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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风月也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漏洞，既然保护一个人，可以不必跟在身边，那为什么自己还巴巴地一路跟过来了呢？低头哂然笑了笑，说道：“走吧。”
香香想了想，终于还是跟上前去，落后半步走着。走出一段路，连风月忽然说道：“最近就在这附近走走吧，一个月后，我要送雾月回京。”
香香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是说到时候她也可以陪同雾月进京。雾月活着的时候，他千方百计地要把他们分开，不让她靠近雾月，雾月死了，他倒是放开了。沉默了半刻，问道：“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雾月的事情？”
连风月顿了顿，说道：“也不算知道。父亲过世的时候，跟我说过。但是那个时候我才九岁，记得并不真切。而且雾月一直在我身边长大，也一直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那回他与我说，他要与你成亲，我才猛然记起父亲的告诫……”
香香一惊，抓住了关键：“这与我成亲，有什么关系？”
连风月放目望向天边浅淡的云彩，缓声说道：“父亲当初与我说，雾月身份特殊，想要他一生平安，最好不要让他离家门一步。他在家中十六年，连外院都不曾去过。
但是那时太子地位不稳，京中情势复杂，一旦太子被废，必将动摇到连家根基。家中事情多，我也无暇顾及他，便想着送他去倚天呆一段时间，毕竟倚天总是最安全的地方。”
“雾月从小身边养有一只小猫陪他，在去倚天的不久前老死了，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就想着找只通人性的灵兽陪他，活得长点，可以陪他久一点，所以便去了灵山。本来是想挑只修为高点的上品灵兽陪他，不想他却坚持要那只隔着门听说话声的兔子。”
“我虽然感到奇怪，但终究没有多想……这都是我的疏忽啊。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雾月是魔君转世，而你身体里有着他前世的元魂珠，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你的存在，觉得你是不一样的。不论多远，都能感受到魔族的力量，这是魔君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任父亲倾尽生命，也无法封印住的本能。”
香香默默地听着，忽而问道：“雾月会再转世投胎吗？”
连风月迟疑半晌，终于没有告诉香香雾月死在紫台上，他的魂魄肯定会被拘禁，不可能再转世的。“会的。”
香香想了想，认真地问：“那他转世后，还会是魔君吗？”
连风月怔了怔，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香香这个问题，便听她自己喃喃地说道：“转世了，就不是雾月了……这个世上已经没有雾月了……”
见好不容易恢复生机的她又伤感起来，连风月正想着该如何劝慰，又听得香香语气一转，故作轻松地问道：“连风月，你知道魔君的元魂珠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吗？”
“你身上的东西，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有什么理由觉得我会知道？”连风月奇了。
香香不屑地看看他：“我是不知道啊，可你总是装作一副什么都这知道的高深样子，我就以为你肯定知道啊，原来也是唬人的！”
居然被香香鄙视，连风月觉得这有些离谱。“我知道得比你肯定要多一点的。”
“那你知道魔君是怎么死的么？”
“当然是被几位炼药师联手打败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在死之前会有时间把元魂珠转移出来？”
“……”
“还有炼药师们联手打败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毁掉他的元魂珠，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魔君死的时候，我还很小好不好？”他连风月绝对不能被一只笨兔子问得哑口无言，一定要问回来。“比如，我问你的父亲和母亲是怎么相识，怎么生下你的，你也是不知道的吧？”
“……”香香呆了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也对。”她边自己怎么到的灵山都不记得了。
终于找回场子了，连风月心满意足地摇摇扇子，正得意着，却又听得香香喃喃自语地说道：“果然还是人老识多，年纪轻轻的，靠不住啊！”
“我说……这件事情，是要当事人才能知道吧，跟年纪大不大有什么关系？”连风月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事情，怎么就引申到他靠不住这事上了？
