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谅我们,”她对埃欧雷克说,“隐藏的习惯很难改变。我的同伴泰利斯骑士和我,萨尔马奇亚夫人,在敌人中间待得太久了,以至于纯粹因为习惯我们忽略了向你表示应有的尊敬。我们正陪伴这两个孩子,以确保他们安全到达阿斯里尔勋爵那里,得到他的照顾,我们没有别的目的,对你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国王绝对没有恶意。”
如果埃欧雷克在思考这些小东西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话,那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不仅他的表情无法看透,而且他也很有礼貌,夫人说得够通情达理。
“到火边来吧,”他说道,“这里有足够丰富的食品,如果你们饿了的话。威尔,你刚才说到刀子。”
“是的,”威尔说,“我以为它永远不可能发生,但它碎了。真理仪告诉莱拉说你能够修好它。我本来想问得更礼貌一点,但是事情就这样啦:你能够修好它吗,埃欧雷克?”
“给我看看。”
威尔把所有的碎片从刀鞘中抖出来,摆在岩石地面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直到它们全部摆在了正确的位置,并且可以看出所有的碎片都在那儿。莱拉举起一根燃烧的树枝,火光下,埃欧雷克俯低身子仔细看着每一块碎片,用巨大的爪子轻轻地摸着,拿起来左瞧右看,检查破碎的地方,威尔惊叹那双黑色的巨爪的灵巧。
然后埃欧雷克又坐起身来,他的头高高地仰进阴影中。
“能。”他说道,他只是回答了威尔提出的具体问题,没说二话。
莱拉知道他的意思,说:“啊,但是你愿意修吗,埃欧雷克?你不会相信它是多么重要——如果我们不把它修好,我们就麻烦大了,不仅我们——”
“我不喜欢那把刀子,”埃欧雷克说,“我害怕它所能做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危险的东西。与它相比,最致命的战斗机器都如同玩具,它能造成的伤害是无限的。如果它从来就不存在,那要好得多。”
“但是用它——”威尔说。
埃欧雷克不让他讲完,继续说道:“用它你可以做奇怪的事情,你有所不知的是刀子自己所做的事情,你的意愿也许是好的,刀子也有意愿。”
“那怎么可能?”威尔说。
“一个工具的意愿就是它所具备的功能,锤子的意愿是敲击,老虎钳的意愿是夹紧,杠杆的意愿是抬起,这些是它们被制造的目的,但是有时一件工具也许有你不知道的其他用途,有时在做你所希望的事情时,你也在做刀子所希望做的事情,但却浑然不知。你能看见这把刀子最锋利的刀刃吗?”
“不能。”威尔说,因为这是真的:刀刃渐渐变得那么薄以至于肉眼根本看不见。
“那么你怎么能知道它所做的一切?”
“我不能,但我仍然必须用它,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好的事情出现。如果我什么也不做,我会比无用更糟糕,我会有犯罪感。”
莱拉一直仔细听着,见埃欧雷克还是不愿意,她说道:“埃欧雷克,你知道那些伯尔凡加人是多么邪恶。如果我们赢不了的话,那他们就能够把那种事情永远地做下去。另外,如果我们没有刀子,那他们也许会自己得到它。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们还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把刀,埃欧雷克,谁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自己得用它——我们不能不用。那样会软弱,也会是错误,那就如同把它交给他们说,继续吧,用吧,我们不会阻拦你。是的,我们不知道它会做什么,但是我可以问真理仪,不是吗?那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们可以适当地思考,而不只是猜测和害怕。”
威尔不想提他自己最迫切的原因:如果刀子不修好,他就永远回不了家,再也见不着母亲,她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会以为他像他父亲一样抛弃了她。这把刀子应对他们俩的抛弃负直接责任,他必须用它回到她的身边,不然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很久都没说一句话,他扭头看着黑暗的洞外,然后慢慢站起身来,沉重地走到洞口,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斗:有的是他原来在北方所知道的那些星星,有的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在他的身后,莱拉把肉放在火上,威尔望着他的伤口,看愈合得怎么样,泰利斯和萨尔马奇亚默默地坐在岩石上。
