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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里冲我甜甜地笑着的九阿哥,我不禁涌起了母性的温情,凑脸过去,深深地嗅了嗅他小小的脸蛋上那种浓浓的奶香味,然后蜻蜓点水似的在上面亲了两下,“咯咯”,九阿哥笑出声来,不知道是痒的还是兴奋的,两只单眼皮的小眼睛眯成了缝,倒也煞是可爱。
我不禁疑惑,这么个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以后那个偏执残暴,薄恩寡义的顺治帝呢?简直很难想象。人之初,性本善,福临这孩子……我心底轻轻地叹息一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他,人性真是复杂而多变啊!
九阿哥这一笑,众人都会心地高兴,我再一次打量着九阿哥的小脸,似乎不经意地说道:“这个九阿哥,长得可真像皇上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嘛,”然后我侧脸问哲哲:“娘娘您说呢?皇上这么多儿子里面,是不是没有哪个比九阿哥更像皇上的了?”
皇太极闻言立刻兴趣大增,连忙凑上前来,细细地观看着九阿哥的小脸,旁边的多尔衮和哲哲也连声附和:“没错,这孩子长得还真像皇上。”
过了一会儿,皇太极抬起头来,一脸欣慰之色:“嗯,你们说得还真对,原来朕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难道是因为以前九阿哥太小了,所以一时分辨不清像谁吗?”
我轻轻地笑了,道:“皇上还真会说笑,九阿哥是您的儿子,不像您还能像谁呢?”
“哈哈哈……说得是,说的是。”皇太极光顾继续打量着九阿哥去了,我趁机悄悄地溜了旁边的杜多尔衮一眼,想看看他在听到我的那句“九阿哥是您的儿子”时,他这个旁听者是否有意,不过令我感到轻松的是,他的眼睛里满是和煦的微笑,没有丝毫的异样之色,看来是我太多心了,以为多尔衮看着九阿哥那么高兴,就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其实也许只是因为多尔衮自己没有儿女,所以看到别人的孩子就特别喜欢罢了,再加上他的母亲是大玉儿的因素……想到此处我又是一阵嫉恨,看来这个姿色平庸的大玉儿的魅力还真是不浅啊,接连为皇太极生了三女一男了,他多尔衮居然还是死不了心,难道初恋就是如此刻骨铭心吗?
虽然九阿哥还很小,但是生得胖乎乎的,重量也不轻,我只抱了一阵,就感觉肚子上很不舒服,有种明显地压迫感,也难怪,我此时已经大腹便便了,里面的孩子们想必要快要抗议了,于是我只得把九阿哥交到了皇太极手中,
“来来来,让你的皇阿玛抱抱,好好欢喜欢喜吧。”
皇太极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九阿哥,在这一刻,我居然有点爱不释手之感,甚至在皇太极疼爱地逗弄着他的时候,我也忍不住伸头去看,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失常?
多尔衮忽然问了一句:“这九阿哥有没有取名字啊?”他问这话时,眼睛居然是看着一直微笑不语的大玉儿的,她也显然一愣,莫非她一直在背后悄悄地注视着他的初恋情人,以至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唔……还没有,朕竟然疏忽了,国务繁忙的,也没有空暇去琢磨,对了,八阿哥的名字朕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来,更何况比他更晚出世的九阿哥了,”皇太极没有抬头,所以自然而然地以为多尔衮的那句话是问他的,这个可怜的被带了绿头巾的男人啊,这次是自作多情了。
“这样吧,十四弟,还是你动动脑子,帮九阿哥想个名字吧,朕近来也是奇怪,一耗费精神思考东西的话,就免不了头脑里隐隐作痛。”
我一惊,莫非皇太极现在就已经有心脑血管疾病的潜伏了?按例说他是在五年之后死于突发的脑溢血或者心肌梗死的啊?我知道肥胖的中年人很容易生这类疾病,何况像皇太极这样性情刚硬,容易动怒的人了,可是这类病的潜伏期有这么长吗?万一……万一历史也靠不准了,他皇太极突然提前“驾崩”的话,多尔衮还没有准备充分,哪里来得及?
多尔衮闻言也吃了一惊,他一脸紧张关切之色:“皇上龙体违和,绝不是一件小事,有没有传太医诊脉?这可万万疏忽不得,皇上一人身系大清安危……”
皇太极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好像在嘲笑多尔衮的大惊小怪:“唉,一点小毛病,哪里用得着劳师动众?况且也不是很痛,挺一小会儿就过去了,看看自己的身体,还是强壮得和年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你信不信啊,朕前几天试了试,还照样能拉得动最硬的强弓,我看你这二十几岁的人也未必做得到吧?”
