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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靥没想到真的能找到赤豹丸,回宫的路上神情开朗了很多,把瓷瓶抱在怀里,一路只盼着马车能跑快一点。海苍狼与她同车而坐,看着她的样子,沉声问道:“这药,真能管用?”
星靥怔了怔,点头道:“一定管用!”
“这药你就算是拿回宫里,也不一定能给青狼服用。”
“为什么!”星靥低声叫道,“这真的是灵丹,栖云岛上的毒蛇咬人五步必死,吃了它都能治好,我亲眼看见的!小婶婶也说,以前父亲身中敌军箭上的奇毒无法医治,府里派人飞马把灵豹丸送到边关军中,两丸下去就解了父亲的毒。王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青狼的!”
海苍狼眉梢微挑,看着她情急时泪水盈盈的眼睛,咬着牙把脸别开:“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可能什么人拿来的药都可以服用,谁能保证青狼服下这个药一定能好?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这么大的责任,谁能担得起?”
“我来担!有什么事我来承担!”
海苍狼摇摇头,无奈笑道:“星太后,你虽然贵为太后,但这北遥的宫中,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星靥愣怔地看向海苍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回到宫里把药一拿出来,太医和舒贵妃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让人去用药。星靥费了好一番口舌向他们解释,最终太医院一位年长的医正提出,要星靥提供赤豹丸的药方供他们参考。
星靥叹口气:“这是家传的灵丹,药方不能外泄,况且现在药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药丸能求到,药方我是决计拿不到的!”
老医正说道:“没有药方,这药怎么能胡乱给王爷服用?王爷千金之躯,断断不能冒这么大风险。”
一边有别的太医帮腔:“就算是拿到了药方、这药方也确实有效,可制药过程复杂费时,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差错,须得从头炼制出新药来方能给王爷服用,以策万全。”
星靥瞪他:“从头炼制要月余时间,拭剑王爷怎么等得起!”
舒贵妃本来就是个唯唯诺诺的人,根本拿不定主意,看看星靥,再看看太医,求助地把视线投向了站在身边的海苍狼:“苍哥儿,你看这……是不是去请皇上定夺?”
海苍狼安慰地对姨妈笑笑,说道:“这药是我与星姑娘一同去取的,星家赤豹丸天下闻名,如果这个药还治不好青狼,那世间就再也寻不出别的良药了。星氏族人历经重重磨难波折,好不容易才秘藏下这些赤豹丸,灵药珍稀,诚心更可贵,贵妃娘娘请放心,我敢保证这些药是安全的。”
他说着走到星靥面前,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把药给我。”
星靥看着海苍狼微弯的眼角,心里莫名格噔一声,把装药的瓷瓶递给他,他接过药瓶拔去封塞,倒出一粒来放进口中,咀嚼着咽了下去。星靥差一点就惊呼出声,嘴唇抖动得厉害,不得不用力抿紧。海苍狼深深地看着她,眼波澄澈如素月分辉,那么坚定,那么柔和。星靥垂下眼帘,掩住心底和眼角的潮热。
银浦流云学水声
第三十六章
赤豹丸没有让星靥和海苍狼失望,海青狼服下后只过了两个时辰就有力气靠坐在床头上了,当天晚上天擦黑的时候,他拉着舒贵妃直嚷嚷肚子饿,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经过太医的诊断,为了确保毒素没有残留,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海青狼又服下一粒赤豹丸,几天以后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精神。
海青狼现在正在禁足之中,海枭獍丝毫没有因为二儿子在鬼门关前头绕了一圈就怜悯地放过他,毒一解,拭剑王爷领着星靥乖乖地收拾东西回芷闾轩去闭门思过。
临离开椒兰宫之前,御书房那边有人过来,说二皇子现在身体康复如初,并不需要有人额外照顾,皇上口谕,让他一个人呆在芷闾轩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近身。星靥自然就是这个闲杂人等。
海青狼为父皇的不近人情而大为恼火,可毕竟还没有胆子违逆海枭獍的旨意,在舒贵妃的劝解之下,气鼓鼓地告别星靥,回芷闾轩去了。星靥陪着舒贵妃又说了一会儿话,依依不舍地离开皇宫,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看在舒贵妃眼里,完全是一副惦念青哥儿的模样。
其实星靥更惦念的,是被海枭獍捡走的阴檀木发簪。如果留在皇宫里,或许还有机会找回它来,可现在离开皇宫,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进来,那根簪子……难道真的就找不回来了么?
这简直是一个无法饶恕的错误,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丢了它?当时海青狼中毒的消息让她慌了手脚,让她有一刻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恐惧得仿佛那毒是中在自己身上……
怎么会这样!
