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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舒心!”
莺儿得少筠、兰菊两人好长时间的细心开解,加之生性活泼开朗,出了金州所后整个人明显的松弛下来,已经能开朗的说话。侍兰侍菊都是聪明人,听了莺儿这话也都开怀,三个丫头有如同昔日一般,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不时有些笑声出来。
少箬微微睁开眼,悄悄拉进少筠:“他们说些悄悄话,咱们也说些。筠儿,我要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盘算?”
少筠淡淡一笑:“姐姐用不着担心。”
“再见你时,再看你行事时,我便已经不操心你不能活下去,不能周全我们。只是不担心……”,少箬轻轻说道:“不担心也是不能够。筠儿,你我姐妹多年,你的脾气,家里人最清楚,我爹总是说,要不是有二叔天天费心教导你,不知道你会成什么样子。我就怕没人能管你,你由着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闯出祸来,谁给你担当?”
少筠不以为然:“谁给我担当?谁也不要给我担当。姐姐,家里散了,我娘和我少原弟弟……还有……”,少筠说到这里兀然停住,不再往下说,却突然转了铿锵语气:“我错哪儿了?规规矩矩的行开中盐,老老实实的孝敬着、供着上面的官儿;见着梁苑苑,体谅着人情,就好似老鼠见猫似地温顺。从来只有人家向我撒气的份,从来只有我委屈求全顾全大局的份。可我究竟哪儿做错了?就算、就算姑姑是贩卖了私盐,充其量不就是流刑么?可如今呢?家里成什么样子了?”
少箬见少筠说的平淡,但语气削金折铁,又有冰冷彻骨,心里不由得更加担心。可是她还能说什么?自己母女几人的生计全压在她身上,这朝不保夕的还扛着这般血海深仇,她除了心疼担忧以外,还能为她负担什么?少箬失语,也实在说不出来安慰开解少筠的话,因此只能转开话题:“金州所你是打算一去不回头了,横竖如今搭上了杜如鹤。但是筠儿,就是晒盐法在北边给你试出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辽东都转运盐使司,不是一个好的路子。”
少筠沉默。
少箬继续说道:“在咱们两淮,盐官富得流油,但富庶,顶天了。民政、军政,盐官无一能沾,说到底,是朝廷计较着里边的厉害。你有了银子,就不能碰民政军政。所以康家能用手里的权力向盐官施压,说白了,大家势均力敌,要一块儿分些好处。可是在辽东,第一,辽东盐政贫瘠,第二,军政重镇,军人最大。盐,在这头就不那么要紧了。你向杜如鹤示好,这要是处置的不好,咱们顶多就只能安守流刑犯的本份,日夜给朝廷煎盐罢了。”
少筠仍旧沉默,因为少箬所说都是事实。辽东都转运盐使司,在辽东这里,只是辽东都司下唯唯诺诺的小衙门,要借他来翻云覆雨,太过瞧得起他了!许久之后,少筠舒了一口气,笑道:“从南到北,有惊无险,姐姐,咱们是想到一条路子就往前奔,只为活命。如今我找到你,也暂时安稳下来,别的暂且不去想吧。咱们先到图大哥家里安顿下来,把海西女真那边的活计计较起来,再说。”
少箬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
一路向北,漠北之地,酝酿着喷薄而出的激情!
二月初,春天姗姗而来,冰雪渐次消融的时候,少筠见到了盼望他们多日的容娘子!
宏泰已近一岁,听见来人,撅着胖嘟嘟的小屁股,拱着炕上的被子,一个劲的想要站起来。宝儿叽里咕噜的满地跑,枝儿见了两人,都十分好奇的凑上去,捏一把脸庞,掐一下屁股,惹得宏泰呜呜的哭叫。容娘子一面喜盈盈迎接少筠之余,一面还要装作凶恶模样的吼着宝儿,忙得陀螺一般!
小七老柴都不再避讳什么狗屁男女大防,挤在屋子里,一下子抱着宏泰,一下子又拉着枝儿宝儿。侍兰侍菊拉着莺儿又给图大哥介绍,又见过图大哥的额娘老婆。随后图克海的孩子们也都跑出来,满嘴叽里咕噜的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女真话……横竖一屋子的热闹无法描述。
少筠扶着少箬上炕,窝在一处,静静的看着众人,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安详,家人,就这般忙乱而热闹的。
不一会,少筠招呼小七:“小七,把宏泰抱来我瞧瞧。我这当娘的着实不合格,他长这么大,抱过他的日子也就这三两个月。”
小七呵呵的乐着,把宏泰送到了少筠手上:“小公子可沉!竹子要抱可得看着手酸了!”
宏泰睁开了一双淡褐色的眸子,抿着小嘴唇,滴溜溜的看着少筠。
少筠变幻术似地从身后掏出一只拨浪鼓来摇着:“宏泰!认得娘亲么?来,来娘这儿,娘给你好玩的!”
