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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薪泽金心想,钱学礼与丁能通关系微妙,也许从这个独眼龙的嘴里,能套出点真东西。
想到这儿,薪泽金心生一计。薪泽金心里清楚,丁能通这小子猴精猴精的,难对付得很,而且背后还有肖鸿林做靠山,惹不起,肖鸿林明年年底换届很有可能接替赵长征,说不定到时候丁能通还能升,他这么能干,顶了自己这个省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也不一定。
薪泽金已经五十三岁了,他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在省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因为他早就把老婆孩子办成了北京人,而且安排了比较好的工作。
薪泽金从骨子里喜欢北京,在中国最有钱的人不是福布斯名单上的人,而是隐藏在北京山里的豪华别墅里,动不动就看一场几千元美金一张票的洋演出,出入的场所都是像美国骷髅会一样神秘的的名人富人俱乐部。这些人背景神秘、深厚,不显山不露水,很少公开自己的身份,有头有脸打点自己生意的却是自己的喽罗,这些人的背景就像大海,要多深就有多深,人家活的才叫富贵。
薪泽金喜欢北京的文化氛围,能在北京立足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自己在北京混了十多年了,省里的大小事情只要与北京有关的,都得薪泽金出面,就因为这一点,他与省市领导的家属子女混得滚瓜烂熟,省里的事没有他薪泽金再清楚的了,可是东州市驻京办来了个丁能通,让薪泽金颜面扫尽。
过去,东州市驻京办没少仰仗省驻京办,丁能通来了以后,抢尽了风头,大有掉过来的势头,薪泽金确实有些不安了。
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各省市区县的驻京办主任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驻京办主任在十几年前还像个官,现在随着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面越来越大,驻京办主任越来越像个国企领导,地方政府只负责编内人员的工资,其他资金由驻京办自筹,这无疑给驻京办提出了新的课题,也给驻京办主任提供了新的机遇,俗话说,变则通,不变则殆。
对于驻京办而言,等靠要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只有积极开拓,不断探索,勇于改革,才能跟得上时代的发展。你赵长征不给驻京办出路,我薪泽金可以自己找。
薪泽金非常了解钱学礼的秉性,只要有漂亮女人,嘴就把不住门儿。薪泽金想,这个女人必须是圈里的,这样才有共同语言,他想来想去,想起了东州市皇县驻京办主任罗小梅。那可是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看一眼只有一个地方硬,其余地方都瘫软的女人,独眼龙也熟悉,想到这儿,薪泽金狡黠地笑了。
爱是一时的,恨却可以是久远的,自从金冉冉被刚伤害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男人伤得已经千疮百孔了,她本来是想认真做一个情人的,因为她懂得两个人真心相爱不一定要结婚,因为婚姻和爱情原本就是两码事,我们在邂逅相逢时用我们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个恋人,与日后作为我们终身伴侣的那个真实的人毫无关系。
金冉冉骨子里的暖被这个叫刚的男人化作了冷,又被丁能通融化成水,但刚只要肉体,根本没有真爱。女人是水做的,天生灵秀,经过深思熟虑,金冉冉发现丁能通让自己做保姆听起来太冷酷,实际上是为自己好,金冉冉骨子里喜欢挑战自己,从小就有出人投地的梦想。
北京这座城市的繁华与上海的不同,北京是男人的野心推动运转的,上海起码有一半是靠女人的名利心滋润的;北京的胡同里飘荡着奴性,大街上充斥着野性,无论野性还是奴性,都是征服者的游戏,带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上海的雨丝是阴柔的,那法国梧桐的树影都是婆娑的。
一个女孩在北京漂,要多危险就有多危险。因为北京是雄性的,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北京是野心家的王国,野心家的战争都是你死我活的,特别需要女人爱心的安慰。金冉冉不仅有爱心,更急于证明自己的价值。
丁能通给金冉冉呈现了一片新的天地,金冉冉甚至对这片天地有了一种莫明的憧憬,这种憧憬搅得她坐立不安,茫茫然的,她特别希望丁能通给她打个电话,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先拨通了丁能通的手机。
薪泽金既没把晚饭安排在哪个驻京办餐厅,也没安排在什么五星级酒店,而是找了一家极有特色的花味餐厅。因为这家餐厅是专门以烹调各类鲜花为特色的。在北京可以吃遍世界,想吃什么都有,而且一定做得是全国最好的。
薪泽金站在花宴仙庄门前等候,抽了两颗烟的工夫,一辆红色本田车停在他的面前。先是从车门中伸出一支红色的休闲凉鞋,然后就是修长的美腿。
罗小梅从车上下来时,仿佛身体在香水中泡过一样,浑身都是风情,浑身都是暧昧,浑身都是秘密,由不得你不心跳,粉色短袖小衫配白色短裙,修长的玉腿,让人觉得此时的黄昏像盛开在栅栏上的粉红色蔷薇一样弥散着芬芳。
“小梅,今晚的鲜花宴与你太般配了。”薪泽金垂涎地恭维道。
“薪主任不愧是省级领导,连请客吃饭都这么有情趣。”
两个人并肩走进桃红柳绿的餐厅,仿佛走进了鲜花店。
“小梅,这家的鲜花宴别具特色,如果不事先预定,根本没有位子。”
“太好了,鲜花美容养颜,薪主任,你可真会请客。”
两个人走进包房,餐桌正中是一个造型精致的鲜花篮。薪泽金将手一让,请罗小梅落座,服务小姐倒上菊花茶,罗小梅妩媚地一笑问:“薪主任,钱主任怎么还没到?”
