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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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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来朝华宫送骨灰盒时,残月正在屋里喝茶看书。

“整个宫里,也就你还有这份闲情雅致。”杨晚晴谴退宫人,将带着的盒子递给残月。

这样的东西,不能乱放。

残月盯着盒子痴愣了好久,杨晚晴便一直端着。

“回家了,回家了。”待残月反应过来,反复念叨这句话,含着泪紧紧抱住骨灰盒。

杨晚晴也跟着双眼泛红,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坐在一侧,轻声问,“是谁的?碧芙么?”

残月身子一颤,没有回答,将盒子抱到最里间小屋子,放在香案上,郑重地点了香,闭着眼静默了好一会,才将香放在香炉内出来。她有锁头将小屋子锁住,不许任何人进入。

杨晚晴看残月心情不是很好,也便不再问,跟着残月一起沉默。

残月亲自为杨晚晴倒了一碗茶,隔着榻上矮桌推给杨晚晴。

“你太聪明了。”残月似赞非赞。

“不是聪明,只是觉得,也只有她才肯这般忠心待你。”杨晚晴望着热气升腾的茶,叹息一声。

“谢谢你。”

杨晚晴一怔,看了残月许久,才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奇怪。”

“你让我看到,若我真的死了,至少还有个归处,不至于被人踱,践踏了去。”忽然想到无极的牌位,心头又是一阵揪痛。

自从那日梨园离别,她再没见过他。他倒是让莲波来请过几次去用膳,她都以身子不适推了。

她侍寝的事已入记档,周边伺候她的人也越发尽心起来。残月倒是为此气许久,她只是酒后一时失控,遂了他的意,不想他去弄得满宫皆知。

云离落倒是认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任凭她再牙尖嘴利,性情执拗,也抵赖不掉。

杨晚晴见残月这般怄气地说,轻叹一声,“有些时候,你看到的事实未必就是实情。”

“眼见为实,眼见为实,亲眼看到的还不算事实,什么才能算做事实?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一件事一个人是真的?!整日就跟演戏一样,一切只当都是照着戏本子来演,全都不用当真了。”

杨晚晴知道残月这两日心情不大爽快,摇了摇头,也不多说话,静静品茗。

过了稍许,残月心里的恼怒似平静了些许。轻声问向杨晚晴。

“我把你弄回宫里来,你不会怪我吧?”

杨晚晴微怔了一下,只浅笑,不答话。

“现在想想,我倒觉得旧宅极好。不必有那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简简单单了此余生,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残月拨了拨香炉内的熏香。

“你又不是我,焉知我心中所想?”杨晚晴失笑,用茶碗内的残茶,将香炉内的烟火扑灭。

残月困惑此举,杨晚晴道。

“有些时候,熏香反而不能凝神静气,反倒让人心绪浮躁,不得安宁。不燃也罢,清风淡味的,挺好。”

“我不喜欢外面繁花锦绣的味道,馥郁的呛鼻。”说着,残月又要拿熏香来点燃。

“是怕呛鼻?还是想麻痹自己,不让如影随形的某种味道,乱了人的心?”杨晚晴按住残月点燃熏香的手,轻轻笑道。

残月望着杨晚晴寂静的笑颜,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的心思居然就这般轻易猜中!但凡香料,她都不太喜欢,且不太鼻子敏感为因,只是觉得香料馥郁的芬芳太虚假。不免让人想到窑子里,为了勾搭恩客,浓妆艳抹浑身香气逼人的窑姐儿。

低俗!

她是那么不屑那里面的人,当年却为了得到他的侧目,不惜深陷其中。

杨晚晴取下捏在残月手中的熏香,放到盒子里。“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他不在身边,而他身上的味道总觉得就在鼻端萦绕,挥都挥不散。”

“我才没有觉得他的味道在我身边!”残月愠恼地吼起来,杨晚晴便知笑不语了。

“没有就没有罢,何必恼我。”杨晚晴轻笑,自倒一杯清茶。

残月仓皇收拾脸上的羞红,转身背对杨晚晴。即便尽力表现得自然,心下仍如被击乱的一池春水。

自从梨园与云离落分别,不管是夜里还是白日里,经常觉得鼻端有他身上清淡的味道萦绕。虽然不似先前让她迷恋的薄荷香,也不是重逢后那浓郁奢华的龙涎香,只是脱衣服浣洗过不带任何香味的淡淡清新。

总觉得那味道好闻。让夏荷洗了衣服不用熏香,她抱着自己衣服嗅了许久,也没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她又不禁恼自己下作。他都狠心将无极的牌位丢去了烧了,这样无情绝义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她迷恋!

