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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_1-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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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山观虎斗,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君浣溪啊君浣溪,他错就错在一不该假冒他人姓名,欺君犯上;二不该罔顾君王旨意,逃之夭夭,既然甘于平淡,那好,就赐他天宇至高荣誉,看这盛名之下,他如何自处?
    想着那少年镇定冷静的脸容,宇文敬与吴寿交换一个眼神,面上笑意更深了。
    两月之后,漓南郡,封邑城中。
    仁恒医馆,本是封邑城最大最有名气的医馆,这最近两年来,却是每况愈下,人迹清冷,此时,在外游学归来不久的少馆主刘屏修正坐在馆中,看着那门可罗雀的情景,愤愤不平。
    “君浣溪,南医公子?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凭什么能让这城中众多百姓对他顶礼膜拜,还令得当今圣上御赐名号?!他一个外来人氏,怎能见利忘义,如此挤压同行?去,将城中有名的大夫尽数请来,大伙好好商议下,一起上门讨个公道!”
    馆中青年大夫梁旬赶紧拦下:“少馆主,那君大夫医术确有不凡之处,在城中声誉极好,此行还须从长计议,不能莽撞行事……”
    刘屏修立时站起,瞪他一眼:“没见我爹因为这馆中生意都急出病来了吗?还犹豫什么,我真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一定要亲自去会一会他!”
    见他举步朝外走去,梁旬叹一口气,急急跟上。
    半日之后,那心安医馆门外便是集聚了一大群人,均为城中行医大夫,都是为那一直深居简出的君浣溪而来。
    最近气候适宜,病人也不见多,宅院很是宽敞明亮,梁旬处事谨慎,早已依礼递上名帖,一干人等在一名老者引领之下,信步走来,都想看一看,这崛起江湖、冠绝一时的君浣溪,究竟是什么头上生角三头六臂的人物?
    只见一处院宅,迎面而立,建造朴拙,但自有一股沉厚的气派袭人,数十青石阶上,站有一个绿衣青年,英气逼人。
    刘屏修并不多问,心想这就是君浣溪了吧?不待众人说话,便止住了步,拱手示礼,那青年也长揖到底,一一还礼,十分恭谨,然后引身向后稍让,道:“在下杜宇,是君先生馆中实习大夫,先生在荷亭已恭候多时。”
    刘屏修脸上一热,稍呆一下,打个哈哈道:“兄台人才出众,我还以为……大夫已是如此,主子更不得了……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其余人等也是随声附和,先前兴师问罪之气焰减弱不小。
    众人随那杜宇又走了一段路,从一个院落到一处院落,见派头之大,均为之气短,梁旬低声道:“据说当日这君大夫出手,治好了城中李老爷的辛苦旧疾,李老爷为人慷慨,竟是将这宅子半卖半送给了他。”
    忽见一座高阁,阁楼上一人凭栏下望,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长衫,相貌清俊,已猜着七八分,正待行礼拜见,那青年却先行拱手,转眼已到楼下,抢先行礼道:“在下是君先生馆中的管事杨乐寒,诸位大爷舟车劳顿,先生已恭迎久矣。”
    刘屏修又哈哈几声干笑,他本自恃人多势众,理直气壮,现今也不由收敛许多,长吸一口气,道:“那还等什么?大家伙跟紧吧。”
    这下走没几步,来到一片普普通通的屋舍近前,外间一处水塘,荷花开得正好,水塘之上长亭宽大,已摆上诸多席位。
    众人在屋外站住,只见房中人影晃动,白雾弥漫,一丝奇异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间却是一声欢呼,少年清脆的嗓音响起:“哈哈,先生,这回应该成了吧?”
    “嗯,多亏了这过路商旅送我的刻漏钟,虽不甚精准,但总算适用,没想到,真要这柳树、白珠与甜桦三种树叶一起提炼,才能制出这杨酸汤来,下一回,我还要萃取醋酸汤,二者合一,析出晶体,便是古代版的阿斯匹灵!”
