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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但凡与之相对而行的,无不恭敬礼让。这可是敬国公沈府的马车,是国中最显赫的世家,最兴盛的门庭。
后面一辆马车中,沈天媱身着水绿色长烟初碧墨绿镶边对襟襦裙,丝绢轻轻擦拭了额角,对一旁的柳清萏道:“这个时节,京里比姑苏可热得多了。好在就要到沈府了,府里有好些冰丝藤席,咱们可要好好散散热气儿。”
柳清萏笑道:“媱姐姐最怕热了!赶明儿让外祖母给你制个冰屋子,让你就在里面渡夏好了。”
沈天媱道,“好不容易见你开心一回,我就是让你取笑一番也心甘情愿了。”
柳清萏捏捏她的手,“还是媱姐姐对我最好。只是……我这次擅自进京只怕要给你添麻烦。”她是背着柳府的老太太逃出姑苏的,刚好沈天媱要进京,便上了她的马车。
“都是一家子姐妹,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次来京里,也是要和祖母说你的事的,有沈老夫人做主,看旁人怎么欺负得了你。”
正说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有嘈杂声。
沈天媱掀开帘子,正见初晴眉头紧锁地跑过来,“前面有一辆马车正停在路当中,说是车轮子坏了,正找人来修呢。”
“那咱们等等就是。”
柳清萏一瞧外面,看见路边有一湾盈盈河水,河边绿柳依依,“这里景致真好,不如我们下车去歇歇脚吧。”
“这里本就是京郊踏青的地方,自然景色好。去年春天咱们还来过呢。”
沈天媱征得了母亲的同意,这才携同柳清萏下了马车。方氏吩咐仆从和丫头们跟紧了,不要走远。
初晴带了两个厚厚的绣墩子,放在了柳树荫下的两块大石上,二人坐在上面,眺望河水风光。河上长了不少荷花,水波趁着花色,虽然比不得小镜湖的静婉,也别有一番韵致。
“进京后,我还是先回侯府吧,待见了爹爹一面再论其他。”
沈天媱点点头,“理当如此。”
“不瞒二姐姐说,我那爹爹也不知现在见了我会是什么态度。兴许会责骂我对祖母不尊不敬。”
沈天媱皱了皱眉。定给柳清萏的陈府本也算得名门大户,祖上出过将军的。只这几代都没出什么好苗子,才没落下来。两年前,陈家的当家老爷与庆阳侯府交好,后来庆阳侯府散了,陈老爷也牵涉在那桩案子里,最后判了个流放。现在当家的是陈老爷的胞弟陈启南,定给柳清萏的正是陈启南的嫡次子陈宜安。据说这陈宜安是个病秧子,也不知有几年可以活,至于不能人道的传言,沈天媱不知真假,也不好妄下断语。柳老夫人想把柳清萏配给陈宜安,是因那陈启南的夫人正是柳老夫人的亲侄女儿,又只有陈宜安一个儿子,大约是想抱孙子想得紧了,又没有哪个大家小姐愿意嫁到陈府,这才走通了柳府这条路。
堂堂侯府小姐,下嫁给五品官吏门户,且那儿子还是这样的名声,在沈天媱看来,柳老夫人是大大的不对,她是如何狠得下心这样对嫡亲的孙女儿的?良好的教养让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道:“世上没有这样不公道的事,你父亲原是极疼你的,大约是一时被蒙蔽了。”
柳清萏冷笑一声,“他若是有一点良心,早就该让我娘回京。”对亲事,她其实没有那样在意,嫁给谁不是嫁呢。她只是想到母亲,母亲只她一个女儿,如今在府里本就处处被压着了,若是她嫁的不好,只怕母亲更不好过。
两人正说着,沈天媱忽然感到脚下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一声娇嫩绵软的“喵呜”声响起。
她低头一看,一只黑黄相间的小猫咪正挨在她裙角处呢,巴掌大小的小奶猫身子蜷缩在一起,若是不仔细看,大约要把它当个绒绒线团。
沈天媱笑起来,伸手抚了抚小猫儿的脊背,小猫儿便仰着头,一双圆溜溜宝石一般的眼睛朝她看着,又是喵呜一声。
这模样实在太惹人疼了。沈天媱小心翼翼把它捧在手心里,“这是谁家的小猫儿?怎么单独在此呢?”
柳清萏瞧着它也喜欢,想要来抱它,小猫儿却警惕地伸出小爪子,缩在了沈天媱手心里。
“看来,这小猫儿与媱姐姐投缘。”
沈天媱笑道,“倒真是的,你看我怎么抚弄它,它也不恼。”
路边歇息,捡到一只可人疼的小猫儿,真是意外之喜。女孩子总是喜欢这样弱小可爱的玩意儿,两个人逗了一会子,倒把一干烦恼忘个干净。
“瑶瑶!瑶瑶!”呼唤声从远到近,有两个丫头装扮的女子正朝这边寻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这女孩儿衣饰不俗,想必是哪家的小姐。
她一脸焦急之色,小巧琼鼻上挂了一滴汗,待看见沈天媱手上的小猫时,立刻笑着奔过去,“瑶瑶!”
