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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寒风凛凛,桌上饭菜未动,只见刘伯姬伏案而眠。忽被惊醒,回头看去,身上有一件白狐披风,遂莞尔一笑:「凰姐姐,你还没休息?」
「侍女说妹妹数日未熄灯,我来看看,你这娇小身体如何受得了?」
这位凰姐姐乃是管仲之后阴丽华,祖上管修自齐入楚后被封阴大夫,故而按古风俗,后世以“阴”氏为姓。
汉初,祖上举族迁入新野,逐渐成为本地大族,虽富甲一方,却再未出将相,故而权势有限,有失有得,因而也少有官宦沉浮、大起大落之危,族人也算太平。
阴丽华少时便生的貌若天仙,曾被贼人掳去,阴家人脉极广,没几日贼人一伙束缚,问其首领,却只言鬼神入山将阴丽华带走。众人皆疑,却无论如何亦问不出所以然,广撒钱财终未寻得。
忽忽三载,深夜阴丽华出现于家中,家人又惊又喜,问其只言在梦中见彩云环岛,岛上宫殿,凤凰绕身……。
家人告知,却不知已别三年,既然女儿无恙,全家不再问及,随着时间此事也被淡忘,只是偶尔想起说道一番,权当做失而复得的乐事。
刘伯姬与阴丽华少时相识,闻梦遇凤凰之事,遂嬉闹而称其“凰姐姐”,再后来因为战乱而天南地北,无缘再见。
未曾想,多年后又在此城相遇。阴丽华见刘伯姬不语,就不再问,遂令人将饭菜热热,看着小妹用饭后方才离开。
腊月,寒冷的清晨,刘伯姬走上点将台,手捧四面旗帜交于刘縯,每面旗帜上绣着铿锵有力的大字“汉”。
却说甄阜率军于蓝乡休整,梁丘赐道:「小长安一战,敌军丢盔弃甲,若非半道杀出一队铁骑,那伙乌合之众早已不复存在,我刚得报这支铁骑已离去,不知去向,细作方圆百里打探未见其踪。」
甄阜道:「应趁机平定贼兵,可保南阳,速战速决,若荆州平定,即便那支铁骑归来亦无忧也。」
遂留辎重、老弱于蓝乡,率七万精兵,带足粮草,急行军南渡潢淳水,临沘水,于两水间连营寨扎。
甄阜下令拆毁潢淳水桥,见将士惊讶不已,遂言道:「此战即决战,不灭逆贼无颜归,若平定逆贼还怕无归路?」
刘縯闻报大喜:「甄阜葬身之地在此。」又闻细作报称王常率下江兵经由此地,又是一喜,遂派刘秀、李通说服王常北上偷袭蓝乡辎重部队。
三日后深夜,甄阜闻报蓝乡被袭,辎重尽失,大惊,尚未想出应对之策,忽闻嘈杂之声,又见帐中进水,遂大惊,走出帐外但见大水漫连营。
细作报沘水上游被敌军填石堵塞,水路不通而溢出。
甄阜令全军北撤至潢淳水,桥皆已被自己所毁,向东面移动,王凤、陈茂在此扎营寨把守。向西逃窜,此乃两水交汇处,无路可走,且有刘縯、刘秀率弓弩手在两岸等候。
甄阜慌不择路跌入潢淳水溺水身亡,其断桥明志却断了退路。
大水淹没粮草,马无力出战,人无心应战。泽浸泡,折磨几近疯癫,不日哗变,梁丘赐部下将其杀死,率众而降。知耻而后勇,绿林军反二次大获全胜,敌军主将甄阜、梁丘赐亦尽亡。此战后,绿林军立足之地方可称作暂且稳固,至于荆豫形势将会如何发展,因刚刚战罢,休整为主,此处暂且不提。
再说两百年前,高祖起义时所斩白蛇当时化作巨蟒飞入黑云,有符谶从天而降,高祖将此事隐于心,人人皆不知。
多年后的一日深夜,未央宫御龙阁,铁甲军多如羽、密如林,人等皆不可入内,只见一辆密帘篷车直入阶下,下来一人,黑斗篷遮身,铁甲军将其护入御龙阁。
