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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蜷缩在中年人的怀中撒娇：“王爷，今日奴婢可是受了气哇。”
那中年人正是曹国公赵元俨。
“她可是高丽国的公主，高高在上，自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赵元俨头枕着双手，眼睛斜了一眼怀中的妇人：“绿珠，在你看来，陈凌那个人如何？”
“就是那个小孩子？”绿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大人，你可是王爷，怎么也对一个孩子如此上心？要我说呀，你的心思还不如放到和丽公主身上呢。人家可是公主，又一副倾城之貌，比起我这残花败柳不知要好多少倍，脸蛋嫩滑的能掐出水来。”
绿珠吃醋的说道。
“这话不能乱说，要是传了出去，要杀头的。”赵元俨瓮声瓮气的说道：“那是皇帝的妃子，虽然还没有举办大典，但是谁要是打她的主意，下场会很难看。”
“奴婢就是心里看不过嘛，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可以在教司坊乱来。你是没见今日那些高丽兵哇，一个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的我心脏乱跳。”绿珠讨好的拉起赵元俨的手放到自己高高的山峰上：“你摸摸，到现在还跳的厉害呢。”
赵元俨右手微微一用力，绿珠就娇喘一声：“王爷，你弄疼人家了。”
“哼，一个高丽国的公主而已，也敢在我大宋放肆。早晚老死宫中。”赵元俨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凶狠，一闪而逝。“今日让你看一下陈凌，你觉得怎么样？”
绿珠柔声说到：“以奴婢看来，这个孩子真的不一般，这才几岁的年纪，才学竟能把和丽公主给比了下去，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听和丽说慈恩是他的师父。”
“哼，慈恩那个老匹夫怎么可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来，不要忘了，他可是造出了引龙醉哇。虽然李沆一再遮掩，但是要查出来还是可以的。”
“这名满汴京的引龙醉是那个小孩子造出来的？”这大大超出绿珠的预料，陈凌的才学已令她惊叹了，这吸金的引龙醉居然也是出自这个孩子之手，太可不思议了。
“惊讶吧，我也惊讶。这样的人如果说背后没有高人指点我怎么都不会相信。”赵元俨皱着眉头说到：“可是我的人查了很久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实在是伤脑筋。”
“王爷想让奴婢去……”绿珠犹豫了看了赵元俨一眼，虽然她的身子不干净，但让她去伺候一个孩子，绿珠心里还是别扭的很。
她只不过是曹国公手里的一件玩物，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对自己的感情是爱，可是谁会相信！自从他让自己去陪一个快要进棺材的致仕尚书她就已经明白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根本就摆脱不了赵元俨的魔爪，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自己就如一只蚂蚁般弱小，稍有反抗就会被捏死。
从良是不可能了，来到教司坊这种地方有几个能高高兴兴的出去的？运气好的被买回去做妾，运气差些的，只能在这里等死。
“不是陈凌，他一个几岁的孩童连女人是什么搞不懂。”赵元俨悠悠的说道：“李沆的儿子，李成辰。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傻小子。他和陈凌的关系极好，我需要通过他来了解陈凌。”
绿珠咬咬牙，眉间的怨恨一闪而逝，依然笑的面若桃花。
抬起的头再次被赵元俨摁下去，附身在他的两腿间，吞吞吐吐。
……
“这小子下手够狠的。”赵恒颇有兴致的听着张景的回报。
当街殴打高丽使臣，都动上刀了，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打伤高丽武将的是你的那个小徒弟？”
“是，老奴管教不严，请陛下责罚。”张景不知赵恒会如何处理此事，还是先认错的好。
回头好好教训一下张蓝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尽跟着陈凌胡闹了。
“少来这套，心里都乐开花了吧。是该教训一下那帮高丽人，真以为我大宋怕他？哼，简直不知所谓。”
高丽人现在在大宋越来越嚣张了，时不时的就能收到下面大臣的奏折，控诉高丽目中无人。
