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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四部全完结 喜了-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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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似乎都有所悟,眼中兴味又戏谑,
  “里面,不少宝贝?”龚晓跃问,
  “不少。”初一答的并不亲热。


  犰犰也像有所悟,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里面,“脏物?”
  一直不说话的魏小白这时候走过来揽住犰犰的腰,一手接过初一的煤油灯,小声跟她说着悄悄话儿般扶着她往里走去,
  “人在里面,他说他只欠你的,有什么话只对你说。你去看看吧,有啥事儿你就叫,我们就在门口守着。”
  犰犰点头,又不无担心地握紧小白的手腕,“他的手,你们没毁了吧!”
  “毁不了。”走到台阶旁,小白把煤油灯递给她,“小心下去。”
  犰犰接过来,没有犹豫,慢慢一手摸着墙,走了下去———
  不知怎的,犰犰的心是苦的,
  陈牧这一辈子算完了,多大的罪名啊,
  他是该死,
  可是,犰犰,不想他死。
第五十一章
  走在这样的甬道里,特别是一手执灯,两脚摸索,是一种小情调。
  高犰满脑子这样的画面:灼灼月光下的土坯围墙开着颓败的棉花,一个似门非门的入口,一声锁的涩响,两段门的呜咽之后,油灯亮了。巨大的阴影里一个洞,火光照进去,洞壁被小铲削得很规整。
  此刻,她就深入这洞的内心,小高跟下,也许蝼蛄和蜈蚣也在路过此地,它们仰起脖子很绅士地礼让着对方,然后又一起起动,挡住对方的去路。它们习惯在龌龊的地方表现自己的风度,并跳上一圈垃圾桶一样的华尔兹,优雅又猥琐。犰犰感到莫名的兴奋。
  摸索着总有尽头,就像她和陈牧总有这样坦诚相对的一天,她走进他的府邸,他献出他的私密。
  光更金媚了,洞变宽了,豁然开朗,高犰看到了陈牧,以及他的世界。
  银锭、白螺、青玉盘,比不得他身边斜倚着的一把剑,
  如一把骨杖,泛着贵重的金黄,高犰看得有些贪婪。
  陈牧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微笑,“这是明渊沉香剑。”
  “鬼扯。”高犰有点小急切般提哩着煤油灯就走了过去,蹲下来,油灯照着仔细看这剑,“又不是拍武侠电影,还有名儿——”剑柄上的宝石如猫的眼,灵性十足。
  陈牧扭头看她,他和她的脸,近在咫尺,
  “那年他们在青海一个蒙古将军的坟里面挖出来的,蒙古语翻译过来是这么叫,我没鬼扯。”
  犰犰看向他,整个人气质相当沉静,眼睛里,贼光大气而质感,“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贪成这样,值得吗。”
  陈牧笑,“我觉得值。”
  这话儿,她真不爱听!犰犰刚要发作,陈牧好手这边朝她抬了抬。犰犰看到他那只坏手了,铜钉的锁已经取下,链子断开,不过铜钉还嵌在腕骨里,未见腥红,却依旧如针刺般叫犰犰心疼。
  “犰犰,我们做一次吧。”他突然说,
  犰犰怔怔地望着他,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他要死了,再也见不着了,———
  犰犰蹲着的,像个小老鼠,咬着嘴巴突然往后退,“不做!”挺固执,好像,永远不做,他就永远也走得不安心,
  哪知,一退,不稳,犰犰坐在了地上,陈牧向她倾来,犰犰双手撑在身后,头往后仰,已经翘气地撅起嘴巴,“不做!”


  陈牧撤回去,跪在她身前,仿若了无生气,
  犰犰看得心酸,突然起身过去抱住他,恨铁不成钢地摇啊,“值什么值!死罪能逃,活罪呢!你牢底坐穿吧!我坚决不救你!你活该!!”鼻头的酸终于变成了眼眶的湿红,犰犰的手揪着他的肩头,捶打,又变成揪紧,——怎么这么放不开啊——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救什么救,这罪,该我受的。不过,我怎么就遇见了你呢,——你说,‘听见了吧,你多幸运,如果在山上你把我弄死了,你就跟她一样,想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我比较善良,我会原谅你,毕竟我也念人好,你对我好。我想,那个推古其实也会原谅她吧,不说她和我一样都是念人好的么,而且又这么仗义,咳,谁说我们神经病一无是处,我们要仗义起来,义薄云天着呢———’”
  喃喃着,这是她的话,一字不差,一句不漏。
  犰犰揪着他的肩头,分开一些,“说这些干什么?”眼睛里还含着泪呢,不过,疑惑。
  陈牧任她打,任她扳开,只固执的眼睛,犰犰没见过他如此执着的模样,他一直清淡的无欲无想,此刻,像个孩子。
  “做着说。”非要吃糖的孩子。
  犰犰含着泪的,脸庞却突然似火烧!从来鬼混的事儿,怎么就被他搞得要这样生离死别般!
