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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
“以小人观之,福晋此恙,并非身体上的病症或者隐疾,而是似乎中了鬼邪之气或者是一种阴气想要侵挟,虽然暂时没有大碍,但倘若延时过久,万一真有个邪灵入体的话,恐怕……”
我和多尔衮都紧紧地盯着陈医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恐怕不但福晋的孩子会胎死腹中,连福晋的自身安危很有可能受到威胁!”
多尔衮转头看了看我,我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因为听到陈医士并非危言耸听的预料后,我们几乎不约而同地一震。
多尔衮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色严峻而冷硬,他的声音很低沉:“照陈医士看来,福晋是不是被人下了镇蛊呢?”
“这个……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小人不敢确定,毕竟医巫不同道,小人也不敢妄下定论,还请王爷自行定夺,不过形势紧迫,一定要早做决断才好。”
“好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去吧,注意,这件事也只是怀疑,在没有确实之前,还请先生暂时不要向任何人泄露风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多尔衮语调平静地吩咐道。
“是,小人定然牢记。”
多尔衮端起了八仙桌上的茶杯,陈医士倒退几步后,出了房门。“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了,多尔衮浅浅地抿了一口已经快要放凉了的茶水,正欲放下,我伸手接住了, “喝冷茶水对身子不好,还是叫她们再去给王爷换一杯吧。”
他转过头来,眼睛里满是不解和担忧:“熙贞,我真不明白,明明就是有人图谋害你,而且手法毒辣,形势堪忧,你怎么能做到如此镇定,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忧,又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鬼神吗?”
“不镇定又能怎样?”我苦笑着将茶杯放在了八仙桌上,“任何人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平时不相信鬼神,但是总也免不了惴惴不安,半信半疑,我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我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就算哭丧着脸,不停地咒骂想谋害我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于事无补?王爷已经够烦的了,我也不敢再忧形于色,徒惹王爷担忧了。”
多尔衮被我如此妥贴而沉稳的话语而感染了,一时间竟然有感动和欣慰的光芒在眼中交织,他拉起了我的手,轻轻地握着:“熙贞,你如此深明大义,既然能将这世间的人性变幻,世事险恶看得如此透彻,却又波澜不惊,坦然视之,这样会不会太善良了,太过宽容,会让图谋不轨的人越发妄为。”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一向主张要惩恶除奸,也不会傻到等着阴谋者自己突然悔悟,洗心革面,所以这隐藏在幕后的人,一定要找到,因为自己在明处,的确不胜恐惧之寒,我也不希望将来,我们的孩子也时刻受到这种险恶的威胁。至于鬼神之事,信之则有,不信则无,死生有命,但是最为险恶的,就是人心,防不胜防啊!”
多尔衮点了点头,沉默地坐了半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明,我略微有些困倦,他扶我躺下,仔细地帮我盖好被子,“熙贞,你先睡吧,我会派人去找宫里的萨满法师过来,帮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有秘密。”
我疲惫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便闭目睡下了,他坐在我身边,可能一直在注视着我,良久之后,这次听到脚步声向门外渐渐远去,直到房门轻轻地合上。
我等了片刻,方才起身,趴在窗棂上,打开一条细细的缝,向外面望去,只见多尔衮站在庭院里望着东方的鱼肚白,一动不动地凝视了一阵,这才缓缓地向院门走去,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雪地上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天幕中铅色的乌云,还没有消散的迹象,塞外的冬天就是如此漫长。
