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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零章 互殴（）
“爸，你别打了。”
莫童看着母亲脸颊肿的像个猪头，右边眼睛也全都肿起来，吓坏了，扑上前抓着父亲的胳膊，至于莫江看到父母打架，直接自己进了房间。
莫童抱着父亲的右胳膊，李金桂得以喘息，此刻眼睛都觉得模糊地看不清了，“王八蛋，你就是没用，除了打老婆，你还能干啥！”
李金桂一把挠在莫明海脖子侧面，一下就现出三条红印子，莫明海吃痛，左手的力气也松了松，这下被他压在沙发上的李金桂，立刻推翻他站起来。
“松开。”
莫明海吃痛又吃亏，右胳膊一捣从大姑娘手里挣脱出来，刚好攮在莫童肚子上，她一下子蹲在地上。
“老子让你骂！”
莫明海一脚踹趴站直身子的李金桂，骑在她身上，拳拳到肉捣在她身上。
“啊，救命啊，杀人了，呜呜呜，啊啊啊！”
李金桂这下再也不能挣脱，躺在地上就跟掉在岸上的鱼一般来回挣扎，但只是垂死挣扎。
有几下打得她疼得叫都没叫出来，仿佛岔气了似的，疼得那一下心跳都停止了，“救命，呜呜呜，童童，快救救……妈，你爸这是要……打死我……啊！”
老太太这两天心里烦，自己出门遛弯，她前两天晚上偷偷去敲了隔壁的门，可是没有人开门，她站在门口，耳朵贴着门还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
老太太觉得肯定是莫若故意躲着她，还教小雨不给她看门，但是大孙子莫江等不得了，看到他们一天天在房里躺着，一问他什么时候去医院，就扯到莫若身上，老太太听了心里不舒服，还烦，早上干脆出来转转。
回家的时候，刚打开电梯，就听到楼道里隐隐传来杀猪似得嚎叫，还是大儿媳妇那边儿传来的，这是咋地了，吓得她赶忙小跑到门口，掏出钥匙半天才打开门。
“救命啊，杀人了！“一开门，嚎叫声立刻从门里窜出来，老太太气得赶忙关上门。
“干啥，你这是闲的没地方出力，在家打媳妇！你看你给金桂打的，还不快松手。”
莫明海不搭理母亲，老太太没办法，上前拉住儿子胳膊，好歹莫明海没糊涂到没轻没重，见妈过来拉，他撤了劲，从媳妇身上翻身下来。
李金桂早被揍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呜呜哭着鼻涕眼泪全糊在干净的地板上。
莫童赶忙把母亲扶起来，李金桂一抬脸，把老太太吓了一跳，脸肿的像个猪头，右眼角还带着红肿青紫，右眼肿的老高，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睁不开。
“呜呜呜，妈……你儿子要杀了我，你看她给我身上打得，我不活了，年轻的时候他不痛快就拿我出气，老了还这样打我，我跟他过什么过！”
因为脸肿了，李金桂说话就疼得龇牙咧嘴，话也说不清楚，自己不就买了身衣裳，丈夫就这样揍自己。
“妈，我就买了身衣裳，他就骂我，就打我，我不过了，我现在就回家，莫江是你们老莫家的孩子，你们自己管，我再不走，命都要没了。”
李金桂跟在家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嗷嚎起来，眼泪鼻涕一把把地抹在地板上。
“明海，你这是干啥，你媳妇买身衣裳，你咋这样打人，打坏了咋办？自己媳妇你不心疼！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
“妈你问我为啥打她，她骂我不是男人，张口闭口就是隔壁老刘如何如何，臭不要脸的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惦记别的男人，我再不打，绿帽子都不知道要给我带几顶了。”
“我……我说老刘就给你戴绿帽子，你就是嫌我买衣服，就是嫌我花钱，我几年没买衣服了，嫁给你天天除了累死累活，我落着啥好了。
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养大成人，你现在还打我，这个家谁贡献多，你在外面赚钱，我难道没打工，我回来还要照顾孩子，还要伺候你。
家里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让你戒烟，你就是不肯，我说两句，就拿大拳头砸我，妈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让他戒烟，不也是为了他身体好吗？他就是想打死我，他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就拿我撒气，一辈子活的窝囊，就对我厉害！”
“臭表子，我看你还是不疼！”
莫明海被妻子揭短，脸上挂不住，扬起拳头又要冲上去。
