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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吗?我一动不动,孤注一掷地握紧操纵器,不愿离开。
雷电交加,排山倒海的浪头击中了我,佩罗一手紧紧搂住我,耀眼的闪电中,我们融为一体。
我感到头晕目眩,又感到无比清醒。
凶猛的海浪冲上游艇,溅了我们一身又一身的水,苦涩的海水沿着嘴角流下,佩罗的脸贴着我的脸,他痛惜道:“对不起,桑妮!”
突然间,喀嚓一声,挂帆的绳索断了,船帆被风掀起,带着游艇被浪高高推起,又被推入浪谷。
“抓紧了!” 佩罗松开我,爬上了桅杆。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声。
“佩罗!” 我哭着大叫起来。
佩罗已经扯住了船帆,桅杆上的一根木条断了。
“没事!” 他对我大喊道。
我一边哭泣,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向他。
借着闪电光,我看到佩罗系住了帆索,开始爬下桅杆。
“桑妮!“
风很大,我飘然欲飞,他的声音支离破碎。
“桑妮!抓紧!“
我抬头看他,他的脚踩空了!
“佩罗!” 我尖叫起来!
十几秒的光阴如同十几年般漫长,绝地求生,我等得要死了。
我哭着扶住他快速下坠的身体,他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佩罗大口喘气,固定好绳索,再度对我命令道:“回船舱去!”
我看着他,满脸是水,分不清是雨水、海水、还是泪水。
我才松开手,一个三丈巨浪劈头盖脸地打来,很重很疼,我摇摇欲坠。佩罗死死抓住了我,大声叫道:“桑妮?桑妮!”
我回答不了,海水充溢了我的鼻腔与喉咙,呛得我很难受很难受。弯下腰,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佩罗腾出手使劲拍我的背。
雨大了,似乎冲淡了唇边海水的苦涩。
片刻后,我缓过气来,虚弱地对佩罗说:“没事了。”
佩罗点头,迅速蹲下开始处理积水。
游艇上的积水高高漫起,在我的小腿处荡漾,冰冷刺骨。我哆嗦着,拉住佩罗:“我来。”
琥珀色的眼中布满血丝,他欲言又止,将塑料桶递给我,转身去操纵游艇。
游艇在风雨中飘摇,我艰难地将小半桶海水倒入大海,风浪渐小,我的手臂渐渐僵硬,两条腿也难以动弹。
蹲在船舷边,我闭目喘息,一双手臂抱住了我。
“桑妮。” 佩罗轻唤我的名字,吻我的额头,我强睁开眼,天尽头,灯塔象一颗灿烂的星辰,闪烁出迷人的光芒,我们快到港口了。
雨还在下,风渐渐平息,大片大片的灰色云层向远方散去,苍穹中露出一线湛蓝,纯净的蓝色逐渐扩大,星座,我看到了星座,北极星。
北极星,它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迷离,眼泪漫出眼眶,我闭上了眼。
佩罗解着我又冰又重又湿的衣服,我浑身乏力,神志迷糊起来。
辛辣微甜的液体流入我的口腔,我呛得咳嗽起来。睁开眼,佩罗正拿着一瓶琥珀色的酒凑到我的嘴边,“再来一口。” 他鼓励道。
我又抿了一口。
真辣!我皱起了眉。
“是朗姆酒。” 佩罗笑道,“有点辣。船上只剩这个了。”
我浑身□,正躺在船舱的沙发上,佩罗也光着上身,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酒瓶中的酒倒些在手上,替我按摩起四肢来。
火辣辣的感觉遍及全身,我麻木的肌肉慢慢恢复了活力。
“好点了吗?” 佩罗问我,汗水滑下他的额头,我试着抬手,用手背给他擦了擦汗。
“好多了,你呢?” 我的声音虚弱无力,他紧紧抱住了我,“桑妮,都是我的错!”
