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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尚云嘴角微微一勾，她还是喜欢做一些手工的小玩意。
视线落在书桌中间整齐码着的一叠稿纸，一页页翻开发现都是一些精良设计稿，有一些作了修改，用不同颜色点点缀缀，加以备注。古尚云边看边不住的点头，虽然他的强项在于经济管理，但长期与产品打交道，也能从这些草图里，看出她的实力。
她在元仕作设计师，还真是元仕的福将。
翻到最后，是一张写满娟秀却凌乱字迹的草纸。他轻轻抽出来，把其它稿纸放回桌面。
他的视线凝在纸上，字比较散乱，但内容一样，全是“尚云”二字，横着的、竖着的，正楷的、行书的，写了满满一页纸。不难看出写字者的眷恋、纠结、痛苦。
翻过来，背面也是满满一大片的字，字迹行云流水，却显得无力潦草，这是一首歌词。
总相信云能够靠近，在孤独寂廖的夜里，牵着月亮漫天翩飞。想在寒冷的时候拥抱，发现还隔着距离。对视之间波动的无奈，藏着猜不透的沉吟。你看那月亮的心，坦白透明如水一样冰清。倾泻一腔诉不完的深情，缠绵至今。阳光照亮月儿，月儿牵挂着云，丝丝缕缕的绝恋，续着斩不断的情缘，星星是月亮的眼泪，倒映并肩走的身影，挽手走到夜深，万物己没有了声音，轨道不能逆行，注定不能转身，我愿站在黑暗里，追随你的背影，哪怕我的爱，只能燃烧到黎明。
有些字迹似乎被水渍浸染，模糊涨散。透过这些模糊的字迹，古尚云眼前浮现她坐在桌子前，写着这些字边掉眼泪的落寞和难过。他仔细把这张稿纸折叠整齐，塞进衬衣贴胸口袋里。
胸口隐隐钝痛，回头定定望着床上憨睡的人儿，灯光照在她微显苍白的脸颊，神情详和宁静。长长羽睫在脸上投下阴影，俏皮的鼻子下，小巧嘴唇倔强的微抿着。尖瘦的下巴让人忍不住去啄吻，泼墨般的长发散在枕边，越发衬出她矜娇赢弱的美丽。
月儿，这是你的心声吗？追随背影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墨月眼睛紧闭，眉头颦蹙，呓语音量微弱，气息紊乱。一双手揪着被子，把被子紧紧攥在手心，微微颤抖。
古尚云大步走到她床边，坐在床沿。大手覆在她的冰凉的手背，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祖宅对你来说那么重要，重要到愿意用自己的肾去交换。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不会把祖宅抵押给政府。当年，你一定没有拿他的钱对吗？否则，你怎么可能还需要抵押祖宅？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笨蛋，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
如果苦痛可以出卖，我愿意收购你今生所有痛苦，难过，眼泪。
第三十四章 渐行渐远
晨光万倾，墨月只觉全身酸痛。想着要做早餐，赶紧手脚麻利的洗漱干净。去厨房时，发现吴婶已经做好了早餐。
“吴婶，谢谢你，让我来吧。”
“莫小姐，古先生让我转告你，以后所有事情由我来做，你不用插手帮忙。”
墨月怔了怔，一觉醒来，这世界变了么？
古尚云晨浴完后，走下楼。看到她，语气闲淡：“吃早餐吧。”
墨月讷讷点点头，这可是从没有的事，这份殊荣让她惴惴不安。
边吃早餐，边想起一些细碎的记忆。她很想问昨夜是怎么回到望月居的，可是看到他沉静寡言的样子，打消了念头。古尚云也没主动问起什么，就像昨晚所发生的就是一场梦。
早上，古尚云亲自把他送到元仕，走时还留话，说下班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会派人来接她。墨月来不及点头，他已驾车离去。
目送他离开，墨月陷入沉思。走进电梯。
“嗨！思云。”一个声音打断她思绪。
墨月抬起头，原来是蓓君。自从那次“请假事件”发生后，墨月对她就多了戒备。虽然在同一层楼上班，两人却没再说过话。此时看到她，心里一阵不舒服，马上压抑下去：“蓓君，早啊。”
“思云，我有话要跟你说，今晚可以一起吃个饭吗？”蓓君讪讪一笑。
“我晚上还有点事，下次吧。”墨月也笑得牵强，不愿接受她的邀请。
电梯开了，墨月先走了出去。
“我马上要离开元仕了，临走前，想把一些心里话告诉你。”蓓君怏怏道。
《文，》“离开元仕？你不是刚升职吗？”这让墨月有些意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蓓君。
《人，》蓓君不自然地一笑，并不解释：“今晚我会跟你说清楚，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可以吗？”
《书，》“今晚思云要跟我去逛街。”小竺不知打哪冒出来，手搭上墨月的脖子：“思云，对吗？”
《屋，》“秦小姐。”蓓君看到小竺突然出现，脸色突变。“那我先走了。”
“她很怕你。”墨月挑挑眉，对蓓君的急骤变化的表情很惊讶。
“这有什么奇怪，你没发现元仕所有人都怕我吗？除了你。”小竺嘿嘿一笑，抽回手，帮墨月皱了的衣领整整好。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墨月摇头笑笑，率先走进办公室。