然后埃欧雷克转过身来。
“很好,要我做有一个条件,”他说道,“尽管我感觉这是一个错误。我的人民没有神,没有魂魄,没有精灵,我们生生死死,就这么回事,人类的事情给我们带来的只有悲伤和烦恼,但是我们有语言,我们发动战争,使用工具,也许我们应该选择站在哪一边,但是充分了解好过一知半解。莱拉,读一下你的真理仪,弄清楚你要问的是什么,然后如果你到那时仍然想要这样做,我就修这把刀。”
莱拉立即拿出真理仪,朝火边凑得更近以便看清表面,忽闪不定的火光使她很难看清,或许是烟钻进了她的眼睛,读的时间比平常要久,当她眨巴着眼睛,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时,她的脸很苦恼困惑。
“我从来不知道它是这么混乱,”她说,“它说了很多事情,我想我已经弄清楚了,我想是这样。它首先说到平衡,它说刀子可以行善也可以行恶,但是这是一个非常小、非常微妙的平衡,所以哪怕是最微弱的一个想法或愿望都可能使它倾向一边或另一边……它指的是你,威尔,它指的是你的愿望或想法,只是它没说什么是好的想法,什么是坏的想法。
“然后……它说可以。”她眼睛扫视了间谍们一眼,说:“它说可以,干吧,修好刀子。”
埃欧雷克定定地望着她,然后点了一下头。
泰利斯和萨尔马奇亚爬下来以便看得更加仔细,莱拉说:“你还需要燃料吗,埃欧雷克?我和威尔可以去弄一些来,我肯定。”
威尔明白她的意思:离开间谍说句话。
埃欧雷克说:“在小径上的第一个山嘴下面有一个树脂木灌木丛,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来。”
她马上跳起身来,威尔跟她一道走了出去。
月亮很明亮,雪地里的小径上是一行散乱的脚印,空气凛冽刺骨,两人都感到心旷神怡,充满希望和活力,他们一直等到离山洞有一定距离时才开始交谈。
“它还说了些什么?”威尔问。
“它说了一些我当时不明白的事情,我现在仍不明白。它说这把刀子会导致尘埃的死亡,不过接着又说它是使尘埃得以生存的惟一途径,我不明白。威尔,但是它又说它是危险的,它不停地这样说,它说如果我们——你是知道的——我以前想的那个——”
“如果我们去死人的世界——”
“是的——如果我们那样做——它说我们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威尔。我们也许活不下去。”
他一言不语,现在他们更加冷静地往前走,寻找埃欧雷克提到的那个灌木丛,想着他们可能要做的事情,默默不语。
“但我们不得不如此,对吧?”他说。
“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知道了。你得同罗杰说话,我必须同我父亲说话,现在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我害怕。”她说。
他知道她从来不会向别人承认这一点。
“它说过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会怎么样吗?”他问。
“只有空洞,只有空白,我真的不明白,威尔。但是我想它的意思是即使这事有那么危险,我们仍应该想办法救罗杰。但不会像我把他从伯尔凡加救出来的那时一样。当时,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真的,我只是出发了,而且很幸运。我的意思是有各种各样的朋友相助,比如吉卜赛人和女巫们。而在我们不得不去的这个地方,我们不会得到任何帮助,我能看见……在我的梦里我曾看见……那个地方……比伯尔凡加更糟糕,这就是我之所以害怕的原因。”
过了一会,威尔根本没望着她,说:“我害怕的是困在某个地方,再也见不着我母亲。”
他莫名地回想起一段记忆:他很小,那是在她的麻烦开始之前,他生了病。好像整个晚上,母亲都在黑暗中陪坐在他的床上,给他唱儿歌讲故事,只要她充满深情的声音在那儿,他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现在他不能抛弃她,不能!如果她需要,他会伺候她一辈子。
仿佛知道他一直在想什么似的,莱拉热情地说:
“是呀,的确如此,你是知道的,我同我的母亲在一起的感觉太美好了……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独自一个人长大,真的,我不记得有谁抱过或搂过我,从我记事起就只有我和潘特莱蒙……我不记得朗戴尔太太这样对待过我,她是约旦学院的管家,她只管我是不是干净,她考虑的就只有这一点,哦,还有举止……但是在山洞里,威尔,我真的感觉到了——噢奇怪,我知道她在做可怕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感觉到她爱我,照顾我……她一定是以为我要死了,睡了那么久——我估计我一定是得了什么病——但是她一直不停地照顾我,我记得有一两次醒来时她正把我抱在怀里……我真的记得这个,我敢肯定……我处在她的位置也会这样做,如果我有孩子的话。”
