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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曾啪地一声，把纸和笔拍在她面前：“不愿说？写也可以。”
“说什么？”墨月脑袋里乱轰轰的，她也希望有人能来解开心里浮现的一串串问号。
“把你跟朱明的买卖肾庄的交易过程全部说出来，如果你够坦白，鉴于你只是卖方，可以从轻处置。但如果你知情不报，隐瞒实情，那么你就等着蹲大狱。你还这么年轻，你就想把青春浪费在这里？”老曾开始威逼利诱，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牺牲了自己，让真正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再去残害其他人。”
“跟朱明的交易？谁说我跟他交易了？他只是一个外科医生，而且他是我朋友，怎么可能会跟他交易？”墨月恢复了冷静，直直盯着老曾：“警察同志，朱明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你硬是要冤枉他，请不要怪我不配合你们。”
老曾一拍桌子，喝道：“你威胁我？！”
墨月把脸偏向一边，准备沉默到底。
老曾见她态度转硬，冷冷一笑，突然丢过来一叠资料，“好，你看看这个。”
墨月傻眼了。那不正是自己的卖肾申请以及体检资格报告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只是复印件，是有人匿名寄信到公安局举报，有凭有据，还有你们私会的照片。”高个警察抽出两张照片，正是她和朱明站在江畔聊天的场景。
“我跟朱明哥从小一块长大，我们见面很正常，怎能叫做私会？！”墨月有些激动。
老曾冷声道：“你说谎！我们调查过，朱明是江源户口，而你是C市户口。你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不是交易身份？还有，这份卖肾申请是你的签名吧？体检报告也是你的亲笔签名。既然有人匿名报警，又有证据在此，那就证明这不是空穴来风。你最好乖乖交待清楚，配合我们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是冤枉的我们自然会给出公正处理！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口口声声说朱明是你朋友，你就不为他考虑考虑。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做为一个医生的名誉越加狼藉。试想一个涉嫌犯罪的医生，他的前途会是怎样的？”
墨月无言反驳，无力的垂下头，泪流满面：“我全部都说，只要你们赶紧还他清白，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
老曾开了录音笔，放在她面前。
墨月把卖肾的经历全部都说了，但省略了遇见秦昭旭的那一段。她不想牵连进太多人。尽管她心里已经在怀疑当初昭旭所说的话，他说过那些资料由他来替墨月保管，可现在这些资料竟然会出现在警察局。
她不愿意相信昭旭出卖了她，然而她没理由说服自己不怀疑。
墨月只是急迫的想解救朱明，朱明一点都不知情，竟然也被卷了进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针对她而来。她知道自己陷入了别人的掌控中，她所有遭遇的，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不是没想过是古尚云做的，但卖肾一事，古尚云并不知道。
她猜不出这世上除了古尚云，还会有谁会这样恨她，一次又一次把她推进痛苦泥沼里。
但墨月怎么也没想到，根据她所交待的地点和时间，警察调出了C市广场对面的一家投资大厦的摄像记录。摄像记录里清楚的记载了福源广场第三只花坛旁发生的一切，根据摄像记录，秦昭旭也在第二天被带进了警察局。
由于事情牵涉到C市人文风貌和名誉，公安法检机关并没有声张，查办此案时，也都是悄悄进行。
朱太太在第二天清早也赶来C市公安局，根据警局要求，提供了朱明、墨月、古尚云读书时期的那张合影来证明朱明与墨月的关系。谁知道警察局以证据不足为借口，不愿放人。
朱太太打墨月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她在孤援无助中，想到了古尚云。
第四十五章 大爱无声
C市医院。
古尚云怔怔站在窗前，目光落在楼下公园的凉亭里。
连续几天了，她果然没有再来。
前几天，他故意由着龙子玥扶着他在医院公园里招摇，不就是为了击退她吗？然而，看着她曾依柱而坐的位子上空落落的，他却像丢了贴身之物，心里无比失落，无比空荡。
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么？他自嘲的一笑，心里头却苦涩万分。
