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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联大愕,随即又推又拉又扯,激动地语无伦次:“娘的、臭小子、五十万两,你疯了吧你!”
而万钱,喝酒的手一顿,差点呛着。等放下酒壶抹了一把嘴巴,才笑哼一声回过神来。少筠,你场子暖的发热,就是掩人耳目,叫这般官老爷以为你不过是纠结内帏恩怨的小妇人,结果虚晃一枪,桑贵、云小七左右护法,鼎定乾坤!
五十万两一出,谁与争锋啊!真他娘的大手笔!
堂上炸成一锅乱粥,何文渊肖全安也不知道是悲是喜,只觉得冷汗直冒,而堂下小丫头清明终于回过神来,一把跳起来,贼大的嗓门嚷道:“额了滴娘哎!这是啥子富贵哟!哥、俺们输了!五十万两!丫挺的脑子被门缝夹过了吧!”
桑贵哭笑不得!话说,云小七,你哪里山旮旯来的这野丫头妹子哟!你才脑子被门缝夹过了、你全家都被门缝夹过了!
缓缓站起来,细细体会那种有点儿脚软的风光无限——桑贵突然觉得,他这辈子,真他娘的值了、就为这他娘的砸死人的五十万两!
……
作者有话要说:用五十万两砸场子……清明就是专门搅混水的……不明白可以发问,涉及剧透的蚊子就不说哈。
☆、272
弘治十四年四月初五日正午时,桑贵满载众人倾羡的赞誉和目光,走出两淮都转运盐使司。
盐使司门前,两名会议仆人一看见桑贵,立即走上前来,拱手,洪亮而恭谨的声音道:
“桑大管家,奉三小姐之命,恭贺桑大管家、请桑大管家上轿、回家!”
桑贵心中一喟,娘的,安排得真周到!
周围的同行簇拥着桑贵,恭维的、讽刺的,什么话都有。桑贵一言不发,向众人拱手示意,然后迎向两名仆人,顺应两人的意思上了小轿。
随后小轿回家,身后是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吆喝声。
不过两刻钟,全扬州的人都知道,西街仁和里的桑家,拔得头筹,即将成为两淮维护盘铁、取得最多盐斤的人家。时隔四年之后,桑氏正式的起死回生,再度重回两淮制盐售盐的头把交椅。
而盐使司议事堂上,随着众人的离去,剩下一片的空荡荡。
何文渊被堂外一阵响过一阵的鞭炮声震醒,再抬头时,堂上万钱拍了拍还呆坐着的阿联,两人正要离开。
“万钱、请留步!”,何文渊抬手招呼。
万钱一笑,接着转身,给足何文渊面子:“何大人、有何见教?”
何文渊站起来,伸手作请:“你我借一步说话。”
万钱淡淡一笑,负手跟上何文渊。
等到了避人处,何文渊沉吟再三,问道:“桑贵……岂有这样的财力?莫非是你……”
万钱嘴角一挂,老老实实:“何大人,若桑贵背后是我,你该放心。”
放心?确实,原先他预计,若是万钱与桑氏联手,则拖欠的灶户银子可解,维护盘铁的困境可解。可是……他没由来的觉得心虚,这五十万两的银子,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怎由得他心里不七上八下?
“那么,你便告诉我!”,何文渊逼视万钱:“我是不是真可以放心?”
万钱摇摇头,似乎是不可思议的语气:“我真奇怪,你凭什么官居三品?”
何文渊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
万钱则又说:“四年前,我说过,桑氏昌、开中盐昌。你不信,结果两淮私盐泛滥、灶户顿失所依。到了今日,何大人,桑少筠回来的那一日,你就该警醒,而不是等到她砸出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你才问,你自己能不能放心。”
“少筠……五十万两……”,何文渊真真正正的呆如木鸡:“她哪来的五十万两银子……”
万钱冷哼一声,拱手、走人。
何文渊看着万钱里去的背影,心里一直再问自己、这件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这时候一直跟随他的冯师爷匆匆走来,拱手:“大人!桑氏似乎是早有安排!眼下扬州城都知道,西街仁和里的桑氏,起死回生了!”
何文渊猛然一震,忽然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从弘治十五、十六年开始,他一直为盐政奔波,几年间,说是心力交瘁,毫不为过。此次两淮出事、开中盐商围堵户部金科,他一直试图顺着盐政的脉络厘清乱象,为此,殚精竭虑。少筠回来,他一直无暇顾及,也同时觉得,一个妇道人家,受了委屈,无非想要泄一泄愤而已!可是……大约是他太过轻视小竹子了!
