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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封信是给我们公司的回执,期权交易的授权书,另一封是委托我们支付一个小型艺术品拍卖会的押金,信中附带了一张数额为十万美元的私人支票和一张同样签了名的空白支票。
我将所有的东西都复印了两份,然后拿着信件向哈维请示。
哈维说,十万美元的私人支票存入公司帐户,然后让财务处开公司支票交付拍卖馆,空白支票暂时由我保存。
我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希娜就立刻跟来,她告诉我哈维的补充指示:支票必须马上存入银行,另外,我可以顺便去郊外的别墅核查一下西尔瓦理先生的备份文档是否准确无误,这一点很重要。
看来,哈维对我的建议还是很上心的。我心里有些小得意,笑着对希娜说:“好的,我马上就去办理。”
希娜瞟了瞟我脚上的靴子,眼神里有了几分羡慕,“法国货?你可真舍得。”
我的脚不由自主地缩后一步,打岔道:“哪里,你今天穿得很漂亮,这件紫红色的衬衫很衬外面的银灰色外套,看上去很高雅。”
“是吗?” 希娜得意地一笑,“一个男人送的。”
*
从银行出来,我坐上了开往郊外的公共汽车。
接连数天的大雪之后,天彻底放晴,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着银装素裹的世界,为冰雪寒冬带来了暖意和温馨。
我解开围巾,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蓝宝石项链。对着阳光,椭圆型的蓝宝石坠子散发出晶莹璀璨的光,让我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乔依,圣诞节就快到了,我真想你啊!保罗,安东尼,还有其他的朋友们,他们都还好吗?
想到沙漠里那些快乐的日子,保罗的吉他曲,安东尼的海鲜烩饭,乔依温柔甜蜜的亲吻,我忽而惆怅起来。离开沙漠以后,我似乎很少有高兴的时候,难道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吗?
☆、42 男争女斗
站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亭里,我不禁苦笑。真应该早一站下车,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真所谓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了。
因为人迹罕至,人行道上的雪铲得极为不干净,路面上不少地方还结着厚厚一层冰,我一步一滑地朝前走,后来看看车道上没有什么车辆也没有什么积雪,干脆走在车道上了。
太阳的光芒越来越盛,我的后背完全湿透。远远望去,披着白雪的松林后,露出一个尖尖的城堡顶来。
愣神中,一辆汽车贴着我的身侧而过,一声喇叭以后,又刹车后退回来。
“桑妮!” 兰斯兴奋地冲我叫嚷,我无可奈何地冲他一笑。
人生何处不相逢,可为何我偏偏要碰到不该碰的人。
*
“我等你。” 车后座上,兰斯看着我,脸上笑眯眯的。
“先生,汽车需要加油了。” 司机提醒道。
“哦,那我下车,你快去快回。” 兰斯一边吩咐司机,一边拿过拐杖向车门口的我挪近。
我挡了挡他道:“你别下车了,我办完事,自己打电话喊出租车回去就好。”
兰斯根本不停劝,推开我,恰好司机已经走到门边,于是兰斯在司机的帮助下顺利下车。
汽车开走了,只剩下我和他。
“扶我一把!” 兰斯不满地嚷道,一只手朝我伸来。我扶起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朝别墅的大门走去。
“桑妮,我就吃你这种欲拒还迎的一套,你成功了。” 兰斯没有戴手套,手上的温度透过我的手套传到我的手上,让我感到暖意的同时也让我万分沮丧。
小霸王固然不好对付,但甩不掉的口香糖更加让人头痛。
*
如何能让尊贵的兰斯先生等在门外?当然不能。于是当我坐在地下室的地毯上,仔细比较自己带来的文档原件与这里存放的备份时,兰斯象大老爷一样坐在写字台后的高背靠椅上,玩弄着桌子上的小摆设。
啪,啪。咚,咚。砰!
“兰斯,你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好不好!再动一下,我就要请你出去!”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叮!啪,啪。咚,咚,咚。砰!
兰斯不理我,自己玩得正欢。
我很恼火,真的,他要是我儿子的话,看我怎么教训他!
备份文档里少了几个今年年初关于受益分配更改通知的复印件,如果这里有一台复印机就好了。看来我还需要让希娜来一趟。以后有机会的话,我真应该将这里所有的备份文档都核查一遍。
从地上爬起来,我拍拍屁股,将备份文档放入文件柜中,然后对兰斯说:“走吧,我干完了。”
兰斯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一个球形铜盒,嘀咕道:“你不能温柔点吗?凶什么凶!我以前管着你的时候,你象只猫一样温顺可爱,现在快升级成老虎了。”
我无话可说,从桌边拿起拐杖塞给他,快步走到楼梯口道:“我先出去看看你的汽车来了没有。”
*
香烟的烟圈从沙发后面徐徐上升,一个接一个,慢慢扩散、最后消失。
有人!
