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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蓉动作滞住,怀疑而又吃惊地嗫嚅:“你居然不知道……?”她顿住,自讽地笑了声,“你一定在骗我!你不可能不知道啊!鸣阑总说我傻,爷也说我一根筋,原来连你也瞧不起我,谭蜜,耍着我玩很有趣哈?!”她说着,竟气哼哼地把药瓶丢在床边上,随即人像阵风似的甩门而去,任趴在床上的谭蜜怎么唤都唤不回来。
真是人怕揭短!谭蜜卒郁地想。幸好后面的伤药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她自己便可应付。
。
松夜和梅曳凡说了谭蜜的情况,故谭蜜得了三日空闲,直到第四日清晨她才在穿戴齐整后,去了伙房。
谭蜜、阿青已经好多日不见。阿青看见谭蜜过来,他十分激动和高兴,叽里呱啦地同谭蜜道:“听松哥说你受伤了,现下可好些了?你要是还是不适千万别硬撑啊!跟当家的在请几日闲便是了。”
“我没事了。”谭蜜对他笑了下,“我再歇下去恐怕真不妥了。”她就是个丫头,难道一直像个小姐一样不干活?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阿青突想起昨日傍晚松夜曾来传话,说谭蜜今早若到伙房,就在早食前去梅曳凡房中一趟。
谭蜜谢过阿青传话,和他别过向梅曳凡房中来。
——
听到规律而轻微的敲门声时,梅曳凡正坐在床上,擦拭自己的分雪剑,他余光扫了眼门口位置,大约猜到来人是谁,道:“进来吧——”
“二当家……”谭蜜进来看到他手中泛着凛凛寒光的锋利宝剑,怔了一下方走上前,“阿青说您找我过来?”
之间梅曳凡三根手指配着着只捻着一点布料,如同抚摸心爱女人的胴体般,揩拭着剑锋与剑柄相接的部分,眼神细致和柔和到让谭蜜咋舌的程度。
好半天,他方将剑收回剑鞘,抬目看向谭蜜——
她今天穿了一件秋香色的对襟袄裙,所有头发绑成了一个低辫子,乖巧地垂在肩膀前面,低眉顺目的表情寻不出半分纰漏,但眼睛里漾起的涟漪却透出了不安。
是怕自己问她为什么受伤?梅曳凡想。
他笑了下,他当然不会这么做。只因他知道谭蜜大概也会用什么摔跤摔的烂理由来搪塞他。鸣阑在他苏醒过来之后,就将涂煜派戮影前来威胁她们的事告诉了他。梅曳凡知道鸣阑所说的不一定全是真相,但从其畏缩神色里,他能够判断涂煜派属下前来的确是个事实。
“谭蜜,我寨共从魄马帮缴获了十数坛好酒,左右我也不好此道,你把分到我院中的那坛给三当家送去。”
心涧宛若投下巨石,但却克制着不让面上流露出任何慌乱激动的神色,谭蜜问道:“为何是奴?”
梅曳凡怡然笑了下,“我记得你曾央我问涂煜要你那妹妹,趁这个机会,你正好可和她见上一面。”
——
谭蜜抱着酒来到涂煜所住院子的大门前,短短一段路,她已经走得尽可能快,但却还是有种花费了很久才赶到这里的错觉。
她敲了好久门,半晌没人应,正想着是不是折回去,换个时间再来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男人面容清秀,着一身皂衣,头发随意地束高成一把,自头顶自如垂下,看见来人是谭蜜的时候,他竟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谭蜜看到这个人,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两人互相打量了半天,还是谭蜜先打破了沉默,“二当家遣我来给三当家送酒。”不知道对方身份,谭蜜不自称奴。事实上,同柳蓉、鸣阑那一闹腾,她现也只在梅曳凡面前才自称奴。
男人神色一怔,忽然想起来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酒呢?”
对方只开了一条门缝,谭蜜只得侧过身子,露出了抱在胸前的一坛子酒,“在这里。”
“你交予我便是了。”男人伸手过来欲接,却见谭蜜并没有递的意思,他以为是自己礼数未尽全惹对方不快,于是又道:“哦,我代三当家谢过二当家美意。”
“那个,这位大哥。”谭蜜粲然笑了笑,衬着她现下因抱酒行走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色,她两靥仿佛各绽开了一朵明丽的石榴花,“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我妹妹在府上,我很挂念她,求求你让我们姐妹见上一面吧!”