“查!”,何文渊伸出一指,果断道:“立即查出桑家这五十万两银子,究竟从何而来!还有,康桑氏少筠这四年间究竟在何处度过!”
冯师爷深吸一口气,肃脸答应……
……
何文渊回到府中时,精疲力竭。
今日一会,肖全安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扯着他问主意,却又来来回回都找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主意来,相反,两人越讨论越觉得不安。五十万两,就算能够安抚下灶户,那接下来的维护盘铁事宜呢?要是桑氏真有本事和银子来维护,难道两淮的盐课要分出一半给她?!
这样的结果,光是想,就已经惊心动魄!
宁悦看见何文渊一回到家就躺在榻上一言不发,心里担心到极点。而樊清漪则一脸着急的过来,缠着何文渊问:“爷!听闻桑家竟拿出了五十万两银子!这怎么能够呢?四年的功夫,桑贵连本钱都没有,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假若是小竹子,更不能够了!她不偷不抢,那有什么买卖能四年之内赚那么多的?爷!我曾在桑家,亲见过她如何耍心机手段的,若她不行些肮脏手段,只怕回不了两淮!依妾身看,万万姑息不得!”
“够了、清漪!”,宁悦看不下去了,低斥阻止清漪:“且不论你曾在桑家、她桑氏并无十分苛刻你,就论眼下,到底是外间事务,你我内帏女子实不该过问!何况爷已经这般疲惫!”
清漪紧紧咬住了嘴唇,死死忍住了没有反驳宁悦,但是却不甘心,只软着声音央求:“爷!妾身、妾身实在担心你!那小竹子必定认定爷是害了她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我只怕她……”
“下去”,轻轻浅浅的一句话,缓缓从何文渊口里吐出来。
清漪脸色一变,又忍不住:“爷……”
“我说、下去!”,何文渊仍是低而轻的声音。
清漪咬住嘴唇、蹙着轻眉,退到一侧。
就在这时,丫头来报:“启禀夫人,外间冯相公说是有急事要见爷!”
宁悦正要说话,那边何文渊已经跳起来:“快请!”
那丫头显然吓了一跳,愣了片刻之后看着何文渊涨红的脸,忙转身就跑。宁悦也十分惊讶的问:“爷!究竟怎么了?这儿是内帏!”
何文渊深吸一口气,叫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才淡着声音道:“夫人去准备晚膳吧,我与老冯忙了一天都没有吃饭。虽说进内帏不合规矩,但我着实乏了,事情又紧急,因此一会烦请夫人避一避,我与老冯一块儿吃饭就是。”
宁悦想了想,也不敢多问,只吩咐了丫头准备膳食之后,就带着恒元、清漪以及一众丫头仆妇避到了帐幔之后。
而冯师爷显然不明白一直如此严守礼教的何大人为什么要让他进内帏一同陪饭,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眼下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揪扯着他的心。
“这笔银子……没有存在扬州府上那个银庄。至于京城或是别的银庄,也不是一天半天能查个清楚明白的。”
“小人今日使人骑快马去了南京,又使了些法子问了扬州府上管户籍的主事,都说大约半年前京里头直接来了户部的条子,要给桑氏正支添这么一个义女。户部直接来的条子,这里头就大有蹊跷了。”
“至于康桑氏!半年多前,在京城就出现过。小人那时候就一直跟着查,可只有进城的消息,却没有出城的消息。”
“虽然桑少筠的底细没查出来,但是桑贵的却不难查。这几年他一直都是做着残盐的生意,与万钱,还有元康平一起分账。他要养着富安的灶户、赎回仁和里的大宅,实则并不轻松,早两年不过是勉强维持而已。最近这两年……听闻他在京城开了一家首饰铺子,专做东珠、皮毛等生意,境况又稍微好些。直至此次招商前,小人估算过,他绝拿不出超过五万两银子来。”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到底我还是太过轻敌了!”,何文渊躺在榻上,合目说道:“银子不在扬州府的银庄,那就说明少筠绝不是在两淮发迹。这一路,她在京城遇见康青阳,又能找到辽东的外甥女……这说明四年前她是一路北上!还有,当初万钱就断定少筠没死,紧接着就出海,当中涉嫌走私盐斤。既然如此,他未必不是知道少筠一样北上……老冯、你查辽东,主要查当年桑少箬发配地,我要看看少筠到底是空城计还是做下了十恶不赦大恶事!”
冯师爷叹气:“查、不难。可是大人,眼下查,还有用么?招商令是陛下亲下的旨意,方略是大人同肖大人拟定了张榜公告的,如今桑氏遵得是朝廷的旨意,听的是大人的方略,并无行差踏错。”
听到这儿,何文渊也叹气:“这大约就是小竹子的厉害之处了。都是朝廷的意思,她也不过亦步亦趋!但她拿出来的这笔银子是不义之财,我就不能姑息养奸!”
