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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拒绝,手捂着胸口继续呻咛。
琥珀色的眼睛露出犀利的光芒,他伸出两个手指,“两个选择:一,你自动让我检查;二,我自己动手。”说完两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望向用袍子临时封住的窗户。
灯火忽明忽暗,一如我此刻的心情。我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装作没听见。
手被握住,佩罗动了。
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我紧闭着眼睛,委屈的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
真是活见鬼!这几天的眼泪竟然赶超我记事以来的总和。
胸部暴露在空气里,凉飕飕的。
一声低叹后,一个温暖的手掌抚了上来,手指轻轻地在我的伤处按动。
“咝”,我龇牙咧嘴,张开了眼睛。
佩罗一脸怜惜,手上多了一瓶红酒,“没有伤到肋骨。”
红酒抹在瘀青处,有些辣,有些凉,疼痛似乎更加厉害了。
“没有膏药吗?”我问道。
佩罗说:“船上备用药物不足,你这轻伤就不要太奢侈了,省给别人用吧。”
我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酒瓶,天,装瓶的年份是……
我再度无语。
我的不抵抗与大度一定让佩罗感到稀奇,安置好我后,他讲了个冷笑话。
“需要我承担责任吗?真主说,我可以娶四个老婆,不在乎多你一个。”
我冷笑:“佛主说,你应该终身无妻,省得祸害苍生。”
佩罗呵呵呵地笑起来:“上帝说,我必得佳人美眷”,完了睨我一眼。
☆、6 海港白帆
阳光洒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白色的海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我靠在栏杆上,欣赏着面前的壮丽美景,觉得恍然如梦。
“桑妮。”
听到呼唤,我的身体不由一抖。这两天夜夜恶梦,白日里时常会神经质地过度紧张。
佩罗走近,关切地注视着我,问道:“怎么,还是害怕吗?”
我摇头,问他道:“多克怎么样?”
多克,船长的儿子,高个子的小家伙。上船时他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前天晚上又和我一起对付另一群海盗里的一个厉害人物。
佩罗说:“好多了,他今天就会回海岛养伤。嗯,他刚才还问起了你。”
“噢,我去看看他好吗?”我问。
佩罗点点头。
似敌非敌,似友非友。我和他们所有人的关系都是如此。
充满消毒剂气味的舱房里,多克安静地躺在床上,头上没有缠包头巾却裹上了纱布,他看到我,露出一个傻傻的微笑。
这才象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凶狠而强悍的海盗头目。
“朋友。” 多克对我说,郑重地将手放在胸口。
“朋友。”我也将手郑重地放在胸口。
我真是心太软。自己现在还被困在船上,倒有心思和人家结交起来。
“朋友。” 佩罗也凑起了热闹,单手按胸,扬着眉毛看我。
我假装没听见,只管对多克说话。
多克乐得大笑,却牵动了伤口,火速转为一脸苦相。
走到舱外,佩罗一把揪住我,将我抵到墙上,冒充恶狠狠的样子对我道:“我几番救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和这个小屁孩倒称兄道弟起来,他叫我叔叔,你也叫吧。”
低着脑袋,我小声说:“我想回家。”
佩罗哑然失笑:“你倒会见风使舵,拍马溜须。因为多克,船长已经联系好渔船来接你,你今天就能走了。”
与海盗儿子结交,好处果然是立杆见影。
时间飞逝而过,日升日落又是一天。
佩罗没有与我告别,其实自从那天一起见过多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他走了,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
一个行踪不定的神秘男子,他如风一般将我携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又如云一般不留痕迹地独自飘去。
当巨大的红日半坠入海面时,在船头前方,出现了我朝思暮想的城市。
阿尤恩沐浴在夕阳之下,如同神话里的圣殿,反射出层层金色的光芒。
一叶叶白帆在水面上自在地来去,一面面西班牙国旗飘拂在空中,我听到了人们嬉笑的声音,还有那一阵阵轻快的吉他声。
我立在船头,象一个久别故土的旅人,热泪盈眶。
阿尤恩,我终于回来了。
“桑妮!桑妮!”
