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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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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说的温柔,少筠静静听着,渐渐的眼泪流干了,伤感的话语带着一股静谧,仿佛上好的伤药,轻轻抚慰着旧日种种看似不可挽回的伤痛。那一刹那,少筠又想起了过去的十多年。是呀!十年!青梅竹马的十年,他与她有过多少相同又会心一笑的回忆!
  
  少筠轻轻环抱着青阳,带着泪,浅笑着:“筠儿记得呢……还有一回,姑姑骂了我一顿,我气不过,悄悄跑了出来,拿着身上的一支一丈青赁了一条小船,去瘦西湖泛舟。藕花深处……哥哥也能把我找到。那时候可奇怪……你怎么哪吒似地三头六臂,总能找着我。”
  青阳笑得更开一点,仿佛也回到那年夏天,藕花深处有一初初长成的少女,她那倔强又清丽的脸庞,近的触手可及。
  两人没有再说话,仿佛各自回忆,又似乎一同记念。许久之后,青阳仍然浅笑,语调仍然温柔:“后来……我不能如愿以偿,娶了梁苑苑,夹在爹娘妻子中间,心灰意懒,所以总在你那儿期盼解脱,叫你难堪之极。筠儿……是我对不起你,叫你声名扫地。”
  
  少筠依着青阳,眼角缓缓凝了一滴眼泪,旋即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我都知道……”
  “筠儿,我虽然办了坏事,”,青阳低沉而清晰的说着:“却并无坏心。我这辈子,只想与你平淡度日,可唯一亏欠的也只有你。爹爹出事后,我夜不成眠,明白过来,却是太晚了。我也不恨谁,但愿为爹爹尽孝,报答他生养之恩。而今找到你,知你活着,我已是了无遗憾。可见我与你总有缘分,我总能找到你,无论你在哪儿,去了多远。”
  眼泪再度潺潺而落,少筠轻轻哭泣。
  青阳伸出手来,触着少筠的脸庞,十分坦然:“筠儿……若没有父母家人,你不是商贾之女,我不是官家子弟,你可愿嫁与我为妻?”
  
  愿不愿?这还用问么?若她不是商贾之女,她不会抛头露面,她不会认识万钱和何文渊;若他不是官家子弟,他不会被父母拿来当成利益交换的牺牲品。这样的他和她,又有什么不能成为夫妻?又有什么道理不会举案齐眉?
  少筠伸出手来握着青阳那烫的无以复加的手:“哥哥,相交十年,少筠……实是无可奈何啊……”
  无可奈何……青阳笑笑:“唤我一声相公吧,筠儿。”
  少筠微微张开了嘴,抬起头来看着青阳,看见他温和平静,没有半分戏谑。她轻轻摇着头,哭道:“这世上,究竟没有‘假如’二字啊!”
  
  青阳轻轻点头:“万钱极好……出来前,听闻他当场开棺,又奔赴渔村查探。只是,筠儿,当还我心愿也好,当为你自己也好,在找到他以前,做我的妻子吧!”
  少筠抿了嘴,眼泪留个不停。
  
  青阳定定的看着少筠,又轻轻说道:“让我陪着你走这一段路……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知道你……活着,就一定会回家。让我陪着你……我爹爹入狱,狱中他吩咐了我。爹爹为官,也有许多的不得已。他也并非故意为难我与……苑苑,上头布政使,乃至朝中诸人,各有念头,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只看我这一身伤就可见一斑。爹爹手里有些证据,交到我手,说是能保我平安和日后仕途。可若爹爹枉死狱中,我岂非愧为人子?爹爹入狱后,我便进京,希望赶在爹爹宣判之前,来得及救他。今日……刑部衙门里的大人……他们答应了,保着爹爹的性命、保着我的功名。我本以为了无遗憾,哪怕客死异乡也不枉为人子。到底老天垂怜,遇着你。筠儿,拿好那份文书,拿着我的官凭路引,日后你就算回扬州,也能堂堂正正回去,朝中大人即使知道你,也不会为难你。这一路,权当是我陪着你。”
  
  少筠泣不成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天,你太过残忍!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一无所知的惨绿少年撞得一头血、丢了性命之后,才懂得世途残酷?
  青阳困难的抬起手来,扶着少筠的脸:“别哭、别哭。总是我没有能耐,直至今时今日才能为你尽心。”
  少筠摇头:“别说了、别说了!”
  就在少筠肝肠寸断时,侍兰抱着襁褓走了过来,满脸眼泪的将孩子交给少筠:“竹子,小公子……”
  
  少筠十分惊愕,抹去眼泪,便看见一张蜡黄的小脸。她颤抖着笨拙的接过孩子,泪眼朦胧又不可置信的看着青阳。
  青阳眉目更软了三分,轻声道:“我的孩儿……”
  少筠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强自喘了几口气,哭腔着问:“才多大的孩子,怎么……”
  青阳轻喘了口气:“家里遭了难,没有本事护着他。稚子无辜,他的生母虽然那样的为人,他却还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不忍心……我怕我不在家,母亲都拦不住人家来把他抢走,我怎能看着我的孩儿如同他生母一般的脾气为人?”
  
