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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照看您的起居。眼见要入夏,不能让您中暑。”
公子脸上的表情,化成了一汪悲凉:“他真是把我当做闺阁中人来养了。原来沈仪光已经活得狼狈。”——“公子快莫要这么说。有您在的这些日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老爷变了一个人,而且是他心甘情愿改变的。从未见老爷如现下这般,欢欣畅快过···还有,如此在乎一个人。居家过活,哪个门中没有一两样麻烦事。老爷操持这么大一份家业,总有心思转不过来的时候。”沉默未久,卓尔略及加迟疑的有开口道:“公子,属下多嘴问您一句,您是要出远门么?”
随着问话,公子一双凤目中瞬间光泽跃动,慧光流转:“是呀,有意往东面走一遭。我答应过一个朋友,若能逃得活命,一定会去找他。幼年时,家父曾一再教导,人无信不知其可也。你可明白?”卓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卓尔,你我已是极其熟稔了,我便问你句私房话。你同老唐一处,若闹起争执,他会如何泄愤,会摔东西、打人,会打你吗?”——“都不会。他气急了,最多是骑马跑到外城空旷处练刀。我都跟着他。嘻嘻···”又是笑纹酒窝汇成一脸娇憨,其间还有几分羞涩。
“令堂如何看你和老唐在一处。我想老人总归希望含饴弄孙的。”——“母亲说,有个全心全意守着我,护着我的人,过一辈子,胜却人间无数伦理纲常。”
马车几经折转终于停稳。卓尔先跳下车,继而就听得他惊诧的说话声:“劭,你何时来的?主公来了?”——“嘘,主公方才发过脾气,仔细些为好。”唐劭关照道。
骧跳下马车,抬头往空中望了一下,看太阳位置,时辰约在午时左右。关照了老唐和卓尔径自去侧厢歇息,又提醒喜子尽快去备午膳;自己提着袍襟迈步走进正室。
一进门便看到一名侍女,对着门扇罚跪,抖得风中枯叶一般。骧弯下身问:“闯的什么祸?”
侍女见是救星到了,激动的要哭:“奴婢···奴婢收拾公子的字案时,未曾觉察主公进门···只顾哼唱您教给奴婢们的小曲儿···就是那首《橘颂》···主公不知怎的就怒了,说是今后谁敢挑唆,就把那人挂到旗杆上,晒成肉脯···若不是唐老爷求情,奴婢这会子早挂到旗杆上了···”
骧无奈失笑,将食盒交给侍女,让她去泡茶连同点心一并送进来。
一路进到宅内,真有几分过关斩将的架势;深觉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转过金线垂缕屏风,字案前,大红锦袍的身影,手扶着字案,挥毫走笔,正是一派挥槊砍杀的气相。
“嗯,还知道回来,不错。还道是又要派人满世界搜索去呢。”手中一扬,写完了最后一笔。
骧踏着那几句不阴不阳的音节,走到字案前道:“听闻主公近日内火盛,我便出去寻些败火吃食,也算是表表心意。免得有人因为唱几句小曲,便被挂上旗杆晒肉脯。”
被罚跪的侍女捧着放有茶盏点心的托盘,小心翼翼走进来,越是临近脚下于是踌躇。骧默然指了下梨木圆桌,随意的倚着字案桌沿和英琭说话。
