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千秋素光同-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绵软的身子紧贴上来,耳畔呵暖,唇舌生香,有个渺渺语声在唤他的名字,“霍子谦……”

朦胧里睁眼,见着是她,竟然是她。

这是梦吧。

他懒懒地笑,抚上他姣好眉眼,一伸手将她拽人怀抱。

她咬着唇,在他身下不住颤抖,唇角带笑,眼角含泪。

随着他一件件脱去她衣衫,男子温暖掌心覆上她无暇肌肤,她 忍不住抽泣出声,“不要!“

 他错愕抬眼,酒意惊散,昏蒙蒙看清她的脸。

真的是她,原来竟不是梦。

“是你!” 他翻身下床,惊觉身在陌生的房间,自己衣不蔽体,她已罗衫半敞,云鬓凌散。

 她扬起妆痕模糊的脸,眼里分明有绝望憎恨和不甘挑衅,“是我又怎样?”

 她,竟也是个舞女。

 他惊怒交加,心底蓦的腾起强烈憎恶。

他恨这世上美好的女子为何都如此自轻自贱,不肯相夫教子,偏要化作红尘万丈里的妖精鬼物,去勾引迷惑正直的男子,将他们从妻儿身边勾走,如同那中国夜莺啄走他父亲的眼,令他看不见身后妻子的悲,看不见儿子的苦。

“滚出去!”他冷冷看着那曾令他心动的女子。

 她却放肆地大声笑起来,笑出眼泪,笑得喘不过气。

 他被真正触怒,一把拽住她,打开身后房门,狠狠将她推了出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并掷出门外,“滚,你给我滚……”

 房门重重甩上,屋里骤然安静下来,他弯下身去扶桌呕吐,再不理会门外的动静,依稀似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旋即再无声响。

他颓然倒在床上,头疼欲裂,昏昏睡去。

 醒来,是因为一记火辣辣的掌掴。

 父亲威怒欲狂的脸映入眼中,他揪起他衣领,将他狠狠抛向床头。

 他的额头在床柱撞出巨响,左右侍从拼尽全力也拉不住暴怒的霍仲亨。

他挣扎着下床,想要捡起衣服穿好,却被父亲抬脚踹倒在床尾。

对面的穿衣镜里清晰映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半身赤裸,脸颊还残留着猩红唇印。

 “畜牲!”

父亲仿佛气得忘了如何开口,良久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他已记起昨夜险些做出的荒唐事,也不过就是买醉寻欢,有什么大不了。

 他抬眼看着父亲, ,“你能金屋藏娇,我就不能寻花问柳?”

 父亲的脸色铁青得可怕,令他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意,却又有些惶恐,但下一刻从父亲口中说出的话,却骤然令他周身凝结,仿如坠入寒冰地狱。

“她是沈念乔,是你继母的亲妹妹!”

 他如罹雷击,呆在当场,霎那间心底空白一片,只在看着父亲转身之时,才呆呆开口,“不,我没有…。。我们没有…。。”

但父亲已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并不给他澄清的机会。

 父亲将他当作囚犯一般看管起来,当日就安排好了一切,派人押送他启程乘船去国外。名为留学,实则将他这辱没门楣、不孝的儿子远远流放。

 他途中装病,趁侍从不备逃跑,从此改名换姓在北方一带躲避,辗转多时才又回到北平。那名叫念乔的女子也就此再无音讯,只听说霍夫人的每每因病需要疗养早已被送走……想来怕也是和他一样,被打发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

 “她就此发了疯?”

子谦的声音听来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哑迟疑,仿佛拖着沉重枷锁。

他抬眼望着对面沙发上的父亲,满目都是痛苦之色,“是我毁了她?”

 “ 子谦。”霍仲亨看着他的眼,缓缓道,“当日是我错怪你,你并未冒犯念乔,这件事上我应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你怎么知道……”子谦呆楞,喃喃道,“可是她依然变成这个样子,还有她的脸,为何也毁了?”