“马上就到,这家伙刚从东州回来,好像丁能通去香港了,他们驻京办就忙活独眼龙一个人了。”
薪泽金打着圆场,心想,东州的局面很复杂,何不借机了解点东州的情况。
“小梅,东州要办花博会,你们皇县没争取一下?”
“争取也没用,市里几个郊区都快打出人命了,特别是金桥区和西塘区,其实,我们皇县在东州是养花大县,花卉已经有了产业基础,没办法,离市区太远,市里不会考虑的。”
“小梅,东州驻京办与北京花园谈得怎么样了?”
薪泽金无心问花博会的事,他最关心丁能通是如何空手套白狼的。
“薪主任,丁主任的办法咱们俩谁也学不了。”
“为什么?”薪泽金不服气地问。
“因为你我都没给领导当过秘书,都拿不到特殊政策。”
“丁能通拿到了什么特殊政策?”
“薪主任,你能在东州拿到一块最好的地吗?你能以这块地做抵押贷到款吗?”
“有了好地当然好贷款了。”
薪泽金心想,既然东州市驻京办搞了一块好地,我小舅子是搞房地产开发的,何不借机让我小舅子捞一把。
“你能不停地抵押不停地贷款吗?这叫资本运营,就拿这次香港之行来说吧,常务副市长亲自出面联系港商投资,薪主任,你能请动常务副省长刘光大去香港拉港商吗?”
“小梅,说话得给老薪留点面子,据我所知,刘副省长非常支持省驻京办的新建工作。”说话见,钱学礼胖乎乎地走了进来,光秃秃的光脑壳被鲜花映得五颜六色。
“老钱,你来晚了,得罚酒啊!”薪泽金嗔道,然后一个手势给小姐,让她上菜。
很快,小姐就端上来一盘又一盘的鲜花菜肴:油炸成金黄色的银雪鱼上,洒的是点点玫瑰花瓣;鲜嫩洁白的茭白被切成薄片状,和粉红的鲜桃花炒在一起;啤酒蟹里加入了金黄色的菊花,清香怡口,紧接着什么木棉花炒酱豆米,小百和花酸腌菜汤,凉拌棠梨花,水煮芭蕉花,真可谓红的似血,白的如玉,黄的呈金,蓝的赛钻石,几乎所有的颜色都在竹篾编制的餐桌上集合了。
“小姐,真是太棒了,这些鲜花是怎么运来的?”罗小梅兴奋地问。
“都是从云南空运过来的。”服务小姐回答。
“小梅,这家店老板是昆明人,总店在昆明。”薪泽金得意地说。
“将来咱们东州搞花博会时,在花博园附近开一家这样的酒店一定赚钱。”钱学礼诡谲地说。
“钱主任,你这个想法太好了,要不咱们仨合股干吧!”罗小梅认真地说。
“老钱,有小梅当总经理肯定发!”薪泽金附和道。
“一言为定!”
钱学礼端起酒杯说完,挨个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薪泽金暗自观察,发现如果用花比喻女人,罗小梅就是万花丛中的牡丹,钱学礼见了这朵牡丹就像换了一个人,酒也不停地干,话也不停地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邪念在不停地升腾,薪泽金心想,时候到了。
“老钱,听说你改抓房地产开发了?”
钱学礼用餐巾纸抹了抹油嘴,两片厚厚的嘴唇不停吧嗒着说:“妈的,万事开头难,我刚从东州回来,老薪有资质好的工程队吗?”
