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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动几下,英琭随即醒来。定睛细看,近在眉睫之间,丹凤眼正对着他凝神而望,真个是顾盼生辉。不禁立时展开笑颜:“为夫睡相好看么?”——“你磨牙。”骧垮下一张脸将头转向另一侧。
“爱之深恨之切。若是治不好你,我就把你嚼碎了吃进肚子里。”随着话音,骧的身体抖了一激灵。
英琭却不管不顾,手上一抄将骧拎着靠在软垫上坐好,随后盘着腿坐在对面。“骧儿,有件事要同你说明白。不是商量而是决定。我原计议寻到宇澄真人,令你对症就医。然则多方巡防无果。解毒一事却不能再拖。故,我要为你散功,将毒驱尽。横竖今后你都在我身边,有没有武功内力都不重要,我确是要你活着。你若又要生气,要哭要闹尽随你为之;唯独不准拿死来威胁我。之前因为你迟迟不醒,我近乎绝望,尚京城里死了几百人了。若你想再见我杀人,就大可以试试看。”
世间可能唯有此人,能将那般郁郁森森的内容,说得像是闲话家常。跌进英琭怀抱之后,喉咙中的那口气便有如初时,断断续续的接不顺序。很快被摆成十字形,伏在案上。在感受到一记剑指戳在后颈时,封在大椎上的透骨钉瞬间化作一把钢勾,在脊椎上一节节向下刮着。直要将一根脊椎从体内剥离出来···痛呼没有冲出喉咙,骧已经坠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是第几次醒转过来是,四肢软的恍如无骨般。喉咙中发出一个声音半吟半叹,引得榻边守候的卓尔一阵欢呼:“劭,快去请主公来。公子醒了!”
英琭很快出现在眼前,不待开口已将人拎到怀抱中,带着颤音笑道:“凤凰,我的小凤凰,你终于活过来了。”
内力不复,肢体绵软,骧的口气并无半分软弱。英琭说他是‘色厉内荏’。修养处郁芳别苑中,常有如是一对一答。
“再如此动手动脚,我便死给你看!”气势汹汹之间多少有些滑腔儿——“这里无水池,又无楼阁,更无兵刃;你便选择投缳吧。喜子,去厨间煮碗面来,把面条挂到屋梁上,让你家公子上吊死给我看。”回答听来胸有成竹。嚷着寻死那位被气得两肋胀满。
“你身为国主,总在宫外过夜,不成体统”——临时抓的借口,收效甚微“紫薇阁建成多日,环境比此处好。你搬过去住,我亦省得来回跑。”
“才不要!我一个外男如何能留居在你内宫···我才不会做你的男妃。”虽则是底气不足,仍旧牙尖嘴硬。
英琭斜倚在秀榻上,手把着果盘拈出一只香梨,啃得美滋滋,笑得淫兮兮“就算是立你作男后也使得。目下我是未寻到那类秘制的,令男子开怀的灵药。若是寻到了,便立即给你灌进去。我让你今后十年,给我生出一堆娃娃来,我说到做到。”话音刚落,骧已经应声逃入内室把房门插进。英琭见了哈哈大笑,险些被呛到。
叫了半日叫不开门,英琭索性一掌击断别闩,几步逼至床前。骧挤在大床最里处“你··你··你要怎样?你莫要吓我···”随着已经缩成一团儿。
英琭见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伸手将他捉进怀中:“不怕不怕,我逗你玩儿呢。今日春分太阳正好,抱你出去晒太阳。待太阳落山,在带你去泡药浴。”
“那你不能···不能···那样轻薄我···”——“我就那么禽兽么?”英琭唬起脸瞪着骧质问。