一个熟悉的声音疯狂地大喊,我循声看去,一叶白帆破浪而来,帆下那人挥动着红色的马球帽,身上的花衬衫被风吹得高高鼓起。
“兰斯。”来不及擦眼泪,我取下肩上的披巾,笑着对他挥舞。
空中立刻多了一道漂亮的彩带,白帆的速度更加快了,兰斯那俊美的容颜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放大,放大。
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被兰斯从大个的渔船上拖到了小巧的游艇上。
人还未站稳,兰斯已经狠狠抱住了我:“桑妮,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然后动情地给了我一个亲昵的吻颊礼,就象最要好最亲密的朋友那样。我也激动得不行,想也没想就回吻了他。
激动过去,兰斯双手握着我的肩,大声咆哮道:“桑妮!你想死吗?你想死就死个明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懂不懂?你害死我了!害死我了!你这个蠢货!你莫名其妙地失踪,公司里流言蜚语满天飞,说我对你这个那个,你就出走了,还有人说你自杀了,连我哥哥都来了电话问这事。为了你,我被迫从医院里搬出来,本来想找机会调回西班牙的事儿都吹了。警察局,甚至军队里,都有人来找我麻烦,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啊!说话,你这个蠢货!”
'文、'狼来了,小霸王回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装可怜:“我被绑架了。”
'人、'“什么?!” 兰斯不可置信地叫道。
'书、'我把佩罗的故事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给兰斯听。
'屋、'不知道是佩罗的原创力太强大,还是我的表演力太强大,兰斯那如同阳光下的爱琴海一般的碧蓝眼睛缓缓流转,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润泽。
“哦,你受苦了,桑妮,可怜的桑妮!我可怜的桑妮!”他说着又一把抱住了我。
这次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感动,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自己给自己做了个鬼脸。
“桑妮,是我错怪了你,真抱歉。这样吧,我晚上弄鱼给你吃。” 兰斯的赔礼道歉轻描淡写地结束,而后随手指了指船尾他的战利品。
我摇摇头:“不必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现在这样子是一定要回家的。”
“没关系,去你那里也一样。” 兰斯说,“我上门服务,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的手艺。”
我无语。
“不高兴吗?” 兰斯眉毛一竖,“还是不欢迎?”
我假笑:“没有,很高兴,很欢迎。”
我穿着对襟的连衣裙,及肩的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一脸愁苦地坐在自己的桌子旁,看着入侵者在我的地盘上肆意烧杀。
兰斯系着我的围裙,头上顶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白色厨师帽,正在我唯一的电炉灶上用铁板烧烤鱼块。
烟雾滚滚,油花飞溅,香味飘散。
这要花多少时间来收拾啊!我愁也愁死了。
“哦,我把你冰箱里的东西扔了,有两颗生菜烂得臭死人。” 兰斯说。
“哦,谢谢。” 我垮下脸。
生菜,那两颗水晶菜,我叹了口气。一切都缘于它们,可我终究也没吃上一口。
“我们要去一下警察局,还有军部,他们天天打电话问情况,真是厌烦。” 兰斯说。
“哦,好的。”我答应下来,声音是有气无力。
“来了!来了!” 兰斯高声唱道,手上托着我最大的盘子,上面高高地堆着所有的鱼块。
天!这么多,这要吃到猴年马月?
难怪兰斯的工作计划书总是漏洞百出,害得我一遍遍地打字。
“味道如何?” 兰斯对我露出魅惑的笑容。
“很好,谢谢。”我肯定地点头。
味道真是出乎我意外的好,看来我可以把剩下的鱼块冷冻起来,然后慢慢吃。吃的时候该怎样再加工一下呢?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兰斯说:“多吃点,不要担心你的冰箱,吃剩下的我会处理的,统统带走。”
噗,我一口鱼差点喷出来,我可真会自作多情。
警察局里。
接待我们的警察是一个当地人,四十岁左右,沉默寡言。我把佩罗的故事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兰斯陪在旁边补充着他想象出来的细节。描述完毕,警察让我签字,就这么结束了。
“能抓住那些强盗吗?” 兰斯问。
“我不知道,我们会尽力的。” 警察谦卑地说。
“这算什么?我要找你的上司!” 兰斯眉毛一竖,音量提高了一倍。我拉着他的胳膊赶紧对警察说:“对不起,谢谢,再见!”
走出警察局,兰斯义愤填膺地说:“这些摩尔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养着他们。”
我没有作声,兰斯又说:“他们现在居然口口声声要闹独立,你知道吗,你失踪的时候,有个军团士兵被打死了,就在阿尤恩。简直是无法无天!”
