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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干净,只是眼下的青灰与眸中的血丝泄露了秘密,她心疼起来,温柔抚摸他眼部的轮廓,“昨晚睡得不好?”
他只是笑,“挺好的。”拉过她的手走向餐桌,这栋洋楼,厨房里的用具虽然齐备,可因为从前的主人长时间不住,并没有食物储备,早餐是他一早买来的,幸而买的是西式餐点,不讲究冷热,只把牛奶温一温便可以吃了,她看他吃得香,问他:“饿了?”
“嗯。”他嘴里塞了片土司,答得含含混混。
“怎么不先吃点?”
他将土司吃完,口齿终于清楚,“说好了一起。”
她心中甜蜜,不自觉脸上也笑得甜蜜,那般因幸福而散发出来的美丽,分外夺目。一顿早饭的时间,萧佑城竟也看痴了许多次。
吃完饭,将碗碟洗刷干净,代黎见厨房倒也合用,提议中午就在家里做饭,刚好萧佑城这日没事,于是一起去买菜。
将车子停在菜市场外,两人手牵手逛进去,代黎虽然会做饭,在维也纳也自己买过菜,在国内却没逛过菜场,萧佑城自然更没逛过,什么都觉得新鲜。卖菜的小贩农人更觉得新鲜,哪里见过这般明丽光鲜的璧人?比那画报上的金童玉女还好看。
麻烦却是不断,这里过手的钱币都是几毛几分,萧佑城哪有这样的零钱?买几棵葱也只能付大钞,卖葱的农人一天也赚不了这么多,去哪给他找零去?这样一趟走下来,东西没买多少,花费倒是不小,凡是叫他俩光顾过的菜铺子,俱是眉开眼笑。
代黎想做青笋烧鸡,买了只活鸡请人送回去,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代黎从厨房拿出把刀递给萧佑城,意思是这样的事情得男人干,自己站得远远的看着,萧佑城只好硬着头皮去捉鸡,刚从笼子里抓出来,因那鸡扑腾得实在太厉害,竟是脱手逃了出去,在院子里“喔喔喔”地乱窜,鸡毛漫天飞舞,代黎慌忙跑进屋关了门,从窗口往外看,萧佑城一着急,伸手就是一枪,少帅的枪法自然没话说,鸡也死得没什么痛苦,只是杀只鸡还用枪,少帅怕也是第一人,只叫代黎笑得直不起腰,岔气了好几回。
做饭他是不会的,连打下手的资格都不够,却还赖在厨房里,一会儿给她递个碗,一会儿帮她开瓶醋,更多的时间只是看她,看她忙碌的身影,她认真做事的样子是这样好看。
平凡夫妻最日常的生活,与她一起,便也能让人迷醉。
青笋烧鸡到底没能做成,麻婆豆腐,干煸冬笋,鱼香肉丝,做的是极普通的家常菜。本来,只要是代黎亲自动手,怎样萧佑城都会觉得美味,更何况确实美味,这样几个菜,倒让两个人都给吃光了。代黎不喜欢刷碗,活自然落在了少帅身上,一条白布围裙系起来,让代黎瞧着嘻嘻地乐,站在萧佑城身后,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边监工一边哼歌。
天气反常的热,下午一场雨过后,傍晚就闷得厉害,萧佑城开车载了代黎,去京华饭店屋顶的露天餐厅吃冰淇淋,只要了一杯,共用一个茶匙。
正耳鬓厮磨间,忽听身后一清脆的声音唤道:“哥!”
代黎随着萧佑城回过头去,只见露台边上走过来几名少年男女,俱是一色的学生服装扮,独一位少女,穿一件浅蓝色洋装,缀白色蕾丝花边,烫了俏皮的卷发,清丽灵动,奔至萧佑城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道:“哥!几天没见你了!”说话间,眼睛却偷偷去瞥代黎。
如此遇着,萧佑城少不得要给两人引见,代黎到底是第一次见“小姑”,又在这样仓促的情形下,萧佑城怕她会有些不自在,见她落落大方的问好,也就放心了。
萧佑晴倒是盯看了代黎好半天,突然道:“原来你就是哥哥的朱丽叶。”
萧佑城当时正喝下一口咖啡,直接呛在了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代黎悄悄去帮他抚背。顺下气,萧佑城拧起眉喝责妹妹,“乱说什么呢?”
