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尔瓦理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动到兰斯的脸上,随后便停留在佩罗的脸上。
我没有主动与他们打招呼,兰斯却抢先主动介绍道:“西尔瓦理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你能否让她和我一起登机?我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下……”
所有的声音霎那从我耳边消失,因为一道琥珀色的目光如利剑般刺穿了我的心,目光里有怒气、不解、担心、困惑……
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在肆意奔腾,将我卷入激流的漩涡。
☆、90 两张机票3
“……这样,哦;那么……” 西尔瓦理先生似乎很同情兰斯的处境;嘴上松动了。
“我看这样,不如由我来安排。” 佩罗插入了谈话。
“你能弄到两张机票?” 兰斯没有认出眼前下巴干净的佩罗就是以前三人行时用大胡子乔装改扮的长袍男人;显得有些兴奋。
我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身后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
嘀嘀――
男人们都看向我。
“费雷拉将军!” 西尔瓦理挥动手臂朝我站立的方向走来。
西尔瓦理为游击队提供援助;竟然还是军团将军的朋友。上层社会的虚伪和混乱果然不是我能够想象的。
我茫然地回头看去,人几乎站立不稳。
戎装的将军头发灰白,面带微笑,真象是见到了要好的朋友。将军身后是戎装的乔依;他定定地注视着我,唯一完好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老天!为什么如此作弄我,让我们在不说再见的告别后马上再见!
我终于坚持不住,人软倒在地。
“桑妮!” 兰斯高声喊道,有一个人抢在他前面扶起了我。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乔依和佩罗分别站在我的左右。
“桑妮,你怎么了?” 兰斯已经冲到我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没事,我有些头晕而已,你登机吧,我也该走了。” 我说着,眼泪莫名其妙地滑落我的脸庞。
“哦,桑妮!” 兰斯推开乔依和佩罗,试图抱住我,但是天旋地转间,他却带着我朝地上倒去。
我们没有倒下,乔依和佩罗再次拉住了我们。
兰斯的胃病突如其来地发作了,他一手捂着胃部,一手还拉着我的手臂。受伤的手臂被他撕扯得生疼,我被迫紧紧贴着他。
“别急,药在箱子里,我去找。” 我安慰兰斯道。
周围的一切已经与我无关,我麻木地翻箱倒柜,努力将自己置身事外。
药物没有及时止住兰斯的胃疼,剧烈的阵痛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兰斯的额头冒出,他渐渐陷入昏迷。
“送医院!” “快!救护车!”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夜色如水,承载着我不平静的心。
飞机应该按时起飞了,兰斯躺在救护车上,乔依和佩罗则陪在我的身旁。命运之手让我与他们相遇相知,又一次次地让我与他们相离相分。
“桑妮――” 虚弱的呼唤声从兰斯口中吐出,我从座位上起身,猫着腰站在活动病床旁。
碧蓝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的头发被汗水浸得如同才洗过一般。
“桑妮,不要离开我,我――” 兰斯的手动了动,似乎在寻找我的手。
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我爱你,桑妮。” 兰斯喃喃着,紧了紧我的手。
“嗯”,我点头,泪水扑簌而下,“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曾经是一个为爱而疯狂的女人,为了营救被绑架的乔依,不惜以身犯险,与游击队做交易。
我曾经是一个理智战胜感情的女人,用肉体偿还佩罗对我的恩情,努力摆脱成为他的永久情人。
此时此刻,我不是一个爱而疯狂的女人,更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不为爱情,只为良心,我不能抛下因为等候我而拖延归程,因为帮助我而失去机票的兰斯。
车厢里静悄悄的,面对着三个与我生命纠缠的男人,我竟然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选择。
我的所作所为曾经玷污了一个军人的荣誉,也差点成为一个名门婚姻的障碍物,希望这一次,我没有做错,可以让一个病中的朋友得到一点安慰和温情。
药物发挥了作用,兰斯的手没有松开,人却慢慢入睡了。
车厢晃动着,我扳开兰斯的手,试图回身坐下。不知为何,头晕起来,一阵恶心直袭胸口,我没能忍住,呕吐的浊物溅到了乔依的身上。
一双手扶住了我,我低头喘气道:“对不起。”
“没关系,你休息一下。” 乔依的声音温柔如故。
“小姐,你是否也胃不舒服?” 坐在车厢另一头的护士问道,“要不要也在医院检查一下?”
