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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枫同意了。
而痛苦难当的唐六轩,终于放弃了她。
这个故事,也许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可萧逸枫,却让它继续进行下去。
沐婉舒到了美国后才知道,萧逸枫的机票并非临时而定,却是早己计划好了。
这里的学校、住宿各方面问题早己打理好,他决定留下来陪伴沐婉舒。
沐婉舒拒绝过许多次,但箫逸枫说:“你需要一个朋友来陪你,和你说话聊天,给你精神鼓舞,婉舒,我把你当成妹妹,你不必担心我会嫌弃你、厌倦你。”
他说:“全身心地投入照顾你,也许我未必能做到,我也要为我的未来努力奋斗呢,可是,给点精神鼓励,让你别太寂寞,还是办得到的。”
“再顺便让唐六轩更加信以为真,何乐不为?”他笑笑,“我看那小子嚣张很久了,这么挫挫他锐气,我还是很乐意的。”
虽然知道这是开玩笑的话,沐婉舒仍是感激不己。
有萧逸枫这样一个朋友,也许,再大的痛苦,也会减轻那么一些。
当然,沐婉舒不会知道,萧逸枫为了治好她的病,跑遍了全美医院,为了让她开心,牺牲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但他不会说,不会告诉她,他爱她。
闲暇时,他会陪她去教堂祈祷诵歌,她爱奏自己的音乐,爱谱自己的曲子,即使在最困难的绝境,也总能用她的音乐自我疗伤。然而,治疗的过程,远比想象以及所能预料到的痛苦一百倍一千倍,有太多次,她差点因为没有忍住,而放弃。
又一次毫无起色的化疗后,萧逸枫听到昏迷的她,在氧气罩下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说:“六轩,六轩,我好痛好痛好痛,你来救我好不好……”
她一遍遍地重复,声音很微弱,可却撞击着萧逸枫的心。
也许,连沐婉舒都不会知道,她的潜愈识里,有多么渴望见到唐六轩,得到他的陪伴。
所以,第一次的,恨起唐六轩,为什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不在。
那年过年的时候,他回国了。
在同学聚会土,他见到了唐六轩。
他很成功,还未毕业就建立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网络公司―京华,网络小说网前五强,沐婉舒说得不错.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本来想告之真相的萧逸枫,犹豫了。也许,他的一句话,就会让这一切为之改变,让更多人痛苦。
然而,当唐六轩有些酸意地问他和沐婉舒近况时,他愤怒了。
婉舒正遭受怎样的折磨?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一阵拳打脚踢后,他清醒过来。
唐六轩,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幼稚园开始一起玩泥巴,到初中一起逃课去网吧、高中一起念书一起旅行,他不该欺编他。
可是,不能够违背对婉舒的承诺‘
那么,还是算了吧。
不说、不见、形同陌路,会不会比较好一些。
这样,不会有负罪感。
抑或者,他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唐六轩知道真相,取代他现在在婉舒身边的位置。
萧逸枫没敢往深处想,所以,就这样罢了。
时间过去得很快.第五年,在最后一次抢救无效的时候,医生残忍地宣布着婉舒最后不足几日的寿命。
那段时间,萧逸枫私下痛哭过多次,却总要在婉舒跟前保持着笑容。
人生的最后,他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
那时候,沐婉舒常常捧着那个笔记本电脑,看京华网,她笑着说:“他居然真叫夜月赛华。”
萧逸枫小解:“他是唐六轩?”
“这个名字是我以前和他玩斗地主的时候起的,他叫夜月,我叫赛华。”
萧逸枫默然半晌:“要不要……我叫他来?”
沐婉舒摇头:“没有这种必要了。”
“可是……他不可能不会发现,等我问去的时候……”“告诉他,我结婚了。”沐婉舒微笑道。
萧逸枫愕然看着她。
“我爱上了个大富豪大帅哥,明年年初,会在加州水晶教堂结婚。”
“为什么?!”
