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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啊，我和这老头都是在一家西方花卉场里当花农，十多年的经验，说不上什么本领。现在小天有本事了，当上了警察，我们也就不给他们打工了，自己干起来。”
我默默的听着，小李不在，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跟他们聊。
“咦对了，你们怎么不让小李继承你们的手艺，却让他去当警察呢？”
“小天啊，当警察好啊。警察是我们家族里的荣誉，小天的舅舅，就是一名警察，在十多年前啊，能当上一名警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百里挑一啊，那个时候。”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坐正了身子，“你说小李的舅舅是一名警察？”
“哦，那是以前的事了，几年前他就退职不干了。他家那几个孩子很争气，把他接去享清福。”
“他也是在b市任职吗？”
“是啊，以前b市很乱的，黄赌毒很多很多的，我们在b市里活了这么多年，从它的兴起到今日的繁盛，少不了那些为国为民的警察。”
“那他一定是一名好警察。”我笑着总结道。
“姐姐，姐夫！”一道低沉的男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胡子，带着毡帽，一身正装站在那里。皮鞋都擦得发亮，一看就知是有人服侍的大户人家。
“姑父姑母～”与我年龄相仿的两人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留着短发，黑色西装革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一看就知道是个孝子，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女的一头黄色头发，大眼白皮肤，长得又高又壮，有种西方特有样貌。
“姑妈，这个就是天哥的对象啊？”那年轻女孩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一双大眼睛往我身上看。
“我”我想澄清一下，可是又怕给小李妈难堪。
“是啊，是啊！”小李妈笑得眉开眼笑，伸手握着我的手说道，“她叫季悦儿，是小天的同事，同是警察，多威风啊。”
小李妈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只得跟着笑了笑。
“妈！都说了好几遍了，悦儿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头的！”
刚回来的李旭天听到这句话，立即暴跳起来，急得憋红了脸。
“天哥～”我身旁的女孩看见了李旭天，立即站了起来，声音甜腻动人，却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敢赌，他们一家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第五十四章：小李妈爆发（）
“心芸堂妹，新峰堂哥，舅舅，你们到了？”李旭天笑着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转而回了屋子里取了凳子出来，又给他们沏了茶。
李旭天刚坐下，心芸立即起身走过去牵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天哥～过年跟我家一起过啊。我们今年打算去c国黄金沙滩度假，要是姑妈姑父你们也来就更好了。”
“去什么沙滩，我要带小天回去看他外婆，她老人家老了，整天唠叨着要见下他们小的，你们也是，去玩也没时间回老家看看，她老人家可想念你们了”
小李妈絮絮叨叨个不停，心芸白眼一翻，嘟着红颜的小嘴，站起了身子，不满地跺了一下脚。
“阿妹！”哥哥新峰瞪了一眼任性的妹妹，满脸赔笑对着小李妈说道，“姑妈，我们做小的怎么会不知道老人的心意？心芸一直在外国读书，人情世故难免有点生疏。”
“你当哥的怎么不教教老妹？天天在忙什么生意的事，钱挣得这么多又有什么用？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想？”小李妈一生气，是谁都说了一通，还一个劲说着，不管三七六十八。
小李舅舅看不下去了，拄着拐杖敲击了一下地板说道：“姐姐，他们小的不懂事，骂他们做什么？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这也要怪你！好当不当要去做什么警察，天天都在外面荡来荡去，不顾家不管孩子。现在好了，孩子都被放纵成什么样子”
小李妈开骂起来，很有气场，从子辈骂到父辈，他们一家都不敢吭声，这里的气氛显然有点冷场了。
“妈～”李旭天叫住了喋喋不休的妇女。不叫还好，一叫连他也遭殃了。