翌日,高祖驾崩,黑斗篷人不见踪影。后世传此人乃黄石公传人、谋圣张子房。时光流逝,这位汉初三杰之首已被朝野淡忘,直到大汉灭亡,天下大分。
日月轮回,高祖兴汉至王莽代汉已过两百年,一个传说也流传了两百个春秋:上古渤海有归墟五仙岛,一是岱舆,二是员峤,三是方壶,四是瀛洲,五是蓬莱,每座岛屿皆有三只巨鳌驮着。
后有龙伯国巨人巨毋氏钓取岱舆、员峤的巨鳌,此二岛遂沉入海底。
五岛之一的蓬莱岛云雾缭绕,看似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近前,传说巨毋氏因犯天怒而被天帝困于蓬莱岛,永世不可离开。
岱舆岛仙鸟、员峤岛灵兽皆归入蓬莱岛仙鸟林、灵兽园,龙伯国族长龙伯氏自愿来此守护,以赎族人之罪。
宛若游离太虚,只见两山夹一河,河上独木桥,桥头白蛇盘。
高祖欲斩之,白蛇忽然言道:「斩吾首,吾乱汝首,斩吾尾,吾乱汝尾。」但见一道剑气划空,蛇一分为二。
瞬间黑云遮天,不见白蛇,只闻其声:「吾言未了,汝何其急?汝斩吾身,吾断汝身,命必还之。」忽见云端巨大黑莽忽隐忽现。
高祖大笑道:「大旱无收,平地无家,汝尽可拿去。」
云里轰隆声传来:「大汉(旱)断身,平帝(地)还命。」回音絮绕,巨蟒不见踪影,一切恢复平静,云消雾散,光照大地。
恍恍惚惚:高祖临终独召张子房,并传遗诏。一闪,又来到蓬莱仙岛,传说中的槃凰宫若隐若现。
忽然,天外传音,很遥远却又在耳边:“君托孤于臣常有,然托付天下及万世子孙于臣则前无古人,不知后有来者否?,肩负大汉命运,守护刘氏后人。”亦梦亦真,似虚似实。
天与海相连,云雾弥漫,只见蓬船现出,靠岸后,船内出来一黑衣人径直上到蓬莱岛。
岛上宛若人间仙境,大街小巷繁华有序,田园耕地勃勃生机,左邻右舍和睦相处。传说羽林军精锐槃凰翼守护在此,黑衣人未入小镇,而是绕过林间小路,穿过青竹林,进入百花园,眼前出现湖泊。
一叶小舟划来,同时飞出一羽箭,箭头如莲花,黑衣人乘小舟来到仙气环绕的湖中岛,只见清泉流入莲花池,槃凰宫若隐若现。
槃凰翼七翼之一的亲兵翼守护在宫内外,槃凰宫宫主名为妘洛,有一贴身亲随,名为依兮。
黑衣人来到槃凰宫九十九阶台阶下,从怀中取出玉箭头交于在此等候的小童,随即退下。
小童将莲花羽箭与玉箭头合二为一,然后进入宫内,走过莲花池石桥,来到殿内,将羽箭交于依兮,随即退下。
依兮从箭头内取出卷轴,走向馨寝宫,忽然琴声传来,遂在外等候,琴音流露出忧伤。
待琴声结束后走进馨寝宫,空间不大,布置简单,却很温馨,依兮甜甜一笑:「久未闻公子抚琴。」
妘洛稍显忧伤:「生疏了。」依兮坐于旁边,轻声问:「莫非又梦到高祖斩白蛇?」
妘洛淡淡一笑,未言语。依兮深知妘洛笑而不语就不会再言,遂说起刘伯姬嫁裳绣旗,并说其在点将台捧旗送兄曾言“无以为吾家,何谈嫁衣裳。”
妘洛眼睛湿润:「年少听闻孝孙说起过伯姬,却未曾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英气。」说罢,又问道:「孝孙情况如何?」
「汉中王在小长安救援伯升族人之后,现驻扎在冠军城西五十里处。」遂将玉箭中所取的卷轴交予妘洛。
妘洛看着卷轴,稍沉思,遂走向槃凰盘,大汉城池山河尽显其中,旁边案上有两只木盒,各装黑、白棋子,此棋较围棋大出数倍。