仗着现在有辽国人撑腰就以为可以在我大宋面前耀武扬威了？一想到高丽人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赵恒心里就是一团火。
教训一下那个使臣也好，一个小小的外邦使臣，居然也敢在大殿之上对自己指手画脚，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边境不稳，早就把他拖出去砍头了。
听说把命根子都踢断了，已经派太医去诊断过，断无接上的可能。
陈凌管这招叫什么来着，断子绝孙脚，听名字就很阴险。
但是自己很喜欢，对高丽人就不能客气，如果可能，他还真想所有的高丽人都没有命根子，那样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告诉陈凌，这几天少出门。虽然和丽公主说不会追究这件事，但是难保那些高丽兵卒不会惹事，要找借口是很容易的。”赵恒对张景说到：“对陈凌说，就说这件事就此打住，滚回家老老实实的想赚钱的事情，不要到处惹是生非。不然有他好看。”
这哪里是责罚，分明就是天大的恩宠。
皇帝对哪个臣子下过这样的口谕！
越是不客气越说明皇帝没有把他视作外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第一一六章 能娶到我是便宜你（）
陈凌对慈恩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慈恩告诉他，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弟已经不再往高丽运送茶叶、瓷器和丝绸了。
要不了十天高丽就会发生动乱。
我不过就是胡乱的说说，你还真这么做了啊，陈凌对慈恩的果断很无语，起码你也要让我见见我那些牛逼哄哄的师兄吧。
能垄断高丽这几个行业的，怎么也是家大业大的阔少爷。
南堂现在人越来越多，都快发不出工资了，就等着把引龙醉卖的全世界都是呢，结果自己的师兄死活见不到人，这还怎么赚大钱！
成本价卖给那些前来凑热闹的客商？快是快，但是不好的地方在于，不能建立自己的销售体系，这样就不能把南堂的人发展出去。无根浮萍，人再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建立自己的销售体系，有自己的销售店面，这样南堂就能把触角伸到大宋的各个地方。比皇城司那些散放的厉害多了。
后世明朝锦衣卫那套并不是很好用，虽然渗透的到处都是，但是人人都知道县衙里的主簿大人真实身份是锦衣卫。掩人耳目的作用形同虚设，花费的银子还特别多。
锦衣卫的钱是皇家出的，无所谓。南堂的钱可是我自己掏！能省下一点是一点。
他还指望南堂成为自己的利器，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如果没有疑点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能我为长刀，他人为肉。
南堂，就是自己的长刀。
虽然已是春天，但是呼呼的北风吹的还是很凛冽，还不到开采石灰岩的时候，起码还要等两个月，地面解冻了再说。
已经和李沆商量过，引龙醉的作坊要全面扩大，现在不止是大宋，辽国和高丽也已经有人盛传引龙醉，声势已大，等的已经够久，是时候让引龙醉引爆这个世界的味觉了。
南堂马上要改变赚钱的方式，引龙醉的产量一扩大，黑市上的价格就会大跌。虽然顶级的引龙醉在黑市会依然坚挺，但是赚的钱屈指可数。
赵恒最高兴，巴不得引龙醉买的全天下都是。一天之内给李沆下了三道口谕，意思只有一个，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马上新建二十座酿酒作坊，地点就在他的庄子里，地方拥挤不是问题，实在不行，陈凌不是还有一大片地吗？去哪里建几座似乎也不错。
陈凌赶紧劝阻，开玩笑，我那片地怎么能用来酿酒，这会使酒的味道不过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可不能砸了。
酿酒需要一个好的环境，没有一点污染才行。我那片地方是要开山凿石烧石灰的，到时候肯定热浪滔天，白烟滚滚，别说喝，就是看一眼你对引龙醉就倒了胃口。
把这个忘了，陈凌说的确实有理，喝的就是一个情调，如果你发现酿酒的地方乌烟瘴气一片狼藉，肯定对杯子里的酒有所怀疑，这酒能干净的了？
建作坊没问题，花钱也没问题，可是那是我的庄子哇，要是再建二十座作坊出来，那庄子就不用住人了，到处都是酒味儿，闻都能把你给闻醉了。
再说了皇上，这里面可是有您七成的银子，总不能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出吧，寇准和我一样都是以成的银子，您不能老抓着我一个人坑哇。
寇准？人家的官又没你大。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块地。
念在李沆这些年勤勤恳恳的份上，就不在你庄子上新建作坊了。你庄子往南不是还有一片皇家猎场么？画出一百亩来给你。
