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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找的人,是镇抚司的官兵,皇帝的特务、密探。
锦衣卫其他的人,不是他报复的对象,仅管全卫的人同仇敌忾把他当仇敌,他并不介意。
两壮汉半信半疑,警觉地携带女伴向上急走。
他掉头下山,直奔清凉寺。
寺内进香的人不多,善男信女嘻嘻哈哈,真正虔诚上香祝告磕头如捣蒜的人更少,十之七八是来游山随喜的人,上香还愿的信众皆集中在大殿。
他踏入前面的天王殿,便听到颇为耳熟的谈话声,虎目生光,急急绕至殿后。
殿后是韦陀像,像前没建有拜台,空间不大,香客皆从两侧绕到,出了殿复门便是大殿的广阔院子。
四个魁梧大汉的背影,刚跨出殿后门。
他随后跟出,手杖一伸,便钩住一个大汉的右脚,一声怪笑,把大汉拖倒。顺手再挥,敲中另一名大汉的左肩尖。
打击力恰到好处,速度惊人。
第二名大汉斜倒还没著地,第三名大汉右胁便挨了一脚,厉叫一声向左摔出。
最后一名大汉闻声转身,砰一声左颊挨了一记重拳。
是那位叫康福的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则仇恨不深,莫愁湖畔的打击,他并没受到伤害。
丢掉手杖,拳脚俱出,打击有如骤雨,记记落实。
康福冷不及防,左颊挨第一拳时便满天星斗,头晕目眩,闪躲也力不从心,在乱叫声中,重重地摔倒,倒下就挣扎难起。
四个人爬起了两个,一伤肩一伤脚,无法再忍痛反击,惊恐地向外退。
香客纷纷走避,全寺大乱。
他拾回手杖,向挣扎难起的康福阴笑,拂动著手杖,随时皆可能用杖揍人。
“你……你你……”康福惊怒地叫:“你怎么可……可能打得倒我?你……”
康福上次一只手,就把他摔出丈外,那将他放在眼下?似乎还不信是被他打倒的。
“偷袭是我对付你们的手段,你们人太多,我有权采用偷袭手段应付,你们必须时时刻刻提防。”他用杖拨动对方的腿弯:“下次,一定打断你的狗腿,今后别让我看到你在外走动,记住了没有?”
“下次我……我一定宰了你,不要活的。”康福坐在地上咬牙切齿:“你给我牢牢地记住……”
“哈哈哈哈……”他轻拂著手杖,狂笑著走了。
打了就走,速离现场;打击迅速结束,撤走尽快脱离;这是他主控大局的制胜法门,密探们网罗密布也奈何不了他,军心士气直线下降,小霸王的绰号撼动京都。
◇◇◇◇◇◇◇◇◇
绝世人屠纪纲有自己的几座私宅,位於大功坊大街那一座,南距中山王府约三四百步,是众多贵戚名豪府第中,最出色宏伟的一家。
中山王府也就是朱元璋没坐上皇座之前,任大宋皇朝吴王的吴王府,把故邸赐给功臣徐达,街坊也改名为大功坊,与大功坊大街。
这附近有许多皇亲国戚的府第,每座豪宅皆宏伟壮观,大院套小院,楼阁连云,庭院深深,有众多的家丁打手奴仆照料,里面发生了些甚么大事小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一般平民百姓,如无绝对必要,绝不走这条大街,宁可绕远些,走其他的街巷以免麻烦,万一被家奴们抓入宅内,天知道会有何种结果?