“为什么啊……”沐婉舒想了想,脸上露出顽皮的表情,“他如果知道你也被我甩了,一定会觉得和你同病相怜,和好如初了呀。”
萧逸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的喉头动了一动,硬咽得难以开口。
景甜轻轻吐了几口气,隐忍己久的眼泪在她眼中颤动,忍了片刻,终于毫无阻碍地顺着她的脸颊滴落。
她说不出话来,真的,在得知曾经有一个女孩如此深爱着唐六轩的时候,只有心痛心痛再心痛。
良久,她用手背将脸上泪痕擦干,轻轻地问:“那她现在……”“不在了。”
车内又一阵沉默,那种悲凉的气息,从故事里慢慢飘到故事之外,让人难以释怀。
“那么……”景甜低声地说,“为什么要和我相亲?你……不是深爱着她吗?”
萧逸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曾经盗他的Q时,和你聊过天。”
景甜一惊。
“也许你不信,他从来不和亲人或合作伙伴以外的女生闲聊,可我看到他把你安排到重要好友栏里。
萧逸枫说:“那里,本来只属于我们四个兄弟和婉舒的,可是他却多加了你。”
景甜怔然。
“我很生气,真的,所以我尝试以他的语气和你聊天,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在他心里取代婉舒。”
景甜没有说话。
“直到我……”箫逸枫冷笑一声,“在他那里看到了你的照片。”
萧逸枫把一张相片递到景甜面前,慢慢地道:“这就是婉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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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离别
过几天居六轩就要回来.可景甜却选择了今天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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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女孩灿烂地对着镜头笑着,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却有种特别简单舒爽的气质,很陌生又很熟悉。
景甜慢慢抚摸着照片上的脸,但听萧逸枫说:“也许初见并不会觉得太像,你的鼻子比她挺,她的嘴比你小,可是眼睛……真的太像了。”
“是吗……”景甜怔怔地看着相片里的人,“我有这么漂亮吗……”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萧逸枫说,“这世上,居然会有两个如此神似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唐六轩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是把我当成了沐婉舒的替代品,而你同意和我相亲,也是同样的原因?”景甜轻轻地问。
“我不是!”萧逸枫连忙回答,避过景甜的目光,眸色黯然,“我只是……好奇,他究竟喜欢你到什么程度罢了。”
景甜忽然想起,沐浩青有个姐姐,他还曾说:“唐六轩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信不信?”
“沐婉舒有个弟弟,叫沐浩青是吗?”
“是。”
原来如此.难怪沐浩青会说出那样的话,他也这么认为的,是吗?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景甜将照片还给萧逸枫,平静地问,“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唐六轩去了哪儿了吗?”
她这种态度让萧逸枫微微一惊:“你不信我的话?
景甜说:“我只信事实。”
“事实?”萧逸枫笑了,“你难道是说我在骗你吗?”
“我只想问清楚罢了,如果他亲口承认,我就相信,就和他分手……”景甜转头看他,‘?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萧逸枫浑身一震。
“虽然说是为我好,可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隐瞒到底,不是更好吗?”景甜面上没什么表情,然而喉咙发紧,连声音都是涩的,“因为你私心里,不希望看到我取代婉舒,希望唐六轩的心里,永永远远只有她一个,不是吗?”
“你很聪明.”萧逸枫往椅座靠了靠,“或许是你不想面对现实……不过我告诉你,你错了。”
“我上次在你们学校的音乐教室弹奏的钢琴曲,你问我为什么也会,那是婉舒的曲子,还有……”他瞥了一眼她左手无名折上的戒指,“星星戒指,是婉舒的最爱。”
景甜倏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曾说,希望有一天,有个白马王了能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给她戴上星星戒指求婚。”萧逸枫冷笑着看着景甜,“这就是事实,你没法不正视的事实。”
景甜双手紧紧相握,然而那却不代表萧逸枫看不出她在发抖。
鼓后,他道:“至于唐六轩在哪儿……因为几个月前送去的结婚礼物被退了回来,他一查之下发现加州水晶教堂根本就没有人举行婚礼,再多番打听后,今天订了去美国的机票。”
萧逸枫恰好把车停在了A大的校门前:“我想,他知道了实情。”
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滴落在景甜的手背上,一下接一下,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萧逸枫埋藏于左手袖子里的拳头青筋己经浮起,然而,他的面上仍是那般云淡风轻,良久,他慢慢地道:“如果想淡忘这些,可以考虑暂时换个环境。”
“…………”
“你不是收到了东大的通知书了吗?”
