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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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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在我的心里了。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走的不是一条正常的路,你老是这样会很麻烦的,我不喜欢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第二

天我就去了金高家。金高他妈去世以后,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我进门的时候,金高歪躺在床上看电视。好象是一个动画片,里面有个动物在

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金高咧着肿得像香肠似的嘴巴接口唱道:“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我把给他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哈哈一笑:“装纯纯这是?”

金高摆摆手让我坐下,继续哼哼:“妈妈没回来,回来也不开……”

我一把给他关了电视:“拿起架子来了?没看见来客人了嘛。”

金高坐起来,让我给他点上一根烟,费力地抽了几口:“他妈,难兄难弟啊。”

我简单跟他说了那天在孙朝阳家的情况,金高不说话了,好象不愿意提这事儿。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孙朝阳那里的?”

金高说:“牛玉文说的。”

我吃了一惊:“老牛是怎么知道的?”

金高把烟灭了,淡淡地说:“别问了,这个世界很小的。”

他不说,那肯定就是对我没有什么伤害,我就不问了。

我说:“跟我回去吧,我听说你在老牛那里没什么意思,整天闲得蛋子疼。”

金高不说话,肿得像鸭蛋的眼睛一掀一掀的,那意思是不想回去。我知道他这脾气,越是顺着他越是拉倒。我干脆激将他。我说人活一张

脸,树活一张皮,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一个大男人让人家打成这个德行就忍了?你可别跟我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的,那

都是软蛋糊弄自己的话,十年以后你活没活着还是个问题呢。得报仇啊……怎么报?就你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奶奶样儿还他妈报仇呢。远的不

说,就说你现在这个经济状况吧,一个月下来,能不能挣出下个月的饭钱来都成问题,谈何报仇?金高蔫蔫地插话说,谁说要报仇了?这事儿

过去了。

我说:“你那叫吹牛逼,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肚量,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他妈的这叫懒,我说这话你还别不愿意听,知道你

是怎么想的吗?你在想,反正我是为蝴蝶受的伤,蝴蝶是不会不管我的,他早晚会给我报仇的,我说的对不对?不说话了吧,所以呀,你的小

尾巴往哪里撅,全在兄弟我的眼睛里。我开始说难听的了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去报仇,这个你应该知道,我的势力根本斗不过

孙朝阳。我得等待机会……”

“也来他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金高忍不住了,“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嘛。”

“那么我有什么办法?你不出来帮我,我身边的那些‘面汤’哪个能行?花子?大昌?那五……”

“别那么费劲了,”金高打断我说,“你好好做你的生意,这事儿交给我了。”

“,刚才你还说不报仇了呢。”

“报,不报此仇我他妈是孙子,”金高躺下了,“等我养好了伤就去‘摸’他。”

原来金高是这么打算的,这跟小杰有什么两样?我需要的不是这样的效果。说白了,让你报仇是假的,让你出来帮我才是真的。报仇还需

要你吗?小杰是干什么的?他正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想咬断孙朝阳的喉咙呢。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贸然出手,一旦孙朝阳死了,这

算谁的?不抓你也得颓你一层皮去。我的打算是,从现在开始,孙朝阳的一切都于我无关了,我断定他很快就完蛋了,无论他的结局如何,我

都不想让自己跟他沾上边儿。退一步讲,孙朝阳没事儿,他活得很滋润,那我也不能在这一两年内动他,因为他很快又会出现新的对手,那时

候我给弟兄们报仇的机会也就到了,谁也抓不住我的把柄!我装做吃惊的样子,倒吸了一口气说:“你想跟他来暗的?”

“怎么,不可以吗?”金高不屑地说,“玩这套他不是个儿。”

“你他妈找死啊,”我吓唬他,“你知道整天跟他形影不离的小迪是干什么的?侦察兵出身,参加过越战。”

“他也得死,”金高依然用那种不屑的口气说,“他就是李小龙,得罪了我也得死。”

“唉,”我叹了一口气,“你是真活够了……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劳改是怎么打的,完全没有脑子啊。”

“我他妈要脑子干什么?我又不想当老大,我就是想让自己活得舒坦点儿。”

看来这小子目前是汤水不进了,我干脆给他来点儿别的吧。我摸着他的手,开始了回忆往事,从我俩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一路回忆,我回

忆得声情并茂,比现在的倪萍和朱军可厉害多了,字字血声声泪,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的起,动情处甚至还把头发竖了

起来。回忆到我俩在看守所孤单地望天,他妈来看他,因为人家不让进,他妈在大墙外面一声一声的喊,高,高……金高忽地坐了起来:“蝴

蝶,别说了别说了,我对不起我妈。”

“既然你知道你对不起你妈,你为什么不多赚点儿钱让她放心呢?”

