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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给这几位平时只知道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满洲汉子们讲解着“饮食艺术”,“……酸菜用盐水浸泡,滤干腌泡而成,而所用的白膘肉即是五花肉煮熟切成片或是蒸过一遍后去除油腻,吃时再配以血肠、蛤蜊等,我们朝鲜的这种火锅的吃法虽说有些原始,但吃起来却很十分的可口,味道更加独特,吃惯了满洲火锅,再来试试这一种,就会觉得新鲜非常啊!……”
在我详详细细的讲解中,方才那令人沉重不已的话题早已经被引开,现在整桌的气氛都在火锅的热气蒸腾下热闹起来,就像逢年过节方才凑在一起的亲朋好友,其乐融融。
正当气氛欢洽时,外面忽然传来阿克苏的声音:“英王爷请进,我家王爷正在里面呢!”
刚刚放下筷子,阿济格就火急火燎地掀开帘子进来了,由于他和多铎都是府上的常客,这三个兄弟平时亲昵无间,所以到各自的府上根本不用通传,随随便便地直闯进来就是了。
硕托和阿达礼忙站起来行了家礼,虽然同是郡王,但阿济格的辈分和年龄要比阿达礼高,所以他这个礼行得很是恭敬。阿济格一眼看到他们,犹自一愣,不过看到眼前正吃得开心,酒肉香气扑鼻,也大概地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一向个性爽直粗犷,所以不太在意,就简简单单地一句:“哦?你们也在?”说罢就径直捡了个位置坐下,“你们还吃得挺热闹的嘛!”
“来人哪,给英王爷添一副碗筷!”我对外面吩咐着,一脸微笑道:“十二爷也来了,正好人多了吃起来更热闹些,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可那十五爷现在还不肯过来……”
阿济格满不在乎地回答道:“那小子就那个脾气,都是当年父汗娇纵惯坏的,现在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耍个小性子,专门喜欢和人对着干,谁劝都不听。这几天听说好像是带了几个人跑到外面行猎去了,现在只期望他能赶得及回来参加新皇登基的朝拜,不然他惹下的麻烦恐怕就是老十四也保不住!”
硕托也有点担忧:“这先皇头七未满,各个臣工都孝服未除,这期间谁要是狎妓淫乐,看戏听曲,或者游猎玩乐的话,可是大不敬之罪啊!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就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说不定又要指使一帮子御史参他一本,这位豫亲王啊,怎么说他好呢……”
“多铎那小子还在生我的气?真拿他没办法,”多尔衮听说后先是一阵脸色铁青,显然有点动怒,不过最后还是娇纵幼弟的习惯和心态占了上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待会儿我叫人去城外寻寻他,若是三日后的登基大典他胆敢缺席的话,看我怎么惩罚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为这个世上谁都得任着他来似的……对了,十二哥急匆匆地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说啊?”
阿济格这才转入正题,表情也严肃起来,嗓门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老十四啊,最近你要多防范着点,不知道是在刑部大牢里的豪格不肯安分,还是掌管刑部的郑亲王故意放纵,崇政殿那天的事儿统统都传到外面去了,而且还添油加醋,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其间对你我兄弟多有诬蔑啊!”
多尔衮轻蔑一笑,不无鄙夷道:“这世上总有些人一贯不喜欢安分,无非是没有达到他们的意愿,所以才到处煽风点火罢了,这些人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不去理他们就是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么多王公大臣,究竟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想不到这个豪格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死心,落了水的狗妄想爬上岸来咬人,真是张狂至极!若不狠狠地给他来上一棍子,就太便宜他了!”硕托对于皇太极父子可谓积怨甚深,早年皇太极就经常训斥他,有功不赏,有过重罚,去年还被贬为一个小小的贝子,连在松山之役中的功劳都被豪格抢掉了不少,现在想来犹自切齿。
对于豪格究竟此时在狱里究竟如何抓狂,说多少诅咒多尔衮的狂言妄语,多尔衮都可以淡淡一笑,漠然置之,但这其中是否另有玄机,也就是济尔哈朗这个狡猾之辈究竟是否在其间起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才是眼下多尔衮最为关心的。
“你打探清楚了没有?究竟郑亲王有没有参与此事?”多尔衮皱着眉头问道。
阿济格摇了摇头,两手一摊:“这倒没有发现,否则我早就会联络众人去扳他下台了,只不过眼下那帮子两黄旗的人在到处招摇撞骗,败坏你的名声,甚至还……”
“他们还有什么花样?莫非说我是‘贼心不死’,仍然在暗暗地谋取皇位?”