别墅里来了人,是谁?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心里莫明有些紧张。
我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一走进宽大的客厅,吸烟的人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拢拢头发,转头看我。
“希娜?!” 我太吃惊了。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希娜掐灭了手里的香烟,高傲地看着我,“今天晚上大老板要回来,我特地在这里待命。”
咚,咚,咚。
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和希娜不约而同地朝那里望去。
“桑妮!你怎么自己上来就不管我了!“ 兰斯高声抱怨道,碧蓝的眼睛先扫向我,然后扫向希娜,接着打了个呼哨。
“美女如云啊!” 他高兴地说着,自己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这是谁!” 希娜冷冷问我。
“我是桑妮的男朋友。” 兰斯腾出手,搂住我的肩膀,神气活现地宣布道。
“不!” 我慌乱地挣脱,却没有成功,“他――”
“这不是你的家,你怎么能随便带外人进来!” 希娜气势汹汹地训斥我。
“管你屁事!” 兰斯眉毛一挑,搂我的手臂格外有力,我渐渐感到事情不妙。
“桑妮!你严重违反了公司的纪律!你要受到处罚!” 希娜冲到我的面前,声音又坚又高。
兰斯松开了我,不好!
我奋不顾身地拦在兰斯的手臂前,他狠狠的一记拳头刚好砸在我的后肩。
疼,好疼!我疼得弯下腰,微微张开嘴,鼻子一酸,差点要哭出来。
“哦,桑妮!” 兰斯蹲下扶我,可是他自己都难以站稳,一动便失去平衡地靠倒在我身上,我转过身扶住了他。
“哦,桑妮,对不起!” 兰斯趁机抱住我,亲吻我的脸颊,“我不是故意的,你懂的。”
我胡乱擦擦自己的脸,弯腰去拾地上的拐杖。
*
“桑妮,你不工作我也能养活你。”
“那个女人有毛病,我是帮你出头,你懂不懂?!”
“说话啊!”
“桑妮,你要我怎么办?”
“对不起,桑妮,我有点冲动,但是那个女人对你如此凶悍,你怎么能忍受?!”
“桑妮,桑妮,你说话呀。“
……
我坐在汽车后座,任兰斯唠叨个不停,心里乱成一团。
兰斯差点打了希娜,这笔帐希娜是要记到我头上的。随便把兰斯带进别墅的确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希娜突然到来的话,事情远没有这么严重。我会失业吗?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委屈的眼泪滚滚而落,我打开手袋找手帕。
一只大手伸过来,胡乱在我脸上抹着,我推开他,哭得更加厉害了。
兰斯揽过我,轻轻吻了吻我的头发,我几乎没有力气挣脱他。
我该怎么办?
柔软的嘴唇滑过我的发丝,慢慢落到了我的脸庞。
我坐直身体,扬手。
啪。
兰斯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扬手。
我倔强地看着他,躲也不躲。
他迅速放下手,脸色灰败。
*
我不明白为什么兰斯会固执地爱上我。我躲避、反抗、劝说、无视,可一切努力在他不可理喻的固执和孩子气中化为乌有。
汽车爬上上山的弯道,穿过雕花的铁门,开入有着巨大城堡的庄园。
庆祝圣诞节的灯饰已经在树梢枝头挂起,高大的梧桐、整齐的灌木被点缀得富有童话色彩,一个个红色的蝴蝶结整齐地排列在柏油马路两旁的栏杆上,连成长长的红线,真是太铺张了。
兰斯忽而拉住了我的手,吻了吻道:“等会见到我哥哥,你不用害怕,我来说话就好。”
我把手抽出来,没有说话。我上车以后便被‘绑架’到这个豪门大院,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根本没心思去想,相对于摆脱兰斯的缠绕而言,如何解决工作中将要面对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
“兰斯,你先上去。” 兰斯的哥哥弗兰扬扬手,一个穿着西服背心的中年男子立刻走过来,扶着兰斯便往楼梯处去。
“我要留下。” 兰斯叫道,“弗兰,我有话对你说!”