骧眨巴两下眼睛,把头一缩,撅着嘴嘀咕一句:“我怕疼。在安远时见人做那事,哭得象死了娘似的···必定极疼···”英琭笑得险些把骧扔到地上。
喜子和福子往暖阳之下摆了张阔椅,又往椅上铺好虎皮和胎羔皮软被,摆好黄铜花窗手炉,默默退至一旁。英琭用虎皮软被将骧围好,之后拥着她靠在自己怀中。片刻,骧渐渐眉眼弯弯的笑开。
“在笑什么,说给我听听,嗯?”——怀中人蹭着身体动了一下:“大哥怀里,真暖和~~”
英琭禁不住悲从中来,把手臂圈紧,缓而不紊的调动起内息。“骧儿,从今而后,这个胸膛只为你而暖。有你在,里面的心便是安稳和温暖的。”
大鹏无心,掀起的鹏焰戾火必将毁天灭地。
“骧儿,东面传回消息:令尊辞官去了东海虞州,沈驰袭爵成为朔宁侯留在朝中任职。另则,擎韬也派人传信与我,宇澄真人到了安奉,解了芷璘的寒毒。芷璘本不习武,故而解毒之法亦是轻便许多。想来再过几日,宇澄真人就回到咸宁。若他为你修脉复功,尽由他所为。若他想带你走,那么,他也不必再离开西恒。郁芳别苑送与他修行之用。”
骧倚在英琭肩头轻松一哼,哂道:“舅父平生最恨束缚,强行留置将彻底激怒他。真成那般情形,无异于在逼我;那莫如一杯钩吻,直接让我死了。”——“胡说!”
“罢了。我不会随他走,你也不可禁他。如何?然,你须得明确实说:非要我留在西恒,是为要这身子,还是为要我心里其他事物?”骧直起身,静静看定英琭。
英琭毫不回避的迎着那双丹凤眼:“我爱你心智天赋,惜你文采,更敬重你纯善胸怀。况乎我何尝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可以不介意被你轻蔑鄙视。有你在,可令我清醒明智完成西恒国主之职。还这片天下安静祥和。民生安乐太平,谁还敢狡辩甚‘佞幸乱政’的屁话。侧重安居养民之际,亦要杜绝天长日久之下,可能形成文恬武嬉;自不必说,有你会督促我。为国、为民、为我亦为你,我必要成为治世之主。因为,我自信比任何人,更懂得那则所谓的乱国之谶。凤骨入怀,生为佞宠。逆势而翔,德承国仰。”
骧匆忙别开脸,还是被瞥见有泪水,脱线珠子般坠落。火箭响起一声轻咳,实则是一声呜咽,紧扼在那里。英琭没有说破,把手附在骧后背上从上至下缓缓拂了一趟,可听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紫薇阁不在内宫编制,你尽可放心居住。至于···枕席之事,你不愿,我绝不强迫。萧宇尚且能与你相安共处,成君子之交;难道我连他都不如么!”
骧挣扎着想要逃出环抱。英琭误以为他是哪里不适,扳回他看个究竟。骧捂着半个脸哽咽着推脱:“不准看我···”——“好,不看,不看。是被风欺了眼睛。”随之却从袖中拉出手绢塞在骧手心。
怀中瘦削的身体越缩越紧,偶尔抖动一下。英琭稍微用力捏了下那个肩膀:“骧儿,强极易辱,刚则易折。你拼命扛负起那么多事,唯独不曾留意你自己,其实还是个放过双九年华的少年。从今而后,我为你撑开一片天地,任你去飞。好了,莫再忍着,哭出来吧。”英琭话音未落,怀中已经响起哭声。
欢雀儿飞出,令英琭好不习惯。鉴于承诺在先又不好食言,便警告者喜子和福子二人,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公子身边。
今日踏青,不过走得远了些。英琭在心中宽慰自己道:可是也走得太远些了,居然跑到咸宁成外去了,早嘱咐过他,开春之后野兽出没频繁,撞上野狼可怎么好!