沈天媱有些蒙,她在家里有不少长辈是唤她“媱媱”的,这下可好,人家唤的是只猫咪。
“这是姑娘的猫?”沈天媱站起身来问道。
小女孩儿忙不迭点头,怯生生看着沈天媱二人,想要要回小猫,却又不敢。
沈天媱笑着把猫咪还给她,“好可爱的小猫。”没想到那小奶猫却巴着沈天媱不放,一直叫唤着,好像在哭闹一般。
小女孩儿从未见过沈天媱这样如秋色碧水的恬静之人,心中生出几分好感,见小猫儿不肯走,忽然拍手笑道:“方才我正在河边喂这猫儿呢,它却闹脾气不肯吃,趁我不注意就跑了。现在劳烦姐姐帮帮忙,姐姐抱着它,我来喂它如何?”
沈天媱点点头。那小猫果真和沈天媱投缘,在她手中乖极了,不一会儿,就喂下了小半碗猫食。
“我叫何听雪,家住城东的丰林巷,两位姐姐怎么称呼?”小女孩儿自报门户。
沈天媱见对方坦诚,便也说了自己的闺名。
“难怪我家猫儿与姐姐这样投缘,原来是因名字相似呢!”小女儿笑眯眯的,“这是我在路边捡的小猫,当时它可怜极了,饿的一动不动,我好不容易把它养得有些生气呢!”
“听雪!”
女孩儿抬头一看,笑道:“哥哥来了!”
沈天媱二人转身一看,却见一位华服公子正朝这边走来。这男子生得儒雅清明,行走间不疾不徐,颇有闲庭看花的文秀之气。
他朝沈天媱二人看去,眸中闪过异光。
“哥哥,是这两位姐姐帮我找到的小猫儿!”
男子点点头,朝沈天媱二人揖了一礼,“谢过二位姑娘。”
兄长都找来了,听雪只能回去。小猫儿喵呜了半天,还是被强行拉离了沈天媱的手心。
不一会儿,初晴就来报说可以走了。
沈天媱回到马车上,对柳清萏道:“那猫儿真有意思,赶明儿咱们也养一只吧。”
行行复行行,沈天媱进城后就与柳清萏分了手,径自回到了沈府。
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抹了眼泪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姑娘遇到这样不搭调的事儿。”她这说的自然是扬州李府的事情。
沈天媱只低头道:“祖母挂心了。”
沈老夫人朝方氏投去一瞥,“咱们沈府虽然出自姑苏,但如今根基都在京城,你倒舍得把媱儿嫁给那些普通门庭。”
方氏喏喏着,表示一切由沈老夫人做主。沈老夫人这才道:“江南若是有好的人选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闹得这样,是再不能跟李府结亲了。幸好这事儿没有传出来,不然媱儿的名声可都毁了。”她又朝沈天媱和颜悦色道,“你先好生歇着,皇后早就盼着你了,过几日让你大伯母带你进宫一趟。至于你的亲事,你且放一万个心,除了皇姓之外,咱们沈府比哪家都不低,定给你挑个好的。”
这话忒露骨,沈天媱再不敢抬头。倒是一旁立在的沈天姝,神情微有不豫。沈老夫人这心偏得厉害,当初最疼的是沈天玑,好不容易沈天玑不在府里了,现在又疼上了四房的人,她好像一直是被忽视的那个。想到现在父母都不在身边,她的一切事情都由祖母来拿捏,心里忿忿,手上的丝帕攥得紧紧。
却说柳清萏独身回侯府,那侯夫人倒十分客气,笑容满面地把人迎进了府里。她问起爹爹去向,侯夫人道这几日老爷奉旨去了校场,不在府中。柳清萏去看了自己的亲弟弟,一岁的小孩子,生得挺可爱。可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因是偷溜出姑苏,身边一个丫鬟也没带,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亲自动手把房间整理干净,却在书房角落处看见一张薄薄纸笺,是昭武八年她写给纳兰崇的信。
信一直没送出去,如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第131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下)()
柳清萏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从侧门出了府,在街上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一条清净的巷道。
高大宽阔的青色围墙,里面透出几许飞翘的屋檐棱角,粼粼的朱色貔貅在晴空下安静屹立着,昭示这座府邸的高贵显赫。
她愣了愣,才恍然想起,这围墙内正是安亲王府。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
伸手在墙壁上划着凌乱的线条,写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继续朝前走着,不疾不徐。灿烂的阳光只照亮了半边狭窄的巷子,偶尔有一两只飞鸟掠过天空,倏然了无痕迹。
走到巷口处,前方一片阔朗,正是安亲王府的大门。王府宅邸的规制十分宏阔,门前有九龙影壁,上面的九色蟠龙栩栩如生。
忽然吱呀一声,东边角门开了,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当先一人身姿清俊如芝兰玉树。
她猝不及防,看着纳兰崇时差点想撒腿就跑!她此刻一身不甚讲究的轻便襦裙,脸上不施粉黛,自己梳的螺髻,除了一支碧玉簪之外,什么都没有,看上去活脱脱一粗鄙民妇!