李金桂这下是真怕了，身上到处疼，她觉得自己肋骨都被打断了，扎着胸口地疼，见丈夫横眉瞪眼地冲过来，立刻扑到婆婆身后，把婆婆推到前面。
“你打死我吧，我反正也不想活了，不就买身新衣裳，就要被你毒打一顿，莫明海你说说，我跟着你是赚着吃了还是喝了，是穿鲜亮衣服还是人前风光了，现在你还有脸打我，你的良心呢，良心都让狗吃了！”
“贱人，我今天非揍死你！”
沙包大的拳头，照着李金桂脸上砸去，吓得她左躲右闪，两只手抓着老太太来回晃动，看到眼前的大拳头，给老太太也吓得够呛。
“住……住手！呼呼呼！”老太太一下子被折腾地犯了哮喘，大口大口喘着气，捂着胸口慢慢软着倒在地上。
“妈？妈你咋了！”莫明海吓得魂都没了。
“奶奶哮喘犯了！”莫童立刻拉开电视柜抽屉，这些天收拾家务，她知道奶奶的药都在里面。
可是莫童也不知道是哪个药，她一个个地翻看，而老太太因为呼吸不畅，脸色越来越红，两只手无意识地抓挠着，狰狞恐怖。
“你快点，找到没有！”莫明海急得直催。
“妈，妈你撑着点，马上就有药！都是你这个贱人，妈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
李金桂也没想到婆婆会突然这样，吓得她不敢作声，婆婆要是死了，那莫若岂不是更有恃无恐了，不行，婆婆不能死！
突然想明白的李金桂，立刻扑去抽屉，猛然看到一个喷雾，就是这个，她一把抓住喷雾，朝老太太扑去。
十分钟后，老太太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
第一二七一章 人去楼空（）
“你们别吵了，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动手打架，不害臊吗？你看你给金桂打的，她不就花钱买了身衣裳，你至于这样打人嘛。
等晚上我去找莫若，要她给你们些钱，抽个时间，好歹把莫江带去，先瞧了病再说，儿子还病着，你俩就能打起来，心都是咋长的！”
老太太气得，指着两个人一起骂了一通，不过主要还是说儿子，儿媳妇虽说势力，可好歹能跟儿子过几十年穷日子，也没少吃苦，买身衣裳的事情，儿子这样打人，她受不了，不就一千块钱嘛。
这两年跟着莫若，老太太吃穿住行全都比以前强太多了，尤其是刚来南市的时候，何思耀带着她没少买穿的用的，那全都是在他公司对面的国贸买，东西都不便宜。
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随便都是大几百上千，过惯了好日子，又见到何思耀一把把的给钱，所以她也变得大方，真觉得一千块钱不算什么。
“妈，你去找莫若要钱，她能给吗？”李金桂眼睛亮闪闪地问道。
“能，我好好和她说，你们也是的，心思用在照顾莫江身上，一把年纪还在家里打架。”
听婆婆说得这么干脆，李金桂也不叫疼了，心里盘算着，要是能多要点钱，自己也去买点护肤品。
“妈，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去，我也和莫若好好说说。”
“你就别去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丢人，行了行了，快去做饭，晚上我就去找他们，也好早点给江江把病看了。”
“哎，哎，我现在就去做，妈我给你烧块豆腐。”
看着儿媳妇听话地去做饭，老太太累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才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儿子。
两边儿都消停后，给老太太累得够呛，这才几天，她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心里积着大孙子的病，又对莫若此刻不管不问的态度生气，直接导致老太太的脸色都没以前好看，才几天精神头都没了。
吃了晚饭，等到七点多，老太太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可是周末，平日里就是忙，莫若五六点也该回来了。
她穿着拖鞋，打开门来到莫若新房的门前，轻轻拍了拍门，半晌没有动静。
没听到？老太太又重重敲了几下门，声音很大在楼道里传荡，里面肯定能听到。
可是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人？这是咋回事？“小雨，开开门，我是奶奶！莫若，你在家不？”
扯着嗓子在楼道里喊了好几遍，隔着门板听里面一片静悄悄的声音，不知为何，老太太心里有些慌了？
这是没人在家？现在回去肯定不行，她之前海口都夸下了，说莫若肯定要帮忙，现在连门都敲不开，那肯定不行。