“蝴蝶你不知道,我妈临死的时候说,让我过安稳的日子,别整天打打杀杀的……”

“这就对了嘛,刚才你说的那番话错了,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该多么伤心?”

“你别跟我玩鸡巴脑子了,”金高说,“仇我一定要报,听你的,咱们稳妥着来。”

这时候我倒拿捏起来了:“别听我的呀,听我的那还是俩字,报仇,没意思。”

金高想抬手给我一拳,用了一下力疼得直咧嘴:“我他妈算是服你了,这算是真的还算是开玩笑?”

既然这样,我正色道:“不跟你绕了,一句话,跟我回去,咱哥儿俩生死与共。”

金高沉默了一会儿,抬了抬冒着亮光的眼皮:“出去打点儿散啤,我要喝酒。”

第七十一章智斗大牙

金高回来了,继续回原来的冷库,我就把花子匀了出来,让他驻扎在新冷库里。六月,新冷库勉强开业了,我也就没有钱了,连“黑”孙

朝阳的钱都用光了。好在我跟村里的干部们都成了吃吃喝喝的好兄弟,他们没让我预交这一年的租赁费。李俊海的能耐也不小,不知道通过什

么关系,从银行贷了十万块钱维持着新冷库的周转。下半年的生意开始好转,我这块儿加上李俊海西区那块儿,一天就能收入接近一万。金高

也很能干,他一个冷库的收入比我和李俊海赚得还多,关系网四通八达。花子那边差一些,主要原因是设备问题,因为这个,我派人把提供设

备的那帮人好一顿敲诈,几乎都榨出骨头来了。我跟我爹提出来想在郊区买套房子,我爹死活不同意,他害怕万一政策一变我就成了资本家,

财产一律充公。劝了几次不管用,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没有小杰他们的消息,这是我最担心的,可是担心也没有用,我实在是找不着

他。大牙出现了,我让天顺把他该得的那部分钱给了他,让他走得远远的。

过了几天,大牙又给天顺来了电话,说他的一个兄弟不知了下落,让天顺帮忙打听打听是不是被孙朝阳抓去了。天顺一对我说,我就明白

了,这小子跟我玩儿“片汤汆丸子”呢。我让天顺告诉他,不管你的兄弟什么下落,咱们的帐两清了,别再打电话了。过了几天,大牙竟然半

夜敲天顺家的门,天顺懵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大牙说他在四川绵阳的一张报纸上看见,他那个失踪的兄弟被人杀了,报纸上有公安登的

启示,让有认识这个人的马上报案。天顺也不傻,当场就觉得这事儿有假,即便是真的他的兄弟死了,那也绝对不会是孙朝阳干的,孙朝阳是

不可能什么也不问就直接杀人的。天顺就问他,你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大牙说,再给我三两万,我好安抚安抚他家的人。天顺说,钱都

在小杰那里,等找着小杰再说吧,当晚留他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找了个空挡把这事儿告诉了我,我连想都没想就让他上午十点带大牙到他家

楼下快餐店里吃饭,到时候有人去吓唬他。放下电话,我就让那五把春明喊了进来。

春明刚坐下,我就把他拉了起来:“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大牙的?”

春明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印象,怎么了?找事儿的?”

我说:“别问那么多。你带两个人去天顺家楼下的快餐店里找个茬儿‘忙活’他一下。”

春明捏了捏拳头:“行,‘忙’到什么程度?”

我说:“打人不是目的,让他害怕,再也不敢到咱们这里来才是目的,要狠,但别伤了他。”

“好几天没找个人练练手了,痒得慌,”春明想走,一顿又回来了,“他长什么模样?”