弗兰饶有兴趣地看看我。
我心里很乱,只想速战速决。淡淡地看了看他们兄弟两个,不置可否地对弗兰说:“不关我的事,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说,说完我就走人。”
弗兰颇有深意地一笑,再次吩咐道:“兰斯,你先上去。”
兰斯不甘心地离开,弗兰带着我走进大厅旁的一个小客厅。
壁炉里燃着火,松香阵阵,一室如春。贴着素雅壁纸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古老的景物油画,给现代化布局的房间增添了几分厚重的文化气息。
弗兰说:“桑妮小姐,你果然不简单,我太小看你了。”
我淡淡道:“弗兰先生,你误会了,兰斯和我毕竟共过事,我怎么可能对他完全视而不见?”
“那就离开马德里,我可以帮助你,包括你的哥哥一家。” 弗兰的口气严厉起来。
“凭什么要我离开?我的哥哥嫂嫂更与此事无关!” 我很气愤,“我与兰斯不过是普通朋友,你如果不愿意兰斯见我,直接管住他就是。我还有我的家人,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弗兰笑得很优雅,却是皮笑肉不笑,“很好,桑妮小姐,你还太年轻,我告诉你,偏执、鲁莽和不识相迟早会让你吃苦头的。”
我挺起胸脯,镇定地说:“这与你无关。”
“我们走着瞧。” 这是弗兰最后的一句话。
*
用力拉开小客厅的门,我一头撞进一个怀抱。
兰斯,他竟然就站在门外。兰斯抱住我,脸上的表情象是痛苦又象是开心,怪异极了。
“哦,桑妮。” 兰斯在我耳边喃喃。
我忽然对这个小霸王兼口香糖无比同情。
轻轻推开兰斯,我安慰他道:“好好养伤,我原谅你了。〃
“再见。” 这是我最后对兰斯说的话。
“我爱你,桑妮。” 这是兰斯最后对我说的话。
一天下来,我什么问题也没解决,收获多余的爱情一份,不该有的敌人两个。
我该大笑一场呢,还是该痛哭流涕?
*
邮箱里躺着一份薄薄的电报。
乔依要回来了。
抓着这薄薄的纸片儿,我终于痛哭出声。
墨蓝的苍穹中,北极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恋人温柔的眼,静静地注视着我。
放下窗帘,我吻了吻胸前带着自己体温的蓝宝石坠子,又拿出了我们在海岛上为数不多的几张合影。
乔依回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可面对眼前总总的烦忧,我真害怕让他看到一个愚蠢、懦弱、充满谎言的自己。这聚少离多的日子,让我茫然不安。
这一刻,我突发奇想:西属撒哈拉,你就快点独立吧,这样乔依就能早点回来了。
☆、43 冰雪之城
工资入帐,我拿着刚取出的现金冲进邮局,不耐烦地等在队伍的最后,滑动着脚尖。
明明是很节约的人,却为了一封已经收到的电报去打电话。刻骨铭心的思念,无法克制的感觉如毒瘾,仿佛此时此刻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便不能存活。
“我要一个长途,阿尤恩,西属撒哈拉。” 我的样子一定是气急败坏,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柜台后女职员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暂无空线。”
好象等了许久许久,久到我的小腿酸疼,神经麻木。
“桑妮?说话啊,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是浪费钱啊。” 乔依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和笑意。
我紧紧握着话筒,哽咽道:“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好好等我,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乔依说。
“乔依……” 我不想放他走。
“嗯?怎么又不说话?” 他的语气有些疑惑。
“乔依……”
“桑妮,乖,我爱你。”
电话断线了,我愣愣地听着急促的嘟嘟声,如同失了魂一般。
*
出乎我的意外,哈维没有对我私自带朋友进入公司老板的别墅一事进行处罚,告状不成的希娜更加视我为眼中钉。不知道希娜在同事间说了我什么闲话,我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并且受到无条件的漠视。这让我十分苦恼而又无可奈何。
当我向哈维提出要将西尔瓦理先生的备份文档中缺少的内容补齐时,哈维很爽快地答应了,吩咐我亲自去别墅,同时让我进一步核查其他所有的文档。
小型艺术品拍卖会将于明年一月举行,我顺利拿到公司财务处开具的支票交付拍卖馆,一切都看上去万无一失。
我尽管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在沙漠的磷酸盐矿公司无论与老板还是和同事都相处得很好,可在这里,我虽然一样能胜任工作,并且责任比过去要重要得多,但是我的心情经常很槽糕,情绪时不时很低落。
可是我要伪装,无论是对老板还是对同事,甚至面对自己的哥哥时,都需要强装笑脸,活着真累。我对自己说,好好干几个月,然后找机会跳槽。
难熬的日子里,对乔依的思念成为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无时不刻地想念着他,想念着他对我的爱和温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想起他的一言一笑,以此鼓励自己勇敢地面对眼前的困境。
*
时光从指间溜走,雪花随铃声飘落。清脆的钟声叮当响起,火一般的一品红点缀着房间,绿色的长青环装饰着家门,日日夜夜的盼望中,一年一度的圣诞节终于来临了。
客厅角落里,铃铛、彩花、玩偶、星星,缎带被我一一挂上小时候玩的塑料圣诞树,家中的节日色彩越发喜庆了。我双手合十轻声祝福:祝愿大家永远平安、快乐、幸福、健康!
