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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惠斋见娓娓这样,想让人打开牢门自己走近讽刺,却被清嘉拦住了,“公主,不知聂娓娓是得了恶疾还是又有什么别的花样,您别靠的太近,以免伤着。”
唐惠斋思忖一番,觉得让娓娓自生自灭也好,便与清嘉离开了。
娓娓用颤抖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是冷汗直冒,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像就
这么结束,但眼前总是浮现着一个人的面孔,他当在她前面,他教她何为人性。娓娓突然知道了辽略和月影的痛苦,不想放手,好痛,痛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不想放手,不想做违心的事,宁可让自己受这样的折磨,也要努力看清那人的面孔。
“啊!”她有些坚持不住,她这才知道,以前所经历的痛苦与现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她宁愿让毒物再咬自己一遍。
她又死死咬住嘴唇,当口中满是腥甜时,她的双手,攀到了桃树的树干上,使劲攥着,连桃树都在颤抖。
当得到清嘉报信的凛风赶来时,娓娓的唇边淌着鲜血,指尖也躺着鲜血,双手攥住的桃树在战栗着,桃花纷纷落下,与娓娓扭曲的面容极不相称。
“娓娓,娓娓!”凛风打开牢门奔进去抱住她,发觉她似乎冷得厉害,便去拿炭火。
“别走,别走!”娓娓拽着凛风的衣服,让自己依在他的怀里,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略说,这样会好很多,会很温暖。”
凛风便不再改变姿势,让娓娓这样颤抖地依着,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她。
月渐渐西沉,娓娓停住了颤抖,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但身边睡去的凛风让她知道,那不是梦。她也见识到了何为悔情蛊,明白了辽略与月影为何在悔情蛊发作时,让她杀了自己。
桃树的根茎被娓娓伤了,所以桃花依旧飘落。娓娓一手扶在树上,支撑着身子坐起,仰起头,连唇都失了血色,所以唇下的血迹倍显突兀。
这么美的一幅画面,恰被凛风看到。
娓娓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她自己支撑不住这阵咳嗽,只得左手抱着树干,右手指尖带血掩着自己的口。
凛风赶忙坐起,扶着她,帮她顺着气。娓娓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却倒在地上,咳嗽并没有停止。凛风踌躇了一下,一把拽起了她,快步走出了天牢。
天堑宫里,唐铭明显是刚被吵醒,披着朝服,瞪着跪在殿中的凛风,而立在一旁的娓娓,则任由自己的手腕被他抓着。
“请皇上,释放天姿国公主。”凛风伏在地上,一只手却因抓着娓娓而抬起。
娓娓平视着前方,似那日在天姿国皇陵一般,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是何人你可知道,天姿国刚破,人心是否都归她,她若借此起兵,会有多大隐患?朕能留她这么久,已是开恩了!”唐铭气急败坏。
娓娓冷笑一声,“你们君臣别演戏了,天姿国灭,我也不屑复国,你们留我,左不过是要凤火蝶衣罢了,它不在我这儿,而在零丁国,在辽略手上。”娓娓甩开了凛风的手,转身走向殿外。
“聂娓娓,你怎么出来了?”得知了消息的唐惠斋赶了过来,挡住了娓娓的路,“父皇,杀了她!”