香香立刻问：“当事人，谁呀？”
“据我所知，当时参与围剿魔宫的有四位炼药师，紫台的天权师伯和倚天的墨秋师伯，都差不多在那时过世了。花见师伯重伤，至今未愈，在云台山静养。现在还能找到的，恐怕只有倚天的梦华师叔吧。”连风月说完，回眸斜了眼香香。“你想去问清楚？”
“没……随便问问而已。”香香晃晃脑袋，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连风月，你之前跟侯爷说的，壁尊让你带我去接个委托，是假的吧？”
连风月觑了她一眼，心想这话题转得真是快呀，果然笨人的思维节奏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你觉得是真的假的？”
“肯定是假的。”香香有些泄气。“事情能传到壁尊那里，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想到让我去做？”要有，肯定也是叫师兄过去的，还会有那个祝青离跟着。之前的事情，把壁尊气得不轻，连师兄都放弃她了，壁尊肯定也不管她了。随即又自己晃晃脑袋，挥去低落的情绪。她四肢俱全，又已经窥得修行的法门，就算没有师兄在身边，她一定也能好好地修行的！
当天傍晚，香香便与连风月一起，抵达了与永宁城毗邻的落星城。连风月对她的态度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说话时还是不忘逮着机会就嘲讽她几句，不过不再那么刻薄就是。香香脾气好，不与他计较，就当是有个人斗斗嘴，一路上不那么无聊。
当晚在城里的客栈落脚，这时跟着连风月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连家大士族，人家是贵族公子，当然开口就要住最好的房间。香香故意说道：“我没那么多钱，我还是住普通的吧？”当着掌柜的面，他当然不可能自己住好的，让同行的女伴去住不好的，这多有损他贵公子的颜面哪！
连风月笑笑说：“不用你出钱，住不住？”
“住！”等的就是这句话。
连风月笑着要了两间上房，然后回头对一脸窃笑的香香说道：“吃饭你出钱！”
“呃？”香香顿时吃了个瘪。好吧，一人付一样，也算公平。
吃饭的时候，连风月一边点菜，一边偷眼看香香的脸色，见她愁得整张脸都蹙在了一起，便不由地心情大好。当他快把店里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时，就发现香香偷偷地转到一边，估摸着是在数自己的小金库里还有多少存款，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店小二说道：“我刚才点的这些，都是不要的，剩下的这几个，每样来一份。”
本来连风月点了一堆的菜，店小二以为遇上了金主，笑得合不拢嘴。不想末了，连风月却来上这么一句，让他满面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连风月抬了抬头，问道：“怎么，有问题么？”
店小二一怔，慌忙说：“没、没问题，客官稍等，菜马上上来。”
等店小二下去，香香忍不住说道：“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还不是因为某人没钱，不然，我用得着吃这么寒碜么？”
“那不好意思了，连累你吃苦了！”香香没好气地说，让他白蹭饭，还说得像是让他受尽了委屈似的。
连风月很慷慨地说道：“好说，就当是体验世间甘苦，也算是修行的一种。”
菜很快就上来了，一荤两素一汤，很是清淡。居然点这么少，香香有些不敢相信地瞧瞧连风月。连风月感觉到了，抬眸问道：“怎么，挑食？对哦，忘记给你点几根胡萝卜啃了。”说着，回头便欲再招店小二过来。香香连忙扑身过去拍回他的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才啃胡萝卜！你全家都啃胡萝卜！”
连风月笑笑地坐回来：“胡萝卜怎么了，我就爱吃胡萝卜，你不爱吃么？”
“你……”香香气得牙痒痒，真想把饭碗扣在他脸上。忍忍气，不跟他计较，闷头自己扒饭吃，赶紧先把好吃的挑来吃掉，让他没得吃。正使劲吃着，连风月忽然说道：“靖宁侯被攻击了。”
“呃，不是吧！”香香大吃一惊，连风月担心的事居然这么快就发生了。连风月见她抬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去不去？”
香香当即放下筷子，擦擦嘴巴说道：“当然去。”
第一百六章 不要跟着我
在赶往靖宁侯府的途中，香香问起连风月为什么会知道靖宁侯受到攻击，才得知了更多的关于朝廷实行的请封制有关的事情。
原来朝廷的请封制是只限于皇子的，其它的，任你身份再尊贵，都是无法请动三壁中人为私人保驾的。就算请的动，一旦被告发，是要按逾规乱纪严惩的。但是像靖宁侯这种皇别贵胄，虽然也不能像皇子一样进出有少傅跟随，但在出生之时，家中在征得皇帝的首肯之后，可以带着他们上三壁，请法力高强的长老在他们身上种一个保护咒。这个保护咒可以助他们趋邪避凶，妖邪不近身，还可以抵挡一次致命的攻击。但是保护咒在抵挡一次强力攻击之后，就会濒临失效，这期间大约只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所以设咒的人，在感应到之后，一定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到，或者派人前去救援。
