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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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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还得轮流着伺候大爷我!看你们还横不横!”
枝儿一听这话,十分畏惧,耸着肩浑身发抖,突然又大喊出来:“你别欺负我娘!”
晶莹的泪珠儿成串的掉下来,枝儿的小翘鼻一下子通红起来,模样儿十分惹人怜爱。抽泣中,她仿佛想起什么,突然从身后举出一个褐色的瓷壶,双臂颤抖着用力举高,将瓷壶送到郑先儿面前,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倔强,只有畏惧的哭道:“给大爷送酒,不要欺负我娘,不要欺负我小姨!”
郑先儿看见枝儿哭得声泪俱下,虽然很怀疑,却没有什么防备的盯着枝儿:“酒?你哪来的酒?偷得?看我不打死你!”
枝儿小嘴一扁,眼睛里又掉出一串眼泪来。她十分惶恐又十分委屈的:“不是偷得,是穆萨沙给我的……马奶、子酒……送给大爷……别欺负我娘……”
“马奶子、酒?”,郑先儿张手就夺过来,掀开盖子闻了闻,然后咧嘴一笑,横着枝儿说道:“小骚鞑子!现在知道害怕我了!哼!连酒儿都一股骚味!难怪叫大爷我夜里还惦记着她!这是关外边蛮夷的东西吧,你哪儿有地方弄得?”
枝儿被郑先儿一下子扯得外开两步,她畏惧,松了手里的酒壶连忙就倒退两步,背着手,抿着嘴哭道:“穆萨沙给我的……大、大爷……我给你酒,你别欺负我娘……”
郑先儿看见枝儿如此畏惧他,心中一畅,也没深做思量,只笑哼一声,便一屁股坐在那颇为圆滑的岩石上,凑着酒壶深吸了一口酒气,夸到:“哟呵!酒味挺醇,鞑子还有些好东西!”,说着猛灌了一口!
马奶酒不同于中原的白酒,那是塞外牧马民族的紫玉浆,是忽必烈大汗都夸赞的神物!郑先儿一口下去,就再也停不住嘴!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马奶酒,一面还教训着枝儿:“几壶酒就想给你娘赎身?小鬼头!你别美梦!你快说!你一早在这儿必定是莺儿那小娼妇跟着的,你快去叫她来。不叫她来,我就不叫你好过、你娘好过!听到了没?”
枝儿抿着嘴没动,腮边的泪珠儿被夏日里的海风一吹,微微阑干。
郑先儿全然没有注意到枝儿已然收了眼泪、亮晶晶的眼睛打量他如同恶狼打量羔羊!他更没有注意到,一大清早,一个小姑娘怎么独自一人远离父母亲人,碰巧的在这儿遇见了他,手上还拎着一壶马奶、子酒!
一口一口的马奶酒喝下去,渐渐的,酒壶空了一半!约摸是酒气上涌,郑先儿开始觉得浑身乏力头脑发昏。
此时,夏日的艳阳早已经跃出海平面,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郑先儿觉得十分舒服,不自觉的四肢大敞瘫在被海浪撞击的浑圆的岩石上。
迷迷蒙蒙间,郑先儿隐约看见一道浅黄的身影走了上来,然后用脚踢了踢他。他朦朦胧胧的大约知道是梁枝儿。他想告诉她别吵着他大爷睡觉,可一张口,跟打呼噜似的声音就逸出嘴巴。他想爬起来,却一点儿劲都使不出来!直到这时,他隐约开始觉得事情不对!这马奶、子酒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一碰就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枝儿踢了踢郑先儿,听见他的呻吟,便知道他已经麻倒了。她哼了一声,蹲下身子来,伸出双手,使劲翻着郑先儿。
可怜郑先儿一下子脸还能朝天,下一刻就鼻子亲吻岩石。磕磕碰碰间,他被撞得鼻青脸肿!他呻吟着,想骂人,可立即又发现了更加恐怖的事情!枝儿已经把他滚到岩石边上!
这小鬼头,究竟是要怎样?!
心里突上突下的没个底时,郑先儿突然一下子感觉身子下一空,人还没回过身来,“噗”的一声,整个人就结结实实的摔在大岩石下面又尖又凸的碎石上!
“啊!”,郑先儿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枝儿紧接着也跳下岩石,不过这时候她已经不是两手空空,反而手里多了一根小手臂粗的木棍子,一步步的走到了郑先儿的身侧!
郑先儿这一摔摔得人也有些清醒起来,心下禁不住迷惑不解!这鬼丫头究竟要干什么!可更让他骇然的是,他的脑子明明还是很清楚的,但是手脚舌头却全都不听使唤呀!
但转眼,他又看见枝儿手里的木棍其实不粗,他以为枝儿只是想要打他,便料想枝儿年纪太小,就算用木棍子打他也伤不了多深的皮肉,因此闭了眼,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心里念叨着,死丫头!等我能动弹看我收拾的你哭爹喊娘!
可郑先儿没有等来预料的好像瘙痒般的敲打,而是下一轮的翻滚!
枝儿一声不吭,甩开膀子,拿着木棍当铁撬,接着郑先儿身下的石头当支点,一步一步的把郑先儿当球一般滚着向海边挪去。