霍仲亨将杯中的酒缓缓饮尽。

“我和念卿有许多仇家,其中有异邦人,曾经挟持利用过念卿,这件往事你已知道。念乔因情伤与念卿翻脸,并且十分恨我。她那心上人走投无路自杀,原是因我的缘故…。她对我和念卿虽然心存报复,原本也做不出这等歹毒事,只因那帮仇家暗中唆使她,给她暗示,利用她向你下手。她们的用意在于制造丑闻,伺机向我发难…。。当晚你却没有中计,将念乔赶出了门。那帮人…。。恼羞成怒之下帮走念乔,将她凌辱,毁了她的脸。”~非~~凡~~手打团奉献

窗外天色已暗了下来,书房里没有开灯,沙发上父子二人的身影都被笼罩在昏暗里,脸上蒙了沉沉的阴影,再也看不清彼此的神色。死寂的书房里只有壁钟滴答,子谦沉重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仿佛在黑暗中大口喘气。

良久的沉默之后,霍仲亨沉声开口,“我逮捕到那帮畜生,审讯出前后内情时,你已经离家出走,三年间音讯杳无,我始终没有机会当面向你道歉…。念卿同我,都不愿将后来发生的事告知你,只因,这不是你需要承担的罪责。”

父亲的语声温醇,似溶了浓浓的宠溺在其中,是他从未听到过的慈爱温暖。

“你就要成婚了,一个男人自成婚之日起,便算真正成人,你再也无需以霍仲亨之子自称,往后你就是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担负你应担负的责任,弥补你能弥补的过错。”

昏暗中,依然是沉默。

良久,子谦的急促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紧攥着沙发扶手的手指缓缓松开、

“父亲,我明白了。”他站起身来,深深低下头去,一字一句说出那从未对父亲说过的三个字,“谢谢您。”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张开有力双臂将他拥抱。

“去看看四莲的伤。”父亲送他到书房门口,打开了灯,目光里有融融暖意,“她以弱质女流之身,敢为你阻挡危险,这个好女子值得你一生相守。”

子谦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低了头,向父亲告辞退去。

缓步穿过走廊,夏日傍晚的风里有青草与花的香气,从廊上长窗望出去,依稀可见草坪上仆佣们仍在为两日后的婚礼布置忙碌……。。婚礼,将是他走向另一段人生的起点。

四莲的房门前,子谦驻足,微微闭了闭眼,霎那间眼前有谁的面容掠过,只那么一晃,便再也捉摸不到,终究是要永沉记忆深处了。

他抬起手,正欲扣上房门,那门却从内打开了。

四莲站在门口,抬眼见到他,却是一呆。

 “子谦少爷!”

“叫我子谦。”他低头看了她白皙的脸和略微红肿的眼,仿佛是刚刚哭泣过的样子,一时也不多问,只淡淡笑道,“你正要出去么?”

四莲低垂了脸,仿佛不知该说什么。~非~~凡~~

子谦自然而然捉住她的手,查看她臂上的伤处,柔声问,“伤得厉害么?”

四莲默默摇头,将手抽了回去,低头从兜里取出一条链子交在他手里,“这是那位姑娘的东西,大约是混乱里被我扯掉了,还好没有弄丢。”

“你可不能这样称呼她,没大没小。”子谦淡淡一笑,“她是夫人的妹妹,你我应当称她一声乔姨。”四莲啊的一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错愕。子谦只是笑,接过那条链子来敲,倒是十分精细雅致,底下坠着个心形坠子。

他指尖抚上去,漫不经心笑道,“这倒好看。”

嗒一声,那坠子应声弹开,竟是一个小小的相片夹子。

四莲也好奇地定睛看去,见是一男一女的合影,女子甜美鲜艳,依稀是那疯女子的模样,身旁男子戴了金丝边眼睛,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却不认得是谁。

“是他!”