当然靖宁侯身上的保护咒，不是连风月下的，连风月只是额外地设了个防护咒。目的就是在靖宁侯身上的保护咒破除的时候，他也可以收到消息。
两人急匆匆地赶到靖宁侯府，侯府上下已经乱作一团。好不容易寻到吴管家，让他带他们进去，却在靖宁侯的内厅里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师兄……”看着那道背向立着的身影，香香心里便猛然一记收缩。抬起的准备跨进门槛的一只脚悬在了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尴尬着，连风月已经唤了出声：“燃香师兄。”
见炼妖师就要转身过来了，香香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收回脚，往连风月身后躲。静静地等候着，不知道炼妖师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但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倒是连风月开问了：“侯爷怎么样？”
“侯爷挨了那妖怪一下，受伤不轻，大夫正在里面看。”回话的是吴管家。
连风月故作关怀地问道：“侯爷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但愿如此。”
“那妖怪呢？”连风月一边问，一边缓步进门。回头时，却发现身后没了香香，定睛一看，瞧见了纱窗外隐约摇动的黑影，不由有些哂然。
“燃香先生一赶到，她就跑了。”
“外面，有人接应。”炼妖师这时终于说了句话。
香香琢磨着，接应的人，应该就是冰儿吧。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有没有平安地离开永宁城？这件事上，她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于如意夫人的。虽然她固执、不听劝、也没给过她好脸色，但这都缘自于她对靖宁侯的爱。如今早早地看清了靖宁侯的真面目也好，就此脱身，走得远远的吧！可是她打伤了靖宁侯，真的追究起来，恐怕罪名不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她脱罪。
正想着，屋里大管家诚惶诚恐地唤了声“侯爷”，随即便传来了靖宁侯愤怒的声音：“你们三壁的斩妖使、降妖使，都是在做什么的？竟然可以让妖怪猖狂到这种地步！潜伏在侯府这么久，居心叵测，还敢向本侯下杀手！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赶紧给我抓住那妖女！本侯绝不饶她！”
香香探了探脑袋往里面瞧，就看见靖宁侯的脸肿得高高的，很是狼狈，额头上还缠了好几圈纱布，隐约可见血迹，看来外伤不轻，不知道内伤重不重。他刚才怒气冲冲地发了顿脾气，牵扯到嘴角的伤，痛得“嘶嘶”地直吸冷气。
大夫连忙用手帕包了草药，递给随侍的侍女，让她帮靖宁侯按在脸上的伤处。侍女刚将手帕按上，靖宁侯吃痛，狠狠地一把甩开她的手，草药泼了她一身，接着又是一顿怒斥。侍女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直磕头。大管家连忙叫她下去，别在这里惹侯爷生气。
在侍女匆匆出门的时候，靖宁侯却一眼瞧见了躲在外面偷看的香香，眼神一变，压下怒气说道：“你们赶紧去抓人啊！那妖女行刺本侯，罪名够大了吧，赶紧把她捉拿归案！留她在外面，本侯心头难安！”
连风月说道：“侯爷息怒，我们这就去了。”转身出门的时候，靖宁侯又说道：“以免那妖怪去而复返，再次对本侯不利，你们留一个下来。在那妖女被抓住之前，随行保护我的安全。”
连风月看靖宁侯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便说道：“侯爷担心的也有道理，那就由我留下，随身保护侯爷吧。”
香香闻言，心里一惊，他留下，那不是她就要跟炼妖师一起去……香香这边踌躇着，那边靖宁侯恨得牙痒痒。当初在京城时，他与连风月可是同道中人，都是出身权贵，人才风流，也曾没少凑一齐做些臭气相投的事情。他就不信连风月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懂了怎么还这么不懂做！那不是故意要与他作对？！
吴管家不愧是靖宁侯肚子里的应声虫，一见这情况，知道靖宁侯不好直接开口，便连忙帮着说道：“连公子，这随身保护的，少不了会进出内宅后院，府中有不少女眷，您……不太方便啊，还是由香香姑娘留下吧。”
香香又是一惊，这靖宁侯真是的，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贼心不死！