下巴搭着他的肩膀,我看向窗外,地平线上现出了一道红色的长带,大海碧波翻滚,金色的亮光掠过浪尖,太阳升起来了。
雨过天晴,黑夜已经过去,白天来临了。
我们一帆风顺地回到马赛。佩罗似乎已经完成了他马赛之行的使命,天天在家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我没有生病,身体很快就复原了。
佩罗换了门锁,给了我一串新钥匙。因为前番遇贼的教训,我没有再独自外出,其实有佩罗陪着,我也没有这种机会。
幽居家中,与他朝夕共处,我渐渐适应了情人这个角色。
佩罗爱我,这是无须辩驳的事实,我应该知足。他的红宝石戒指,我收下了,却没有戴。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个人,依然让我难以忘怀,但我知道,身边的这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占据我的心。
桔红色的屋顶、碧蓝的海水、浮动的航标灯、灰色的伊福岛,那是基督山伯爵逃离的地方。
我站在楼顶的晒台上,眺望着远方,晚风吹起我的头发,空气中渐渐有了初夏的暖意。
一双手抱住了我,“进去吧,小心着凉。” 佩罗道。
我点点头,他便搂着我往回走。
卧室里拉着窗帘,床头灯的光晕柔和静谧,琥珀色的眼睛含着笑意,他解开了我睡衣的肩带,我伸出手去关灯,被他阻止。
“开着好吗?我想看着你。” 佩罗褪下我的衣服,注视着我。
我躲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
佩罗撑起身,转过我的头,问道:“为什么不愿看我?”
我抬眼看他,随即垂下眼帘,“你让我想起波韦。”
佩罗失笑,俯□来,“原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微微推开他,我问道:“你担心什么?”
佩罗将头埋在我的胸口,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担心你把我当成另一个男人。”
我的身体一动,他立刻压紧了我,“对不起,是我不好。”
床头灯亮着。
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卧室里,我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缠绕蠕动的人影。
我将佩罗当成另一个男人了吗?
身体的感觉是如此的不同,他怎么会是他!我又怎么可能会混淆!
“桑妮,我爱你……” 佩罗在我耳边喃喃。
我闭上眼,竭力让自己去沉湎、去忘却。
又是新的一天。
我很早就醒了,假装睡着,等待佩罗吻我、起床、离开。
佩罗的猜忌让我不悦,而我又何尝不矛盾自己的感受。也许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捂住自己的脸,轻轻摇头。
想了许多,门忽而开了,我立即继续装睡,门被轻轻关上,我又睁开眼。
我该怎么做?
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佩罗微笑着告诉我,哥哥的案件审理结束了,我立刻神经紧张地盯着他。
“你哥哥被宣布无罪,当庭释放。桑妮,他刚刚打电话来……” 佩罗笑道。
我立刻给他一拳,“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愤怒道。
佩罗揉揉自己的胸口道:“这么大力,我还以为昨晚累着你了。”
我不由脸热,“我想见见哥哥。”
“好,我立刻去定回马德里的机票。” 佩罗说。
“不,我不想回马德里。” 我急忙反对。
佩罗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太多媒体,我不喜欢。” 我随便撒了个谎。
佩罗点点头,“我来安排吧。我下周要去巴黎,不过在这之前,一定把你的事情先办妥。”
佩罗的计划没有成行,他提前去了巴黎,而我独自踏上前往巴塞罗那的飞机,一个人去与哥哥见面,如愿以偿。
巴塞罗那。
碧海黄沙的海边,白色的房子,老式的屋檐,雕花的铁门,小巧的庭院,这是佩罗的房子,刚刚出狱的我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站在庭院门口,与许久不见的哥哥紧紧拥抱。
一场官司下来,哥哥老了好多,我在喜悦的同时感到心酸。
阳台上,凭栏远眺,夏风习习,碧蓝的大海白浪翻滚,黄色的沙滩多了几个嬉闹的孩童。
“桑妮,将来有什么打算?” 哥哥问我。
我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摇摇头,“还没想好。”
“那佩罗呢,他对你们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哥哥担忧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笑道:“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愿想太多。”
哥哥叹了口气,“我会尽快让中餐馆恢复营业,欠下的钱一定尽快还给佩罗。桑妮,都是哥哥不好,连累你受苦。”
“不!” 我使劲摇着哥哥的手,“我自己惹的祸,怎么能怨哥哥!”
哥哥踌躇了下,问道:“他对你好吗?”
我绽开一个笑容:“很好。”
哥哥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委屈了自己,大不了我们现在就把餐馆和房子都卖了还他钱。”
“哥哥!” 我不赞同地叫道。
虽然不愿欠佩罗的钱,但更不愿看到哥哥失去一切,无家可归。我终究难以免俗。
哥哥不再谈这个话题,他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你的信。”
我取过一看,一封有邮戳,一封没有。
有邮戳的信来自沙漠,是保罗写的,安冬尼受了重伤,有生命危险。看看信的日期,我立刻紧张起来。
没有邮戳的信是兰斯写的,责问我为何不辞而别。
我放下兰斯的信,拿着保罗的信,看了又看。
“桑妮,你有一个叫的兰斯的过去的同事打电话来问起你,我只说你外出了。是不是沙漠里出了什么事?” 哥哥问道。
我抬头看看哥哥,“没事,以后兰斯再打电话来,你就说我去国外了。”
“告诉他你在法国的地址吗?” 哥哥问。
我立刻摇头,“当然不是,嗯,就对他说,我去,嗯,去美国了。”
哥哥吃惊地看着我,“为什么要撒谎?”