福子和喜子被指示在不远处采集野花。两个后生都在努力熟悉着公子的习惯,尤其是生活起居中一颦一动。
“如此美妙的人,难怪主公会倾心。”喜子刚嘀咕一句,就被福子推了一下。“长长记性。昨日你直着眼睛往公子脸上看个不住,被主公泼了一脸凉水。幸而公子开了金口,招呼你去续茶;已经是足够幸运了。紧着功夫赶快采花吧,今日走得远,回去之后还不知怎么被骂。”
骧抬手遮着阳光,感觉被晒得有些发昏。不能总是借着推功缓解体内残余寒毒,可是今日又有些晒过头了。
突然眼前一花,已被英琭环在腰间,提到了马背上包在怀里。骧环视了周遭一番,挣扎着想要推开。“放开,那么多人在呢。我还没废到连马都骑不得的地步,另牵一匹马来。”——“我可不想你骑着马再到河里去戏水。你如今的体质还娇气着,到跑出野外来。莫不是另有用意?”
骧一愣,英琭呲着白牙嘻嘻一笑:“听说在野外,幕天席地别有一番情趣,过瘾的很。你若有意,我命人扯起围栏···”——“住口!”
“你呀,总是矫情那些个礼仪天伦之类的酸腐。你看这些西恒男儿,敢爱敢恨快意情怀。只要两情相悦,愿意长相厮守,并不拘束种族性别,都会衷心祝福他们。”
英琭的感慨立即被骧捉住了破绽,当即转头盯着英琭问:“是么,若我日后遇到心仪之人,你也会···?”——“等我死了,你再动这份心思吧。”英琭唬起脸,白牙森森的狞笑道。
身后的侍卫们听到二人的逗趣之言,皆哄然笑开,继而,或是仰头或是双手拢在嘴前,欢呼起来。英琭哈哈一笑,搂着骧让他坐成一个相对舒适的坐姿,又用白绢为他蒙好头;足尖点蹬策马而驰。
番外2…宇澄真人
乍见宇澄真人,英琭有意敛起内息。
银冠、玄衫,星目、傲岸。骧是一碰冰峰上的雪,宇澄真人则如同是一泓宁渊,静得令人不自觉间敛气凝息。都道是外甥肖舅。骧的气质与此人颇有接承。双方相对,宇澄真人勾着一弯浅笑,端手一揖,音色清亮悦耳:“诚谢国主救护爱徒。请容沈骧来会面。”
英琭端正的回了一礼,淡定答话:“久闻道长之名,幸会之至。在前辈面前,不宜论列俗世名位。请唤我表字‘放之’就好。”伸手让座坦荡平和。对方显然也感觉到,微微颔首一笑,洒然落座。
英琭回身从侍从手上接下白玉盏,端放在宇澄真人手边。“仪光不幸被寒毒所侵。当时未得即使与前辈取得联系,迫于无奈,行散功之法为之解毒。前辈若责怪,我愿一力承担领受。只是,仪光于短期内,接连受伤致使体质虚弱,委实不能再劳碌。”
“骧儿天生惊世睿智及绝佳的劲脉根骨,可偏生是个天损弱症体质,尤其肠胃弱。延召当年忍痛送这孩子来随我习武,旨在与让他有技艺傍身足以自护。哎,造化弄人呐!事急从权罢,日后条件成熟再为其修脉复功就是。”
英琭又做了请用茶的手势,率先端起自己的茶盏。“仪光正在做药浴,稍后就来。前辈请先用茶小候片刻。”
宇澄真人淡然捧起玉茶盏,轻拨着茶叶,至唇前时轻嗅一下呷了一口,随之赞道:“好茶。放之坦荡清明,正如这玉盏香茗。如此说,不会辱没吧。”——“得前辈佳评,乃是英琭之幸。不瞒前辈,我一直期望能得仪光一句赏识之言。”言至此,英琭不禁暗酸,若能得他含笑赞赏,凭他想要什么,我都肯捧给他。可是相识数年,除却一个看似无形虚幻的祥和,他什么都不要。总觉得近在咫尺也是隔岸相对。
“骧儿的心结更多是心防。他于幼冲之年,便受先帝赏识关爱,延召更爱之入骨入髓般。以致今后,他不见得会再认另主相辅。放之倒不必执着。”温如春水的奉劝,乍暖还寒,兼有冰凌般的讥刺藏于其间。