“老唐对我说了,东面正重提和亲,这一回送嫁的是正牌公主。得享齐人之福,端是好事····唔····”话未说完,脸已经被捏住,水润的唇被掐的鸟喙一般,只剩两点粉红。——“我被人当成种马一样用,你看着心里很自在么!仪光,你听好,隆氏就是将宗脉上所有女人送来也没有用。他们只要不嫌丢脸,我便让隆睿嘉到杂役营里去找亲戚。而你若想就着这个理由跑出我的视线,我便向西恒境内发布明诏:宣布册立沈氏仪光为西恒国后。”
骧好歹挣脱开魔爪,感觉下巴被捏的要脱臼。他揉着生疼的脸躲开去倒茶。原想给英琭换一杯,此刻也不予理会。从盘中拈来一块蛋黄酥,就着清茶慢慢吃起来。咽下一口茶才开口道:“午膳稍后就备好,先来用些点心”
英琭几步上前,抄住骧的腕子,眼皮不眨便叼走了刚吃一半的酥饼,又在骧眼刀挥砍之间,将他手上的茶一气喝光。“这群奴才被你纵得不像样子。饿成这样还在等着他们磨蹭备膳。”——“谁会料想您老人家突然驾临呢。我平素吃的清淡,食量也有限···”
正说话间,喜子已在屏风外躬身报告,午膳已经备好,请示摆在何处。骧指着秀榻上的楠木台案方桌应道:“那里。”
不料看过摆出的菜式,英琭的脸色又阴郁起来,盯着喜子阴森森的问道:“只有这些,公子平日用的就是这么简单,还是···?”——“回禀主公,公子今日因为换季,胃口不和,奴才们备膳时便操办得清淡些···”喜子边说边看向公子求助。
骧拿着浸湿的手巾,玩性颇浓的为英琭擦着手指,很是随意的笑道:“我口味清淡,你家主公可不是个吃素的。去招呼他们添几样荤菜。”
喜子得了特赦一般,应声举步,被英琭叫住:“不必。”随之转头对着骧说道:“我和你吃几天素。免得你寻什么鬼花活来给我败火。”
英琭象欣赏书画佳作一般,看着对面人的动作。摆放汤盅,往他手边食碟中布菜,开餐时的第一箸菜。英琭极其享受当前感觉;守着心爱的人,同座在一张案前看书说笑,亦或是等着他从外面回来,兴致勃勃的复述在城中看到的趣事。
即使骧一贯是食不语,同桌进餐的食欲兴趣依旧好。“来,宝贝,张嘴,一大口,乖。”此类肉麻话加着调侃、调笑的眼神表情,屡试不爽,只为能哄着骧多吃一口。
诸如,“我连我儿子都没喂过饭”之类的抱怨话,不能说。但有一句失言,这顿饭就此在吃不下去。尤其近日,扯藤连蔓带出骧有意远游的事,两句话说得重些,那人敢把饭碗往桌上一扣,起身坐到书案前,一句话都不在和他说。
远游的事情断无商量。且不论是否会一去不回头,只想到骧目下的身体状况,纯粹的‘病西子’···故而只是听了骧的题目,英琭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半分商量余地没有。
骧终于是有度量没食量,放下饭碗。然而很是给面子的捧了一盏清茶,默然的坐在一旁。
“骧儿,我知道你是想家了。待忙过手上几桩事,陪你同去东面。以及你先前想去而未得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英琭话音刚落,骧夹了一箸菜放在他碗中,阴测测的翻了他一眼,意思是:吃饭都堵不住嘴。英琭索性放下碗郑重道:“再行和亲之事免谈。我母亲来自隆氏,自她故去,我便对隆氏女子再无兴趣。”
骧拾起碗筷重新放在英琭手中。“原来你是将和亲之事,与我想出门远游的心思混作一谈。放之,你且安心听我说明。隆颖和亲失败,导致随后诸项交往阻塞,尤其是榷场开设一项就此停滞。西恒一境之内,边贸不丰。阻塞榷场开设,必要导致诸多政务、经贸流通受拖延停止。路途不通、律令不畅、吏治不正、土地运用不利;民无以安定,无以养家糊口,若加上战事频仍,简直就是敲骨吸髓。如何再谈聚民心安邦立国呢?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隆氏居然能在此时,决定再次和亲,固然有不得已处。然真正受益的终究是两地百姓。近日我在城中走动颇有些心得。城内商贸各异,虽有民族杂居相处也算融洽。说明人心思安之理,流于天下皆如是。