这么说,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了那么久。即使是假的,他是否应该告诉她真相,出卖那段记忆呢?不,当然不应该。
“那就是那个灌木丛吗?”莱拉说。
明亮的月光足以照亮每一片树叶,威尔折断一根树枝,松树脂味浓浓地停留在他的手指上。
“对那些小间谍们我们什么也不要说。”她补充道。
他们采集了一抱灌木,把它们扛回山洞。
第十五章 铸造
当我带着天才的喜悦
欢快地走在地狱之火中……
——威廉·布莱克
与此同时,加利弗斯平人在谈论那把刀子,与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半信半疑地达成和平以后,他们爬回到岩石上,不再碍手碍脚。当火焰熊熊升起,响起一阵噼噼叭叭的燃烧声时,泰利斯说:“我们再也不能离开他的左右,一旦他的刀子修好,我们必须比影子还要靠得更近。”
“他太机灵了,处处提防我们。”萨尔马奇亚说,“那个女孩更可信一些,我认为我们可以把她争取过来。她天真,容易投入感情,我们可以在她身上下工夫,我想我们应该这样做,泰利斯。”
“但是他拿着刀子,只有他才能使用那把刀子。”
“没有她他是哪儿也不会去的。”
“但是她得跟着他,如果他有刀子的话。我想等刀子一完好,他们就会用它溜进另一个世界以便逃离我们,你看见她正准备说什么别的时他是怎样制止她的吗?他们有一些秘密的打算,与我们想要他们做的完全不同。”
“我们会看到的,但是我想你是对的,泰利斯。无论什么代价,我们都必须守在那个男孩身边。”
他们俩都有些怀疑地望着埃欧雷克·伯尔尼松把工具摊开在他临时准备的车间里,阿斯里尔勋爵要塞下军火工厂的那些有着炼钢炉、滚动磨、风力铸造机和液压机的了不起的工人们,一定会笑话那敞开的火、石锤和由埃欧雷克的一块头盔构成的砧。然而,熊估量了任务的分量,在他胸有成竹的动作中,小间谍们看到了某些消除了他们的轻蔑的东西。
当威尔和莱拉抱着灌木进来时,埃欧雷克指挥他们把树枝小心翼翼地放在火上。他看着每一根树枝,把它转过来转过去,然后告诉威尔或莱拉把它放在这样或那样的角度,或者折成小段,把它单独放在边上,结果是火力不同寻常的猛烈,所有的能量集中在一边。
这时,洞里热极了,埃欧雷克继续造火,让孩子们又跑下小径几趟,以确保有足够的燃料完成整个工序。
熊把地板上的一块小石头翻过来,并告诉莱拉再去找一些同样的石头。他说这些石头加热后会散发一种气体,这种气体会包住刀片,隔开空气,因为如果热金属与空气接触就会吸收一些空气,硬度就会有所减弱。
莱拉着手寻找,在变成猫头鹰的潘特莱蒙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一打多石头,埃欧雷克告诉她怎样放、放在哪儿,还准确地用一根带树叶的树枝演示给她看她应该扇出什么样的风,以确保气体均匀地流过铸造的东西。
威尔负责火,埃欧雷克花了几分钟指导他以确保他明白工作原则。很多事情取决于准确的放置,埃欧雷克停不下来,每放一次都得纠正:威尔必须理解,然后他就会放正确了。
再者,他不能指望刀子修好后样子会一模一样,它会短一些,因为刀片的每一部分都会与另一部分有一丁点重叠,这样它们才可以铸造到一起;虽然有石头气体,但表面也会有一点点氧化,所以有一些颜色会失去;刀把也无疑会烧黑,但是刀片会一样锋利,并且还会起作用。
于是,威尔看着火苗顺着带有树脂的树枝咆哮而过,他的眼睛给熏得泪汪汪的,手也烤得厉害,他调整着每一根新鲜的树枝直到热量集中在埃欧雷克所需要的方向。
同时,埃欧雷克自己磨锤着一个拳头大的石头,他淘汰了好几个,才选中这一个重量合适的。他用重重的几拳把它锤成型和磨光,砸碎的岩石的火药味与烟融合到一起,钻入两个从高处看着的小间谍的鼻孔。连潘特莱蒙也很活跃,他变成一只乌鸦以便能扇动翅膀,使火燃烧得快一些。
锤子终于变成了埃欧雷克满意的形状,他把那把精妙的刀子的头两块刀片放进火中心熊熊燃烧的木头中间,叫莱拉开始把石头气体吹送到它们上面,熊看着,耀眼的火光中他长长的脸苍白可怕,威尔看着金属的表面开始闪着红光,然后是黄色,然后白色。
埃欧雷克仔细观察着,他的爪子随时准备把刀片夹出来,过了一会,金属又变了,表面变得光芒四射,像烟花一样的火花四处飞溅。
然后埃欧雷克行动起来,他右爪飞快伸进去,先抓住一块,然后又抓过另一块,把它们固定在他的巨爪的爪尖间,放在那原本是他头盔后板的那块铁片上。威尔能够闻到爪子烧焦的味道,但是埃欧雷克毫不理会,他异常迅速地调整刀片重叠的角度,然后高高举起左爪,用那把石头锤子砸了一锤。
在重重的锤击下,刀尖在岩石上跳了起来,威尔想他的余生都取决于那一块小三角形上发生的一切,那一个在原子内部寻找裂缝的那一点。他所有的神经都在颤抖,感觉到每一个火焰的每一个闪烁,感觉到每一个原子在金属的点阵里松开。在此之前,他原以为只有规格齐全的炉子加上最精细的工具和设备,才能够修那个刀片,但是现在他看到这些就是最精细的工具,而且埃欧雷克的技艺构筑了最好的熔炉。
埃欧雷克的咆哮压倒了铿锵的敲击声,“集中精力紧紧握住!你也得参与铸造!这也是你的任务!”