    后面这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甚是好听,温软细腻中带着恰到好处的鼻音,悦耳之极,如若天籁:“好了,客人差不多该到了,芩儿芷儿,你们好好守着,继续观察,我该出去一尽地主之谊了。”
    众人只觉心神一荡,一人转眼走出门来。
    迎着阳光看去,但见他身上服饰,已洗得月白,毫不出彩,那一张脸却是俊逸挺秀,眉目如画,一身安详舒缓的气质,使人顿感高洁无限。
    这君浣溪,竟是个翩翩美少年!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十一章 以礼相待
    此时顶上阳光普照,光影投射在那少年面颊发间,金芒闪动,更衬得他肤色如雪,眸色晶莹,也许是因为屋中温度稍高,鬓角微有汗意,那颊上却是生出两朵红晕,看起来竟是比女子还要妩媚动人。
    “在下君浣溪,因亲守制药,有失远迎,实在是对不住!”柔和清晰的嗓音响起,唤回众人恍惚的心神,君浣溪拱手抱拳,温文有礼,“诸位劳驾,请移步到荷亭一叙。”
    一言说罢,立在当前,那名唤杨乐寒的管事当即错身,引领众人朝不远处的荷亭而去。
    众人见主人姿态谦逊,也不便发作,跟着来到荷亭,只见设有上席整整十一位,正是这所来之人加上君浣溪自己的数字,不禁满心悦然,这君浣溪显然早有准备,设席以待,态度倒是不坏。
    待得一行人等先后入座,茶水奉上,君浣溪这才神态安详地坐下来,微笑说道:“浣溪听闻各位都是封邑城出名的医师大夫,早有拜会结交之意,无奈家中有老有小,一直为琐事所困,幸而今日诸位大驾光临,莅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三生得幸……”
    这奉承话咬文嚼字,说起来真是费力,君浣溪暗自诅咒着,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稍微喘口气,脸上继续保持温雅笑容,斯文有礼看着席上众人:“午时刚过,诸位一定还没用饭吧,如不嫌弃,就让浣溪为各位洗尘。”
    “这个……”刘屏修有丝犹豫,正要回绝,君浣溪一个眼色过去,那医馆管事杨乐寒已经是命人将饭菜酒水摆上席来,虽不是山珍海味,也还算美味可口,君浣溪亲自添汤布菜,忙前忙后,甚是殷勤。
    “素闻刘少馆主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来,浣溪敬你一杯。”
    刘屏修没想到这君浣溪一上来就如此推崇自己,一时颇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愤懑之情更是消褪无痕,端了酒杯迎上:“岂敢,岂敢。”
    一旁的梁旬不动声色,趁众人喝酒吃菜,与君浣溪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均是欣慰而笑。
    “张大夫,浣溪听说你早年治好一名久瘸病人,使其行走如常,健步如飞,这接骨神术实在令人佩服……”
    “王医师的炙艾法治疗风寒,实为天宇一绝,浣溪盼改日上门讨教一二,不知可否……”
    “朱先生……”
    众人没想到,这兴师动众上门,重话没说一句,却和对方围桌而坐,一同饮酒吃食,促膝交谈,讨论医术,闲话家常,吃着,喝着,聊着,笑着,这场上气氛愈发变味,居然生出几分理解与同情来,这少年也不容易啊,小小年纪就拖老带小,四处谋生,难怪他如此努力奋进,钦佩之情犹生……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一餐过去,个个酒饱饭足,耳朵里也是听够了赞誉,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哪里还有什么怨气?那先前邀约上门的初衷,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饭后茶余,君浣溪又带着一行人参观医馆,但见诊屋药房,田芜温室,一应俱有,主人并不藏私,将各处用途详细讲解介绍,说得一行人皆是点头暗赞,这神医公子确实心细有才,盛名不虚。
    “先生,外间来了一位病人,症状有些奇怪,我等一时不能确诊,病人在诊室大吵大闹,还踢坏物事……”先前引领众人的那位实习大夫杜宇匆匆而来,急声禀道。
    “哦,都有些什么症状?”
    杜宇迟疑道:“脖子无端肥大,形如项圈,其中似有肿块,以至闷气,呼吸不畅……”
    众人一听,面色微变,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走在中间的刘屏修。
    “这……”刘屏修轻咳一声,神情有些尴尬,这半日时辰匆匆而过,自己都几乎忘了这茬事情——此回前来理论,早已定下先礼后兵的策略,这接踵而来的疑难病症,即是自己找来踢馆之人……
    君浣溪将各人神情尽收眼底,轻笑一声,朝杜宇说道:“莫慌,走吧,一道去看看。”
    见少年漫步而去,众人迟疑一下,也是跟随前行。
    那院宅正前方的诊室正传来喧哗之声,众人尚未走近,就听得一声大吼:“嫌我们穷,给不起银子吗?看了半日都说不出来,你们这些庸医,信不信,我们今日就把这里给拆了!”
    大吼过后,就听得屋中劈里啪啦几声,倒是椅子倒地的声响。
    君浣溪面色如故,快步走了进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屋中已经乱作一团,几名等候的病人纷纷退至角落,生怕遭受池鱼之殃,两名值守大夫立在当场,怒目而视,那屋子正中,数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张凳子,有的腿脚已经被砸坏。
    见她进来,一名大夫开口相唤,不无委屈:“先生,这些人……实在蛮不讲理!”