  犰犰发脾气了,终于烦躁地哭出来,“是不是真就不见了!是不是一做完,你就去死,——”话儿,被他全吞进了嘴巴里,
  他们没有亲过,一次舌头都没有接触过,
  他亲过她的额头,她亲过他的眼睛,
  他的唇峰从来没有贴过她的唇峰,即使在山上,在家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真如生离死别,
  犰犰的心猛地紧缩,那种濒临撕心裂肺的虐感叫这个吻尤其激|情,
  他们见过、摸过彼此最私密的地方,却始终无法坦露自己的舌头,那里的纠缠,好像,才是开始——
  犰犰紧紧抱住他的头,好像要把他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坏手环着她,好手解开她的裤腰,再解开自己的裤扣,
  她怀着孕,小腹已经突出,丝毫不敢压着她,她缠在他的腰间,她上他下,
  他用好手的指腹摸着她的前面,又后面,做最后的探量,
  “前面还是后面,你怀着孕。”
  犰犰揉磨着他唇的嘴突然离开,一手向后下固执地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想,却碰到他的命根,犰犰的手背就挨着它,手掌依旧捂着自己的两处艳洞,“不做不做,是不是做了你就去死!”犰犰眼睛通红,哭得伤心,
  陈牧看着她,
  最终,叹了口气,
  “如果早知道变成这样,我就该避开你——”犰犰听了刚要哭得更难过,他唇峰再次贴在了她的唇峰上,无声地,唇蠕动,———犰犰哭着松了手,他掰开她的屁股,进入的,还是前面,这是传统的最亲密。他说,“不死,不离,不弃。”
  此时,黑黢台阶上坐着的小佛站起了身,转身,向上走去。
  出了洞口,
  另一盏煤油灯挂在镇宅兽的耳朵上。还有星星点点的亮光,这是男人们的烟头。
  “做了?”小六问,
  初一点头。还是不亲热。
  “咳,这个,她有感情了。半年呐,已经断不了了。”小六不无感慨地弹了弹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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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晓跃突然笑了下,“我要是陈牧今晚也必须做,接下来几十年的牢狱,就只有她这点念想了。”
  胡来淡笑着摇摇头,“这也是陈牧的心思。死了,她终有会忘了他的一天,犰犰不记死人。一直受罪,她才会一直记着。牢底坐穿又怎样,犰犰喜欢这份虐感,牢里相会,探监,她还觉得是情趣,是永远的一份不舍。”
  这时候,魏小白看向胡来,这也是魏小白第一次真正由心看向胡来。懂犰犰这份变态情质的,胡来一针见血!
  是啊,陈牧如果量刑,不至于死,除非他自己不想活。
  如果没有高犰,他永远败露不了,东西埋在地下几十米,多得是没开封的,说明他有些看都没看一眼,也奇怪,他就这么放着,不用不赏,好像在做陪葬品。
  好,就算有高犰,只要他不动感情,事情即使败露了,陈牧会想到死。死,可以封存许多事情,不拖累他人,让复杂的一切全变成苍白。而且,生无所恋了,心结已解,尘归尘,土归土吧——
  可他动感情了,
  而且,飞蛾扑火般想要守住这份感情了,
  坐牢,反而成了“两全其美”。
  既满足犰犰对他的恨,又牵起了犰犰对他的怜,妙吉祥就差受难的一面了,陈牧成全了——
  男人们都懂这一点,
  所以明知陈牧如果坐牢只会叫犰犰更过不得他,可以让他这份“两全其美”破灭,清楚一点说吧,陈牧过得越好,犰犰反而会越淡忘他。———但是,阻止不了。因为,犰犰不会同意。国法跟前,高犰一是一,二是二,就算他们能把陈牧的“罪孽”洗的干干净净,高犰也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犰犰对陈牧毕竟有一种很扭曲的虐感,她有些迷恋他对她的“赎罪”。
  陈牧也是看透了这点吧,败露一切,反而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开始!
