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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是真的摔到哪里,伸手想去摸索,没想到手指才碰到他的前襟他就睁开眼来。
“你干什么?”他声音虽低,但语气凌厉。
“我想看看你还有哪里受伤了。”我说老实话,然后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我这是在干什么?在脱他的衣服吗?
果然,江湖真是个毒害人的地方,就连我这样一个自幼长在深宫的皇家之女都在这环境里迅速地不知羞耻了起来。
“不用看了,我不是受伤,是中毒了。”
“中毒?”我叫出来。
他咬牙,“你把我的上衣脱了。”
嘎?我呆住。他这是主动要我脱他的衣服……?
我虽然呆了一下,但仍是听话地脱了他的衣服,他浑身没一点力气,沉沉地靠在我身上,我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这样虚弱的时候,忧心紧张,手脚都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才将他的上衣脱了,才看了一眼,又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身上伤痕交错,大多是旧伤,我记得季风说过,他十五岁便与父兄一起战场杀敌,受伤总是难免,但我在阳光下一眼望去,这么多刀剑旧痕,再夹杂血迹斑斑的新伤,尤其是心窝上方,长长的一条伤疤,像是曾被人剖心而出那样,即使早已愈合也让我触目惊心。
“在我肩上。”他低声开口。
“哪里?”我撇开眼不敢看他身上,凑过脸往他肩上看,却没找到一点血迹。
“看仔细了。”
我将脸凑过去仔细看,果然,他肩上有一点黑色,很是细小,像是一个针孔。
“是被针刺的吗?没有血啊。”我想伸手去抚,还未碰到他的皮肤便被喝止。
“别碰,这是青长老的透骨钉,有剧毒,小心。”
我吃过那几个长老手中毒物的苦头,听到剧毒这两字就哆嗦了,又着急,“那怎么办?”
他低头看一眼那针孔,咬牙说话,但气息不足,声音总是低微。
“这是那老东西藏在铁扇里的暗器,入体随血脉游走,让人全身麻痹,我之前无暇将它逼出来,一直都在用内力将它压制,但落水时失去意识,仍是着了它的道,现在麻烦了,要解毒就得先把它取出来。”
他一气说了这么多话,脸又白了几分,身子发软,只是往后仰去,我赶紧合拢双手将他抱紧,再不敢放开,忧急之下,声音都打了颤。
“那怎么才能取出来?要开刀吗?”
他气息渐弱,许久才答,“你会吗?”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来反问我这句话,我几乎要疯了,拼命摇头,“我怎么会?啊,对了,成卫会,他给我开过刀,他一定可以把你治好。”
“你敢……”他开口回答,声音已经低到几近于无,“你敢把我交给文德的手下……”
我又要哭了,想劝他,莫离,性命攸关,你就别把跟我师父那点莫名其妙的不愉快放在心上了吧?但还未开口就觉手中一沉,再看他整个人都已倒在我身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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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次没说清楚,让大家误会了,我所说的收尾,跟现在所连载到的部分,还差了十几万字呢,头回写古代,原来还以为是天坑的,没想到越写越长,越写越长……现在看来,得有三十万字才能结尾……
旁白:你终于摆脱了短短文作者的诅咒,恭喜……
第 86 章
河边空荡,只有浪花拍岸,远近了无人踪,更别说与我们一同坠崖的青衣他们,至今连一片衣角都没再见到过。
我心里难过,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但莫离急需医治,绝不能在此处久留,我将衣服替他披上,再顾不上其他人,只抱着他站起来,拔腿就往前跑。
河边有密林,穿出之后就见到一条平直官道,正是正午时分,官道上寂寂无人,但远远传来马嘶与车轮辘辘之声,像是有人在赶路。
我极目遥望,有一点黑影由远及近,烟尘中看那轮廓,果然是一辆马车。
有马车就有人能带我们去城镇,城镇上一定会有大夫,我想到这里,心中一喜,抱着莫离就迎着那辆马车奔去。
我脚下发力狂奔,自是转眼就到了那马车的近前,车夫大概没料到空旷的官道上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吃惊之下猛地勒马,那马儿一声长嘶,脚下踩踏,就在我面前惊险地停下,差一点就要踏到我的身上。
“你找死啊!”那车夫破口大骂。
车厢里有人声,“出什么事了?妈的,老子都撞到头了。”接着便有一个胖子掀帘而出,怒目向我看过来。
这胖子一身金光闪闪,看上去像是哪是个有钱的商贾富户,随车的车夫也是狗仗人势,一见主人出来了,更是嚣张。
“主子,是个讨饭丫头突然跑出来找死。”
讨饭丫头?我低头看一眼自己,衣服破损处处,满是泥泞,又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确实像个出来要饭的。
“要死死一边去,别挡着大爷的路,大爷正要赶去城里做生意,耽误了一刻你赔得起吗?”那胖子冲我吼,眼睛落到我怀里抱着的莫离身上,突然掩鼻,“要死,这丫头还抱着个死人出来,人都死了还不去埋了,抱出来触大爷的霉头!”
