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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佩罗捧着我的脸,用力地晃了一下。他的声音那么凄切,我不由睁开了眼。
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迫人的目光让我垂下了眼帘。
“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一点也没有我?” 他又晃了一下我的脑袋。
“佩罗,我把你当朋友的。” 我无力地回答道。
这夜,佩罗没有离开。因为有债主的频繁上门、有来自周先生的潜在的危险,更重要的,我想是因为佩罗对我的情义。
我让佩罗睡在我的房间,而我则睡到了空置许久的父母的房间。
久未住人的房间里有淡淡的霉尘味,我辗转反侧,失眠了。
我和乔依之间早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过去,面对佩罗的感情,我的坚守是否显得矫情而残忍?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防出现了裂痕,总有一天,它将面临崩溃。欠下的,总要偿还。我一无所有,只有自己。
睡不着,我干脆爬了起来。
坐在厨房的餐桌边,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凉水。
往事历历在目。童年时我曾经在此承欢父母膝下,少年时我曾经在此与哥哥嘻戏,父母过世后,我在这里帮哥哥嫂嫂打理家务,招待朋友,再后来,我和乔依在这里看哥哥做拿手好菜……
泪水涌上我的眼眶,喉咙被堵住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把头靠在桌子上,闭上双眼,全力克制着心里的阵阵痛楚。
累了,真的累了。
困倦袭来,我趴在桌上,渐渐睡去。
梦里,我的身子腾空而起,落入一个牢固而温暖的怀抱。
他亲昵地楼着我,亲吻我的脸、我的眉、我的鼻子。
有些痒。我躲了躲,无意识地喃喃道:“乔依,哦,乔依。” 他便松开了我。
眷恋着这份久违的温馨与甜蜜,我在寒意与失落中悠悠转醒。
我正睡在父母的床上,佩罗斜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压抑的沉寂中,我与他默默对视。
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向我传来。男性强烈的气息让我莫名害怕,我不由拉紧了身上的被子。
“桑妮,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为什么要如此提防我?” 佩罗苦笑道。
“没,没,我有些冷。” 我的声音忽而走调,被子拉得更紧了。
佩罗不费吹灰之力地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他抱住了我。
我来不及反抗,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猛然碰到一个高温物体,我的身体瑟瑟发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嘘。” 佩罗拍拍我的背,”这样你就暖和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佩罗在我暖和起来后,立刻放开了我。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微起波澜。
一个声音对我说:佩罗这么喜欢你,就跟了他吧,你还能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另一个声音对我说:你的心里还有乔依,如何能为金钱利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前面一个声音说:你已经亲手断送了和乔依的一切关系,何必还假惺惺地缅怀过去不肯放下?
后面一个声音说:佩罗说过什么?让你做他的情人!无论真假,他既然这么说了,你难道真的不惜出卖自己?
前面一个声音说:什么是情人?你难道没有做过乔依的情人?你早就不是一个小女孩儿,佩罗对你如何,你根本无动于衷?
后面一个声音说:你对佩罗到底是什么感情,朋友,兄妹,情人?
矛盾的辩论越发激烈,我头痛欲裂,将自己完全缩进了被子中。
☆、55 情人4
掀开窗帘,外面夜色沉沉,房间里除了街灯透进来的丝丝缕缕黄色光线,正处于捉摸不定的黑暗中。我眺望着熟悉的城市,它俨然如危机四伏的丛林,等待着,等待着将我吞没。
我的案子已经结了,哈维和希娜以涉嫌盗窃挪用客户资金和投机诈骗的罪名被逮捕归案,我被宣布无罪释放。
我从法庭拿回佩罗替我交纳的保证金,随即换成自己的支票还给了佩罗。
西尔瓦理先生的那张失踪空白支票成了一个未解的迷,因为西尔瓦理先生的助手及时通知银行取消了那张空白支票对付权力,西尔瓦理先生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鉴于我在工作中的种种失误,同时考虑到我在公司中糟糕的人际关系,我没有接受公司特地给我提供的短期工作合同,而是配合佩罗为哥哥请的辩护律师,积极地为哥哥的开庭审判做准备。