早上,在我住所的外厅里,一个装束怪异,脸罩面具,活像巫婆神汉的萨满法师站在当中,又是画符又是烧锡箔又是喝符水的折腾来折腾去,还拿了奇怪的小鼓和铃铛拍来晃去,念念有词,当然,他念的东西我肯定一个字都听不懂,只知道那是祈祷求神之类的咒语,道具也种类繁多,让我想起了现代的农村里那些愚弄无知村民们,骗取钱财的无耻神汉和巫师。
不过想想在古代,不论是国君统帅,还是普通百姓,都还很信这类巫术的,有的昏君甚至问起国运收成,风调雨顺之类,甚至兵戎之事也都寄托于巫师的占卜,有的昏君在敌军兵临城下时还幻想巫师能请来神的力量,帮助他继续保住江山,坐稳宝座呢,的确可笑而可悲。
无论是女真人还是现在的满洲人,在未入关之前,还是很信萨满教的,直到入关之后,才逐渐接受佛教和喇嘛教,所以在满人面前,我尽管心里好笑,却不能公然诋毁亵渎他们所信仰的神灵,那无疑是最愚蠢的举动,好在我知道多尔衮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一时不得已的下策罢了,所以也就一脸虔诚地陪着观赏了。
终于,“神灵附体”后的萨满大法师保持兵马俑状态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开口说话了,说了一些别说我,连多尔衮都表现出一头雾水的奇怪语言'我估计根本就是那巫师在信口胡诌',可怜我们这堂堂王爷福晋的还得连忙诚惶诚恐地伏地,洗耳恭听“神”的训示。
一出闹剧到了收尾的时候,法师终于指向了朝西南的方向,多尔衮想要询问,他立刻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模样,只是令我们往西南方寻找,就可以发现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我心中一喜:这西南方不正是皇宫方向吗?这个萨满法师的胡诌八扯正合我意,虽然之前这一切虽然并不是我安排好的,那个噩梦也并非是子虚乌有的,但是我惊醒之后确实忘记了具体情形,至于那个活灵活现的梦境,则是我灵机一动编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多尔衮对永福宫里的那个旧情人产生疑忌。
因为那个关于荷包的秘密,只有他和大玉儿两个人知道,而我居然能将那只荷包的颜色和花样,甚至装饰说得相差无几,可谓天衣无缝。当多尔衮听到这些后,确实被震动了,他不能不相信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提示着我这个被他欺骗隐瞒的妻子,幸亏他的妻子并没有真正看清那女人的相貌,这样他才有了转圜的余地。
眼下萨满法师的手已然指向了西南的方向,谁都知道那是皇宫的方向,我悄悄地观察着也向那个方向望去的多尔衮,看看他究竟该如何反应,又该如何妥善收场呢?
第四卷 盛京风云 第四节 迫在眉睫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巧合,我以为那萨满法师指的方向就是皇宫,可是一时间没有想到,西南方向居然真的有人在对我下镇蛊,那个人并不是大玉儿,而是她的妹妹小玉儿,这两姐妹最相像的一点就是同样的心狠手辣,只不过一个城府深沉,韬光养晦;另外一个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罢了。
恰好小玉儿的院子正好在我住所的西南方,我不知道多尔衮是对她早有提防和怀疑,还是欲盖弥彰,正好在他想找到为大玉儿洗脱的替身时,倒霉的小玉儿成了撞到枪口上的猎物,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居然妄想用镇蛊的手段来达到除去我的目的,实在是愚蠢和可悲。
一番细致而紧张的大搜查开始,当一扇大门被撞开后,一个正蹲在地上,拿着什么东西在火盆上引燃的侍女惊慌地拜伏在地,
“啊……王爷……”
一张燃烧了一半的纸笺从她颤抖的手中飘落于地,阿克苏抢步上前,一脚踩熄了纸张上迅速蔓延的火舌,一阵烟尘升腾后,他俯身拾起了地上的纸笺,弹弹上面的黑灰,然后交到了多尔衮的手中。
多尔衮面无表情地接过,似乎不经意地在上面扫了一眼,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果然不出所料。”
说着将残缺的纸笺递给了旁边的我,我低头一看,上面是一行弯弯曲曲的蒙古文,什么也看不懂:“这上面写得是……”
“你的生辰八字,如果这个没有弄准的话,那么被镇蛊的人就毫发无损,不会受到丝毫的妨害,连这个都弄得到,果然神通广大!”
“你家主子呢?怎么不敢出来见我,害怕了?”多尔衮踱到了那吓得几乎瘫软的侍女面前,慢悠悠地问道,语气很平和,似乎怕这个做贼心虚的侍女心理承受能力不足。
“主子她……她刚才还在里面了,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她怎么没有出来……”侍女哆哆嗦嗦地回答着。
我也很奇怪,小玉儿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躲了起来呢?再说明摆着她刚刚得知阴谋败露的消息,所以才急令侍女将物证销毁,而眼下被抓个正着,她还能继续躲下去吗?
多尔衮目视了一下阿克苏,阿克苏立即会意,打了个手势给一干仆役:“你们这就分头搜索,务必查个仔细!”