我在座位上坐好,摇了摇头。
累了一天,错过两顿饭,胃当然会不舒服。我轻轻脱开乔依的手,抬头便看到佩罗审视的目光,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押上被告席。我垂下了头。
当夜兰斯在医院住下,值班医生并不了解兰斯的病情,只能采取一些应急的救治措施。最好的选择是尽快去大医院进行全面深入的检查和治疗。
乔依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告别离开,只剩下佩罗。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我的脸色有些苍白,短头发长长了一点,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用冷水洗洗脸,我镇定下自己,然后开门而出。
门外有人候着,佩罗不由分说地揪起我,我的双脚几乎要离开地面。几步以后,我被他抵在一个昏暗僻静的角落,滚烫的嘴唇嚣张无比地压住了我。
我扭动脑袋,拼命挣扎,他没有得逞。热吻落在我的脖子上,居然又让我有了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我吗?还是开自己的玩笑?” 佩罗低声问我,眼中除了□,还有愤怒。
我用力擦了擦脖子上他留下的痕迹,坚定地说:“兰斯很爱我,他几次向我求婚,我愿意嫁给他。”
佩罗冷笑,“我更爱你,我们上过多少次床,历过多少次险,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吗?”
泪水奔涌而出,我听见自己平静而悲哀的声音:“早就该结束了,你不能娶我,我也不愿当你的情人,何必纠缠不清呢?保罗死了,多克死了,从他们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今生今世,我希望不再与你和乔依有任何瓜葛。我看到你们,立刻会想起死去的朋友,我承受不了,承受不了。”
佩罗的手臂松开了。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却没有逃避。
“机票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最终,他扔下一句话,走了。
半夜里,兰斯醒来,胃疼又开始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足以让他精神崩溃。
我看了看药瓶上的说明,他已经服用了一天的剂量,不能再服用了。
“给我止痛片。” 兰斯痛苦地看着我,眉头紧皱。
“我去问问医生。” 我放下药瓶,慌张地跑出病房。
“这里条件有限,只能注射吗啡,但是会很快上瘾,产生药物依赖。” 值班医生摇头,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
我跑回病房,兰斯正在往手上倒药,白花花的一把。我扑上去,药片被我打翻了一地。
“忍一忍,兰斯,求求你忍一忍。”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心里难过极了。
“疼,太疼了。”
兰斯时而呻咛,时而喊叫,不断在病床上翻滚,后来,他甚至说:“我不想活了。”
“你还想娶我吗?” 我坐在他的床边,将一块干净的纱布叠好,给他咬在嘴里。
兰斯点点头,吐出嘴里咬烂的纱布,却没有接受我手上的新纱布。
“戒指。” 他喘息着说道。
我顺着他目光的指引,取过他脱下的上衣,在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那枚我见过多次的钻石戒指。
兰斯的手颤抖着,光华耀眼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他的脸上出现了几许不正常的红色。
“桑妮”,他想说些什么,却已经精疲力竭。
“嘘,我都知道。“ 我强扯出一个微笑,握着他的手道:“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可以再吃药了。”
兰斯点点头,咬住了我手上的新纱布。
黎明来临的时候,医院的急诊室外站着几个身穿军服的士兵,看来是有人负伤了。
“郊外有孩子踩到了地雷,孩子没事,扑上去的士兵受伤了。” 护士给熟睡的兰斯量了量体温,顺便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地雷?” 我差点喊了起来。
“是呀,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应该是很久以前埋的。他们昨晚送伤员来的时候,你这位正好在闹胃疼。听说出事后,一个叫乔依的军官就接到命令负责排除地雷去了。” 护士做完记录,细心地取出兰斯嘴里咬着的纱布,而我已经完全呆住了。
乔依,排雷。昨晚他接到电话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竟然是这样危险的一个任务。
“病人有些热度,我去喊医生。” 护士对我说,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
医生给兰斯用了点滴,我心不在焉地守在病床边,时而为兰斯担心,时而为乔依担心。
天大亮的时候,佩罗来了。
“西尔瓦理先生已经到了西班牙,他的私人飞机今天会返回这里接你和兰斯,你们准备离开吧。” 佩罗对我说。
“谢谢。” 一个简单的谢谢过后,我沉默下来。
佩罗轻轻抬起我的手,看了看我手上的戒指。
光华流转,我眯了眯眼,他放下了我的手。
“昨晚戴上的?” 佩罗问。
“嗯。” 我答。
“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会戴我的戒指吗?” 佩罗问,语气充满调侃的意味。
我的呼吸道象是被堵住了一般,憋得烦闷不已,我没有理睬这个无聊的问题。
“回答我!” 他不满我的无视,双手按上我的肩膀,使劲摇了摇。
我被激怒了,厉声道:“你没有资格问我,你从来就没有资格问我!”