男人看得木愣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么明媚脱俗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如此平淡无奇的女孩脸上。
然他这副形态落在谭蜜眼里,却更像是忖度自己提出的要求。谭蜜觉得有戏,以更加绵柔的声音央求道:“只是见一面,其他什么也不做,拜托你了,大哥——”
男人三魂归体,挠挠了头,面上依然十分为难,“这……恐怕……”
这际,忽有一道醇悦男音自门内传来,“让她送进来——”
男人回过头应了一声,再看向谭蜜时,脸上已多了几分欢快神色,他喜悦地道:“我们当家的准了,你进来吧。”
“当……当家的。”谭蜜声音微弱下去,“你说的是三当家——涂煜?”
“嘘——”男人食指在唇间比划了下,“谭姑娘,不可直呼三当家的名讳。”男人记着自己刚跟着主子时,也是称呼其涂大哥,但后来主子自当上这金峰寨的三当家,就再不允他和戮影直接称呼名姓了。故他怕等下谭蜜进去出差错,这会儿才特意提醒她。
“你怎么知道我姓谭?”谭蜜眉心轻蹙,一脸探究地看向男人。
“这还不容易。”男人笑嘻嘻,毫无防备地道:“我们院子里救住着一个母的,她便是姓谭,你既说是她姐姐,自然也是姓谭!”
一个母的?
三当家不是很好色?他的宅子里怎会只住着谭菱一个“母的”呢?
看谭蜜不动弹,男人也不着急,只是温和催她,“谭姑娘,等下我们还要出围办事,趁着时间还早,你快快随我进去吧。”
适才一门心思想见谭菱没留意,现下将五感放开,对方再一出声,谭蜜顿觉这声音是如此熟悉!
“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是两人白天的正式见面,应该会比较萌~
第13章 重遇
男人打从开门第一眼看见谭蜜,就在疑惑她为何没有马上认出自己,但一想那天她受伤,神识很可能不清,而且他总共就只和她说了一两句话,她辨认不出他的声音,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她现在又这样问自己,他反倒有些犹豫该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那夜主子就没向谭蜜直言他们的身份,是以不代表现下自己就可以说破。
故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着领着谭蜜进了院子。
有份答案欲出不出的时候,最是折磨人。但对方不回应,谭蜜也没法再问下去,故她只是安静地抱着酒坛跨入了门槛。
好巧不巧,她身后合上大门的时候,正面对着的一扇门也同时合上,那一刹那,她仅来得及从门缝里窥见一双清亮如辰的眼眸。
是刚刚允许她进屋的三当家——涂煜吗?
谭蜜恍惚着……直到被身后男人拍醒,“谭姑娘,看什么呢?随我来呐——”
谭蜜“哦”了声,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同一刻,屋内——
戮影见涂煜只是合上门进来,不禁道:“当家的,怎么不出去见上一面?”
涂煜脖子梗住,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声,未曾正视戮影而是兀自走向上位,“我过来是有事交待给你,而不是为了特意见谁。”
见主子这副表现,一贯严肃如戮影,也侧过身子偷偷笑了下,调侃地问:“是不是看清了谭姑娘长相,当家的失望了?”
涂煜没答,硬朗的面孔上飘起两朵可疑的红云,他剑眉上扬,不悦地想起——自己这手下前几日居然会问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丫头?“戮影,你最近是不是太多话了,嗯?”
戮影闻言缄了,心里哭笑不得地想:得!那天还嫌他矜持,今日又嫌上他多话了!
——
上次来是夜里看得并不分明,谭蜜只记得三当家这院子破落到连地面坑坑洼洼的。
现下青天白日,穿梭在其中,她发现这里根本不存在一处完好的院落。断壁残垣横陈,大半房屋前杂草丛生,檐上结满蛛网,均像是许久未人踏足其内一般,惟一两处房屋看起来不同,不过也仅仅是门前枯草被踏平、未曾有乱石堆积而已。
涂煜所居这处六进院落,不及梅曳凡那套院子精巧,有各式的廊榭、甬道沟通。这里仅西边有一道抄手游廊将所有院子串联在一起。
谭蜜走在廊上,越看越是憷得慌,不由脱口问道:“大哥,你们是不是不在这儿住?还是最近三当家这里遭贼了?”
男人“噗”一声笑了,“你可真能瞎想!”
“那为何这里会是这样一幅颓靡景象?”
“两年多前,我们金峰寨兄弟占领这围子以前,这里本就是荒废的。你们二当家的院子之所以看着有模有样,那都是后来修缮过的。”
原来如此。
谭蜜转念想起外间简陋的围楼,似乎都比这里“整齐”得多,难道也是修缮过的?那为何——“三当家不修缮下房屋呢?”