“这个没有证据,他们自然不敢轻易乱讲。可最气人的是,他们居然胡说八道,说你和永福宫的庄妃,也就是眼下的圣母皇太后早在先皇驾崩前就已经暗行苟且私通之事,被豪格当众揭发,你蓄意报复,所以才欲杀他灭口。眼下豪格虽然身在狱中,不过你仍然紧追不放,意图派人将他身不知鬼不觉地暗害……”
阿济格说到这里看了看多尔衮的脸色,奇怪他为何没有发怒的意思,接着又继续说道:“现在坊间市井,那些不明就里的草民们就在暗暗传言,说大清的新君年纪幼小,连上龙椅都要有人扶,说不定就是你跟圣母皇太后通奸之后的私生子,所以你才一手把他捧上皇位,虽然你表面上只不过是当个辅政王,实际上确实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辅政’,跟个太上皇没有区别!”
这下就算是神仙也要发怒了,硕托和阿达礼都禁不住大怒拍案:“他娘的,也太过火了,说这话的人都得割舌头!真是人心恶毒啊!”
只见多尔衮脸色一阵青白,手里的酒杯被捏着几乎碎裂,我紧张地看着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鄙夷一笑:“市井流言,成不了气候;至于众多臣工也不至于受其蒙蔽,谁都知道是郑亲王最先提出立九阿哥为帝的,我只不过点一下头而已,这个屎盆子要扣就扣他头上去啊!”
我一阵好笑,想不到这个“私生子”的传言不是我们现代的那些影视剧和民国以后的野史才编造出来的,居然多尔衮才当上辅政王没几天就流言四起,新鲜出炉了,看来古人的八卦心理一点也不比现代人逊色啊!
我伸手从多尔衮的掌心中将那个青花瓷的酒杯取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生怕待会儿他再听到什么更离谱的爆料时这只单薄的杯子会在粉身碎骨时割破他的手掌。我柔声劝道:“其实王爷也不必因此而愠怒,毕竟人口难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遏止的,”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此事却要格外警惕,编造谣言者定然是心怀不轨,另有所图:历代局势动荡之时总会有一些所谓小儿歌谣或者民间传说出现,什么‘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什么‘鹿走进长安’之类的歌谣,很明显都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若长久下去,必然惑乱人心,所以王爷不能不防啊!还有,万一这些两黄旗的大臣们派人四处煽动豪格的正蓝旗部下们,说豪格下狱是你蓄意报复而为之,还要收编对付他们正蓝旗的话,难保正蓝旗不人心思变,千方百计地图谋营救他们的主子,甚至很有可能被两黄旗拉过去,一道对付咱们,这必须要提早应对才是。”
多尔衮点了点头,“你的忧虑确实不无道理,我自然会派人查出究竟是何来龙去脉的——至于两黄旗这些人妄图煽动正蓝旗部众,扳我下台之事,想解决也很简单:只要在大小臣工面前将两黄旗大臣于当日崇政殿上究竟如何厚颜无耻地将豪格出卖,反戈一击的丑事公布出去,到时候他们内讧还来不及,又怎么能齐心合力来对付我呢?”
我忽然想到了从冀中班师回朝,即将抵达盛京的阿巴泰大军。要知道阿巴泰也算是正蓝旗的半个主子,当年皇太极清算莽古尔泰兄弟,将他们留下的正蓝旗将近四十个牛录重新分配,由于不方便自己独吞,所以将七成分给豪格,剩余三成分给阿巴泰。之前阿巴泰受命出征,除了他自己正蓝旗的部下外,还带了临时拨与他的一万名两白旗军士,如今他听说皇太极驾崩,匆忙率军赶回,现在已经到了盛京近郊五十里处,明天一早多尔衮还准备亲自出城去迎接呢,这个时候两黄旗闹出这么多事情,造出这么多谣言来,莫非也与这个有关?
“不好!”我猛地一下子回味过来,用指节一磕桌面,“说不定此时正浩浩荡荡向盛京行进的大军全部都是正蓝旗军队,而我们两白旗的军士则负责在后面断后,押送辎重和掠获的战利品,与他们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万一此时守卫京城各处大门的两黄旗已经与他们暗中联络,到时候正好可以把出城迎接凯旋大军的王爷你夹击其中了!或者他们自己不出来厮杀,只要关起城门,我们就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彻底陷入死地了……”
我的话音甫落,在场四个男人无不神色骤变,紧张异常,眼光中凌厉之色顿时给周围带来一片杀气。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四十三节 动静之间
“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如果等叔王派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快马加鞭赶回禀报的话,起码也是深更半夜了,倘若您还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恐怕就来不及了啊!”硕托放下烟锅,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终于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筵席早已撤去,但大家丝毫没有各自告辞回府的意思,在枯燥的等待时间里,一个个禁不住拿起了大烟袋,只希望能通过吞云吐雾来缓解一下紧张烦躁的情绪。听到硕托这么一催,阿济格和阿达礼同时点头附和着:“就是啊,你好歹也说句话,赶快拿个主意吧,总不能这么坐着等死吧?”
