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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讪笑。
错怪了同国的官僚系统。
不过国家内讧分裂,也不是什么好现象。
同国王宫的正殿美仑美奂,喜用金色和银色的装饰,颇为奢华,和东凡王宫相比,富贵之气很多,但少了东凡王宫灵逸贵气的感觉。
「萧家少主,请坐此尊席。」负责引导席位的官吏向凤鸣带到为他安排的席位。
宽敞的大殿里依次摆满了矮几和坐席,一几一席,还全部配有同国宴会上最典型的特色品──一看就知道挨在上面很舒服的大软枕。
几乎有够资格参加宴会的同国权贵都来了,围绕着大殿中央一块预留作为歌舞表涳场地的圆形大地毯,矮几坐席如环状般摆了好几层。
如庆彰、庆离、西雷文书使、凤鸣等人物,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最里面一圈席位,也就是所谓的尊席。
凤鸣和颜悦色地谢过为他引路的官吏,坐在分派给自己的席位上,容虎子岩洛云三大又帅又彪悍的侍卫持剑跪坐在他身后,无形中为他增添不少气势。
「子岩负责察看周围,凡是鸣王的饮食,由我先试。」容虎低声和其它两个同伴商量。
洛云眼睛默默看着前方,回答容虎道,「饮食等,我先用验过,容虎再尝。」
跟着容恬,宫廷宴会凤鸣也参加得不少了,但像这次参与者众多的,还是第一次。鳯鸣看着几个重要人物落座后,其它地位稍低一点的贵族才开始领着自己的侍卫还有宠妾按照位 次坐下。
人人都在交头接耳,使眼色,寒暄微笑。
形形色色的人和服饰,多数人肩膀上都炫耀似的戴着各种华美得令人惊叹的肩饰。
凤鸣看得十分有趣,「没想到同国的王宫宴会如此热闹。」
「今夜是难得的大国宴,这种场面寻常也难见到。」庆彰的座席就在凤鸣右侧,隔了两臂左右的距离,他正含笑对过来请安的同国官员点头,听见凤鸣的声音,偏过头来笑道,「难得有机会一睹萧家少主的风采,谁肯错过呢?要不是参加宴会必须有一定的身份,恐怕大殿已经被人挤得无法安坐了呢。」他的身后也跪坐着四名高大的护卫,身上都佩戴着武器。
庆彰说得不错。
凤鸣打量着一切,觉得有趣,他本人又何尝不是被人打量的重点目标。
天下那么大,十一国中像他一样充满神秘,有着许多传奇故事的人可不多,他和西雷王容恬,离王若言,还有东凡那个美貌绝顶的国师鹿丹之间的关系,更让无数人对他生出极强烈的好奇心。
或直接或掩饰的视线,横七竖八地交错在凤鸣身上。
窃窃私语。
「那个坐在中间的,就是西雷鸣王。」
「啧,果然气度不凡。」
「这般风流俊美,惹人心动,难怪被西雷王视若珍宝。」
「错矣。此人大不简单,绝不因其外貌而小看 ,别忘了,阿曼江大战,他让离国的若言也吃了大亏。东凡国师之死,与他也脱不了干系。顷刻之间,不但毁了他国圣地,竟还差点灭了一国。天下间最不可测者,恐怕就是此人。」
正式开宴的时候还差一点,大殿中仍有不少美侍在席间走动伺候,奉各位权贵之命取来各种他们在宴会过程中习惯使用的玩乐之物。
注视凤鸣的众多视线,不时被经过的娉婷身影遮挡瞬间,然后又隔着偌大的大殿空间,继续观赏坐在尊席上,年轻俊美却已经名满天下的男子。
除了容貌俊美,气质高贵外,这个西雷鸣王身上,还有一种令人惊叹的澄清剔透。
有好男色者,不禁心中灼热,和身边的狐朋狗友窃语道,「不知西雷王弄他的时候,是怎样一般光景。」
「说起这个,」身边人贼笑,「你可听说最近有一种叫鸣王泥偶的珍贵玩物?」
「当然听过,可恨不管出价多少,竟买不到一个。好不容易打听出来,似乎产 自永殷芬城,派了手下亲自去芬城走了一趟,居然说再也不卖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咦,难道你……」
「呵呵,我那一个也是高价求购来,出让给你绝不可能,不过你我兄弟,好物不妨共享。」压低声音,附耳淫笑道,「制作真是一流,虽然是泥偶,面目简直一模一样,下面的身子手台极好,尤是是两腿之间那个……嘿,我见犹怜啊。」
在尊席上顾盼生辉的鸣王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意淫的对象,正以西雷王宫众位老师教导出来的优雅言辞和庆彰打哈哈。