子谦却脱口惊呼,蓦地变了脸色。

四莲愕然正欲探问,却见他握了那链子转身便走,急匆匆奔向父帅的书房。

 第卅五记 下

毫无疑问,此人便是程以哲。

子谦回想在光明社所见到的那个人,“他蓄着须,瘸了一条腿,总带着副低檐帽,架黑框圆片眼睛,容貌身形和照片上相差无多。他在北平期间使用了好几个化名,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化名是卢平。”

霍仲亨淡淡道,“制造东华楼爆炸案的卢平。”

子谦与薛晋铭闻言皆是一惊,“东华楼爆炸案是他做的?”

当年北平东华楼发生的爆炸案,当场炸死一名外交官员和两名随从,伤及数名路人。真正的刺杀目标是外交部总长,所幸他当日因事来迟,逃过一劫。此案轰动一时,逮捕疑犯达四十余人,真正元凶却逃脱法网。警备厅只获得一条秘密线索,得知此人曾用过卢平的化名,其余一概不详。

光明社自那时起已开始制造暗杀。~非~~凡~~手打团奉献

 新内阁政府为获得民心,大力抨击前任傅系内阁的专制,一力提倡尊重教育,保障言论与文化的民主,放宽对学社的限制,收回了警备厅以往可以动辄查封学校的权力。

光明社便趁此以诗社为幌子,隐匿在各处学府之中,行迹诡秘难寻。

薛晋铭蹙眉回想,当年的程以哲在他印象中只是一介书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遇事不自量力,偏激狭隘令人生厌,但究其本心,总还是一腔热血,何至于走到如今这地步。

“怪只怪当初我手软。”霍仲亨缓缓开口,眼里似乎有一丝复杂之色转过,旋即没入寒霜似的神情里,身后灯光映上他鬓角霜色,侧脸望之有如铁铸。

薛晋铭抬眉看向霍仲亨,当年方继尧倒台,他被免职,霍仲亨一手接管军政大权,随即将程以哲从监牢里释放。若说程以哲要记恨,也当记恨逮捕刑讯他的“元凶”薛晋铭。

“你将他无罪开释,公开恢复他的名誉,已十分对得起他。”薛晋铭疑惑道,“他记恨念卿尚可算因爱生恨,与你又何来仇怨?”

“要说这仇怨……”霍仲亨一声冷哼,“他自称投海自杀,实则逃亡求生,他若再不逃走,便不只一条腿被打瘸,只怕命都要丧在同党手里。”

当年方继尧与李孟元勾结日商的证据,被念卿利用程以哲捅了出去,程以哲却因此歪打正着成了正义报人化身,被激进分子奉为英雄。自出狱之后,激进分子与他频频接触,更看上他与大督军即将攀上的亲事,暗中将他当作重要棋子部署,利用他对念卿的怨艾,说服他接近霍家获取情报。

当时正值时局纷乱,抵制日商闹得沸沸扬扬,有日本商团参与修筑的铁路也遭到破坏。那铁路实则仍由政府所掌控,民众却不明内情,受激进分子挑动,铁路工人罢工,妨碍铁路修筑;更有激进分子往铁路局投掷炸弹,闹得人心惶惶…此事早已令霍仲亨震怒,此前与方继尧之争令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程以哲对念乔的接近,却成了送上门的契机。

程沈的亲事,霍仲亨不动声色,暗中将计就计,引程以哲入瓮,顺藤摸瓜牵出他身后激进党人的线索,待得程以哲察觉不妙,为时已晚——连同他所在报馆同仁在内的十余名激进分子一夜之间尽被逮捕,仅有程以哲的知交好友夏杭生一人逃脱。

夏杭生与激进分子领袖交往密切,逃脱之后向激进党人发出警告,称所有被捕同伴都是遭到程以哲的出卖。恰在此时,霍仲亨顺水推舟,隆重宣布了程以哲与沈念乔的订婚消息。

程以哲陷入孤绝境地,被同伴视为叛徒而遭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恨绝了霍仲亨与沈念卿,不惜悔婚留书,以自杀假象逃亡,借念乔之手报复念卿。

这一切恩怨背后,那只看不见的翻云覆雨之手,原是霍仲亨。

以程以哲区区心机,想要暗中报复沈氏姐妹,却忘记了念卿身后有纵横官场数十年的霍仲亨——以他铁血手腕,若向借刀杀人除去程以哲实在是易如反掌。

“我以为放他一马或可以令他迷途知返,想不到此人偏执至此!”霍仲亨面无表情,冷冷道,“既然他要走这条路,就莫要怪我赶尽杀绝。”

他语意中肃杀毕现,令子谦也闻之生寒,迟疑探问道,“那些激进分子父亲如何发落的?”