木信敲了敲门，推门进来。“总经理，今天好点了吗？”
“好多了，过不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以保万一，你至少还得休养一周。你安心养病，雷默有我和木信，你不用担心。”阿闲边宽慰他，边放下手里的文件和保温壶。“下个月去法国参展的作品已经选好，我拍了几张图片带过来了。总经理，你过目一下，还有这些作品简介，这样写不知道可不可以？”
古尚云一张张看过去，皱眉：“第一眼看，觉得亮眼。但稍微看久一点，似乎少了点灵气。这简介谁写的？太死板了。”
对古尚云的吹毛求疵早习已为常，阿闲点点头，把文件收起。“我让他们再设计，反正还有时间。简介是营销部写的。”
“为什么让营销部写？应该由作品设计者自己写，作品设计者一定有他的灵感和思想，有他想表达的意思。让他自己写再合适不过。”古尚云分析道。
阿闲想想也有道理，微微一笑：“总经理说的是，那我拿回去让他们改。吴婶给你熬的营养粥，趁热喝了吧。”
“嗯，那个……”古尚云看着那盅粥，欲言又止，“阿闲，你最近都在公司吗？”
阿闲点点头，见古尚云为难的样子，他已经猜出他想问什么。“自从你住院之后，我都在医院和公司两边跑。顾不上墨小姐那边了，最近几天都没见着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古尚云凝眉沉思，缄默不言。
“哦，对了。听吴婶说前天墨小姐回了一趟雨翔山庄，接了个电话就忽匆匆走了。她的东西也都还在望月居，但她一直没再回去，估计是住在朋友那里。”阿闲省略掉一些信息，吴婶说，墨月接完电话脸色都变了，手机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就飞奔离去。
当时吴婶就打电话给阿闲，阿闲接到电话后怕墨月有个三长两短没法向古尚云交待，便追踪了此事。结果发现墨月卖肾事件被揭发，正收押进公安局。为了不让古尚云影响身体康复，他和木信商量把这事隐瞒了下来。
“哦。”古尚云听到阿闲这么说，立即想到有朱明在墨月身边。便没精打采，没再追问下去。
阿闲松了一口气，他不善于说谎，如果古尚云多问两句，他肯定会露馅。
正在这时，阿闲电话响了。是木信打过来的。
“木信？怎么了？”
“闲，公司来了一位女士，说有事要找总经理。江源过来的，看样子挺着急。你看要不要跟总经理说说。”
阿闲看了一眼古尚云，赶紧走出房间把门带上，才压低声音问：“女士？还是江源来的？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没说，就死活要见总经理。但我估计十之八九为了朱明和墨月的事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肯定不能让总经理知道。我现在就回来，别让她在公司闹。”
“那赶紧回来，我马上就要代表总经理去开季度总结会了。”
“知道了。”阿闲挂了电话，进病房跟古尚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
古尚云觉得胸口郁闷，看着室外阳光，便想出去走走。
走至电梯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一声比一声大的传过来。
“晶晶，你先别急着跑。不是我不帮朱明，而是兹事体大，我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牵连整个C市医院的名誉。”
“舅舅，朱明他是被冤枉，难道你也相信他会参与倒卖黑肾吗？之前是谁说朱明资质好，医术精湛，还在我爸妈面前夸他来着，怎么他一出事，舅舅就不管了呢？”晶晶不饶不依，挣开院长的手。
“晶晶，小声点。我的傻丫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不在舅舅的能力范围内，如果他是被冤枉的，我更不用去掺和了，查案有公检机关，总有洗涮清白的一天。你好好上班，别胡思乱想了。啊。”
“我不管，舅舅。”晶晶哭着道：“你如果不帮他，那我就去公安局说我也参与了，要受罚就一起受，有冤枉就一起背。”
说完就朝电梯走来，古尚云刚好按开了电梯门，准备进去，她先一步挤了进去，等古尚云进来后，她直接按了关门键，门还没反应过来，院长已经追过来，用手挡住电梯门。“晶晶，你别……”
见电梯人有外人在，院长刹住了话。尴尬地朝古尚云点点头，古尚云也回之一笑，自觉走出了电梯。走时回头看了晶晶一眼，友好一笑。晶晶擦了擦眼泪，一脸莫名其妙。
这样奋不顾身只为保护对方的女人，朱明该好好珍惜啊。
回到病房后，他交待特护去办理出院手续。
特护犹豫道：“古先生，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能出院啊。”
“没事，我回家休养。你照做就是了。”
特护只好去了。