我原本还想好言相求他搭我们一程,但他开口便如此恶行恶状,早已让我有了怒意,再听他说莫离已死,更让我心中一把邪火猛地烧到头顶。
我再不与他们罗嗦,转过身去,先走到路边将莫离轻轻放下,他全无意识,仰面在地上,黑发流转,更衬得那张脸雪一样白。
那两人原本打马要走,这时竟一同看得呆了,我回过头去,正看到那胖子死死盯着莫离的脸,口水都要留下来那样。
“啧啧,原来是个小白脸,小丫头,要不把他给我,我给你几个铜钱,再替你葬了他,如何?”
我一言不发,手搭在路边树枝上,啪一声脆响,那根手臂粗的树枝已被我一拗两断。
“主子,她,她……”那车夫惊呼,我不等他把话说完,转身提气纵起,半空中就对他们狠狠抽了下去。
“我让你们说我是讨饭丫头!我让你们说他已经死了!我让你们对着他流口水!”
我边说边抽,心中愤恨,手里就用了全力。想我在庆城被文德逼迫了三年,{奇}虽没有练成绝世武功,{书}但对付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网}才两下便把他们从车上抽到了地上,他们被我打得鬼哭狼嚎,再没有刚才的气焰,在地上滚着求饶。
“哎哟,是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我喘着气停下手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问,“这条路通往什么城镇!”
那胖子已经被我抽得满脸血痕,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答,“这,这里是去重关城的官道,快马加鞭的话,再有个大半日就到了。”
我对这名字毫无概念,再问,“那是什么地方?”
“重关城就在边境边上,出关就是墨国了。”
墨国……
我听到这两个字,背后就是一阵寒,握紧拳头上去猛踹了他一脚,“另一个方向呢?应该还有别的城镇吧?”
那胖子被我踹得哀嚎一声,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我转过头去面对那车夫,脚还没抬起来他就开口了,“姑奶奶别打,我说我说,往回走也有城镇,最近的那个只要五百里就到了。”
“五百里要走多久?”我瞥一眼立在一边的那匹满身肥膘的马,它正乐得轻松地低头吃草,头都没有抬过一下。
“也不用多久。”他伸出手指头,“最多也就三天吧。”
我听得怒从心头起,抬脚将他踹出老远,“三天还不久!”
车夫与那胖子一同鬼哭狼嚎起来,我还不解气,再狠狠地踹了他们一人一脚,吼道,“滚!马车我要了,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两个狗东西!”
这两人如蒙大赦,听我说完这句之后立刻抱头鼠窜,连头都不敢回,转眼滚出了我的视线之外。
我丢掉树枝转身走回莫离身边,他一直都没有醒,眉目安静,倒像是睡过去了,但脸色却益发地白下去,唇上都没了一点颜色。
我抱他上车,这胖子虽然粗鄙,但看来确实有钱,马车里富丽堂皇,处处都是软枕厚垫,我小心翼翼将莫离放下,他身上发冷,哪里都没有一点温度,我心里惶急,忍不住又趴在他身上细听了一会儿,直到确认他的心跳一直在绵延持续才稍稍定下心来。
我从车里出来,返身坐上车辕,对着前后两个方向望了望,心里挣扎着,最后咬咬牙,还是打马往重关城的方向去了。
他说青长老的透骨钉沿血脉游走,令人麻痹,那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吧?可是照这样昏睡下去,不吃不喝的,三天,又怎么熬得住?我自然是不愿往墨国方向去的,但是此时还是尽快找一个大夫替他医治要紧,至于我那些心理阴影,只好暂且放下。
我这辈子从未赶过马车,一开始那马全不听我使唤,用鞭子怎么打都不行,气得我半途跳下车子又去掰了一根树枝,转头就要抽它,它倒是识相,眼里觑到我火冒三丈的样子,突然开始规规矩矩往前狂奔,转眼跑出老大一段距离,害我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想起纵身去追,用上了轻身功夫才再次坐回到车辕上。
我落在车辕上之后顾不上那匹马,先把头探进车里看莫离如何了,他仍与之前一样,静静地躺在车中,一副画那样,我看了都移不开目光,怪不得那胖子会对他流口水。
我回头继续赶车,想到那两个白痴,突然间为他们略感庆幸。
想我再怎么生气,不过抽他们一顿,若是让莫离知道自己失去意识时曾被人如此觊觎,这两人应该早就被碎尸万段了吧?