我的娘哎!这位小姑奶奶这是要干什么呀!
郑先儿欲哭无泪,又张口不能言,这一下不仅鼻青脸肿,还吃了一嘴巴的碎石沙子!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枝儿终于把人型大球滚到了岸边。
这一下郑先儿彻底看清楚了,岸边另一块大岩石之后赫然驾着一拍半大不小的树枝绑起来的木筏!那木筏中间只用盐场子里随处可见的竹篾胡乱串起来,简陋的被水一冲就会散架的样子!
枝儿行至此处,丢下郑先儿,跑到岩石后面,拖出那个摇摇晃晃的木筏子,一步三停的歇着。
等木筏子拖了出来,枝儿又用木棍子撬来了两块大石头,前高后低的垫在木筏子下面,最后又继续用木棍子把郑先儿撬到木筏子上,让他较重的头和身躯着地,较轻的双腿悬空在垫有石头的木筏子上。
在这过程中,郑先儿眼见着这个小女娃子因为劳累和费力而憋得满脸通红、大口喘气,可是他从未听闻这个娃子吱过一声!更没有发觉这娃子有一丝软弱的表情和放弃的念头!
白毛汗从骨髓最深处密密的透了出来,湿透了郑先儿的背!他终于明白,从早先的马奶酒到眼下的木筏子,这鬼丫头是早有预谋的!
可更让他胆寒的是,枝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用尽一切简陋却巧妙的工具将他移到木筏子上、让他脚朝天头朝地的躺在木筏上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歇了一会,从襦裙里头掏出一把小匕首,淡着神色凌空挥了两下,紧接着将他身上的衣裳割成了一根根布条!
这是要干嘛?!
郑先儿浑身肌肉紧绷成一块石头,他拼命想挣扎,却丝毫不能动弹!直到这时候他才突然想到,刚才那马奶子酒有诈!!
等把郑先儿学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后,枝儿把匕首插回襦裙里小腿上,然后看着自己劳动的成果,心里十分满足,终于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来!她将布条连成一根绳子,绕着郑先儿,将他像包粽子似地裹在木筏上,最后使劲的绑了个死结,这才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拍了拍手,小大人却不脱稚气的喊道:“累死人了!”
郑先儿依依呀呀,就是没法说话!
枝儿歇了好一会,吁了一口气,又站起来,走到郑先儿身边,抬手扶额,看了看太阳,又转头对郑先儿,偏头一记浅笑道:“差不多了!”
这一笑,叫郑先儿终身铭记!
郑先儿听闻枝儿如此一说,不由得眼珠子乱转,眼角余光看尽了周围环境。枝儿看他如此动作,不由得又偏头笑道:“今日六月十五,海水会跑上来哦!”
郑先儿心中咯噔一下,恐惧蹭蹭往上窜,直至塞满了他的整个脑壳!每月十五,午时、子时涨潮!如今他被五花大绑,又脚高头低的面朝大海,加之此处海浪为金州所最湍急处。一会一个潮头过来,这个木筏子支点不稳就必然反倒,而他……这鬼丫头是要他的命啊!
郑先儿一旦想明白,嘴巴依依呀呀的叫着,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渐渐的,艳阳越发猛烈,海水一寸一寸的涨上来,最后湿润了他的头发!
郑先儿感觉到自己头发冰凉冰凉的,心中一惊,即刻拼了老命的挣扎。枝儿托腮蹲在他头前,将他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由得咯咯的笑开。那笑声娇俏无比,想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得了什么好玩的玩具。郑先儿听见这声音只觉得是催命符,更依依呀呀的不停挣扎,可是终是挣扎不开,又叫唤不了。郑先儿心中大为惶恐,突然间一阵响屁,骨碌一声,屎、尿俱出,臭了个昏天暗地,他自己也吓得昏了过去!
枝儿立即就闻到了,不由的厌恶的捂了鼻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跑!
三刻钟后,枝儿回到金州所盐衙门,偏撞着从盐场子出来的侍菊。
侍菊一看枝儿满身大汗又满脸通红的,忙拉着她,扯了帕子给她擦汗:“小姐,咱们扬州府的闺秀可不兴撒开脚丫子满地跑的!”
枝儿吐了吐舌头,有些惶恐的说道:“原先不曾跑的,但是路上看见一条青色的蛇,吓着了,才跑的!”
侍菊皱了皱眉:“入夏了,这儿的草荡虽然不密,可也容易有些蛇虫鼠蚁的。小姐,往后别往哪儿去,要玩呀,让小七给你带些好玩的玩意来。等过了这段,就该跟着先生认字读书了!”,说着站起来转身吩咐送她出来的吴征:“吴军爷,让场子里的人仔细些,带些雄黄在身上,防着点好!咱们也经不起折腾!”
吴征答应了,枝儿反有些着急的:“菊姐姐,我没事的,那蛇已经死了的!”
吴征也不为意的笑了笑,转身走了。侍菊俯身抱起枝儿:“没事就好!走,咱们去看看兰子姐姐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枝儿扭头看去,吴征渐渐走远……
呃~梁枝儿,还是有点歹毒的……