从我们相识之初起,他便是一个订过婚的男人,他要我当他的情人,仅此而已。
我们似乎在争吵,但彼此都缺乏争执的立场和精力。我实在太疲倦了,沉默着靠在走廊的窗台边,望向了沙漠的方向。
兰斯病着,乔依赴险,佩罗将婚。
纯洁的爱情在乱世中是我的奢求和梦想,我做过一个梦,却亲手碎了它。美梦难成真,我辜负了乔依,也几乎毁了自己。
我不信梦了,却继续做梦。
我与佩罗的感情中夹杂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利用、交易、偿还、隐瞒、不信任……
自己何尝没有责任,又何必怨怪他人?佩罗为我做了那么多,已经仁至义尽。
兰斯从来不是我的选择,如今却成为我难以拒绝的选择。
我应该收心了,好好对待兰斯。
沉思中,我感到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我受伤的手臂,我瞬间清醒。
“我又欠了西尔瓦理一个人情,我已经无法拖延与伊丽莎白的婚期。桑妮――” 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我,他欲言又止。
这不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吗?即便佩罗能够推延婚期,那不过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他终究要接受这门利益互惠、门当户对的婚姻。
“祝你们幸福。” 我接口道,心里没有了几个月前的纠结与难过,反而异常平静。
滚烫的唇印上我的唇,我一动不动,他没有继续下去。
“桑妮”,他轻轻唤我的名字,我静静地说:“你不该这样了。”
最后一丝希望之光从他的眼中消失,他还是拥抱了我,“我有多爱你!”
☆、91 隐患
兰斯的确需要私人飞机,他热度不退;除了昏睡;便是疼痛,点滴瓶一直没有摘下。佩罗亲自送我们去机场;他坚持要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通往机场的道路有些阻塞;过路口时,我们的汽车和另一辆面包车同时被拦下;一辆军车超过我们,飞驰着朝机场驶去。
军车开过,士兵却没有立刻放行,面包车上的一家人等得不耐烦了;中年主妇隔着车窗与站岗的士兵攀谈起来。
“出什么事了?要等多久?” 主妇好奇地问道。
“军团有重伤员,急需送往机场,所以请你们耐心等一下,他们过后,立刻放行。” 士兵回答。
又一辆军车开过,我没有听到主妇的问题。
只听见士兵说道:“……从地上挖出的地雷因为年代久了,在汽车上突然自动爆炸,车上的人……”
又一辆军车开过,空余下飞扬的沙尘。
“不!乔依!”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脸上已经湿了。
就算乔依杀了多克,放弃医救保罗,我也不想他这样死去。惊痛中,我没有稳住自己,随着汽车的发动,脑袋朝兰斯身下的活动病床撞去。
佩罗从病床的另一边跳起来,他没来得及扶住我。
鲜血从我的额头流下,滴在佩罗的衣襟。无数情绪在他的眼中交替,他什么也没说,紧紧抱住我坐回座位。
随车而行的护士讶然地看着我们,气氛诡异极了。
兰斯的未婚妻被佩罗搂在怀里,嘴里念着乔依的名字哭泣着。
“给她包扎一下。” 佩罗打破了寂静。
“带我去看看!” 我叫起来,拼命摇着佩罗的手臂。
“你去了也看不到!” 佩罗低声喝道。
“我要去,我要去,你放开我!混蛋!强盗!骗子!” 我变得歇斯底里,怎么也不听劝。
“快到起飞时间了,今天的跑道安排是临时增加的,错过这次,你打算让兰斯在这里等多久?” 佩罗的声音很平和,手上的力气却大得疼死我。
冷酷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佩罗的人情却不是佩罗的飞机,错过这次,我真不知道会让兰斯在这里等多久。
压抑的哀声从我的喉间发出,佩罗的衣袖在我手下成了烂布,他胸口起伏,却死死固定住我的身体和受伤的手臂,眼睛望向了别处。
病床上的人哼了一下,兰斯似乎被我们吵醒,我顿时软倒。
“桑妮,你在哪?” 兰斯挣扎着挪动起来。
“我在这里。” 我弯着腰站起来,完全依靠佩罗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兰斯握了握我的手,发烧不退,他的手有些烫人,“别离开我。” 他喃喃着,眼睛似睁似闭,状况糟糕透了。
“嗯,不离开,我不离开。” 我哄道。
我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崩溃的边缘,却奇迹般地迅速回复了平静,死水不澜。
止血不是很顺利,车上急救箱里的棉花几乎要被我用完,很奇怪,我却并没有感到伤口的疼痛。
佩罗一直坐在我身边,象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我,而我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做。
机场一片忙碌,一架军用飞机在我们视线中升空,无数的目光艳羡地追踪着我们的汽车靠近小巧漂亮的白色私人飞机。
看着兰斯被抬上飞机,我木然地跟上,身体徒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言不发,就这样离开?” 佩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一股凄清。
“多谢你,我们走了。” 我说,声音被风刮得破碎四散。
“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佩罗突然这样提起乔依,我不由愣了一愣。
多克死在乔依的枪下,我没有告诉佩罗,决定隐瞒到死,一旦佩罗知道,他会如何对付乔依?