我无法克制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浑身一抖,立刻决定这辈子都不告诉他刚才的那一幕,还是忘记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最好。
之后那马再不用我鞭策,一路上跑得努力非常,我看着它好气又好笑,看来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畜生,这家出来的都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官道笔直,拉车的马儿一路奔驰,一开始道路两边全是茂林,许久都见不到一个过往行人,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跑对了方向,后来终于人车渐多了起来,但所有人经过我身边时都对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想来是我这一身狼狈,灰头土脸地驾驶马车,反差太大,不能不让人侧目。
暮色渐临,前头隐约出现屋舍轮廓,是个供人休息的路边小栈,我也不急着奔那里去,先勒停马儿,又拉着它到路边僻静处,返身进车厢翻找,想看看那胖子车上有什么可用之物,不管是衣物钱财都能用则用,至少不要让我这样引人注目地带着莫离跑进客栈中去,图惹麻烦。
车里光线暗沉,我怕自己不小心压到莫离,翻找时低头弯腰,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忽听一声暗哑问句。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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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有网络的海,昨天抱着电脑跑到星巴克,坐下后,打开,插电源,然后
旁白:然后她就杯具了,因为电脑坏掉,一直都没能打开……
第 87 章
我惊喜,“你醒了?”说着就伸手,想去扶他起来,双手才碰到他的身体,又是一惊。
他身上触手滚烫,像是在发烧。
他之前浑身发冷,我吓得要死,现在浑身发烫,更是让我害怕,这样忽冷忽热,难道是毒发的另一种症状?
“我们在哪里?”他再问,声音虽低微,但确实是醒了,并不是无意识的呓语。
“在路上,我找了辆马车,天要黑了,路边有个客栈,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可好?”我凑在他耳边答,不敢老实说这马车是怎么来的。
道上突然传来有声音,有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近,嗓门很大,对话声清晰地传入车厢中。
一人声音粗糙,“你说那些人那么急着要找一个小姑娘干什么?难不成是丢了小妾?急着要找回去?”
“还不是从重关城那儿出来的消息,说有五十两黄金悬赏,弄得附近城镇都疯了。”
“五十两黄金,看来那帮人家底挺厚实的,要不咱哥俩趁着这趟公差也去凑个热闹。”
“先把正事办完再说。”
“有什么正事,不过替大人送个密信,跑一次重关县衙也就是了,那么个边关小城,有什么可多待的?”
另一人发出恶心的笑声,“兄弟第一次去重关吧?别看那儿只是个边关小城,有意思的地方可多着呢,花街里还有外族女人,那胸脯大得,那股子浪劲……中原女人没法比。”
“妈的,说的我都上火了,等会儿,我先去林子里撒泡尿,尿急,。”
这两人言语□,我正听得不耐,听到这里却暗叫一声不好,果然,树丛拨动声之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喊,“咦,这儿有辆马车。”
我一惊,还未决定是否要出去就听马儿一声长嘶,车身一震。
“谁家车马,何故停在官道边上,公差查验!”
我知道躲不过,起身就要出去,手腕却被莫离按住,他没力气,按得并不紧,眼睛看着我,哑声吐字,声音微弱,“杀了,别弄脏衣服。”
……
我默。
莫离,虽然我没想过你是古道热肠的侠义之士,但眼都不眨就要我连杀两人,还惦记着叫我别弄脏衣服,这……实在邪教得有点过头了啊。
我还未回答他,车帘就被掠开,伸进来的是一把长长的佩刀,黑鞘红柄,果然是公差惯用的颜色。
“下车!”拿刀那人在车外叫。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车外立着两个男人,一高一矮,暮色中面目不清,但表情如出一辙,兴奋又狰狞。
天色暗沉,夕阳正在收敛最后的光线,马车停在路边林中,与官道隔着浓密树丛,很是隐蔽,路过的人根本不能看清,那两人语气强硬,声音却并不响,不像公差查验,倒像是正在掩人耳目。
我额角不自禁地抽痛,很想用手去掩。
难不成,这两个官家人想要对我拦路抢劫?