萧佑晴有点怕又有点不服气,“我这是称赞你们呢!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是最动人的!”原来她最近读莎士比亚,迷上了这部剧,以为论起爱情来,以此相喻便是最高礼赞。
萧佑城依旧肃着脸,萧佑晴撇撇嘴,想说他迷信,可终究还是有些怕哥哥,没敢开口。却听代黎笑道:“朱丽叶大概剪不了我这样的短发吧?”三人一笑,也就搁下了。
萧佑城问妹妹怎么会来这里,萧佑晴看向露台边几名等候的学生道:“几个文学社的朋友不愿去家里参加明天的生日宴,先单请了他们。”萧佑城这两日只顾着代黎,差点忘了妹妹的生日,幸好今日遇到了,脸上不动声色,道:“那你去招呼朋友吧,账单待会我一并签了。”
谁知萧佑晴竟搬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了,笑嘻嘻道:“哥,你这里位置还有剩,不如就拼在一处吧!”不顾萧佑城脸色的难看,想看未来嫂嫂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挥手招呼同学,那几个学生在一旁等了许久,见状,犹豫了几秒,也就过来了。
萧佑城不好再挂着脸色,几名学生坐下后萧佑晴便介绍了开来,人不多,只有两男一女,都是北大的学生,萧佑晴在英国人办的教会学校里读书,同学尽是些显赫子弟,萧佑城以为她办个文学社不过为玩乐,却不想结识的朋友竟是不错。
萧佑城与代黎本就引人瞩目,如今又来了几名青春亮丽的少年男女,这一桌子更是招得四周的客人纷纷侧目。其中,要属一名叫做朱淳的男学生最叫人惊艳,皓齿明眸,面目阴柔,生有三分女相,幸而一双剑眉,添几许英气。
趁代黎起身去洗手间的空当,萧佑晴侧身到哥哥耳边道:“这嫂嫂我喜欢。”
萧佑城想笑又憋住,“你不是不喜欢太完美的人么?”
“嫂嫂不一样,完美得叫人喜欢。”
萧佑城笑她一句强词夺理,心中却是受用。
代黎从洗手间出来,在门外净手,闻到一股子烟味飘过来,刚走出几步,看见墙壁拐角处倚靠一名少年学生,黑色外套敞开,里面的白衬衣也解了上面几颗扣子,微眯一双丹凤眼,斜看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吸烟,代黎认出他是同桌的一位学生,路过时点了点头,本想提醒他这里是禁烟的,还是没开口。
没走出几步,却有一人从身边大步掠过,与她擦身时留下一句话,“鞋带开了。”代黎低头一看,果然。想说声谢谢,人已经离得远了。
回到位上时,那位男学生已经坐下了,几名学生里,依旧属他最沉默,便是萧佑城与他说话,也只寥寥应着,晚餐后分了手,代黎很快也就将此人忘记了。
第十四章 事起
翌日,大帅府里办生日宴,萧佑晴是庶出的小姐,并不受重视,只是循例给她做生日,但因为是萧家设宴,那一种铺张奢华,终究是寻常人家不能比拟的。
萧佑城从南郊赶回去的时候,宴席就要开始了,主桌依次落座了萧大帅、萧夫人、表小姐、萧佑晴、薛飞瑶,萧佑城在席间唯一的空位,萧大帅与薛飞瑶之间坐了下来。
薛飞瑶在主桌落座,其实并不妥当,大帅如此安排,用意太明显。薛飞瑶倒是表现得大方得体,说话也讨喜。宴闭,萧佑晴去找同学;表小姐苏绛忧喜静,独自回了房间;薛飞瑶共两位部长夫人,陪萧夫人打牌;只剩萧佑城与萧权一道饮茶。
待人都散尽了,萧权方道:“听说你在外置了处产业,养了个女人?”