我被满屋子的烟气呛得几乎眼泪直流,不过仍然没有避开的意思,因为我很想知道多尔衮究竟如何决断。这时已经闭目假寐良久的多尔衮终于睁开了眼睛,略显疲惫地直起身来,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下磕着,翡翠扳指与紫檀木的扶手撞击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其实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复杂,是我们过于紧张了,毕竟熙贞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推测而已,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阿巴泰他们果然就真的和两黄旗那帮人有所勾结,或者郑亲王也牵涉其中,有所图谋啊?再说明天的出迎仪式早在昨日就已经拟定完毕,新君尚未登基,又兼年齿幼小,所以由我代替皇帝出城迎接班师回朝的凯旋大军,倘若因为一点疑心,没有什么把握就轻易取消,岂不是显得我食言而肥,毫无诚信吗?以后还如何于朝堂之上立足,更别说发号施令了。”
阿济格有点急了,他粗声粗气地嚷道:“我说老十四啊,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前怕狼后怕虎的,还像我们满洲的汉子吗?人家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被你识破计策,窥透密谋的话,恐怕也根本混不到今天了,这些五花八门的事儿不偏不倚,正好凑在一起了,你难道说这全都是巧合吗?我看啊,你要是不信那个邪,明天就照样去出迎,看到时候你能不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多尔衮看着脾气暴躁的哥哥,颇有耐心地解释道:“退一步讲,假使阿巴泰真的和两黄旗联络,密谋兵变,试图挟制或者干脆剿灭我们的话,就算我明天不去出城迎接,他们也照样能在把守各处城门的两黄旗故意放行下,顺顺利利地杀入盛京城里来,把我们各自的府邸全部包围,试问我们眼下手里的这点人如何能够抵挡得了?恐怕不消几个时辰就束手就擒了吧?”
现在的形式果然异常严峻,假如阿巴泰真有异志,恐怕我们这些困在城里的人都要有灭顶之灾了。两黄旗就是最大的保证,地利占全,关上城门可以任正蓝旗在城外搞兵变除掉政敌;打开城门同样可以放正蓝旗兵不血刃地入城来大肆杀戮。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如果这一次济尔哈朗为了独占辅政王的位置而欲除多尔衮以后快的话,那么城里城外的镶蓝旗一样可以趁机发难,到时候两白旗可就是捉襟见肘,两线作战,可谓是凶险异常啊!
阿达礼拱了拱手,郑重道:“王爷不必忧虑,毕竟我们正红旗在城外大营里的驻军尚未撤走,眼下仍有一万兵士,而我伯父和英王爷的镶红旗也有一万余人驻扎附近,加上王爷与豫王的两白旗,现在一共城外聚集了四万有余的兵力,倘若一旦交手,我们势均力敌,未必就落在下风;等双方交战至僵持阶段,后面押运辎重的两白旗军士们必然已经得到急报,轻装快骑驰奔而来,这股生力军一到,胜负立时可分!”
多尔衮不以为然地反问道:“就算苏克萨哈他们能够及时赶到,那么之前城外交战的这将近一日的时间内,你可别以为一直牢牢控制京城的两黄旗会老老实实地站在城头上看好戏!他们有三万兵力,即使分出一半来,也足够把我们这帮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网打尽的,如若我们这些旗主一死,你说那些将士们会怎么办?”
我一听到“苏克萨哈”这个名字时顿时心头一惊,这才想起被临时调拨到阿巴泰麾下听令去征明的正白旗将领是这家伙,他眼下是正白旗的前锋统领。联想到后来他背叛多尔衮时的卑鄙和参与清算时的不遗余力,我就对其深恶痛绝!不过尽管我心里对此人究竟是什么货色一清二楚,但却苦于不能道破先机,所以一直容忍至今。假使明日一旦各旗厮杀起来,苏克萨哈会什么反应,如何应对?
“我想王爷明日既然不能呆在城里当瓮中之鳖,那么就一定要照样出城迎接。不过到时候绝对不能光我们的人去,同时还要捎上小皇帝,郑亲王,还有阿巴泰留在城里的次子博和托,三子博洛两位贝子,至于理由嘛,也很简单:皇上感念大军出征辛苦,亲自出城慰劳;郑亲王身为辅政王,理应与睿亲王一道陪皇伴驾,以保护圣躬安全;阿巴泰的两位贝子嘛……就更好说了,儿子好久没见到阿玛了,如今凯旋归来,出去迎接正是应尽的礼数,还需要理由吗?”