她孤身一人出现在王府外面,哪里有分毫大家闺秀的文静和矜持?尤其,她还是订了亲的。
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每出门后面都得跟一群人。定亲之后更要谨言慎行,一分都不能懈怠。她小时候放肆惯了,从来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此时此刻,骤然生出低到尘埃的卑微。
也难怪他瞧不上自己了。又想起沈天玑那张明艳异常的脸,若换做是她,再粗鄙的装束也掩盖不了她的光辉吧?
思维转过九曲十八弯,慌乱不过一瞬,她这才后知后觉到,他并没有注意到她。她站在侧边巷道的阴影里,而他目不斜视,步伐匆匆。
因离得较远,她看不清他神情,可那身姿是极熟悉的。他还是当年那个他,疏淡清朗,贵气卓然,俊逸姿容,君子风度,引得无数女子爱慕。可她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厚脸皮不知羞的她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愁肠百转语还休。
他身后只跟了一个仆从,正是去年她落水时救她上岸的方槐。一主一仆行路匆匆,地上的影子在日光下拉得很长很长,清凉的阴影仿佛投进了她心里。
多好,他没看见她,免了她一场丢脸和尴尬。
她目送着他们的离开,久久才收回目光。低头轻笑一声,她走出那巷子,最后淡淡看了眼恢宏贵气的安亲王府,静静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日,沈天媱让初晴去侯府打听柳清萏的境况,并邀请她一同进宫去探望沈天玑。柳清萏回绝了她。
沈天媱也不勉强她,虽然为了能让她一起去,她在大伯母面前费了不少口舌。
林氏对于柳清萏多少是有点意见的,当初沈天玑和柳清萏闹成那样,内中细节旁人不知道,林氏和沈老夫人自然查了个清楚。
或许,这也是沈老夫人对柳清萏态度冷淡不少的原因。冷淡归冷淡,对于她那桩不着调的亲事,沈老夫人也是不同意的。可是柳清萏的亲事不同于沈天媱,她这门亲早就传得四海皆知了,若是退亲,女子名声必然受损。如今沈老夫人也是投鼠忌器。
这个夏季似乎格外炎热,凤宸宫的殿阁中四处都放置着盛有冰块的青花小瓷缸,一应器具摆设也都以凉爽宜人为主,沈天玑惯爱的暖红色泽统统换成冰蓝青绿,仿佛清波碧湖一般。
午间小憩时,纳兰徵特意回了凤宸宫一趟,蹭着沈天玑丝滑如凉玉的身子睡了个好觉,只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她更能让他舒适凉爽的了,以至于下午醒来时还赖着不肯走,一双不规矩的大手罔顾女子的娇呼,时重时轻地划过寸寸冰丝凉玉,占了好大一通便宜,才在她的忿忿目光中悠然又舒畅地整理衣装离开。
这床榻早就换成了藤席。据说此间藤席是南方贡品,由取自深海的冰蓝草加工编织而成,这冰蓝草可是寸叶寸金的东西,也只有宫里的人才能享受得到。女子赖在榻上不愿意起身,直到碧蔓来回说,沈天媱和沈天姝已经到凌华门了,这才恍然想起今日还有这样一桩事。都是他给闹的,她这会子疲累得很,加之盛夏午后阳光炽热,殿外蝉鸣阵阵,脑子愈发昏沉了。
她披衣起身,看见镜中明显是春/情过后的慵懒娇红的面容,心里一跳,急忙唤道:“碧蔓赶紧给本宫备凉浴水。青枝先把她们送到饮碧轩里稍待片刻吧。”
因是见自家人,也不必隆重装束,只着了件碧草色浅黄折枝花的月幻纱裙,另挽了冰丝湖蓝银线缠枝花的披帛在臂间,薄如蝉翼又层层叠叠的袖口处有折枝迎春的线绣,一丝一缕都精美之极。
梳理好发髻后,她也不曾上妆,就起身去饮绿轩。
饮绿轩是凤宸宫中的一处敞轩,四周花环绿绕,轩前有一湾引自太液池的清波碧水,水中养了好些品种珍贵的鲤鱼。几个小黄门立在四角处摇着风扇,轻纱帘子随风微动。
沈天姝早就看呆了,又见湖中鱼儿竟是五光十色的,便问起青枝是什么品种,她也去买些养着。青枝道:“这是宫里的匠人特别培养而成的,外头是找不到的。再说这彩鱼可娇贵呢,得技术高超的养殖人悉心守着才能养活。”