连风月回眸看看靖宁侯，见他没有反驳大管家的话，自然也就是默认的意思。连风月笑笑说道：“我也是出于为侯爷的安全考虑，才想我留下的，毕竟香香师妹刚刚下山，没有经验，功力也十分不济，恐怕难以担当重任。倘若侯爷坚持的话，我是无所谓的。燃香师兄是香香师妹的夫婿，他同意由师妹来保护侯爷的话，就没问题了。”
靖宁侯抬了抬眼皮，显然被“夫婿”两个字给惊了惊。他行走花丛多年，阅人无数，是不是黄花少女，他只消瞧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心里不由冷笑一声，暗想好你个连风月，为了坏我好事居然做到这份上了，那好啊，那这梁子咱可算是结下了。继而又转眸看向炼妖师，冷冷地等待他的回答。
见连风月把决定权推去了炼妖师那边，香香顿时心跳加快。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生怕他会说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的话来，慌忙在他开口前夺门而进，说道：“侯爷，我也是妖怪，你就不怕我么？”
靖宁侯怔了怔，便见得堂前的盈盈而立的少女一摇身，变作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还不忘将散落在地的衣物收好，然后一蹦一跳地跳到连风月身后去了。靖宁侯愕然地张了张嘴，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朝廷有明文规定，妖怪不能成为皇孙贵胄的近侍，他也就不能再提让香香留下的事。理所当然的，留下的人，就是连风月了。
炼妖师一言不发地出门，连风月低头看看还在自己脚边徘徊的兔子，问道：“怎么，想留下来陪我？”
“臭美吧，你！”香香喊了他一声，回身一蹦一跳地出门去了。
跳出门，抬眸看看信步走在前面的炼妖师，迟疑半晌，还是决定不找个地方变回人形，就这样吧。低着头，只顾自己一蹦一跳地往外走。盘算着呆会出了侯府的大门后，他往左走，她就往右；他往右走，她就往左，总之不跟他一道，免得尴尬。
正暗自琢磨着，忽然往前一蹦，却一头撞上了什么东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反斥了回来。香香“咚”地往后跌倒在地，翻滚了两圈720度才坐定。眼中冒了一串的星星，定定神，才发觉是走在前面的炼妖师停了下来。呆望了一阵，发现他似乎有回头的迹象，慌忙扭头逃命似地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一动不动地趴了一阵，发现外面没有动静，迟疑着用两只爪子拨开一小撮草，往外张望。发现炼妖师原本站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影，喃喃了声“不在了啊”，心里面隐约有些失落。又趴了一会，才从草丛里钻出来。环顾四周，蹦跳着来到假山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变回人形，悉悉簌簌地穿好衣服。理理头发，刚从假山里转出来，一抬眼，便瞧见前方几位远处某人白衣如雪。
香香吓了一跳，赶紧往回缩去，又变回兔子模样。
见心爱的衣服散落在地，又手忙脚乱地收拾。收拾到一半，听到头顶有熟悉的声音冷冷地问道：“你做什么？”
“我……”香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见不着他的时候，想见他，见着了，却又怕与他面对面，怕彼此之间会尴尬，怕会说出伤人的话。不敢变成人，怕不经意间的目光交汇，还是兔子好，趴在地上，怎么也对不上他的目光，也就不会心惊肉跳的。
香香半天也没支吾出想说的话，便听得炼妖师冷冷淡淡地说了句：“不要跟着我。”
“哦……”香香心里委屈地想，出门就这么一条路，哪有所谓谁跟着谁。而且不想她跟着的话，刚才为什么不走，用得着特地留下来警告她么……假山外有树影摇晃，似乎是走开了。香香一蹦蹦出去，目送那道身影远去，消失在视野里之后，才落寞地钻回假山里，幻回人形，穿上衣服，蹑蹑地出去。
这回炼妖师没有突然出现吓她，一路风平浪静地离了侯府。站在门外，望着熙攘的人群，惆怅着要往哪边去找冰儿她们姐妹。忽而眼角的余光看到对面小巷里，有个小脑袋探了探，有些眼熟。定睛看了看，果然，是冰儿！
第一百七章 认错
“冰儿？”
香香暗惊，她们怎么还在城里？靖宁侯已经下了委托，炼妖师也接手了，她们继续留在城里，很危险的！香香连忙回头四下看看，趁着没人注意到她，赶紧“嗤溜”一下窜进对面的巷子。
冰儿匆忙拉过她，在幽深的巷子里几个兜转，来到一间旧陋小瓦房前。四下空无一人，只有屋里时而传将出来的咳嗽声，响在空寂的胡同里，有隐隐的回声，显得十分凄清。
“现在永宁城所有的结界都开启了，任何人不得出城。”冰儿拉紧香香的手，忧虑而急切地问道。“香香，你有没有办法出城？不然，这样瓮中捉鳖，姐姐迟早会被他们抓住的！”
“果然是城里下了禁令吗？”香香心里也起了踌躇。如意夫人攻击了靖宁侯，这个罪名是很大的，被抓住，罚得最轻也要被关到炼妖塔里去。别说继续回蓬莱山修行了，连最起码的自由也没有了，还要每天遭受烈火的煎熬。可是，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