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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有人要打,我康文祥散尽家财也奉陪!”,说到这儿康文祥手掌又一拍,指着一旁一个家仆喝道:“家里来了这背宗忘祖两爹娘夫家都不要的不知哪里生出来的野女人,你们还不打出去么!”
家仆得令,也不管还有几位大人在场,纷纷寻了扫帚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梁苑苑身上招呼。可怜梁苑苑不知又吃了多少棍棒,就这样被打出了门。
直至此时,少筠哄住了宏泰,方才跪倒一侧草席之上。
随后副督察御史何文渊、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肖全安、同知钱艺林以及扬州知府孙方兴一一上香吊唁。
上香之后,何文渊立在灵堂一侧,看见少筠披麻戴孝、头不稍抬,心中滋味难以描述。
少筠尚在生,那就意味着当日渔村那场大火她是亲身经历。可当初她宁愿隐姓埋名、身无分文,也不愿意返回扬州!她家里的老掌故死了、母亲吓死了、弟弟连尸首都没有了,这些,全部都没能让她回头——她这一走,该是多么的决绝!还有……她在哪里遇上了康青阳?康青阳离开扬州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后来刑部之内究竟发生什么也无人得知,但少筠遇见青阳时,青阳已经药石无灵,却是少筠亲口所说。这就意味着那时少筠应该在京城、康青阳也死在京城。这才能解释为何康青阳最后的足迹留在京城却再也没有了下文,那么多人查了那么多年都毫无结果。
想到这儿,何文渊忍不住闭眼仰头!少筠……那时曾在京城!也许这三四年间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却从来没有找他的意思……
忍不住,何文渊蹲到少筠面前:“少……康、康少夫人……请节哀保重……”
眼前披麻戴孝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何文渊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只觉得词穷!还能说什么?是他接引她家里的奴婢取得证据,是他下令逮捕他的弟弟姑父,是他不能未雨绸缪,令她的母亲当场猝死,是他令她桑家一夕之间家散人亡!在他心里,他忍痛这样做,是为了家国长治。可是她、一个弱智女流,本该出嫁享福,最终,不过二十出头就做了未亡人……
若要怪……只能怪阴差阳错吧!若她不能谅解,他又能如何?何文渊捏了捏拳头,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家仆唱和:“何副督察御史夫人、如夫人上门吊唁!”
紧接着,一名丫头扶着宁悦,惊恐不已的彩英扶着强自镇定的樊清漪徐徐而来!
堂上几位大人纷纷皱眉!这男女授受不亲,何文渊的老婆们搞什么名堂!
何文渊立即迎上去,低声问宁悦:“怎么回事!这样就来了!”
宁悦看了清漪一眼,叹道:“小竹子呢!昔日一桌吃过饭的姑娘,宁悦听闻她……何况清漪和彩英还是……”
樊清漪一双眼睛秋水盈盈,软软的声音道:“爷……虽然鲁莽,但是……妾身……”
樊清漪说不下去,但何文渊却知道中间蹊跷!樊清漪到底是从桑府出来的,账本也是由她带出来的,如今少筠如此举动,她心存畏惧、愧疚,也是理所当然的!何文渊拍了拍清漪:“放心,有我呢。你去尽一份心吧。”
樊清漪看了看一侧面目不见的少筠和侍菊,又朝何文渊点了点头,模样楚楚可怜!
宁悦见状就先行上了一注清香,然后奠了一杯酒,才走到少筠跟前,徐徐俯身安慰少筠:“少筠……虽不知中间缘故何以坎坷,只愿你保重身子、节哀顺变!日后若是闷了,让小丫头带个话,咱们一处说说话。”
礼貌周全,可是,换不来两主仆的一点反应。
宁悦叹气,直起身子,站到何文渊身侧。
后面樊清漪则在彩英的搀扶下,带着有些僵硬的姿态慢慢走到灵台前,接过仆人递来的一炷香。当樊清漪持香三鞠躬之时,灵堂外突然炸响一声暴喝:“住手!”
众人三震,回头一看,一个年纪颇大的丫头满脸泪痕、满脸怒容疾奔而来!
这丫头一瞬间冲到樊清漪面前,不由分说,张手猛然一推:“贱人!你还敢站到我二小姐面前!”
“啊!”,樊清漪原本就是小脚女人,虽有彩英搀扶,却不及这丫头的猛然一推,立即惨叫一声、撞在灵台之上。
灵台上的供品全乱了,樊清漪腰上一痛,一下子扑在彩英身上。而彩英一直紧绷着的身躯一下子被那丫头戳破,当即也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灵堂又是大乱!