宏泰坐在炕上,看见拨浪鼓,来了兴致,双手撑着,小屁股撅着,努力想站起来。可惜,终因身上衣裳太重而一屁股坐回炕上,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少箬少筠看见他急得满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少筠忙伸手把宏泰抱起来,又将拨浪鼓握进他的小手里,哄到:“傻宏泰,咱们不哭了啊,娘给你这个!”
小孩儿的脸,六月的天!宏泰拿到拨浪鼓,一下子就停了哭声,咕噜咕噜的双手挥舞着,摇得拨浪鼓叮咚叮咚的响着。宏泰听了声音更加兴奋,咯咯地笑开,明媚的笑脸,朝着少筠展露,仿佛开得正好的向日葵。
少筠一下子心花怒放,张开手来抱过宏泰,十分安慰的对少箬说:“姐姐你瞧!宏泰可真认得我、亲近我呢!”
少箬点点头,浅笑着,没有说话。
少筠心里高兴,不由得又说:“大约做母亲的心里总是十分软着。昔日我看你养枝儿宝儿,那份细致,心里只觉得奇怪。昔日我箬姐姐多厉害的人,当了娘,到底十分温柔。如今我也做了人家的娘亲,看着他这一笑,我一下子心都开了!”
少箬听了这话,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来,年纪……约摸如同眼前的宝儿呀!她招招手,唤到:“你也叫宝儿,来,来这儿来!”
一旁容娘子听了少箬的招呼,不由得眼睛又湿了:“大小姐!我……”
侍兰一看不好,忙拉着容娘子,笑道:“阿菊,赶紧的,把宝儿抱去给叶子瞧瞧,这一屋子的孩子们,日后可有伴玩了!”
侍菊背着身子,狠狠的瞪了容娘子一眼,转身抱了宝儿,凑到少箬身边:“来!咱们见见竹叶子来!”
少箬看见宝儿同自己的儿子一个小名,形容却是两样,眉目一下子都黯淡了,只勉强笑着:“这都满地跑的年纪了,还叫着小名。该有大名了!就叫慈恩吧!虽然女气一些,但他能活着,也是上天的慈恩。”
侍菊忖度着少箬的脸色,只笑着把宝儿抱起来:“好喽!有大名了!慈恩、好名字!”
……
作者有话要说:分析一下辽东形势,辽东都转运盐使司肯定没办法比两淮。就当时产盐区排名而言,他基本是垫底的,自然穷得叮当响,当然也就有她特殊性所在,少筠会在这里打主意。我么,jj抽搐,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后台根本看不到留言,但还是请大家多留言哈!
☆、173
女真人不过汉人的大年,拜的也不是汉人的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灶神财神。不过图克海自从陪着侍兰走了一圈海西女真之后,对少筠一行人有了大大的改观,因此迁就容娘子等人,还是竭尽所能的招待着。
二月初,少筠将少箬莺儿等人留在建州女真部,自己带着两仆两婢,在图克海的陪同下,赶往海西女真部族。枝儿年幼,少筠原本并不想她太过劳累,但枝儿听闻少筠要往极北面去,十分好奇,缠着少箬少筠,非要跟去。少箬寻思着如今自己依然不能庇护女儿,便不由未雨绸缪期望枝儿早早知道人世艰辛,因此同意枝儿跟着去海西女真。
二月下旬,少筠进入海西女真部。而得知少筠有在海西女真部煎盐的想法,海西女真正旗旗主穆阿朗不畏辛苦,领着部属,骑马数百里亲自来迎接少筠!
图克海看见前面雪雾迷蒙,又有马蹄雷动,不由得惊喜的对一旁的老柴说:“嘿!老柴,咱们有客人了!”
老柴眯眼一看,心中震撼,好家伙!这马蹄雷动的,的有多少人!
老柴正要报给少筠时,雪原上影影绰绰灰灰蓝蓝的影子好似雾中神仙闯入视线。老柴一下子看住了,只是反手扣了扣马车门板。
枝儿听闻声音,只觉得万分好奇,她人又机灵,早已经掀开车帘子,冒头出来。当她看见雪雾中各色皮毛融融,又有马匹神骏时,不由得以为天兵天将下凡。她忍不住探身出来、跳下马车,跑前两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时候,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毛色黝黑发亮的神骏排众而出、疾驰而来!雪雾之中,一道白色身影猿攀虎跃!
