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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刘婧多少是有些爱卫青的。却没有想到,斟酌了情势之后,转而下了这样的决定。
如果,她真的是从前的阿娇,对这样的提议自然不会拒绝。
可是,她不是。
而柳裔,也不是她可以完全差遣的动的。
机缘巧合来到这个年代,他们彼此在心中守着一个堡垒,里面有关于感情的位置。
宁愿完全不要,也不肯屈就。
她如是。刘陵如是。柳裔,桑弘羊也如是。
这样的柳裔,如何让他为了任何理由,答应去娶平阳长公主?
第四卷:风栖碧梧结束。
元狩二年正月,由皇帝作主,将长女卫长公主刘斐许配给了御史大夫李蔡的幼子李楷。
长安城的百姓在半个月后还津津乐道着这场盛世婚礼的奢华,当今皇帝第一次嫁女,迎亲的人马,铺了整整一条长街,十里红妆。
椒房殿里,刘斐便在这样的声势里穿上了嫁衣,鲜红的像欲沁的血,“母后,”她最后一次回头,声音淡淡,眸中盈着幽怨。
“斐儿乖,”卫子夫含笑道,却也忍不住滴下泪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大汉公主的婚姻,本来就是有着重重的政治含义。御史大夫李蔡,日益受皇上重视,开了年,丞相公孙弘越发病重,皇上又在这个时候将长女嫁到李家,个中意味,自然明了。
能够用一场婚姻,将外朝最重要的丞相拉到卫家阵营,这也是卫子夫愿意看到的事。
卫长公主也是心思通明的人,何况刘彻亲自作主,再也翻悔不得。只是,她悠悠的看着殿外,轻轻道,“母后,你说,去病表哥看见我出嫁,会难过么?”
少女隐秘的爱慕,与母亲相似的温婉性子让她一直不敢表现出来,怕被人窥破。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是隐不住期望。
哪怕,你为我出神片刻,也不枉我多年艾慕。
卫子夫便心下酸痛,可怜的女儿,其实和她一般,被这座未央宫所误。
“自然会。我的斐儿,那么美。”她便扬起唇。含笑道。心下却知晓。霍去病为了即将到来的汉匈大战,正在加紧训练骠骑军,只怕连这场婚礼,都未必心甘情愿的到来。
刘斐便嫣然一笑,搭了喜娘地手,缓缓步出椒房殿。
“皇后娘娘,”采薇屈膝道。“大婚即将开始,你也该出去了。”
“不急。”卫子夫稳住心思,浅笑道。“越是这样地时候,越是要盛装打扮。才是制胜之机。”
按汉家礼法,出嫁的公主要在宣德殿携夫婿叩别皇帝皇后,才上花轿,嫁入夫家。
刘彻站在宣德殿上,看着远方,一身浅绿色锦服的卫子夫低着首,一步步向他走来。锦服的拖尾极长,由两个宫女牵着。本是极庄重的皇后礼服,却奇迹般的有着我见犹怜的风韵。
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未见过卫子夫了。
卫子夫在殿下长阶处跪拜,“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请起吧。”他含笑道。
卫子夫便仰起脸来,她地发,挽的极松散。是皇后正式场合梳的发髻,却柔和了很多。面上脂粉未施,望过来。目光太息幽怨。
刘彻便仿佛见了多车前地卫子夫,在平阳候府堂前,二八年华,身段纤软,一曲歌毕,望过来的目光,也是如此柔和。
只是,刘彻垂下眸来,扪心自问,却再也没有当初怜惜地情怀。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绝,一旦从心里移出的人,就再也不愿意回头一顾。王沁馨如是,卫子夫也如是。
他曾经以为阿娇也是。但阿娇竟成了唯一的例外。
卫子夫在刘彻的右下首坐下,露出颈际一抹洁白的肌肤。
喜娘搀着卫长公主的手,来到殿下。红色的盖头隔绝住刘斐的视线,盈盈下拜,“女儿拜别父皇,母后。”
刘彻便点点头,道,“卫长,到了夫家,要孝顺公婆,恪守妇道,可明白。”
“女儿明白。”
待刘斐上了宫轿,去的远了。刘彻方似笑非笑地起身,道,“子夫辛苦了。”
卫子夫的身形微微晃动,连忙道,“这些是臣妾应尽的职责,岂敢言苦。”
“如此甚好。”刘彻便望着她,直到她再度低下首,这才缓缓道,“子夫在椒房殿思过一年,也应该够了。从今天起,朕依旧把这座未央宫交给你,希望,你不会再今我失望。”
卫子夫嫣然道,“臣妾谨遵皇命。”
刘彻便再也不回头,离开了宣德殿。卫子夫在宣德殿的长阶上缓缓的挺直了背。
青弟,这样,便够了吧。
既然陈阿娇没有趁着机会将我卫家彻底斗垮,那么,一旦卫家从新在这个长安城站起来,迎来的,会是怎样诡谲的未来?