  少筠想想,又忍不住喘了一口气,终是明白了前后。康知府扛着不认罪就是因为当初强行摊派徭役一事,他并不是主谋。如今他成为弃卒,唯一的机会就是昔日存留的证据能打动朝堂上的这些大人们。青阳为了营救父亲,不得不千里奔波,又怕梁苑苑得势,趁他离家抢夺孩子,因此两父子一路相依为命进京。可惜,这本来就是虎口拔牙的事情!弃卒哪里还有余地谈条件?要不是有证据在手,青阳只怕死了都找不着尸首。可是,就算是有证据又怎么样呢?人家答应暗中操作,还不是愤愤不平的将青阳打得不成人形?
  
  少筠已经无从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自己直接溺在苦海里,吸气是苦,呼气也是苦,哭是苦,笑还是苦!她抱着孩子,勉强笑道:“哥哥,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瞧,大人不是答应你了?日后姨父会平安无事,你还能继续进学,你的孩儿也会健康长大成人……”
  青阳一直笑着,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筠儿,我只十分庆幸,能见到你……我自知大限将至,回天乏术了。原本托了这里一位同乡将孩子送回扬州,如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我已了无遗憾。”
  
  少筠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在襁褓上。她抬起头来:“我们十年相伴,我从未说过……昔日我也曾为即将能成为你的妻子而满心欢喜,后来……我怨过你,因为你觉得委屈、难堪,甚至想……想从此和你断了来往,不再见你。可是……我从没有恨过你。大约……大约是世事弄人。哥哥……要是有假如,我也愿意做你的妻子,好叫你我都不必经受这些坎坷……”
  青阳笑了,真心的笑着,如同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般,笑得纯粹且快乐:“少筠,娘子……”
  少筠报以一笑:“相公……”
  
  ……
  
  后面的侍菊忍不住,偏开头,闭着眼,眼角的泪水,仿佛怎么流都流不干似的。而那一行行的眼泪,最后汇成了河流,浮着康青阳,将他的灵魂送去了遥远的彼岸,那里,他再也不必挣扎求生,那里,他可以平静安详的陪着少筠,他的小竹子……
                          
作者有话要说:康青阳送给少筠一个名正言顺回两淮的理由,一个基本能和宁悦、清漪等管家太太平起平坐的地位,一个真正杀伤梁苑苑的利器。
至于青阳,命苦是没错,错在哪儿,大家寻思吧。
记得许多宗教都说苦、原罪,大约就是要叫我们做人要达观吧。




☆、154

  
  老柴和小七为青阳敛葬,侍兰与容娘子则把青阳的孩子解开查看。侍菊扶着少筠、抱着宝宝斜倚在门槛上,看着悄悄而逝的斜阳。
  残阳如血,张狂而泣。
  半晌后容娘子和侍兰抱着孩子上来:“竹子……”
  少筠转头去看,襁褓中还垫着一方绢绣,颇有些残破,但那颜色、那纹理……少筠倒吸一口气,悲痛排山倒海而来,她伸手摸了摸那方绢绣:“百鸟朝凤图……昔日我用他恭祝哥哥新婚之喜……”
  
  侍菊一手伸来,握着少筠,低声道:“竹子……别看了!阿菊不忍心,你别看了……”
  
  少筠看了看一旁了无声息的青阳,终是接过孩子,把那副百鸟朝凤双面绣取了出来,细细看着。
  大约……镶嵌的玻璃砸碎了,绢绣也残破了,可大致的模样儿还在,那份玲珑的心思,那份张扬的美丽,都还在。想是青阳当初就知道她为了避嫌把自己的落款挑去了,所以在那落款处,用笔墨以蝇头小楷恭整的写着:“百鸟朝凤贺新禧,有凤来仪宅安宁。”,两句七言之后,落款是:“青阳携子宏泰盼筠归”。
  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侍兰将孩子交给容娘子:“容娘子,你给宏泰小公子讨些奶吧。”,说着同时伸手扶着少筠:“小公子名叫宏泰么?我与容娘子看过,小公子饿得面黄肌瘦,连哭都小小声。为难他了,这一路,一个公子哥,又当爹又当娘的。”
  