我苦笑道:“兰斯可不是普通人,他家很有钱。兰斯说他喜欢我,他哥哥管不了他,就来限制我。哥哥,我不想与这家人有什么牵扯,我们惹不起,但躲得起。哥哥,你就这么帮我说好了。”
哥哥转瞬就明白了,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说:“我看佩罗的家世也不简单,桑妮,你要有思想准备,就算他真心喜欢你,他的家庭能否接受你?这个你考虑过没有?”
我愣了一下,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道:“哥哥,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哥哥没说什么,但眉宇间的忧色依然如故。
送别哥哥,我没有按计划去巴黎与佩罗汇合,冲动之下,我去了沙漠。
阿尤恩,再度踏上这片沙漠,我的冲动与爱情无关,只为友情。我不会去找乔依,只想悄悄见见病危中的安冬尼。这个和我有共同爱好的朋友,在沙漠那些枯燥的日子里,带给我许多快乐和安慰。
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是否是一次没有理智的冒险,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帮助我逃避佩罗的一个借口。
再三思量,在登机的前一刻,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佩罗。
佩罗的表现出乎我的意外,他说:“那就去吧,早去早回,我在巴黎等你。一路多加小心。”
我答应了,心里是感动的。
☆、61 坦白
阿尤恩已经是炎热的夏天。我穿着在巴塞罗那买的夏装,戴着墨镜和大帽子,竭力遮掩自己的容貌。听从佩罗的话,我住进了曾经发生过无数故事的大酒店,选了一个最便宜的房间。
说是最便宜的房间,但价格依然吓人。如果没有佩罗的坚持和他给的钱,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住进去。
相隔数月,阿尤恩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街道上依然来往着长袍的当地人,西服的外来人,商铺生意如常,偶尔能见到军团的车辆和巡逻的士兵。
坐在理发店里,我看着镜子中面容疲倦的自己,对理发师道:“剪成短发。”
梳着油光光头发的理发师将剪子比划到我肩膀下面的位置,“嗯,剪去两寸,很好。”
“不,剪成短发,到这里。” 我比划到自己耳朵的上方。
理发师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么短?!”
我点头。
理发师梳理着我乌黑发亮的长发,比我还不舍得剪,他犹豫道:“小姐,长发很适合你,不如修剪到肩膀,够短了,价钱比剪成短发便宜。”
我摇头,“不,剪成短发,越短越好。”
“小姐,越短越好?你不会后悔?短发留成长发要超过一年的时间,而且中间的发型……” 理发师继续劝说我。
我有些不耐烦,“剪吧,我赶时间。”
他狐疑地看看我,对我的脑袋喷水,而后拿起了剪刀,“好,剪!”
理发师在我脑袋的一边剪了两寸,停下询问我:“小姐,继续剪短?”
我笑了笑,坚决道:“剪!我想要短发。”
无数的发丝飘落下来,我渐渐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面貌焕然一新的女子,男孩子般的短发,蓬松的刘海,我对新的自己微笑。
“小姐,喜欢吗?” 理发师在我脑袋竖起一面镜子,客气地问道。
“很喜欢。” 我笑道。
理发师摊手笑:“喜欢就好,我真担心你会后悔。”
午后的日照强烈,街上的行人渐少,我戴着墨镜,整理好草帽,向医院走去。
运气很好,我一个熟人也没有遇到。
住院部里,小护士听到安冬尼的名字,没有查看记录本就告诉我:“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但经常昏迷。”
“我可以见见他吗?” 我问道。
小护士有些犹豫,“他可能还在昏迷中,无法与你交谈。”
我连忙道:“没有关系,我看看他就好。”
小护士同意了,她站起身说:“请等一下,我去询问一下病房的值班护士。”
小护士走了,走廊里传来一阵低语声和脚步声,我的心猛然一跳。
惊慌地蹲□,躲进询问台的后面,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保罗和乔依。他们交谈着走出门厅,渐行渐远。
“小姐,你怎么了?” 小护士奇怪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
我站起身,将手帕收进手袋,“没什么,可能是消化不良。”
“噢,是啊,天气太热,小姐要注意饮食卫生。” 小护士热心地对我说。
“是,谢谢。” 我跟着她向病房走去。
洁白的薄被下,安冬尼安静地睡着,吊针管滴答滴答地响着,他的娃娃脸一如从前,没有丝毫改变。我有些困惑,受伤了?生命危险?