我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几个男人的附和:“此言有理,到时候我们有这么多挡箭牌抵挡着,无论于公于私,君臣父子,阿巴泰怎么能一意孤行?毫无顾忌?而济尔哈朗倘若也参与其谋的话,连他自己都被架在火炉上了,他还会不要命地下令点燃这大堆的干柴禾吗?那和同归于尽有什么区别?同时又避免了城里的两黄旗趁机控制宫禁,可谓一箭三雕!”
多尔衮静静地听完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皱着眉头略略思索一阵,叹道:“虽然不失为可行之计,可却并非为万全之策啊!”
“莫非王爷希望能够既不伤和气,又兵不血刃就可以顺利解决此事?如果有这样的计划,倘若有七成把握,倒也不妨一试。”
我心里很明白多尔衮犹豫这许久究竟在头脑中转过多少个念头,毕竟以他的智虑,我提的那个策略他也许早就考虑过了,之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置可否,无非是不希望大家彻底摊牌,撕破脸皮。眼下算算双方实力比对,满洲八旗都难以置之度外,四旗对四旗,都是身经百战,悍不惧死的精锐之师,一旦拼杀起来恐怕真的会让整个满洲陷入八旗的惨烈而残酷的内讧中,甚至有土崩瓦解,最不济也元气大伤的危险,这是永远都把国家和宗族的利益摆在第一位的多尔衮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我这位七哥,虽说也是正蓝旗的人,但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先皇屡屡打压训斥于他,他心中必然愠怒;听说豪格与他共事之后,经常仰仗自己的旗主之尊而侵夺他部下将士的利益,两人早已反目。所以若说他会为豪格而干冒如此大险,我怎么也不信啊!再说了,十二哥你与七哥一向较好,脾性相投,你也相信他就真的会举兵谋变?”
听多尔衮这么一分析,阿济格也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这……这倒也是,仔细想一想,兴许也没那么严重。”
多尔衮从椅子上起身,在窗下负着手缓缓地踱着步子,几个来回之后,他终于有了计较,主意拿定,这才冲外面吩咐道:“阿克苏,你立即去博洛府上,请他来这里一趟,就说本王有急事与他相商!”
“嗻!”
夜幕降临,掌灯时分,在辽西走廊上行进了一整天的正蓝旗大军在距离盛京二十里的路程时终于接令停止行军,就地驻扎。很快,一顶顶牛皮大帐升起,士卒们将坚硬如铁的冻土上刨出一个个用来烧饭煮肉的坑灶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不得不解开棉衣的领口透透潮湿的汗气。
***通明的中军大帐中,主帅阿巴泰正坐在铺着厚厚兽皮的矮塌上,一面烤着火盆一面在温热的开水里面烫脚。常年在外征战的人都有这么个习惯,因为骑马行路一整天,必然脚面浮肿,撑得靴子内空间越发狭小,非常不适;而且塞外苦寒,滴水成冰,脚趾生冻疮是再正常不过,哪怕是将帅也概莫能外,如果不以开水烫浸,夜里绝对会痒痛不止,难以入眠。
“禀大帅,博洛贝子刚刚从盛京赶来,正在帐外求见!”外面的亲兵隔着帐帘禀报着,阿巴泰不禁一愣,他来干什么?
“叫他进来吧!”阿巴泰虽然疑惑,不过仍然吩咐亲兵放博洛进帐。很快,帐帘一掀,一阵寒冷北风的凉意透入,不过立即被落下的帘子严严实实地阻隔在外面。一个身材颀长,却略显单薄的青年将领疾步而入,先是给他打千儿行礼,“儿子见过阿玛,数月不见,阿玛身子可是安好无恙?”
阿巴泰看着还未到而立之年的三儿子那张英姿勃发的面庞,一种慈爱欣慰之心油然升起,在岳乐,博和托,博洛这三个已经成年并且刀马娴熟,颇有战功的儿子当中,只有这个儿子最得他的满意,所以他也格外重视博洛。'历史上的博洛入关后屡次担任主帅,连下江南闽粤数省,战功赫赫,很受多尔衮赏识,被封为亲王,甚至一度协理朝政,顺治七年底多尔衮去世,博洛也于次年病死军中。'
“嗯,我很好,起来坐吧!你这急匆匆地从盛京赶来,究竟有什么大事啊?”阿巴泰看着博洛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直截了当地问道。
博洛谢过之后起身,拣了一张椅子坐下,用袖口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这才稳定了气息,“儿子快马加鞭从赶来这里,是为辅政睿亲王给阿玛送一封书信。”说着弯腰从靴页子里抽出一封套了封套的密信,欠起身来双手捧着递给了阿巴泰。
阿巴泰接过来一面拆着封口一面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