景甜愕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奖学金赞助企业是亨通,为了进驻日木市场,接下来也准备扩大经销路线,我也会亲自去日本管理相关事务,如果需要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给你帮助。”
“不劳费心了。”景甜用颤抖的指尖打开车门,径自回校。
萧逸枫见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一阵心痛,最后砰的一声,一拳砸在车座上。
景甜刚走出几步,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粉粉的字体:老公唐六轩。
她还记得.这“老公”两个字,是他偷偷添的.并命令她不准删。
后来第二天,她也嚷嚷着要看他的手机,正想改的时候,发现己经改了―亲爱的老婆人人。
这么肉麻,当时她还恶心到了,说,这根本就不像大神的语气欸,大神就该很淡定,很泰然的好不。
可唐六轩却笑着说:“那是装给别人看的,在你面前还不摘面具,那不闷死?”
景甜接起了电话:“喂?”
“我刚才在飞机上,所以没接到电话,怎么打那么多个?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景甜问道,“你在哪儿?”
“呢,公司临时有点事,所以我来美国一趟,”唐六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不要担心。”
“嗯。”
“你现在在哪儿?该不会又是一个人乱逛吧?”
“没有,我快睡觉了。”
“那好好休息,”唐六轩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再见。”
“嗯,晚安。”
怔怔地看着己经挂断的电话,景甜没有立即回到宿舍,而是走到了校园里比较僻静的大树边,双臂环着膝盖慢慢坐下,将脸埋于其中。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肩膀在微微颤抖。
“有没有感觉景甜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夏虫偷偷推推妙音。
妙音点点头:“是啊,丢了魂似的,是不是和大神吵架了?”
“喂,景甜,”夏虫推推她,“你怎么了?不会就因为唐大神去美国几天就这么茶饭不思吧?”
“没有啦,”景甜勉强笑了一下,“就是感觉大学就这么结束了,好不舍得啦。”
妙音哈哈一笑:“原来是因为今天就要领毕业证的原因啊,舍不得我们了?”
“是啊,”景甜说,“我们今晚好好聚餐如何,我请客!”
夏虫拍手:“就是说嘛,你早该请客了,上次写小说赚了那么多钱都没啥表示呢!我要吃日本料理!”
妙音说:“我要吃法国大餐!”
景甜:“……不如去吃燕鲍翅全席……”
夏虫妙音异口同声:“我们不介意啊!”
虽说景甜那晚没有真请吃燕鲍翅全席,只是在路边的大排档吃着麻辣火锅(妙音夏虫最后坚持说这样比较有大学的味道);但三人还是其乐融融的。
三人从大一第一天进来说起,再到大学期间的各种趣事糗事,直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三个从不喝酒的女孩学着很有经验的样了大灌,最后夏虫还很没酒品地大声唱歌,五音不全的嗓音直把妙音景甜吓得捂住耳朵。
因为最近外国出了甲流病历,虽说中国还未盛行,可在机场,不少人还是戴上了口罩,一会儿过安检的时候还要测体温。
过几天唐六轩就要回来,可景甜却选择了今天去日本。
机场中人潮涌动,有激情上路的旅行团,也有匆忙劳碌的工作者,可对景甜而言,那些就好像是离她很远的纷纷扰扰,当中的她,是孤独一人的。
左手无名指的星星戒指被灯光反射得一闪一闪,恍惚的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很幸福的错觉。
所以当走回现实,那些曾经的幸福仿佛都如一把刀了一下-下捅着心灵深处,明明痛苦却又舍不得扔掉。
她知道这是在逃避,可是……如果这样心里会舒服一点,那也未尝不可。
远远的,萧逸枫朝她走来,将行李递给她;“时间差不多了。”
景甜客客气气地看着他:“多谢。”
萧逸枫因为她的这种态度心中微凉:“过阵子我也会过去,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话……”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景甜淡淡地说,“我不是没有自理能力,还有 ,我不希望总做别人的替身。”
“对不起。”箫逸枫忽然深深叹了日气,景甜不由得一愣.她从未见他叹息过,这个人总是一副脚有成竹的样r子; ”总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景甜眼睛一闪,想说些什么,终究只余一丝笑意荡开:“没什么好对不起,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别把人想得太过脆弱了。”
萧逸枫看着景甜,冷意渗到眸子:“你说得对。”
“那么,再见了。”景甜摇了摇手中的登机牌,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入登机大厅。
转身的时候,她没有发现他的神情变幻,他不禁侧过头,看着玻璃外的白云蓝天,心想:“承认吧,她根本就不像婉舒,可你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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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就算…… ”唐六轩挑了挑眉,“你真躲到哪里去,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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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唐六轩笑得高雅迷人,目光定定地看着正在缓缓前进,离他越来越近的新娘。
她穿着飘逸的婚纱,看上去真是美极了。
一步一步,在父亲的牵引下,来到了唐六轩的面前。
父亲对他说:“找把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地待她。”
然后,他牵起了她的手。
“牧师”轻咳一声,说着那万年不变的台词:“……你愿意嫁给(娶)他(她),不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对他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吗?”