英琭稳稳放下茶盏,动作恬淡起身,挽礼当胸一个天揖到地。“英琭对仪光之执着,可对天地日月,可表治下万民。今生今世,惜之以手足,亲之以骨肉,交之以通心,敬之以国士,爱之以结发,至情以皓首。若得身心相许,英琭今生足矣。乃是上天垂幸西恒。若他不能接受,我愿此生与之君子相对参商相守。恳请前辈成全。”
宇澄真人起身稳稳近前,伸双手托英琭直身,一弯笑意深了几许。“骧儿已经加冠成人,或去或留由他自己决定。”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似是有些匆忙。近到门前时停了片刻,骧稳步走进门来。
石青色银鼠披风;雪白的袍襟在披风衣襟间闪动。来到舅父面前,欲行大礼被宇澄真人伸手拉住。“放之,请尊驾稍坐一旁。容我与骧儿小叙。”
英琭淡笑挽了一礼。看了了骧一眼,转身行至相距不远的地方落座下来。随着衣裾飘举摆动,内息瞬间吐纳流动,面上仍是一派宁和。
宇澄真人切着骧的脉息,探查了半晌,面色平淡:“尚京城已是一片大乱。你出事七日之后,沈卉暴毙,随后松延宫毁于大火。堂堂一国之都···哎。若沈卉不死,想来她必要后悔,小觑了凤郎的能力。各处藩主宗侯之于隆氏母子的怨愤,竟在这一回就着你的事通通爆发出来。唯一保持安静的居然是西恒国主,我便断定,你必在他身边。能安抚住此人静默,也算是你的功德了。”终于还是在手掌的疤痕上仔细搓揉了几下。
骧收回手腕抚平衣袖,抬眼向英琭望了一下,不远处那人望回来,笑容更深了些。还故意现出一丝得意:舅甥二人的对话,尽在他掌握中。
“放之问过我是否要报仇,我说,生死于我即是进退迟早之事,我早已看开。行斯世一遭,遇得斯人。舞过、恨过、争过、情过,足矣。”
“此人身上狞煞之气甚重,却又能收放自如。你的功夫全盛时,未必能胜得了他,如今内力废去,被他握于指掌之中。当真决定就此留在他身边?”——“已经习惯了。”
宇澄真人似是暗叹了口气。“生死如常,大善无我。有些纠缠无解更拆分不得。你好自为之吧。你体内毒祟尚未罄尽,近几年内不宜做修脉复功,还是以调养体质为宜。来日若是有意回复内力,便回虞州来。”言罢,分花拂柳般,身形已到门口处。
感觉到一阵哄暖,身体已被裹入英琭的怀抱,耳后肌肤几乎要被烤化开。
“松手。”——“我要把你锁在手腕上,绝不许你离开半步。”英琭窃笑道。
“禽兽。”——“我们两个都是禽,芷璘和擎韬凑在一起才是禽兽呢。”英琭紧紧箍着怀中的身体,毫无斯文姿态的调笑道。
次日一早,英琭陪着骧早早来送宇澄真人。英琭送给宇澄一面紫金令牌,执此物可在西恒境内畅通无阻。宇澄也不推辞含笑收了,回赠给英琭两份配方。
“师兄当时见到此子是,大呼是旷世奇物。至临终前才实话与我说明。这孩子生来,背上背了一团涅槃厉火,必是冲破轮回天劫,横行落入世间。能得善用则经天纬地,若反之亦会祸乱天下。故尔,以鹔鹴凤翅雪藏奇厉,引导他归于上善厚德之道。”
英琭心知肚明的施礼相谢:“多谢前辈提醒,日后必定愈加对骧儿珍而重之。”——“你二人的际会是天术。能否成为制衡当世和缓万般尖锐的至关中坚,还要你们相互包容。你们若得以相互帮衬,造福一方,我代天下人相谢。若要借骧儿之智行祸乱之为,我必会亲手收了他去。”