在这段时间里,佩罗替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周先生也将袖珍手枪还给了佩罗。
佩罗摆弄着那把手枪,对我笑道:“这把手枪是波韦的,看来在警察局的那把才是我的。”
他没有把手枪给我,而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次与律师共同探望哥哥的时候,佩罗也去了。我将佩罗以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了哥哥,哥哥客气礼貌地与佩罗寒喧,只是在看我时,眼中多了一丝疑虑。
当谈话结束,仅剩下我与哥哥时,我对哥哥实话实说:“我与乔依分手了,是我主动提出的。”
“佩罗呢?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哥哥问我。
“佩罗说他喜欢我,所以主动帮助我。” 我回答道。
“桑妮,你不能这样!” 哥哥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不能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出卖自己。哥哥宁可让法庭指派律师,也不愿让自己的妹妹为了利益牺牲自己。”
如果哥哥知道佩罗替我们兄妹偿还了所有的债务,自尊心强的哥哥可能真的要无地自容,宁可蹲监狱了。〖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对哥哥笑道:“哥哥,我也喜欢佩罗。既然我与乔依已经成为过去,你就为我的将来祝福吧。”
“你为什么要与乔依分手,你的罪名不是已经取消了吗?是不是因为我?” 哥哥望着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不!哥哥,这事与你无关。真的,我和乔依毕竟分居两地,认识时间也短暂,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以前就时常吵架。” 我违心地对哥哥说着种种不存在的理由,自己渐渐难过起来。
视线在回忆中慢慢模糊,脑海里全是我与乔依相亲相爱的镜头。
“桑妮,别难过了。都是哥哥不好。只要你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哥哥都支持你。” 哥哥握了握我的手。
我使劲地点点头。
对哥哥谋杀案的审讯延续了两个礼拜,电视和新闻都出动了人马,因为佩罗请到的是马德里首屈一指的辩护律师,媒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一次目睹首屈一指的辩护律师与常胜将军的地区检察官公开对阵。家丑外扬,公之与众,我除了为哥哥担忧,还感到丢脸。
地区检察官做了周详的准备,在审判时故意将对案情的介绍向夫妻矛盾、婚变情杀、金钱纠纷这方面引入和深化,而对案件的人证、物证方面只做了轻描淡写的介绍,这无疑旁敲侧击地影响了法官和陪审员的思考与判断。
法庭上的游戏规则是,控方与辩方互相挖墙角。
辩护律师也做了周详的准备,在审判时故意对案情的分析放在第一位。律师提出了几点理由充分的质疑。一,案件的重要当事人黄先生一直没有捉拿归案,而黄先生在突然改变见面地点、抢夺钱物方面的表现十分可疑;二,我哥哥的借款行为,特别是向多个朋友积极筹款的行为与后来的杀人行为互相矛盾;三,就案发现场来看,从哥哥进入房间到旅馆服务员进入房间的时间间隔而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杀人,放满一浴池的温水,不但是有难度的,而且应该说是有些不可能的。一个要与我哥哥离婚的女子怎么可能当着我哥哥的面一边放水,一边宽衣解带。
作为证人和同案嫌疑犯,我不能亲眼目睹法庭辩论审理的过程,辩护律师的助手每次休庭后都会对我简单交待一下当天的进展情况,很多细节则由佩罗来补充。
在高度紧张状态下,我的失眠问题日趋严重,佩罗几乎天天都留下来陪我。在接受他的金钱、接受他的律师、接受他一切帮助的情况下,拒绝他的留宿是毫无意义的孩子气行为。
我依旧睡在父母房中,佩罗则依旧睡在我的房中。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是,临睡前逼我喝牛奶。
牛奶的效果当然没有葡萄酒好,更加比不上安眠药,不过佩罗是这样说的:“想喝酒?先坐我腿上跳一个吧。”
我的忧伤顿时被愤怒所代替,而凭我的力气又打不过他,一番肢体的缠斗后,我与他又多了许多亲密接触。当我反应过来时,佩罗早就热好牛奶,面含笑意地等着我了。
临上庭的前一天,佩罗开车带我去海边。初春的海滩空寂无人,碧蓝的海水、金色的阳光,白色的海鸟,构成了一幅安宁而壮观的画面。
餐馆外,面朝大海的露台上放置着几张铺着红白格子台布的锻铁桌,桌的上方撑着淡蓝色的遮阳伞,也许是因为旅游淡季的缘故,用餐的客人只有我们两个。
佩罗提前打电话来订餐,午餐丰富得简直不可思议,有新鲜的龙虾、鲑鱼片、火腿片、蔬菜色拉、奶酪、各式水果、刚烤好的甜点心,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酒。
我很给力地吃了满满两盘子才收手。佩罗吃了不知几盘子,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问我道:“想去海上看看吗?”
