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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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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屉内各式精巧的瓶瓶罐罐后面,她的指尖触碰到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字纸,朱蕴娆的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多希望那只是一张不起眼的药方。
  然而展开字纸的一刹那她忘了呼吸,只知道傻盯着字纸上那五个刺目的墨字,一颗心直直坠到谷底。
  难道一切都被哥哥言中——夫君他为了报仇,真的在做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事吗?
  可怕的发现令朱蕴娆的心一阵紧抽,她疼得弯下腰,将冷汗潸潸的额头抵在暗屉的雕花上,细嫩的肌肤被磕得生疼。
  假使一切如哥哥所说,夫君在找当今太子寻仇,那他犯的是多重的罪!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一丝后怕,有没有一丝一毫顾念到她?
  朱蕴娆骇然睁大双眼,就像眼睁睁看着迷途的羔羊攀上悬崖一样,心惊胆战却又无能为力。如果夫君当真犯下了杀头大罪,她势必也会受到牵连,难怪哥哥要阻止她和夫君在一起,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已经举目无亲,身世又是那么可怜,却叫她如何放得下……
  四顾茫然,眼前似乎只剩下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她的哥哥。眼下这节骨眼上,也由不得她瞻前顾后了。
  一番踌躇之后,没头苍蝇似的朱蕴娆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她暗自打定了主意,便将字纸仔细折好,重新放回了原处。
  这天齐雁锦一直忙到天擦黑,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朱蕴娆身边。
  他照旧将脸埋在朱蕴娆温热的胸前,像个孩子般地汲取安慰,然而朱蕴娆却满怀心事,忍不住第一次开口问他:“夫君,你天天都在外面忙些什么呢?”
  齐雁锦以为她在埋怨自己冷落了她,不禁低低笑了两声,戏谑道:“怎么?我不在,你觉得孤单了?”
  朱蕴娆双眉一蹙,心跳快了两拍,对怀中人隐隐生畏,双臂却又忍不住将他搂得更紧:“嗯……也不是,就是一个人闷在家里,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些什么,所以一边记挂着你,一边就有点心慌。”
  齐雁锦听了她吞吞吐吐的话,只当她是在撒娇,于是自得地笑了笑,毫无防备地对她说出了心里话:“娆娆,我原先家大业大,本该有八抬大轿娶你,怎料天降横祸,让我有志难申、有冤难诉。我从前只道凡事自有天命,近些年却越来越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些卑鄙小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楚,我必定一一还报回去。”
  “可是夫君……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八抬大轿,”朱蕴娆鼻子一酸,两眼湿润地抱紧了齐雁锦,喃喃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明白,”齐雁锦紧拥着朱蕴娆,被她这股没来由的不安感动,双手摩挲着她的腰肢,低声安慰她,“你放心,很快一切都会结束,到那时我便无牵无挂,从此全心全意陪着你。”
  “现在就全心全意陪着我,难道不行吗?”朱蕴娆低头枕着齐雁锦的肩窝,鼻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苍术香,却心酸得只想落泪,“我知道你受过很大的罪,也吃过很多的苦,可这份冤屈你要找谁报呢?我……我其实听哥哥说起过你的生世,你父亲当初为什么不支持皇帝的大儿子呢?虽然有其他王爷更受宠,可是立太子呢,谁都知道应该立大儿子。”
  她这番懵懵懂懂的言论,却把齐雁锦给逗笑了,于是他宠溺地捏了捏朱蕴娆的鼻尖,很随意地对她解释:“在我看来,做官就像做买卖,哪里有利可图,哪里就会有趋炎附势之辈。当初那一场国本之争,我们只看哪一方的胜算更大,便将宝押在哪一边,整件事就像是一场赌局,其中又有多少道义?”
  朱蕴娆一听这话就急了,秉持着淳良的本性,与齐雁锦争辩道:“怎么能不顾道义呢?从古到今,皇帝的大儿子就该坐太子之位,连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
  齐雁锦低头凝视着怯生生的朱蕴娆,不觉失笑:“娆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然,齐家也不会输了。”
  朱蕴娆闻言神色一黯,沮丧地喃喃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支持郑贵妃呢?就因为皇帝宠爱她吗?”
  “是啊……我们一直以为这份宠爱,可以为我们带来胜算。”齐雁锦抚摸着朱蕴娆浓密的秀发,在她颊边轻轻落上一吻,怅然叹息,“你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并不了解郑贵妃——她是那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天子为了将她立为皇后,不惜与满朝文武对抗,许多年不事朝政。其实私心底,我能够理解他的心,那份为所爱之人拱手河山的决绝,让我心有戚戚,也希望他能赢,却不曾想到,原来贵为天子,也会有事与愿违的一天。”
  他的语调极尽温柔,一时软化了朱蕴娆的坚持,却让她陷入更深的迷惑:“你是说……为了爱,就可以抛弃道义吗?”
