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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春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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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甚地名?”军士道:“我们浮金新来的,却不知得。将军尊姓大名,何故如此慌张?”白额虎道:“我乃裨将白额虎是也。因奉差护剖不死的冠军回国,到前面镇市,见店主人殷懃,细看饮食内却无毒药。后焚散魂香出来,幸未中毒,又遇大汉追逐,不解系什么缘故?”军士问道:“什么散魂香?”白额虎道:“我曾见过此香,乃无毒岛所产,其烟结成百毒之形,人人鼻中,魂魄俱散,不能动弹。先时店内焚出之香,俱系蛇虫禽兽之状,所以掩鼻而逃。”军士道:“大汉系什么人?将军如何不擒拿他?”白额虎道:“我哪知大汉系什么人?因见毒香,掩鼻匆忙,忘携兵器,将何抵敌!”军士道:“冠军哩?”白额虎道:“此刻还能管他?”军士道:“生死虽不管他,若系失去,将何缴令?此坞中有兵,乃奉郎大夫将令,屯扎伺候,以备非常。将军遇此急事,正好率领前去。”白额虎道:“如此却妙也!省得我到岭上。尔们可同进坞,发兵剿擒,获贼自有重赏!”军士道:“小人引路,将军随来。”白额虎跟入,转过山湾,军士站住,指道:“里面便是,将军自请。”白额虎策马进口,见有数百军士,细看却系浮石字号,心内吃惊。不防背后流星链锤,将马脚打折。正要跌倒,白额虎趁势翻身立定,肩上又着一锤,接得铁链,彼此争夺。坞内将官已经冲到,两把钩镰枪齐上,拦隔不及,腿上中钩,被拖落地。军士上前绑起。
  原来虚中镇店主,便是扈搏;巷内赶来大汉,便是铁柱;坞内两个使钩镰枪的,便是白交、樊理;使流星锤诱入的,便是甘淡。当时擒住白额虎,白交问甘淡道:“探得冠军如何?”甘淡道:“这是护送冠军的将官,名唤白额虎,行到束腰镇,被人使毒烟迷祝冠军不知若何。”白交道:“这定系客卿埋伏的,我们且解这厮到镇上,看看确否。”樊理道:“是。”三将带军士出坞,来到虚中镇,户闭门关,并无人影。白交查清店面,命破而入,内有数十壮健,东倒西歪,睡于地上。白交出门察看,不见形迹。闻西南边有喊杀声音,同樊理加鞭向前。转过庄子,见人丛聚围斗,料系邢贯,喊道:“邢将军,樊理等到也!”双枪分左右,挑拨敌军,纷纷落马。杀人里面,不见邢贯,却系铁柱,率兵尽力格斗。白交大呼道:“铁将军,大军到也!”敌将闻呼,手中略松,为铁柱加鞭打死;白交、樊理又挑倒数人,后面甘淡领军士亦俱赶到。浮金兵将四散奔逃,樊理、甘淡随着追杀。
  白交下马问道:“铁将军,可曾夺得冠军?”铁柱道:“自店中熏倒众人,偏那护送的鸟将官狡猾,迫拿不及。我们即令抬软舆,赶寻汊口。不期浮金游军自后追来,马强人壮,恐被人夺,令扈搏先送上船,我抵死拦祝若非三位将军来得快,几丧性命!可同上船看看。”白交道:“护送的将官名白额虎,现擒在此,请带回国。我们仍奉有令出洋,不奉陪了。”铁柱道:“出洋亦须船只,今莫分散,同到汊口看看,顺便雇用,岂不更好!”樊理、甘淡亦俱回来,仍同铁柱到汊口。