霍仲亨淡淡扫了他一眼,“枪毙。”

 子谦窒住。

薛晋铭蓦地出声问道,“程以哲这事,念卿至今不知?”

 霍仲亨沉默了一刻,硬声道,“她无需知道。”

 子谦惊愕,“父亲,你……”

霍仲亨沉了脸色,纵是一身儒雅长衫也掩不住眼底的强横之态,“她向来心软,处处忍让她那妹子,若真让程以哲娶了念乔才是后患无穷。”

子谦素来厌恶他这个大军阀的作派,一时隐忍不住,冲口道,“父亲,这事是你偏激在先,枪毙激进分子也做得太绝了!”

“放肆,你懂什么叫偏激!”霍仲亨动怒,子谦还欲反驳,却被薛晋铭果断出言打断,“都已是过去的事了,偏不偏激都无关紧要,我看眼下多事之秋,还是不要让念卿知晓为好。程以哲既然恨你入骨,这光明社又有了陈久善撑腰。万万不可小视。”

“许铮、顾青衣已查处光明社多处据点,对首脑人物已有掌握,一举铲除并非难事。不过——”霍仲亨怒色稍敛,浓眉扬起,陡然有杀机迫人而来,“我要的是斩草除根!”

“你指陈久善?”薛晋铭目光闪动,“你要借光明社之事向陈久善发难?”

霍仲亨唇角一丝笑纹如锋。

 然而子谦只觉得背脊生寒,原来父亲明面上令他协助调查,暗中早已对此事了如指掌,所谓的调查不过是做一做官样文章,实则杀心已下。

 “父亲,你真要对光明社赶尽杀绝?”子谦定定望住父亲。

 然而此番连薛晋铭也站到了父亲一边,决然接口道,“子谦,光明社已不是当初的诗社,这是一帮真正的危险人物!”

“可其中也有热血学生,全然不知究竟,都是被陈久善和程以哲利用1父亲一旦动手,则全都免不了杀身之祸,必然令无辜者为恶人殉葬!”子谦情急之下站起身来,“请父亲务必三思,一个念乔的例子已经足够了,不要再令更多人………。”

 “混账!”霍仲亨勃然大怒,拂袖一掌挥出,将身旁瓷雕台灯扫落在地。

一声裂瓷重响在静夜里听来惊心动魄。

 薛晋铭来不及阻拦,身后却陡然传来哇的一声大哭——

 竟是霖霖。团奉献

 她不知什么时候躲在门外,偷听到父亲与哥哥的争吵,好奇探头来看,恰撞上霍仲亨扫落瓷雕,那碎瓷片飞溅起来,堪堪从她下巴划过,竟划出一道小小血口。

 霍仲亨一见伤及女儿,顿时呆了,慌忙上前抱起霖霖,对门外侍从怒道,“是谁让大小姐进来的?”

 侍从吓得说不出话,平日里大小姐一向进出书房畅通无阻,是唯一不需通报的人,谁想到今日却会撞上这样的祸事。

霖霖伏在父亲肩上大哭,慌得霍仲亨什么也顾不得,抱了她急忙叫医生来。薛晋铭也连胜催促仆佣拿冷水毛巾来为大小姐止血,连那只跟在霖霖身后满屋子乱逛的黑豹见小主人受惊,也龇牙冲人咆哮………一时间众人围着霖霖乱作一团,倒将子谦忘在书房无人理会。

望着父亲与霖霖远去背影,子谦落寞垂目,只见一地瓷白碎片。

幼年每当被母亲责打罚跪,也曾暗暗期盼父亲的出现,期盼那宽厚肩膀给他片刻依靠与安慰……一年年一岁岁过去,直至母亲亡故,他也长大成人,这个心愿再也无可能实现。

 子谦缓缓俯身,将地上碎片拾起,一片片放入掌心。

眼前光影不觉一暗,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起头来,见四莲提了素缎长裙,也不在乎淑女仪态,就在地上屈膝跪坐下来,和他一起捡拾起地上碎片,。子谦看着她乌黑发丝从脸庞滑落,心头不觉一软,捉住她的手,“这种事不需你做,让下人收拾便是。”

四莲抬头,眉弯如月,“那你为什么要拾?”