我的目光渐渐下移,被子!
被子下的人形少了一半,他的腿没了!两条腿都没了!
我险些惊叫出声,慌忙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
小护士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随她离开。
眼睛迷糊起来,我哽咽地问道:“安冬尼,他怎么受伤的?”
小护士奇怪地看看我:“你是他朋友,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拿出手帕擦擦眼泪,“我在西班牙听说他受伤,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小护士恍然大悟,点点头:“难怪呢,这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在沙漠里踩到地雷,命刚刚保住,但两条腿没了。”
烈日当头,我麻木地往酒店走,脑海里全是那个娃娃脸士兵憨厚可爱的样子。
人也看过了,眼泪也流过了,我还可以做点什么呢?
衣服角被人拉了拉,我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一个小小的黑孩子仰头看我,黑色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拘谨的神色,“桑妮,你不认识我啦?”
穆卡!我蹲下来,紧紧抱住他,他笑起来,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喜悦。
我的心情好多了,领着穆卡走进杂货店,给他买了一瓶大大的橙汁。
穆卡一边喝橙汁,一边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行引来了几个西班牙人的古怪目光,我扶好墨镜,没有理会他们。
穆卡问我:“桑妮,你会呆多久?”
我说:“可能过两天就要走了。”
穆卡失望地看着我,有些留恋。
“我走之前,一定去看你。” 我向他保证。
穆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我举起橙汁瓶,然后挥手离开,“我等你,再见!”
“再见!” 我也对他挥手告别。
我转身朝酒店走。
阳光下,一个男子在不远处等我,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我躲不开他的目光。心徒然疼痛无比,我蹲□,捂住心口。
他见了,主动朝我走来。
乔依扶起我,我几乎要倒在他的怀里。
不等他开口,我就急忙说道:“去酒店,我的房间。”
闻着他身上我熟悉的味道,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他扶着摇摇欲坠的我,我们默默走着,仿佛都陷入沉重的感觉中无力自拔。
酒店服务员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们,我们顾不上理睬他,径直朝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乔依摘下我的墨镜,我的脸上早就一片潮湿。
他取出手帕,轻轻擦我的眼泪。
我抓住他的手,摘下了他的墨镜。
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眶,我再也忍不住,扑入他怀里大哭起来。
我哭得筋疲力尽,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都在此一刻流尽。
乔依没有阻止我,只是轻轻拍我的后背。
哭完了,我瘫坐在地毯上,背靠着他,心中一片苦涩。
乔依环住我,使我面对着他。看着他不再有神采的右眼,我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苦地弯下了腰。他忽而搂住我,抬起我的下巴,俯身吻来。
嘴唇接触的霎那,我如触电般推开了他。
浅棕色的眼睛凝视着我,悲伤如排山倒海般将我埋没。
洗手间的水哗哗地流着,我胡乱清理着自己,镜子里的短发姑娘头发蓬乱,眼睛红肿,脸色憔悴。
我要告诉他,告诉他,让他彻底死心。我自言自语,下定了决心。
推开门,乔依就在门外等我。他的样子比我好不了多少,头发蓬乱,眼睛泛红,脸色憔悴。
“走,我们坐下来说。” 他拉着我的手,这温暖的感觉让我留恋,我竟然忘了挣脱。
在沙发上坐下,我朝后缩了一缩,拉开与他的距离,手却紧张地发起抖来。
乔依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
沉默片刻,我先开了口:“乔依,信上的话都是真的,请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了。” 他平静地回答道,然后盯着我看。
我瑟缩了一下,喉咙似被堵住一般难以开口。
“还有呢?” 等了良久,他开口问道。
不争气的眼泪又流出来,我再度冲进洗手间,拼命拿冷水拍自己的脸。
乔依走进来,给我递了一块毛巾。
我擦擦脸,不敢抬头看他。
又是沉默。
看到乔依伸出手臂来抱我,我猛然抬头,拼尽力气说道:“乔依,有件事情我一直瞒你,我帮游击队做过事,不止一件。我不配做你的妻子。请你原谅我,忘记我吧。”
乔依的手臂停在半空,然后颓然落下。
“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是如何联系的?” 乔依的声音有些起伏,失去了以往的镇定。
“不,我不会说的。随你怎样……” 我低下头。
“为什么?难道你忘记这些当地人曾经如何伤害你吗?” 乔依摇着我的手臂,质疑道。
我哆嗦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