而你自元妃故去之后,再无正是纳娶。宫内四妃不齐,数年无出若于此番,充实后宫、平息子息不丰议论,开设榷场畅通商贸等诸事并行。于大局,于细微,都是利大于弊的。”
英琭缓缓动着筷子,继续吃着饭,略有含混的问:“为何唯独不说你自己的位置?”——“你曾劝我看开,而我已经看开。如现下这样,淡然相交,无论行在何处,总有个心思相通彼此牵挂,进而可以追随其而去的人。我心里很温暖踏实,很知足了。至于你所说的位置,亦或是名号名分,于我都不再重要。如今的我,只是我,便足矣。”
英琭缓缓吃着饭,心间明显有个小鬼在冷笑:骧儿真是个孩子,还在想着君子相交的情形。君子相交?守着这么个品格儿的人物,让我学柳下惠,只怕天下人都要笑我是不中用。
“既如此,何必急着要走动?”——“想及早去寻访一些旧友故人。”
吃饭动作瞬间加快,简直是风卷残云一般。接着叭的一声,碗筷拍在小桌上。喜子带着侍女快速收拾,福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呈上茶盏。英琭端起茶盏就喝,那口茶险些把他噎住,半晌才抱怨福子:泡茶有这么烫的水,想要烫死他吗?
骧看着英琭撒邪火的样子实在好笑,和声关照众人退下,索性把自己手中的茶还给他。“无人与你争食,何必这么狼吞虎咽硬摆一副兽性乍现之态。”——“兽性乍现又非止一次了,你早就说我是只花豹。”
骧闻言噗嗤一声,随之爆笑起来。片刻就笑得伏倒在坐榻栏杆上,连笑代喘的软靠在那里,直是摇摇欲坠。英琭忙放下茶盏,上前将他抱在怀里。骧看了他一眼,越发笑得不行,未几便捂着肚子哎哟起来。英琭一手扳着他的肩背,一手帮他顺气,唬着脸色问他笑什么。
骧擦着笑泪断续回答:“是你当时听错了···哈哈···我说的是‘花鸨’,不是‘花豹’。那种形似雁的禽鸟···不会飞···哈哈。在虞州乡间。乡民即使捕到也不会给家人烹食···哈哈哈···直接剁了喂狗的···哈哈”捂着脸笑了半晌继续道:“传说此类禽鸟长成之后,不拘雕鸾凤鹤,皆可与之□,乃是至淫至贱最不入流之禽···啊——”
英琭那里还能容其再说出下面的话,按揉在胸腹上的手往下一滑,便直接擒住要害。骧惊得浑身一激灵脱口尖叫出来,手推脚踢挣扎不迭:“啊···放手···不要···大哥饶了我···情急之言不能当真的···啊···求你了还不行么···”——“放开可以,不许独自乱跑。”英琭面露狰狞的威胁道。其实怀中的人早已经软了,喘吁吁的点点头,连声答应。
笑闹一回罢,英琭松开环抱起身,得意的掸掸手,踱回到字案前,继续动笔写字。
骧喘匀了气整了整衣衫,缓步跟过去。起手往飞龙砚中点了水,把住墨锭缓缓研磨着。少顷,随着墨汁晕开,团淡淡花香悄然化开。看着手中的墨锭,不免回想起十余年间的过往,一方砚,一锭墨,转眼已经历了当世四位最重角色。恩怨情仇,家国天下,如相互琢磨的砚与墨,浓淡挥洒,铺陈出何等波诡云谲的天下文章。无意间,手被握住,墨锭从指间取出,仍旧直立在砚中。
英琭牵着骧拖曳至跟前。“我看了你写的字,依旧那般俊美,想来手上的伤全好了。很欢喜。曾经一度遗憾,以为那一笔好看的簪花小楷,再也见不到。”轻轻揉着骧的两个手掌中的疤痕,百转千回无从说起。