“你还爱着乔依,我终于明白了。” 佩罗说着,吻了吻我的脸颊,“那就离开兰斯,不要发傻!”
佩罗又成了我们刚认识时的那个佩罗,他爱着我,却希望我可以好好爱自己想爱的人。
我心里凄苦,脸上却笑了一笑:“婚姻不受爱情左右,你比我更加明白。”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就是我临行前留给佩罗的最后一句话。我对于乔依的感情,早已经不是爱情,何必还用什么‘婚姻不受爱情左右’的话来刺激佩罗,我就这么想嫁给佩罗,因而耿耿于怀至此?
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瞬间将他所有的痛苦传递给了我,我的身体如触电般痉挛起来。
“小姐,飞机即将起飞,请您立刻登机。” 工作人员礼貌地对我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我没有多看一眼佩罗,仓惶地踏上了扶梯。
“桑妮!” 佩罗突然喊住了我。
我仰头看天,缓缓转过身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差一点便要落下。
“东西在你的包里,留下做个纪念吧。” 佩罗对我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是手枪。
银色的袖珍手枪,乔依给我捡来的手枪,我将它还给佩罗,结果还是回到自己的手上。
飞机起飞了,护士离开前,给兰斯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他睡得如同婴儿一样无忧无虑。
我捏着手袋里的银色袖珍手枪,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落个不停。
很久以前,当乔依的蓝宝石归还后而复得时,我已经是佩罗的情人。
今时今刻,当佩罗的袖珍手枪归还后而复得时,我已经是兰斯的未婚妻。
巫师说我毋需为爱情多虑,是呀,因为命中注定,我的爱情都逃不过徒劳无益的伤心结局。
“小姐,你需要喝点什么?” 机上唯一的空中小姐面带微笑地询问着我。
“水,不,番茄汁。” 我瞬间就改了口。
酸酸的番茄汁很对我的胃口,我很快就喝了满满一杯。懒懒地靠在宽敞的沙发座上,我昏昏欲睡。神志迷糊的前一刻,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可是转眼就忘记了。
疲倦,疲倦,实在是太累了。
返回马德里之后,兰斯立刻被送入医院,而我则回到了父母留下的房子。
临别的时候,佩罗在我的手袋里不但放下了袖珍手枪,还有父母房子的产权证和钥匙。我卖掉的房子又被他买回,原封不动地交到我的手上。卖房子时,我将家具一起折价变卖,带不走的物品则存放到寄存品仓库里保存,现在身无居所,不得不再度搬了回来。
兰斯的哥哥弗兰既没有接受我的新身份,又没有反对我留在兰斯身边,他从我们在马德里见面之时起便保持着高深莫测而彬彬有礼的态度。
我接受兰斯原本事出无奈,而嫁入豪门,决非当事人两相情愿就可以做到。
医院经过初步检查,通知我们:兰斯胃里发现了肿瘤,需要进一步化验。
接到通知的这一个下午,我被弗兰带到了他郊外的家中。
“桑妮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看似不起眼,实际上手法通天的人。告诉我,你与西尔瓦理先生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以至于他会为你特地安排了一次私人飞机的航行?” 弗兰没有客套,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我该说什么,是给佩罗即将到来的婚礼增加丑闻,还是给病床上的兰斯增加烦恼?
我笑了,“想必有些情况你也知道。兰斯在阿尤恩被绑架的时候,我和西尔瓦理先生同时遭到了绑架,我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后来我在马德里工作时,碰巧管理过西尔瓦理先生的投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