妘洛在案上取一竹片,手书‘刘嘉’二字,然后拈起一枚黑棋,将竹片插在黑棋孔内,并放入盘内冠军城西边。
侍从走向一排木柜,匾上书“天下卷宗”,随即到“槃凰宫卷”柜前,取出“刘嘉”竹卷放到沙盘旁边的案上。
妘洛看着槃凰盘:「孝孙这步棋是险招,将自己放入绝境,舂陵兵乃刘縯、刘秀所领,此一路不必担心。」
说罢,看向案上的竹卷,遂道:「下江兵,王常乃豪杰、金石之心,亦不必多虑,成丹好勇却易变,料王常可制其;新市兵首领王匡、王凤二人皆是草莽流寇本性,若处顺境则骄奢,却也算勇猛,若处逆境则其易动摇,所幸有嗜酒舍命的马武;平林兵,陈牧、廖湛二人无论胜负皆是摇摆不定者,且谋略平平,用兵随意,难料。」稍沉思。
(本章完)
第3章 依兮疑义军仁义;延岑归汉王心服()
见依兮心不在焉,妘洛笑道:「若君,是否有事?欲言不言这倒不像你?」
依兮稍犹豫道:「荆州义军进入湖阳后杀降将,在随后攻取棘阳时,守将岑彭坚守不降,城破又投甄阜死战不降,再败仍不降,现已退入宛城。」
妘洛沉思:「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易子相食,这支队伍乃饥民组成,仇恨生出杀戮,如此下去则所到之处守城者必以死相搏,绿林在占领城池后可有滥杀无辜?」
依兮露出悲痛之情:「唐子乡遭绿林军屠戮,妇孺老弱无一生还。」
遂又将刘縯一事长话短说,其率部赶到怒斩欺凌少女兵卒,并大斥绿林军不义,诸将领因此怨恨,险生分裂,刘秀言语缓和之,随后合围击破甄阜。
妘洛道:「暴虐如此,仁义何在?樊崇虽不识字,赤眉军却以口言传“杀人者死,伤人者偿创”做为军中约法。刘縯?刘秀?」遂陷入沉思。
稍时,依兮继续言道:「我闻樊崇见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路旁,含泪下令“铲除暴虐,夺粮救民”,只留部分充作粮饷。汉中王为何助荆州绿林,而不助徐州赤眉?是否为报刘縯家父收养之恩?」
「孝孙决然不会以恩怨谋国。」
妘洛与依兮循声看去,只见一童颜鹤发的长者缓步入内,面容慈祥,内隐大智。
依兮跑去相扶:「爷爷」
长者道:「公子在此,若君怎能如此娇气?」
妘洛温柔一笑:「都不是外人。」走上前道:「前辈安好!」然后看着依兮,难得见依兮娇滴滴的孩童样子。说着话,三人同时走向槃凰盘。
却说,荆州绿林四支义军联合击杀甄阜、梁丘赐并收降其部,兵众增至十二万,又夺取蓝乡辎重,可谓兵众马多、粮草充足。
绿林之众马不停蹄,乘大胜之威挥师北上,直指宛城。
且说,纳言将军严尤与王莽曾共读长安敦学坊,征战无数,胜多败少,自比乐毅、白起,颇受器重,是时正奉旨在荆州北部募兵。
荆州败报接连传入常安,王莽震惊,下旨严尤、陈茂会同甄阜、梁丘赐南北夹击盘踞于荆州中部的绿林贼兵。
严尤途中闻报甄、梁皆战死,遂对陈茂道:「甄阜弃辎重,断渡桥,连营两水间,乃用兵大忌,其部覆灭,南北合击之策再无可能。反之,贼兵壮大,士气高涨,荆州之战恐不利。」
恐宛城因兵力不足,而难以久守,严尤遂急令全军疾驰宛城。
当严尤率军行至淯阳时,刘縯已占领此城,见有莽军来到,不明情况,遂坚守不战。
这时王常自南向北进军,与严尤后军遭遇,刘縯在城头看的清楚,抓住时机出城冲杀。