娓娓广袖一挥,就把唐惠斋甩在了地上,却因体力不支,扶住了门框,剧烈地咳嗽。
“来人,杀了她!”唐惠斋也不顾自己趴在地上,就命令侍卫。
侍卫都冲向了娓娓。
一抹银白闪过,挡在娓娓身前,“皇上,臣愿放弃将军之位,换聂娓娓自由!”说着,凛风将一枚将军印放在了地上,抓起娓娓的手,想拉她走。
娓娓甩了两下竟没有甩开,反而加剧了咳嗽。
凛风一急,直接把娓娓的手从门框上扯开,一把横抱起她,昂首走了出去。
“凛风,陆凛风!”唐惠斋喊着,但凛风没有回头,她想站起,却又被自己的裙子绊倒,“父皇,非要这样吗?”唐惠斋被唐铭扶了起来。
“朕本来只想用凛风牵制聂娓娓,却不想他竟留下了将军印,究竟是为了让聂娓娓放心,还是这就是他的真心,朕也不得而知。”唐铭望着消失了的背影,有些担忧。
马车里,凛风为娓娓包扎着手指,还在她身边置了个暖炉。
“陆凛风,你不必如此的,”娓娓淡淡地抽回凛风握着的她的手,“凤火蝶衣在零丁国,你也不必用自己来牵制我,所谓的民心 ,已在天姿国破时一并消散了,我不回复国。至于略,我也无法阻止他。”
“娓娓,若我只是想牵制你,就不会舍了大将军之位;若我与旁人一般惧怕你,就不会守你一夜;若我有心取你性命,早在你发病时就动手了。凤火蝶衣,我不会用,也不想要,我只是觉
得,亏欠了你。”凛风将娓娓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娓娓的眉微蹙,似在思索。
凛风放开了娓娓的手,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这样吧,我把自己的左臂留下,这样我就无法打仗了。”说着,他右手执匕首向自己的左肩刺去。
娓娓只静静看着,待匕首刺入凛风身体约有半寸时,她用左手握住了匕首的刃。
“娓娓!”凛风看到娓娓的手又开始淌血,也顾不得拔匕首,忙捧起娓娓的左手。
娓娓却用右手拔了凛风肩上的匕首,掀起了车帘,“去幽冥湖。”她对车夫说。
“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凛风捧着娓娓的左手,丝毫不理会自己肩上的伤。
娓娓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右手麻利地扯开他肩上的衣服,取了水囊将水浇在他伤口上,又抽回了自己的左手,不顾凛风因疼痛而皱起的眉,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他的伤口。完毕后,她又用水冲了自己左手的伤口,刚取出一块棉布,凛风就小心翼翼地擦净了娓娓手上的血水,轻轻包扎好。
两人一时没了事做,娓娓不愿说话,凛风又怕说错了话,两人便隔着暖炉睡了。幽冥湖在天姿国境内,比安宁城要靠东,马车一开始驶向的是零丁国,所以路程不近,他们近日寝食难安,又疲惫了,所以这一睡,也不知是几日几夜。
“停车。”
凛风是被娓娓这两个字叫醒的,“可是到了?”
娓娓没有说话,兀自下了马车,凛风也跟了下去。娓娓示意凛风付车钱,凛风遵从了,车夫驾着马车从来的路回去,两人无言目送着马车消失。
“还有一段路程,你是怕有人跟踪吗?”凛风看娓娓走了,忙跟上去。
娓娓还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听说所有接近这湖的人都离奇死掉了,而且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所以为人们都说这湖中有吸人精魄的妖魔,故称‘幽冥湖’。有很多来这儿的人还没有看到湖,就因为身体剧烈不适都回去了,看来我的身体还算健壮。”凛风故作轻松地说,注意力却都在娓娓身上。
娓娓走入了一片小树林,轻车熟路,“不是因为你身体健壮,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我被师父炼成了一个毒物,与我待久的人会中毒,所以接近我的人都得先服解药,而你没服,恰这幽冥湖外的瘴毒含有我身上这毒解药的一种成分,你才无事。”
娓娓与林峰走出竹林时,已见到了所谓的幽冥湖,这湖并不如名字一般恐怖,却有着一番秀美。由于阴天,有些闷,湖水显得很平静,但不是死寂,因为时不时会有一群水鸭游过,在湖面勾出一道道水痕,安宁极了。
“快下雨了,你若执意留在岸上,那我先走了。”当凛风望着湖面出神时,娓娓不知何时上了一只小船。
凛风忙登了上去,“哪来的船?”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幼稚,“我来划!”凛风从娓娓包着棉布的手中夺过了船桨。
“去那个岛。”娓娓指着远处的那个小点。
凛风便划了过去,他肩上的伤并不止于让这两人忧心。
当小船靠在岸上时,娓娓先跳上了岸,“等着。”说完,走进了树林里。
