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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看着江寒夜，过了很久之后才自顾自的点点头：“嗯，还不错，是块好料子。”
这句话让江寒夜立刻就有些困扰了，他问道：“老人家，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你是块好料子。”老婆婆说道。她张嘴说话的时候，江寒夜看到她的两颗门牙已经掉落了，门牙处只留下两个黑洞洞，说话都透着风的感觉。
江寒夜愣住了：“什么好料子？”
老婆婆没说话，但是她忽然间念动口诀，用手一指，在假山花园里，一蓬湖水如箭一般向他射去。
“驭水诀？”江寒夜大吃一惊，驭水诀分明是桃伯的拿手绝学，怎么眼前这老婆婆也会呢？
“你是桃伯的徒弟吧，我早就盯着你了。”老婆婆说道，她的声音阴森沙哑，十分低沉，大概是由于年纪的缘故，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性别来了。
江寒夜皱眉仔细打量着她，他总觉得眼前这老婆婆曾在哪里见到过，在想了一会之后他猛的想道：“这不是之前在扫地的老婆婆么？”
“我是桃伯的徒弟，可是您是哪位？”江寒夜道。
“你先别管我是哪位，跟我来一下。”老婆婆说完转身飞去，不错，她是用飞的，没有法宝，没有起手，就这么一顿足飞上了云霄。
江寒夜忙祭出轩辕剑直追过去，这神秘老婆婆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然而老婆婆的速度太快，就算江寒夜使出吃奶的力气，最终也只能够勉强望着她的背影，就这样大概过了半盏茶功夫，他们在一处峡谷降落。
老婆婆在几十丈外向江寒夜招招手，深山、峡谷、黑夜、丑陋的老婆婆……这场景还真是让江寒夜心头毛了一下，好在鬼怪什么的他也看得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强了。
江寒夜纵身赶到她身边停住：“老人家，您将我引到这里，又认识桃伯，究竟所谓何事？您到底是谁？”江寒夜心里有千万疑问，此时恨不得全都问出来。
“你这年轻人，性子还真是急躁，你不是要找丫头么？我带你来见她，现在她正在突破瓶颈的紧要关头，不能离开此处。”老婆婆说着，便转身向山脚走去。
“丫头？”江寒夜一听到老婆婆这么说，先是愣住，后来心里也就知道了，“老婆婆说的丫头不会是岑姑娘吧？这么说她们之间还是有关系的咯？”不管怎样，先追上去再说。
就这样江寒夜跟着老婆婆爬上了一个山坎，在山坳处发现了一间石头屋子，屋子里冒出通红的火光，把江寒夜给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老婆婆了，急忙蹿出到屋子跟前，他以为这里着火了。
“岑姑娘，是你吗？”江寒夜站在门口冲里面喊道。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奇怪的大炉子在燃烧着熊熊火焰，地面上堆满了石块，还有一些他根本就叫不上名字的工具靠墙放着，而这里却没有岑若秋的身影。
屋子很小，因此江寒夜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穿，他急忙转身，正打算去质问老婆婆为什么时，就看到一个满脸乌黑身姿婀娜的女孩子手里端着一盆漆黑的木炭从屋子旁边往这里走来。
那人身上的衣服似曾相识，是白色的，有七八分像是岑若秋的衣服，然而看穿法却又不一样了。以往岑若秋穿衣打扮都是十分得体的，然而面前这黑丫头穿的衣服却是这样的：衣服下摆掀起别在腰间，袖子卷起来一直到胳膊肘，脚上穿着一双露着脚趾的草鞋，腰后还别着一把柴刀。
“岑姑娘？”江寒夜试探着唤道。
当啷！
那人手里的盆掉在地上，圆柱形的木炭滚了出来洒落一地。
“江寒夜？”岑若秋下意识的用手背去擦了一把脸，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十分狼狈，想要给江寒夜一个好印象，因此就想擦擦脸上的灰烬，然而她这样一擦，却直接把自己弄成了花脸猫，就算是一向严肃的江寒夜也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笑过之后，江寒夜走上前去，弯腰帮岑若秋拾起掉落在地的东西，顺便看了一眼老婆婆所在的位置，那里空空的，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在呢？
“我……说来话长。”岑若秋脸上通红，以这样的面目去面对江寒夜，她羞的要死，可很快她又觉得奇怪了，“你不是在九黎村么？为什么会在这里？苍月前辈呢？”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来说罢。”江寒夜把木炭拢好，端起盆往屋里走去，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了，但是这里还是很冷，相反，那间石头小屋被炉火烘烤的暖洋洋的，就像是春天一样温暖。
进屋之后，两个人先是局促着，各自都在心里想开口应该先说什么，因此气氛一度很凝重，最后还是江寒夜咳嗽了一声，先说道：“是一位老婆婆待我来的。”
“是嬷嬷？”很显然岑若秋认识那个老婆婆，又很显然她根本没想到那老婆婆会带江寒夜过来。