说话间,宇澄真人接过侍从递来的马缰,瞥见英琭已经等不及的,借着为骧加衣之行将之包裹于掌握间。宇澄不禁忍俊袍袖一摆跃上马背,转眼间化作一道烟尘没入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妙颂对着手指道:写番外尽量用了白话,希望不会显得突然。主要为了展现坏琭琭和骧儿没羞没臊的甜蜜小日子。(*^__^*) 嘻嘻……
☆、番外3…冷情终为多情悟,解语许吾百年身
番外3…冷情终为多情悟,解语许吾百年身
昌志锐六年,帝都尚京异变频生。
京中数家显贵高门突遭灭门之祸,祸乱继而蔓延至后宫。当朝太后沈卉暴毙与松延宫,其后该殿宇包括所有侍奉宫人,悉数被一场天火付之一炬。
内变未静,外围危机又起。以天相督护骐王为首,安奉督护,江虞海防督护,三家接连上表宣称:永镇边戍。
中宫皇后罗氏因在孕中协理朝政,劳心劳神所致腹中皇嫡子早产,落生半个时辰便夭折。因受天相左将军罗锴的牵连,罗皇后早产之后,等来的不是丈夫安慰探望,而是一道宣布禁足的手谕。
然而大出当世意外,西恒不明缘由的静如古井般。西恒国主英琭直如着了瞌睡虫,按下一切心思,专心过起了吟风弄月的小日子。之于昌境内一片风雨飘摇,恍如不见。后有传言道,西恒国主欣得异人,身为宠信。常与之把臂游访与咸宁周边地域,对之堪称言听计从。
听闻此传言,朝中君臣无不暗苦。如今再也没有一个人,可有那般颜面。大得可以将西恒国主、天相骐王、安奉靖王、东海定涛侯,以及朝中诸位俊才,邀至一处屋檐下谈笑风生把盏言欢。更遑论而今连人臣标品的沈赫,都已经辞朝而去。除掉了所谓媚乱朝纲的妖孽之后,大昌朝堂反而如船到江心断缆崩帆。
与此同时,咸宁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肤色各异,真如乱花迷眼。
一个容貌端正的后生抱着几本书,一溜小跑拾阶跑上淮柳居二楼。对着倚在临窗位子上的人禀报:“公子要的书都已采买到。时辰不早,奴才侍奉公子回府吧。回去晚了,我和福子真怕被老爷揭了这身皮···去蒙军鼓。”
临窗而坐的人转回头朝后生望过来,忍俊一笑。后生险些哭出来。“公子您行行好,权当之体恤奴才。当着老爷千万别向奴才们笑。老爷见了,脸黑的能下雹子砸死人。老爷近来虎威极盛,也就是对着您,才不带出面相;其实下面人都提着小心呢,只是无人敢问。”
公子闻言,爽快的合起摊放在腿上的书册,又把座旁几本书拢在一起,随手堆在后生手上。“好,回去。”方行至楼梯处,又停下转头对那后生道:“喜子,去拣几样点心带回去,哦,不要甜的。”喜子欢快的应了一声,蹭着先行下楼。
楼下一架玄幔马车已经静候多时。公子刚出门,马车后闪出一人,年龄已过弱冠,英姿飒爽,朝着公子挽手施礼。
公子还礼笑着打趣:“他也忒咋呼。我只是到街上逛逛,还能在城里遇到狼?竟然把跟前护卫派出来。”年轻护卫呵呵一笑,伸手搀着公子先坐进马车。
稍过一会,喜子一手抱着书,一手提着食盒,快步赶来。与车上两人点下头,放好手中物件,催动马车回府。
“卓尔,老爷近来遇上烦心事了?”公子倚着车内软垫问道。
卓尔应了一声缩身坐进车厢。“公子明鉴。老爷的事情,属下不能问;老唐又是铁门闩似的性子。只是总在嘱咐我,老爷近日不得闲来看望您,要我仔细照看您的起居。眼见要入夏,不能让您中暑。”
公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