矫兮,如猿猴登峰;翩兮,如鸿鹄展翼!一股难以名状的勃勃生气隔着浓重的迷雾,扑面而来!枝儿虽然年纪尚幼,却不由看呆了。
这时候黑马奔至近处,枝儿方才看清楚了!马背上却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髡发狐裘,满脸憨直笑意。
枝儿从未见过如此高头大马,不由得瞪大眼睛,呆楞当场。
老柴吓了老大一跳,忙跳下马车,抢着抱起了枝儿。
大约是炫耀马术,少年几乎逼近枝儿时方才勒住马匹,神骏长嘶一声,尚未立定时,小少年跳下马来,又把身上雪白的狐裘解下来捧在手上,叽里咕噜的说了老长一串话。
老柴目瞪口呆,不知道少年要干什么。枝儿圆溜溜的眼睛,浑然不怕的看着少年和他的黑色神骏:“你说的什么?”
少年咬了咬嘴唇,又把手上的雪白狐裘送到枝儿面前,红着脸,叽里咕噜的说了好长一段话,惹得枝儿想看怪物一样看着少年。
这时候图克海哈哈大笑,叽里咕噜的回了少年一句,然后转身对正要出马车的少筠说道:“康娘子好大的面子!旗主穆阿朗亲自迎出百里!送上百里挑一的雪白狐裘!”
少筠淡淡一笑,看见剑眉星目的髡发少年高捧着一件雪地一般白的狐裘,满脸通红的左右看着枝儿和图克海。
“这是穆阿朗的三儿子,叫穆萨沙。”,图克海适时解释。
少筠微微点头,扶着后面侍兰的手,款款下了马车。
想是穆萨沙看见少筠姿态优雅,不由得脸色更红,却落落大方的把手里的狐裘展开,踮着脚披在少筠身上,然后“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向少筠行了一礼。
好个干净利落的少年!少筠融融一笑,受了此礼。少年看见此状,宛若会读心一般,憨憨一笑,竟紧接着将自己颈项上的银鼠围脖解了下来,围在尚抱在老柴怀里的枝儿肩上。
枝儿好生奇怪,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只瞪大了眼睛,看看穆萨沙又看看自己肩上的银鼠围脖。
老柴这时候倒是笑了出来,蹲□子放下枝儿,细声交代道:“枝儿仔细别惊了马,这畜生会踢人的,知道么?”
枝儿十分乖巧的点点头,可是老柴一撒手,她一支箭似的窜到黑马脚边,踮着脚伸手去摸那黑的如同缎带般的骏马。
枝儿鲁莽,黑马却如同高贵的帝王一般静立,理也不理枝儿。反而穆萨沙,好像是惊了的马匹一般大呼小叫,一下子拉着枝儿的小手,把她抱了起来送到马背上,乐得枝儿几乎手舞足蹈趴在马背上,又高声对少筠说道:“竹子!我也要骑马啦!”
少筠笑开:“骑马也行,得看穆萨沙公子乐意不乐意。”
“哈哈!”,图克海大笑这纠正少筠:“咱们女真人不叫公子,穆萨沙是雪原上的虎豹、是密林里的猿猴,是海西女真的骄阳!康娘子,穆阿朗大哥一直盼望着你这位尊贵的客人啊!”,说着大手一划,指向前方。
前方数人,皆是厚厚的皮裘,或毛或羊皮大袄,脸色皆是喜意洋洋。为首者胡须一把,身材健硕高大,面目却极为慈祥。这些人牵着马大步而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高声道:“尊贵的朋友!欢迎你!我们为你献上淳厚的马奶子!”
他们……虽然没有汉人那样文雅的礼仪,但意气风发之中丝毫不掩饰如火的热情,叫少筠一行人一下子荡涤了心胸!
少筠忙迎上前去,以汉人礼仪行礼道:“多谢旗主相迎!”
穆阿朗哈哈一笑,坚定而温和的握着少筠的前臂,另一手一挥,其下属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壶,揭开盖子,递给穆阿朗。穆阿朗接过,又递给少筠,十分诚挚道:“请客人喝一口海西人的马奶子,从此,我们是兄弟姐妹!”
这句话十分流利,是用女真话说出。图克海听闻了立即下马,向少筠转述。少筠看见银壶口中尚缓缓飘出热气,不由得心中一热,便执壶饮了一口,交给穆阿朗,然后抱拳道:“旗主如此相待,在下铭感五内!”
穆阿朗一笑,仰首喝了一口,又将其递给离少筠最近的侍兰。侍兰不敢怠慢,心中一横,喝了一口,又将银壶递给身边的图克海……如此轮流喝了一轮,银壶里还有余温的马奶子全数告罄。
这时候图克海才正式给少筠介绍:“康娘子,这位就是海西部旗主穆阿朗。”
少筠再一次抱拳:“穆大人,小女夫家姓康,您可称呼我为康娘子。多谢您千里相迎。”
图克海转述,穆阿朗大笑点头,携着少筠上马车,然后吆喝一声,他身后的部署呼啦啦的全数转到马车之后,簇拥着几人一同奔向穆阿朗的大帐。
侍菊呼了一口气,低声道:“男人女人同喝一罐子茶……见识了!”
