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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没那么简单吧。 ”陈阿娇皱眉道, “和亲之人选肩负要务,要是刁蛮任性不分分寸,岂不是坏了两国邦交,反而不好。 ”
“阿娇,”刘陵吃吃笑道, “你是不是当皇后当久了脑子也不灵光了。 记不记得大汉与乌孙和亲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了一想,哑然失笑,汉与乌孙和亲,相约共枕匈奴。 如今匈奴早已没落衰无,还有必要和这门子亲么。 她被脑中的历史给拘住,竟犯了傻。
可是,她脑中灵光一闪,若历史早就在他们到来之际全番改变,她拿着历史中的印象来看现实中的人,是不是,就出了偏差。
那不是一段冰冷冷的历史。 如今,在她身边的,都是活生生地人。
他们会哭,会笑,会爱,会恨,连司马迁都开始写新的《史记》了,她还执著的记着记忆中的历史,是不是,一直都在犯傻?
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相信,那个原来冰冷无情的刘彻,在她来到他身边后,渐渐的懂了真爱,真的有心,陪她到老。 岁月弥坚,亦不褪色?
刘陵看着她淡淡变换地脸色,好奇问道,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她淡淡笑道。
历史果然以他的方式在发生着史化,元封元年三月,乌孙国慕大汉天威,遣使臣往长安,欲祈联姻。
乌孙乃是大汉西域诸国最强劲的一个国家。 游牧于天山以北伊塞克湖南岸至伊列河流域一带.国都赤谷城位于伊塞克湖南岸,乌孙的南面与天山以南的城郭诸因相邻,西边是大宛;西北是康居,东接车师。 东北域与匈奴接壤,元狩二年与四年汉匈漠南漠北之战,因为长信侯柳裔的加入,对匈奴的打击,远比史上为烈。 陇西,漠南,匈奴势力为之一空,乌孙势力也趁隙发展,重回故土敦煌祈连,渐与大汉接壤。 元狩四年以来,在刘彻的统治与阿娇桑弘羊的齐心协力下,大汉开疆扩土之余,国内民生亦未见凋零,国力强盛域之处,直压周边诸国,在这样的境况下,乌孙君臣自请出使来朝,倒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刘彻因其胞姐南宫长公主刘昙一生之
苦,对和亲一事,颇不欢喜。 而且他生性高傲,亦不愿意将国家的安定兴盛之责强加在一介弱女子身上。
元鼎二年,乌孙使者第一次入汉,眩于汉都长安的繁华,回国后,盛赞大汉的广域富庶。
元封元年,乌孙王昆莫(乌孙王哥)猎骄靡遣王孙军须靡携王孙女阿莫提往汉,献乌孙良马,祈与汉和亲。
历史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转了一个角。
刘彻重视此次乌孙来馈,在宣室殿接见。
无论如何,总要有一个人辛苦么?
晚上归长门殿,陈阿娇问刘彻。 “乌孙和亲之事。 陛下有何打
算?”
“与乌孙邦交和睦,对大汉有好处的,所以不能辞。 ”刘彻叹道,
“只是选人选,颇费周折。”
“是呢。 ”陈阿娇淡淡道, “乌孙遣女和亲,总不能辱没了她王孙女的身份。 但是陛下膝下地皇子。 不是已经成婚了,就是还没到年纪。 唯一似乎还可以地那个,还被你禁到了北宫。 ”
刘彻微微皱了皱眉。 道, “虽是乌孙王孙女。 但毕竟……”
他没有说完,阿娇的心便凉了凉。 刘彻最本质的身份,依旧是帝
王。 他可以为了朕合他国,将宗室子女嫁到乌孙去。 但本心里,他还是有些看不起所谓蛮夷女子。
而早早看中的金日单,却是不折不和的蛮夷之人。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刘彻看她颇为烦忧,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乌孙王最初的目地。 可是打算把她的孙女嫁入……”他住了嘴,眼神却渐渐阴沉,女子再美,除了阿娇,于他不过是小节,他若真收下阿莫提,倒真是平白比那老头低了两个辈分了。
陈阿娇怔了一怔。 方才醒悟过来,乌孙远在西域,并不知汉帝独宠自己之事,远来阿莫提,最初是为了献给刘彻当妃子。 她一意按着自己的思绪看事情,竟连这样明显地迹象都忽略了。
“刘彻!”她瞪着他,恼怒喊道。
刘彻大笑,抱住她,道, “朕倒是真的很大没有见到娇娇这般恼怒地时候呢。”
她心中暗暗警醒,连日来犯的两个错误,是否说明,她已经渐渐
的,真的希望能与他白头携手呢?