军部。
军部的管理严格多了,兰斯被挡在了问询室的外面,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一间摆着一张桌子和四个椅子的小房间里,感到有些压抑和不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手臂里夹着一个大大的文件夹。
“嘿!原来是你!”他惊喜地看着我说,娃娃脸上满是兴奋。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呀。
“两颗生菜,乔依中尉。”他兴致勃勃地提醒我。
“噢”,我微笑地点点头,可是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安冬尼,上士。”他指指自己的肩章,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桑妮。”我和他握了握手,坐了下来。
“我知道,我见过你两次了。” 安冬尼说,“一次是乔依中尉把干净的生菜换给了你,还有一次是你把我们拦在路上感谢乔依中尉。我们后来都议论你呢。”
“什么?”我的脸立刻发热,“你们议论我什么?”
安冬尼看了我两眼,目光闪了闪说:“也没什么,别介意。现在谈正事吧。”
我与安冬尼第二次握手正准备离开,走廊上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个年青的军官向我们走来。
“乔依中尉。” 安冬尼举手敬礼。
乔依看到来人是我时有片刻的愣怔,随后马上微笑起来。
“你好,桑妮小姐。” 他礼貌地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接着问道:“现在一切都好吗?”
我点点头。
寒暄之后,乔依从安冬尼手里接过文件夹,略翻了翻,抬头看着我说:“桑妮小姐,有些细节还想再问问你,方便留下来再谈谈吗?”
我的心里一紧,我的谎言已经说了四遍,连自己都感觉说得越发顺口,可眼前这位中尉先生似乎并不相信我。
我企图从他的眼睛里查获些什么,可那浅棕色眼睛温润而沉静,没有丝毫波澜。
小小的问询室里,乔依没有象安冬尼那样坐在我的侧面,而是坐在我的对面,就象是一场正式的审问。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蹦嗒蹦嗒”越来越快。
“别紧张,慢慢想。” 乔依和颜悦色地对我说。
我呼吸困难,耳鸣,头晕,这就是撒谎失效后的并发症。
动机,这是乔依问话里的关键问题,可我却无从回答。
该死的佩罗!难道我是人见人爱的超级美女吗,随便走在路上就会被人绑架。
茫茫大漠、铁箍般的手、无助、烈日、恐惧、饥饿、生死挣扎、飞扬的马蹄、海浪、渔火、枪声、刀光剑影、鲜血、断肢、尸体、支离破碎的尸体……
我开始呕吐,张着嘴巴吃力地抵御反胃的感觉,鼻头一酸,委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一块男式手帕递到我的面前,洁白的底子,装饰着浅咖啡色的方框。我接下来,正好接住自己的鼻涕。
真是糟糕透顶!不过乔依似乎离开了。
我刚清理好自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乔依端着一杯水走到我的面前:“来,喝点水休息一下。”
我一边喝水一边看他,鼻子还一吸一吸的。
乔依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的眼睛依然温润而沉静,目光柔和地安慰着我。
☆、7 闲情逸致
沙漠里降点小雨是效果显著的,虽然我心里想的与乔依心里猜的应该是两码事,但因为我哭了一场,乔依放过了我。他安慰我说,先把这事放一放吧,以后如果想到什么,随时可以来军部找安冬尼或者直接找他汇报情况。
我哭后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大大地惊吓了兰斯,兰斯难得善解人意地大手一挥道:“回去休息吧。”
“那我的假呢?”我还惦记着自己节约下来的休假,犹犹豫豫而可怜巴巴地望着兰斯。
兰斯怒道:“你这样子上班,想要我们给你擦屁股吗?”
我触动心绪,眼泪叭答叭答地往下落,这在大街上可够丢人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本地人,西籍人,纷纷朝我们看来。他们以为是小情人吵架,对兰斯的目光很是不善,对我的目光则充满了同情。
兰斯虎视眈眈地扫了周围一圈,摇着我的肩膀吼道:
“停下,不许哭!”接着又补了一句:“算你病假。”虽然声音小了好多,但我听得格外清楚,立马充满感激地望着他。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险些不敢相认:干乎乎的皮肤,黑乎乎的眼圈,瘦得露出颧骨的脸庞,失去血色的嘴唇。
这哪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简直是在向木乃伊靠拢!
天!我双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要好好补补!