“你认识？那真是太好了，我记得她好象是你们百花谷扫地的老妇人呢。”江寒夜道，“而且你知道么？她修为很高，还认识桃伯，记得我跟你说起过桃伯么？”
岑若秋点点头：“就是在万剑山庄的时候暗中教过你功夫的那个老人家。”
“对，其实他也是我师父，她居然认识桃伯……”江寒夜摸着下巴，“唉，这会我想找她问问，人却又不见了。”
“没事，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外冷内热，而且她就住在百花谷柴院里，想要找她问什么很简单的。”岑若秋笑道，“你先坐着，我打盆水洗把脸。”
“不要忙活了，就这样吧。”江寒夜拦住她，脸上笑吟吟的，“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
“说起来神奇的很，你还记得桃花仙子送给我的那本书么？”岑若秋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江寒夜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那本书被我不小心烧毁了。”岑若秋道。
“啊？”江寒夜有些吃惊。
“可是却在书里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岑若秋的脸上带着一种因祸得福的笑容，“我在书里发现了山河图，后来又相继发现了山河令，现在么，是在从事一项很古老的职业——武器师。”
“武器师？”江寒夜可是从没听过这个职业，“那是什么？”
“简单的说……”岑若秋走到墙边，从地上拾起一个钳子一样的工具，“就是利用矿物和法术，让武者的法宝变得更厉害的一种职业。”
“还有这种职业？”江寒夜惊奇道，“我真的是从没听说过。”
“谁说不是呢？你猜是谁带我入门的？”岑若秋神秘兮兮的问道。
“那个老婆婆？”江寒夜略一思索，回答道。
“对！”岑若秋道，“这嬷嬷真的好奇怪，她在我们百花谷扫地已经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来居然没人发现她究竟是谁……”
“唉，最近真的发生太多事了，我来找你也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江寒夜听后哑口不语，过了很久才叹道，“我师娘被妖神派人来抓走了，他们要我们去妖界交换人质。”
“什么？”岑若秋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确切时间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从阵法里出来之后，就赶往万剑山庄，因为现在我手里有这个……”江寒夜小心翼翼的把轩辕剑露给岑若秋看。
“轩辕剑？”岑若秋更加吃惊了，“你……”
“这是上一次师娘给我的，因为我的法宝不是已经被妖神拿走了么？”江寒夜道，“所以师娘就让我拿轩辕剑来用，万没想到，这轩辕剑上居然也有个秘密，反正那妖神现在要我用轩辕剑来换师娘……”
岑若秋皱眉，她被江寒夜带来的这个不好的消息给打击到了，她缓缓的靠墙坐在地上，喃喃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紧赶慢赶，可以赶得上对付妖神……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快，现在又抓走了前辈，我们该怎么做？”
“如今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寒夜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祈祷师娘能坚持到我们过去。”
“希望如此了。”岑若秋点头道，“好在现在我终于能帮上你们了。”说起这一点，岑若秋心里很开心，她仰着头问江寒夜：“能借你的轩辕剑看看么？”
“没问题。”江寒夜把剑递给她，谁料岑若秋刚拿到剑就迅速的丢开，并且不断的吹着手，就好象那不是剑，而是一块烫手灼人的热山芋。
“怎么了？”江寒夜忙问道。
“好烫，而且刺手。”岑若秋吹着手心回答道。
江寒夜看到她的手心被烫起了七八个指甲盖大小的水泡，于是立刻大惊失色：“这就是轩辕剑给你弄的吗？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不过这些泡也不全是它弄得，还有被火钳子烫的，没事，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岑若秋道。
江寒夜走上前拾起轩辕剑，他用古怪的目光看着那剑，心里暗道：“不会又是蚩尤魂搞的鬼吧？”
“臭小子，你就知道埋怨我！”他刚这么想，蚩尤魂就蹭的出现了，在他耳畔不住的唠叨着，“这剑注定是你的，别人自然也就碰不得了。”
江寒夜被蚩尤魂给吓了一跳，他忙扭头去看岑若秋，原本是想解释一下这个庞然大物，然而岑若秋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就那么怔怔的坐着一动不动。
“别瞎忙活了，别人是看不见我的。”蚩尤魂道，“当然了，除了我家那个已经死去的傻丫头。”
江寒夜心里释然。
“你在跟谁说话？”岑若秋原本在研究自己手心的水泡，她还在想为什么轩辕剑会这么烫手，她该怎么为江寒夜打造武器。
“没什么。”江寒夜摇头苦笑，他也只好把蚩尤魂当作是空气了。
“我本来是想帮你强化一下法宝的。”岑若秋有些失望的说道，“可是现在我居然碰都不能碰它一下，该怎么办呢？”