星靥在车厢里抱住双腿,头埋在膝上,紧紧闭起眼睛以至于再睁于时有一阵发黑。马蹄清脆地踏响在京城条石铺成的道路上,车轮循环往复地转动着,载着她离皇宫里的海青狼越来越远。
星宿海上的那一夜,她狂奔哭泣的那一夜,在天亮之前,在遇见海青狼之前,整个世界就是一只冰窟,她沉在里面,无法挣扎。这个男人最初是那么蛮野残忍,被他强占的那一刻,那种疼痛耻辱比皮鞭和钢刀更深刻。她曾经是多么期盼有朝一日大燕义士的复仇之剑,能够象他砍杀董国舅那样,也狠狠地砍下他的头颅。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世界慢慢融化,被坚冰羁困住的四肢和身体有了移动的空间,厚重冰层裂开缝隙,有阳光从里头照下来,照在了她如同星宿海雪原一样荒凉贫瘠的心坎上。从海青狼胸膛里汲取的温暖,蚕丝般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快要把她缠成一只茧,让她在里头蜕变出双翼,可以自由地飞向蓝天。
没有星星月亮,只有阳光白云的蓝天……
泪水一滴一滴,象春天来了后融动的清溪,越流越多,汇成一道骇浪,打得她措手不及。连马车什么时候停住了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没有敲门唤她,隔着薄薄的厢板,能听见里头低低压抑的哭泣声。星靥浑然有些忘了身在何方,眼前只有自己身体蜷缩着的这个小小车厢,除了自己的哭声,仿佛还能听见一声调皮的低唤,小酒窝,小酒窝……
静止不动的马车车厢窗口挂着一层竹帘,竹丝细密,轻风便可以撩动。从不时掀起的空隙里,能看见外头如云如蔚的花朵。一阵暖风吹过,几片粉红色的花瓣和花香一起被挟塞进车厢里,落在了星靥嘤嘤哭泣时的发梢上。
一整片寂静盛开的桃花林望不到边沿,林中一条碧草铺成的锦毯径,青黑色的马车停在桃树下,车前白色的马儿身边,站立着沉默不语的海苍狼。
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也是这样,小小的星靥躲在浓密的柳荫里哭泣,而他站在一边听了很久。说不出为什么,在被父皇冷酷地送到太冲城当质子之后,在太冲城里饱受羞辱只能咬牙忍耐之后,在听到母亲亡故的消息却不能亲自回去祭奠之后,原本海苍狼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的心。
可是那一年月夜下久违的哭声,和此刻马车车厢里星靥同样哀伤的哭声,再度让他闭起双眼,凝神谛听。
小的时候跟母亲学汉人的诗,有一句“我所思兮在朔方,愿为飞燕俱南翔”。他就是一只心在北方的飞燕,却永远只能往南方飞翔。从小到大,除了分崩就是离析,不停地告别、离开,期盼着还能重聚,然而始终都是永别。
海苍狼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哭过,在记忆里他的双眼永远都是干涩的,再痛苦再悲伤的时候也没办法流出眼泪来润一润疼痛欲裂的双眼。星靥的哭声让他有种灵魂共鸣的感觉,好象那抽抽噎噎的哭声也可以抒解他郁积在心里的东西。
可是偏偏……
……偏偏她的哭声,是为了青狼……
海苍狼身上的黑衣,在芳菲桃林里象一道不合拍的暗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力把喉间的梗块吞咽下去,转过身走到车厢门边,抬起手犹豫了一小会儿,轻轻地叩击上去。
星靥的哭声立刻停住,她忙忙乱乱地用袖子把脸擦一擦,不知道自己涕泪纵横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很丑。清清嗓子佯装镇定地说道:“到了吗?这么快?”
可打开车门后却只见到桃林和海苍狼。星靥赶忙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她嗫嚅着说道:“那天……谢谢你帮我说话,不然赤豹丸也不能治好拭剑王爷。”
海苍狼抿起唇角笑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递给星靥。她接过来,往脸上按了按,扑鼻便是他身上清新沁人的气息。
“星靥。”
星靥看了看他:“什么?”
海苍狼咬咬牙,沉声说道:“我说过,要送你离开青狼,现在就是个好时机,你走吧,不要再回来。”
星靥震动地看着他:“现在?可……可是……”
“没有可是!”海苍狼的声音渐渐低沉,“星靥,别告诉我你的出现只是一场意外,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意外。我不想深究你的来意,可是你走得太远了!从青狼身边已经走进了皇宫,走近了父皇!你该安份守已些的,那样我还能容忍你继续留在太冲城。”
星靥胀红了脸:“我没有不安份守已,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你们不利的事!”