  只见船只纷纷开过对岸,铁柱招呼,有只中号航舫摇将过来,头上站着邢贯。铁柱道:“幸得三位将军齐到,杀散敌兵。”邢贯道:“客卿安顿不差,末将先令扈搏送冠军到船上,便放于下汊口,看动静。我们此船,系另雇者。”白交问道:“此处有得雇么?”邢贯道:“对岸要多少?俱系同行很熟的。因近日郎大夫添设关口,众户聚此商量,包利免关。”铁柱道:“既有包利,何必免关?”邢贯道:“将军不知,正税易办,胥役无厌,还系包的好。”樊理道:“铁将军缘何在这里?”铁柱道:“奉命邀截,只道敌将走了,不料三位将军擒获。”白交向邢贯道:“邢将军,烦代雇十号洋舰,上交渡津,该值若干,如数给发。”邢贯道:“不须多值。他们虽系浮金商船,今见关役狐假虎威,勒索加税,利息全无,心恨郎贼,俱祷诅待他兵败,好作生涯。”白交道:“如常给他。”邢贯用手连招,诸船齐放过来。邢贯雇定十只。众军搬毕,铁柱令放到汊口,扈搏等却缆于口外。铁柱、邢贯,并将白额虎抬过,捺入舱底,一 齐放行。
  次日,到蜒蚰渡,白交、樊理、甘淡别了,仍往下放。铁柱、邢贯便过蜒蚰渡。这渡两边,俱系大石,中间虽有丈余阔的沟,下面却有无数石限,常搁船底。凡载稍重,则须将货物尽搬于后舱,船头高起,过过石限;复将货物搬于前面,将头压低,船尾方得过来。如此数十次,始出石拱。今装的系人,各自行动,不须搬移,半个时辰,也就过了。
  原来此河自发源起,至乱石岛,迤逦数千里,中间俱有石埂不断,其坚过钢铁,或聚或散,磊磊相连。上流河窄,可渡之处犹多。自老鹤城下,只有三处缺陷可渡。上系水蛇渡,中系独锁渡,下系蜒蚰渡,各相去四五百里。除此三处,余俱隔着石埂,直到洋口。凡欲渡之处,石埂两边,各设船只,须作两节过。
  铁柱等到蜒蚰渡西,将抢来的行李囊箱开看,见内中有珍有贝,又有数十包子,俱标着日时。铁柱不识,邢贯道:“问舱底这厮便知!”军士揭开舱板,取起白额虎,铁柱叱道:“尔这厮,这些纸包,系哪里诈来者?”白额虎道:“乃太医交付,逐日逐时调治冠军的。”邢贯检道:“昨夜今早,如何不用?”白额虎道:“失记了。”邢贯见包上面俱注着煮煎引用,忙令军士攒火,指白额虎道:“尔这瘟鸟,险些害我性命!”铁柱问道:“怎么讲?”邢贯道:“客卿有令,冠军若有失调,惟小将是问,以军法从事!”扈搏道:“定因他杀害将士太多,医养好了,缓缓处治。”铁柱道:“大约是的。”谈谈说说,不觉放下三百余里。稍公道:“进口了。”将船湾下,取出篙杆,装起橹浆。铁柱令军士内未受伤者,分作三 班,帮添换纤。水急人多,逆行不觉其缓。扈搏道:“明日中时,即可到关。”邢贯道:“似此方免违限。”次早,正赶行时,只见上流数船冲下,用挠钩搭住,喊道:“得了也!”铁柱、邢贯、扈搏各携兵器,奔出舱来。正是:功成赶奔回关急,路通邀拦迎斗忙。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绊雄兵两途袭敌 燔巨舰单艇擒酋