“大人,请恕小人直言!”,冯师爷摇头:“小人记得,四年前的小竹子不过豆蔻年华,富安盐衙门里就已经可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如今四年过去,以她的心机手段,不可能料不到旁人会疑心这笔钱财的来历。正如同当日她明知桑枝儿的户籍是买来的,她也纵容桑枝儿大闹扬州知府,就是笃定大人不肯追查、不敢细问!大人,果真要查,未必不是另一个陷阱啊!”
何文渊彻底没了话。而帐幔之内,避开宁悦有心偷听的樊清漪,终于开始觉得脊背一阵一阵的无法抵御的凉意!
桑少筠……你回来了!
你一回来就几乎吓破了彩英的胆,你一出招,就叫她着了道吃了一个大哑巴亏。而眼下……你竟然还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赚下了别人几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桑少筠,你是混世魔王投胎么!
作者有话要说:何文渊办事,其实不靠谱,不靠谱就不靠谱在靠自己的想象办事,没有认真分析实际,另外真遇到大事就开始自乱阵脚。当然,少筠走到今天也已经彻底掌控节奏。
☆、273
少筠没给何文渊肖全安等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五十万两的银票第二天一大早就送到了盐使司衙门肖转运使手上,但是在场桑枝儿当着肖全安、钱艺林和何文渊的面,直截了当:“这银子,是抵押用的。既如此,就仍是我桑氏名下的银子。眼下银票我交给诸位大人,但明告诸位大人,这银票数额巨大,需要我、富安我哥哥,还有家里老掌故赵霖叔叔亲自在场方可兑换。”
肖全安还有点回不过神来,钱艺林则心生愤恨,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到:“桑姑娘,富而藏富,方才是为富之道!你不要忘了,这儿是大明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学过没有?没学过那就回家问问你那个姐姐!”
“你!”,枝儿眼睛一瞪,正要发怒,但立即想起家中少筠的交代,忙眼睛一转,冷笑一声道:“说的没错、钱大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银子、连同我、我们家,都是皇帝陛下的私财,那天皇帝陛下说赏人就赏了、说抄家就抄了!就如同早两年大笔一挥,两淮一年一半儿的盐就进了寿宁侯的口袋一般,如今没有了银子,就来抄我们盐商的家!哼!我偏要活得长长久久的,等着看你们抄完了我的,还能抄谁的!”
何文渊、肖全安立即紫涨了脸色,“你”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憋得胸口疼!
枝儿看着两人的脸色,只觉得畅快,又有些得意的哼了一声:“这笔银子……想用,没问题,不怕日后掉脑袋就只管用!”
说罢,枝儿连头也没回,招呼一声桑贵,直接走人。
桑贵看的眼睛疼,听得耳朵疼,外带心肝儿颤呐!小竹子的脾气就够人受得了,如今这位年方十岁的小主人,那气势、要紧啊!
忙不迭赔了两句好话然后拱手告辞,出了门,桑贵还是忍不住说了枝儿两句:“三小姐,民不与官斗,就算斗也别明着斗!如今桑家人您就是领头羊,果真得罪了这些人,日后受罪的还是家里一直帮着咱们的灶户。”
枝儿抿抿嘴,又觉得无趣,跺跺脚,恨道:“我一看见何文渊,就想扯烂了他的脸!当初他凭什么这样逼我的爹爹?就算我爹爹真有错,罚了就是,偏让他这样伤心难过……”
桑贵看着仍不时流露出稚气的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别伤心了,没准日后……没准日子过久了……哎,三小姐,你就听阿贵的,我不会害你!”
枝儿略略笑开,又甩了甩头,然后露出一抹天真兴奋的笑来:“早两日穆萨沙说要游湖,因这一次招商,我就说你还没有空来招呼咱们,不如你备条游船,我带着宏泰和穆萨沙玩一玩?”
桑贵摇头:“备条游船不难,不过那梁苑苑早两日方才投湖……再说,这儿不比辽东,你领着部族的小王子游玩,怕是惹了人瞩目呢。”
枝儿嘟了嘴:“天天闷在家里,闷坏了!穆萨沙一天吵着要回去,可他一走,我更闷了!我真想辽东,那时候骑马在草原上跑,真惬意!那时候不会只剩我孤伶伶的一个人……”
……桑贵忽然有些明白,枝儿虽然还有少筠,还有侍菊和他,还有富安的长辈,可是仍然弥补不了年少失沽的伤痛,仍然排遣不了孤单无依的惶恐。那一瞬间,桑贵也开始明白,所有的报复,或许来自于恨,但更可能来自于对丧失的哀痛。头一回,桑贵的笑容不那么油滑,而带有更多的责任:“三小姐,你怎么是孤伶伶一个人呢?你若是闷,多与家里姑父聊聊天,或者去富安瞧瞧。你回来这些日子,还没去过吧?那儿可是咱们桑家人的福地!”