萧佑城并不说话,端起茶杯试了试温度,稍嫌烫,又放回了桌上。萧权瞥他一眼,又道:“昨天薛司令发来电报说,他愿意送上一个省做女儿做嫁妆,等以后有了外孙,军权就承给他。”
萧佑城依旧闲适的模样,语气也不紧不慢,“父亲,这件事我们已经谈过了。”
萧权突然盯住他,厉声道:“父亲记得你十岁那年,立志要一统天下,可是已经忘记了?”
萧佑城终于正了脸色,也去看父亲,掷地有声,“当然没忘。”
稍稍缓了缓语气,萧权语重心长劝道:“佑城,父亲一直骄傲于你的聪慧,这次究竟是中了什么魔障?父亲不阻止你在外面养女人,你若是喜欢,结了婚也可以,薛小姐是个聪明人,会知道什么事情看不见,娶了薛小姐,天下唾手可得,百利而无一害,不会有任何损失!”
萧佑城轻轻摇头,看向父亲,目光却落在了远处,“我会失了她。。。。。。失了她,就是失了我的命。”
隔了两间小厅,正打牌的两位部长夫人听见摔东西的乒乓声,手下摸着牌,悄悄拿眼角余光去看萧夫人,却见她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就连薛飞瑶也不曾变一点脸色,仍是带了微微笑意,两位部长夫人自然什么都不敢问,也装做没听见,依旧“用心”打牌。
这日天气极好,晴空万里,风轻云淡,太阳也暖洋洋的讨人喜欢,代黎帮着默婶晒被子,索性就系上围裙,干起家务来。萧佑城不放心代黎一个人住,请了位妇人来家里,妇人夫家姓默,代黎就称呼她为默婶。
正在花园里锄草,门铃响了起来,默婶丢下锄具去开门,代黎以为是萧佑城,并不在意,依旧在花园里忙碌,萧佑城虽然有钥匙,只要不在休息时间过来,总是要按铃。
没有熟悉的脚步声,只听见默婶唤了声小姐,代黎一边拭汗一边转身,与来人对视,俱是一愣。
来人是一对少年男女,少女穿件桃红裙装,靓丽可爱,正是萧佑晴,身边那名少年,生得比她还要美上几分,代黎认出来,是那晚遇着的抽烟的男学生。
萧佑晴见代黎这样一副模样在花园里干活,瞪大了眼望着,很是惊讶,朱淳则习惯性地半眯了眸,那一双丹凤眼,越发显得细长迷离。
代黎最快反应过来,微笑着将客人请进屋,趁默婶上茶的工夫回房间换了衣服,再次出来时,已是清爽的打扮。
原来萧佑晴十分喜欢这位未来嫂嫂,悄悄打听了代黎的住处,又不好意思一个人过来,拉了朋友一起,本来依朱淳的性子的不会愿意陪她的,萧佑晴也不过跟他提了提,没抱希望,不想他却答应了。
三人在客厅里喝茶聊天,代黎原也大不了萧佑晴几岁,与朱淳的年纪更是相差无多,聊起话来还算投机。代黎是家里的独生女儿,没有姐妹,见萧佑晴纯真可爱,心中本就有几分愿意亲近的意思,萧佑晴也是这般心思,如此一来,交谈的气氛很快融洽起来。只是朱淳依旧少话,更多的时间只是坐在一旁沉默,仿佛很是漫不经心。
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钢琴,萧佑晴从小就学琴,听说代黎在维也纳读过音乐学院,一定要听她弹一曲,代黎也没有推辞,随手就是一段简单轻快的曲子。
正当奏者尽兴,听者入迷的时候,朱淳突然落座于代黎身边,修长的手指触上琴键,试图与代黎合奏,代黎因为意外,指下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反应过来,尽力与他配合,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钢琴曲又重新流畅了起来。萧佑晴起先只是惊讶,四手联弹最讲究默契,他们竟然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做到心意相通,渐渐沉浸于琴声的美,托腮倚靠于琴身,静静看向弹琴的两人。
春日午后,阳光明媚,一缕一缕,纯净清透,爬上代黎俏皮的发,爬上朱淳朦胧的眼,爬上代黎微翘的鼻,爬上朱淳粉红的唇。。。。。。不知不觉间,萧佑晴心中生出一种痛,钝钝的,无来由的痛,到底是心直口快的姑娘,脱口就道:“嫂嫂,我真嫉妒你。”
在门口静立许久的萧佑城,此时的心情,就不仅仅是嫉妒了。