  话说三将出舱,扈搏当先跳上来船,挥鞭叫打。忽闻呼道:“扈搏不可造次!”铁柱看对面说话的,却系卫仁,连慌喊道:“莫动手,莫动手!”扈搏缩回道:“险险,几乎误伤自家人。”卫仁道:“小将奉令,同平将军来此守候。将军可曾成功?”铁柱道:“侥幸未误。平将军可系擒牛市、守滋荣关、叫无累的?”卫仁道:“正是。”邢员道:“客卿令进万珂河,说有接应,原来系令将军埋伏于这里!”卫仁道:“犹奉密谕,平将军在后,见面便悉。”扈搏翘足望道:“到也,到也!”铁柱看时,数道桅杆自崖边转下,睫时全船俱见。平无累在篷下问道:“卫将军,可系铁将军?”铁柱喊道:“平将军,铁柱在此迎接!”平无累道:“特来听将军教!”船到,过来施礼毕,问清成功擒将的事,携铁柱手,回进舱内道:“客卿令同将军带兵三千,往袭浮金龟息城。”铁柱道:“天印入寇,抢夺沿边许多城塞,而今过洋,倘彼以巨舰追击,我等俱饱鱼腹耳!”平无累道:“天印乘船而来,其锋甚锐,南北地方俱遭荼毒。继为猿啼峡守将李之英用计焚荆天印寇兵已平,我等出口过乱石岛渡洋,无有知而阻者。”铁柱问道:“关上事务若何?”平无累道:“奉令交代卫将军。无累因未晤过诸位,是以同来,免致乖误。”铁柱乃过平无累船,相别分行。
  当晚,卫仁等到关。邢贯、扈搏服侍冠军,押解白额虎,连夜回云平岭。平无累,铁柱出子河过关,次日渡洋,忽然飈飓大作,不能前行,只得复回,进口泊下。第三日风平始出,至乱石岛,乃系无数方圆斜直石块,高低出没,或密或疏。船在隙中挽行,舱底复系石声,直到傍晚,才过一半。忽见有个大冈,草木蓊蔚,高不足三丈,上面仍存遗址。
  铁柱问道:“此处有房屋居人么?”众兵士无知者,老稍公到前答道:“昔年浮金有正副将官二员,领五百军士,在此戍守。到今岛主言其徒糜粮饷,尽行裁去。后有强徒在此截劫,浮金剿除,毁去营塞,是以犹有存址。”铁柱道:“若是冈上设兵,小船万不能过,我等只好回去。”平无累道:“恐未必得平安回 去,足见先贤制度不差,后人因己管见,而轻变更,必致败事。”铁柱道:“此处比独锁渡更险,今尚得过,浮金不足平也!”平无累道:“烛隐治国,未可轻议,我等惟见可而进,见不可则止耳。”行过大冈住下。
  次日清晨开船,又是石块尖峰,纵纵横横,备极万状。经过大半天,方得出口,望见浮金境界。临涯有座高城,筑在无际悬崖之上,凹处有数十级石阶,夹城临涯峙立,虽非天险,却也极隘。平无累知系澄波城,令船止道:“铁将军,可领将士暂泊,无累带有玉砂,先行过去。彼自不疑,可得进城,以便黑夜乘机发作。将军见有火光,须催船拥至城外,无累自夺门进兵也。”铁柱依令。
  平无累过船,开行多时,到岸泊下。巡军查系玉砂,取得规例回去,牙行前来迎接。平无累带得十余亲军,装作同伙进城,到行内歇下。复借意上船,将沿路周围望过。返寓前后,又看清楚,乃同家人晚餐歇宿。约半夜时候,口称腹痛,持灯后院登厕。到柴堆边爬上,往外张望,却全不见形影,乃将药件安置,点着缓线,仍回房中。一齐装束停当出行,向城门口来。只见街上人众纷纷切问:“火自哪里起?”俱不持救扑器具,皆意在乘势劫抢。
  平无累到瓮城,并无多少兵将把守,亲军取出利斧,将锁砍落,开开门来。铁柱率领将士涌入,合军杀到衙署。守将常瑞,副将安锦、孟琛,方才得知,慌慌起来,保护家眷,欲往东关逃走。平无累赶到擒下,将三将斩首,余者监禁,城内军士俱降。
  平无累令摧山正队长云雀领兵三百守城,仍用浮金旗号。再带降兵,俱令骑马,连夜趱行。经过兔儿窝、勒马崖、双坑堑各险隘处,直掠而前三百里,到竞羊关,天已大亮。遥看乃系两座大山,中夹一小山,设立关城。面前环着深溪,自东北来,绕西复东南而去。两边山形如虎,小山似羊,初原唤做二 虎夺羊山,后设城于小山上,因而为竞羊关。