不要急这高兴，这地不是你的，只是让你用来建作坊而已。那边山清水秀，树木不少，正是酿酒的好地方。
钱你们三个人想办法，内府没钱。
不过就是盖几栋房子，用不了多少钱，你们三个凑凑就行了。
三个也不错，起码陈凌也要掏一份银子，李沆赶紧点头答应，不给赵恒反悔的机会。
以前的作坊陈凌一文钱都没花过，是该让他出出血了。
“我哪有钱？”这简直就是奸商！陈凌嘴里的桂花糕喷的满世界都是，要不是张景躲的快保准能沾一脸。
“这是皇帝的口谕，有本事你去找皇上理论。在这里这么厉害给谁看？”张景极为鄙视陈凌铁公鸡的模样。小小年纪老惦记着那么多钱做什么。
皇恩浩荡，多大的荣誉。你见过皇上管哪个臣子要过银子？
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萌皇上看重，还不赶紧想办法赚银子去。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就不能有点见识？
张景对陈凌的想法实在不敢恭维，钱算什么？皇恩才是重点。他见过太多的富商为了求一道褒奖的恩旨几万两几万两的捐银子。就这皇上收不收都还要看心情呢。
你钱多又怎么样？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变成一文钱没有的乞丐。
一言定生死，这是权力的魅力。
陈凌这小子还小，根本就不懂。
等过个几年放出去给皇上当几年差就能琢磨出味儿来。
赵恒的话自然要听，不然一个抗旨的理由就够杀头的。
古人忠君思想真的很严重，说什么话都是对的，连反驳一下都不敢，不然动不动就是杀头。
我现在去哪里去找钱！陈凌挠挠头，怎么来大宋都快一年了自己还是这么穷！明明引龙醉卖的有价无市，可是自己口袋里现在连两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南堂很吃银子。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带一个背包或者身上带点东西啥的，那样好歹还能卖掉救救急。
别人是生穿，我怎么是光穿！
没有系统、没有几G的U盘、没有过目不忘的金手指、连个玉米粒儿土豆都没有，还有比这个更艰难的么？
二十座作坊，自己怎么也得掏五千两银子吧。
见陈凌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嘴里不知道在抱怨什么，玉儿还是第一次见陈凌这般模样。
“又憋着什么坏呢？那个倒霉蛋得罪你了？”现在玉儿已经进入了女主人的角色，对南堂里的那些家伙喊她嫂子一点也不反感，反而默认了这个称呼。
这可不是好现象。
“再这样下去你的嫁不出去啦，”陈凌抬起头见是玉儿，急忙说到：“咱俩没那么熟，你们女子不是对名节很看重吗？这么整天和我呆在一起以后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你就是我男人啊，”玉儿痛痛快快的说到：“反正咱俩都熟悉了，我嫁谁不是嫁？干脆就你得了。你翻白眼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怎么也算是一个美女吧，能娶到我真是便宜你了。”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一点也不向是宋朝人。”
“你还见过外邦人？”玉儿问。
“干嘛要告诉你！”陈凌懒洋洋的说到：“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就是认真的啊，不然你以为我会让南堂那帮泥腿子喊我嫂子？看我不杀光他们。”
陈凌直觉眼前一黑，掉进了玉儿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向她这样的年纪就想到谈婚论嫁不好吧，都还没开始正儿八经的发育呢，和陈凌最喜欢的那种熟女差多了。
就算他牙口再好对这一个小女孩也下不去嘴哇。
第一一七章 酒作坊招工了（）
当玉儿把账本甩到他脸上的时候陈凌完全不知道玉儿到底想做什么。
他根本就看不懂账本，他的那点会计知识还是当初捡到一本《会计基础》学来的，到现在根本闹不清楚借贷记账法是什么了，更不要说古人这种流水记账法，更是糊涂。
“你爹就是账房先生，而你居然连最简单的账本都看不懂。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玉儿盯着陈凌看了足足有十秒钟，才把目光移开，悠悠的说道：“这辈子你就是我男人了，我已经认定了。虽然你还小，但是等你到十五岁可以娶妻的时候你必须娶我过门。”
陈凌刚要问，被玉儿捂住嘴巴：“不要问，不要说，你只要记住就行。”
说完重重的舒了口气，玉儿故做轻松的说：“好了，现在说银子吧。账本看不懂就算了，我和你说，现在南堂大概有两千两银子，你可以拿去用。再多就不行了，不然这个月那些人没钱拿。”