今天手机怎么这么安静？墨月掏出来，看了看。关机了？
昨天才充好电的，怎么会关机？她重新开机，果然满格的电，显示三个“未接来电”。
三个电话都是朱明打过来的。昨天七点十四分。
自从那天从江源回来分别后，朱明再也没打过电话来，更没有找过她。墨月纳闷的拨过去。
“喂。”清脆如泉水的女音传过来。
墨月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再看，没错，屏幕显示与“朱明”通话中。
“喂，你是墨月？”泉水女音似乎有些不耐。
“我……我是。我找朱明哥。”墨月被陌生人叫出真实姓名，无来由的一阵紧张，心虚。
“哦，阿明没在，下午有个手术要做，正在开术前研讨会呢。什么事吗？”泉水女音以女主人的姿态，语气稍含敌意。
“呃……没事，没事。”墨月慌乱地挂断电话。挂完电话，墨月抚额苦笑，我慌什么呀？我又没干什么！
C市医院。
朱明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朱医生，开完会了？”晶晶欢快的从他位子上站起来。
朱明看到她，头隐隐作疼：“请你以后别坐在我位子上。”
“干嘛那么严肃，反正我的位子就在你对面，大不了你也坐坐我那边，咱们扯平。”
朱明皱眉，知道她最善于胡搅蛮缠。
从他来C市医院第一天上班，就被这“鼻涕虫”一样的女人黏上了，越甩越黏得紧。到最后甚至动用她亲舅舅——C市医院院长的关系，从内科调到外科来与他共处一室。
“朱医生，我可不可以叫你阿明？”晶晶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随便。”
“那你是同意啦。哎，阿明，你平时喜欢去哪儿玩？”
“周医生，我这是在工作，麻烦别在工作场合谈私事，行吗？”朱明开始不悦，语气里也没有了耐心。
“别那么凶嘛，我知道你在工作，工作不也要有放松的时候吗？亏我刚才还好心给你接电话了呢。”
“什么？你居然私自接我电话？”朱明蹙眉看着她，眉宇间燃着明显的恼怒。拿过手机查看通话记录，视线触及已接来电“墨月”，声音变冷：“你跟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告诉她你在开会。”
“就这些？”朱明紧紧盯着她。
“我又不认识她，能跟她说什么呀。真是好心没好报。”
“下次不准接我电话！”朱明松了一口气，严厉语气里含着警告意味。
“好啦，以后再也不接了。”周晶晶被他一凶，竟没发大小姐脾气。似乎不在意他的疾言厉色，她单手撑着下巴，自顾自的笑：“阿明，这礼拜天一起去玩吧？C市东边临界的地方有一座红叶山，满满一片枫树林。现在正值秋季，那里的景致应该已经美到极点了。”
朱明不再搭理她，低首快速写着什么。
“哎呀，去不去嘛？”晶晶语气变嗲了，手搭在朱明手臂上。
“不去，不去！”朱明手臂一抬，她的手重重掉在桌沿上，疼得抽了一下。
“周医生，院长找你。”门口一个护士适时的出现。
“知道了！”晶晶横眉瞪了门口护士一眼，转头揉着手肘委屈的道：“阿明，你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悔离你太近了。”朱明头也不抬，继续刷刷的疾笔速写。
晶晶气结，跺脚走了。
朱明这才抬起头，笔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指节，嘴角弯弯。红叶山？墨月会喜欢的吧？
一刻也不迟疑，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枯噪冗长的嘟嘟信号声一遍又一遍，最后结束于一句“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朱明沮丧的放下电话。
墨月看着叫嚣转为安静的手机，松了一口气。朱明竟然把她的真实姓名告诉别人，在他心里，她不再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了么？那个女孩还知道些什么？那些连她自己都羞于说出口的过往，他竟然随随便便告诉外人。墨月丰富的想像力，几乎能想像到他们坐在一起把她的过去当成谈资的情景。
她生气了。
朋友，唉！
转头看到小竺空着的位子，心里隐隐发堵。
这段时间，她们之间像是多了什么，又像少了什么。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看得到的却是她们渐渐残裂的友谊。
尽管天天在一起，却很久没一起出去玩了。她们之间，不再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也没有默契的眼神。她们在走廊相遇，相视而笑的眸子里，是躲闪。坐在一个办公室，却咫尺天涯。
如果小竺是调皮的精灵，墨月就是月光下那株瘦菊。精灵可以随时兴高采烈出现在菊花面前，也随时可以变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循。看似精灵围着菊花转，倒不如说，菊花像是站在原地，被动的等待精灵出现。
精灵与菊花，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生物。远观即可。
墨月心里清楚，这段“君子”之交，回不去了。是因为小竺的身份吗？还是因为杨总监一句没说完的狠话？