严尤见首尾受敌,不敢恋战,极速脱离战场北撤,欲退守颍川以待机。
是时,刘嘉已扎营在冠军县城外,距城十里,却并不攻城,而是分成四队,其中来歙领一队驻守中军,并砍伐树木。
贾复、李宝、陈俊三将各领所部轮流扰敌,却不近城池,而是在一箭之外建起营寨。时而擂鼓吹号,时而盾牌兵掩护弓弩兵乱箭齐发一通。
城中守军出则弓弩击之,近则铁甲战之,退则仍擂鼓吹号并不追击。
三队在中军与冠军县城之间轮番往返,轮流休整,日夜扰敌,而敌则无法休整,又不敢决战,已然精疲力尽。
却说汉中王中军帐,刘嘉与来歙对面而坐。
来歙疑问:「冠军县乃一小城,延岑性又暴,故而不得民心,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将军何不令大军攻城?」
刘嘉言道:「冠军城虽小,延岑却久守于此,城墙修筑甚是坚固。其治民严酷,对将士却赏罚严明。此人善战,弃城定会坚壁清野,强攻此城不难。但是,此战我欲将冠军城做为我军后方根基,粮草、辎重来源。」
来歙已明其意,遂道:「将军是欲迫其降,保城池完好,以敌城为我城,以敌兵为我兵,以敌粮为我粮。」
刘嘉尚有忧虑,遂道:「不战而使其降甚是难,尽可能减少拼杀罢了。即使战亦当速战速决,城池攻防必殃及百姓,城破乃民之大祸,无论师出何名,百姓皆对破城而入者心存敌意。」
来歙稍沉思道:「只是延岑此人日后难说。」
刘嘉笑道:「若胜莽军,其必不敢生二心;若败于莽军,即使其不反,我等亦无退路。」说罢,起身走向沙盘,来歙亦来到跟前,只见冠军城中一枚棋子上书“延岑”。
刘嘉看了一眼案上“延岑”竹卷,遂道:「延叔牙,善战,凶狠,刚毅且有韧性,其势弱必屈,势强必反。治民用酷,百姓畏惧而不敢言;治军用霸,将士争功而不计后果。」
来歙看向沙盘:「拉锯战不止折磨敌军,我军也在折磨中。」
刘嘉豪气一笑:「做为将领岂能急躁,终归要磨,此战正是一机会。」
城中,延岑见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恐部下私自开城降敌,遂亲自守城。
延岑又召集诸将并言道:「刘嘉此人,我料其是不敢攻城,故而扰乱我军,传令诸将士只管照常守城,敌军不近前,我军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敌军粮草耗尽必会自退,届时再出城追杀必然大胜。」
延岑军令传遍城中,并告示城中百姓开市耕种不得荒废,无论将士百姓扰乱军心者皆斩。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时而鼓号响起,时而销声匿迹,时而乱箭飞来。
九日后,城上守军皆疲惫不堪,且已麻木。闻得鼓号,只要没有喊杀声,也不去理会,入夜后皆躲在城墙内休息。每日只留六人,两人一组,轮番监视对面动静。
围城已十日,这一天但见乌云密布,深夜,刘嘉遣小队人马将攻城战车送至阵前,云梯、冲车在阵前排成一字型。
在制定攻取冠军城方略之时,刘嘉令来歙砍伐树木督造攻城车并饰成怪兽模样,而为攻城主将所造的楼车上只见陈俊手握令旗准备就绪。
城楼上一片寂静,守军皆蜷缩城墙内入睡,乌云遮月,城外鼓声号角时响时停,也习以为常。
三更,云梯,楼车缓缓向前推进,步兵在后,值夜守军看到有庞然大物迎面而来,越来越近,鬼怪一般,随即大喊。