正为无趣的聊天觉得不耐烦,殿门一声震动所有人耳膜的鼓响。
接着,是充满中气的悠长宣布。
「酉时末分已到!迎,西雷王文书使、单林贺狄王子殿下、萧家凤鸣少主之晚宴,开席!」
顿时钟鸣鼓乐齐响,司仪的官员们一声声唱歌似的,拖长着语调。
「奉──菜──」
「上──酒──」
「歌──舞──」
大殿侧边所有的门骤然打开,一群打扮得国色天香的舞姬像五彩的蝴蝶群一样飘飞出来,偌大的正殿瞬间轻纱妙曼,粉香扑鼻。
乐声越发悠扬轻快,充满欢乐。
人数达到数十人的乐师团被安排在正殿南方的纱帘后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人在敲打类似编钟的庞大乐器,更多的人手里拿着的古怪乐器,凤鸣根本不认识。
不过,确实好听。
凤鸣好奇地看着盛大的同国歌舞,目光穿过舞姬们的婀娜身姿,好奇地停在对面一个远远的席位上,「那个是谁?」
洛云已经把刚送上来,摆满几面的菜肴点心和酒水都仔细查验过了,容虎正在一样一样地尝。子岩跪坐在凤鸣稍后的地方,随着凤鸣不引人注目地在几下轻轻一指,看了看,问,「鸣王问的是那边穿黑色衣服,肩上没有佩戴饰物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是。」
要让人知道凤鸣指的是哪个,实在太容易了。
整个大殿中,几乎人人都在笑玻Р'地欣赏歌舞,不少人也已经开始取用面前的食物,饮酒作乐。
唯独那个人,却笔直地坐在几前,表情近乎心不在焉的冷漠,如此冷淡,彷佛是硬被抓来参加这次宴会的。
不仅如此,他那颇为俊美的相貌,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没有过多华丽佩饰的简单衣着,也令他如鸜立鸡群。
子岩打量了一下,低声答道,「鸣王,这人席位在尊席之后那一层,而且单独占了一席,应该是同国的王族。」
凤鸣了解似的点了点头。
「据属下了解,同国大王共有两个弟弟,庆鼎和庆彰的母亲身份贵重,最小的弟弟却是低贱的奴婢所生,名叫武烈。武烈不受父王宠爱,母亲血统又不高贵,虽然也是王子,却死得很早。他留下一个遗腹子,起名叫武谦,传言是个很不错的人物,正直端正,对同国权贵们不顾百姓死活,终日玩乐,又自相残杀的事情,深为愤恨。」子岩猜测,「武谦很少出入宫廷。因为他手里没有多少实权,我们也不曾专门派人画过他的画像,所以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不过,大概就是他吧。」
容恬在位的时候,和同国的关系只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在情报侦查方面,注意力多数放在同国大王和掌管兵权的几个大将身上。
至于普通同国宫廷人物,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
这么低语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歌舞已经告一段落,舞姬们美目流连,向四周笑着施礼,丝带飘飞地退了下去。
大殿中央的圆形空地露了出来。
乐声停止。
本来低声交谈的人们失去遮掩的乐声,都自觉地不再说话。
被各种声音嗡嗡骚扰了半天,此刻,周围变得令人惊诧的安静。
「咳。」庆彰咳一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展露他身为同国王叔极有影响力的一面,颇有风度地举杯道,「远方贵客驾到,同国上下欢欣不已,特设此国宴,为各位贵宾洗尘。来,请共饮此杯。」
众人欣然配合,纷纷举杯。
庆离身为同国储君,一样地位尊贵,被安排坐在庆彰正对面,占了一个席位。
见到庆彰简直把他自己当成了国加一样耀武扬威,气得低哼了一声。不过他多少还有点理智,而且又已经打算对凤鸣下手,现在当然不会公开撕破脸,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等众人都放下杯子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王叔说的对,我同国和西雷打了多年的仗,国力消耗甚巨。这次西雷王慷慨大度,肯派遣文书使过来和我们谈同盟的事情,真是值得同国上下欢欣的大好事。」