渐渐的,相信他的心意,信他爱己,重己,再也不会,伤害自己。
或者,至少,希望自己能够相信?
元封元年四月,刘彻在未央宫设下大宴,宴请乌孙王孙与王孙女,
同时请宗室子弟出席。
陈阿娇作为大汉的女主人,坐在帝王身侧,冷眼旁观,乌孙王孙军须靡进退之间颇有尺度,是个人物。 而阿莫提高鼻深目,极是明艳的,亦有着塞外人的爽朗和敢爱敢恨,半分不看坐在对首地宗室子弟,反倒时不时的看着主座上的刘彻。
那目光,噎的陈阿娇心里头一阵一阵的不舒服,却发作,不出来。
宴会散后,出了宫。 阿莫提念念不舍的将视线离开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兴若致勃勃地看着繁华昌盛的长安街市,军须靡看的皱眉,拉着她回了释站,径直道, “阿莫提,你给哥哥听清楚,今日里坐在你对面的那些汉家贵族儿郎,你喜欢哪一个,与哥哥说,汉帝多半能成全,至于其它的主意,你趁早少打吧。 ”
“我不。 ”阿莫提摆在撅着嘴道, “我就欢喜他们汉家的皇帝。 乌孙女子要嫁就要嫁给英雄,在我看来,他就是最大的英雄。 之前你和爷爷都是说让我嫁给他。 为什么如今要改?”
“可是你看不出来么?”军须靡忍耐道, “他今日如是安排,根本就没有意思要娶你。 长安城的人都说,汉家皇帝最宠的是他的皇后。阿莫提,你不能那么任性。 ”
“可是……”阿莫提吃吃半晌,却红了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乌孙有责任,所以要领大局,不能任性。 可是,我真的不能任性一点么?”
他们兄妹用乌孙语交谈,声音虽然不低,伺候差遣的汉人却没有听懂半句。 军须靡被她问的怔了一怔,终于叹息,眼中透出一丝怜悯来,道, “我来长安城后,听得汉人有一句话, ‘无情最是帝王家’,你既是乌孙的公主,少不得要担点责任。 哥哥代乌孙千万子民,谢谢妹妹了。”
出使间隙,军须靡亦极爱极了长安城的繁华,着了汉装,带了随从,随意在长安东市走着。 东市熙熙攘攘,百姓安居乐业,面上都挂着和乐的笑容。
“单从此看,大汉皇帝,着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军须靡在心里慢慢道。
而为了避免日后乌孙与大汉可能会起的冲突,此次和亲,势在必
行。 只是,他念及留在驿站生着闷气的阿莫提,微微皱了眉头。 论身份和年纪,阿莫提都是和亲汉家最好的人选,她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少女的心思,总是看不清幻影和现实的区别,一意的不肯委屈将就。
“这位公子,”他虽着的是便装,衣料却是不凡的,眉宇间的气度
亦英伟。 长安商贩都是成猜的人物,如何肯放过。 热情唤道, “公子来看看我们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买回去送给夫人吧。 ”他笑着摇头,示意不用,望着满街琳琅满目的东西,慢慢向前走,忽然皱了眉,在东市少人注意的角落里,瑟缩着坐着一二流民,四月里,长安早进了春,早晚却依然有些冷,他们衣裳残破,过来过往的人冷漠的走过,习以为常。
“看来汉家治下,也不是一派承平嘛。 ”随从看见他注意那流民,