  容娘子接过孩子,苦着脸笑了笑,一言不发的转到一旁去。少筠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笑开:“宏泰,宽大而安定。哥哥大约吃透了人世苦头,终于立地成佛……”
  侍兰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眼泪滚了下来:“襁褓里分文没有。刚才小七按着公子的话去找小公子,那人死活不肯交还公子托付的银子,只说没有。公子虽然安排妥当,无奈人心叵测……”
  少筠转头看着青阳,只觉得每吸一口气,都痛得五脏六腑都纠在一起。可是,还能怎么样呢?人死如灯灭,再也管不到世途的风究竟如何吹着:“大约生死太过轻易,我们都太过无能为力。我只觉得安慰,还能见上一面,还能有所托付,想来他也这样想,所以舍得我和孩子,就这样去了。”
  
  侍菊陪着抽泣:“竹子,别犯傻呀!你与万爷已经有了婚约……”
  万钱……若是你在场,你会如何?你会怎么做?少筠摇摇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我与他十年情意?昔日他对我诸多要求,实在只是被这世上的诸多规矩、诸多人情道理所刁难。而今他醒过来,其实一心为我打算。我便是唤他一声相公,同他的灵位拜堂,又有什么委屈的?父母恩义、夫妻情分,他已然吃苦太多,他都看透了,才张口唤我一声娘子,我还有什么看不透?”
  侍菊没了话,侍兰便把一小个包袱递过来:“孩子身上还有公子的官凭路引,另有一张当票。那受了嘱托的人黑心,收了公子的银子不得已,看见当票还起了异心,已经取了当回来,发现不过是一些瞧不懂的文书,就塞在柴房里,想当柴火烧了。小七威吓了一番,才拿了回来。我看了,是康知府素日与布政使以及朝中大人的通信,还有一些文书对证,想来……”
  
  少筠点点头,想了想,吩咐道:“兰子,你同小七一块儿跑一趟。把这幅绢绣裹着这些文书寄当起来,只把官凭路引留下即可。”
  “竹子是想……”,侍菊疑惑出声:“这东西颇为紧要,你是想留着日后……”
  少筠抹干眼泪,定定看着不远处的青阳:“两淮衙门,你以为康知府有多少能耐,敢这样逼着灶户服役?你以为贺转运使又有多大胆量,敢这样大手买卖残盐、折色纳银以及纵容私盐?何文渊手段虽然厉害,但是康梁桑贺,我们这几家人,不过就是过河的卒子!青阳能用这些东西为他爹爹求得活命,就足够说明,何文渊他什么都不是!我留着这东西,因为这上头染的都是我们四家人的热血,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侍兰侍菊都没了话,但对望的眼睛里,都有了内容:这份东西,将来必定有用!
  侍兰没有在说话,放开少筠,招呼了小七,趁着还没有宵禁,又赶紧出去。
  侍菊这时候才问:“竹子,宏泰小公子……咱们也带着么?”
  “自然,”,少筠脸上一片冷淡,已经没有了任何泪痕:“宏泰……是我的儿子。”
  侍菊十分不忍:“竹子何必……”
  
  “不是何必。”,少筠说得十分平静:“我并不觉得委屈。青阳临死前说的话,我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他这时候要我做他的妻子,是明明白白这一切后,真心实意的为我们打算。他中了举人,我身为他的妻子,日后无论去哪儿,都不再是一般的灶籍。有了这层身份,就算梁苑苑也好、何文渊樊清漪也好,都不能说打就打说拿就拿。”
  侍菊点头:“我只心疼你,难道你要一辈子给他守活寡么!”
  少筠笑笑:“守活寡?阿菊,要是我们活着,却不能报仇,你能找个男人嫁了,就过这一辈子么?守与不守,你觉得有什么不同么?”
  
  “是!”,侍菊沉默许久后,突然摧金折铁的声调:“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枉死,我会拿我的命来为她们讨一个公道!”
  少筠没有接话,心里对自己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随意哭泣!何文渊樊清漪,你们等着,天涯海角,我必叫你们血债血偿!
  
  ……
  
  老柴最后交给少筠一只缠枝莲花青花瓷罐,最后交代了康青阳这一辈子。
  少筠接过这一只瓷罐,轻轻摸着上面的青色花纹,心里感慨万千。缠枝莲,缠绵又连绵,难道不是他们前半生这诸多的纠葛么?自他成婚,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可是,她跨越万丈波涛、他跋涉山河大川,终究只是为了彼此这一场相遇、彼此这一场谅解、彼此这一场成全。
  青阳,谢谢你陪着我。我一定会带着你、带着宏泰,回家去的!
  