“没事的，有心就好，对了，那位老人家说你在这里忙着，要忙多久？”江寒夜道。
“正在从门外汉晋阶到初级武器师的路上，现在碰到瓶颈了，就差那么一丁点。”岑若秋道，“至于要多久我也不知道了，不过你若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多谢。”江寒夜道，“那你在这里忙先，我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去九黎村，在那里找到一处修炼的好地方，需要在去妖界前好好的提高一下自己。”
“噢。”岑若秋哦了一声，“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
“你也是。”江寒夜冲她笑了笑，“不要太辛苦，不要勉强自己做什么，你已经很出色了。”
“呵呵。”岑若秋笑了笑，面带疲倦的站起来，“好啦，你走吧，我也要忙了。”
江寒夜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去，而蚩尤魂则刺溜一下钻回了轩辕剑内。
离开小屋，江寒夜深呼吸一口，这里空气其实也很新鲜，难怪岑若秋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来修炼了。
“小子，你就这么走了？”江寒夜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那个老婆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身一看，看到那老婆婆正站在他身后三尺远处。
江寒夜心内吃惊不已，暗暗说道：“这老人家如此厉害，悄无声息的靠近我，若是敌人，只怕此刻我早已经死去了。”
“不要去想那么多，我不会杀你，除非你先要杀我。”老婆婆道，“丫头想你想的厉害，看来你却不如她想你的那么想她啊！”
第276章 桃伯的谁？（下）
“什么？”江寒夜一愣，老婆婆说话很直接，直接到把江寒夜记忆深处的那层窗户纸也给捅破了。
老婆婆盯着江寒夜，那目光似利剑一般直刺入他的心间：“小伙子，我看你的心有点不正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江寒夜道。
“男人呐，无论多大，心术都不正！”老婆婆恨恨的说道，“你看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喜欢你，你却要脚踏几船……”
江寒夜的脸腾地红了，他看着老婆婆，局促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算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要问你，桃伯那老东西现在在哪里？”老婆婆盯着他问道。
“桃伯他已经……”江寒夜想起那一幕，心中便难受不已，“已经亡去了。”
“什么？”老婆婆听了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就变了，她的双眼里充满泪水，嘴巴紧紧闭着，那所剩无几的牙齿咬合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可见她心里正经历着极大的冲击和悲痛，由此江寒夜判断出她跟桃伯的关系非同一般，至少也是熟识的。
江寒夜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站着等那老婆婆继续问话，然而老婆婆在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间仰天大笑：“哈哈哈！老不死的东西，你终于死了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嘭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老态毕现。
老婆婆的神情模样也让江寒夜顿时心酸不已，他脑海中浮现出早年间桃伯的音容笑貌，那棵老桃树，老桃树下的酸枣木摇椅和躺在摇椅上的桃伯，泪顺也悄然从他的眼角划过，他狠狠心一把抹去泪水，然后走到老婆婆跟前弯腰把她扶起来，口中说道：“老人家，不要这样，桃伯已经去了……”
“唉！”老婆婆终于吐出一口气，她任由江寒夜把自己提起来，抬头看着他说道，“孩子，他在死前跟你说了什么吗？”
“有，他让我去他以前居住的地方找一样东西。”江寒夜道。
“好。”老婆婆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算他还有良心。”
虽然老婆婆始终没有明说她跟桃伯之间的关系，但是江寒夜已经敏感的觉察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往，或许是好友，或许是兄妹，甚至是情侣，谁晓得呢？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也都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只是当人老了，或许一切就都不那么重要了，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始终都在心里吧。