卫子夫含着泪,收回了依恋在刘彻背影上地目光。
无论如何,我依旧是这个未央宫里的皇后。
而只有皇后,才是这座天下唯一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元狩二年三月,丞相公孙弘久病缠身,终于去世。刘彻命厚葬,并用卫长公主的公公,李蔡为相。
是月,由飞月长公主首创的连环努,经工匠验证并大批加工制造出来。
三月未,刘彻命长信候柳裔为主将,领骑军两万,麾下有冠军候霍去病,和振远候李广。各率骑军一万,出击匈奴。
有心人便将这看作皇上心中后宫妃嫔地位的佐证。属于卫家的时代即将过去。连最擅胜场的战场,都被人夺了风头去。
薛植从骠骑军校场出来,便看见一身黄衣的霍去病,和边上含笑而站的赵破虏。
“怎么了?”他含笑问道。
自从右北平调回长安后,薛植便奉了皇命,进入骠骑军。期望能凭着他在丘泽骑军中的经验,打造出另一只悍勇的骑军。
不可不说。刘彻对霍去病的确是十分宠爱地。连挑地人选都有讲究。和霍去病差不多年纪,以期能够更和契。
薛植也曾忧虑,凭他隐性的陈氏背景,如何在骠骑军中行事,才能竟不负柳裔的知遇之恩,也不负自己身为军人的良知。
柳裔却含笑,只言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考虑太多。
他觉得心安之际,愈加佩服长信候柳裔的人品,胸襟。
而这一年下来。他也渐渐与霍去病,赵破虏成莫逆之交。
在他看来。霍去病在作为一个飞扬桀骜的贵族子弟之外,尚有着与他一般的赤子诚心,敬服强者,心中排名第一地总是公平的战争。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在卫家日益黯淡,连大将军卫寺也被闲置的日子里,霍去病依然能得到皇上地宠爱。
“马上就要出击匈奴了,”赵破虏兴奋道,声音里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练军千日,重在一时。一把淬火地刚,是好是坏,也总要到沙场上见见真章才知道。
“是呀。”辟植淡淡道,不同于霍去病前次立功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他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征战中拼杀出来的,对战争。早就失去了这样血气方刚的兴奋。
“阿植,”霍去病却没有微笑,他锐利地眸盯在薛植身上,问道,“你是返回柳将军麾下,还是留在我骠骑军?”
“这,”薜植的声音一顿,道,“大概要看长信候的命令。”
毕竟,这次出征的主将是长信候柳裔,而不是卫青。
赵破虏的目光便有些黯淡下来,“如果,”他忽然念及薛植,便闭口不言。
薛植只觉得一股热浪冲上心头,冲动言道,“不会地,长信候柳裔,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出征前,柳裔召集在长安的将军商讨军机。
研究了地图,分析了形势之后,柳裔便笑着指着陇西关卡,道,“冠军候,我欲你带人从此出,越焉支山,袭击匈奴折兰、卢候数部,你可敢按令?”