夜间,尤其是夜禁一起,整条街除了巡逻的官兵,以及巡城御史率领的五城兵马司干员走动之外,几乎没有市民往来,偌大的街道罕见人踪,阴森森有如鬼域。
当然暗中有镇抚司的密暗,像幽灵般在各处大宅院进出。
但他们通常不走大街,飞檐走壁神出鬼没,那一座大宅院里面发生了些甚么可疑变故,第二天便会在镇抚司衙门建档,有专人处理汇集研判。
纪指挥使的大宅是唯一的例外,没有任何外人敢接近出入。
镇抚司是他锦衣卫的直属单位之一,直接由他指挥,他向皇帝负责,是最高的特务首脑,只有皇帝才能管他。任何皇亲国戚,包括亲王世子在内,他都有绝对的权威,侦查他们的言行活动。
他唯一撼动不了的人,是汉王世子老二朱高煦。
所有的密探,绝对不敢接近汉王府,汉王府的家将护卫,抓住密探就断然处理掉绝不留情。
汉王府所阴养的刺客死士,武功都是超绝的,比镇抚司的密探高明多多,不论明争或暗斗,绝世人屠都落在下风,注定了是大输家。
全力寻找李季玉下落的指示,当天晚上从汉王府发出。
同一期间,纪家大宅的密室中,举行秘密会议。
主持会议的三个人,皆年约半百左右,相貌威严气慨不凡。为首的人身材修长,阴森的三角眼闪烁着冷电,胆气不足的人,触及眼光便心虚胆寒。
参予会议的有九名男女,王千户、天地双杀星都是坐在下首,地位显然都不高。
镇抚司衙门的首长是镇抚,下面有几个指挥,各有专责,指挥性质不同的干员。
王千户便是指挥之一,所属的干员中,天杀星地杀星是他心腹得力臂膀,带来参加会议,颇不寻常。
简报花了半个更次,王千户狞猛的面孔,因不时受到追询而回答不当,一阵红一阵青相当难堪。
“你们真能干哪!”主持人最后作结论,三角眼阴晴不定:“九千岁打发我先回来,途中接到你们呈报的两封塘报,仅列案陈明所经办的重大案件,还以为你们一切都很顺利呢!岂知情势竟然弄得这么糟。”
“没有甚么好糟的,小丑跳梁,不影响本司按计划执行任务。办任何事都不可能没有任何波折,问题是是否承受得了;本司就承受得了。”王千户有点恼羞成怒:“为了大局完成任务为第一优先,不能调动太多的人手对付跳梁小丑,以后……”
“又是跳梁小丑呀?”主事人大为不满:“三年前千幻修罗第一次露面作案,你们就认为他是跳梁小丑没加以重视,结果迄今为止,所造成的损失不下於百万金银,成为心腹大患,日甚一日。现在,又多了怨鬼一群剧盗水匪,平空又增加一个小霸王,居然又出现一个女刺客杀手京华女魅。你说,够不够?”
“怨鬼那群人无处立足,自从实施城外分区埋伏之后,他们的动静已被我们掌握,不可能久留,事实上活动几乎停止了。过几天我将调动人手,全力对付小霸王……”
“你考虑过吗?”
“考虑甚么?”
“你全力对付他,不怕他也全力对付你吗?”
“这……”
“你会付出多少代价?一旦他横下心对付你,会不会混入皇城闹事?据我所知,他还没打出人命,一旦他误杀了其他单位的人或者内眷,结果如何?其他各司各所,已经有许多人抱怨受到骚扰……”
“做任何事都有人抱怨,人之常情。”王千户急急分辩:“天下事那能做得十全十美,各方皆大欢喜的?”
“问题出在都是你惹起的麻烦,能怪其他各司所的人抱怨?”
“我这就集中全力对付他……”
“住口!你就知道来硬的,不知道用其他手段应付吗?你手下难道没有用谋的人才?”
“这……”
“我派给你几个可用人手,他们是九千岁身边的人。”
“我的手下人才济济……”
“是吗?等九千岁返京,你仍然无法把这里的麻烦摆平,九千岁会饶你吗?想想吧!我的人协助你,不会打乱你的指挥系统,好好用些心机吧!一定要在九千岁返京之前,把这些麻烦清除掉。当然,千幻修罗的事例外,你摆平不了这个恶魔。”
“我会尽全力,我保证。”王千户悻悻地说。
“但愿你的保证有信用,哼!”主事人显然对他的保证存疑,从一叠文卷中取出一份向他扬了扬:“内附的那份沈文度的礼单,你验收了吗?”
“概略看过了,已送入府库,府里要等九千岁返驾时亲自验收,才肯销案。再就是礼单另一份所列的三十四名绝色少女,由苏州镇抚司接收看管,需苏州那边派卫风快船送来。沈文度不敢自行载运,以免被巡河单位查获扣留,因此另列礼单。最近三两天,应该可以运到了。”
“他在推卸责任,这个人奸得很。”主事人收回文卷:“他受命以采办专使名义,由苏州镇抚司支持搜罗,有自己的专使船只,根本不需司里派卫风快船运送,而且他的人手足,苏州至镇江的巡河单位,谁敢动他?”
“他说他的人多,人多手杂。而且他的随从,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牛鬼蛇神,沿途怕那些少女有所失闪,所以为防意外,交由卫风快船载运可保平安。”
“你相信?”
“这……”
“他怕风声传出,千幻修罗找上他。”主事人冷笑:“他的船,比我们的卫风快船快一倍。问题出在江湖的牛鬼蛇神,对在各地活动的专使船只特别留心,有机会就下手劫掠。千幻修罗绝不是独行巨盗,有不少党羽,消息灵通,被盯上了可就凶多吉少,他的专使船一进入龙湾,当天便可能失事。由卫风快船运送确可安全,江湖牛鬼蛇神不会留意本司的军用船只动静。你多留意些,苏州司的船一到,人立即接来,知道吗?”