海风吹起我的披巾,给阳光下的温暖带来一丝凉意,我理了理头发道:“你去吧,我累了。”
佩罗长身而起,拉起我的手,不容置疑地说:“哦,那就一起休息吧。”
听了这话,我的身体僵硬起来,脚步木然地跟着他走。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佩罗瞟了我一眼就扭过头去,拉着我的手却没有放松。
佩罗去柜台登记,我在空荡荡的门厅里等着。他对我微笑,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家庭式旅馆的木楼梯在脚下咯吱咯吱地作响,每响一下,一个不堪设想的画面就跃入我的脑海。我突然希望那楼梯永远也不要到我们要去的那层楼。
楼梯转弯再转弯,走两步,停下,佩罗用钥匙打开了门。
该发生的就要发生了。我痛苦地吸了口气:我终究出卖了自己。
这是一个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间,碧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掀起层层浪花,窗上挂着米色的窗帘,脚下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悬挂着一幅风景油画,老式的家具有许多小抽屉。
佩罗走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他将手搭在我的肩头,我闭上了眼睛。
听力仿佛提升了一个档次,我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我如同一个小小的贝壳,被海浪卷起又放下,在命运中随波逐流、沉沉浮浮。
大衣的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然后是毛衣的拉链,上身一凉。
佩罗推倒我,语气不满地说道:“好了,裤子和鞋子自己脱。”
我睁开眼,他正在脱自己的衣服。窗帘没有拉上,午后的阳光虽然耀眼却照不进房间,略有些阴暗的光线下,我依然可以看到他紧身T恤下结实而匀称的胸肌。
我瑟缩着,低下了头。
看我不动,佩罗蹲下,开始脱我的靴子。我立刻弯下腰,自己动手。
穿着背心和内裤,浑身发冷,我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子,然后蒙上脑袋。一个滚烫的身体从床的另一侧进来,抱住了我。
“还冷吗?” 佩罗问道。
有点热,我将被子从头上拿下,摇了摇头。
“睡吧。” 他轻声道。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已经闭起了眼睛。
午餐吃得太饱,又喝了酒,我很快开始犯困。睡眼朦胧之际,我感到佩罗换了个姿势,我们贴得更紧了。似乎习惯了这种被温暖、被拥抱的感觉,我任由他摆弄,独自跌入甜梦乡中。
熟睡中的我舒展着自己,攀附着别人,男人的躯体似陌生似熟悉,他恰到好处地回应着我,却处处留有余地。经历过人事的身体不满足地寻找记忆中的感觉,我缠绕着他,依靠着他,嘴里喃喃唤着:“乔依,乔依。”
乔依,我真的很想你。
乔依没有答复我,他吻住了我,我再也不能发声。
这个吻温柔中带着霸道的力度,哦,奇异而美妙。
我挤进他的怀里,陷入更深的睡梦之中。
最尴尬的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你以为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发生;你从来没有预料的事情,偏偏刚好发生了。
醒来后的我发现自己趴在佩罗的身上,脑袋舒服无比地枕着他的胸脯,四肢象猴子攀附大树一样攀附着他。
唬珀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眼中漾着我不敢直视的深情。
一个机灵,我翻了下来。
他没有动。
空气中充溢着不可知的暧昧,我的身体开始发烧。
“几点了?该回去了?” 我开口道。
佩罗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慌张地看向窗外。他掰过我的头,吻住了我。
早己预见到这一幕,我没有躲避,任由他索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别了,乔依。
唇齿纠缠,我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佩罗的手探入我的背心,轻而易举地解开我背后胸衣的搭扣。宽厚的手掌覆盖住我的胸部,我压抑地发出一声低喘。
不温不火地爱抚,只是爱抚。我看着一脸平静的佩罗,自己的脸烧得滚烫,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决得自己象一个技不如人、魂不守舍的妓女,恩客还悠然自得,我却已经无力自拔。
“佩罗。” 我不受控制地低声喊他,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
佩罗的手停在我的腿根,温情脉脉地看我出丑。
是啊,出丑,出丑,出尽了丑。
眼泪溢出我的眼眶,我恼羞成怒地大哭起来。
☆、56 情人5
佩罗俯□,吻着我满是泪水的脸,心情舒畅地笑道:“太好了,你明天一定会表现出色的。”
我立刻停止哭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很想要吗?” 佩罗的手勾起我的一缕头发,缓慢地将发丝缠绕在自己的食指上。
“你混蛋!混蛋,流氓!骗子,强盗!” 我胡乱骂道,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
“对,就要这样。” 他大笑起来,“看,你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意地骂人了?久得我几乎说不上来。