“现在没有,将来难免。我宁可现在错怪你冤枉你,也不愿将来有一天必须要手刃你。星靥,天地之大,自然会有你的容身之处,马车里我已经给你备下了银两和衣物,从此随便你去任何地方,只是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元……海苍狼!”星靥忿忿地从车上跳下来,“你凭什么左右我?”
海苍狼淡定地笑道:“就凭我现在一根手指就可以杀了你。”
星靥呃住:“为什么?就因为我姓星?”
海苍狼摇摇头,抬手轻抚上了星靥的脸颊,柔声说道:“你真是个傻姑娘,星靥,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你这样的女人太容易让男人迷惑,其实我不应该放你走,只有让你彻底消失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是你瞧,我也被你迷惑住了,我宁愿冒着万一的危险放你离开,也不忍心看着你香销玉陨。星靥,别辜负我的好意,嗯?”
星靥眉梢眼角微微跳动着,轻轻摇了摇头:“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元膺了……你是个可怕的人海苍狼!”
海苍狼仰首呵呵地笑道:“你又有什么时候真正认识过我?时到今日,我接近你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为了《握奇经》,我这个属国质子,又怎么可能甘冒奇险,假冒皇子的身份跟你套近乎?我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你从来没有认清我罢了!”
星靥咬咬牙:“如果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海苍狼笑得眯起了眼睛:“所以我把你带到了这里来,小星靥,你这么美的女人,当然要找个同样美丽的埋香之所。如果能长眠在这片桃林里,看着一年一度桃花开,也不枉是一桩美事,你说呢?”
星靥倒退一步,紧靠着马车的踏板,两只手握得死紧:“我恨你海苍狼!我恨你!”
海苍狼耸耸肩,笑意比纷飞的桃花还要动人:“如果恨能让你忘不了我,那么你就恨吧,记得要恨得久一点,一直恨到你生命的尽头。”
已觉逝川伤别念
第三十七章
生命的尽头?星靥冷笑着,对着他轻轻摇头:“你杀了我吧,我不会离开太冲的!”
海苍狼象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倔强,他脸上的笑意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柔和,更象星靥记忆里的尉元膺。这样的笑脸,支撑着星靥渡过了多少个寒冷无助的夜晚,她垂下头,不敢再看。
“现在不是孩子气的时候。”海苍狼温柔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在阳光与桃花的包围下,审视着近在咫尺这张娇美的脸庞,“如果你真的是带着某种目的回到太冲,那么你们的敌人绝对不是我。听我一句劝,星靥,你们永远也无法战胜我父皇,你留下,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败亡。现在走吧,趁我还能放你走,不要做出让我们俩都懊悔终生的事!”
一片花瓣拂过星靥的睫毛,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眼前的海苍狼正在向她凑近,而他托住她下巴的手指也变成了紧捏,捏得她生疼,他比汉人较浅的眸色也一下子变得深沉晦暗。星靥下意识抬手推抵,触手处是一张没有了任何力气的胸膛,海苍狼就在她的这一推之下仰面向后栽倒。
星靥大声叫着抓住他的胸襟,可海苍狼身躯高大,沉重的份量把她也带着一同重重地倒在桃树下的碧草上,星靥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星靥爬起来扶起海苍狼,拍打着他的脸颊连声大叫,海苍狼勉强动了动,脸上已经全无血色,白得吓人。他看着星靥,语不成句:“去……叫人……中毒……”
“你中毒了?怎么会……”星靥惊怕地抱着海苍狼,在他用力的眼神下不得不又松开手臂,跳起来向着桃林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来人哪!快来人哪!救命啊!”