“长了个公鸡模样,呲着俩大板牙,”我一笑,“你见着天顺就知道了,他跟天顺在一起。”

“知道了,天顺呢?装做不认识?”见我点了点头,春明转身就走,“一分钟搞定。”

“慢着,”我喊回了他,“千万别打残了他,他一住院就有麻烦,就俩字,吓唬。”

“明白,八年前我就会这个招数了。”春明不愧是当兵的出身,风一般没影了。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春明就笑嘻嘻地回来了。他说那小子真好玩儿,刚一照面就知道春明他们是来找他的,从怀里抽出一把破喷子就想

开枪,被春明一脚踢飞了,没怎么打他他就像土鳖一样玩上了装死,春明他们也不管,瞅准脑袋就是一个跺。天顺装做上来拉架,被一个不知

情的伙计抡了一板凳,撒腿跑了。打得差不多了,春明用大牙的那把破喷子戳进大牙的喉咙里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你,你就死定了。

大牙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点头,春明一松手,他嗖地蹿了出去,像小李广花荣射出去的一支冷箭。晃着膀子往外走的时候,天顺躲在门后笑

得像只猴子。

我没笑,抬手给天顺打了个电话:“追上他,弄乱了他的脑子,就说可能是小杰回来了,让他滚得远远的。”

天顺说:“还他妈怎么追?他的腿像按了摩托车轮子,一眨眼奔了火车站。”

我想了想:“暂时先这样吧,他再来纠缠,我让人‘做’了他。”

天顺嘿嘿地笑:“我早就说过的嘛,这种魏延式的人物……”

我挂了电话,对春明说:“这事儿别告诉别人,那小子想敲诈天顺,让人知道了不好听。”

九月份我和胡四去看了董启祥一次,问他小广那边的消息怎么样?董启祥开玩笑说,只有你自己亲自进来问他了,那小子是茅坑里的臭石

头,又硬又滑,什么也不说,一问他,他就是这么句话,跟杨远说,失去的青春我要让他给我补回来。我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绑到水牢里,

泡上他三天,我看他说不说。董启祥说,那管个屁用?人家认准了就是你派人敲诈的他,你就是把他泡死了,他也这么认为的怎么办?你们俩

这误会很深了,等几年他出去了再说吧。我就不说什么了,嘱咐他好好在里面表现,争取早一天出来帮哥儿几个照料生意。董启祥说,出去了

我也不能跟着你干,你是只老虎,我去了非跟你打起不可,胡四是只绵羊,我去给胡四当老虎。胡四只是笑,我是条蛆,呵呵。

看完了董启祥,我和胡四回了他的饭店,林武正在那里,我跟他开玩笑说,当逃犯的滋味不好受吧?林武笑得很无奈,我这辈子吃亏就吃

在喝酒上了,又戒不了,早晚得死在酒上。我问他,那天你找人家阎坤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阎坤已经被孙朝阳抓起来了。林武不高兴了,

谁知道?你,四逼,全他妈混蛋,没一个告诉我的。我没继续跟他罗嗦,问胡四最近见没见着芳子?胡四说,芳子整天跟他老婆在店里打牌,

无精打采的。我的心里很难受,让胡四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别说我在这里。胡四打了电话,她来了,一见我就跑,好象还哭了。我在后面

追,大声喊,芳子,我对不起你,回来吧。芳子站了一会儿,似乎想回来的样子,我一追她又跑了,把我留在那里像根木头。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我爹问我:“听说你跟那个叫芳子的没有来往了?”

我一下子吃不进去了,一丢筷子:“你少管我的事儿。”

我爹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我儿子不错,知道那样的女人靠不住。”

我抓起他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这你就满意了?什么人嘛。”

我爹边给自己添酒边讪讪地说:“儿子,你可别怨人家刘梅,是我去找的芳子。”

“啊?!”我一下子楞住了,“你去找她干什么?”

“我去问问她在哪里上班呀,”我爹好象是做好了与我舌战的准备,“这也是为了你好。”

“好好,你厉害……”我的胸口像是被掖进了一只拳头,堵得生疼。

“我也没多说话,”我爹呷口酒,慢条斯理地说,“我就问她工作怎么样?姊妹几个……”

我一摔筷子冲出门去,脑子像是要爆炸了。我奔跑着穿梭在一条条的胡同里,像一只没有脑袋的苍蝇,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爹竟然背着我去

找了芳子!我能够想象出来芳子见了我爹会是个什么样子,她的性格根本接受不了我爹的那些问话。而我爹肯定也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

问了人家的工作和家庭,他一定是旁敲侧击地让人家离我远点儿……我欲哭无泪,站在胡同里大声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楼上一个老

头探出脑袋训斥我,说我是个神经病,我抓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我没有力气,石头在半空划了一条弧线掉在一湾泥浆里,像是炸开了一个

手榴弹。

孤单地在胡同半腰坐了一会儿,天就开始下雨了,很大,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我需要找个人来帮我拿拿主意,去胡四饭店找胡四,