第五十二章
 两个人抱在一起,浑身上下散漫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最隐秘的地方以一种最亲密的姿态联系在一起,不激烈,却情深。
  “我真不明白日子怎么非要这样过,你拿别人的越多,总要还的不知道么!”犰犰紧紧地抱着他,真是恨啊,又无以言说的疼,
  陈牧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朵旁,山上那会儿夜凉的时候耳旁也能听到他的呼吸,可是,没有这样近。
  “是要还的,不过,过日子真还是自己选的,选定了,就后不得悔。我妈妈身世坎坷,遭过最大的罪就是湘西参军那会儿被人轮jina,精神就失常了。她和你还不同,她的性格太硬,好的时候要强,疯的时候软弱的像孩子——”陈牧有些失神,犰犰却已然吃惊地稍分开看着他,
  “我不知道谁是我父亲,来到这个世上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家人。这样一个女人独活在世上肯定艰难,没有人的帮衬,过得下去么。陈推古很重情,只要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掏心掏肺地要还。有两家人,那恩情,她没齿难忘。
  一家就是吴红光,送她去参军、把她调回城里,她命运的转折无论好歹吧,是吴红光给了她生存的机会。从小她就跟我说,这家的情,咱丢了命的都得还。我确实丢了命的在还———那年陇西大地震,部队开去救援,吴俣在我的连队,搜救到一个乡村小学时,墙体突然垮塌,我推开了吴俣,重物压在了我的腿上,我们在下面困了将近两天,我身上的干粮、水,一滴未沾,全给了昏迷的吴俣。
  一家是宁凡香,陈推古在湘西生活大半靠这个善良的女人接济,她回到武汉后,把宁凡香和她的弟弟也接了过来,又担负起他们姐弟大半的生活,这是一种‘还’,可是,真让她为此丢了命———我心里难过。”陈牧的眼睛此时有点红,他又看向别处,犰犰始终看着他,也没说话,心,一点点地疼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推古、宁凡香、宁和杨、符笙、包括吴红光、吴俣———犰犰明白了。因为明白,为他心疼。
  “我为陈推古接的生,她发病了,怎么也不愿意去医院,孩子在胎里就死了,陈推古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临了临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倒成了最明白的时刻。——她这么死,不值,她唯一的儿子还没有给她尽孝,她一辈子有多少清醒的时刻知道喊陈牧,知道陈牧是她的儿子———”陈牧闭上了眼,他没有哭,可犰犰感觉得到他全身都在哭,犰犰流着泪抱紧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他,
  “我做了三件事。抱走陈木古,就是符笙的孩子。一个可怜的执意为他们代孕的女人,死了,就因为一个‘还’字?把他们姐弟接进城里如此赡养,难道不叫‘还’了么,为何非要搭上性命?可笑,我那天才听明白符笙这个女人的意思,她看中了陈推古的‘完美’——一个疯子最终的‘完美’就是‘报恩’报到连性命都不要了!———他们凭什么拥有孩子——
  第二件,就是这贪。主意是我出的,架子是我搭的,体系是我谋划的。吴俣在明,我在暗。我为他折过一条腿,他愿意听我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报恩’——这里的东西我埋这儿,给木古留着,孩子是个聪明孩子,就是生错了人家,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些了。钱,全部挪去了湘西、陇西,盖希望小学、扶贫。其实这里面的猫腻也多,盖一间小学,工程款都有返利,这些返利再分给下面的人,钱已经洗过一遍了,名声又好,自然愿意为你做这事儿的人也多了。”
  犰犰为他痛心啊!
  最终,他落到了什么!!
  赃物,为陈木古留着。还是良心不安不是?绑走了人家的孩子,对不起孩子,只有这种方式弥补他。
  脏款,就算他说的猫腻再多,毕竟还是盖了小学扶了贫呀。犰犰摸着他的眼睑,想,是因为他的腿在一所破败的小学楼里压坏的,他见过不堪一击的校园,他见过真正的贫穷,才这样———不否认这也是一种狡猾,如此洗钱、分赃,是留着一条最好的后路,但是,毕竟施惠与民了啊——
  他落到什么了,也许,只是心安。


  所以,当他张嘴准备说“第三件”时,犰犰捂住了他的嘴,
  “第三件,你绑了我,你执意给我接生,是因为你想再试一次,从而平复你为妈妈接生时的遗憾。”她替他说了,
  他望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犰犰又去揪他的鼻子,有些哽咽,“你最对不起我知不知道,你给陈木古留了钱,你为吴俣折了腿,可是我呢,你差点在山上要了我母子的命!——”
  陈牧抱着她一动不动,眼睛里执着而柔情,“所以,我现在谁也不欠了,只欠你的,只还你的。”