老婆婆现在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老婆婆，她身子软软的，几乎完全是靠江寒夜的力量在站着，她的眼神也是茫然的，透着一种对全世界都陌生的感觉，在看到她延伸度那一刹那，江寒夜就好像是看到了当初的阚苍月：那眼神如此的无助，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够让她牵挂了。
“老婆婆，我扶您到那边坐吧。”江寒夜说道。
老婆婆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于是江寒夜便搀扶着她走到那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老婆婆坐下了，江寒夜便站在旁边，不知是走还是留。
“能把那个东西给我么？”老婆婆过了许久用祈求的口吻对江寒夜说道，“在你找到的东西里，一定有一个樱桃红的木匣子吧？”
“是的。”江寒夜略回忆一下，回答道。
“那是我跟他的定情信物，里面放着的是一枚枫叶，枫叶上有我的画像，背面是一座房子，上面写着六个字：小轩窗，正梳妆。”老婆婆回忆道，“给我吧，让我来保存。”
江寒夜愣住了，当初桃伯的遗言就是让他去把东西拿走，却也没说把东西怎么处置，现在老婆婆忽然间开口讨要，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决定找出那个盒子，然后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是老婆婆所说的样子，就还给她。
从乾坤袋最深处找到那个盒子之后，江寒夜打开来，果然正如老婆婆所说，里面是一枚颜色正红的枫叶，枫叶的正面是一个很漂亮的肖像，温婉而美丽的女子，背面则是一座精致的房子，房子里一个女子正坐在窗前打扮，而房子旁边则写着那六个字：小轩窗，正梳妆。
“给您。”江寒夜压抑住心头的悲痛，将那盒子递给老婆婆，“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呵呵，你是个好孩子，也是块好料子，他没选错人。”老婆婆接过那盒子，当作宝贝一样紧紧抱着，她那已经苍老干枯的手指不住的摩挲着那盒子表面，却也没有要打开来看的意思，大概这盒子里的东西她已经太熟悉了吧。
“多谢您。”江寒夜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不要问我……”老婆婆缓缓道，“我跟他……”
“我不问。”江寒夜点头。
“那好，你走吧……”老婆婆道，“无论你以后做什么事，都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有很强的判断力，这是你最大的优势。”
江寒夜愣了愣，他点点头：“嗯。”
“好好把握你现在拥有的，轩辕剑也好，别的什么也好，练好了那就是你的本事。”老婆婆又说道，“学贵专而精，知道么？”
“好的！”江寒夜点头，“多谢您……”
“丫头现在所修炼的那东西，对你们的帮助会很大，虽然现在或许她不能碰你的轩辕剑，但是很快就可以了……”老婆婆又说道，“你们要给她时间好好的去学习，什么时候好了，你们再去做该做的事，至于时间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是否合适。”
“好。”江寒夜又点头，这位老人家的忽然出现，实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给他极大的冲击，让他甚至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路，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点头说好。
……
姬远提着他的法宝，那根在妖界缴获的魔杖，他还给那魔杖取了个很特别的名字——枯。有了枯，他的技艺也开始长足进步，虽然比之江寒夜和岑若秋还是有一些差距，然而比起以前的他，那真是进步神速了。
他是在山脚降落的，这里是进入万剑山庄唯一的一条正路，这里是他的家乡，也是他学习成长的地方，他不愿意去亵渎这个地方，因此便这样中规中矩的拾级而上，缓缓行进。
沿途都是凄惨，那些台阶缝隙处长满了青草，在夜风中随风飘扬着。
“我回来了。”姬远喃喃道，“你们都好么？”
他好像是在跟那些青草讲话，又好像是跟栖息在这里的亡魂讲话。行尸瘟疫以来，万剑山庄上下人等以惊人的速度消亡着，几乎每天都有死讯，也几乎每天都有古怪的行尸出现。十万，十万之众的姬姓族人，如今竟然只剩下了三五百不到，而那三五百人现在也不知流落何处。
每经过一个地方，姬远都止不住要流泪，他能迅速的回忆起曾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好的，坏的，可笑的，可气的……
终于，他蹬到了山顶，这里就是正儿八经的万剑山庄了，然而这个曾经繁华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堆废墟瓦砾，以及纵横其间的那些杂草。
“唉！”姬远定定地站在他曾经居住了一百多年的那个地方——内宅，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里需要重建了。”他在内心勾画着未来，只要人还活着，只要天还是蓝的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