那丫头也顾不得两人,“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跪着爬到少筠面前:“二小姐!是她们害了咱们家啊!她给康公子上香,康公子死不瞑目啊!二小姐!是灵儿、伺候二太太的灵儿啊!二小姐!我们好想你啊!你没死、没死!”
跪着的两人中,有一人徐徐揭开披着的麻布,浅笑道:“灵儿!别哭了,你要笑!因为日后,我桑侍菊要为我们桑家把血债讨回来、一分不少!”
灵儿哭着呢喃:“侍菊、侍菊……你是二小姐的侍菊……你没死、二小姐也没有死……”
侍菊缓缓站起来,扫过一旁的何文渊夫妇,徐徐走到樊清漪和彩英面前,居高临下,笑得如同秋天明媚的蟹爪菊:“是我、侍菊。我没有死,小竹子、桑少筠也没有死。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么?肝胆俱催的时刻到了,欠下的该还的时候到了!
樊清漪木着脸,看了侍菊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少筠,一张脸如同傩戏的面具,凝固,只有凝固!彩英畏惧的看着侍菊,倒退一步,再次撞倒灵台,几乎屎尿俱出!
随后侍菊又缓缓回到草席之上,跪下,对哭着的灵儿说:“别哭,回家守好家,等偿了康少爷的心愿,竹子会回家的。”
灵儿潸然落泪,却还是点头领命而去。
……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就是这样吧。
☆、253
一场闹剧,闹了多少人的无眠之夜?
少筠看着宏泰的睡颜,淡笑。大约也只有宏泰,哭一场,哄一哄,再大的伤痛都会遗忘。
侍菊陪伴在侧,笑道:“这家里有真心有诚意,也有黑了心肝的。你看灵儿,昔日陪着二太太,就尽心尽力,如今,桑家都散了,她还一直守着,连嫁人都耽搁了。”
少筠倚在榻上小憩:“还有你,还有兰子。回来前兰子哭成什么样,怀着身孕还硬是要跟回来,差不多连程老夫人都得罪了。”
“还有……梅子……”,侍菊坐在一侧,微微仰头,神情罕有的温柔如水:“若是她还在,虽然会一个劲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可是,她一定会守着我们……”,说到这儿,侍菊深叹了一口气,把满腔的泪意都散开去。
少筠抿抿嘴,没有接话。
这时康府的丫头来报:“少奶奶,老爷夫人有请。”
侍菊听闻了答应了一声,不由得说道:“又为什么呢?青阳少爷的事不是已经都交代清楚了么!”
少筠淡淡笑开。康文祥要说什么,她早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最在乎的,她已经留在了城郊的留碧轩。
款款来到康文祥和康夫人的起居室,发现三位还应该称为长辈的人都赫然在座。
少筠行礼:“见过康老爷、康夫人和姨太太。”
康文祥沉默着点头,没有计较少筠称呼中的疏离。许久之后他缓缓说道:“你说弘治十四年七月,君素在京城失救致死?是、是为什么?”
少筠淡淡行礼:“青阳哥哥是为康老爷您的案子奔波。康老爷在狱中交代哥哥,手中一份证据能为他保住前程。可是哥哥孝顺,为偿大人养育之恩,又怕宏泰被梁苑苑抢走,因此只身带着稚儿赴京。可是刑部官员并不顾念昔日交情,虽不得已答应了哥哥的请求,但还是将哥哥打得不成人形。彼时我方才抵达京城,漫说身无分文,就是有……哥哥被打的腿都断了,伤口甚至生蛆,人也高热迷糊……”
“别说了!别说了!”,康文祥心痛难忍,捂着胸口制止少筠:“体恤你婆婆、你姨妈吧……别说了……”
两厢无话……
康夫人哭了许久之后,忍泪对少筠说:“少筠……既然是青阳生前意愿,我们这做父母的自当成全。日后你带着宏泰,我康家上下,必不会亏待于你,只盼你安守妇人本分、上面孝敬公婆、下面教养宏泰……我们康家,多谢你这一路陪着青阳回家……”
听到这儿,侍菊冷笑一声,满眼含泪,却不肯说话。
少筠很平静,又行礼:“多谢康夫人抬爱,少筠自知商贾之女、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只愿成全与哥哥前面十年相伴成长的情意。”
康李氏看见少筠如此客气冷淡,又想起昔日一番纠葛,不由得泣不成声,拉过少筠:“筠儿……姨妈……对不住你……多谢你……带着青阳回来……想到青阳到死都不能忘记你,我这做娘的……真惭愧……你不要恨姨妈……日后……我们娘儿两相依为命,我什么都不争、不抢,我们就守着宏泰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姨妈到现在知道说一句不争不抢么?”,侍菊终于忍不住,哭道:“你要我们竹子守着你过一辈子么?我们竹子方才二十岁!原本就订了亲!你要她未婚守寡守一辈子么!你们昔日害得你儿子家不成家、最后害得他被人打瘸了腿、伤口生了蛆,生生熬了十多天才客死异乡!你们还不知道你们自己从头到尾都那么自私自利,如今你还指望着竹子重情重义来成全你们临老有人送终!你们还想多害死一个人!亏你们自诩饱读诗书,心里连一点儿仁慈都没有!”