转过头,举起由身边宠妾裳衣重新倒满的酒杯,对隔壁席位上的西雷来客笑道,「郝正使,苏副使,谨以此酒,遥敬你家大王身体安康。」
他口里的你家大王,当然不是容恬,而是目前占了西雷王位的容瞳。
郝垣绛年纪已长,又常年出任西雷高官,神态自有一种沈稳矜持,双手举杯礼貌地饮了,道,「多谢庆离大王子。」
副使苏锦超,也就是容恬提到的那个容瞳的狐朋狗友,年纪和容恬差不多,长得眉清目秀,就是脸色很不健康地苍白,下巴的轮廓显得有些刻薄。
容恬在位时,一直不肯提拔他,现在却忽然当上了足以代表整个西雷的文书副使,意气风发,难免过于轻狂,应了庆离这一杯后,又命侍女给自己满上,举杯回敬庆离,「我也谨以此酒,代我家大王敬庆离大王子,祝大王子早日登基。如今两国定下盟约,大王子如有需要,西雷定会助大王子一臂之力。」
「多谢!」庆离面露喜色。
庆彰却脸色微微难看,不过他这样的老狐狸,当然不会公开得罪西雷的使者,哈哈两声,带着一点长辈教导晚辈的语气,含笑道,「庆离实在该罚。乲日贵客从三处而来,你只敬一处,怎么漏了另外两处呢?」
「王叔,敬酒要慢慢来嘛。」庆离对着同样坐在尊席上的贺狄举杯,「贺狄王子,我敬你一杯,祝单林王族永放享尊贵太平。」
所有坐上尊位的权贵之中,贺狄最为放荡不羁,已经半挨在大高枕上,正有一口没一口地享用着身边宠姬送到嘴边的美酒,听了庆离当众向自己祝酒,知道这蠢材不过是在向同国权贵炫耀他的政治本钱,心里冷笑一声。
虽然心中鄙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懒洋洋地坐起来,端起酒杯饮了,「多谢大王子。」
眼角余光,却情不自禁把侧对面鸣王身后的那个男人纳入视野。
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跪坐的身姿,那男人宛如随时会一跃而起,充满爆炸力的野豹。
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忠诚,一丝不苟的端正和严谨。
执着,刚毅不拔,视死如归的勇悍。
这样的人,如果乳头被人用舌头轻轻挑拨,会露出怎样诱人的屈辱表情呢?
贺狄邪恶地想着,不但胯下,连喉咙都彷佛焦灼地饥渴。
「酒。」他慵懒地吐出一字。
女人纤柔白晳的小手立即捧了酒杯,殷勤地奉到他嘴边。
香醇的美酒淌入喉间,并不足以消解那份饥渴。
贺狄却一点也不性急,他享受着心底那种涌动的期待,像野兽按住挣扎的羚羊,即将低头咬住羚羊项颈前一刻,那甜美的期待,像海盗遇见了载满珍宝的商船,悄悄跟踪在茫然不知的目标后面,等待黑夜降临后,冲上去彻底占有一切的期待。
年轻俊美悍勇的男人,子岩,你是本王子的了。
第八章
跪坐在凤鸣身后,子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被窥视的感觉,如坐针毡。
他随着容恬出生入死,经过最艰苦的环境,敢在诡变莫测的单林海峡和海盗们交手,唯独,难以忍受那个混蛋王子犹如视奸一样的目光。
更过分的是,贺狄还并非一直盯着他色玻Р'的看。
贺狄的目光是游离的,若隐若现的,偶尔飘过来一下,全然不放在心上,志得意满的,宛如已经胜券在握。
「子岩,你怎么了?」早就培养出默契的战友容虎也看出他的不对劲,「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没什么。」
大殿之中,围绕着中央的圆形空地,无数西瓜大小的纱灯从宫殿顶端缓缓垂下,让整个大殿显得更加明亮和富丽堂皇。
庆彰和庆离的派系之分,柔和的灯光下更加泾渭分明。
「哈哈,庆离啊,还有一位贵客,你还没有敬哦。」
「哦?王叔说的是哪一位贵客?」
「当然就是…… 」庆彰友好得令人毛孔悚然的目光侧扫过来,「萧家少主,凤鸣公子。萧家少主年轻有为,如今掌管萧家,天下生意最大的就数他,日后同国经商码头上的事情,就要多多仰仗萧家少主了。」
不理会庆离难看的脸色,庆彰故意所有人面前展示他对凤鸣的支持,亲切地举杯,「来,萧家少主,这一杯,我庆彰代同国敬你。」
凤鸣在心里无可奈何地扮个鬼脸。
这样分明就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嘛!