膀大腰阔,伟岸神力的皇太极肯定是自信满满的人,再加上做皇帝的人肯定都会存在着讳疾忌医的心理,生怕下面的人知道了自己其实已经开始由老虎向病猫悄悄地转变着,恐怕又会人心惶惶,不安分的人也要生出些或大或小的事端来,所以才会有一例例突然死亡的事件发生,往往是这些个盲目自信的“大行皇帝”们临终前还没有来得及交待一下后事,公布公布自己的继承人,就不情愿地咽了气,才会导致一系列残酷倾轧和宝座之争,停尸不顾,束甲相争,怎么没把“大行皇帝”气得活过来?
“是啊,我家王爷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本来身体就比不上那一大帮兄弟侄子的,还经常着个风寒,咳嗽两声的,等到了皇上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也有皇上这般英武强壮的身子骨呢?”我一脸羡慕之色地拍着马屁,多尔衮心有灵犀,也连忙附和着。
其实他明白了我的用心:松懈皇太极的戒备心,一来继续盲目地信赖着自己的身体不会这么快就垮,从而耽误诊治的最佳时机;二来让皇太极认为他的身体的确孱弱,将来即使和皇太极的儿子们争权夺利,也恐怕是力不从心,所以对于皇位的威胁也没那么大,从而叫皇太极放松警惕。
几个人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究竟该给九阿哥起什么名字好,我知道他们满人在入关之前,还没有接受多大的汉化,所以给孩子取名字基本上是按照满语的意思来的,而我们所知道的这些个满人的名字的汉文读法都是根据满语发音转译过来的,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名字,让人摸不清头脑。
最后大家将期望的目光齐齐地投向了我,想看看我这个知书达理的朝鲜人能给九阿哥取出个什么好听又神气的名字来,我暗暗好笑:这不是现成的吗?还用多想,就按照历史来吧。
我装模作样地沉吟一阵,然后用目光询问着大玉儿:“记得姐姐正式的蒙古名字叫做布木布泰吧?'大玉儿是她的小名',是老天将吉祥和福气降临于一身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解释?”
她点了点头:“没错,妹妹还真是有心人,连这个都知道。”
“眼下我大清国力强盛,八旗铁骑所向披靡,入关定都,问鼎中原是指日可待了,到那时我们要统治千万汉人,就需要逐渐掌握他们的一些文化,才更利于顺利地掌控管理他们,所以说,就不妨从九阿哥的名字开始,”我先是用一大篇冠冕堂皇的豪言壮语开始,说得皇太极满意地颔首,这才把关键之处说了出来:
“我看啊,这九阿哥就叫‘福临’吧,既概括了庄妃姐姐名字中的精髓,又隐含上天将吉祥和福运降临我大清之意,怎么样呢?”
几人闻言后均抚掌叫好,为我的绝佳构思而赞许钦佩,“好,这名字的确是最好的了,既好听,意思又好,我看就是这个了吧!”哲哲望着皇太极征询着意见。
皇太极连连点头:“不错,熙贞这个提议可谓绝佳,不但祥瑞,还预示着大清的国运,”说着他轻轻地用手指逗弄着九阿哥的小脸,郑重其事道:“乖儿子,以后你就叫‘福临’了,怎么样,好听吗?”
小福临响亮地笑着,似乎在对这个名字很满意,皇太极哈哈大笑起来:“福临啊,你长大以后可别忘了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小婶婶给取的,可要像对你额娘一样亲近地对你婶婶啊!”
……
这天我在阿娣的陪伴下,到雪霁初晴的后花园闲逛,结果偏偏冤家路窄,碰到了不该碰见的人,不用说,就是小玉儿了,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虽然住在一座府第中,但是作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对头,她不稀过来理睬我,我自然也懂得不要过去自找没趣,再加上怕自己现在正身怀六甲,要绝对地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有个闪失了,所以我对她更是避而远之。
由于多尔衮加强了对我的保护,特地加派了照料我饮食起居的可靠人手,又下了死令,一定要保我和孩子周全,所以大家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对我的保护格外周密,可谓“水泼不进,针插不入”,从药材和食物的选料到运送和烹煮,直到送到我面前时,连餐具都严密检查过,所以无形间断了某些人想谋害我的路子,想必小玉儿就是其中之一。
小玉儿看到我后,脸色顿时一沉,眼睛望着天,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我听的:“我说呢,这一大早的,门前树上有一只又黑又丑的乌鸦在聒噪个不停,惹人心烦,看来还真是个预兆,我这刚想出来散散心,就碰上了个扫把星,真是晦气!”