    听得此言,那闹事之人纷纷叫道:“我们哪有不讲理,只要你们医馆把我这兄弟的病症治好,我们则心服口服,当众致歉!”
    君浣溪暗自冷笑,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那好,一言为定!”
    壮汉随声应和,向两边退开,一名衣着破旧的黝黑男子坐在那里,精神萎靡,此时正是春季,所着衣衫甚少,稍一抬头,就露出那一圈肥大的颈项来,十分骇人。
    身后传来询问之声,细微如蚊:“这人脖子怎的生成如此这般,少馆主是从哪里找来的?”
    “嘘……”
    君浣溪听在耳中,摇头一笑,举步走向那患病男子,略一查看,便是友善问道:“你是山区来的?你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吗?”
    这一句问得极是笃定,听得众人心头一惊,这病症如此奇特,他只随意看看,就已经瞧出端倪来了吗?
    只见那患病男子张大了嘴,搓着大手,嚅嗫道:“先生怎么知道?”
    君浣溪并不回答,又问道:“你们那里是否地处偏僻,不常与外界来往?”
    那男子欢喜道:“先生是神仙吧,连这些都能算出来?”
    君浣溪不再理他,朝向那长相凶恶的数人言道:“你们这兄弟患的是甲状腺肿——”见众人一副不解神态,随即又道,“俗称大脖子病,是因为地处偏僻,少与外界接触,极少食盐而引发此症,不用担心,不过,今后一日三餐注意要吃海盐少许。”
    那男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山下的人家就没有如此症状……”
    君浣溪看下他的衣着服饰,猜想这生活习性也是与家境贫困有关,吩咐他改日无偿前来取药——这药嘛,倒也简单,将晒干的海带研磨成粉,让他每日加在饭食之中,假以时日,病症痊愈。
    这个病症,在封邑这富庶之地还是第一次遇见,应是远道而来,想到那刘屏修四处游学的经历,心中自然有数,也不多言,只朝他微微一笑。
    刘屏修面红耳赤,呐呐无言。
    “真是对不住先生……”那先前捣乱之人顿时收敛,依照所言,果然行礼道歉,领着那男子退了出去。
    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告辞,君浣溪亲自送至大门外。
    慢慢步回荷亭,坐了半响,那仁恒医馆的青年大夫梁旬便是满面笑容,去而复返,老远就开口唤道:“先生!”
    “梁大哥——”君浣溪起身相迎,微微皱眉道:“早跟你说过,你比我年长,不要叫我先生,叫声兄弟便是,你这人,就是不听……”
    梁旬走到近前,诚恳道:“先生治好我母亲的眼疾,我真是无以为报,哪能胡乱妄称为兄……”
    君浣溪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多说,与他走进荷亭,面对面坐了,方又问道:“这一回真是多谢你暗中报信,让我准备充分,否则,面对这一群迂腐固执之士,我也不知如何应付!”
    梁旬笑道:“这是应该的,屏修心性不坏,就是有些得理不饶人……”
    君浣溪点下头:“我不怪他,先前我太急功近利,一心在封邑站稳脚跟,忽视了这同行关系,以后一定注意,我有个想法,成立医馆连锁,利益共享……”简单说了几点设想,忽又想起一事,随意问道,“那男子是刘屏修从哪里找来的?”
    “好像来自骥东边界的鹫峰山,据说生活贫苦,以捕蛇为生,被屏修碰上,见他可怜,给带回封邑……”梁旬说到这里,含笑道,“我先前与之交谈,听他说起那山上有一种剧毒异蛇,当地人称为大风蛇,外形特质与你一直寻找的那个什么眼镜王蛇十分相似……”
    骥东?就是皇榜上那个什么卫临风的地盘?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十二章 玉牌重现
    “什么,姑姑要出远门?!”白芷的嗓音,大得足以掀翻整座屋顶。
    君浣溪拍他一下,低叫道:“你胡乱嚷嚷什么!小心被老师听到,到时谁都走不了!”
    黄芩思想一阵,皱眉说道:“据说那鹫峰山山高路险,这大风蛇又是剧毒之物,姑姑此行太过艰险,先生决计不会答应的。”
    这个黄芩,平日言语不多,却是性情稳重,少年老成,善于分析问题,是个继承医学的好苗子!
    君浣溪欣慰笑笑,呵呵一乐:“谁说我要去鹫峰山?”