便凑上前,轻轻道。
他淡淡一笑,水至清则无鱼。 汉家天子再英明,也不可能保证治下所有子民都安康和乐。 转身要走,却瞥见一座昵青色的女轿停在街边,十三四岁的汉家贵族少女掀开帘子,伸出洁白柔荑。 送出半贯钱。 轻轻吩咐道, “绵宁,将这个给那两个人。 ”
绵宁应了一声是,接过钱,走到那两个流民面前,慢慢道, “你们运气不错。 遇到我家翁主,翁主心善,赏给你们的。 ”叮丁当当将钱扔到二人面前。 转身回去。 转眼,那轿便又前行了。
东市中人对流民并无兴趣。 对那个惊鸿一现地翁圭倒是极有兴趣
地,密密道, “适才那位,便是那个好福气的江都细君翁主吧。 ”
本是罪臣孤女,一朝时来运转,又被收在圣眷极浓的丹阳候夫妻膝下,受宠怛逾,再无人敢看轻半分。谁能说不是福气不好呢。
卖织布的大娘霍的回过头来,大声道。 “细君翁主人好心也好,好人有好报,有这样的好福气也是应该的。 你不见么,那么多地贵族世家子弟经过东市,又有几个肯如细君翁主般施舍钱财的?”
她说的话是实,众人一时也没了言语。 慢慢地,便不再提。 军须靡身后的随从叹了半晌。 道, “这些汉家女子,虽然漂亮,惜乎太柔弱了。 比如刚才那个什么翁主,到了乌孙,恐怕连一个冬天,就撑不过去。 ”军须靡回身看了他一眼,他就渐渐地没了言语。
军须靡天性聪敏,来使之前,便随熟悉汉家的人学了些汉话,处于长安街市中,大致能听的懂,若张口,却说不出什么,便用眼色看着随从。 那随从很是机灵,走到适才帮刘细君说话的那位大娘摊铺前,问道, “大娘,你这红布怎么卖?”
大娘瞰了瞰他身后的军须靡,含笑道, “半贯钱一匹。 ”她怕人嫌贵,连忙解释道, “这可是按桑司农新起的法子染的布料,你看看,这颜色是多么鲜活,布料是多么软。 ”
军须靡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不由“啖”了一声,那布料果然是极柔软的。 看来,连寻常街市上卖地布匹都是如此不凡,看来,汉家不仅强大,其他技艺方面也远胜乌孙。
随从不知道军须靡变换的心思,尚在问, “大娘,适才那位翁主,
是那家王候人家的?”
那大娘看了他半晌,方明了笑道,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 ”
“长安城中人,没有不知道这位细君翁主的。 ”大娘叹气道, “她
命运坎坷,是江都王女。 江都王谋反被诛后,又被抚于丹阳候膝下。
她心思亦敏慧,同时受教于陈皇后与蜀中才女卓文君。 要知道,陈皇后,飞月长公主与卓文君,可是并称我大汉三大才女,她同时受教于其二,一手琵琶弹的据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 ”
该问地问完了,随从便觉得该买匹布回去了。 可是一摊上各色布匹玲珑,拿不定主意,便回头去看军须靡,军须靡微微一笑。又忆起适才帘子掀起的时候,少女衣袖鹅黄,只见得一双眸子,灵秀温婉。
她还是更适合桃色的农裳,他想,生气勃勃的艳,略带一点张扬,
与安静相得益彰;。
付了半贯钱,今起那匹桃布,军须靡哑然失笑,他这是怎么了。 他
是异国出使的王孙,她是大汉的翁主,连一面的机缘都没有,买来这样的布,做什么呢?