沈天玑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一年不见的沈天媱,忙拉着她起身,“二姐姐可等得我好苦。”
沈天媱看着眼前这位雪肤美人,竟是一时看呆了。
她原以为她和沈天玑是极熟悉的,她长得怎么好,她是再清楚不过。可此时沈天玑的美还是让她惊叹不已。就像一朵怒放的花,盛极,艳极。
这会子她还不懂,等到日后她嫁了人就知道,这花儿纵然再是娇美,也需得灌溉滋润才得如她这般美到极致。
她又细看沈天玑的神情,但见白嫩红润,眼角含笑,手指更是嫩葱一般寻不到一丝瑕疵,不禁叹道:“皇后娘娘真是有福气的。”
沈天玑挥退了一干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现在也没有外人,咱们姐妹就不要计较那些劳什子称谓了。”
沈天玑又看向沈天姝,“也有些日子不见五妹妹了,方才听你赞我的鱼儿,不如我送一些给你带回府养着,也把养鱼的人一并带去。”
沈天姝立刻开心地谢了恩,沈天玑便吩咐青枝领沈天姝去挑选鱼儿。
沈天媱和沈天玑二人说了一番近况,最后自然引到亲事上面。沈天玑道:“二姐姐当真没有中意的人?”
沈天媱笑着摇头,“我从小就安静,说得好听是规矩,说的不好听是木讷,哪里有你这样多的心思?”
沈天玑叹口气道,“跟姐姐这样才是最好的,若事先有意中人,多半是个悲剧。”她自己呢,是老天爷疏忽之下的漏网之鱼。
沈天媱犹豫了一会儿,又说起了柳清萏的事情,沈天玑笑容淡了淡,“她既然不肯进宫,想必还是在和我生气。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
沈天媱摇摇头,“我倒觉得她是心有愧意才不愿见你。柳府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清儿她这一两年里受了不少苦,如今还定下这么一门亲。”
沈天玑道:“那陈府的家底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陈启南也没想象中那么不好。只怕那忠勇侯平妻这回是下错了棋了。”
“此话怎讲?”沈天媱诧异道。
沈天玑抿抿唇,将前几日得知的事情告诉了沈天媱。这陈家跟过去的晋远侯苏府倒有几分相似,都是兄弟不睦。陈启南的哥哥陈启东是庆阳侯的忠实拥护者,据说是因当初静辞郡主为他提前预测了一个劫难才死心塌地跟着庆阳侯鞍前马后,那会子静辞郡主的名声如日中天,顾殷殷说要给自己培养几个心腹侍卫,陈启东作为家主,自己的亲生儿子舍不得送去,但二弟的儿子倒可以牺牲一下。不成想那陈宜安一场大病成了病秧子,此事便也作罢。
“你是说,那陈宜安的病,是假装的?”
沈天玑点点头,“多半是了,不然怎么碰得那样巧?”
“那为何庆阳侯倒了这么久,陈宜安的病还没好呢?”
“这……”沈天玑眼眸眨了眨,虽然知道缘由却不能说,“这总归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吧,日后总会知道的。”
二人沉默一阵,沈天玑将一碟子冰镇甜瓜送到沈天媱跟前,“这个很解暑,姐姐来尝尝。”
沈天媱点点头,用竹签插了一小块,放到口中,霎时满口甘沁。
“你这里的东西当真没有一样是不好的。”沈天媱笑道。
沈天玑摇头,皱眉道:“东西再好,日日都是面对同样的地方,难免烦闷,哪有过去做姑娘时的自由?”
“好在京外的冰泉山庄已经修缮好了,过几日大约就能去那里避几日暑。”她忽然眼睛一亮,开心道:“冰泉山庄大得很,不若我求了皇上,带你和五妹妹她们一块儿去吧。”
“这……”
“就这么定了。这两年我可闷得够了,好不容易可以出宫一趟,当然要多些人,玩得畅快才好。”
临走时,沈天玑又赏下了不少东西。这次进宫沈天姝的行止进退都表现得颇为得体,这让沈天玑十分满意。
晚间榻上,沈天玑又被剥得光溜溜的供人“取凉”,男子大约是在思索什么,这会子倒没闹她。沈天玑见他沉思,也未曾打断,不知是什么难解的事情,能让这人沉思得这样认真。
沉思归沉思,手脚也不闲着。他轻轻捏了下她的柔软,沉静的眼眸逐渐染上渴盼,侧头见她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