  此后的少筠,似乎全然忘记了以往种种惨痛,只如同昔日竹园时光一般,浅浅的笑着、轻轻的说着,从容而自若,没有了半分的悲伤。大约几人都感染了这样的心绪,无论侍兰还是侍菊,甚至容娘子,都不再动不动的就怔忪悲伤、流泪哭泣。
  有一些东西在眼皮底下缓缓的酝酿着,如同一坛血泪埋进了幽深寒潭里,面上平静无波,底下的冰冷深邃发酵着某些东西。看着少筠眸子里的光芒渐渐收敛成平静无波,那抹淡笑却还是昔日一般,老柴开始明白,虽然他想像父亲一般包容、保护她,她却不可阻止的走向了成长。此后,他渐渐衰老,她则渐渐强大。他仿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却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他想开口劝两句,最终仍是无从开口。
  
  弘治十四年七月初九,康青阳客死异乡的第十二日,少筠吩咐给她梳头的侍菊:“从此后绾发梳妇人的发髻。”
  侍菊看了看屋里给宏泰喂奶的容娘子,眼泪往肚子里流,只笑着说:“好,绾个发髻。”
  鬓角都梳了起来,脑后一个妇人发髻,髻上一根银簪挽住一把青丝一段千里相随,鬓边一朵白木兰轻轻倾诉生死离别。少筠自知,从今往后,她便是康少夫人了。
  她转过身来,朝容娘子招招手,浅笑道:“把宏泰抱来瞧瞧。初初见他时,听他哭着,猫叫似地声音,可怜见的。养了这是来日,总该有些起色。”
  
  容娘子心里悲伤,看见少筠一副年轻少妇却十分自然的模样,面上笑开,竖着抱起宏泰,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宏泰吃饱了,让娘亲看看小模样儿像谁。”
  少筠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看见他眉清目秀,尤其眉眼,像极青阳,唯独嘴巴和下颌隐约生母模样,不禁笑开:“哥哥的一双眼睛生来温和,宏泰只怕也跟他一般善良仁厚。”
  容娘子凑趣道:“是呀,那瞳仁十分淡,必是温和善良的小公子。说起来初初抱上手时,真是好生黄瘦,如今渐渐的也藕节一般的小手小脚。”
  侍菊收拾好梳子,伸头过来看了一眼:“呀,嘴巴到长得像他娘。将来见了面,还不知道要打多少饥荒呢。”
  
  少筠淡淡而笑:“上一辈的事,小孩儿们就别掺和了。我记着哥哥的话,只要小宏泰平安健康,不似他生母那般为人处事,就知足。”
  侍菊从后边扶着少筠的双肩,凑近一些看着宏泰,看见他嗫嚅着小嘴巴,一脸纯真之余有十分的满足,心里不禁软到了十分:“是,有什么事情,菊姨通通都担着,不叫你再过你爹爹那样的日子。”
  容娘子听见这话万分忍不住,转身在一旁抖着肩膀抽泣。
  
  侍菊看见了,又说她:“早说了不再哭着,你怎么还哭?一会小七带着宝宝回来看见了,又呆子似地发呆。”
  容娘子狠狠喘了几口气,挤出笑来:“说到底,还是青阳少爷福气薄了些……宏泰才多大……我只伤心竹子和阿菊这样仁善……”
  少筠笑开:“他才吃饱,你抱着他去睡吧,明日要启程了,只怕他睡不够,路上只管哭。”
  容娘子忙擦了眼泪,抱走了宏泰,口里唱些嘉兴地方的歌谣,软软的十分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嗯,是不是应该说一说那一声“相公”的含义?
到了这一章可能大家会觉得更加妥当一点吧?叫一声“相公”确实不是三书六礼那样众所周知和明白证明,不过这些礼节上的象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一,他是康青阳临终的遗愿,死者为大,就是他父母都不能否定的;二,证明康青阳身份的官凭路引,最后拿在了少筠手上,可以为之证明。这不仅仅是青阳自己的执着,也是他终于明白了世情以后做出的安排——无论这样的安排最后是不是会给万钱造成伤害,眼下,却是少筠万里奔走的最大保护。
至于大家认可不认可——说到底是康家宅门里的事情。在经历了梁苑苑一事之后,难道他们面对青阳的死亡和执着,还能漠视么?就为这一点,哪怕没有媒人,没有三书六礼,康家也会接纳少筠的,何况,康家老爷只怕对梁苑苑恨之入骨,那么少筠自然地位无忧了,至于为什么,到时候大家就能知道。
一句话,这句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筠心里认可不认可,还想要借着这层身份做什么计划。




☆、155

  
  七月初十,图克海如约而至,带着少筠一行人离开北平。
  
  十二日,京城,何文渊府邸。
  何文渊拿着朝廷新传发的邸报,心中五味杂陈:康文祥罢官,贬为庶民;康青阳未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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