「多谢王叔,我也祝王叔身体健康。」
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哼,清晰得让全殿所有都能够听见,来自在对面坐在几前,对凤鸣露出仇恨目光的庆离。
凤鸣这边还未有动作,一直大模大样彷佛在自家王宫一样被美人伺候,惬意半挨软枕的贺狄却缓缓坐直,唇角扯开一抹居心不明的笑容。
「让本王子也来敬鸣王一杯。」
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警告愚蠢的庆离,提醒他在贺狄离开之前,绝对不可以向凤鸣下手。
你要找死我不管,但是你绝对不能破坏子岩落入本王子掌中的好事。
必须保持目前虚假的和平局面。
贺狄举杯,「来来,我们共饮一杯,从此以后,永远都是好朋友。」
他这么公然对凤鸣表示支持,连凤鸣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想起今天还和容虎洛云提过要警惕单林二王子,不禁有些内疚。
凤鸣举杯道,「多谢贺狄王子。」
饮下之后,贺狄睨着眼睛问,「鸣王身边三个侍卫眼神坚毅,都非凡品,其中两个在阿曼江上见过一面,只是剩下那个,似乎有些眼生。」诡异的黑眸,公然停在子岩身上。
庆彰听到「阿曼江」三个字,心里又恼怒又惊恐。那个晚上自己差一点一命呜呼,全是这个狗屁单林王子干的好事。可是鸣王竟然已经和对方和解,而单林又是控制着双亮沙的关键岛国,更可恶的是庆离,公然让贺狄入住自己的同安院,宣称他是同国的贵客。
种种障碍,害得庆彰这个差点被淹死在阿曼江的王叔连找对方吼两声的机会都没有,还要虚与委蛇。
想起来就呕气。
「哦,这个就是子岩。」凤鸣侧身让开一点,向贺狄介绍他的心腹侍卫,「子岩对付单林海盗颇有一手,王子对这个名字应该有印象吧?」
贺狄的目光飘忽,轻轻的。
子岩恨死了这种如同舔舐般带着淡淡腥味的目光,心里冷哼,膝行前了一点,正面遥对贺狄,沉着脸拱了拱手,低头重新退回凤鸣身后。
贺狄唇角逸出邪魅到极点的笑容。
他爱死了子岩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呵,」贺狄缓缓道,「原来就是那个将会被派到单林的特使。鸣王,和约里的诸般事宜,越早开始越好。既然特使已经在这里,不如今夜宴后,就请你方的使者过来和空流好好商谈一下。」
「这……」
凤鸣微愕。
他不是不愿意,不过立即把子岩派去,未免太急了点吧。
正在犹豫之中,一把悦耳的女声却插了进来,有礼而柔和地问,「贺狄王子真是专心国事,这样的宴会,也把正事挂在嘴上。不知道什么和约,要急着在宴会上去谈?」
开口的,竟是庆离王子妃,长柳公主。
她当然也坐在尊席,却未和庆离同坐,自己独占了一席,身后也不带侍卫,只有四名贴身侍女陪着,其中之一,当然是最得她信任,最近刚刚返回给她带来好消息的师敏。
师敏去和鸣王联系,一路上碰到的人和事情,师敏清清楚楚向长柳公主报告过一番,其中最让长柳担心的,就是她和鸣王之间的联系居然会被第三方的贺狄发现。
这样一来,贺狄是否会走漏消息,是否真的是鸣王方面的人,就成了会牵涉到长柳自 身安危的关键了。
虽然师敏再三肯定贺狄不像说谎,但长柳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验证一下贺狄和鸣王是否真的有同盟关系。
长柳温柔地向贺狄提出问题,美目却小心地向凤鸣这个取得联系的盟友递去一个友好的眼神。
凤鸣这个胡涂虫完全领会错了这个眼神,顿时头皮一紧,和身边的容虎低声道,「完蛋了,她一定是在等我答应给的文兰。怎么办?我娘不肯给耶,我去哪里变一棵给她?容虎,你千万看住她,在我没有想出办法之前,千万不要让她单独和我说话,免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唉,这次没脸见杜风了。」
其实,以庆离和凤鸣半公开化的恶劣关系,还有长柳公主的身份而言,他们两个要单独私下对话,简直就是不可能。
「王子妃说笑了,宴会当然重要,和约和使者的事情,只是顺便提起而已。」长柳的用意,贺狄一想就明,在他眼里,这个敢背着夫君和鸣王勾结的女人,比吃药吃到脑壳坏掉的庆离还有点脑髓,坦然答道,「至于王子妃所问的和约,很简单,不过是鸣王代替西雷与我国签订了双亮沙航道等协议,大家一起多赚些黄金罢了。」
即使是吊儿郎当,邪气十足的调侃语气,但以贺狄堂堂一国王子的特殊身份,以及两国和约这样大份量的话题,立即引起爆炸性的效果。
「双亮沙?」
「那可是铸造最锋利兵器必须的原料。」
「单林的双亮沙非常难得,比黄金还贵重。」
「如果让西雷取得了航道权,那我们同国……。」
「贺狄王子和我们大王子一向交好,就算和鸣王有约,单林至少会保证每年给予我们同国一样份额的双亮沙吧?」
后面几层坐席的权贵们都忘记了吃喝,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