一通鬼叫震落了满径的桃花,奉征南王爷之命守在桃林入口处的几名苍狼卫箭一般飞奔进来,抱起已经失去知觉的海苍狼放进马车里,狂奔回京城皇宫。星靥一路在车厢内抱住海苍狼,生怕马车颠簸时会磕碰着他。
回到宫里才知道,几乎是在同时,海青狼正在御书房聆听父皇训斥的时候也毒性发作,倒在海枭獍的御案前。两兄弟同时中毒,毒性症状一般无二,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他们俩一起服下的赤豹丸上。只是找遍了椒兰宫与芷闾轩,剩下的七枚赤豹丸却失去了踪影,怎么找也找不到,这分明就是被投毒者毁了。
星靥和忠勇祠里的星垣等人全数被拘捕后关进天牢,星靥因为与海青狼特殊的关系还没怎么吃苦,别的所有人都经过严刑拷问。事关两名皇子的生命安危,主审的刑部官员使出了全身解数,就是死人也要把他从阎罗殿上拖回来录过口供以后再放回去。星垣等人哪里吃得住这样打,早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不过从他们嘴里没问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审问的对象扩大到忠勇祠里所有活着能喘气的人,刑部大牢哭喊声一片,撕心裂肺。
一边审讯,一边想尽一切办法救治两位皇子。京城附近所有有名的医生都被宣进宫来,可连认出是什么毒药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想出解毒的良方来了!海氏兄弟同时躺在椒兰宫中,面若金纸气息微弱,舒贵妃跪在姐姐灵前大哭一场,自责没有照顾好两位侄儿,有负姐姐临终重托。
投毒案的审理陷入僵局,星靥最终还是被带进了审讯囚犯的暗室,她简直不敢往暗室里火盆边那几件可怖的刑具上看一眼,早就吓得全身发抖了。因为两位皇子在偶尔的短暂苏醒过程中都问过这位前朝太后,当朝舒贵妃更是不相信星靥有罪,悄悄托人带话,让天牢里的人看顾星靥一些。
可现在两名皇子都只剩下了一口气,眼看着皇上就要绝后了,这种危急关头任何有可能的线索都要拿来发掘一番。
狱卒把手上的铁镣一抖,星靥两条腿立马变软,一步也走不动了,戳在暗室门口,哀凄惊惶地垂着头。主审的刑部官员一拍惊堂木,依着规矩先恫吓一番,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星太后不象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怕。星靥哪见过这种架势,狱卒配合着刑部官员发出各种可怖的声响,门外还有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与狞笑,她不能自己地想起幼年家败里残留在记忆里的几幅画面。
也是这座天牢,还有午门外的刑场。多少星氏子孙在这里无辜断送了性命,所有能想象出来的最可怕的酷刑全部被施加在他们身上,这些血管里流着最忠勇血液的人们,却被最残忍地凌虐。
受凌迟之刑的星宇被一张细密的渔网裹住,再用小刀一片一片割去网隙里勒出来的皮肉,直至成为一具白骨。受腰斩之刑的小叔叔,刽子手们把他的手脚钉在地下,用一把钝锯生生将他锯成两半,锯了很久……
恨与怕这两种情绪同时在心里翻涌,星靥一再逼迫自己,却怎么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象死去的那些星氏子孙一样勇敢,她越是不能原谅自己,就越害怕也被那样可怕地对待。
带刺的钢鞭被用力挥舞了一下,在暗室里刷出凌厉的破空声。星靥吓了一大跳,扶着门边就坐在了地下,地面湿滑,不知道淤积的都是些什么,她用手撑地面的时候摸到了,立刻恶心地干呕起来。
刑官即使怜悯的时候,看起来也象是地狱里的恶魔。星靥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不管他怎么严辞审问,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在星靥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用刑的时候,隔壁一间暗室里终于问到了点东西。
星垣的一名书僮供出,他曾经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里,看见星垣的小妾刘氏神色紧张地从收藏赤豹丸的房间里出来。这当然不能算是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好歹也算是个突破口。刘氏并不在被羁押的人当中,她的母亲病重,两日前经由星垣同意,回京郊娘家去了,至今未归,正在搜捕当中。
刑部官差飞马赶往刘氏的娘家,那里早已经人去屋空,什么也没有留下。这一下算是发现了重大线索,海捕文书一夜间传遍京畿,不过办差的官吏们也心知肚明,如果刘氏真的是畏罪潜逃,两天时间,足够她跑远了。
这种案子,总之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查,查到查不到都得查,这样将来万一查不到结果,总算还有一份苦劳,皇上或者会怪罪得轻一些。刑部所有在京人员象网一样洒了出去,逐户排查,就在刘氏逃走后的第五天,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京郊一座尼庵的两名尼姑突然跑到刘氏娘家,被官差堵了个正着。审问后得知,刘氏的母亲笃信佛教,时时参加尼庵的法事,四月初八是释迦牟尼佛诞,尼姑们化缘路上来邀请这位女施主共襄盛典,说白了也就是再多捐些香火钱。这间尼庵虽不大,但是名气很响亮,京城之中提起来几乎人人都知道,二月十九观音诞那一天,平东王府金太王妃供奉给菩萨的一面百莲幡华美富丽,更是名动一时。
紧接着,尼庵中有尼姑说出,二月十八日那一天,庵中负责悬挂百莲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