万般无奈下，老太太坐电梯下楼，站在楼下往上望，屋子里等都是黑的，他们人呢？出去吃饭了吗？
她心里越发着急，干脆坐在楼道前面的石凳子上等着，就是出去吃饭，也总要回来，今天非要跟莫若好好说说，赶快带他们去看病吧，好歹看病他们也有事做，省的各个在家没事折腾。
天渐渐黑下去，温度也慢慢凉下来，四月天到了早晚带着深夜的凉意，老太太等着等着浑身发冷，看天色已经黑透了，也没等到莫若回来。
她颤巍巍的起来，想问问人现在几点了，正好物业的保安巡视路过。
“小伙子，小伙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巧了，这个保安还是那一位，被莫明海连累扣钱后，这一家人他都记住了，也知道这是那位两套房子的业主爱人的奶奶。
“阿姨，现在快九点半了，天都黑了您还不回去？晚上天气凉，坐在这别感冒了。”
“哦，九点半了，怎么还没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保安又看了眼老太太，从八点开始，他四处巡视的时候，这个老太太就坐在这，难道是在等人，她的孙女和孙女婿？
“您是在等何先生一家吗？”
“哎，对，我是在等他们，这小两口出去吃饭，怎么还不回来，我就是怕他们在外面玩的太晚了。”老太太有些慌乱地解释道，生怕别人知道点什么。
“出去吃饭？何先生他们好像搬出去了，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的车回来了，那天下雨还打电话，让我们帮他关了电闸和水阀，说最近不回来住。”
说完这话，保安奇怪地问道：“他没和您说？”
“啊，哦哦，说了，你看……我上了年纪，怎么把这事忘了，还在这等他们回来呢。”
“那您赶快回家吧，天都黑了别在外面坐着等了，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啊。”小伙子保安好心提示。
“哎哎，对。”
黑暗中，老太太的脸色跟卫生纸一样苍白。
看着保安走远了，她强撑着石桌子慢慢站起来，身子颤了颤，差点摔倒。
走了，搬走了？他们要离开自己，一股莫大的恐慌仿佛要将她击倒，难怪这些天她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安静地就跟没人似得。
打电话，打电话！老太太脑子里突然蹦出刚才保安说的话，她要回家打电话，她要把莫若叫回来。
“砰砰砰，砰砰砰！”剧烈地敲门声，把正在看电视的一家人吓了一跳。
莫童赶忙起来，敲门声一直没有停，越来越吵，她没敢直接开门，打开猫眼看了一眼，是奶奶这才放心打开门。
“奶奶，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莫童就被奶奶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结果被奶奶一把推开。
老太太连鞋子都没换，直直朝放在客厅的电话机走去，眼睛也是直愣愣地，就跟中邪了一般。
“妈，你怎么了？”李金桂看到婆婆脸色煞白，也吓了一跳。
“是不是莫若和您说什么了？她不给钱还是不管莫江了？”李金桂激动起来，声音越发尖锐。
只是老太太谁的话都没听见，她拿起电话机，手指颤抖地按下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
等了半天，电话里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老太太压断，再拨，一连三次都是空号，她眼前一黑，朝后仰面倒去。
第一二七二章 商议（）
“妈，妈！明海！”
屋子里是李金桂慌乱地喊声，十分钟后，老太太被一阵痛意弄醒，悠悠睁开眼睛，看到儿子媳妇二人关切又焦急地神情。
“电话，给我电话！”后面四个字，直接从嗓子里扯出来，带着一股狠厉。
莫明海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妈是怎么了？长这么大也没看到妈这样愤怒。
“快，扶着妈。”
看母亲两只手直直伸着，就要打电话，莫明海突然心里有股不好的预兆。
扶着老太太来到电话机旁，她又一遍遍地拨打莫若的电话，但是每次电话里报的都是空号。
“妈，这是谁的电话？”莫明海看母亲一遍遍地拨打，就跟中邪了一样。
李金桂嘴巴微张瞪着眼睛，看老太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想到母亲七点多就出去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难不成和莫若谈崩了。
“妈，你和莫若……说的咋样？”李金桂嗓子里带着颤抖，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大。