  她说这话时,齐雁锦顺势搂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地反问:“你抛下一切来到我身边,不正是因为如此吗?”
  朱蕴娆心中遽然一痛,刹那间头脑一片清明——没有错,她为了爱,可以抛弃道义追到他身边——那是因为她爱他,不惜粉身碎骨也要相随。
  可是……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齐雁锦去赴死?
  朱蕴娆默默低下头,攥着齐雁锦衣袍的十指不觉发起颤来,决心却在温存之间暗暗下定。
  她不能让夫君去冒险,哪怕他身负血海深仇——自从爱上他,她的世界再无道义。

  第六十四章 打鸳鸯

  翌日清晨,当朱蕴娆睡眼惺忪地苏醒时,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她带着一夜缱绻后的疲惫,懒懒地推开被子坐起身,四肢蜷成一团,双眼紧盯着齐雁锦睡过的半边床铺,痴痴地出神。
  身旁柔软的床褥上带着浅浅的凹陷,锦被之下尚有余温,枕边还落了一两根碎发。
  她伸手拈起那两根发丝,小声啜泣了一会儿,片刻后却猛地吸了吸鼻子,毅然伸手打开了床头的暗屉,从中抽出那张令她做了一夜噩梦的字纸。
  按照约定,她必须前往昨天与哥哥相见的那家酒楼,亲手将这张字纸交给陈梅卿。
  朱蕴娆逼自己强打起精神下床梳洗、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不料却在走出厢房时,迎面撞上了刚刚做完晨祷的熊三拔。
  熊三拔打量着朱蕴娆一身外出的打扮,疑惑地问:“夫人,你这是准备出门吗?”
  自从与齐雁锦重逢之后,朱蕴娆一向不肯独自外出,因此这时候她害怕熊三拔会对自己起疑心,便拿陈梅卿预先为自己编造的理由,对他搪塞起来:“今天我哥哥就会离开北京,我们约好在昨天的馆子里见最后一面。”
  她撒着谎的时候,右手无意识地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那张字纸此刻正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那里。
  这时熊三拔的半边眉毛因为担忧而微微耸了起来,说出口的话却依然很温和:“你哥哥要离开北京了?你就这样一个人出门,不要紧吗?”
  朱蕴娆摇摇头,楚楚可怜地望着熊三拔,小声道:“不要紧的,我只想好好与他道个别……”
  “唔,既然是最后一面,好好道个别也是应该的。”熊三拔犹豫着附和了一句,可一想到朱蕴娆就要单独去和陈梅卿会面,就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于是他主动提议,“要么,还是由我陪你走一趟吧?”
  “不,不用了,这也太给你添麻烦了。”朱蕴娆慌忙拒绝,神色间闪过一丝惊恐。
  “没关系,”熊三拔热心地笑,“有人陪着安全些,再说那家酒楼我经常去,路也很熟。”
  事实上,除了对陈梅卿有些不放心之外,熊三拔也的确很想为朱蕴娆做些事——对于这位刚刚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出抉择的夫人,他既敬畏她的勇气,也同情她的遭遇——就像他在罗马时读过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那一对苦命鸳鸯,同样也要依赖神父替他们牵线搭桥,此时此刻,帮助朱蕴娆似乎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于是熊三拔就这样怀着满脑子浪漫的想法,陪同朱蕴娆前去与陈梅卿见面,却因为轻信了眼前的弱女子,忘了将这件事设法告知赵之琦。
  而另一厢,陈梅卿已经在酒楼的包厢里等候多时了。
  这一次他抱着最坏的打算,依照心中最可怕的猜测做好了准备——论人脉,现如今的京城里,他绝不会输给家道败落的齐雁锦,眼下之所以行事缚手缚脚,只因自己的妹妹涉身其中,叫他有心打老鼠,又怕碰伤了玉瓶。
  整个计划里,他给了妹妹五天时间,与她约好每天在这里等候,只要她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借口与他道别来这里碰头。若五天后朱蕴娆仍旧一无所获,他会选择相信齐雁锦此人清白无辜,从此一个人离开北京。
  事已至此,但愿一切都是他多虑,否则头一件要紧事,就是先带枣花远离那个疯子!