“是个小丫头。”那高个子开口,说完与伙伴对视一眼。
“你看她这身破烂,还有这辆马车,难道……”
“难道她就是那个逃出来的小妾?”
那两人说到这里,四只眼睛同时发亮,又一起对我转过头来,粗嗓子的高个子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撒泡尿撒出五十两黄金来了。”
我听得心脏无力,那矮个子居然又把头探进来一些说话,“你聋了啊,叫你下来听到没有!咦?车里还有一个人,还是个小白脸,原来是小妾私奔呐。”
莫离搭在我手背上的手指忽地一紧,我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目光发寒,薄唇向下微拗,已是怒极。
那两人见我一直不说话,只当我是怕得无法动弹,益发肆无忌惮,立在车外的高个子伸手就来拉我,□着,“丫头,私奔去哪里啊?不如先跟大爷玩玩,大爷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
那探头进车中的矮个子却只盯着莫离的脸,脸上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来,头也不回地道,“你拉她出去,我来验验里面这个。”
我脑子里原本就绷紧抽痛的那根弦啪一声断了,抬手就夺过那柄大刀,先一脚将那矮子踹出车外,再翻过刀鞘啪啪两声抽在那两张丑恶的脸上。
那两人猝不及防,一起飞跌出去,那高个子急着抽刀,我怕他们呼喝出声招来路过的人,刷地飞跃过去,他们出刀劈将过来,我情急招架,这两人出招狠辣,一个伸手过来夺刀,一个横里挥劈,简直要将我劈成两半,幸好纵云速度惊人,我立刻挥刀反击,那两人又哪里来得及抵挡,转眼都被我劈倒在地上……
我劈完发现他们已经死了,一时握着刀愣住。
“平安。”莫离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回过头,见他半靠在车门处望着我。
我回神,丢下刀跑回他身边,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胸口发闷,呼吸沉重,又觉头痛欲裂,快要炸开那样。
他勉强伸手将我抓住,开口道,“怕什么,杀了就杀了。”
我紧握住他的手,努力地点头,眼泪却随着这动作一起落下来,啪啪地掉在我俩的手上。
他皱眉,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色,嘴唇也是殷红如血,手掌烫得如同烙铁,提气许久才又开口,“那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那种□掳掠之徒,留着也是祸害,只是我初次杀人,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我擦干眼泪,见他强撑着安慰我,心里更是不好过,扶住他道,“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去客栈休息。”
他见我不哭了,又闭上眼睛,低声道,“换上他们的衣服再走。”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什么要说小心弄脏了衣服,原来他早已想好了要将那两人的衣服留下。
我回头看一眼那两人,眼泪干了,心里却一阵恶寒。
穿死人衣服?莫离,今晚我会做噩梦的。
……
海:儿童节快乐!今日日程表上至少有四件紧急事必须完成,估计要忙到儿童节过去,想学小孩任性一把,撒手不干,大家说可行否?
旁白:你要听我说的话不?
第 88 章
那两人都倒在血泊中,衣服是一定不能用了,幸好他们所背的包袱中还有备用的干净衣服,我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为我们俩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又挖了个坑,把两具尸体与我和莫离原来的衣物埋了。
我这辈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杀人以及埋死人的地步,但真的开始做了,居然做得还不算太差,看来环境改造人确实是有道理的,想到当年那个连白切牛肉都不认识的我,简直恍如隔世。
刚才他们言语中提到有人在悬赏找一个十六七的姑娘,我很想一厢情愿地认定那不是我,但以现在的情势来看,那五十两黄金所代表的,多半就是我这个想隐姓埋名却非常不成功的平安了。
我知道自己之后必须步步谨慎小心了,仔细将那两人埋了之后又解下马车留在原处,只扶莫离上马,与他一起骑着那匹马儿往客栈去。
天已全黑,我在马上见他烧得双颊红艳,乌睫微覆,虽然忧心,但仍是觉得心里咚咚跳,赶快拉过大披风将他兜头盖脸地遮了,怕一会儿再因他的脸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客栈门口挂着一盏气死风灯笼,随风晃动,老板迎出来招呼,见我一身官差打扮,又腰佩大刀,身子立刻矮了半截。
“原来是官爷驾到,里面请里面请,小店简陋,招待不周,官爷莫怪,官爷手上这位是……”
我粗声道,“我兄弟发了急病,这儿可有大夫?”
他搓着两手抱歉,“那可麻烦了,小店只做过路生意,附近没什么人家,要找大夫得到重关城去,离这儿还有几十里地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