提着篮子,兜里揣着军团的购物凭证,我踏上了买菜的路程。
时隔不到一个月,却有种隔世的感觉。我望着沙土飞扬的路面,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有那个身姿笔挺的身影。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一团乱麻。
我轻轻叹了口气,努力把他们从脑海里赶走。
日头不是太烈,但天气闷得很,我很快就出了一身大汗。
挥汗如雨间,有人喊我,声音有些耳熟。
我转身一看,娃娃脸的安冬尼提着一只空纸盒,一脸喜色地对我憨笑。
安冬尼真是我的福星,有了他,我的队也不用排了,购物卡也不用打了。他很快就把我的篮子和他自己的盒子装得满满的。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们同时问对方,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安冬尼告诉我,他的家乡在西班牙的海滨小镇,祖上开餐馆谋生,到他父亲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了。受家庭熏陶,他闲时自己喜欢摆弄菜肴。
我告诉安冬尼,我父母也是开餐馆的,现在这个中餐馆由我哥哥经营着。我从小就看着父母和哥哥他们忙碌,有时还帮帮手,所以呢,我也会那么几手。
两个人有共同话题,越说越有趣,竟然忘了时间。走出供需部的时候,天突然转阴,雨点说落就落,霹霹啪啪的,转眼间越来越大。
安冬尼肩上扛着他自己的盒子,手上提着我的篮子,头发全湿了,搭在头顶上,把眼睛都遮住了。
我的情况也不比他好,一手扶着草帽,一手提着长裙子,衣服湿漉漉地裹在身上,象个刚煮熟的粽子。
雨季来了!
人们欢呼着冲进雨里,手舞足蹈,大声欢呼,就象过节一样兴高采烈。
我的衣服很快就全湿了,裙摆上还溅满了泥点,小风一吹,立即打了一个大喷嚏。
“到我那里避避雨吧。” 安冬尼隔着雨对我大声说道。
“好。”我也大声地回答他。
集体宿舍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整齐排列的上下铺位,我有些手足无措,这里似乎不是个避雨的好地方。
“他们都不在,今天只有我休息。”安冬尼说着从铁柜里取出一块叠好的大毛巾递给了我:“快擦擦,你都湿透了。”
我谢了接过,擦擦头发,把毛巾披在了身上。
安冬尼换衣服去了,留我一个人呆在屋里。
雨还是下个不停。
欢声笑语从门外传入,好多男人。
我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是阿嚏一下。
门开了,落汤鸡般的士兵们蜂拥而入,一个,两个,……
我呆若木鸡,他们也傻了眼。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乔依,他帽子上衣服上全都滴着水,可人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狼狈。
乔依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纸盒与篮子,对我招招手:“来,我送你回去。”
大兵们这下全部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帮着拿东西,把纸盒与篮子全部都搬了起来。
“不,不,这个不是我的。”真是乱极了,我慌里慌张地纠正他们的错误。
“哪个是你的?” 乔依停下步伐,低头问我。
“盒子,不,不不,篮子。”我结结巴巴地说。
哄堂大笑,乔依也笑起来,浅浅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蕴含着无限的魅力,很有些明星风范。
第一次坐上军用吉普,我感觉很拉风。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上了大道。
我悄悄地看向驾驶座上的乔依,帽子上的水顺着他面庞滑到了脖子里,一身制服就好象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他这样子可难保不病,我心里有些歉疚。
门房的鲁比看见军用吉普就象见到了鬼,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对鲁比说:“一个朋友。”
鲁比听了便要升栏杆放车入内,我摇头说:“不必了。”想想又觉得不妥当,回头看乔依。
乔依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微笑道:“快回去吧,小心病了。”
“谢谢,太谢谢了。”我向他挥手告别,他也朝我挥挥手,随后才开车离去。
应该感谢安冬尼和乔依,我不但没有生病,而且还得到了许多新鲜食物。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后,我恢复了体力和精力,决定做些甜点饼干来谢谢他们。
这么一想,我觉得公司里的同事们也是要谢的,应该多做一些才好。
我的手上糊着黄油果仁面粉的面糊糊做着饼干,一边听收音机,一边随时查看闹钟上的时间,以防烤箱里的饼干烤过头,真是一心多用。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门铃响了。
开还是不开?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开。这个时候,肯定是敲错门的。
门铃继续响,兰斯的声音传了进来:“桑妮!快醒醒,要着火了。”
要着火了?
我狐疑地看了看安稳运行的烤箱,唉,暴露了!
我使劲用厨房布擦了擦手,不甘心地去开门。
一束硕大的玫瑰花挡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整个大门,兰斯的脑袋从花束后冒出来说:“祝你健康!啊,好香!”
如何也想不到公司的同事会合资送花给我,刚看到兰斯捧着玫瑰的时候真有些心惊肉跳,还好,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把烤好的饼干装进蜡纸口袋,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