古尚云坐在房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他只是静静坐着，没把内心的煎熬表露出来。朱明出了事，墨月不可能不知道，依她那性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此时不知道在哪吃瘪呢。
想起阿闲这家伙刚才说话闪闪烁烁，接个电话还躲着他。现在看来，他应该早就知道了，竟然隐情不报，到时再找他算帐。
阿闲回到公司，木信往会客室一指，“她在里边，我去开会，这里交给你了。”
他点点头。
会客室里坐着个愁容满面的中年女士，见门开了，忙抬头。看见阿闲，眼里闪过的一抹希翼又幻灭了。
“尚云呢？尚云为什么不愿见我？”
“您好，阿姨，我叫阿闲，董事长的贴身特助。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董事长身体不太舒服，人还住在医院里，暂时不能让他操心太多事情。”
“尚云住院了？那可怎么办？可怎么办？”朱太太眼睑一低，愁容更甚几分。
阿闲深吸一口气，学着安慰道：“我想您是为了朱明的事情来找董事长的吧？他只是被警察留在公安局配合调查，不会有事的。阿姨不用太担心，等事情查出来了，自然就让他回来了。您也不会相信朱明会干违法的事吧？所以说，要对他有信心。”
“我当然相信我的儿子是清白的，可警察不知道啊。”朱太太一听到朱明的事，情绪就激动起来，眼泪奔流。“那种地方，纵使一身清白，只要进去了也说不清了。”
阿闲递过纸巾给朱太太。“阿姨，您太悲观了。据我所知，现在知道这起案子的人还不多，警方似乎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至少没有宣鼓张扬。”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董事长好！”
正在跟朱太太谈话的阿闲大吃一惊，起身去开门。
古尚云正走到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阿闲心里直打鼓，退了一步让他进入会客室，说道：“总经理，你怎么出院了？”
“如果我再不回来，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古尚云沉着脸，严厉地看他一眼，擦肩走了进去。
阿闲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吱声。
“尚云！尚云。”朱太太惊喜地站起来，拉着古尚云的手就又开始泪流不止。“可总算见着你了，朱明被警察带走了，墨月手机也打不通，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古尚云心下一紧，扶她坐上：“朱阿姨，别急，我也是刚知道，会有办法的。你刚才说墨月手机打不通，是怎么回事？”
朱太太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古尚云答应跟朱太太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只要古尚云出面证明墨月与朱明的身份，那么，朱明就可以撇清嫌疑。
不出所料，公安局查办此案的头儿曹燕听说雷默董事长亲自做证做担保，二话不说下令放了朱明。言语间，溢满客气之辞。
甚至提出要见墨月，警方也允许了，原则上这是不可以的。但他们没想到，古尚云只是怔怔站在监控室隔着显示器萤屏看墨月。墨月低着头，长长的发遮住了她瘦削的脸，手上明晃锃亮的手铐格外刺眼，也许是手铐太沉太重，戴久了磨得手痛，她隔一会就调整一下双手的摆放位置，瑟缩的背影无助而孤独。
古尚云仰了仰头，把差点溢出来的眼泪逼进去。长叹一口气，离开了监控室。
随即又跟曹燕聊了几句长短，让阿闲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谢礼”。曹燕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古尚云话中韵含的意思。
当下就吩咐人松了墨月的手铐，安排一个相对舒适的临时“牢房”给她。
墨月狐疑，却也不多问。后来打听到朱明已经释放，而且是古尚云来做的证，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明白了这平白的好待遇。
她感激他，感激他没出现在她面前，给她留了点尊严。
她那样伤他，而他终究在意她的感受。
第四十六章 庐山面目
古尚云走出警局的时候，朱太太和朱明母子俩竟然还在警局外等他。见他出来，朱太太千恩万谢，想起古尚云还带病在身，又是愧疚，又是感动，说了一大堆好话。而朱明则比较沉默。
古尚云真诚邀请朱太太去府上小住几日，朱太太坦言说朱挺教授身体也不太好，需要人照顾，婉拒了。古尚云这才作罢，说过段时间抽空去看看朱教授。
阿闲替古尚云打开车门，扶他上车。朱明也跟了上去，说是要单独跟古尚云说两句。
阿闲自觉避开。
“如果要说谢谢，那就不必了。”古尚云情绪也不高，上车后，就闭着眼睛靠在椅座上。