“喳!”众人齐声应诺,正准备行动的当,里面忽然传来了小玉儿冷冷的声音:“不用劳烦各位了,王爷想要什么东西,我自然会直接奉上的。”
“吱呀”一声,内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小玉儿缓缓地走了出来,一直在离多尔衮只有两三步距离的地方站定,她紧紧地盯着多尔衮,多尔衮同样回望着她,但是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个沉寂,两个人久久地对峙着,一面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一面是肆无忌惮的挑衅。
我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知道一触即发的战争会是怎样的暴烈,于是对其他不相干的人轻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互相对视后,识趣地退去了,顺便帮我们关上了房门。
这时那个瘫伏在地的侍女突然跪行几步,连连叩头,苦苦哀求道:“王爷,求求您放过我家主子吧,她这样做都是为了您好,因为有位神算告诉我家主子,说熙贞福晋的八字与王爷不但不和,而且还命里克夫,迟早要妨害到王爷的,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多尔衮看都没看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那侍女还幻想着为小玉儿的求情会受到一点功效,所以正欲开口,被我厉声喝止了,其实我是要保护她,这么忠心的奴婢可并不多见,尽管她是为虎作伥,但是也算是各为其主,比那些见风转舵的无耻小人强多了,所以我倒也没有将怒火撒到她的身上,更不想看到她会落到依雪的下场,
“王爷都叫你滚了,没听见吗?”我一把将那名侍女拽起,连拉带拖地将她赶了出去,然后重新带上了门。
“没想到你做人这么差,居然还有这么忠心的奴才。”多尔衮冷笑着说道:“把你藏着的东西拿出来,好让我看个新鲜!”
小玉儿并没有半点避缩和慌恐,而是大大方方地从一只小木匣里拿出一件物事,交到了多尔衮的手上:“你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吗?给你好了,免得你劳神劳力地四处搜索,弄得鸡飞狗跳的。”
多尔衮仔细地打量着手上那个小小的布偶,这东西做得很逼真,一看就知道是模仿我的模样缝制的,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毫无意外地刺满了密密麻麻的铁针,头脸,胸口,腹部,几乎都被仇恨的铁针覆盖,令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布偶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脸色铁青,眼睛中阴冷的寒光愈盛,“啪!”地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小玉儿的脸上,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打女人,而且这么重的耳光是落在他发妻的脸上。
我还来不及惊叫,小玉儿已经闷哼一声,身子失去重心,向旁边的茶几倒去,砸倒了一只青花瓷瓶后,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等她挣扎着爬起来后,我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面孔上多了几道红红的掌印,可见多尔衮用了多大的力道。
小玉儿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一缕殷红的血迹从她嘴角流出,大概是猝不及防的重击之下,牙齿划破了口腔的内壁,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多尔衮,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丈夫居然会如此狂怒,居然会动手打她,
“你,你竟然……竟然打我?!”她的声音过度激越而颤抖。
多尔衮略微有一点歉疚,不过与他的怒火中烧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他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打你是轻的,我还要休了你呢!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要反了天了!”
“好,你要休了我,好……你休一个给我看看,我还能怕了你不成?今天倒要看看你的能耐了,我们科尔沁的女人还没有哪个被外族的贱妇给挤走的,你要是想得偿所愿的话,我也不会叫你安生的!”
“你以为我这次不会当真的吗?别以为你的出身能救得了你,一个女人犯了最起码的妇德,如此狠毒地谋害她男人的侧室和孩子,就是皇上也不会容忍你的肆意妄为,不记得当年礼亲王的继妃是怎么死的了?”多尔衮在盛怒之下提到了当年的旧事:因为礼亲王'当时的大贝勒'代善的继室向他吹枕边风,恶意挑唆,诬陷他的三儿子硕托和他的一个小妾有染,导致代善想杀硕托泄愤,结果事发,努尔哈赤暴怒,无奈之下的代善只得亲手杀掉了那个惹祸的后妻以表示谢罪,这样才勉强逃过丢官削爵的厄运。所以多尔衮提到这件事,用以警示盲目自大的小玉儿。
其实小玉儿自知有亏,所以不免色厉内荏:“好啊,我等着,要不然你就杀了我,要不然的话,我就一天也不让你和这个小狐媚子好过!”
这时正巧宫里来人,皇太极要招多尔衮进宫议事,所以这场激烈的争吵暂时告一段落,多尔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小玉儿两个人,我见势不妙,生怕气急败坏,恨我恨得牙根直痒的小玉儿会冲过来和我拚命,于是赶忙甩上门溜之大吉,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摔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小玉儿歇斯底里的咒骂:“你们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在门口静静地听了一阵,然后伸手招一旁的侍卫首领过来。
“不知福晋有何吩咐?”