☆、185

  午饭时分,莺儿帮着容娘子先给宏泰和慈恩做了午餐,方才张罗大人们的饮食。
  少筠闲来无事,就同少箬枝儿在一旁凑趣,顺道看着侍兰给宏泰喂食。
  也不知道是不是襁褓时候受过苦,宏泰自小脾气十分的好,也不见挑食挑人,除了跟充当奶娘的容娘子格外亲厚外,跟少筠也十分亲热,丝毫没有认生这回事。这一下跟着少筠一段日子后,更是整天围在少筠的脚边。
  少筠心里十分安慰,十足的享受了这一番舐犊情深。
  
  就在宏泰吃饱了犯瞌睡、少筠等人才要吃午饭的时候,盐衙门的小院里突然神色张皇的跑进来一个汉子,重重的山西口音叫道:“康娘子,出人命了!”
  少筠一下子没听清,反倒是莺儿听明白了,忙问道:“谁出人命了?”
  那汉子跑到少筠饭桌前停下,大声说道:“快!那郑小屁被淹的背过气去了,还不知道救不救得活!康娘子快瞧瞧去,吴军爷喊的!”
  郑小屁?
  少筠茫然:“谁是郑小屁?这位大哥别急,把话说清楚!”
  
  那汉子猛的拍了一下头,然后笑道:“瞧把我急得!郑小屁是我们这伙子人喊得,就是那郑先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穿了条大裤衩光着膀子在岸边喝酒,喝得晕晕乎乎的,涨潮都不知道。康娘子不知道,那大石头那里最是风高浪急的,那郑小屁,哦,是郑先儿被海水淹了,约摸糊里糊涂的时候还被海浪摔在石头上了,人就摔坏了!”
  郑先儿?!
  莺儿听了脸色一下紫涨了,只呸了一声,甩手掀帘进了屋!
  