“接礼的人手早已派定了,不会误事。人直接送入贡院街府中,沿途不会有意外。”
“那就好。已送入府的礼物,我负责验收,早些销案以明责任,不必等九千岁返京查验了。”
“那就有劳参赞方便了。”他苦笑:“礼物送抵府中多日,承办的司库老爷声称礼物贵重数量多,几位负责鉴别的老爷居然诿称真假难办,因此拒绝销案,这期间出了任何意外,我都脱不了责任,实在感到日夕不安忧心仲仲。”
“你忧心些甚么?”
“千幻修罗。”他的语气中有不满。
“哼!你……”
“千幻修罗进出九千岁三处府第,先后已有三次之多,谁敢保证他为了九千岁不在家,而不来第四次?礼物出了差错,我拿得到销案批示吗?要我赔,我赔不起哪!”
“那你就该把礼物留在你家,就没有风险啦!”主事人在说风凉话。
“短短的十几天,那混蛋已进出我家两次了。幸好沈文度送来的礼物,当天我便送入府中,不然……罢了,我承认奈何不了这混蛋。你们务必小心防范他来府中撒野,也许他已查出礼物的事。沈文度没拿到销案单,不能回苏州,这期间他躲得稳稳地,不敢在外走动。”
“那混蛋最好不要再来撒野,哼!”主事人冷冷地说:“这次我先动身返京,带来不少江湖顶尖人物,礼聘的这些高手名宿,主要是回来对付这个狗王八的。这次,一定可剥他的皮。”
“但愿如此。”他阴笑:“活剥了他,咱们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他知道,就算除掉了千幻修罗,仍难高枕无忧,其他打镇抚司所搜刮财宝主意的人,永远不会绝迹。
◇◇◇◇◇◇◇◇◇
每一个密探,有分配的活动地区,有活动策应的小组协同侦查,成为侦查网的一部份环扣。
每一个人,也控制人数不等的城狐社鼠。
控制的层次有高有低,巨擘龙蛇则另由高阶层密探操纵。因此都城内外,侦查网是相当严密的,涵盖面甚广。
但八仙过海,各展神通,看谁的神通广大,牛鬼蛇神仍可在侦查网中进出自如,活动仍然不受限制。
千幻修罗在京都出没三年余,京都为非作歹的残民以逞暴虐贵戚名豪,受到劫掠的为数甚多,身为特务治安首长的绝世人屠纪纲锦衣卫指挥使,府第中就曾经先后三次入侵,被劫走了百万金珠。
对付千幻修罗的主力,也日渐增加,以千幻修罗为最急迫清除的目标,那能抽出人手,来对付一个毫无份量、被迫走险反抗的小人物小霸王李季玉?这就是密探们的心态:不屑割鸡用牛刀。
骚扰的情况日益严重,密探们必须正视这种压力了。
骚扰并没造成损失,但来自各方责难的压力怎能再忽视?至少本卫的官兵人心惶惶,来自内部的压力难以应付。
话放出来了,很快地从城狐社鼠口中,加快传至每一角落,传播面甚广。放出的话是:镇抚司的天地双杀星,要和小霸王谈判。
这是极为罕见的特殊事故,镇抚司从不和任何人谈判。
阎王好相与,小鬼难缠;小鬼不断骚扰,如不及早解决任由发展,很可能小鬼壮大成大鬼,小风浪变成骇浪惊涛,那就难以收拾,小毛病演变成心腹大患。
天地双杀星所引发的纠纷,由他们出面解决理所当然。这也等於是镇抚司低调处理小霸王的事故,是皇家特务极为少见的让步。
放出的话相当宽大,时地由李季玉指定,只有天地双杀星出面,李季玉出面的人数不限。
◇◇◇◇◇◇◇◇◇
话放出的第三天,才获得李季玉的回应,由一位江东门的小蛇鼠,转达他的答覆。
两天后,在沧波门崇善寺西北,小花冈的北面凉亭见面,午正现身,过时不候。天地双杀星如果多来人,免谈。
沧波门距紫金山(锺山)不远,距城约十五里,从孝陵卫大道东行,岔出一条小径可抵外城十六门之一的沧波门,是一座冈阜秀丽的小村。
大白天面对面,如果反脸交手,天地双杀星那将李季玉放在眼下?李季玉之所以威震京都,都是向毫无防备的人偷袭,以及向家眷威吓所获致的声威,根本没有与密探交手的胆气和能耐。
叫康福的密探被打得头青面肿,那是偷袭暗算所造成的伤害,真要面对面交手拚斗,康福一只手,也可以要李季玉死三次。
天地双杀星的武功,比康福强两三倍,当是持平之论。与李季玉相较,相去天壤那能比?