侍兰也拧着眉:“可不是呢,这要放在家里那边,犯了大罪过了!这夫妻才敢这么招呢!”
少筠摆摆手,浅笑道:“用不着在意这些,南风北俗,中原之内尚且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的,何况这儿本就不是汉人的地界。咱们来到人家的地方,自然是入乡随俗的,你们仔细自己的言行举止。”
侍兰和侍菊相视吐舌头,不再敢做声。
少筠这时候突然发觉车厢里少了个人,忙伸头出去,却看见那穆萨沙已经抱着枝儿一前一后的坐在黑马之上基本而去。少筠嗳了一声,却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时候图克海打马过来笑道:“康娘子不必担心,穆萨沙的骑术极好,日后你定有机会见识。难得小姑娘合他的脾性,就让她在马背上见识见识咱们林海雪原吧!”
少筠听了不觉莞尔一笑,喟叹道:“旗主出迎百里,真是天大的面子了!图大哥,你们女真人也是实心诚意的人物!”
图克海轻轻甩着马鞭,朗朗笑开:“咱们女真人,不比汉人多心眼,但是同和一个壶里的马奶子,日后就算只剩下一口貂子肉,也会分你一半儿!康娘子,这些日子兰子和小七应该都亲眼瞧见了,咱们女真人的盐,可指望着你了!”
少筠浅笑:“图大哥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我心里有数。”
图克海点点头,又嘱咐少筠回到车厢,免得吃了风。
如此又过了数个时辰,海西女真冬日的驻地遥遥在望。
直至此时,少筠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逐水草而居!
建州女真离中原最近,因此风俗已然渐渐移换。诸如图克海,自己常年在京中服兵役,家中老母与妻儿则基本定居在建州卫,屋子家什基本固定。可是到了海西女真,就真正成了在马背上过日子。冬天找到温暖避风的地方驻扎,夏天,跟着草原上冰雪消融而成的溪流移动,只要水草丰美、牛羊健壮。
少筠一路观看,一路暗自忖度。居无定所,煎盐,行得通么?
进了穆阿朗的大帐之后,大碗的酒肉已经飘香多时!穆阿朗的女人、儿女轮番上来迎接少筠,少筠初入海西女真部,不敢推辞,一一都接受了,最后连累的老柴小七,还有侍兰侍菊都醉倒在一旁。
不过这一顿酒下来,不仅图克海与穆阿朗肩搭肩抱在一起跳舞,还叫穆阿朗直接把少筠称呼为“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海西女真是不是传说中的叶赫那拉氏?
刚才查了一下百度,原来叶赫那拉氏是海西女真扈伦部四部之一。详细的文字不查了,怒文里虽然涉及女真人,但是并不强调,所以蚊子功课做的不是很详细,以后看了清史再说。
这里只用人名,姓氏就不涉及了。似乎明代中期以前的女真人也并不像清代时候那么重视姓氏、族谱之类,和他们没有取得统治地位有关。
☆、174
恍恍惚惚中,有皮毛那柔顺温暖的触感,还仿佛有些马奶的醇香。一些人影在晃动,但是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是哪儿呢?为何这般静谧安详?
忽然间,又有一些波浪的声音传来。静谧依旧静谧,那色调却从昏黄转成了幽黑,仿佛海浪摇晃着小小一叶扁舟。鬼气森森的笑声又从四处里飘逸出来,如同引魂的黑白无常悄无声息的领着灵魂走在黄泉道上。这,又是哪儿?
刹那间,幽黑变得澄明透彻,星星闪烁成迢迢银汉。如此美景,一张熟悉的脸又浮了出来。她头上簪着最喜欢的果簪,生气盎然的笑着,莺声雀语的说道:“小姐,梅子给你选一套胭脂红的榴花襦衣!”
梅子!
转瞬之间,那张脸淡了浅了,浅淡的瞧不清楚那上面究竟是笑着,还是绝望着。远远的哀求呼喊传来,可举目望去,全然美丽的透彻的星空!
梅子!
少筠猛地睁开眼,却又听闻帐子外头吱吱喳喳的,如同喜鹊上枝头!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去,却看见枝儿与穆萨沙捧着下巴蹲在她的卧具旁。
枝儿看见少筠睁开眼,偏头一笑:“安布!”
少筠一愣,浅笑着问:“什么安布?”
穆萨沙听了枝儿的话朝枝儿露齿一笑,露出瓠翕般的牙,模样儿灿烂之极!
“这是女真话,”,枝儿一板一眼的:“穆萨沙教我的,小姨的意思!”,说着抿嘴一笑。
少筠缓缓起身,拉着枝儿抱在怀里,又朝穆萨沙一笑,才说道:“才一天的功夫,你就能听穆萨沙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