枝儿转头看了桑贵一眼,点点头,自己进了小轿。
回到家里,枝儿先见了少筠,大致说了早上的情形,自己则退了出来去找穆萨沙。
少筠看着枝儿有些郁郁的模样,不免问桑贵。
桑贵咳了一声,说:“衙门里头说话可冲,出来我说了两句,勾了她的伤心事,大约仍念着咱家大小姐和姑爷。难为她了,这小的年纪。”
少筠无话可接,一旁侍菊也叹气:“这还算好的,你是不知道那会儿在金州所,她一顿脾气,差点儿闹出人命来!”
少筠轻轻摇头:“阿菊,你得空也不必总是陪着我,多去瞧瞧莺儿。自从姐姐……莺儿总是进退失据的模样,我真担心她熬不住。”
“这倒不怕!”,侍菊笑道:“如今反而是容娘子看的宽敞,灵儿也十分能帮忙,两人倒是把这府上照应的妥当。只是富安里姑太太来了两回小厮了,总想把姑老爷、二小姐三小姐一块儿接回去调养。那小厮来总说,再不回去,姑太太要亲自来请了。”
少筠笑了笑:“是该回去看看了,这么多年!”,说着看向桑贵。
桑贵笑嘻嘻的:“竹子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能安排妥当。只是维护盘铁的细则很快要商议了,二小姐不在这儿坐镇,怕那些官老爷会在这上头诸多阻挠。”
“意料中事啊!”,侍菊笑道:“维护细则是好是坏,靠谁说才算?阿贵,竹子早已经为你搭桥铺路,你还不会争么?”
桑贵十分默契的看着侍菊笑,然后对少筠说:“二小姐,您拿句话,我好下了死力来争。”
“朝廷的盘铁我不怕全部接过来维护,我也不介意拿出巨资来贴补灶户,不过事后分到的盐斤,最低不低过四成!阿贵,你只管冲锋陷阵,我与阿菊,还有北面的商爷、兰子,都全力压阵。”
“还有云小七!”,桑贵笑得越发畅快:“嘶!我说竹子,您老去哪儿弄这么一对儿活宝?那叫清明的,简直就是一小鬼托生,贼精贼精的,偏又叫人觉得她又土又笨的!”
“也就咱们小姐知道欣赏这样的人!”,侍菊笑着答应:“放在身边,不知道多长精神!”
桑贵点头,随后又问道:“二小姐的底线我知道了,我也不问最后能不能赚钱,只管信你而已。不过这时间……竹子,依我看呢,要是谈不拢,就索性拖着!要是过了四月五月,盐使司还拿不出银子来安抚灶户,盐场子里又不能顺利煎盐,着急的可不是咱们!”
少筠也点头。四年不见,桑贵越发沉着老练了。她压了压自己的衣袖,笑道:“你有主意,便做你的。我如今已经嫁人,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压在你和阿菊身上,你两便时时见面沟通也罢了。”
桑贵朝侍菊眨眨眼,少筠跟前就明目张胆的调戏侍菊:“听听,二小姐正经准了,日后我找你,你可别说什么要伺候主人,没有工夫理我!”
侍菊满脸通红,狠狠的啐了桑贵一口,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人正说着,那边老杨拿了拜帖来,一脸的不痛快:“娘的,这究竟是什么念头?是来吊唁咱们大小姐的?这都多少天了,灵堂都收拾干净了!”
侍菊原先羞不可耐,这会立即问道:“杨叔,怎么了?谁敢给您老气受?”
杨叔义愤填膺,扬了扬手里的名帖:“哪有人敢给我气受!不过,东街副督察御史府的女眷早上竟然学了外边男人的做派,投了名帖,说是想上门来安慰安慰咱家!如今人家的马车都到门边了!”
“哼!”,侍菊一声冷哼:“好体面的官家做派!安慰什么?安慰咱们大小姐不在了?还是安慰前头二太太少爷不在了?想要找咱们竹子说话探消息,偏还扯一面大旗,叫人家知道她礼数周全、人情世故!”
“不如我去回了他们?”,桑贵皱眉:“听闻何文渊里头的女眷,还有咱们家出去的丫头!”
“咱们家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