“还有你啊小天，都多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上，悦儿这么好的姑娘你也白白错过，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我这个妈说的话你怎么不听啊？”
李旭天被说得气鼓鼓地束着手不去看她，任由她老人家一个人在骂。
气氛越来越冷，我坐在一旁想着要不要开口，虽然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和气气，阿姨你不要生气了，难得他们回来看望你，有这心意也是值得欣慰的。”总要有一个出来圆场，我又是个外人，最好不过啦。
“你闭嘴！关你什么事？”心芸满腹怨言地说了一句。
我吓住了嘴，转而望向她，她一双恶狠狠地目光看着我，她这是跟我已经结仇的节拍吗？
“该闭嘴的是你！悦儿说得很对，和气一家才对。我这副老骨头了，还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干什么？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将来吃亏后悔，都是你们的事，我都懒得留命去看。”
小李妈叹息了几声，不再怨言下去，整个平台上静悄悄了许久。终于在小李妈起身那刻恢复了原先的氛围。
“悦儿啊，跟阿姨去学做菜呗。阿姨有几味拿手好菜要教你。”小李妈神情恢复得很快，转眼又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没有拒绝，笑着应允了。
刚起身，身旁的心芸暗下扯住了我，她用仅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果真有本事！”
这是夸我吗？除去她那凶恶的神情，好吧，我就当你是夸奖我。
“谢谢！”我笑得十分灿烂，落落大方地回了她一句，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妈～我帮你吧。”李旭天立即起身。这个大孝子自然而然地会过来帮忙。
“天哥～”心芸见李旭天起身，她也起了身，那个样子就像跟在后面的宠物狗一样，生怕被人抛弃了。
小李妈摇了摇头，脸色一沉，“不用！你就留着跟他们聊天，同龄人聊天是最好不过的了。悦儿，我们走吧。”
似乎小李妈在小李舅舅他们一家面前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这其中定有原因。在他们到来之前，小李妈还对小李舅舅夸奖有嘉的呢，这个转变难免有点让人好奇。
我跟着小李妈走进了房子里，地面铺的是木板，说古风却带有西方特色。小李父母为西方公司打工了这么久，难免会被潜移默化。
小李妈带我去了厨房，从下层柜子里拿出食材，“今天呢，我要教你豆豆杂烩菜。首先呢”
洗菜洗盘子这是少不了的，幸亏我在越柏年那里练就了一身全职家庭保姆，这些东西都是小意思。
“对对对！悦儿真是聪明的，就是这样洗没错！就是这样炒，再放多一点盐”
小李妈在旁发号施令，我在这边听从指挥。
这种感觉就像我与石花笙一起煮食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再回首，却是很长远很长远的事了。
我们有着自己的目标和生活，道路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能一味回忆过去，还要活在当下，追梦未来。
我的梦其实很简单，收拾完伤害我的人，然后回家陪外婆，与杜文哥好好的生活。这梦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实现？
“悦儿？悦儿！”
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入目就是绷着脸的小李妈。
“菜都糊了，还不翻一下？”小李妈伸手就关了电磁炉的电源，“在想什么呢？都入了迷了。”
“没有，我想我外婆了，好想快点回家看看。”说着说着泪水居然莫名的涌了出来，吓得我低下头擦开脸旁的泪水。
小李妈走过来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和蔼，“傻孩子的，哭什么呢，你外婆知你心意就好了。多么好的孩子啊，不哭。”
“呜呜～”
终于做饭完毕，菜都上了桌。桌面上仅有一碟菜是我做的，就是那碟豆豆杂烩。只是最后一个步骤出了一点小意外
“啊，饿死我了！我要开动了。”李旭天拿起汤匙直接往豆豆上勺了一大勺，紧接着往嘴里塞。
心芸见了也去勺了一小勺，先是凑到鼻子旁嗅了嗅，有点不欣喜的皱着眉头，再放到唇边吃了一小口。
先吃的小李，已经苦瓜得不能再苦瓜的脸，往一旁对着我发笑的小李妈看了一下，不敢做声。
后吃的心芸皱着眉头，直接把口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满脸是嫌弃，“煮得这是什么？都糊成这样子了，怎么还上桌让我们吃？”
“不想吃就不吃！没人要你非吃不可了。我又没说煮给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言语，自己去煮啊。”小李妈从来不给好脸色心芸看。
心芸气又气不来，暗下嘀咕了几声，转而拿开水漱了口。