我心头一怒,按照平时的脾气,我肯定要顶她几句,噎得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回不上话来我才高兴呢,可是我很快意识到了眼下不能意气用事,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万一气急败坏的小玉儿一时冲动,完全不计后果地冲上来踹我一脚或者将我一把推倒的话,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全着想,我忍下了心头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地对阿娣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这天气太冷了,还是去烤烤火盆,暖和暖和的好。”
阿娣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她伸手过来搀扶我,我看都没看盛气凌人的小玉儿一眼,就脚底抹油,赶快撤离这是非之地了,背后还传来了小玉儿的冷嘲热讽:“狐狸精这回怎么连个照面都不打,就慌慌张张地夹着尾巴逃跑了?哈哈哈……”
我继续快步地向外走着,一直到了彻底把小玉儿甩开,这才停下了脚步,由于身体臃肿笨重,一口气走了这一段路,我不由得喘息起来,面前的干冷的空气中升腾起一阵呼出的白雾。
“小姐,大福晋她……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您怎么忍得下?不行,奴婢一定要代您去禀告王爷,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她又要得寸进尺了。”阿娣一脸不忿,替我打抱不平。
“嘘,小声点,说不定这附近就有大福晋的耳目呢,何必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而自寻麻烦呢?赶快回院再说吧。”我用朝鲜语同她说道,阿娣已经彻底适应了盛京的生活,平时说话也都改用了汉语,所以我生怕她的口无遮拦被小玉儿的人听去,不然这嫉妒狠毒的女人不知道又要对我动什么坏主意呢。
坐在暖阁中温暖的炕头上,阿娣端来了一只红彤彤的火盆,我感觉到自己几乎热得汗都冒出来了,于是顺手将厚厚的棉衣脱下。
“小姐,这样不行的,人家说有身孕的女人容易着凉,这天气这么冷,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我不耐烦道:“难道你要看着我热得生痱子才好?要不然你就把这火盆端到外面去。”
“是。”阿娣俯身要端,我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口气有点过分,所以有点歉疚地摆了摆手,“算了吧,你不用忙了,我也不是很热。”
阿娣上炕来帮我捶背,我悠悠地对她说道:“其实对于大福晋那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会,否则她被你顶得狠了,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要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出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要保护好腹中胎儿的安全,王爷的骨肉来之不易,非常珍贵,倘若我要是因小失大的话,岂不是对不住王爷的期待?”
“小姐训诫的是,奴婢以后一定会注意了,也不和大福晋的那些大丫头们徒费口舌地斗嘴了。”
“你明白就好,也不要对王爷禀报了,他就算知道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能拿大福晋怎么样?王爷公务繁忙,也不要再劳他为后院的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而烦恼了,再说还显得我气量狭小不是?”
晚上,我刚刚入眠,就被噩梦惊醒,猛地一下子坐起,顿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额头上的冷汗也渗了出来。
“熙贞,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旁边已经睡着的多尔衮被我惊醒了,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拦住我的肩头,柔声安慰着:“只不过是梦而已,不要太当真,经常情绪起伏的话,恐怕对孩子不好。”
“我……我也知道是梦,可是不知怎的,这刚一醒来,我就觉得身子上非常难受,头也隐隐作痛,还一阵阵心悸,眼皮一跳一跳的,怎么会这样?”我惶恐不安地抚着心口,浑身说不出来的不适,真是来得古怪。
第四卷 盛京风云 第三节 镇蛊疑云
“怎么会这样呢?”多尔衮惊疑着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梦,会如此恐慌?”