沙漠里的一切犹如一场梦,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梦里走出的恩人。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我已经是他的情人。
我站在窗前极目远眺,窗外风和日丽,树梢上已经出现点点的可爱的新绿,春天来了,马德里的冰雪早已消失殆尽。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转过身来。
“准备好了吗?” 佩罗问我,琥珀色的眼睛只盯着我的眼睛。
“嗯。” 我回答,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们走吧。” 佩罗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我顺从地跟着他下楼。
今天是我上庭作证的日子,昨天给佩罗那么一闹,我的担忧和紧张的确减少了许多,唉,谁又能体会我矛盾和委屈的心理。
法庭上,审问在进行中。
“桑妮小姐,请你陈述一下钱款被抢前后的详细情况。” 辩护律师说。
我清了清喉咙,与佩罗鼓励的目光一触即分,我望着哥哥温和而苦涩的目光,开口道:“……差不多是晚餐时间,街口杂货店早已关门,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我的手里拿着装钱的行李袋,在杂货店后面小巷里的垃圾堆旁等黄先生。
“开始时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来了一个一个又矮又胖的半大男孩,我没有在意。男孩经过我时,好奇地看了我两眼就离开了。
“然后就是那个抢钱的人,我听到有脚步声,看了看手表,是九点二十九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分钟。我回头看来人,他穿着一件戴帽子的羽绒大衣,显得很臃肿,走路也十分弛缓,他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围巾,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我盯着他看,他却一直向前走,似乎根本没有看我。
“我开始以为那人不是黄先生,但当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猛然撞了我一下,我毫无防备之下,趔趄了一步,还未来得及喊叫,他已经夺过我手上的行李袋,狠狠推我一把,然后跑开了。
“我拼命喊着‘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同时朝他追去。他虽然穿着羽绒大衣,但忽然健步如飞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旁边的居民有人打开门来看,但没有人走出来帮助我。我没有吃晚餐,脚下的靴子又笨重,跑了一会儿我便没有力气了。
“那么多钱,除了我们兄妹的全部存款,其他都是向朋友们凑集起来的,几乎是我们可以拿出的所有家当了。我很急,朝他旁边开了一枪,他回了回头,在小巷子深处一个拐弯,就消失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力气尽失,脸上全是泪水。
休庭了,哥哥被押下去,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上,戴着墨镜的佩罗走过来,拥抱住我,在我耳边安慰道:“结束了,你的表现非常镇静,我为你骄傲。我们回家吧。”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
我点点头。
法庭外,媒体象迎接国王一样迎接满载而归的辩护律师,佩罗带着我从另一条通道离开。
佩罗去开车,我在路边等他。
中午的阳光灿烂明媚,我眯了眯眼。
不远的法庭正门出口处,长出了嫩叶的树下站着一个英姿挺拔的男人,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到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干净的下巴,无意中看到我,他立刻向我走来。
乔依,是乔依。
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愣在原地。
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佩罗在我耳边道:“走一段吧,路暂时给封了。”
衣领和墨镜遮掩了佩罗的真容,我侧头看乔依,他已经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如此场景,见,不如不见。
我难受无比,吸了吸鼻子,毅然转身。
佩罗似乎注意到什么,搂住我肩膀的手越发紧了紧。
站在父母卧室的窗前,我可以从家门口一直望到远远的街角,黄昏的晚霞给天空布上了一片耀眼的绚丽,我贪婪地注视着这霞光下被金与红浸染的街道,还有街角上那个独立于树下的男子。
乔依。
他没有朝我家的方向看,但他久久地站立在远远的街角,整个人显得寂寞而惆怅。
玻璃上慢慢凝聚了一层水汽,它迷糊了我的视线,眼泪凝聚在我的眼角,我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双手搂住我的腰,佩罗的下巴轻抵在我的头顶心,他低声问道:“为什么哭?”
我解开他的手,低下头道:“没什么,为哥哥担心而已。”
佩罗抬起我的下巴,容光焕发地说:“不相信你哥哥的清白,还是不相信律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