所以,她点了熏香,试图让熏香的香味驱散脑海里残留的他身上味道的记忆。

“你又不是我,你又焉知我之所想!”残月不忿地低喝一声。

“都是揣着差不多心思的女人罢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残月了。”残月眼底凝上一抹浓浓的恨意。

杨晚晴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说,“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只知道,我喜静,又怎会知道,我早就想离开旧宅回宫呢!”

“是啊!像你这样贤良淑德通情达理的女子,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好便是你此生之幸。”残月没好气说。

杨晚晴眸露寂寞,不免伤怀,“我比你年长许多,我看透的事,你还未必看透。待时间久了,你也会懂得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

“命里无时莫强求……”残月不禁呢喃一声,心中涌上一股酸涩。

难道她的命中,真的注定与他无缘?难道,她即便回来报复,也是在强予强求?

“你和我不同,你拥有的,我这辈子都拥有不了。你年少时,只知道羡慕我被他记挂,你又可知,我羡慕你能得到他的心?”说着,杨晚晴不禁叹息一声。

残月闷笑一声,“聪慧如你,也有揣测错误的时候。他的心,我何曾得到过!若真曾得到,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我也不至伤心如此。”

“唉,一味的只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样的毛病,你还没改。”杨晚晴摇摇头。

“如果他有心,哪怕只的一点点悯恤之心,他也不会下旨烧死我!哪怕他再牵挂我一点点,记念十多年的相伴之情,也不会将我忘得如此彻底。”

“当年的情况,你一点都不了解!你没看到,张公公抱着你的骨灰盒来见他时,他那心都跟着你一起去了的表情。我在旁看着,心都要碎了。”说着,杨晚晴眼角一热,差点了落下泪来。

“张公公跟他的情分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宫里最难过的那几年,只有张公公与他相依为命不离不弃。这种情分,比亲人还亲。就似你跟碧芙,我跟秋梅,只怕比咱们的还深。因为你的事,他居然对张公公起了杀心。张公公自知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将你从刑场秘密偷梁换柱救出来,早就以死抵罪的准备,就当着他的面,自杀了。”

说着,泪珠已沿着杨晚晴的脸颊悄然滚落,“那天,他好像疯了,斩杀了数百宫人,血流成河。风雨交加的秋天,好冷好冷,他也不进屋躲避,一手拿着满是鲜血的利剑,一手紧紧抱着那骨灰盒子,后来,他又一个人去梨园,只将他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也不出来。最后,染了严重风寒昏死过去,才将他从梨园抬出来。他足足昏睡了三个月,三个月才醒。”

残月早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只呆呆地听杨晚晴说。

“你总觉得他欠你一颗心,可你欠他的情,足以你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了。”

“你胡说……”残月神色木讷。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当时就在场。我对他的心思,你也明白,难道我编出这番话,就是为了骗你跟他和好?我只是不想,你们已经错过五年,剩下的岁月谁也不知还剩多少,莫要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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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残月终于知道他的心

杨晚晴说完这番话,起身就要走,残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居然已泪流满面。

“你告诉我,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看着残月眼泪簌簌滚落的样子,杨晚晴不禁心下悲凉,“你大难不死,就说明你们之间还有缘分。天意想让你们在一起,你又犹豫什么?难道认定了他凉薄寡情,你才舒心?”

“我没有,没有……”残月哭得哽咽,“他伤得我……太深太深。我要如何面对……面对他?即便他有意不处死我,那也不能代表,他的心里装着我啊。”

“我这里,这里好难过,好难过。”残月仰头望着楂,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心口。

杨晚晴深知一个女子被心爱之人伤透了心的痛苦滋味,女人心思细腻,又好患得患失,岂能说放开就放开了。

“你也不必哭了。”杨晚晴又坐下来,递给残月帕子擦眼泪。

“他……他烧了无极的牌位。”说着,残月又失声痛哭起来。无极的牌位,是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样东西了。至少有个牌位在,她每次想起无极,不至于觉得那苦命孩子从不曾来到这世间过。

杨晚晴被残月的母女情深,感动得眼圈泛红,“我没有过孩子,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我不知道母子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我能理解你的痛苦。”

安慰地拍了拍残月的肩膀,“我总觉得他忘记你这事有些蹊跷。当年他病着,皇后不许任何人靠近,连我也不能,详情我也不知晓。只知道有人私下看到,皇后秘密请了一位道士到她宫里去。后来他醒了,关于你的一切,统统都不记得了。”