子谦怔住,喃喃道,“我捡着玩。”

 “我同你一起玩。”四莲一笑露出雪白的两粒小虎牙,戏谑神情仿佛是在哄个孩子。

 子谦怔怔看她,第一次觉得有小虎牙的女子如此可人。

第卅六记 上

茗谷别墅前木棉胜火,山荼如雪,夹道两旁花树从中缀着丝带扎成的同心结与玫瑰花,绿茵茸茸的草坪上搭起三重鲜花拱门,观礼区正中的白色穹顶帐篷下鲜花锦簇,香槟塔与结婚蛋糕的馥郁香气被夏日晨风吹送远近,锦绣花团引得草坪上粉蝶翩跹。

 仆佣们换上一色的新衫,忙碌穿行其间,喜色洋溢满面。

 念卿从车中下来,挽了霍仲亨手臂,一抬眼便瞧见这景象,顿时怔怔站住,微启了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坠入了美丽幻境之中……耳边传来霍仲亨暖暖笑语,“这是子谦与四莲给你的惊喜,今日是他们的婚礼。”

“天!”

 念卿只说得出这一个字,抬手掩唇,将喜悦的惊呼掩住,眼中泛起一片晶莹。

 霍仲亨挽了她,缓步踏上草坪,仆佣们纷纷含笑欠身,一声声唤着“夫人”……大门里飞奔出一大一小两个裙飞扬的身影,大的身影奔在前面,小的身影拖曳着长长裙带,后面是慌忙追出来的萍姐,一叠声叫道“霖霖小姐慢些跑!”

 “夫人夫人!”前面那亮得耀眼的粉色身影飞一般奔到念卿跟前,不由分说将她抱住。

 “小七……。”念卿只惊喜唤得一声名字,便被她连珠炮似的话语打断。

 “你担心死我了!一听说你病倒,我简直吓得要死,天天祈祷你不要有事,祈祷你同四少都要平平安安!谢天谢地你可算好了起来!”蕙殊笑颜璀璨,姣好容颜焕发出夺人光彩,那是热恋中女子才有的明光。

她话音未落,只觉身后被什么猛然拽住,一个脆嫩语声愤怒叫道,“走开,妈妈是我的!”

 蕙殊惊愕转身,原来她挡住了好不容易奔到跟前的霖霖,气得小姑娘双手抓住她裙摆便往后拖。霍仲亨俯身如拎小猫一样拎起女儿,往自己肩头一扛,柔声哄道,“霖霖,咱们不是说好要乖的么?”

霖霖扭动着身子,用哭腔哼道,“不嘛,就抱一下,抱一下下……”

 霍仲亨回头看念卿,念卿却直直望着女儿,见着她下巴的浅细伤痕,眼眶顿时红了。

 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是他永远无法拒绝的人,当她们一起用楚楚眼神望住他,他只得不由自主将女儿送到念卿手中,小心翼翼道,“好好,就抱一下。”

 霖霖立即紧紧搂住念卿颈项,将小脸贴住她的脸,晶莹泪珠啪嗒啪嗒落下。霍仲亨最见不得女儿的泪眼,赶紧转过身去,恰看见蕙殊和她身后匆匆迎上来的许铮。

“祁七小姐?”霍仲亨微微一笑。

 蕙殊方才一见念卿欣喜忘形,到了霍仲亨面前才慌忙收敛形状,作淑女态度垂首致意,“蕙殊久仰将军。”

 第一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