熟睡中的守军还未反应过来,攻城车一字展开紧靠城墙,放下木板宛若与城墙之间搭起一座木桥,闪电般进入城墙上。
后续步兵快速爬上攻城车,源源不断,如天兵降临,城楼上的守军将士皆降。
城门被打开,铁骑极速入城,延岑尚在帐中安睡,忽闻帐外嘈杂声,随即拿起三尖两刃刀出帐,惊道:「敌兵天降,我军何在?」
延岑不犹豫,上马执刀,欲杀出血路,贾复策马赶到,手持盘龙宝戟与其交手,两人战至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稍作休息。
贾复来到延岑对面言道:「叔牙,如今天下乱象已现,冠军县一小城,难以长守,何不与我归汉中王,谋大事?」
延岑思索良久:「若是汉中王,我愿归降。」
贾复大喜:「我已令人在将军府衙外守护,尽可放心。可与我同去见汉中王,不知意下如何?」
延岑遂应到,两人皆不带随从,二骑奔城门而去。
大雨来袭,十里之外中军帐,刘嘉身披斗篷在帐外等候,来歙亦在身边。只见远处快马如飞,稍时便到帐外,贾复、延岑下马来到刘嘉跟前。
延岑稍一犹豫:「汉中王快入帐中。」
刘嘉与延岑并肩,来歙、贾复等紧随,进入帐中,刘嘉脱下斗篷,身上已湿透,诸将也是一身水。
但见帐中摆着几件衣服,刘嘉让诸将屏风后换上,见延岑犹豫,遂亲自送上并言道:「大雨浇灌,好不痛快,战袍淋湿,将军尽可开怀。」延岑抱拳谢过,接过衣服入屏风后。
各自换好衣服,侍从端上姜汤。刘嘉只字未提夺取城池、延岑被俘之事,雨停后拔营起寨进入城内。
天色渐亮,云渐散去,一缕阳光从云里射出,百姓出门,只见兵马与平常不同,号令严明,又见城头旗帜换成了“汉”,举城欢呼。
(本章完)
第4章 拥刘玄建元更始;二英雄一陇一蜀()
话说微弱之时大志者亦苟且偷生,壮大之时无欲者亦心生非分。
荆州绿林联军先是沘水破甄阜、梁丘赐,后在淯阳大败严尤、陈茂。兵众骤增至十万有余,粮草充足,一扫小长安大败之颓废。
这不,绿林各路兵马将领共聚淯阳城中议事。
李通意气风发:「如今甲兵已过十万,却无统一号令,百姓观望,贤士裹足,若以天子号召,则百姓依附,贤士来归。众将领之意是拥立刘氏,光复汉室。」
王常不解其意遂直言:「豪杰多归心刘縯。」
王凤、陈牧皆放纵部下兵卒,以此笼络军心。
而刘縯军纪严明,所到之处秋毫无犯。
王、陈二人闻王常所言心里一惊,急忙反对,并美其名曰刘縯乃帅才,不宜居宫中,众人茫然,不知此话何意也。
且说李通与刘秀共起兵,后合兵被刘縯一并节制,甚是愤愤不平。王凤、陈牧遂入李通帐中与其密谋。
李通出策:「刘縯勇盖项羽,志比高祖,见识亦在诸将领之上,若其再笼尽人心,我等将无处立足,应当拥立一位天子而挟制其,方可图之。」
王凤、陈牧皆道:「然也。」遂于军中密查汉室后裔。
不几日,军中皆言天子驾临军中,李通之弟李轶与刘縯、刘秀素有交情,待刘秀外出,遂前去试探刘縯。
刘縯惊诧:「如此则将引来王莽大军,我军尚不足与其决战。」并坚决反对。
李轶见状遂连忙摆手:「谣言而已,不可尽信」遂借故退出。
一日,刘縯正在巡视粮仓,只见王凤遣人而来请其速回,言有紧急要事商榷。
刘縯策马来到帐前,大步入内,只见诸将士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