明知道这不是小竺的错，可遭受的那些冷眼，却成为葬在她心里的一坟荆棘。
当初，她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杨总监就是小竺的母亲这一事实。想起一个多月前小竺说自己母亲晕倒，住在医院。
她以为会是一个憔悴病容的妇人，腊黄削瘦的脸上尽是长者慈祥。她不敢想像，高贵美丽的杨总监会是小竺口中病怏怏的妈妈。或者说——是自己的妈妈？
想想杨丽的工作作风和决断气魄，难以想像，她会是抛弃自己的母亲。
有这样的母亲，应该是一件骄傲的事情吧？
每天面对着自己的母亲，承受着谜一样的身世，墨月是痛苦的。她知道，痛苦就是一扇旋转门，可以跟着它转，但一定要在转到出口时，立即抽身离开。
然而，她的出口在哪？
各友友：今上午看了看自己写的东西，发现以前的章节中有错别字和语病。竟然没有人来指责我，非常感谢友友们的宽宏大量。另外再厚着脸皮加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友友们要是觉得这书好看，就稍稍动下手指头，点击加入书架收藏下，点击推荐票，好么？我不想被深水淹没啊，拉我一把。。。拜谢，西早木木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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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半途改约
想到这里，心底沧然。
胡思乱想着，电话又响了。还是朱明打过来的。墨月本能的把手机推得远远的，转念又手忙脚乱的藏进抽屉里。
“怎么不接电话呀思云。”小竺刚从洗手间回来，奇怪的看着她的举动。
“这个号码不认识。”墨月关好抽屉，铃声也连带被关在那密封空间里。
“思云，今天晚上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小竺突然小心翼翼地问。
墨月愣了一下：“真要去啊，我以为今早上你是为了帮我解围，才跟蓓君说要和我去逛街呢。”
小竺瘪瘪嘴：“我们好久没去逛街了，好不好嘛。”
“好。”墨月心虚一笑。这段时间，她有意无意躲着小竺。一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想跟小竺有太多牵连。二是因为她现在是“奴隶”，不能随心所欲支配自己的时间。
小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墨月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嘴快，看到小竺这样兴奋的样子，她倒释然了。
去洗手间给古尚云打了一个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原本想若是他不准，就据理力争一次，却没想到他轻易就答应了。还问她需不需要他去接送，言谈之间，尽是温柔与宠溺。
墨月惊讶于他的改变，心里反而七上八下。
下午下班的时候，同事纷纷走出大厦，墨月与小竺在人群里携手而行。
“思云，我真高兴我们终于又可以一起逛街了。前段时间你心情不好，我都不敢约你。”小竺一路吱吱喳喳，笑容灿烂无比。
“我也早就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墨月随口应附，心里想着怎样才能抽出小竺紧紧攥着的手。她并不想跟小竺在众人面前如此亲密，特别是在诸多同事面前。
走了没多远，忽然瞥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银色皇冠。
她的脚步迟疑的停顿两秒。
“墨月！”朱明也看到她，站在车旁朝她打招呼。
小竺疑惑地看着墨月：“思云，他是在叫你？”
墨月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不自然的笑了：“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墨月’是我的小名。”
“哦。”小竺晃然的点点头，伸出食指挠挠下巴：“好朋友？就是上次你受伤，打电话说要马上见你的那个？”
墨月干笑两声：“对，是他。”
朱明已经走到身边，“墨月，我……”
“你是来接思云下班的吧？”小竺打断他，嘻嘻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思云的朋友小竺，我可是早就知道你这号人物了。”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朱明，被小竺这么插话，轻松下来，也伸出手握住她：“小竺你好。我叫朱明。”
小竺“自来熟”的一番抢白之后，把墨月推到他身边：“朱明，本来是想跟思云去逛街的，你这么一来，我倒成多余的了。诶，我就成人之美一回吧，思云交给你了。”
墨月惊讶的张嘴欲辨，就听小竺又说道：“思云，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你的心情我懂。至于逛街嘛，以后有的是机会。那我就先走喽！”