晚饭后,将萧朱二人送出门去,萧佑城那隐藏了一晚上的面目终于显露出来,沉下脸,大步回了屋子,并不理代黎,代黎猜出他生气的原因,有些好笑,跟上去哄着,却没什么效果,索性留他自个儿生闷气,上楼去洗澡。
洗完澡从楼上看下去,他坐在沙发里没动,回屋晾干了头发,再出来看,还是没动,代黎只得下楼来,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道:“你该回去了。”他果然抓过车钥匙就走,代黎终于也生气,冷冷看着他离开,
过了许久,没听见汽车开动的声音,代黎好奇出去,却发现他还站在院子里。萧佑城大概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回头看过来。因为是晚上,院子里没亮灯,代黎瞧不清他的面目,只看见一双眼,闪着莹莹的光。
他说,我吃醋了。
那语气,有几分霸道,有几分生气,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撒娇。
代黎只觉得心尖仿佛融了一块糖,甜甜地软了下去,几步冲进他怀里,环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他的回吻来得激烈又汹涌,让她整个人,软软融在他怀里。
终于到了代黎女同学结婚的日子,萧佑城一早依旧赶来南郊陪她吃早饭,接着就送她去女同学家里所在的落梅巷,巷子里早挤了个水泄不通,车如水马如龙。
萧佑城在巷子口停下车,想到这一天都要见不到她,不免就有点烦闷。代黎这位女同学,嫁的是交通部长的二公子,萧佑城其实也是要赴宴的,可他赴的是男方的宴,代黎赴的是女方的宴,碰不到一块。代黎瞧出萧佑城的心思,只觉得近日来,他越发的粘人,说不欢喜是假的,清到浓时,也顾不上车外熙攘的人群,侧身就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代黎进府时,新娘已经装扮完毕,正与几位闺中密友坐在屋子里说话,也拉过代黎一起。新娘叫做何宁娇,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以前住在上海,是代黎的中学同学,感情还算要好,后来因为父亲的生意,举家搬迁到了北平,一直与代黎保持书信联系,所以结婚会给她送帖,代黎自然不认识何宁娇在北平的朋友,默默坐在一边。何宁娇与交通部长的二公子是自由恋爱,与新郎的家里很是做了一番斗争,如今终于能达成所愿,心中无限欢喜,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也属正常。
何宁娇今日穿了件正红色的绣花衣,配以珠宝美钻,那一种新娘的美丽,自然是夺目的。代黎因正与萧佑城爱到深浓,见到这样的情景,不免就生出一些感触,生出一些期望,主人的疏忽,正巧也让她独自盘转下许多心思。
中午在府里用饭,下午新娘就要上花车,临走前终于想起来冷落了代黎,特意嘱咐妹妹好好招待她,代黎本想送走新娘就回去,如此一来倒也不好就走,被何宁娇的妹妹何宁雅拉回屋子里聊天,何宁雅原本也是敷衍的意思,因她想出去留学,听说代黎留过洋,立即就来了兴致,一下子有许多话要问,不觉就到了晚上,自然又留下代黎吃晚饭。
晚饭没吃完,接了何宁娇一通电话,让宁雅带上娘家的女宾客,去程家参加舞会,原来新郎是个新式人物,很有些洋派作风,在家里办了场舞会,新娘觉得自己也该请些朋友过来,于是代黎又被拉到了程家。
在程家舞会上,唯一能与新人争辉的,便是萧佑城与薛飞瑶,虽然两人并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交谈都极少,但在旁人看来,他们早晚是要结婚的。
何宁雅一行人过来时,因为都是年轻女客,引起了小骚动,萧佑城没有兴趣去瞧,临窗端了杯酒,考虑以什么理由离开,觉出有人来到身边,眉头皱到一半又舒展开,那般如玉容颜,不正是此刻心中所念么?