凛风立于船上,打量着这座岛。远看显不出来,但到了近处才发现这里有多大,虽说只有一片密林,但以他多年行军的眼睛看,在密林里建座庞大华美的宫殿绝对不成问题,况且这是娓娓的岛,从无人踏足,就更能说明这岛上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想着,娓娓便走了出来,捧着一把白色曼陀罗花跳回船上,用针线穿在凛风衣袍下摆,又递给凛风一枚金色丹药,“一直带着曼陀罗花,上了岛不要杀生,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娓娓与凛风跳下船,将船拴在木桩上,“只有这一条船,别弄丢了,岛上的东西不够用一辈子。”她将自己较为完好的右手伸向凛风,“跟着我,这些树是个阵法,你走丢了我不一定找得到你。”
凛风一愣,有些受宠若惊,但吞了丹药,握住了娓娓的手腕,跟着她,“听说这湖第一次出事是在一年前。”
“嗯,是十三个月前,我、略、月影从毒谷回来,略说要送我一座宅院,却不想他竟送了一座行宫给我。”娓娓没有回头。
“你们感情很好吗?”凛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有两条盘踞着的毒蛇盯着他的缘故。
“嗯,”娓娓随口答道,“求同生,亦求同死。”
娓娓突然想起五年前在毒谷,师父病重时给了她和辽略一个任务——于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在毒谷存活一个月,并给他们下了悔情蛊。
那时为了对抗山涧的两条巨蛇,娓娓和凛风引了满谷的毒虫来,正逃命时,看到了一个年纪与他们相差无几的人与他们反向而行,辽略心下不忍,便与娓娓冒死救了那人 ,辽略还以为那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因那人虽也是师父的弟子却无名无姓,娓娓见玉轮当空,又见那人模样清冷,似月般风华,便称其“韩月影”。
正是因为满月当空,辽略和月影身上的悔情蛊突发,仅娓娓一人无事。二人痛得死去活来,娓娓求他们后悔爱上心中那人,他们竟一齐拒绝,只让娓娓一剑杀了他们。娓娓不忍,见他们似在发冷,便生气了火,谁知道全然无用,娓娓便抱住了她们两个,用自己的背贴近火来保持自身温度,渐渐三人拥在了一起,辽略和月影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当发现月影是个男子时,辽略误以为他倾慕的是娓娓,差点一剑杀了他。但当娓娓挡在月影身前,笑得差点直不起来腰时,辽略才明白,月影爱的,其实是自己。
“娓娓,我愿作一堆柴,燃烧尽自己,只为你驱散严寒。”当辽略看到娓娓背上的灼伤时,曾这么说。
“不,不必了,柴烧尽了,就没有了。”
“那你想让我变做什么,什么都可以的。”
“那你就作一做宅院吧,待我累了,倦了,伤了,你都会在那儿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暴刷存在感
☆、家国堕,欢爱薄
娓娓想着,脚步慢了下来,林子,也快到了尽头。
“有酒吗?”娓娓问凛风。
凛风从怀里掏出一只极小的酒囊,“挺烈的,你别……”
可娓娓直接夺过,仰头饮下了大半,才还给凛风,凛风浅抿了几口。
喝过酒的娓娓脚步有些乱,甚至踩折了几朵白色曼陀罗花,但最后,还算顺利地进了行宫。
一进去极为空旷,像舞场一般,可还未等凛风看清,娓娓就迅速抽出了他的佩剑,奔到了舞场中
央。
竟是一场剑舞,长剑滑过雪白的丝绸,冷傲中透着柔情,青丝焚心,明眸竟将烛火生生压了下去,染血的双手,令招招式式含遍决绝。
一声雷响,狂风冲开了所有的门窗,从大殿的各个方向直逼娓娓。娓娓停下动作,剑却指着凛风,青丝白裙舞得张狂。这一瞬,凛风都怕这朵白色曼陀罗花受不得风雨,折在自己面前,想去扶住她。
“父皇,”娓娓的声音轻柔,“你说,我这一舞有没有母后当年的风采,抵不抵得上母后的万分之一?”娓娓嘴角扬起的妩媚弧度,颇有撒娇的意味,“你说,你说啊,往日母后起舞,今日我代母后起舞,可是不好看?”娓娓又急又恼,丢了剑,“说啊,说话啊父皇,母后,你说呢?为什么不理我,干嘛不理我,又不理我!”娓娓不掩泪,却跪坐于地上,“为什么扔下我,你和母后总是这样,不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
凛风抱住了娓娓,这个人儿又在抖,虽是轻微的,却足以让他心疼,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冷傲的女子落泪,而这个冷傲的女子,又何尝不是第一次落泪。