“小天啊，多吃点哈，这是悦儿做的。”小李妈一副期待地看着含着豆豆的李旭天，她用筷子敲击了几下那碟豆豆，示意一下他。
心芸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巴的水渍，嘀咕道：“原来是她做的，难怪这么难吃！”
李旭天尴尬地笑了笑，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了下去，低头吃饭连菜也不好意思夹了。
吃过饭后，李旭天很懂事的起身收碗去洗，两家亲戚在聊着家常，我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好生无聊。干脆找了个借口找小李去了。
“小李，你倒是个孝子啊，回来什么都做。”我坐在厨房对出的桌子旁，撑着脑袋看着玻璃窗里劳动的小李。
看他动作娴熟地把碗放进水里浸泡，然后拿起来刷，刷完放到桌面上堆放着。他应该与越柏年无异，都是独居，然后自己煮食吧。
“这是常人之心啊。”李旭天看了一下我，手上继续刷碗，“对了悦儿，舅舅他们过来我也是不知道的事，让你难堪了。”
“还好，也就你那个堂妹针对我而已。”
“心芸堂妹年龄还小，所以悦儿你就不要与她计较那么多。”
“我季悦儿从来都不跟这些小人计较的啦，我是一名君子。”
我坐在凳子上摇摆，自娱自乐着，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吓了一愣。
“你是君子？哼，我看你更像是伪君子！”心芸叉腰站在那里，“我就说你怎么不在那里，原来是跑来跟天哥幽会！”
我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声音甜腻动人，“我跟小李幽会又怎么样，关你这个堂妹什么事？难不成你喜欢你的堂哥？所以对我这个未来堂嫂诸多挑剔？”
好惹不惹非要来惹我？我是这么好惹的吗？不发威当我病猫？
“啊！好不要脸的女人！”心芸被我那句“未来堂嫂”气得不行，白皙的脸蛋上一时青一时白的。
砰！盘子掉下了洗手台，李旭天也被吓得不轻。这个男人太过于诚实，总是把事情搞砸。
我在他没有开口反驳我之前，就冲进厨房里去，猛地捂住他的嘴巴，眼角示意他一下。
“你这女人要干什么？为什么捂着天哥的嘴巴？”心芸也走进来，看着我们的动作脸上更是黑成乌鸦羽毛一般。
“我不仅可以捂他的嘴巴，我还可以亲呢！怎么我对他做什么跟你有关系？”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身子靠了过去，一副宣主的气势。
“你！贱女人！”心芸看不下去了，嘟着嘴要转身离开。
“对了，我叫季悦儿，不是贱女人！”
“哼！”心芸跺了一下脚，气愤地离开。
她一走，我和小李终于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第五十五章：越长越小孩（）
“小李～你居然欺负你家小堂妹，就不怕你舅舅你堂哥责骂你？”我笑得很奸诈，伸手戳了一下李旭天的肩膀。
李旭天一听立即急了，“明明就是你欺负她，还赖在我的身上。”
“说我欺负她？还不知刚刚是谁笑得这么开心。”我束起了手，头一扬，他想摆脱责任？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的好吗？
李旭天老脸一红，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发，“心芸堂妹太任性了，脾气不好，挫挫她的娇气也好。对了悦儿，在老妈子面前，就不要说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妈子很认真的。”
“嗯，我当然知道！”我看着脚边破碎的碗，不由挖苦了他一下，“小李这么娇生惯养，连个碗都打碎了，以后想着让谁养你啊？”
看着李旭天更加酡红的脸，我也挖苦不下去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我去拿扫把来扫一下。”
说完，我去外面取来了扫帚清洗地上的碎片。
李旭天看着扫地的女人，欲言又止，声音不免降了几个拍，“悦儿，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你上次说，你有结婚对象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我不假思索直接回答了他。
“那你跟头”李旭天说了几个字就不说了，他的意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对了小李，我跟你家头呢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在暗地里少给我和他牵红线，这样只会让两人都难堪。你知道吗？”
李旭天仍不心死，“悦儿，头其实人挺好的”
“李旭天！我怀疑你对你家头是真的无微不至，还是只在表面做样。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早有对象了吗？撮合我跟他，你又安了哪门子的心？”