“老钱,你算问着了,我小舅子就是包工头子,资质没的说,老钱,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薪泽金一心想从老钱那儿分一杯羹,没像到这个蠢货送上门来了。
“钱大哥,我表弟也是搞工程的,常言道,见面分一半,这么好的事别落下小妹呀!”罗小梅一个秋波送上去,钱学礼肉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涨得通红。
“小梅,没说的,有大哥的就有小妹的。”
钱学礼肉乎乎的手轻轻拍了一下罗小梅粉嫩纤细的香臂,三个人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李为民就让秘书小唐找到钱学礼,即使在北京也让他马上飞到东州。小唐拨了半天钱学礼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状态,只好打电话到驻京办办公室询问,办公室工作人员说,钱副主任正在飞往东州的飞机上,大约十点钟落地。小唐只好用短信通知钱学礼到东州后立即到李书记办公室。
十点钟,小唐接到钱学礼的电话:“唐秘书,李书记找我呀?”钱学礼还猜不出李为民找自己的用意,但他隐隐地感到与他送的两万块钱有关。
“钱主任,李书记一直在等你,你快过来吧。”
钱学礼惴惴不安地推开李为民办公室门的时候,自己送的两万块钱就放在办公桌上,钱学礼怯生生地说:“李书记,您找我?”
李为民正在批阅文件,他头也不抬地说:“坐吧,钱主任。”
钱学礼预感到李为民要向自己发难,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他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点了一支烟,但是点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许久,李为民才冷冷地说:“钱学礼,你本事不小啊,敢给我李为民送现金,一送就是两万块,两万块是个什么概念?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行贿罪的立案标准,行贿数额在一万元以上就可以立案,”李为民把两万元钱往钱学礼面前一扔,“点点看少不少?”
钱学礼脑门细汗渗了出来:“李书记,我是诚心给孩子拿点路费,没想到惹您发这么大火。”
“学礼呀,我如果公事公办,你现在就得拿上你的钱到市纪委说清楚,可是我不想把事情做绝,既然你的钱送来了,我也不能给你退回去,我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李书记,您说,您说,我听您的!”
“一会儿离开我办公室后,把这两万块钱寄到皇县天沟村小学去,那里的孩子正在透风露天的校舍里上课,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李为民不客气。”李为民肃然地说。
“李书记,我照办,我一会儿就寄,立刻就寄。”
钱学礼恨不得赶紧离开李为民的办公室,他做梦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李为民这样的人,一点人情世故也不讲。
其实,李为民完全可以公事公办,那钱学礼很可能为这两万块钱丢了前程,李为民今天的做法恰恰充满了人情味,他是想敲山震虎,治病救人。
钱学礼灰溜溜地走了,李为民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走到窗前,望着市委大院那个用花岗岩制成的大门楼子,越发感到它朴素、坚定、大气、雄浑厚重。
贾朝轩一行从香港回来没有回北京而是直飞东州。因为在香港,贾朝轩就得到消息,省委组织部下来一个考察组,是专为他和李为民来的。
这让贾朝轩非常警觉。因为在东州政坛上,没有人不知道有两颗政治新星前途无量,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李为民。
省委组织部在贾朝轩不在东州之际,不声不响地下来考察贾朝轩和李为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能不让贾朝轩警觉。
其实,贾朝轩骨子里一直瞧不起李为民,因为李为民这个人人情世故从不放在眼里,干巴巴、硬邦邦、冷冰冰,一点情趣也没有,坚持原则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据说市委机关没有人愿意给他当秘书,更没有人愿意给他当司机,因为一点油水也捞不着。李为民就像个工作狂,搞得秘书司机一天到晚死累死累的。
就说住房吧,所有副市级以上干部都住进了常委大院,市委机关事务管理局几次做李为民的工作,他就是不搬,到现在还住在居民区里,机关干部都佩服他的魄力和干练,但对他不尽人情的劲儿,都打怵。
不过,老百姓都说李为民好,因为不管多大的事,只要是老百姓的事,他碰上了准管到底,有时候撕破脸皮搞得下属一点脸面也没有,还经常在大会小会上说老百姓的事没小事,一副假正经的面孔。
据说李为民从未洗过桑拿,现在仍然坚持在市委机关澡堂洗澡,也没去过歌厅,这种人也没有娱乐细胞,谁也别想请他吃个饭。
上次在北京贾朝轩请李为民吃饭,也是借李为民住在驻京办的机会,许多人理解不了李为民的生活方式,贾朝轩背后叫他“李克思”。
与贾朝轩相比,李为民是从上面派下来的,属于空降干部,在东州的根基与贾朝轩没法比。贾朝轩是一点一点从基层干上来的,当过街道办事处科员,社区科科长,街道办事处副主任、书记,区商业局局长,区长助理、区长,市建委主任、党组书记,市政府副秘书长,市长助理,副市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每一个台阶都没有落下,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贾朝轩最大的特点,是关心下属,凡是跟他干过的干部,无不以我是贾市长的人自居,机关干部大多都知道跟贾市长干活不白干,贾市长这个人知道下面人苦,有什么好处从来不忘了大家,所以在机关干部中,贾朝轩要比李为民有人缘。贾朝轩认为,只要下面基础牢,上面再有人拽,则仕途之路光明无限。
贾朝轩回到东州先向王元章汇报了花博会申报的情况,又向肖鸿林汇报了香港之行港商有意投资北京花园之事,贾朝轩从这党政一把手的神态中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心里平静了许多。看来省里这次考察不过是例行公事,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东州更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贾朝轩回到了自己久违了的办公室,惬意地坐在高背皮椅上,点上一支烟正想着心事,秘书顾怀远进来了。
“贾市长,刚才你去肖鸿林市长办公室时,陈富忠打来电话,说一会儿过来。”贾朝轩心想,“刚和这小子分手,又来干什么?”