  犰犰上去吻他的唇,流着泪说,“三件事,三条罪,罪大恶极,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该坐牢的。望你好好改过自新,有那么出来的一天———我是你唯一的债主,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犰犰摩挲着他的唇,眼泪掉进他的嘴里,
  二犰有二犰的原则,二犰有二犰独有的表达方式,陈牧懂,陈牧挨着她的唇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是我唯一的债主,唯一的亲人。”
  也许,心这个时候才算真正的敞亮开来,安定下来,
  尘埃落定,他落到了什么,一个高犰。
  当高犰从下面走上来时,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七个男人一直守候在门口,就像往后多少个日头,无论还要经历多少风雨,这个强悍的大家族与内、与外还有多少争斗,荒唐的、疯狂的、混账的,这七个个性极致的男人都始终如一地守候在她的身旁,陪她经历,伴她成长。
  犰犰靠在镇宅兽旁,一手撑着腰,一手摸了摸额头,
  “他都交代了。牢,肯定得做,罪孽深重,容不得。咳,这世间的情啊,怎得叫人一两字说得清楚——”
  男人们都笑了。随她感叹吧,只但愿她的“情”一两字就说的明白,“幸福”二字就能涵盖。
  妙吉祥啊,至此,你的享乐、受难两面算是齐全了。
  圆满了。
结章一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四楼妇产科走廊。
  一个女子,一件宝蓝色绸缎斜襟旗装上衣,宽松质感,下面是白色的长裤,带一点跟儿的同色系宝蓝皮鞋。头发挽在脑后,斜插一把精致却不张扬的凤钗。
  女子的肚子很大,看上去也快要临产了,而且,估计不止一胎,不过,丝毫不影响气质。嫩白的肤色,娴静的气质,加上凉意的绸缎,感觉如坐在后花园中,春日迟迟里,看金鱼池,看假山后面的太湖石和日影——青春好像永远也过不完。
  “犰犰?”走过一个女医生见到她很惊奇,忙关心地过来,
  女子抬起头,温婉的笑容,可不就是高犰。
  “杨阿姨。”有些艰难地要站起身,女医生忙扶住她,“不起来不起来,坐着坐着,怎么一个人来的?”
  犰犰摇摇头,笑着说,“有朋友陪着来的,她去上洗手间了。”
  “哦,一定要注意安全,和胡主任约好了撒?”
  “和胡伯伯约好的,一会儿朋友出来了就过去,——”
  正说着,就见荷兰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犰犰和女医生又寒暄了几句,正好荷兰走近,看上去脸色有点沉。
  “怎么了,还那个价?”犰犰皱眉头仰着头,
  其实,荷兰刚才哪是去上厕所了,她是洗手间打电话吵架去了!医院走廊要安静,又是妇产科,荷兰怕自己忍不住冒火一嗓子汉骂把准妈妈们都吓早产咯。
  荷兰边按手机边摇摇头,“便宜了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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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犰犰撇撇嘴,“奸商。”
  “没办法,我们要的那个日子正好是个周末,他生意正好的时候。”
  “我估计他就是看我们要的急,真是漫天要价——”
  “算鸟算鸟,订都订鸟,我现在就把钱打过去——”荷兰边说边皱着眉头快速地按着手机键,
  犰犰就坐那儿仰着头看她操作,颇为关心的模样。
  咳,这也是她当姐姐的一份心撒,
  东东那时候横五横六地从北京一路“阳刚”到武汉,算是把对吴笔的心思挑明鸟,这还不赶紧地把他们两个人的事办了。
  犰犰真是蛮有心,吴笔不爱死说相声,而且过不了几天,正好又是他们那次在北京高老庄第一次碰到吴笔的日期。犰犰就想,干脆就在东东跟吴笔第一碰面纪念的这一天,他们俩办喜事,然后东东从吴笔说相声的“民众乐园”把新娘子接回武大高老庄这边,你看几好,又有意义又得吴笔的欢心。
  其实,犰犰还考虑到一点,吴家这段时间真是———
  咳,没有说“哗啦啦”如大厦倾,可也挺凄凉。
  吴俣判了十五年。
  吴红光也退居二线了。这个“退居”多少有些哀冷,毕竟,如果没出这事儿,吴红光下野威望犹存,可出了这事儿,“退居”的不光彩啊。下野后,吴红光深居简出,几乎没有出过门。
  毕竟是家人,吴笔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但和吴家人心里有疙瘩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解的开的,这样,吴笔从哪儿出嫁就成了个尴尬事儿。
  这下好,咱们从吴笔最热爱的舞台将她迎回家,即省略了尴尬,又让喜事变的浪漫起来,也得亏犰犰想得周到啊。
  呵呵,高主任要临产了,但是叫她操心的事儿还真不少。
  除了东东吴笔的喜事,她义不容辞要张罗着,还有一件,犰犰想着一定要办好。
  陈木古要回到身生父母身边呀——
  陈牧判了二十年。
  他和吴俣都是异地审理,异地收押。
  吴俣本在辽宁服刑,但重伤在身,加之毕竟吴红光是“退居二线”,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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