“我……”,我努力地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奇怪的是,此时我却对那个恶梦具体是怎么回事毫无印象,甚至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喃喃道:“真是古怪,真是古怪……”
“熙贞,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惊恐的?”他扶着我的肩膀,鼓励着我说出来,我伸出手来,指着炕边隐隐约约,勉强可见的烛台,“能不能,能不能把那盏蜡烛点燃啊?这样我才能将整个恶梦全部想起来,对,是蜡烛,是蜡烛……”我的声音颤抖而诡异,仿佛是中了邪一样。
“来人哪!”多尔衮一面紧紧地抱着微微发颤的我,一面高声冲外面唤道。很快,值夜的兰珠跑了过来,在门外恭声问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掌灯!”我的心神不宁明显也感染到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很快,蜡烛被点燃起来,等兰珠小心翼翼地退下后,我愣愣地盯着蜡烛,神情呆滞。
“怎么样了,你看着这烛光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良久之后,我终于断断续续地将破碎的记忆片断一一讲了出来:“好像……好像是一盏和这差不多的灯烛,有个女人,背对着我,正在,正在埋头悄悄地缝着什么东西,我很好奇,于是想从后面看看她究竟在绣什么东西,结果,我看到她手上正拿着一只杏黄色的物事,哦,想起来了,那是一只荷包,用红色的丝线收口,线绳的末端似乎还缀着两枚小小的黄玉,她正埋头在上面绣着花,好像她绣的是鸳鸯戏水……”
“你没有记错吗?真的是这样?”多尔衮忽然间问道,但他的语气有点怪异,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已经知道了,却又不敢相信。
“没错,我绝对没有记错,但是可惜的是,我一直没有看清这个女人的相貌,她一直背对着我,我继续盯着看,结果奇怪的是,眼看另外一只鸳鸯也快绣成了的时候,她突然间将荷包反了过来,在背面绣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在那女人上面还绣了一行小字,不过弯弯曲曲的,我也不认识那行字是什么意思,正疑惑间,就见她忽然拿起几根最长的针,狠狠地向那荷包上的女人刺去,直到将那女人的绣像扎了个千疮百孔……”
多尔衮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他一直望向那盏烛台,看着微弱的灯光在摇曳,他一时间竟然呆住了,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王爷,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推了推几乎失神的多尔衮,他反应过来,“哦,我正在听,你继续讲,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吓得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声音很响,我正准备转身就逃,结果那女人已经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刀刃在烛光下闪着,我吓得腿都软了,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她忽然一阵狂笑,很襂人,但是她脸部却像笼罩了一层黑影似的,怎么也看不清,笑声刚落,她就扬起匕首来朝我身上猛刺,专门扎我的心口,我的腹部,我怎么大声求救,也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只觉得身上很疼,火辣辣的……然后,然后就一下子惊醒了。”
我惊魂未定地叙述完毕后,仍然呼吸粗重,胸口一起一伏的,我用双手掩着,“醒来之后,我就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心口仍然阵阵隐痛,头晕目眩的,真是怪了,以前从来也不会这样啊?就算是做了恶梦,那么醒来之后出一身冷汗也就好了啊?怎么会一直不舒服?”
多尔衮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你曾经听过类似的鬼怪神异的故事,昨天无疑间想起来过,所以晚上就会不知不觉地被渗入到梦境当中,你可能确实着了慌,所以醒来之后就会心神不宁,怔忡不已的?”
“鬼故事我倒是听过,但是一向一笑置之的,因为我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所以也从不为这类故事所骇,这段时间就更没想过了,眼见再过个一两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这段时间天天忙着和绣工们准备着孩子要穿的衣服,每天想想就很甜蜜和欣然,又怎么会想那些离奇怪诞的事情呢?”
多尔衮坐在炕沿上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穿起靴子下地,负手在室内来回踱步,终于,他停下了步子,转头对我说道:“这事儿确实有点怪异,我看需要找萨满法师过来行神作法,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阴鸷的东西,对你或者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利,不过,”他话锋一转,“不管如何,首先你的身体要紧,我看要先找陈医士过来看看你的身子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是关键。”
我点了点头,“也好,我也觉得自己就像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怪病一样,浑身都难过,还是赶快叫陈医士过来瞧瞧吧。”
没有多久,睡眼惺忪的陈医士就被心急火燎的阿娣找来了,她还以为我连夜传医,是生了什么急症还是突然妊娠有异,胎位不稳之类的,所以格外着急,我看在眼里,有点于心不忍,间接地捉弄了一些不知情的人,也是无可奈何。
一番详细密致的望闻问切之后,陈医士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的确诡异,的确诡异……”
“怎么了?陈医士何出此言?”多尔衮坐在炕沿上问道。
“请恕小人直言,福晋并没有太大的病恙,气血不足,双膝酸软,是妊娠快要足期之际,身体不是很强健的妇人所经常出现的症候,只需要小人再加一副药,每日按时服下,就可以平安无恙,但是……”
“‘但是’什么?”
“以小人观之,福晋此恙,并非身体上的病症或者隐疾,而是似乎中了鬼邪之气或者是一种阴气想要侵挟,虽然暂时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