  少筠看看少箬,又发现容娘子和侍兰都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几乎齐声问道:“死了不曾?!”
  “死了倒也罢了!”,汉子咧嘴一笑:“谁稀罕他那条烂命!不过吴军爷同侍菊姑奶奶都想请康娘子过去瞧瞧!”
  少筠心中奇怪,郑先儿不大不小的角色,如何侍菊和吴征都要她到场?
  听闻这话大约侍兰也奇怪,和少筠对望了一眼,就问那汉子:“那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怎么的了?”
  “还没断气儿,侍菊姑奶奶已经立即让人去请所里的大夫了。”
  
  侍菊去请人?少筠听了知道不对了!她看了侍兰一眼,又看了少箬一眼,发现少箬微微皱着眉头,紧紧的看着一旁抱着饭碗在扒饭的枝儿。
  少筠心中一动,忙对那汉子说道:“行,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待我漱口了立即就过去。”
  那汉子不疑有他,哎了一声赶紧的走跑了。
  那汉子一走,少箬虎着脸盯着枝儿,语气却还算和气的:“枝儿,这几天你天天不见人,你小姨想叫你动动针线也找不着你,你上哪儿玩去了?”
  
  枝儿抬起头来,吃干净了嘴里的米饭才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呀,有时候看看宏泰和慈恩,有时候跑进后边的草荡玩去了。这儿的草还不如海西的一个指头,真没趣儿!”
  枝儿说得十分正经,埋怨金州所不如海西时的一脸纯真,真看不出半点儿不妥当来!少箬料想这小小的人,平日里又十分乖巧听话,便不再疑问什么,只转头对少筠说:“怕是什么变故,你赶紧的就去看看吧。”
  少筠想了想,怕那孙十三家的突然撒泼,便给侍兰使了个眼色让她小心仔细,自己便扶着莺儿赶到盐场子里去。
  
  为了给少筠腾地方住,孙十三一家搬出衙门,在衙门边上的一所房子里住,郑先儿则同盐场里的军卫一块儿挤。
  此刻军卫的住所充满了哭喊声,便是那孙十三家的哭天抢地!
  人缝里少筠只能瞄了郑先儿一眼,知道他满身青紫,只道是撞坏了。她知道问孙十三家的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便径自找到了侍菊和吴征。
  偏巧吴征和侍菊都正要找少筠。
  
  那吴征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国字脸,粗眉毛,一看就英气。他看见少筠,忙引着少筠出了军卫的住处,径自带着几人进了自己的屋子里,笑着请少筠等三人坐:“我一个老爷们,老婆孩子都在金州所我嫂子那处,这地方邋遢,几位将就着坐吧!”
  少筠对吴征并无恶感,只浅笑道:“吴军爷何必客气,想必是有话对我说,不妨直说!”
  吴征点点头,转身出门,低声交代了门外两声,便掩了房门,从箱子里拎出一直褐色酒壶来递给少筠,然后低声说道:“我让老五,就是方才给你报信的那小子望风,我这就直说了。郑先儿是不是康娘子找人教训的?”
  
  少筠一愣,不由得看了看侍菊,发现她也一脸疑问的看着她。她摇摇头:“怎么说的?郑先儿什么人,犯得上和他计较么?”
  吴征肃脸点头,又意味深长的对少筠说了一句:“我是认准了康娘子是计较大事情的人呐!”
  少筠眉毛一挑,心中有数,面上只波澜不惊的问道:“这酒壶莫非有什么蹊跷么?”
  “酒壶没有什么,寻常的东西。不过不碰巧,它被冲上岸的时候没摔碎,还留了点儿残酒在壶里头。康娘子,这壶里头是马奶、子酒,关外人的东西。而且,我和我兄弟都是见识过小兴安岭的,这就里头,混有关外女真人打猎时候用的箭毒。用多了死人,用少了也能叫猎物动弹不得!郑小屁这丫,弄不到这玩意儿!”
  