我给哥哥和嫂嫂各自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放在圣诞树下,与此同时,我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存下的余钱写在了一张支票上,放入一只红色的大袜子,虽然不能象小时候那样挂在哥哥的床边,但我可以把它挂在哥哥的衣橱里。
今年的圣诞不是一个团圆节,餐馆的装修因为节日暂停施工,嫂嫂临时决定去香港探亲,哥哥也忙于各种华人社团、商会、同乡会之类的应酬,家里只有我一人。
乔依,我想到我可以有更多时间粘着他,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幸福。
我把乔依的事藏头露尾地告诉了哥哥,哥哥虽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依然很高兴地拥抱了我一下,他说,请乔依来家作客,他想见见乔依。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能得到哥哥的支持,我心里喜不自禁。
*
我要去机场接乔依,穿什么衣服好呢?
翻箱倒柜,除了波韦给的那批衣物,我根本没有像样的冬季服装可穿。犹豫良久,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崭新的名牌服饰上。穿!反正将来要还他钱的。
我换上一间米色的大开领雪纺衬衫,轻薄透明、柔软飘逸的面料贴着身体,使得我的曲线毕露,太性感了!我赶紧在外面套上一件粉色的开衫。蓝宝石坠子垂在领口处,与衣服相得益彰。
准备就绪,我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铃儿响叮当的音乐放起来,是门铃,我刚换上的圣诞期间专用门铃。
是乔依?根本不可能啊!
匆匆忙忙奔下楼,我已经看到大门边毛玻璃外邮差的身影。
“桑妮小姐?” 邮差问道。
“是。”
“你的挂号件,请签字。”
“哦,谢谢。”
我在邮差的记录本上签字,狐疑地接过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邮件。
*
滚着金边的圣诞卡上没有署名,卡片印着简单的一行字:
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圣诞卡下面是个礼物盒。
很柔软的粉色包装纸,一层又一层,掀到最后,一个扁扁的小皮盒跃入我的眼帘。
犹如噩梦惊魂,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啪地一声,一把比肥皂大不了多少的袖珍手枪出现在我的眼前,精致的银色枪身,镶嵌着宝石的枪把手。
我毫不吃惊地关上盒子,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
毒蛇,我已经被毒蛇缠身。
当我告诉波韦袖珍手枪暂时放在沙漠的朋友那里时,如何能想到这样一个结果?
乔依,他知道了什么?他会不会有事?
我害怕得要死,镜子里,一张脸煞白如死人。
*
闹钟的秒针答答答答地走着,房间里死寂一片。
乔依就要到了,我不能在这里做无谓的胡思乱想。洗了一把冷水脸,我重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脸依旧是年轻美丽的脸,只是眼中完全没有了神采。
关上大门的时候,我自嘲地笑了笑,对于盗贼来说,这些小儿科的门锁栅栏等同于空气。
波韦伯爵,自从那次路上偶遇后他送我回家,我再也没有与他联系过。他究竟要做什么?!
出租车上,我不停地思索,身上美丽的衣服好象变得象铁板一样冰冷沉重,我的手抓住它,想狠狠地撕裂,想统统地丢弃,最后却虚弱无力地放弃。
*
细小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机场里一直放着圣诞音乐,旅客们有的喜气洋洋,有的行色匆匆,还有的惆怅落寞。飞机晚点了,我一边耐心等待,一边抿着滚烫的咖啡,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似乎有飞机着落了,一大群人从通道里走出。
军装,穿军装的人!他大步朝我走来。
我眼花了吗?我情不自禁地站起来。
一个比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蹒跚着朝穿军装的男子跑了过去,接着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女。男人扔下行李,抱起小男孩,和年轻的孕妇拥抱在一起,好一幅合家团圆的美好画面。
我慢慢坐回座位。
好羡慕他们。我一定是太寂寞了,突然很想自己有一个家,丈夫、孩子,我尽心尽力地守着他们、照顾他们,人生就很圆满。我还这么年轻,居然就有遁世的心态,是不是太消极了。
雪越下越大,延误的班机越来越多,等候的人们也越来越急切。
已经过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