将本扔到随从怀中,他意兴阑珊道, “回驿站吧。 ”
回到驿站,阿莫徒的侍女前来禀报,阿莫提昨晚不适,竟是染了风寒,恹恹的。
他不忧反怒,冷笑道, “乌孙那么冷的天气,她都染不上风寒。 到了大汉,反而染上了。 ”
阿莫提,你未免太让人失望。
阿莫提为哥哥训的流泪,然而风寒已经染上,亦没有办法轻易痊愈。
过了几日,汉宫传下了旨意,将乌孙王孙女许给东临候次子刘培。
阿莫提默默听了,倒是很安静,不曾吵闹。 军须靡冷眼看着,觉得有些不安,却又无计可施。
这一日,他向汉家驿站的人打听,得知长安城最有名清欢楼所在,
带了人去。
前些年,汉家人说,来了长安城,来到清欢楼,便不算来过长安。
这些年虽渐渐泯然,到底菜色盛名,远盛于平常酒家。
在清欢楼下,便见了粼粼车马,俱是富贵人家。 一边车上,十岁左右的华贵男童不耐众人簇拥,着力挣开了去,不意踢到驱车的骏马,那马一个激灵,扬起双蹄,带的男童一跌,却正正跌在马蹄之下,四周奴婢都白了脸,眼看马蹄就要落在男童身上,斜刺里闪过一个青年男子,抱着男童滚了出来。
头一辆马车上的贵族女子惊魂甫定,喊道, “策儿。 ”抱过吓的呆了的儿子,心方安定下来。 军须靡微微一笑,正要推开,忽然一怔,月白色衣裳的女子掀帘下得车来,年纪较之前贵妇略轻一些,雍客华贵,身边跟着一个浅碧色衣裳的少女,看了金娥怀中的刘策无事,方才安下心来。 刘陵微微一笑,道, “多谢公子相救家侄。 ”
他讷讷难言,只注意了女子身后那双温文秀婉的眸色。 半晌,方
道, “夫人言重了。 ”语调生硬之处,绝不似汉人。 刘陵与细君俱一怔,问道, “公子尊姓大名,好教丹阳候府言谢的。 ”
“是啊。 ”合娥回过神来,感激道。 要知道,刘策是她膝下唯一的儿子,袜陆候府嫡长孙,身份贵重之外,亦是她的心头肉。 若是出了事,当真是不堪设想。
军须靡淡淡一笑, “我是乌孙来的使者。 ”
金娥轻轻啊了一声。 乌孙来使之事,她们自然是听过的。 刘细君便微微抿嘴笑道, “怪不得,尊驾身上的确有股大漠男儿的英雄气概。”
刘策回过魂来,对军须靡极是欢喜,道, “娘,这位大哥功好俊。你定要替儿子多谢谢他。”
军须靡淡淡垂下眸来,丹阳候家虽贵重,他也未必看在眼里。 只是舍不得那个少女,不想轻易离开。
“自然的。 ”金娥安抚的拍了拍儿子,转首矜持道, “公子既救了我儿,若在这长安城中有难为之处,都可以寻秣陵候府的。 ”
刘陵却微微一笑,问道, “尊驾尊姓大名。 ”
“我姓孙,”军须靡想了想道, “名唤军须。 ”
金娥与刘细君哦了一声,神色都无异常之处,刘陵却轻轻低下首
来,暗暗道,观这人人品气度,必不是凡品的。 却不料,竟是乌孙王孙本人。 看他神色眼光,竟是欢喜细君的。 难道命定的缘分,竟真是切不断的?
阿娇若是知道了。 定是有些不乐意的。 然而,凡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袜陵候府东厢侧门,军须靡略敲了敲,便有侍女刷拉一声拉开了
门,掩口笑道, “孙公子,我家小少爷候你多时了。 ”
他尚不习惯汉家女子的巧笑嫣然,明媚照人,低下头去,道, “还
请带路。 ”
侍女听习惯了他生硬的汉话,点了点头,笑着走在前面,七折八绕,便到了一座近水楼台,刘策坐在台上,远远见了,欢喜的扑下来,
道, “孙大哥。 ”
“慢点。 ”军须靡含笑接住他,道, “你都不怕跌到?”