  当时降兵叫门,守军有认得的,问道:“怎的这么早带多兵来,有何事故?”平无累答道:“昨自浮石派回步兵三千守澄波,调我们来守竞羊,你们去守白龙。”城上军士喜道:“回 家去也,真的么?”平无累怀中取出兵符道:“这是什么?”军土连忙报明,守将下城开门。平无累过得吊桥,加鞭驰至东门,分军布列,令凡人来者,许进毋许出。
  守将向阳,副将吴根、黄学、吴倚闻信,不及盔甲,只取兵器,率众赶到查问。平无累道:“浮石百万雄兵,已到西门外,汝等若念室家,早早归降,不顾室家,可来就死!”向阳大怒,令副将吴倚出马。吴倚持斧杀出,平无累横持大剑,双手力挥,早已连人带骑,劈倒地下。这大剑系平无累在滋荣采取金精铸就,刃长六尺四寸,柄长二尺四寸,犀利无比。当下恼了吴根、黄学,两骑并出。吴根使的火焰枪,黄学使的水磨鐧。无累见二将到来,又横剑尽力挥去,二将变作四段。向阳大惊,率众往西奔走,恰恰遇着铁柱驰入,迎个正着;向阳无路可退,举耙接战,只得三合,为铁柱生擒过马。众军投戈跪降。
  来到东门,平无累问向阳道:“汝等要死,还是要活?”向阳道:“哪有不要活的人?妻妾囊橐俱在于此,要死做什么!”平无累道:“你若赚得白龙城,家室俱还,你若赚不得,连命莫想!”向阳道:“愿求妙计。”平无累道:“令军士易妆,随汝作假败之状,先奔到白龙叫救。我引兵在后追赶,城上见着开门,便算你功。”向阳道:“谨遵台命。”平无累道:“且歇息。”将各事安顿停当,令摧山副队长彭搏,领兵三百守城。
  查东门,并不曾有人出去,乃选越海军三百,竞羊降兵二百,俱令饱餐,带干粮,随着向阳先行。铁柱道:“兵士通夜奔驰争杀,亦太劳矣!”平无累道:“袭取之法,务于迅速,省力而易得功。不可惜劳稍缓,致误机宜。”铁柱称善。
  平无累率众,同向阳先行,铁柱随后。到对岩塞,直冲而过,置兵二百名把守。天色已晚,趱行到燕子河水塞,已交四 更,将塞内兵士绑倒,又置二百兵守塞。再往前行,又行一百五十里,东方渐白,到老鼋冈,望见白龙城。平无累令诸军饱食,自同向阳先行,铁柱在后追赶。向阳大喊叫救,城上早已望得亲切。守军韩上珠挺枪带军,率裨将傅嘉,开门齐出,让向阳等人去,使枪而迎铁柱,战过二十余合。平无累上城,砍倒守将云懋,下城闭门。外面军士大惊,喊道:“韩将军,门都关了!”韩上珠惊疑,架开鞭,走过吊桥,铁柱勒马不追。
  韩上珠查问,只见一声梆响,浮石旗旌尽行竖起。韩上珠知是中计,便拍马率众,仓惶向东而去。
  平无累开门,铁柱人道:“前面系什么城池?可往取之。”平无累道:“此处往东北二百余里,即系龟息城,杞图佳驻扎,督理粮饷。烛相国前于各关津盘查,今应回矣,须细探访,方可进兵。若烛相国未回,取得龟息,悬岩城亦可图也。”乃查问军士,道:“烛相国归来已五日矣。闻昨早捉着有个姓畲的将官,系从丹凤谷来的,故调韩将军至此守城,换皮将军回龟息去。”平无累道:“丹凤谷何处来的将官被擒?”军士道:“丹凤谷现有浮石兵将,这自然是一起的。”平无累道:“北边形势尤险,难道系龙逊比我更速么?昨早捉获,想必得令在先,须亲往探访,商量设计。”铁柱道:“将军不可离此,待小将去来。”平无累道:“此处路途,末将多曾行过,将军可紧守城池。”铁柱应允。
  平无累更衣,藏口小剑,复问清路径,夜里出城,向北而走。不说沿途蹑迹潜踪,山险水隘,只说到得丹凤谷,见谯楼旗号确系浮石,幡上有个“龙”字。无累认清,放心直进,遇着巡军,说明使报。