  就在陈梅卿凝眉沉吟间,店家拎着茶水叩开了房门,与他禀告道:“大官人,楼下来了一位娘子,想要见您呢。”
  陈梅卿眉峰一挑,连忙应道:“快请她进来。”
  店家答应了一声,添完茶水后便告退,须臾之后,只听吱呀一声,包厢的房门轻轻被推开,悄无声息地闪进了一个人。
  来人正是朱蕴娆,她脸色苍白地走到陈梅卿面前,失魂落魄地往地上一跪,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成串地落下来:“哥哥,求你救救他……”
  “别急,你先把话说清楚,”陈梅卿伸手扶起朱蕴娆,体贴地为她拭去眼泪,低声问,“你一个人来的?”
  “熊大哥陪我来的,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外出,就坚持跟来了,现在正在楼下候着呢。”朱蕴娆红着眼睛回答,惶恐地望着陈梅卿问,“哥哥,我夫君他不会出大事的,对不对?”
  此刻陈梅卿没有直接回答她,却自顾自地问:“你找到那张字纸了?”
  朱蕴娆无助地盯着哥哥,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一小叠字纸,颤着手送到陈梅卿眼前。
  陈梅卿取过字纸,抖开纸片细看,只见纸上墨字涂涂抹抹,明显带着斟酌的痕迹,一看便知是底稿。于是他脸色一变,沉声道:“看来这人并没有对你设防,枣花,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齐雁锦有没有对你透露他近日的行踪?”
  “他,他昨晚说,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忙完才会回来。”虽然不大情愿,朱蕴娆还是对哥哥吐露了昨夜的闺中私语,事实上,眼下她对齐雁锦也是极不放心的。
  “那就对了。”陈梅卿将手中字纸揪成一团,眉宇间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同时脸色也凝重得可怕。
  朱蕴娆惊慌地望着脸色铁青的陈梅卿,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他突然厉声喝道:“听着,你不能跟他在一起,绝对不能!”
  朱蕴娆一听这话便慌了,头昏脑胀地扶着桌子站稳,却倔强地与他争辩:“哥哥,你昨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我怎么知道他真的是个亡命之徒!”陈梅卿疾言厉色地打断朱蕴娆,不容她再置喙。
  朱蕴娆倒吸一口冷气,隐约觉得上了哥哥的当,一时慌得没了想法,竟本能地闷头往陈梅卿怀里一撞,去抢他手里的字纸。
  陈梅卿顺势将朱蕴娆抱住,由着她从自己手里夺过字纸,见她犹如困兽,自作聪明地将纸团塞进嘴里,直着脖子往下咽,不禁心口一疼,眼泛泪花地骂:“该死的,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他!”
  朱蕴娆对他不理不睬,一门心思地吃掉罪证,以为这样就能保住齐雁锦。这时陈梅卿口中却忽然发出一声唿哨,厢房窗外立刻闪过几道人影,只听门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随即便有三四名锦衣卫破门而入。
  朱蕴娆惊恐地抬起头,嘶哑地问:“哥哥,你要做什么?”
  “我今天,不会放你走出这间屋子。”陈梅卿咬牙切齿地说完,对这几人发号施令,“拙荆败坏门风,让诸位见笑了,此刻守在楼下的那个西洋人,正是我要抓的奸夫,还请诸位照顾我颜面,拿住他之后,切莫声张。”
  “大人放心。”几名锦衣卫应声而动,飞快地往楼下赶去。
  朱蕴娆又急又气,脑中嗡嗡作响差点昏倒,忍不住开口怒骂:“哥哥,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
  陈梅卿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疾步走到门边反锁住房门,将朱蕴娆圈禁在包厢里。
  片刻之后,楼下果然传来一阵嘈杂,隐隐可以听见熊三拔在用生硬的官话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犯了什么罪!”
  羞愤又委屈的眼泪一下子迸出朱蕴娆的眼眶,她疾步冲到门边抓住门闩,在遭遇陈梅卿阻拦时愤怒地诘责:“你为什么要抓熊大哥?这件事根本和他没关系!”
  “我知道,”陈梅卿扼住妹妹的双手,漠然回答,“我只将他抓进牢里关几天,免得他对外通风报信,等风平浪静之后自然会放他出去。”
  朱蕴娆咬住嘴唇不说话,双眼死盯着陈梅卿,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哥哥,你骗了我!”
  陈梅卿心里酸酸楚楚地被刺蜇着,却面不改色地还了一句:“总有一天你会谢我的。”
  朱蕴娆墨黑的眼珠里寒光一闪,猛地伸手攥住陈梅卿的衣襟,厉声道:“你想害他,我知道!”
  陈梅卿躲开朱蕴娆扑上来的双手,气急败坏地骂:“你懂什么,由着他胡作非为,天下就要大乱了!”
  朱蕴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骗子!你将我关在这里,又要我如何信你?”