残月抓着帕子的手微一收紧。

“他醒了之后,居然对皇后格外亲络。也不问一问,他死都不放手的骨灰盒子的去处。我就觉得奇怪,试图接近他,想套一套话儿。不想皇后以我素爱吃斋念佛为由,将我打发出宫。我在宫里,一向没有什么地位,全凭他这些年的关照,才得了宫人们的尊重。皇后处置我,他也不插一言一句,我便觉得更奇怪了。我没有法子,只求回到旧宅静修。”

“这几天他居然想喝冻梨汁,还为此砍了御厨的脑袋。我记得他不大喜欢梨子,尤其是冻梨汁。他说梨汁太甜,喝后口里又酸又涩很不舒服。如今,他却嚷着要喝了。我猜想,我说的味道不对,是因做那梨汁的人不对罢了。”

接着,她又叹息一声,“唉,不知多少人要死在这上头了。”

残月瞪着哭红的双眼,盯着远方发呆。许久才讷讷出声,“我错了吗?还是他错了?”

“你们都没错,错就错在天意弄人,缘分使然。”杨晚晴见残月沉默,扔下一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你若不信,大可来找我,我有东西给你看。”

杨晚晴走后,残月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保持一个姿势,也不知在看哪里,在想什么。

夏荷先头进来,见她这样,只当她有事思虑,也不敢打搅。等过了两个时辰再进来,她还是那样,夏荷不免急了。

“公主?”夏荷轻轻唤了声,残月还是没有反应。

“公主?公主!您是不是病了?”夏荷赶紧摇晃残月,急得正要去找太医,残月渐渐有了反应。

“备轿。”

“公主去哪儿?”

夏荷见残月率先出门,赶紧跟上去。

庆善宫。

杨晚晴早就知道残月回来,也早备下丰盛的晚膳招待残月。杨晚晴闭口不提要给残月看的东西,残月也持着几分骄傲不肯率先开口。

残月没有胃口,再美味的佳肴也如同嚼蜡。膳后,杨晚晴又命人上茶点。杨晚晴不是很熟悉残月的品味,但她知道,残月最喜欢梨花糕和梨花茶。故而,茶点上的也是这两样。

“我也尝尝,梨花糕配梨花茶的味道。”杨晚晴捻起一个梨花糕,小尝一口,然后又品了一口梨花茶,不禁赞道。

“果然清香沁脾,唇齿留香。”

残月只吃了些许,便又没什么胃口了。

“怎么?不爱吃了?”杨晚晴好奇残月怎恹恹的。

“寒凉之物,稍食为宜。”残月几乎脱口而出,惹得杨晚晴发笑,连连称怪。

“怪了,怪了,怪了!原先他如何训你少食,你偏偏不听,气得他乱发脾气。如今,他为了你改变了品味,而你又为了他改变了品味。”

残月总觉得杨晚晴是在打趣自己,更加如坐针毡,在众多宫人面前抬不起脸面。

“都下去吧。”杨晚晴看出残月心思,谴退众人,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看么!”残月终于耐不过杨晚晴的好耐力,率先开口说了。

杨晚晴抿嘴一笑,“就等你开口呢。”

话落,她转身去了里间,不多时拿来两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上面有锁锁着,杨晚晴将钥匙和盒子一并放在残月面前。

“打开看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残月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杨晚晴故弄玄虚搞得心里更加好奇。迫不及待打开盒子那一刻,她愣住了。

盯着那盒子里面的瓷娃娃,她愣了许久才有反应。缓缓拿出里面的女瓷娃娃,眼泪珠挂在长睫毛上摇摇欲坠。

“这是……”残月问向杨晚晴。

“咦,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只是代他保管,至于是什么,他可从来没告诉过我。不过我觉得,这个女娃娃根本就是你。”杨晚晴也没想到,残月也不知晓那女瓷娃娃的来历。

当残月看到盒子内打碎的瓷娃娃,那条又黑又长的尾巴,让她的眼泪彻底决堤。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女瓷娃娃,终于知道,这个娃娃的来历。

那年,她还小,总喜欢玩泥巴。小墨很调皮,经常将她捏好的泥人咬碎。后来他送给她一块陶泥,她捏了一个漂亮的落哥哥,之后烧成陶瓷,抱到他面前炫耀。

“落哥哥,像不像你。”

他拧起好看的浓眉,“怎么有尾巴?”