挖心刺骨的话,比不上真实的残酷,康李氏痛的弯了腰,随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康夫人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有捂着脸呜呜的哭。康文祥深叹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看着少筠:“他们两个女人家……一辈子只有指望丈夫儿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品性,只是经过这样多波折,你原先定亲的那人是否还会接纳你?你若想安稳……”
少筠行礼:“多谢康老爷替少筠考虑周全,只是平地起波澜的事少筠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有许多事情,我原本不愿意提前计划。还请康老爷与夫人早些歇息吧,明日灵堂之上只怕还有不少客人。”
康文祥叹气,沉默点头,默许少筠离开。
出门之后,少筠问侍菊:“说吧,桑贵如今在哪里?还有何文渊那里,秦嫲嫲有什么话说?”
“灵儿后来告诉我,桑家不少亲戚听闻了都想来吊唁。不用问,是看你的面子。还有很多参与开中的盐商,也是慕名而来。其实无非是因为竹子昔日的威风,都想来探探口风的。富安里头,灵儿立即派了小厮报给姑太太和桑贵了,桑贵带着老杨叔和赵叔连夜往这里赶,估摸一开城门他们就能进来。至于秦嫲嫲……何府眼下还没有人敢歇息呢!樊清漪反而没动胎气,彩英躲在自己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少筠点头,又想了想:“明日必然忙碌。你传话小七,让他带着清明来,不必相认,凑个热闹就走。至于桑家的人,还有开中盐商,阿菊,千万沉住气,只招徕目光,别的一句话都不要说。至于何文渊府上,樊清漪、彩英的一举一动,你要全部报给我!”
“是,我知道!还有,三小姐扶灵不过三五天也要到了,除了老柴叔要看着海西暂时走不开,连容娘子都带着慈恩和慈心一块儿回来了。”
少筠点头:“等枝儿回来,让枝儿总管桑府的事务,让桑贵和老杨叔从旁协助。”
“哎!”,侍菊叹气:“今日看见梁苑苑,恨不得把她剁成肉泥!我只心疼我们三小姐,才十岁的人……”
剁成肉泥就解恨么!想到箬姐姐,少筠的心硬成了铁块!
少筠深吸一口气,把恨意稍稍咽下:“睡去吧,就算不痛快,也要睡觉吃饭!”
……
第二日,康府客人盈门。
一拨,是桑家已经散了却还以开中盐为生的族人,藤连蔓的亲戚关系,绕的人头脑发昏,但关心的背后是什么心思,少筠看都不用看就能明白!
一拨,是两淮半大不小的开中盐商。他们慕昔日小竹子的名声,又想到桑少筠在开中盐有恩令的时刻返回扬州,实在意味深长,因此无不闻风而动,借着吊唁,实则刺探。这里头,自然有云小七和清明这对叫人哭笑不得的活宝。
另外一拨,是一直坚守在扬州西街仁和里桑氏宅门的仆人。灵儿见过少筠之后,这些忠心耿耿的仆人纷纷赶来上香,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要在少筠跟前一个磕头,道一声二小姐。
最后还有一拨,自然是富安来的。
桑贵和老杨一下马一句话都没说,从康府家仆手中扯过一条白布,扎在腰上,给康青阳上香后,跪在少筠面前。
少筠抬起头来看两人,浅笑:“杨叔、阿贵,来了!”
清清淡淡的话,如同昨日才见过。
老杨一个大男人,看见少筠形容清减,不由得泪洒当场:“小竹子!杨叔对不住你,没能护着你!”
少筠摇摇头,笑着说:“杨叔起来。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少筠舍不得你这一宝伤心难过。”
老杨偏开头,不肯起来。
桑贵抿了抿嘴,扫了一眼一旁的康文祥夫妻,又不忍的看了一旁一同跪着的侍菊,然后扬声说道:“二小姐,你重情重义也罢了,可也得看着什么人家!过了这七七四十九日,成全了康少爷的意愿,你已经是感天动地了!若还有人纠缠你,如同昔日那般没有廉耻,还得先问准我桑贵!哼!咱也学一学那见高踩低的,横竖不过是庶民一个,就是有几个臭钱,未必我桑贵比不过!”