“这我也问过,我们当家的讲是因为两则缘故,他只告诉我其中一个,但这个我却不方便告诉你,谭姑娘。”男人耸耸肩,微微带着些歉意。
既然不方便,还不如干脆说不知道,总好过这么吊着她的胃口。
谭蜜真不知道身前这男人是精分过头,还是坦白过头了……
——
“这里就是酒窖了。”男人推开一间屋门。
谭蜜走进去,瞧见屋内密密麻麻摆着地各色坛子,不禁大为愕然。
看来这三当家不仅是个色鬼,居然还是个酒鬼!
她把酒坛小心地摆了过去,然后拍着手站起来,愉快地道:“行了,大哥,现在可以带我去我妹妹了吧?”
“当家的只说让你送进来,没允许你见谭菱啊?”男人看谭蜜眼里神色由喜转优,搓手为难着道,“谭姑娘,你别让我难做。”
“大哥——”谭蜜上前一步,抬头仰望男人的脸,眸里蕴着委屈的水光。
“这……”男人慌忙摆手退步,“要不你跟我去前院,我帮你再问问当家的意思?”
谭蜜重重点头,“嗯”了声,“谢谢你,大哥,你真是好人。”
她话音刚落,便见半开半合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男人迈进屋来,莞尔问道:“你说谁是好人?”
这声音……另谭蜜彻底错乱了!
这一刻,她心中那些悬而未决的疑惑,犹如珠玉一般被串成了一串,而这串疑问——现都有了一个统一的答案。
面前男人身材挺拔高颀,气度不像寇匪,倒似军士。着剑袖紧身墨衣,外罩银色编织甲胄,深色檀木冠束发。面容硬朗冷峻,眉如刷漆,黧眸灼灼,笔挺的鼻骨犹如微倾的山峦,薄削的唇深抿,整人像极一尊供在神龛中的不言不笑的神邸。
男人看她吃惊的模样,想到约是她猜到自己是谁了,带着些捉弄的想法,他凑前一步,颔首望下娇小的谭蜜,“那日你偷偷闯进来,在下不仅没怪罪你,还让戮影送你回去;前几日你从烽火台上跳下来,私自出围,我不仅没处罚揭发你,反帮你一起寻找你母亲遗物——你说谁才是好人?”
由于他靠得太近,谭蜜上半身都不自觉地向后折去,弯到一定极限,她骤觉背后一紧——竟是男人伸手捞住了她的背,并一把将她身子扶正!
未免靠得太近,谭蜜还是往旁边移了一步,她试探地低声问道:“涂煜!你是涂煜?”
“正是在下。”涂煜眼里滑过一丝笑意,“你还没回答煜的问题——谁才是好人?”
谭蜜惊愕——这个神秘又倨傲的男人,居然……很在乎自己对他看法?
然这时,她踌躇着该如何回答才合适,突然有声欢快又亲切的“四姐”跳进她耳朵里,攫住了她全部注意力。
是谭菱!
谭蜜再顾不得多想什么,下意识地往旁边推了一小把挡着她路的涂煜,便像只小鹿一般蹦跶向门口。
经她这一推,涂煜脸都绿了。
“当家的……”一直默在角落的屠风,想要上前安慰一下自家主子,但看他越沉越黑的脸色,屠风还是决定闭嘴。
“四姐!”谭菱开心地跨进门内,二话不说,头顶两个小圆髻扎进谭蜜怀里就开始呜咽,“呜呜,我好想你,四姐!”
“四姐也很想你。”谭蜜抱着这小人,眼泪也不禁滑落。
“谭菱!”涂煜忽地恶狠狠叫了一声!
谭菱的突然闯入,害得他想给谭蜜营造的这场惊喜——就这么砸了场,是以涂煜很想指责谭菱“我还没允许你进来,你怎么就进来!”,不过当他看到两姐妹脸上不仅都挂着泪,还都以一副吓呆了的神色看着他时,他的话一股脑都咽了回去。
涂煜眉毛不自然地挑了下,负手行至门口,面庞稍侧,抛下一句,“谭菱,别忘了我刚才对你的嘱咐。”就抬腿出了门。
谭菱应了一声。
屠风恐影响姐妹两个亲近,匆忙冲两人笑了下,也亦步亦趋地跟随出去。
两个男人一走,谭蜜便松开了谭菱,她激动到不信自己的眼睛,故是用手在谭菱身反复敲打确认……
直到确信她四肢健全,没有一处缺损时,她才停手瘫坐在地上,喘着气道:“太好了,谭菱你还这么好地活着!”
“四姐,你怎么了?别吓我!”谭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下面还挂着泪,见谭蜜这一套反应,只当自家姐姐是傻了,赶忙也蹲下来拍她的脸。
谭蜜捉住她的小胖爪,“小菱,你别慌,我好着呢昂!”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谭蜜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松了不少。
谭蜜抬起胳膊,以内臂一侧的袖子帮谭菱擦拭未干的泪痕时,听到小姑娘问她:“四姐,你最近过得是不是不好?你怎么又瘦了?”