威尔感觉到他的整个身体在熊掌中的石锤的敲击下颤抖。第二批刀片也在加热,莱拉那带叶子的树枝把热气送过去,气流使两块刀片都沐浴在气体中,避开侵蚀铁的空气。威尔一切都感觉到了,他感到金属原子跨过缺口连接到一起,又形成新的晶体,随着接口接好,在看不见的点阵里自我强大、伸直。
“刀刃!”埃欧雷克吼道,“把刀刃拉直!”
他的意思是集中精力,威尔马上照做了,他感觉到那些小小的阻碍,然后刀刃完美连接起来时那细微的舒缓,接着接口连好了,埃欧雷克转向另一块。
“换一块新石头。”他冲莱拉喊道,她把第一块石头扔到一边,把第二块石头放上去加热。
威尔检查了一下燃料,把一根树枝劈成两半以便把火导得更旺。埃欧雷克又开始挥动锤子。威尔感到他的任务又新增了一层复杂性,因为他必须把这块新的刀片与前面那两个准确地联系在一起,他明白只有做得准确无误他才能帮助埃欧雷克修好刀子。
就这样工作继续着,他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至于莱拉,她也发现自己胳膊酸疼,眼睛流泪,皮肤烤得又疼又红,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疲劳得生疼,但是她仍然按照埃欧雷克的吩咐把石头一块一块地放上去,疲惫的潘特莱蒙也依旧欣然地抬起翅膀拍打着火焰。
等到了最后那一块时,威尔的头在旋转,心智的努力已使他筋疲力尽,他几乎再也拿不起一根树枝放到火上,他必须把刀片连接好,不然刀子就合不到一块。当到了最复杂的那一块时,最后一块,即将完成的刀片连接到刀把上剩下的最后那一小块——如果他不能在他全部的意识里将它同所有其他的刀片保持在一起,那么刀子就会四分五裂,就像埃欧雷克根本没有修补时一样。
熊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加热最后那块时他停了一会,他望了望威尔,在他眼里威尔目光涣散,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团无底的黑色的光芒。但是他明白:这是工作,它是艰苦的,但是他们能够胜任,他们都能胜任。
对于威尔这已经足够了,于是他的心回到火上,把想像力释放出来送到刀柄破裂的顶端,鼓足干劲迎接任务最艰巨的最后部分。
就这样他和埃欧雷克还有莱拉三人合力铸造着那把刀子,最后那个接口花了多长时间他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当埃欧雷克敲下最后那一锤时,威尔感觉到了原子越过缺口连接在一起时那最后的细微的融合,他瘫倒在山洞的地上,让疲劳占据了他的全身。一旁的莱拉也瘫倒在地,她的眼神呆滞,眼圈红通通的,头发上尽是烟灰。埃欧雷克自己头重脚轻地站着,他的皮毛有几处烧焦了,浓密的奶白色上印着一道道黑灰。
泰利斯和萨尔马奇亚轮流睡了一觉,保持总有一个警醒着,现在是她醒着,他在睡觉,但是当刀片从红色冷却成灰色最后到银色,威尔伸手握住刀把时,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唤醒,他马上就醒过来。
但是威尔没有碰刀子:他把手掌放在近旁,对于他的手来说,刀子的热气环太大。间谍们在岩石上放心了,只听埃欧雷克对威尔说:“出来一下。”
然后他对莱拉说:“待在这儿,不要碰刀子。”
莱拉紧靠着砧板坐下来,刀子就躺在那儿冷却,埃欧雷克叫她把火垒起来,不要让它熄灭:还有最后一道工序。
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