两千两，差不多了，不管了，就给李沆四千两，多了没有，大不了让他揍一顿。
反正他也不会真的要自己出那么多钱，他李沆家大业大不差钱，我可不是。到现在我连一座庄子都没有。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李沆的门前挤满了来找活干的人，新建酿酒作坊啊，等建成以后肯定需要人手哇。现在在酿酒作坊里干活的人已经成了传说，俸银高、活少、喝不完的酒，居然还有什么星期天！
星期天是什么不知道，不过看李府里人心浮动的样子就知道在作坊里干活好处肯定不少。
要知道，一般人哪里去的了李府当下人！哪个不是托关系找门路才在李府当上下人的！连他们都想去作坊干活，那还能差的了？
有关系的开始发动家人去找人，没关系的也到李沆家门口去碰碰运气，万一被挑中了呢。
没听说嘛，城南那个谁谁谁现在就在李家作坊干活，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是去城外李家庄子看看有没有可能找点杂活干干赚两文钱，没想到就被留下了，居然现在一个月好几两银子呢。
天哪，那可是好几两！
你干几个月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堂堂的宰相府变成了菜市场，黑压压的人头让李沆都不敢出门。
“简直就是胡闹！”李沆摆着桌子骂家里的管家，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敢传这消息。不可能是宫里的人，除了赵恒和张景，宫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酿酒作坊要扩大。
陈凌？摇摇头，他才懒的编排这些传言呢。
不是自家的下人就是寇准家的。
这事没跑儿。
自家下人传出去的可能性更大，那作坊就在自家扩大，闹得整个府上人尽皆知。
几个小妾还因为这个争风吃醋，纷纷替自家人出头，想要在作坊某一个好差事。安排几个人不是问题，可是也不能个个都要当管事的吧，一共二十个新作坊，几个小妾的那些哥哥弟弟门加起来都要三十多个人了，哪里分的过来！
要真能干的了活也行，给谁干不是干呐。
关键是，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呐，看到银子两眼放光，屁事不通的傻蛋。这作坊要真是交给他们，不出一个月准出事。
这里可有皇帝的份子，要是弄砸了自己这个副宰相就不要干了，卷铺盖回家得了。
问问陈凌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得到的居然是他的白眼。
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第一次被人瞧不起。
丢人呐！
还不能发脾气，这事做的确实很烂。
一咬牙，让管家放出话出，下月初一引龙醉作坊招人。不管是谁都可以报名，设置三层考核流程，不信找不到合适的人。
汴京城轰动了，到处都是奔走相告的人家，场面简直和大考有一拼。
礼部尚书一天之内连上五道奏折，弹劾李沆枉读圣贤书，居然因为自家的作坊搅的汴京大乱，目无朝廷，眼中充满铜臭，不能作为群臣表率，请求***沆。
赵恒努力顺着气，差点没把弹劾他的奏折扔到李沆脸上。
让你建几个作坊而已，怎么闹的整个汴京风起云涌，知道的是你李沆在建作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造反呢。
这话就严重了，吓了李沆一哆嗦，跪下就要请罪。
赵恒摆摆手，不要在这里罪臣罪臣的了，抓紧去建作坊。说到底汴京的百姓不过是想多挣几文钱而已。民生多艰，就算朕帮帮他们吧。
吾皇体恤百姓疾苦，真乃我大宋之福，赶紧马屁派上。虽然赵恒实际上屁点忙都没帮上，但是功劳都是皇帝的，到哪里都要这么说。
汴京最大规模的招工开始了。
城内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容下这么多人，只能在李沆的庄子外进行。
一大早整个庄子上的人就忙碌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人人脸色紧张，看谁都不像好人。
如果不是已经认得陈凌，他这样的小孩子早就被踹回城了。
小孩子来这里添什么乱。
还算有头脑，庄子上的管家是个老人，见过不少的大场面，安排人把前来应聘的人分成十队。十五岁以下的不能要，力气不够大，引龙醉金贵，摔坏一坛几十两银子就没了。年纪太大的也不能要，走路都走不稳，万一摔一跤还要赔医药费。
人太多，条件严苛一点正常，没有人反对。
可是还要看牙？
陈凌看到一个下人像模像样的让来人张开嘴，仔细看是不是有坏掉的牙齿。也不怕被那口黄牙给熏的昏过去。
又不是买牲口，至于这么严格么？
李沆鄙视了陈凌一眼，一看就是没经过大阵仗的糊涂蛋。这么多的人你总要找个理由赶走一些人吧。几千人早早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