“柳将军,”副将苏建大惊,“这条战线实在拉的太长,冠军候年纪尚幼,恐怕不能胜任吧?”
其余裨将也露出忧虑神色,甚至心中疑虑,是否柳裔试图在这场战争中,除去倍受皇帝宠爱的霍去病,断去卫氏家族最后的希望。
“各位将军,”柳裔含笑道,“速战策,是皇上和我亲自敲定的。”
众人便住口,心思各异。柳裔却只望着霍去病,目光精锐。
霍去病猛地抬首,鹰眸里进出万丈雄光,毅然道,“属下霍去病领命。”
柳裔便含笑,目光嘉许,道,“好,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长平候当欣慰后继有人矣。”
“去病既然接令,”霍去病听到舅舅的封号,眸中一暗,扬首道,“却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向柳将军借一个人。”
“哦?”柳裔便有些意外,含笑问道,“是谁?”
“骑亭候薛植。”
“薛植是皇上特令调往骠骑军的。我自然不会动。”
霍去病看了他一阵,才道,“这自然就好。”
柳裔便继续道,“其余人等,随我往右北平,与镇远候回夺,再做商量。”
“另外,”柳裔肃然道,“今日事属机密,诸位须记了。不可随意外泄。若有泄漏,军法处置。”
众将军应了是,尽皆离去。霍去病却抱拳站在一边。
“怎么?”柳裔含笑道,“冠军候有话说么?”
“你……”霍去病有些迟疑道,“其实你本不必如此的。”
“当日我在你舅舅手下行军。”柳裔回过头去,着着悬在墙上的宽广羊皮地图,“卫将军亦知我是陈娘娘的义兄。却并没有对我生嫌隙之心。投桃报李之心,柳裔还是懂得的。”
无狩二年四月
三万骑军在柳裔与霍去病的带领下,出了城。
在宣室殿上最后一次面见君王的时候,刘彻含笑道,“朕等长信候得胜归来,不世军功,如花美眷,岂不乐哉?”
平阳长公主对长信候的青睬,身为弟弟的刘彻,最终也还是知道了。
柳裔不觉有点心烦。平阳长公主刘婧,那个高贵遥远的女子,美丽是美丽了,于他,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
不念着这个了。柳裔对自己道。
远方,青色的草原正生着春草。战争干戈待发。
而长信候柳裔,终于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
大军出城的同一天,刘彻吩咐下去,从堂邑候府接陈娘娘回长门宫。
元狩二年四月,出征的日子,霍去病校上戎装,推开房门,看母亲忧虑的脸。
“去病,”卫少儿叹道,“娘知道你有你的志向,你也有你的本事,连你舅舅都看好你。娘拦不住出征,也不想拦你,只是,你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但凡还记得,娘亲在长安城,在这少掌使府,等着你回来。”
“娘,”霍去病便微笑道,“孩儿知道了。”
卫少儿看着儿子牵着马,英姿焕发,心下却不安心,毕竟,这可不是元朔六年的那次,有弟弟卫青庇护,只当他是去沙场逛上一圈;这次,去病要亲自带军,去战场上真刀实剑的拼杀,凶险异常。尤其她是知道儿子的,胆大不惧娘险,只怕是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
“冠军候,”出了少掌使府,却有内侍从东来,捧着托盘,似乎承有上命,喊住了他。
霍去病皱眉,道,“有何事?”