    白芷奇道:“不是一直在说为先生找寻那可治风湿病症的眼镜王蛇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就是听错了啊——”君浣溪拉长声音道:“我这是收下定金,要去骥东给人家看病,预计明日出发,只大半月即要回返,芷儿留下照顾老师,芩儿跟着我去吧。”
    黄芩也不多言,点头道:“是,我这就准备去。”
    白芷一把将他拉住,回头对着君浣溪不满嚷道:“姑姑偏心,每回出门都是带黄芩去……”
    君浣溪见他嘴巴撅得老高,不禁哑然失笑,黄芩几下挣脱,瞪他一眼,匆匆走了出去。
    “我与芩儿是出门办正事,你以为是旅游观光么?再说——”君浣溪敛了面容,压低声音,朝那低头不语的少年正色道,“这馆中一大摊子事情,杨管事一个人哪里顾得过来,我安排你跟他学着操持事务,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这大风蛇的事情,不准给老师说起,否则我饶不了你!”
    比起黄芩来,白芷待人接物更为伶俐,心眼多,说话甜,经常将一干医患哄得开心不止,医学上却不怎么有长进,不过,既然与人应酬是他的专长,她也就不予勉强,顺其自然了。
    一番威胁利诱之后,将不甚情愿的白芷推出门去,眼见天色已晚,关上房门,束缚剥尽,对着铜镜打量一阵,抚着颈项上的红痕,却是秀眉微蹙,连声诅咒。
    这男子装扮真是辛苦,胸前的桎梏自不必说,每日穿着那高领的衣衫,经常有透不过气的感觉,这不,该死的硬邦邦的衣领弄得脖子上红肿一片,好生难受,不这样穿吧,十八岁的男子没长喉结,还不被人当做怪物追打?
    好在随着年龄增长,这胸部生得倒是玲珑有致,而非巨硕霸道;嗓音也不若寻常女子一般尖细娇柔,而是不辨男女的柔和细腻,来封邑城这么久,除了原本知情的老师与两小,没人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
    这回出门,自然也是毫不例外要做男儿装扮,带上心细谨慎的黄芩,也好给自己打掩护……
    正想得出神,外间传来叩门之声,有人低声唤道:“先生,听说你要去往骥东?”听那嗓音,却是医馆管事杨乐寒。
    君浣溪应了一声,披上外衣走去房门处,也不开门,只隔着门板说道:“正是,我带黄芩一起去,这馆中大小事务,特别是老师那边,就麻烦你多担待,我们会尽快返回。”
    “先生路上小心,早去早回,馆里的事情不必担心。”杨乐寒知道这位东家的习性,一到晚上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每日都是雷打不动,已经见惯不怪,一口答应下来,又道,“君老先生可能听说了先生要出远门之事,让先生过去一趟。”
    老师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两个小子应该没胆子告密吧?
    君浣溪也不慌张,淡淡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时间不早了,今日你也十分辛苦,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回家去吧。”
    “是,先生晚安。”杨乐寒对着房门拱一下手,退了下去。
    过了半晌,直到外间悄然无声,君浣溪才轻轻开启房门,走了出来,一头如墨青丝随意以一条丝带绑在脑后,身上淡粉衣裙略显宽大,却已经遮挡不住一日胜过一日的柔美曲线,月光清涟,如花绽放。
    一边走,一边思量如何应对君正彦的质问,不知不觉已经是走到门口,见房门半开,灯光下映出老人独坐寂寥的背影,不禁心头微疼,轻声唤道:“老师……”
    “阿溪,你来了。”
    君正彦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已经恢复女装的得意弟子,越看越是欢喜,上下打量,啧啧称赞:“还是这样打扮好,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模样,我家阿溪,生得真好看,比我昔日在宫中见过的那参加选秀的美人们强过太多了……”
    君浣溪过去,拿起台上的外衫给他披上,拍手笑道:“老师你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些女子都是全国各地万里挑一选出来的,个个美貌如花,精通才艺,浣溪哪里比得上?”
    这可是说的大实话,自己除了把脉制药,扎针动刀一类的技艺,什么琴棋书画,什么女红烹饪,则是全都不会,哦,也不对,说到烹饪,她还是会一点,至少会口述一些菜式,让黄芩他们去做,还有,弄一顿蛋炒饭出来倒是轻车熟路,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抿嘴一笑:“也只有老师才把浣溪捧得老高,你再一味宠我,我早晚要衣袂飘飘,飞上天去!”
    君正彦被她逗得大乐,说笑一阵,忽又面容端正,缓声道:“你今晚过来,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君浣溪知道他所言何事,坦然答道:“浣溪正是要来向老师辞行,今日一位富商上门,邀我前去骥东郡诊治病人,医资丰厚,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骥东?”君正彦叹一口气,无奈道:“你呀,这两年家底已经赚下不少,为何还如此辛苦,你都已经快十八岁了,再不考虑这婚事……”
    “老师!”君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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