朱明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计较上次打架的事情，还抱病相助，说句谢谢也是应该的。”
“要说谢，我得谢谢你解开了我背负了十年的结。”古尚云意有所指。
朱明点点头，叹口气道：“墨月卖肾的事你应该知道了，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楚。审迅室里一到晚上就寒气钻骨，我担心这样下去她身体扛不住。既然你们之间的结解开了，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保释她出来？”
“你认为她现在的状况，保释出来会更好？”古尚云缓缓道，看似问话，实则断定。
朱明细细咀嚼他话里的意思，疑惑道：“你是说这件事是有人专门对付墨月？你这一提醒我还真觉得事情古怪。上次是恐怖信件和猫的事，这次是被人举报。对方竟然知道我和墨月的关系，显然是熟人。可真是匪夷所思，你知道是谁了？”
古尚云并不想透露太多，只疲乏的把头靠向一边，轻声道：“是谁我不敢确定，但我已经打点好警局的人，尽量让她少受罪，她的事我不会不管，你操心好你自己的事。”
朱明碰了软钉子，不恼不怒，反而轻轻一笑。
古尚云还是十年前的样子，性格一点都没变。说出来的话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但不难听出他对墨月的保护与独占欲，以及看似若有若无实则无比坚定的承诺。
“你这么一说，我连替她说声‘谢谢’的立场都没有了！”朱明吃味的说。在这一刻，他从客观上重新认识了古尚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十五年前古尚云一出现在墨家，他就知道自己各方面都逊色于他，但他从未服气，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让墨月知道，他才是最强的。
但现在看来，不管比感情还是比能力或是比谋略，他都输得彻底。
就像墨月常说的那句话：天下就没有尚云解决不了的事情。
只要有古尚云在，他身边的人都像吃了定心丸。别人没想到的，他能想到。别人没做到的，他能做到。他总有办法控制全局，切中事物要害，掌握事态发展。
在他的圈子里，朱明自身已经是人中龙凤。而一近身古尚云，他就光华尽失。
这一场漫长的爱情角逐，他早已毫无胜算，注定了他是局外败者。谁让他遇上了古尚云这个情敌？谁让墨月偏偏喜欢古尚云？只是，输给古尚云，他心服口服。
朱明下车时，说了一句：“既然你心里有她，就离别的女人远一点，别再让她伤心。”话一出口，古尚云便已听出他的意思——朱明打算退出，成全他和墨月。
朱明的态度转变有点让人意外，古尚云倒把它看成是惊喜。他向来自信，然而他的自信却在墨月和朱明这里打了折，人越是有所求，便会有所惧。没错，他害怕朱明夺走了墨月，他害怕失去，因为他输不起。
朱明的退出，让他心情照进了一缕阳光，古尚云心情好转，难得八卦的说道：“那个叫晶晶的女孩子，她对你很用心，别错过了。”
朱明身形一顿，回头与古尚云相视一笑，大步离开了。
墨色奔驰匀速行驶在C市街头，车内气压很低。阿闲偷偷看了后视镜一眼，古尚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
“总经理，我送你回医院吧。你不该这么早出院的。”
古尚云收回视线，盯着后视镜里阿闲的眼睛，淡淡道：“阿闲，我没想到你也学会撒谎了。”
“对不起！总经理。”阿闲不敢与他对视，他知道古尚云最恨人骗他。
“下不为例！”他徐徐说道，短短四个字，不怒而威。
阿闲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是原谅他了。赶紧点头，“绝不会有下次了。”
车子在要转弯进入雨翔山庄大道时，三个可疑人影闪入古尚云视野，阿闲缓缓刹住车，想来他也看见了。
阿闲眼放精光，说道：“总经理，秦小竺和地鬼在一起，左边那高个子就是地鬼，他们聚在一起准没好事，我想跟上去看看。”
古尚云看了看那高大潇洒的男人，皱眉道：“他就是地鬼？”他还以为‘地鬼’非丑即邪，至少年龄中年以上，没想到却是这样年轻帅气的男人。
“我调查过，不会认错的。”阿闲目光专注，紧紧盯着那三人。
古尚云心里隐隐不安：“他们有三个人，那两个男的都不是善类，要不叫上木信吧。”
眼看那三人越走越远，阿闲急道：“来不及了，再说不一定会动手，我走了。”
阿闲走后，古尚云立即拨通木信电话，简略说了情况，木信本来在开会，一听说阿闲跟踪了地鬼的人，当即撇下会议室那一帮老古董，火速赶来。
古尚云的担忧是正确的，地鬼是游龙帮的地下分派，实则也是游龙帮经过残酷训练的打手。专门经营地下黑市与境内外输送非法“货源”。地鬼从不轻易露面，一旦露面，附近一定是埋伏大量打手。木信和阿闲调查过地鬼，因此知道这些细节，知道阿闲单独跟上去了，此时已是心急如焚。
秦小竺一行人走了一公里左右，偏离主道，进入一条小巷。
绕了几个弯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