代黎去到萧佑城身边,让许多人悄悄看在了眼里,何宁娇开始很是担心,她以为代黎并不认识萧佑城,或者因为认识而抱有什么想法,很快觉察出不对劲,那样亲密的两个人,分明是一对情侣!
这一场新婚舞会,渐渐弥漫出一种的暗流涌动,人人都在心中揣测,面上却俱是不动声色,谈笑依旧。
薛飞瑶坐在角落里,一杯红酒不知不觉喝下了大半,那些投向她,或是疑惑或是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并不能叫她瞧在眼里。她的烦闷,只来自于舞场中最受瞩目的两人,萧佑城连拥着代黎跳了三支舞,其他时间也陪着代黎在场边休息,完全不去应酬别人。
这场舞会,她其实非常期待,自从代黎来了北平,萧佑城几乎将官署里所有的公务搬去了家里,许多天都见不上他一面,她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将酒杯往桌上一搁,薛飞瑶突然起身,几步来到萧佑城面前,伸出手,面带微笑,“能请少帅跳支舞吗?”
女子邀男子跳舞,本来也不算稀奇,可这样一幅场景实在是叫人惊诧至极,偌大的舞场,喧嚣的人群,竟是有几秒种的沉寂。
即便是依着礼貌,被女子邀请共舞,男子也不该推辞,萧佑城在薛飞瑶落下邀请的同时,瞥看了一眼代黎,就这不经意的一眼,在薛飞瑶的心里,埋下了愤恨的种子。
到底,薛飞瑶得以与萧佑城共舞,他的臂环着她的腰,她的指扶着他的肩,却丝毫不能让她心颤。
“萧佑城,你当真不愿意给我一点机会?”对他的称呼也变了。
“我与薛小姐不同,没有时间浪费。”
薛飞瑶扣在萧佑城肩上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出红色,“我为了你,千里迢迢来到北平,为了你,独自生活在异乡,为了你工作,讨好你的父母,为你做尽这所有的一切,到头来,连一个机会都换不到?”
“对不起。”
“我并不是逼你爱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对不起。”
薛飞瑶突然推开他,娇躯微颤,眸中含怒,“我今天放下骄傲,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
萧佑城极绅士地欠了欠身,旋即离开,再未说一句话。薛飞瑶看着他走向代黎,看着他对代黎微笑,极尽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
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扎进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蔻丹浸上鲜红的血,构成一种凄厉的美,刺目钻心。
端着牛奶杯推开书房的门,萧佑城还在看文件,代黎边走边问:“还不回去?”
萧佑城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再过一会儿。”看见代黎手中的牛奶,笑得甜蜜,“给我的?”
代黎眨眨眼,“我自己喝的。”话音未落,怕被人抢了似了,赶紧喝一口,结果喝太急被呛到,握杯子的手一个不稳,洒了小半杯牛奶在身上,她刚洗完澡,穿一件黑丝绸睡袍,正巧被牛奶打湿了胸前那一块薄薄的面料,勾勒出饱满精巧的胸型。
萧佑城双眸瞬间深邃,一把拉回企图逃离的代黎,双臂环紧她的纤腰,轻柔舔食她洒在身上的牛奶,从唇角开始,一路蜿蜒至小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手指悄悄游移到她的腰侧,轻轻一扯,不知是丝绸还滑还是她的肌肤太滑,睡袍如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