新郎和新娘当然回答得万年不变:“我愿意。”
牧师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新郎新娘接吻!”
全场一片安静,所有观礼者都沉默了。
新娘嘴角微微抽搐:“黄三金,不是应该先交换戒指吗?”
“牧师”这才反应过来,喔了一声,“对对,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新郎淡淡看了一眼满脸惭愧的“牧师”; “回去扣工资。”
“牧师”的脸聋拉下来:“老板……”又望向新娘,“老板娘……”
新娘扑哧笑了一声,对新郎道:“好啦好啦,别捉弄他了,婚礼还得继续进行呢。”
话毕,现场一片哄堂大笑。
眼前这倒霉的“牧师”自然是金三煌,在一旁笑得最厉害的就是他的老搭档侯福峰,所以,由黄三金与疯火戏猪猴土持的婚礼,新郎新娘自然是唐六轩和景甜了。
一场本该神圣的婚礼,变得轻松搞笑,景甜也不知是该哭该笑了。
所以等退了场准备换装去酒店的时候,景甜狠狠地瞪了黄只金一眼:“我回去检查你的红包,如果太少,可饶不了你。”
黄三金顿时噤若寒蝉,完了完了,他塞的钱还不够买奶粉呢,本想蒙混过关的,这下得罪老板娘,可惨了。
妙音夏虫两个伴娘(都争着做伴娘,所以索性一起做了)围着景甜转了几圈:“亲爱的,你今天真美!”
景甜嘿嘿笑了笑,却听崎崎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我做伴娘的原因啊。”
衬托自己的美貌不是?
景甜心虚地咳了一声,笑着对大帅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啊。”大帅憨憨地挠挠头:“我其实愿意明天就结婚……”见崎崎瞪过眼来,才吞了吞口水,“不过还是等日本毕业回来再说……”
景甜哈哈笑了笑:“得赶快抓紧啊,不然崎崎跟人跑了可怎么办……”
众人皆喧笑了起来。
这时,一束鲜花伸到唐六轩和景甜的面前,萧逸枫微微一笑:“恭喜你们。”
唐六轩抢在景甜之前接下,颇有防范意识地瞥了他一眼,微笑道:“多谢了。”
景甜嘿嘿两声:“你不是在日本吗?居然赶回来了?”
萧逸枫耸耸肩膀:“这可是见证我失算的婚礼,我怎么可以缺席呢?”
唐六轩与景甜相视而笑。
美国加州酒店。
唐六轩侧卧床上,眼神没有焦点地看向窗外繁华都市最忙碌的流景。
他今天在婉舒的坟前站了许久,对她说了很多话。
自从知道婉舒为自己所受的一切痛楚后,他的心很乱,所以,不顾一切地飞来,然后看到了她,心才能够慢慢静下来。
就算见最后一面也好,可惜婉舒始终没有给自己、给他这个机会。
她当时是担心自己如果陪在她身边会让这份爱情变质吗?
婉舒,或许你可以多相信我一些,那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些少年时代青葱的岁月,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的,知道真相后的伤心、难过、悔不当初,在那一顿倾诉后,渐渐释怀了。
他这时候又想起景甜,失去过的固然没有办法挽回,但拥有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念她。
“咚咚”两声,屋外有人敲门。
唐六轩撑起身子缓缓走过去开门,然而却在门开的那一刻彻底怔住了:“景甜?! ”
那个提着行李,有些气喘吁吁,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