可莫要有什么变故,耽误了他出征。
内侍含笑道,“也没有什么?悦宁公主昨日回宫,听说侯爷不日出征,缠着要来给你送行,皇上不允,公主便让奴婢为侯爷送来这平安符,祝福你平安归来。”
他便掀开绸缎,递出那个锦囊。
霍去病便想起那个记忆里眉目灵动的女孩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对她的好感。那是个明明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却不要小脾气不骄傲凌人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他含笑接过上马,道。“知道了。替我谢过悦宁公主。”
府门处,卫少儿皱了眉,那个陈家地小公主,还是和去病交好么。
她素知去病最是执拗,决定地事,连她这个母亲也说不服。
当年在未央宫的亭中,卫子夫说起的话。慢慢浮上她的心头。
妹妹,她在心里想,如今的结果。你必没有料到吧。眼高于顶的去病,到底也是凡人。也会欣赏人,哪怕,那个人,是个不满八岁的女孩子。
霍去病在路上,便与柳裔大军分道扬镳,带着赵破虏,薛植,赵信,一万骑军以闪电般地速度。出了陇西,越,越乌鞘岭,来到河西走廊。
“去病,”赵破虏骑着马,来到他身边,轻声道。“前面便是匈奴部落了。”
“嗯。”霍去病点点头,草原的来日晒久了也有些晕人,尤其骑军辐重不多,必须以战补给。
他年轻俊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戾气,道,“杀,不必留话口。取得足够地口粮和饮水,其余的东西,全部烧掉。”
这便是战场,容不得半点慈悲。战场上地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没有人有异议。当铁胄快马的骑军冲破匈奴人的家园的时候,只剩老弱病残的匈奴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很快的,就成了一片血海。
一个时辰后,大军如来时一般迅疾地离开,留下的,是一片火海和荒凉。
不过短短六天,霍去病便连破匈奴五个部落。在报信的人赶赴匈奴王庭之前,大汉骑军已轻翻过了焉支山,直指匈奴腹地。
“去病,如果一旦战败,我们这一万骑军,就都要葬身革原,再也不能回故乡了。 ”
奔马之上,薛植忧心道。
“怎么?”霍去病扬眉,淡淡道,“阿植怕了么?”
“怕?”薜植被他激出豪气,“老子活到今日,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他们迎风奔驰,草原上呼呼的风刮过脸颊,初时还能感觉到疼,渐渐的,便连感觉都没有了。
每人只带一天的口粮与水,遇害水便歇息一刻,沿迹遇见匈奴人的部落,俱不放过。
四处望都是一样地草原,渐渐的,分不清方向。
“会不会迷路了?”连赵破虏的渐渐有些忧心了,在这片汉人不熟悉的草原,匈奴人有着天生的优势。威名如飞将军李广,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上面迷失方向,若非长信候柳裔,只怕如今还苦苦在封侯的道路上挣扎。
“不会。”他们在草原的星空下露宿。薛植指着天空上明亮的,北极星,“长信候曾说过,无论人在哪里,那颗星星,永远指着正北方向,只要天上还有它,我们便不会迷路。”
“长信候真是达人啊,”赵信微笑道,“有时候,连我这个匈奴人也比不上。这片土地,便是我也没有踏足过。”
“当年,若不是长信候,只怕我早就投降匈奴了。”他感慨道。
“从焉支山一路往西北,便是皋兰山了。”赵信肃然道,“古老相传,皋兰山是匈奴人的圣地,在那里,定然会遭遇匈奴人的大军。”
“好。”霍去病豪迈的将水壶中的水灌入口中,将水壶扔远,道,“明日继续行军。”
纵然是汉军铁骑行军快如闪电,路遇匈奴人也都赶尽杀绝,不肯留下半个活口,当他们在草原上奔驰千里,到达皋兰山下的时候,草原上的人也就都知道了有这样的一支铁骑骑军。皋兰山下,霍去病遇上了他驰骋草原以来面对的第一支匈奴劲旅。由浑邪,休屠等部落精壮男子组成的四万匈奴军。