两匹健马在午正之前,便驰抵小花冈,驱马直驰冈顶,到达冈顶的八角凉亭。
刚在亭栏系妥坐骑上亭右的树林踱出李季玉的身影,一袭黑长衫,腰带上系了一柄小匕首,手中有那根弯竹头三尺登山手杖,头上有用黄荆条织成的遮阳圈,荆叶青青还没脱水,显然是不久之前编制的,用意不全为了遮阳,而是遮住面孔的上半部,避免让有心人看出来面目,表示他相当小心。
“两位非常准时,不愧称军户世家。”他神色轻松,脸上居然流露英气:“我来了片刻,提前在附近走了一圈而已。”
“你只有一个人来?”天杀星用目光搜索附近的树林,经过剪修的树林下一无所见。
“有谁敢和我来?除非他是不要命的孤魂野鬼。”他泰然踏入亭,占住东首表示他是主人:“你们的瓜蔓抄苛政猛於虎,你们执行时更是恶毒惨酷,就算有朋友敢帮我和我并肩站,我也不要他们协助玩命。”
永乐皇帝杀方孝孺,除九族杀十族。
杀御史景清,族诛称为瓜蔓抄,人丁像瓜藤向四面八方蔓延,沾到的人一概诛杀。街坊村里皇法所及的地方,十户人家联保,其中一户有人犯罪,九户人家受株连法办严惩。
李季玉让栈号的人,有时间迁籍避祸,他才站出来与镇抚司的人周旋。他自己也迁籍邻县句容,当然不会到句容报到落籍。
这世间,户口黄册中没有他这个人了。
“你胆子不小,敢一个人来。”天杀星目露凶光。
“我只有一个人呀!”
“不怕我动手逮捕你?”
“千万不要轻试。”他拂了拂手杖,冷冷一笑:“我敢来,就有不怕的能耐。你两位也许很了不起,内外功到家,但我也不弱,自保或逃跑谅无困难。一旦你们失败,后果你去想好了。迄今为止,我还没开杀戒,仅管你们已准备把我食肉寝皮。一旦我横定了心开杀戒,结果如何?想想吧!阁下。”
“你威胁我吗?”天杀星还真有点心惊。
“你说呢?”他反问:“皇帝第一,你们第二。你们的话是金科玉律,你爱怎么说就是甚么。你约我来,不是想听我胡说八道威胁吧?”
“算你狠,事实上你的确给本司制造了许多麻烦,占了上风,威胁早已存在。”天杀星居然不再发威,脸上有一反往昔的笑意:“本司有人主张与阁下和平相处,我也是赞成者之一,抱有诚意前来相商,你有何高见?”
“我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早晚会被你们食肉寝皮,唯一可做的事,是和你们玩命,玩到何时才终局,我不介意。我已经跨出第一步,必须勇往直前走下去,下一步走到何处,得看你们截路的手段如何才能决定。这是说,你们操有主动权,你们仍是强者,主宰一切。我想,你是来要我如何走的,是吗?”
“我会设法要龙江提举司,发还你的栈号,或者没收另一家栈号判给你,从此把这件事丢开。不再逼你做密探,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不过问你的事,你也不要再骚扰本司的人。阁下,咱们情至义尽吧?”天杀星采取低姿势,条件可说破天荒优厚。
“龙江提举司已经结案,充公拍卖的栈号、工场、木材、生财工具,皆已拍卖决断结账,共拍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银子已经送入王千户的大宅,还能发还给我?你的话有如信口开河。”
“本司交办的事,谁敢不遵……”
“算了吧!别忘了我是京都的土地神,你们办事的手段我一清二楚。你们不是神,有些事你们仍然无能为力的。你们另案没收一家栈号送给我,我敢要?开玩笑,我也绝不会接受。”
“你到底想怎样?”天杀星忍耐性有限,要冒火了。
“我接受双方把这件事丢开,我认了。从现在起,你们不管我的事,我不再向你们骚扰。你们任何一个人向我袭击,或者干涉我的事,就是破坏承诺,一切责任由你们负。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
“你为何不离开京都?”天杀星咬牙问。
“笑话,我是京都人,人离乡贱,离开京都岂不自断活路?也表示我犯罪落实,不得不远走他乡逃灾避祸。阁下,免谈。”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天杀星击掌三下:“一言为定,今后……”
“一言为定。”他倒跃出亭,两起落便进入树林:“阁下最好发出信号,阻止阁下那些人摸上来,以免你背上破坏承诺的责任,再见。”
天杀星打手式阻止地杀星追出,已看出追之不及了。
“他们为何来慢了?一群饭桶。”天杀星跺脚生气,恨恨地向冈脚眺望。
冈脚草木丛生,不可能看到隐起身形小心向上接近的人,居然被李季玉发现,两杀星大感惊讶,对李季玉的评价,提高了许多。
这种草率的谈判,根本不可能当成正式的承诺。
镇抚司主宰生杀大权,代表皇帝的权威,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平民百姓示弱?天地双杀星的身分地位甚低,也不可能代表镇抚司对一个形同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