  原来龙逊于通明卸事,莅任滋荣。龙街奉命持函亦到,龙逊启读,乃系令将关务交副将许官领率,龙街带兵三千,选将十员,潜由绀水洋袭取前去。续接得颁到兵符,令用浮金服色,假作左卫骁骑罗将军,令巡查西北,直往龟息城。龙逊得令,立时备办停妥,使龙街假装公孙发,收着兵符,自作骑卒在前。黄昏出关,通夜骤驰,天明到绀水洋。现有浮金船只,见系本国人马,便行装渡。这洋水近浮石,半边犹系淡青色,渐进渐浓,到浮金那边,正系深碧紫色,是以名为绀水洋,又名绀海。当下率众上岸,先使干卒报到。
  石城守将,姓麻名飞,得信闭门。龙街等到时,见城无甚险阻,俱系巨石砌成,惟高厚倍常耳。麻飞缒下军士,取符上验,始令开门,下城接见。两处兵将罗列东西,麻飞问:“近日交战胜负?”龙街道:“彼此互相胜负,乃军事之常。今有飞语,言将军交通浮石,曾否知之乎?”麻飞惊道:“小将世受国恩,家族颇众,岂肯为这灭门之事!”龙街道:“仇人之口,有何忌惮,哪管家族颇众!或者正因族大人众,内结有深仇,畏将军而不较,故诬将军,而及贵族耳。”麻飞道:“主上信否?”龙街道:“如何不信?自冠军私交败露,访闻文武通谋者甚多,故左将军奉命,使小将等分巡各边,便宜行事。”麻飞无语。龙街道:“小将年轻,诸务未谙,今省察西北一带,敢劳将军同往,不知尊意若何?”麻飞道:“奉命镇守,未奉命巡察,岂敢擅离?”龙街笑道:“将军如何肯去?须小将同到龟息城相国处辩理。”叱令拿下,当时畲先、时卞走上擒祝龙街道:“与诸将士无涉,不得妄动!”众将都知公孙之勇,况又系奉命,谁敢违逆,尽行退下。
  龙街问道:“诸公可举廉能宽惠的将官,权知镇事,以便奏请。”众人齐声道:“廉能宽惠,爱恤军士,莫若严惠。”龙街问道:“严将军何在?”众将将严惠推出,上前唱喏。龙街见形猥声小,不似大将气度,既为众心所服,必系狡猾之徒,故作笑容,下阶携手而上,道:“将军能服众将,定系奇才,国家得人矣!小将过洋来,见绀水洋口正无兵把守,使敌人易于登岸,处置未免失宜。”严惠道:“本有三千兵把守洋口,前日奉令调往军前,现在兵少,未曾分拨。”龙街道:“城中有若干军?”严惠道:“向来也系三千,初时独去一千五百,只存一千五百。”龙街道:“可用兵一千,副将二员前去守口。”严惠道:“管队膝罗、伍弼可用。”二将出班打恭道:“洋口原系要地,旧有兵三千,今只有一千,恐不足用。”龙街道:“索性将此五百名带去,我另拨兵守城便了。将士各给半月粮饷安家。”膝罗、伍弼依令去后,龙街次日令狼头队长武壁领兵三百守城,槛好麻飞,邀严惠同行出巡。严惠势不能辞,只得随着。将下午时,到铁牛谷。只见对溪系数十丈高的峭岩当前,疑无路径。行过石梁,转入峭壁,旁边有个黑洞,上筑石碉,屯兵把守。严惠向前说明,兵弁绞起关键,拉开铁门。龙逊等进洞,里面虽不十分窄狭,却左弯右转,地上凸凹湿滑。约行华里,始有亮光,出得洞口,只见两山环抱,中多居民,却无军士。严惠道:“此洞系铁神牛所开,故名铁牛谷,后设兵在此,即名铁牛关。有警,则于洞内多设机械,敷以毒药,过者皆死。东边出路,迤逦逼窄,两畔俱系悬岩,随着险隘之处,置兵安守,敌人不能飞越。”龙街令狼头左副队长时卞领兵三 百把守。
  次日出谷,果然险峻非常,约有二百余里,外俱平坦。又行一百五十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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