她歪着脑袋天真地说,“落哥哥是猫妖,当然要有尾巴。”

他一脸暗色,“小墨跟我多年,故此与我亲厚些。”

她还记得,他也捏了一个什么东西,后来也烧成陶瓷。她抢着要看,他就是不给她看,只告诉她,捏的不好看,已经砸碎了。

瓷娃娃不再怕被小墨咬碎,她小心收藏多年。后来她偷去青楼,而他却一怒之下命她自此留在青楼为妓。她盛怒之下砸碎了瓷娃娃……

没想到,他居然将这些碎片都收了起来。

怪不得待她气消后,去寻那些碎片时全都不见了,只在原地看到几滴残留的血痕。

心好痛,好像要被什么东西揉碎了。

她的手颤抖地抚摸女娃娃粉嫩的小脸蛋,虽然与自己不堪相像,可那骄傲又率真的笑容,真真与她相似极了。

落哥哥啊落哥哥,月儿竟然不知,你的心里居然这般珍重过不懂事的月儿。

颤抖着打开下面的檀木盒子,雪白的香帕里竟包着一缕墨黑的发丝。

残月望着那发丝,不禁诧异,这是……

杨晚晴看出残月困惑,说道,“那是五年前,一个电闪雷鸣雨下得很大的夜里,他浑身湿透,手里紧紧捏着这缕头发过来,告诉我收好。”

残月努力回想,还是想不起这头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或许,不是我的吧。”残月这么想。

“肯定是你的。”

残月摇摇头,没有丝毫印象,将发丝又重新包裹好,放入盒子里锁上。

“还是都放在你这里吧。”残月将两个盒子推到杨晚晴面前。

“这是你的东西。我今天找你来,本就打算物归原主。”

残月望着那盒子,实在有些不忍。那瓷娃娃,对她的确很重要。承载了她儿时许多欢笑,也承载了她对他的感情。

“在他心里,一直觉得你与他年纪相差悬殊,而你又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孩子。他……总觉得自己与你相比,太老了。所以有些心思,总不想被你知道,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杨晚晴希望残月收下檀木盒子。

“皇后比我还年幼一岁,他怎没顾及年龄悬殊?!”残月不禁心下又恼。

“这就是他待你跟别人的不同之处。说明他很在乎你啊。”

残月咬住嘴唇,目光之中染上些许落寞,“这是他的东西,我有什么理由私自收下。”

“你还怨他!”杨晚晴声音微恼。

残月激动起来,“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即便他心里曾经有过我,可他终究还是伤我很深很深!”

“你难道就没在伤害过他?你放宫为妃那两年,他在王府里,整日郁郁寡欢,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我知道,他经常对着皇宫听方向发呆。一旦宫里传来你又晋封的消息,或是先皇对你如何如何的恩宠有加,他就将自己关在屋里,发了疯的砸东西。”

“是他让我入宫为妃!是他要利用我的身子我的人,帮他完成荣登大宝的野心!我只是他利用的棋子而已。‘清君侧,斩妖妃’是他造反口号。我为了他,为了保全他的名声,他得来不易的皇位,不惜咬毒自尽……”

最后,残月泣不成声。

杨晚晴并不清楚残月为他自杀的事,只知道他刚登基那会,残月大病了一场。

“你可知道,他让你入宫的真正原因?我告诉你吧,他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啊。”

看到残月如此悲痛,杨晚晴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学是得将实情告诉残月。若换做不可一世的他,是断然不肯将实情说出来的。他桀骜狂妄,从不屑解释。她清高傲慢,自然也不屑娓娓乞怜。这样两个人凑到一块,若不能心有灵犀,自然误会重重,永无宁日。彼此间又放不下彼此,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一方下手,化解开心底积压已久的是是非非,之后他们才能有所转机。

云离落那边是毫无对策了,他已将残月忘得一干二净。

杨晚晴只能从残月入手,将自己知晓的事告诉残月,让残月快些清醒过来,不仅仅只有云离落负了她。她也一样在辜负他的苦心。

“或许你应该知道了,你当年在嫣红楼怒杀之人正是宁瑞国太子。他来云国,是为了两国和亲一事。宁瑞太子在云国天子脚下被害,宁瑞岂能善罢甘休,连连修书过来,若不将凶手尽快交出来,就要举兵来犯。你杀了太子,将你交出去岂还有活命的道理。他为了保全你,思前想后,普天之下唯有皇宫最为安全。便从中设计,让先皇与你在宫外巧遇。他的先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然晓得先皇会一眼就相中你。”

杨晚晴洗了湿毛巾给残月擦脸,接着又继续说。

“谁会想到,杀害太子的真凶,成了先皇的宠妃。你也幸运,先皇提出迎娶祈瑞国公主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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