侍菊一下笑出来,又忍不住捂着脸哭。
少筠笑开:“阿贵!亏得当初把你抢回来!多谢你,这几年这样尽心!日后你当之无愧是我桑家的大管家。”
桑贵笑着点头,一旁老杨也十分赞同的点头。
就在此时,坐马车稍晚一步的赵霖跟随着桑氏少奶奶菁玉、并一个丫头抱着一个小姑娘一同进门。
菁玉早已经哭花了脸,勉强上了香之后,拉着小姑娘走到少筠面前,哀哀唤到:“二小姐!你回来了!”
少筠抬起头来,又朝小姑娘伸出手来:“嫂子,怎么还喊我小姐呢?该跟哥哥一道喊我一声筠妹妹!”
菁玉哭倒,抱着少筠足足的痛哭了一场,在侍菊的劝慰下方才拉着小姑娘:“原本娘要来,可她身子不好,这几年都极少管事了,你哥哥便说不让来。你哥哥如今在盐场,顶了荣叔总催的位置,也是脱不得身。好容易赵叔能抽个空来。我便带着侄女儿,先来给你看看,等哪日回富安就好了……竹子……可想死我们了……”
少筠亲自拿了帕子给菁玉擦眼泪,又逗那小姑娘,逗得那小姑娘甜甜的喊了一声“姑姑”,她才看向一侧的赵霖——四年不见,须发已然花白了!
少筠感喟:“赵叔……这几年辛苦了……对不住你们,让你们这样为我操心、忧心!”
赵霖呵呵的笑着,双手搓着:“小竹子别这么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少筠看着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这些亲人,心中十分感动。若没有他们,若没有她自己;若没有他们彼此相隔远方,却始终不渝的彼此守望,他们可能看得到今日重逢?可能体会得到这重逢的弥足珍贵和幸福?
有了这一天,中间再多的苦难都是值得翻越的!
作者有话要说:康家人…………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大家形容一下……
☆、254
康文祥一味想要心疼儿子,康夫人又时好时坏,康李氏则干脆日夜痛哭,康府上下空有书香门第的名头,却无半分严谨做派,期间不免失礼于吊唁的香客。
所幸侍菊十分能干,桑贵念着他爹、念着少筠,也着实帮了不少忙。
康文祥小中见大,对少筠又多了几分深思。但他从未想过半城之隔的另一个男人会是什么心情。
少筠走后,万钱对着那份大红册子,一坐就是一个白天。等君伯来告诉他桑少筠堵在扬州城东门,以继室夫人的身份为康青阳招魂的时候,他全然不知道天地是否已经颠倒。
三月十五,万钱领着阿联、君伯前来吊唁。
听闻仆人的唱和,几天来一直低着头的少筠罕有的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千言万语。
万钱穿了一身蔚蓝色的春泡,格外的明媚。他缓缓走进灵堂,取香、点香,一言不发鞠躬、上香。
少筠的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灵台一片清明,只有这道身影立在那逆光之处。
万钱,你问我有没有将来,今日这般相见,算不算答案?
万钱上完香也并未理会康文祥夫妻,只是转身,徐徐走到少筠面前,蹲下:“弘治十四年年初,你我说好,我从北京回来,便迎娶你。不料你家里翻天覆地,等我从北京回来,你成了灵堂上的一具焦尸。我不肯相信,开棺勘验,渔村查验。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
“这四年,从南到北,我不怕人笑话我,一直追着你跑。许多人,包括你的管家都说没准你真的改嫁了。可我、一直等着,等到你亲自来见我、给我一个交代。最后我等到了,可我等到的不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结果……”
少筠无言以对。
万钱看着少筠的眼睛,看得到里面蕴藏的眼泪、看得到里面的不舍和悲痛。可他不明白!明明就是喜欢,明明就是想念,明明就是彼此心意相通,明明彼此扶持彼此相依,为什么还要把彼此都推开?
“少筠,当初何文渊大闹两淮,你家里的奴婢出卖了你,后来你死里逃生绕过富安,在博茶搭乘海盗船出海,抵达天津卫的丰财、进京,遇到康青阳。这些我都知道!我只问你,当初渔村一案,如何的始末?你告诉我、明明白白告诉我。你想要如何,也告诉我。之后,我是去是留,问明白了,自然会做!”
少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