“放之,你近日烦思甚重,不仅是为决定是否接受再次和亲之事。对么?”骧从案上拾起一张纸,上面大大小小十余字,皆是一个‘禾’字。英琭望着他莞尔一笑:“从何而知?若是唐劭对你讲了什么,我则要往他脸上加把锁了。”
骧摇下头坦白淡定端静无害,却又一股无形了吸纳张力运转起来一般:“是你写的字无意间道出了你的心思。看着几个字,写的不象是‘禾’字倒似是个‘爪’,形体细长字如其人,暗示写字之人忧思日久竟有些百爪挠心的情形了。然事情只可为知者言,不堪与外人道。亦则是,你有话想同我讲但不好开口,恐被误会看轻。故进退与否,踌躇不前。能你这般看重···谢谢。”
英琭实在是爱极此时此刻的小凤凰,清醇佳酿般,透明馥郁甘洌绵长。他点点头,鼓励骧继续说下去。倒要看看他和小凤凰之间的通心程度。
“字型细长,左右分立组合为宜。故而推演其字么:添‘刀’为‘利’,有一得利之事非动刀兵而不可得。添‘火’为‘秋’,所谋之事约在阳气极盛之季,便是重阳。添‘比’为‘秕’,谋划之事出现疏漏,以致以往努力将成无益之事。添‘多’为‘移’,你有意将损失转嫁别处。添‘急’为‘稳’,手中有急切事需及早落实,方可望最终稳定心事。添‘口’为‘和’,有‘稳’方有‘和’,如今少了一‘口’,即是说欲求一稳定心智的有力借口。禾为粮草,又可解围补给。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于马背民族而言,少做补给考虑;则受到此项限制束手之人,当是隆睿骐。有人联络你欲擒控于睿骐,故才有了再次和亲之举,因此你才不能于近日放我出行。我解得对么!也罢,你也不需要圈禁我;我唯持故伎——一语不发,两不相帮。”
英琭有生以来亦未曾如此刻之感,竟是浑如灵魂出窍般,乍然惊醒之下,依然心惊肉跳。幸亏此人攥在我的手心里;幸亏他已乐意将一颗心许给我;换做第二人,是必要当即立毙于掌下,断不能任其活在世间。
英琭恍惚的抱住骧,略有玩趣的摇着身体,幽然感叹道:“骧儿,幸亏是我的骧儿,是我的。”——“若是旁人,你会杀了他么?”
“我无需做此类设想。”——“亦不予设想那个可以稳定的借口?”
“已找到最好的借口了”英琭松开环抱,把骧摆在眼前。目光逡巡良久,伸手往骧头上拔下了发簪;将手指一捻散开那一头发丝“这一头墨缎青丝,足够系住十万云骑卫的缰绳。”
骧一瞬不瞬的凝望着眼前星目如电,少顷,小扇般的睫毛在脸颊上迎出两弯阴影。“未料到,这身体竟要成了你心里的执念,更要累及如许多的事态进退。也罢,你如实答我一问:这一把祸丝能系住云骑卫铁蹄多久?”——“五年。五年之后当世棋盘必见改观,我也必要应时而动。”
“好,我就给你。但须依我约定,我不能以男妃身份,与你一起出现在朝臣面前,更不容忍涉足后宫纷争之俗务。”——“这是一定的。紫薇阁从来不在后宫之列;反之,后宫事物是齐君说话算数的。”
眼看心想事成,英琭心情大好,一再压制着狂喜免得弄巧成拙,于是好商好量的问道:“续弦为正室之尊,封号以‘君’定级,怎样?”——“你决定。既然有意要随时问策,则要给我一个有别于朝臣的公开身份。”
“那是自然。五月初八行册立仪式,我命人即时准备。”英琭重新将骧搂回怀抱,蹭着沁凉的耳垂儿。这身体在他手中环抱揉搓许久,只恨碍于伤病频繁,一直不敢非分之想。目下裹在臂弯里,竟是惹得人火冒三丈,暗中盘算着如何摆出一副缠磨的样子。“今晚···先行圆房,可好?”