跟朱明招招手，又朝墨月调皮的眨眨眼睛，飘然远去。
你懂什么呀你懂？墨月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走吧。”朱明挑眉一笑。
墨月默默着跟他上了车。
“谁是阿旭？”朱明打破车内的沉默。
“阿旭，是小竺的哥哥，也是我的朋友。”墨月耸拉着眼皮，盯着膝盖。
“哦。”
又陷入长长的沉默。
“……为什么不接电话？”
墨月听他这么问，心情更黯了。“哦，下午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后来一忙，就忘记回你电话了。”
“我说的是昨天。当时你一定吓坏了吧？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捂着耳朵尖叫。后来……”
“昨天？从后面扶住我的人，是你？”墨月打断他的话，隐隐约约想起那一段恐怖记忆，手臂上立即竖起小疙瘩。
“嗯。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朱明很惊讶，“也好，能忘就忘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
“可是，你那时怎么会在我楼下？”那天当面跟他说要住古尚云那儿去，他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朱明自嘲一笑：“说了你会觉得我很傻，明知道你不在，还是每天都会去你楼下站一会。那天恰巧遇到你，倒是意外收获。”
墨月怔了怔，低下头：“那……后来，是你送我回雨翔山庄的？”问完就觉得不可能，朱明并不知道古尚云的住址。
朱明看她一眼，神色黯然：“不是。有一个冷冰冰的家伙把你抢走了，说是古尚云的特助，要带你回去。后来想想又不放心，打了几个电话给你，你没接。后来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现在看来，你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原来是这样。”墨月喃喃道。朱明所说的冷冰冰的家伙应该是阿闲或者木信。墨月认识他们，他们有时会来望月居，不爱说话，常常一到望月居，就跟古尚云关在书房里，“行踪神秘”四个字来形容他们最恰当。
可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墨月疑惑了。跟踪我？
车子停在江边，他们上一次吃饭的地方。
两人吃了饭，又在江边散步，聊了些有趣的事。
只是说的兴致勃勃，听的意兴索然。后者其实沉浸在一串串疑问里面。木信和阿闲为什么要跟踪她？寄恐怖信件的又会是谁？蓓君为什么突然要离职？她说要把一切跟她说清楚又是指什么？
“墨月，我送你回去吧。”朱明神容沮丧。
“好。”墨月应答道，依然盯着江面上黑黝黝的倒影。意识到朱明说话的内容时，她恍惚抬起头。“要走了吗？”
朱明看着她良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墨月听到他叹息，有些不知所措：“我……”
他不等她解释，落寞转身：“走吧。”
按墨月要求，朱明把她送到CC市繁华主道。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去。从后视镜里，看到朱明的车依然停在原处，直到拐弯再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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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错失信任
望月居书房，古尚云打开木信传来的资料。
“目标已经改变，秦小竺并未同墨小姐同行，而是回自己住处，没有可疑迹象。墨月在秦小竺离开后与朱明驾车在福江某餐馆用餐，餐后在福江长廊散步闲聊。他与墨小姐交往甚密，附照片供参考！”
古尚云目光锁定在交往甚密四个字，脸阴沉下来。
点开附件，是四张照片，照片上的时间，显示在这天晚上。最晚的时间在半个小时之前。
第一张两人在餐馆吃饭。第二张在江边闲庭散步悠闲聊天。第三张两人并肩而立。第四张朱明送她坐上计程车。
古毅感觉心像被东西重击了一样闷痛，手掌渐渐握紧，指关节发白。他眼睛里燃着怒火，一拳击在桌面，一帧相框应声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又把手提电脑合上。他重重靠在真皮椅上，心碎神伤。“墨月！你竟敢跟我撒谎！”
当初被背叛的心痛，席卷而来。强烈到恨不得把墨月抓过来用锁链拴住，再也不准离开半步。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仍然一遍一遍浮现照片里那两个人在月下你侬我侬的场景。
古尚云拨了个号码仍然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电话接通了。
“总经理，有什么咐吩？”
“你刚才发的照片，跟秦小竺有关吗？”
“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