一万骑军对四万匈奴人,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这些日子以来的急速行军,以及围剿匈奴部落,激发了这些人们体内隐藏最深的好战因子。就是这些匈奴人,侵我国土。淫我妇女。杀我家人,终于有一日,当汉人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座他们腹部,还有什么理由不奋起一战。
这本来就是,他们远离家乡千里奔袭地目标。
当不成为就成仁地念头在每一个汉军脑中闪过的时候,一场鏖战就开始了。
匈奴人惊异于汉军如此猛烈顽强的战斗力。记忆里,那些永远软弱。似乎伸出手指就能推倒的汉人忽然间便的比长生天的狼还要强悍,当踢踏的马蹄声踏过匈奴人地心脏,匈奴人不得不承认了。这是一支比他们想像中强悍太多的队伍。
一场战争下来,歼敌近千。自损三百。
霍去病命人在皋兰山下休息。独自一人站在夜色里,看着在黑夜里耸立的皋兰山。
平心而论,所谓地皋兰山,其实还没有他曾经爬过的华山险陡。
霍去病记起出门前娘亲说地话。
他是娘亲唯一的儿子。
如果不能战胜的话,他便不能活着回去见她。
所以,只准胜,不准败。
胸口处的锦囊无比的柔软,从陇西出来,奔驰了那么久。也不曾丢掉。
他记不清三个尊贵的公主表妹的喜好,却一直记得,那个女孩子,不喜欢杀戮。
无奈,他天生便似是为了杀戳而生存的人。马踏匈奴,是他的梦想。
在梦想即将看地见实现的时候,他无法入睡。想到了很多。
比如长安城里永不止息的后宫争斗和皇上含笑的脸。
舅舅说,那是他们的幸运,遇见了这样一个皇上。
才有,幕马带兵,守卫疆土的机会。
可是,舅舅在那场宫斗中被波及闲置,无法带着大军,再度踏上匈奴人的土地。
他想起月前卫长公主地大婚。
他亦到了娶亲的年纪,出征前,母亲已经开始帮他挑选贵族些家的小姐。
可是,他的梦想在这片草原上。为了他的梦想,他随时有着再也不能回归故乡的准备,这样的他,如何能够牵起一个好女子的手,给予她一生的承诺。
“去病,”赵破虏清朗熟悉的声音喊道,“去歇歌吧,行军这么多天,你也累了。若是没有精神,怎么和匈奴人厮杀?”
霍去病望着匈奴人营帐方向,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我怕我一歇,便真的没有精神了。”他笑笑道,飞身上马,喊道,“全体儿郎们,准备出击。”
第二场由汉军发动的战争此第一场战争更惨烈。
匈奴人喃喃叼念着汉军狡诈,天没有亮就偷袭,在雪亮的刀光之下,一切的抱怨都没有意义。战争将它的残酷呈现在两个民族面前,倒下的,有自己的敌人,也有自己的战友。
霍去病扬手吩咐,一队驽兵上前,架着连琢弩,像匈奴人射击。
黑暗中,匈奴人以为是一般弓箭,没有太在意。
雪花一样的弩射击出来,一排排的匈奴人,前仆后继的倒下。
领军的匈奴人开始害怕撤退,霍去病觑的真切,纵马去追。
马匹在草原上奔驰,得得的蹄声,敲击在每一个人心里。
败军之将,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不一会儿,就被霍去病追上。
霍去病将他从马上蹲起,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你也配当匈奴人,匈奴人不都是以败逃为耻的么?”
这一战,歼敌五千人,活捉了诨邪王子,斩杀匈奴名王一人。
汉军俱都疲累,相互依偎着睡去,太阳冉冉升起,照射着尸堆狼藉的草原。
诨邪王率军来救爱子,两军都已到了强弩之未。
“弟兄们,”霍去病翻身上马,低声道,“打完这一场,我们回家。”
我们,活着回家。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
汉军迸起残余的英勇,殊死战斗。
天边,阳光带着一抹血的颜色。
和匈奴人液出的血浓一样的颜色。
生命,在这里不值一钱。
终于胜利。
三场激战,歼敌近九千人。
自此,霍去病就成了大汉军队里一个不败的传说,和他舅舅,长平候卫青,以及长信候物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