“你带上人,把这里监视住,无论大福晋在里面如何胡闹打砸,哪怕就是上房揭瓦也好,也不要理她,但是务必不能让她走出这王府一步,明白吗?”
“喳!奴才领命!”他低头打了个千,干净利落地应诺道。
我走了一段路,由于身子臃肿笨重,所以颇为吃力,于是停下脚步稍事歇息。
“小姐,您是怕大福晋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妄图直接过来伤害您吗?”阿娣小心地问道。
“这倒不一定,但是我认为,她最有可能的就是跑到宫里去找皇上告状,因为看今天的情形,王爷是非休她不可了。”
“可是这样的话,对她来讲可能没有什么帮助啊!毕竟皇上那么精明,这事的来龙去脉,只要稍一推断,就可以知道是她在颠倒黑白,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徒增皇上对她的反感。”
“你说得没错,”我悠悠地说道,“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大福晋自信手中的把柄,能够置王爷于极其不利的地步,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阿娣知道我不想讲出这个“把柄”究竟是何,所以她很识趣地没有问这方面,但是她仍然有些犹疑:“虽然如此,但是如果王爷倒了霉,那么对她来讲也没有任何好处啊!毕竟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可是大福晋偏偏是个没有远见外加极度自私的人,真的把她逼急了,来个狗急跳墙,拼个两败俱伤,她也在所不惜,有时候偏偏是这种人很可怕,虽然不聪明,但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怕。”
“小姐所言极是。”
……
没想到我不希望见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刚刚过去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个侍卫首领就匆忙地赶过来气喘吁吁地向我禀报:“福晋,方才大福晋出府了!”
“什么?”我猛地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牵带着腹部隐隐作痛,不过我已经顾不得了,一面用手掩着肚子,一面惊讶地问道:“刚才不是特地吩咐过你,不要放她出这王府半步的吗?”
那侍卫首领略显愧疚:“奴才没能执行好福晋的命令,还请降罪!”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还不派人前去追赶?”我从炕前的垫板上移步下来,一面匆匆地向外走一面吩咐道。
他显然也没有意识到小玉儿出府的严重性,紧跟在疾步前行的我旁边,一面请示着:“王爷进宫议事去了,这大福晋毕竟是这里管事的主子,奴才们贸然前往追赶,倘若她发怒的话,奴才们也担待不起……”
“什么担待不起的?你们尽管去追,如果怪罪下来,全由我一个人担着!万不可让大福晋入宫见得皇上,否则……”说到这里我咽下了后半句,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这其中原委。
说话间,转过回廊,穿过几道门槛,我就来到了大门前,那里正聚集了大批的侍卫,他们正不知所措地等待着我的命令。
“大福晋是怎么出府的?”我向一旁的阿克苏问道。
“回福晋的话,大福晋是骑马出去的。”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小玉儿居然会如此举动,所以有点猝不及防。
“还愣着干什么?立即快马加鞭去追回大福晋,否则重重治罪,听明白了没有?”我转向那群侍卫,厉声命令道。
“喳!”
众人纷纷飞身上马,从大开的府门冲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看阿克苏,责怪道:“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让大福晋如此轻易地出府了?”
他面有难色:“回福晋的话,您有所不知,方才大福晋手持利刃,扬言如果我们不放她出府,她立即自刎,奴才们哪里还敢强阻,况且王爷不在,万一有个什么的,恐怕不好收场,奴才们的脑袋也……”
算了算,从小玉儿强行出府到我接到汇报过来安排人出去追赶,起码耽误了半柱香的功夫,从王府到皇宫也没有多远的路,恐怕真的赶不及,万一赶上时距离皇宫已经很近了,那么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将她截回,况且这帮侍卫哪个敢对她来硬的?估计多半回无功而返。
不行,我决不能让小玉儿跑到皇太极面前揭穿多尔衮和大玉儿的私情,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要尽快采取必要的措施,将导火线的火花截断在到达炸药桶之前。
第四卷 盛京风云 第五节 生死一线
千钧一发,不容太多的迟疑,我的头脑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如何能以最干脆利落,最无后顾之忧的方法来阻止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小玉儿。
那批派出去追赶的侍卫是铁定阻止不了小玉儿了,此时多尔衮正在皇宫中与皇太极议事,倘若小玉儿不顾一切地冲将进去,将一切都来个大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