“他没说什么事?”
“没有。”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敲门,顾怀远开门一看,正是陈富忠。陈富忠的表情略显紧张,与顾怀远打了招呼后,很快就闪进了贾朝轩的办公室。
顾怀远觉得陈富忠有点不对劲,像是出了什么事,但又猜不到是什么事。摇摇头走出办公室去秘书一处取文件去了。
贾朝轩见陈富忠满脸堆笑地走进来不太对劲儿,就问:“富忠,出了什么事了?”
陈富忠谦卑地从皮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说:“大哥,肖伟在琼水湖畔开发了一片别墅,请法国设计师设计的,建的真他妈好,我给你弄了一栋,这是钥匙,早就想给你,你老不在家。”
贾朝轩接过钥匙掂了掂,说:“不光这事吧?”
陈富忠心虚地说:“大哥,从香港回来我才知道,敢情,段玉芬被人杀了,还有办公室主任,叫刘可心。”
“富忠,我回来后,邓大海就跟我说了,据说,手段极其残忍,老弟,这事不会与你有什么关系吧?”贾朝轩隐隐约约地觉得陈富忠是为此事而来的。
“大哥说哪儿的话?咱现在有头有脸的,哪能干这种下三烂的事?只是段玉芬当时贷款确实为难过我,公安局找我了解点情况也很正常,只是刑警支队的石存山凭啥老监视我呀?整几个便衣警察跟他妈的特务似的,老在我家和北都大厦晃。”
“你怎么知道石存山派人监视你?”贾朝轩冷冷地问。
“大哥,老弟是在江湖上闯过来的人,哪条道上没有朋友?”
“富忠,你说实话,段玉芬的死确实与你没有关系?”贾朝轩目光如炬地看着陈富忠问。
“大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你都不信了?”陈富忠镇静地说。
“富忠,段玉芬挡了你的财路,我怕你手下的人又犯老毛病,平时对海志强他们管得严点,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放心吧,大哥,海志强没有我的话,什么事也不敢做。”
“富忠,既然什么事也没有,公安局找麻烦也不怕,什么时候我请邓大海吃顿饭说说。”
“太好了,大哥,北都集团在东州也是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公安局老找麻烦,影响咱企业形象啊!”
陈富忠走后,贾朝轩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他有预感,段玉芬、刘可心遇害一定与陈富忠有关,只是公安局还没有拿到证据而已。要不是为了多弄几个钱,自己怎么能和这个下三烂搅和在一起,如果不受贿就可以财源滚滚,谁会冒丢官下狱的危险。
世界上任何一个像东州这么大城市的市长,只有中国的市长是穷光蛋。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千元,最可笑的是,不靠制度规范官员的行为,而是靠觉悟,市场经济了,觉悟还值钱吗?
贾朝轩无限怅惘地吸了一口烟,一点点地喷着烟圈,烟圈越来越大,渐而消失无形,贾朝轩觉得自己就在一个无形的圈子里,这个圈子里有一种场,像磁石一样吸着自己,无力摆脱,只好随着磁场转,越转越小,深度近视镜后面,一双疲惫的双眼紧紧地闭上,房间里传出了呼噜声……
夜深了,黑水河在月光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