“父皇,母后,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最爱我的。我还记得,儿时我最爱甜食,但又牙疼得直哭,父皇你就骗我说天下的甜食都被我吃光了,又不许宫里用糖做菜,连母后最爱的芙蓉甜羹都做不成。你怕走漏消息,便亲自溜到厨房为母后做芙蓉甜羹,其实我都知道,否则,我怎会不再吃甜食?所以父皇,你这一生只骗过我一次,可就这一次,你竟毫不犹豫,母后也无半分踌躇,便扔下了我,又扔下了我……”娓娓又哭又笑,攥着凛风的衣襟,后面的声音渐渐不可闻。
凛风低头抚着娓娓的脸,因灌了半囊酒,娓娓自然有些不胜酒力,脸颊终于有了血色,又哭了一阵,身体也再不如寒冰一般,青丝安静的伏在她的肩上,少了杀伐之气。
他慢慢地,吻上娓娓的唇,阻隔了她的哭声和笑声。娓娓很茫然,但生涩地回应着拥她入怀的人,似乎,世界都有了温度,不同与父母的温度,而是,一种类似于曼陀罗花的温度,若有若无,有麻痹的功效,让人流连忘返。
凛风一只手摩挲着娓娓的青丝,另一只手向下游弋,到了娓娓的腰部,凛风的唇,吮尽了娓娓脸上的泪水……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殿里殿外,开满了白色的曼陀罗花,香气幽微,闻之欲醉,可以麻痹伤痛,但有毒……
窗外的倾盆之雨已转小,凛风被穿堂的寒气惊醒,伸手摸向身边,却没了娓娓的踪影。
“娓娓!”凛风直接跳了起来,环顾四周却依旧找不到娓娓,甚至连半落的白裳都不见了,凛风心底一寒,忙披了外衣在空旷的行宫中寻找。
珠帘暗烛,纱窗孤灯,隐约处,有个白衣女子,翩跹而舞。举手投足,纤腰曼舞,眸底微湿,含情脉脉,略带凄凉意。珠帘外,躺着只酒囊,原是娓娓偷了凛风的酒,灌醉了自己。
凛风见珠帘旁有一张琴,便擅自走了去,应舞而奏。不过片刻,娓娓停舞,挑了珠帘,掀了纱窗,款款而来。
“这是我父皇未附我母后的舞特意置的琴。”娓娓的手覆在凛风的手上。
其实凛风在看到娓娓停舞的刹那就停了琴,现在感到娓娓冰冷的手,心中一痛,忙捧起这双指尖带着伤口的手。
“当时,可没有一地的白色曼陀罗花,不过现在有了,你看,美吗?”娓娓侧颈,示意凛风看着片白茫茫的花海。
在凛风眼中,这片花海刚刚似乎并不存在,是现在才有的,不过怎么可能呢,他摇摇头,想来是刚才自己一直在看娓娓,而忽视了花海。
娓娓眼帘低垂,似醉非醉,由于她跪坐着,所以青丝落了一地,白裙与百花圣洁,而这一头青丝,则有说不清的娇柔与魅惑。
凛风沉醉了,不禁抚上了娓娓的颊,凑了上去 ,将自己的气息吐在了她的发际……
娓娓垂首一笑,似是娇羞的样子,却不知不觉褪了白裙……
这夜的味道,很诡谲……
白色曼陀罗花,可以麻痹伤痛,不仅有毒,甚至会让人产生幻觉……
更有甚者,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娓娓,你冷吗?”凛风为怀中的人披了白裳。
娓娓摇摇头,“你呢?”
“我不冷,”凛风抱紧她,将给自己的手掌放在木板上,“地板很凉,我以为,你会冷。”
娓娓将五指放在地板上,而没有把掌心贴上去,“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凛风笑着吻上娓娓的手,“因为你的指甲太长,如此,是你的指甲接触到外物,而非你的指腹,你自然感觉不到。”
“可是这样,很安全。”娓娓望着凛风手中的自己的右手。
“生命有了裂缝,阳光才射的进来啊。”凛风将自己的脸贴近娓娓的脸。
娓娓思索了一会儿,“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只要你肯说,我就相信。”凛风贴上了娓娓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情错,相识陌
“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
午枕觉来闻语鸟,欹眼似听朝鸡叫。忽忆故人今总老。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这是在一个月后,斑驳的树影下,吊床上的娓娓枕着手臂吟出的词赋。那日,春意阑珊,有些暖意逼人的味道,娓娓浇过的林木,还散发着淡淡的浣纱般的清香,恰衬着娓娓今日的白衣。
仙境一月,平淡闲适,尘世一月,却不知是何般光景。
凛风知道娓娓不愿入世,也不愿让他入世,娓娓给了他信任,他却无法送娓娓安然,他不想让娓娓知道他对尘世的牵挂,所以只得到一僻静处,用树枝在沙地上勾勒络绎国与零丁国的地图,分析天下战事。
起先几日,这地图会被上岸的水鸭踩乱,但过了几日后水鸭就选择了在别处上岸,凛风曾不露声色地问过,娓娓只说那是因为水鸭筑巢了,但凛风却不知道是谁把水鸭的巢筑在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