为怕妹妹担心自己,谭蜜只好温和地笑着否认,“是小菱你眼神不好,我跟的那位主子,院子比你你住的这里好多了,吃的也比你好,怎么可能瘦了?”
屋内说者“无心”,屋外倒是听者“有意”。
屠风注意到谭蜜这句话一出,自己主子那脸顿时精彩得很,拳头也捏紧了,他知道主子处处都和二当家不对付,但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
屋中。
姐妹两又互问了几句话,确定彼此都无虞后,谭蜜道:“我听外界都说三当家对女子尤为残忍,没想到小菱你在这里生活得不错,难道我们看到的都不是他的真实面目?”
谭菱轻轻笑了声,道:“看来三当家说他在四姐你眼里是个恶人是真的。”
谭蜜有些吃惊对方会在自己妹妹面前对自己下结论,“难道不是?那天我偷偷闯进来时,听到了你的惨叫……”
谭菱夸张地摇摆了几下小脑袋,说:“当然不是啦!四姐,其实那日我还当他们是坏人,以为他们会在饭里下毒害我,不肯吃才不停大叫反抗的!三天前,三当家才告诉我你曾闯进来的事。我告诉他你是来看我,怕他怀疑,我还说了很多以前我们在谭家的事。他说相信你以后,我就死缠烂打说要见你!三当家说这几日你不方便,过几日定会安排我们见上一面。我本以为要等很久呢!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了!是以四姐你说,三当家他怎么会是坏人呢?”
谭蜜虽听谭菱这么讲,一时间还是不能相信,她一本正经地教育自家妹子,“谭菱,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你别忘了,这个三当家很可能是亲手杀了你哥哥和你爹的仇人!”
谭菱撅着嘴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我知道,四姐,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喜欢爹和哥哥……”
叹了口气,谭蜜由此忆起疼爱谭菱娘亲的死因,为怕勾连出谭蜜的伤痛,她不敢在此事上停留,忙岔开话道:“好吧,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可你答应我,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凡事也勿要轻信他人!”
“嗯!我记得了,四姐!”谭菱乖巧答道。
谭蜜领着谭菱出了屋,发现涂煜竟站在屋外,她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都被他听到,面上便一阵白过一阵!
“当家的,我带小菱回去了。”屠风见缝插针地道。
涂煜默肯,待谭菱与谭蜜告别后随着屠风走远,他才将视线落在谭蜜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下,这是 1月23日的更,1月24日还是会更的。改的比较久,拖到现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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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此,再次悼念清歌大人,请一路走好……
第14章 示好
谭蜜被看得有些脸红,幸好比他矮很多,她可以理所当然不用看他的脸,仅是水平望着他的颈部道:“那个,谭菱都和我说了。三当家,你放心,我不会将这里的情况向包括二当家在内的任何人泄露半分半毫。”
涂煜被她这份羞赧神情撩起兴味,他遇过勇不可挡冲杀沙场的飒爽巾帼,亦见过不少精于诗书棋画婉约柔媚的南地闺秀,但却从没见过谭蜜这样的——
她至情至性,明明听说他这儿很危险,却在达到匪围第一夜就为谭菱偷偷潜入;她坚忍执拗,她那沦落魄马帮的二姐和三姐,天天寻死觅活已经剩下半条命,她却弯得下腰、挺得直身板,听说她甚至敢和梅曳凡那两个女人叫板;她蠢但可敬可爱,为了娘亲的遗物竟连命都可以不要。
“尚且不便向你透露真实缘由,但你记住,要你保守秘密,并非为了我一人,另外,”他有意低下头,目光欲透过她低垂羽睫所掩的滢滢眸子,看透她的情绪,“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谭——蜜——”
她的名字明明只有两个字,很简单,可他却有意拖长音调,这让谭蜜的耳朵感觉好像被什么搔了一下,痒痒的不自在,她头垂得更低,“记住了,谢谢三当家对我的信任。那您先忙着吧,我回去了。”
看着她着急忙慌转身离开的样子,涂煜忽然就没了好气,他叫住她,“你等等!”他话还未讲完,谁允许她擅自离开?
谭蜜脚步顿住,瘦小身躯仅转过来半个,“还有什么事?三当家。”
涂煜不耐烦地主动绕到她身前,“谭家灭门之祸,尽管事前、事后我的确皆有参与,但当夜,我大半宿都带人死守在遥县官衙门前,就是后来离开也是……”他话到此处不知为何顿住,嘘了口气,再启口却不是接着上句话,“没错,我这双手上沾满鲜血,可你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