“孙大哥身手这么厉害,能从惊马之下救得我。 ”刘策调皮的眨着眼睛,道, “我才不担心呢。 ”
烟青色衣裳的少女抿唇而笑,笑容温雅,抬眉对上青年灼热的视
线,微微一怔,低下首来,面上略带些红晕。
“姐姐。 ”刘策忽然回过头来,道, “你说,孙大哥的身手和太子哥哥比起来如何?”
“太子?”军须靡一怔,重复道。
“是啊。 ”刘策兴致勃勃道, “孙大哥大概不知道,我们的太子哥哥虽然是太子,也是一身好身于,厉害不过的。 ”他略略有些沮丧,“说起来,太子哥哥事忙,我见的少。 倒是姐姐从前陪悦宁姐姐读书的时候,见的多些。 ”
军须靡便望向刘细君。 她点了点头。 心下慢慢蹩眉,秣陵候地嫡长孙与人交往,妹亲自然派人查了他地身份,知晓他是乌孙使者,将继承昆莫的王孙。 她是知晓的,只是没有告诉策儿,觉得彼此相交。 不在身份名字,就顺着他报的假名称呼了。
但是涉及到大汉太子,凡事就得细致三分了。
军须靡豪迈一笑。 道, “想不到大汉太子殿下生于深宫之中。 竟有一身俊功夫,真是难得。”
“陌哥哥才不是生于深宫中呢。 ”刘策怎着跳起来道, “我听娘说,陌哥哥小时候……”
“策儿.。 ”刘细君凝眉唤道。
军须靡便知道该打住了,微笑问道, “却不知细君翁主平日里喜欢什么?”
刘细君坐立不安,匆促道, “我先回房了。 策儿,你看着。 也不要耽误孙公子太多功夫。 ”
刘策转着眼珠子,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消失,方人小鬼大的挨着军须靡,道, “孙大哥,你喜欢我姐姐么?”
他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方低首看着身边地男孩。 道, “是
啊。”
乌孙男儿直来直去,做不来恤怩作态之状。
他答应的如此干脆,刘策反而有点发懵,怔了半晌,咿咯一声,叹道, “难喽。 ”
他做沉吟状半晌,却见军须靡并不上当,抱着拳不理会他,反而忍不住,凑上去道, “我家姐姐,虽然不是爹娘亲生的,但你也不要以为她是寄人篱下,很可怜。 有时候我都觉得,娘宠她胜过我哦。 更何况,皇后娘娘和飞月姑姑也很喜欢她。 ”
“虽然我看孙大哥,”他上下打量了片刻,道, “气度看起来,不是一般人。 但你不是汉人,凭着这个,想娶大汉地翁主,难啊。 ”
果然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军须靡叹道,不过是个不到十岁地男童,
也能看出这么多。
不过,他沉下眼来,事在人为。不做,就什么都不知道。
三月里,汉帝往上林苑春狩,特邀乌孙王孙与王孙女一道前行。
乌孙儿女遂水草而居游猎,无论男女,都有一身好骑法和箭艺。 阿莫提风寒初愈,心中又对和亲安排气苦,自骑了马,拍鞍而去。 上林苑占地广大,她跑了片刻,被风一吹,安静下来,看着四周,却早已认不清方向,无奈下得马来,慢慢驶步。
“虽然是夷女,看起来,到也别有一番风度。 ”
身后有轻佻的声音传来,阿莫提受惊,回过头来,却见一个汉家子弟亦骑了马,从林中分树而出。 容貌还算看的过去,只是一脸纨绔气象,掩也掩不住的刁蛮傲意。
“喷,”他驱马到阿莫提身边,方勒了僵,道, “你不知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