骧又岂会料想不到英琭的心思,暗忖着,若是一味推诿必要惹起无数软磨痴缠,终究是令自己羞得无地自容。况乎以英琭之好,能安守清水之交这么久,亦将是其临界点了。一念至此则淡笑答道:“嗯,予你拿去。”
繁琐的沐浴更衣回转内寝,室内早已更换了许多布置。尤其床榻四围的帐幔,换成淡霞色纱帐。案上一对喜烛火焰欢蹦跳跃,和田白玉合卺樽、镶八宝珠玉金酒壶,宣告着别有情致的金玉良缘,青玉雕成的莲座香尊中,飘散着若远若近的菡萏香。床侧案上陈列着玉梳,和一缕红绳。拾起一根细看,竟是柔韧坚强。不禁回想起当年的笑言:还未问期,便急着红绳结发···红绳结发,如此强韧的红绳,哪里是随手扯得断的。何况这里竟是四条红绳,必是要一系百年的。
骧喜欢淡而幽的菡萏香,喜欢淡而不妖的淡霞色,是赤薇花之色,喜欢无瑕白玉,喜欢所有淡而不失华贵的事物,这些英琭都记得。反之他也记得骧说过的:要禀明双亲不愿私定终身,否则不能标名于沈氏族谱;还说过:不与自荐枕席之人为终身伴侣···真真是睚眦必报。
侍女已经换做红妆,在屏风前跪下:“启禀殿下,时辰已到。奴婢们服侍您入帐。”
骧拨弄着银盘中的玉簪,忍俊笑了一下。整个洗浴近三个时辰,完成时他几乎睡着。而再回到这间寝室之时,公子已经成了殿下。
一名侍女捧上一个瓷盅药汁,骧也不多问伸手取过一饮而尽。随即甩了拖鞋迈步登上床榻,按照侍女解说的,四肢张开俯卧在雪白的缎子上。直至此时才醒悟到,桌上的红绳不是束发而是绑人手脚的。侍女觉察到骧明显异样反应,忙赔笑脸解说,此乃奉祖制行的象征仪式。骧把脸转到另侧,算是默许,随后四肢被红绳毫无余地固定在四个床柱上。
侍女退出门片刻又想起脚步声,不是英琭。继而很尖的声音响起来:“奴才奉命服侍殿下做预备。”本不欲理会,然而随即听到了床下响起异样的器物碰撞声,骧就不得不回头。待看到那人手中正在晃动的硕大物势,登时怒火腾空而起,一掷往日温和,开口便怒骂道:“滚,滚出去!”
老内侍唬住正要解释,英琭已经循声疾步进门:“未得传召是谁让你涉足紫薇阁的。还不出去!留下两名在外间侍候,其余人等一律退到紫薇阁建筑之外廊下候命。”老内侍不敢吱声,收敛了所有物件逃了出去。
正如所料,手刚触到一点肌肤,骧便如炸毛一样发作起来,挣扎着四肢呵斥:“你这食言自肥的小人。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竟然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折辱我···”
“骧儿,骧儿,我怎么舍得辱你呢,嗯?那岂非是我自请其辱吗。”英琭伏在旁边,将手柔柔按在软罗亵衣上,温言哄劝道:“这只是为表现夫君强健形式。这便为你解开。若要靠那些龌龊物件才能要成你,为夫岂非太无用了。”说话间迅速扯散了束缚。又盘腿坐稳,搂起骧横抱在怀中,仔细的按揉着被勒红的腕关节“不生气了,啊…。今晚是你我大好时辰,千金不换呢。”
骧明显觉出托在他腰间的手,忽然热起来,继而整个身体绵软下来。想来是之前饮下的那种药,借着内力催动发挥了效力。
“你为今日筹划多久了?”——“从我首次送你回家之后,便想必要得斯人在怀。”
自腰背散开的温热渐渐转为潮涌的感觉。骧退脱出搂抱,滑软的像条蛇卧在缎子上,缎子面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