我气愤地把扫帚一搁，张开腿叉着腰。这个小李什么都好，就是太多话，惹人厌烦。从第一天遇见他，我就知道他是个长舌妇，果不其然。
这下轮到李旭天一脸茫然，“头有对象？他什么时候有对象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整个部门的人都知道的事，就唯独你一人不知道！”想起木婧我就来气，再讨论下去，我肯定会炸毛，会抓狂。
“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我收拾了碎片便离开了这里。
出了木屋，便来到一片湖泊地。平台建在湖泊岸边上，一道木板桥建立在湖泊之上，荷花为两旁铺路，一直通往湖中心的亭子。
我椅在亭子栏杆上，静看湖面涟漪轻扬。
“悦儿姑娘？”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抬眸回望，是小李舅舅。真是巧，正想着该怎么找借口与他聊一聊。
“小李舅舅～”我微笑着应了他一声。
这个男人一看就知是个享清福的命，即使穿着西装也遮掩不住那个凸起的大肚子，长得又矮又胖，有种五六十年代的潮流。
小李舅舅坐在我对面的木凳上，把拐杖一放，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悦儿姑娘，你与小天是情侣关系？”
“不是！我和小李只是同事关系，小李妈太热情了，只见了我一面，就非要请我到她家里吃顿饭。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我如实回答，这些事都没有欺骗的必要。
“看起来，我姐姐很喜欢你。”
“小李妈人很好相处，我也喜欢她啊，这些很出奇吗？”
小李舅舅被我的话堵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悦儿姑娘的口齿还挺伶俐的，难怪我家小女跟你对完话后哭哭啼啼个不停。”
原来兴师动众是为他家小女来讨公道，故意来刁难我的。我就说莫名其妙的，小李的舅舅怎么会跑过来跟个我聊天。
“小李舅舅，你这么关心你家小女，怎么不关心一下为什么她会哭哭啼啼呢？”
“悦儿姑娘不要生气，我是为我家小女来找你，但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小女天性我行我素。在国外求学的时候，她的同学都是看着我们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在家里，她又是一个惯养的小姐，别人见了她都依着她的性子，脾气难免会大些。今天的事情，我代表我家小女给你赔礼道歉。希望日后悦儿姑娘可以口下留情。”
小李舅舅一脸忧伤神色，他在为小女的行为感到忧伤的同时，也难免不了自我责备。
只是，别人的过错，他来承担结果，虽说他是心有愧对，虽说他是爱女心切，但是这样的行为于事无补。他家小女不会因此而改变性子。
我束着手，表示不接受，“你家小女知错了吗？让她亲口对我说！”
“悦儿姑娘”
“我知道你是爱女心切，但是你这样做对她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都知道。”小李舅舅顿时双眼通红湿润起来，“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心芸小时候，对她太不尽责了。所以才会养成她现在这个性子。”
“听说小李舅舅以前是当警察的？”
“嗯！二十年前就开始了。那时警察职务多，警察人员很少，经常加班加点。精力都放在人民的公务上，家庭和孩子难免顾及不上。”
“当年的黄赌毒是不是都是你们取缔的？”
“悦儿姑娘对黄赌毒的事情感兴趣？当年的警察不多，执行部门比较少，所以什么都会有所涉及。可不像你们这个时代，分工明显。”
“当年你们大概有多少人？”
“不确定的，人数有增有减。警局里会有记录，在档案室里都有记载。如果悦儿姑娘感兴趣，可以向局长申请去档案室里查看一下。”
去档案室？这不正是我的主意？来年计划有望了。
除夕前一日。
收拾一切，把东西塞进兔子背包里，又塞满了行李箱，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我这才背起书包抱着补丁熊，拉着行李箱出房门。
“越柏年，我去搭车回家了。”我冲着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说了一声，到了门口，又要磨蹭一番才能出门。
电视声音戛然而止，我刚开门，还没拉行李箱，行李箱就跑了。我诧异转过头去，在沙发上的越柏年不知什么来在我的身后，行李箱已经落在他的手上。
“我载你去，哪个乘车点？”越柏年先一步出了门，声音不容否认。这个男人我行我素的脾气又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报了地点，我们出了公寓，越柏年去地下停车场取车，而我在原地等候。
车子来了，上车关门开车，一气呵成。
“你怎么这么有空来搭我的？你不是说要去协助交通管理的吗？”得了便宜的我不忘向身旁的冷男卖个乖。
“晚上的班。正闲得无聊就载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