胡四不在,我直接去了胡四老婆的美容店,胡四老婆问我是不是来找芳子?我说是,我很想她。胡四老婆说,她走了半个多月了,连声招呼都

没打……我忘记了说声谢谢,就那么失魂落魄地走在瓢泼般的雨中。回家以后,我病倒了,发了很大的高烧。我爹用双手攥着我的手,坐在床

边,我弟弟在厨房里给我做姜汤。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着芳子,她从我的记忆里一点一点的剥落。忙起来以后我很少能够记起她了,我以为她会渐渐被我遗忘的,可是

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她已经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我已无法将她从我的记忆里剔除。

刘梅走进了我的生活,这一切现在想起来好象是在走一种程序,如同一部机器,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那时候我很麻木,也很寂寞,我需要一个女人在我的身边,她让我感到安慰,像婴儿对于摇篮。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刘梅接触的,到现在还在模糊着,我只记得我对我爹说过,爸爸,我是个孝顺儿子。

有时候看着刘梅跟我弟弟盘着腿安静地坐在床上下棋,我竟然有了一种想马上跟她结婚的念头。

我经常跟刘梅在傍晚的雾气中散步,有时候后面还跟着我弟弟,偶尔我爹也跟在后面轻声唱歌。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地流淌下去,但是随着冬天的来临,我的生活也进入了寒冷的冬天。

第七十二章无聊的恋爱与有趣的斗智

刘梅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很懂事,每天把我弟弟送回来以后就忙碌着做饭,我要是在家,她会给她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她爸爸她晚饭在

我们家里吃,让她爸爸放心。吃了饭就安静地坐在那儿陪我爹聊天,有时候还跟我弟弟下上几盘棋,我看得出来她不会下棋,她是在哄我弟弟

开心呢。我坐在旁边看她,偶尔会把她看成我故去多年的妈,身上会冷不丁打一个激灵。她跟我的话不多,有时候我跟她一起出去溜达,她半

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木逼”,后来习惯了,反而很高兴,这样多好啊,将来结了婚也没人跟我唠

叨。我甚至庆幸没跟芳子处下去,要是跟芳子结了婚那还了得?一不顺心就跟我吵,邻居们听见还以为我是个“老婆屎”呢。

我俩一直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着,她不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也不想她,他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感觉很塌实,这种感觉很特别,她好象是我的姐

姐或者年龄相差不大的妹妹,一点儿也没有我跟芳子在一起的那种兴奋与冲动。那天我带她去公园里散步,公园里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傍晚

的湖面漂亮极了,风吹着湖面,让湖面像一层一层的小鱼在悠闲的翻滚,小鱼上面低低地飞着三三两两的燕子,有几个老人在湖边支起钓竿,

静静地盯着鱼漂,有时候调皮的燕子会蜻蜓点水似的啄一下鱼漂。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我想起童年的一些往事,心一动,就拉刘梅坐在了湖边

的草地上。

我背靠着一棵树,脑子飞回了十几年前的村庄。我看见年轻的父亲哼着小曲走在夕阳下的田野里,后面跟着我和我弟弟。我爹走到我家的

自留地那里,大声地唱,大河要是没有水哎,那个小河干哎,人人要爱生产队哎……然后蹲在他自己挖出来的小水沟旁边,捧起一捧水往天上

一扬,下雨喽!惹得我弟弟到处找雨伞。我记得我爹那时侯留着一头从中间分开的长发,他把我弟弟抱在怀里的时候,风吹动他的长发会不停

地拍打我弟弟的脸,我弟弟就胳肢他,让他不得不面朝天躺在田埂上。那时候的天上有很多棉花一样的云彩,夕阳也不是那么妖艳,它用淡淡

的光往远方推那些慵懒的云彩,云彩层层叠叠的,但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拥挤,它们慢慢腾腾地往宽敞的地方走,一会儿是一群牛,一会儿是一

群羊,一会儿又变成了一缕被扯开的棉花,棉花的尽头是一个老头扛着农具,后面跟着一头慢腾腾走着的黄牛。这让我想起了一首关于田园风

光的歌来,我推推一旁绞着辫稍的刘梅:“那什么走在田埂上是怎么唱来着?”

刘梅好象是在想什么心事,我一推她,她一楞,羞涩地冲我一笑:“不知道,外婆的澎湖湾吧?”

我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这首歌,连我弟弟都会哼两句呢:“骗人吧?王洁实和谢丽什么唱的,你会不知道?”

刘梅好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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