  “与其因为你感情用事,坏了大事,倒不如我现在狠点心才好。”陈梅卿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不顾朱蕴娆的哭喊挣扎,硬是打开门独自离开,将她一个人锁在了包厢里。
  朱蕴娆犹如一只被困的小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喊哑了嗓子,才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傻傻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朱蕴娆抱着膝坐在黑暗中,一声不吭。这时窗外忽然亮起一团昏黄的灯影,须臾之后,就听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一道人影随着烛火一起闪进门来,却是拎着食盒的陈梅卿。

  第六十五章 南海子

  朱蕴娆一言不发,就这么板着脸纹丝不动。陈梅卿眼瞅着自己倔强的妹妹,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几步将食盒放在桌上,自己挑了个绣墩坐下,好言相劝:“快起来吃饭,地上凉,你这么坐着,对身子不好。”
  朱蕴娆对他依旧不理不睬,陈梅卿等了好一会儿,才失望地冷笑:“看来,你是彻底将我当仇人了?”
  “放我走。”朱蕴娆也不多话,只是木愣愣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陈梅卿面色一沉,径自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拨在一只碗里递给她。朱蕴娆一狠心,挥手将碗筷打翻,又在瓷碗坠地的一瞬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瓷片刺耳的碎裂声中,陈梅卿从牙缝里轻轻冒出一声:“胡闹。”
  “放我走。”朱蕴娆依旧蜷成一团,泪珠无声地滑出眼眶,一颗颗砸在地上。
  “我就是来带你走的。”陈梅卿在她身旁微微一笑,“你总待在这里也不像话,店家还要做生意呢不是?”
  朱蕴娆闻言浑身一颤,泪光闪烁地抬起头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替你安排好的客栈,”陈梅卿强行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语气中带着胁迫,“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若不愿意乖乖跟我走,我有的是办法。”
  “哥哥……你还是我的哥哥吗?”朱蕴娆一瞬间泪如泉涌,只能以袖掩面,闷声哽咽着,“我好像已经不认识你了……”
  这一晚,朱蕴娆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踉踉跄跄地走下楼,酒楼的伙计活似送祖宗一般,将陈梅卿一行恭送了出去。她被人扶上一辆马车,把守在四周的锦衣卫全副武装,令她插翅难逃。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能有这等势力,就像她从不知道夫君在冒天大的险。人人都将她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姑娘,偏偏,他们都不肯放过她。
  这一刻,寒风像刀子一样锥着朱蕴娆的心,四周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冷,彻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冰封起来——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灰暗。
  自从住进陈梅卿安排的客栈,朱蕴娆便不声不响地开始绝食,期间任凭陈梅卿如何诱哄,都不能使她就范。
  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朱蕴娆陷入绝望之际,怒气腾腾的陈梅卿挟着一身冷戾之气,再度来到她身边。
  “看来,你是存心要和他一起往死路上走了。”陈梅卿看着躺在床上面朝墙壁的朱蕴娆,冷冷开口,“你明明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愿意为他饿死?你就这么爱他?”
  “放我走,”朱蕴娆背对着陈梅卿,用一种近似自言自语的声调呐呐道,“我突然不见了,他会担心的。”
  “哼,你以为,他现在还顾得上你吗?”陈梅卿横眉怒目地咬牙道,“比起他蓄谋做的那些事,你是死是活,只怕对他根本无关紧要。”
  躺在床上的朱蕴娆浑身一颤,隔了好久才低声回了一句:“我不信。”
  “你不信?”陈梅卿暗暗握紧了拳头,讥嘲道,“你不信,我就带你去看看——看看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敢不敢?”
  这句话犹如一剂灵药,顷刻间注入朱蕴娆水米不沾的身体,令她一扫之前的颓唐,竟然慢悠悠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双目炯炯地盯着陈梅卿问:“你这话可当真?”
  “岂能有假。”陈梅卿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看着妹妹忽然神采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极不是滋味,却还是伸手从熏笼上拽过一件貂皮大氅,细心地替她披上。
  朱蕴娆乖乖地站着不动,心里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齐雁锦,憔悴的脸上不觉便浮起一抹笑意,看着病恹恹的,偏又美得惊人。陈梅卿瞪了她一眼,低语道:“我看你是疯了。”
  朱蕴娆随便他数落,只顾微微地笑着,执拗的眼神越过陈梅卿,定定地盯着某一点,同时脸上散发出喜悦的光彩,让陈梅卿几乎要错觉齐雁锦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股寒意从他脚底往上窜,他不再说话,沉着脸将朱蕴娆领出门。
  二人在锦衣卫的护送下走出客栈,登上了一辆马车。这时朱蕴娆才笼着袖子不放心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城外的南海子猎苑,”陈梅卿双眼紧盯着朱蕴娆,面无表情地回答,“你知道吗?今天是太子出宫狩猎的日子,而我查出齐雁锦两天前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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