  少筠倒吸一口凉气,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场子里谁都知道郑先儿的为人,这么多年都没人跟他计较,眼下也犯不上计较,那会计较的人会是……何况还有谁出过关,弄得到马奶、子酒和女真人的箭毒?这个人简直呼之欲出!
  侍菊忖度着少筠的脸色,接话道:“竹子,你也猜得到吧?你还不知道老五他们找到人的时候是什么情形!郑先儿早已经被海浪冲得背过气去,他身边散了一堆的木头,都是草荡里头的枯枝,看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认真扎木筏子的样子,枯枝小的还不如宏泰的小手臂。真是看得人又好笑又好气的,可那里头的心思……”
  
  吴征摇了摇头:“幸亏最近盐场子里日夜煎盐,柴火不够,兄弟们伐木要路过,不然真会出了人命。我只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女娃子能做出来的事。”
  少筠叹了一口气,先对吴征说道:“这事儿,吴军爷,我得谢你。不过我决不想闹出人命来,所以郑先儿醒了少不了还是一番官司。”,说到这儿,少筠抬起头来直视吴征,缓缓的一字一句却又十分柔和的说道:“吴军爷的心思,我清楚了,所以我先谢你。不过,这该来的总是要来,所以咱们,该做的还是要做。吴军爷,你觉得呢?”
  吴征虎躯一震,便清晰了解少筠的弦外之意。他点点头,重复道:“康娘子说的是,该来的总会来,该做的咱们还得一步一个脚印的做好!”
  
  少筠点点头,旋即笑着站起来招呼侍菊和莺儿:“走吧,这一桩官司还不知道姐姐要闹心多久!”
  吴征拱手相送,门外老五肃立相送。
  侍菊跟着走了良久方才上来凑在少筠耳旁:“这人可用?”
  
  少筠眼睛余光扫了侍菊一眼,肯定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侍菊忖度着莺儿在一旁便没再继续讨论,只叹道:“看着方才海边那一堆枯枝,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听那老五在哪儿说,说是那心思,比大人还厉害!扎了木筏子,把人头低脚高的垫在海滩边,那一个浪扑过来,木筏子能整个翻过来!那郑先儿又中了箭毒,又被绑在那儿动弹不得,被淹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万幸,到底她人小力弱,扎出来的木筏、捆出来的人都不牢靠,被海浪一冲全都散了。可那郑先儿吓得屎呀尿呀拉了一裤子,人是不省人事了!”
  
  莺儿握着嘴巴:“这事……竹子觉得是枝儿做的?不能够呀!你怎么……”,话到这里莺儿也不敢再说了,因为出来之前少箬方才问过枝儿,这些日子她满天满地的究竟跑去了哪里。而且这段日子她自己也知道,枝儿白日里总不见人影,只在吃饭的时间回到盐衙门。
  少筠叹了口气:“大约是疏忽她了!何况早前在海西,她跟着穆萨沙还不知道究竟学了什么本事回来!”
  正说着三人回到了盐衙门。
  
  中堂里少箬虎着脸,当地里站着枝儿,低着头。旁人,侍兰肃立在旁,容娘子抱着被吓醒的宏泰,腿上还趴着瞪着眼睛的慈恩。几个人都是一言不发,静立在旁。
  
  少箬也不理会少筠等人,只对枝儿喝道:“说!从哪来的马奶酒!”
  枝儿低着头,却没有流露出十分的恐惧。她听闻少箬问,便轻轻的回答:“从小姨的箱子里拿的,是穆大人送的。”
  “箭毒呢!”
  枝儿抬了头,抿了抿嘴:“跟穆萨沙要的!”
  “匕首!”
  “穆萨沙给的……”
  少箬盯着枝儿,迫着她,然后伸出手来,一言不发。
  
  枝儿犹豫了一下,又抿了抿嘴,然后看了少筠一眼。少筠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
  枝儿没办法,只要弯腰把小腿上的匕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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