“说……说什么？她人都不在家，呜呜呜！”老太太急得哭出声来。
“不在家？妈你别着急，咱们明天再去，要不这两天我守着隔壁，只要看到莫若回来，我就立刻……”
“回不来了，不会回来了，连……连手机号都成空号了！”老太太气得紧咬牙关。
“咋回事？妈，到底咋回事？”
“莫若他们搬走了！”说完这话，老太太仿佛被抽走了浑身力气，软软的靠在沙发上。
“什么搬走了？妈你什么意思？他们不回来住，还是躲着我们，她怎么能这样绝，她这是要了江江的命，这不行，妈你去找他们，一定要找到他们，不然……不然我们可咋办啊！”
李金桂越说越急，到后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莫若搬走了，她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现实，而且居然连手机号都换了，这跟人间蒸发有什么区别。
她要是不管莫江，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回去卖房子，不，凭什么，她这么有钱，连自家亲人都不管。
一瞬间李金桂眼中涌起一股怨气和怒气，“妈，你告诉我，到哪能找到她，我去找她，她不是上学吗？我去她学校找她，我要让她学校老师看看，什么研究生，连自家亲人都不管，这样的研究生，就是以后有知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闹什么闹，就是你们折腾的，莫若都搬走了，要不是楼下保安告诉我，我还啥都不知道呢，他们都已经搬走见了，现在手机也打不通，以后可咋办？”
“什么？他们早都搬走了，太狡诈了，我们闹啥了？我们好声好气地求他们，他们反倒不得了了。
我看她就是不想出钱，不想管我们，我们这样低三下四，她还不乐意，真是越有钱越扣。”
说着说着，李金桂突然顿住，钱，家里没钱了，莫若要是跑了，日子怎么过，忙慌张喊道：“妈，怎么办，必须经过找到莫若，咱们家没钱了，我兜里就几十块，今天买了菜，明天就没钱买菜了，这……这咋过日子。”
没钱吃饭，这下全家人都感到莫大的恐慌，尤其是老太太，没钱的日子，她已经许久都不记得，这种生活怎么过。
“妈，你知不知道莫若男人的电话，咱们给他打电话，莫若不好说话，你好好求求他看行不行？”莫明海眼中闪烁着希望。
“我……我有什么事，都是找莫若，根本没有思耀的电话。”老太太后悔不已，居然没有思耀的电话。
“那我就上学校找她去，我还不信了，她就真的不要脸，别等我在学校闹开了，大家都不好看。”
莫明海恶狠狠地样子，仿佛要去拼命，又带着沮丧和懊恼。
“那……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家里没钱了，再不找她咱们吃饭都成问题。”李金桂慌张道。
老太太心里还在挣扎，还在犹豫，莫若打小脾气就倔强，当初闹翻了之后，哪怕她在家饿肚子，哪怕不去上学，她都不想再去求大儿子一家。
加上她此刻如此绝情，说搬走就搬走，电话说换就换，招呼都不打一个，如果真的去学校，闹得好也就罢了，要是闹不好，那岂不是关系越来越僵。
但不去怎么办？莫江要看病，这一大家子人要吃饭，老太太手上也没钱了，她现在真后悔，当初怎么不找何思耀要个十万八万的彩礼，就是自己拿着也强一些。
“金桂，去的时候你看着点明海，你们去是说事的，别再闹了，这次莫若搬走就是个教训，现在她就开始躲着咱们，所以别闹了，放下脾气好好跟她说。”
“妈，你放心我会看着明海的，我们不闹，我就去求她，求她给莫江看病。”
“哎，你……”老太太刚想叮嘱两句，看到大儿媳妇这张脸，右眼角越发青紫，脸上虽然肿消了，但是留下一道道红痕，这是因为巴掌打的太重，还没彻底养好。
“等几天吧，你脸上这个样子，去了也不好。”
“那再不去，家里吃啥？”
“吃啥，你们来的时候一分钱没带吗？把钱先拿出来，等过两天我退休工资到了，再补给你，别来这就带着四张嘴，张口就是我没钱，没钱你们是咋来的，儿子你这次来带了多少钱，给妈说的实话。
现在咱们要齐心协力，第一个是要给莫江看病，第二是要跟莫若把关系缓和好了，尤其是你儿子，你对莫若好点，你看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老太太能住多少，南市不比咱们哪里好，等以后你们关系好了，这房子不就能顺理成章的住下。
再说思耀那孩子，还是开公司的，以后安排童童上个班，不也是轻飘的事情，要我说你们一点眼光都没有，这都啥时候了，还这样闹腾，这时候让着莫若点，对小雨好点，她就不会亏待你们。”
能留在南市，李金桂眼中闪出兴奋光芒，这个想法她也只是偷偷想了一下，就迅速掐灭，可此刻被婆婆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