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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耐着性子:“就是以儿女之礼,为死者送殡。”
“儿女?”慕容玖迷糊的转过头,看着皇帝疑惑问:“慕~~慕将军没有儿女么?”
“你……”皇帝眸中已有了些怒气。皇后见到,连忙圆场赔笑:“皇妹忘记了,慕将军的儿子……”试探的说:“战死了。”
慕容玖哦了一声,自酌:“没有女儿,儿子也死了。”扑哧笑了:“所以就是死,也只能我去送了。”
皇帝压着怒气叹了叹,看向那内侍:“回慕夫人说长公主身体不适,不能舟车劳顿,改日身子好了再行吊唁。”
听皇帝这么说,慕容玖不干了,立马爬起来要冲向皇帝,好在被慕容泽拉住。又举着手喊:“我要去送葬,去送~~葬。”
皇帝发怒,拍了下案震倒了酒壶,站起来惦着手指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哼了一声:“让人看了,让我皇家颜面何存?”
慕容玖红了眼睛,委屈的扁了扁嘴,嗫喏着撒娇:“皇兄~~”
皇帝冷着脸,冷着声音:“朕意已决,你给我待在宫里,好好反省!”又看向薛世乾:“让纪如卿觐见。”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慕容泽见皇帝被气走了,压着声音压着气:“你说你,明知皇兄素来不喜你跟那家人来往,好好的送什么葬,诚心找皇兄不痛快。”说完,叹了口气也迈步走了。
慕容玖委屈的抽泣了下,怔怔的坐下来。
好好的一场晚宴,主角却醉酒出尽了洋相。大臣们摇头叹息,纷纷起身离开,济舫也被人扶着出宫。
两排的宴席上一片狼藉,在大红的灯笼映照下,凄凉一片。
内侍宫女陆陆续续来收拾残局,慕容玖呆呆的坐着,许久,才有宫女战战兢兢过来:“公主。”半晌都没有反应,宫女见她坐在那里像魔怔了般,吓的小脸发白,大着胆子推了推:“公主。”
慕容玖回过神,听那宫女小心道:“人都走了。”
她看了看四周,方才的歌舞升平不在,上演的闹剧和笑话也不在,失魂落魄,扯出了个苦笑:“是啊,人都走了。走了就是走了,还送什么呢?”
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那宫女有些担忧目送着她,又有内侍来看着慕容玖,碰了碰宫女的胳膊,压着声音:“长公主不是醉了么?”那宫女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纪如卿入宫的时候已是半夜,在御书房里被皇帝批、斗了几个时辰,出来后天际已经泛起了白光,唯有几点星子闪烁。
他一脸倦容,绕过御花园打算抄近路出宫,远远的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慕容玖。
他放慢了脚步接近,见她整个人跪在那里,耷拉着头,颓废之极,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公主。”他轻唤了一声,没有回应。这才蹲下来看她,本以为是睡着了,却发现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原本晶亮有神的眸子毫无半点光彩。
纪如卿心里疼了一下,又挨近了几分,温声细语的唤她:“公主。”
慕容玖终于有了些反映,僵硬着脖子抬头,对他微微的一笑:“又是你。”声音沙哑,嘴唇干裂。
时值秋日,帝京里的夜晚冰凉露重。她身上的衣物已经半湿,长发上也蒙着一层湿意。
唇上已经冻的没有血色,起了皮,脸上也青紫。眸中的神色不在,恍若一夜间苍老了十年之久。
纪如卿长眉微皱,低着声音:“公主一夜都在此?”
慕容玖神情落寞,丢了魂般:“如卿。”
微微仰头,看向了南方的天空,眸光淡淡,声音也淡淡:“师父他……死了啊。”
说完,身子一歪昏倒在地上。纪如卿一怔,看着趴在地上的慕容玖,沉吟片刻,皱了皱眉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长乐宫的奴才们一早打开了大门,见自家公主被个男人抱回来,均是一怔。见到那人是纪如卿,又怔了许久。
纪如卿抱着慕容玖,对一内侍问:“林公公呢?”
那内侍从震惊和犯困中醒过来,连忙道:“回纪大人,林公公昨儿就没回来。”
这下轮到纪如卿怔住了,片刻沉着声音:“去请御医来,公主她发烧了。”
那内侍才忽然想起正事,连忙跑着向太医院去了。
太医院离长乐宫颇远,内侍许久未归,纪如卿也不敢把她一人放着离开,只得坐在一边等候。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的宫中,意外的发现长乐宫并不奢华,甚至很是简朴。传闻这座宫殿是先皇赐给慕容玖的,就连宫门外挂着的牌匾都是先皇的亲笔。
长乐宫,取“长乐”之意,顾名思义就是要慕容玖一生长乐。宫殿由皇帝亲笔御字,在所有的公主和皇子们中间,慕容玖算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先皇宠爱长公主,这也是众人皆知的。
曾有野史记载,慕容玖幼年时陪先皇出游,路经迦南寺,迦南寺的主持不知因何冲撞了慕容玖,先皇大怒,下令将整个迦南寺的僧人全部赐死。
皇家的威严绝不许有人亵渎,但是让一个寺庙里上百僧人都赴于刑场,这还是北缙建国以来的头一回。
她的确被宠的无法无天,却也聪明的无法无天。
六年前,北缙与北朝争夺宣国之战,她定下巧计又挖陷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北缙这才顺利的吞并了宣国。那张她力劝先皇的考卷,曾在众多文生中博得头筹。而当时,她才仅仅十四岁。
翰林院史籍记载,当时先皇龙颜大悦,在大臣面前道:“朕之云歌,若生为男儿,必成为北缙之砥柱。”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只可能是一个公主。
那是当年的慕容玖,活在笔墨里,活在文字中。世事远矣,所有的辉煌都沉归往日,而现在的慕容玖就活生生的躺在他面前,他却分不清楚,到底书里的那个她是真,还是床榻上的那个她是真。
御医过来的时候,已是三个时辰之后。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带着皇后匆匆赶过来,见到纪如卿眉先是蹙了一下,转而去找慕容玖。
再听御医说自家妹子血亏气弱,盗汗体虚,再加上一夜风寒。非躺上半个月不能全好。皇帝顿时心疼的不行,皱眉斥责:“昨日守夜的宫人呢?”
几个内侍颤巍巍的跪了出来,皇帝又发话:“公主一夜未归,你们都不知去寻找的么?”
那几个内侍吓得直滴汗,抖着嗓子:“回~~回皇上,公主经常如此,奴才~~奴才们才……”
“混账!”皇帝发飙:“你们平时都是这般怠慢么?凡事惯着你们,现在都骑到主子头上了!”皇帝气的来回踱步,惦着手:“到底她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
内侍们吓得脸色惨白,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御医跟纪如卿也连忙跪了下来。
皇帝怒气不消,朝宫外喊:“来人,把这几个奴才给朕拖下去杖毙。”
伴随着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有侍卫进来将那几个内侍拖了出去。外面杖责和惨嚎声传进来,饶是纪如卿都有些冒汗了。
抬头瞥了瞥床榻,慕容玖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歪着头看着屋子里的人,苍白着脸,一片平静。
皇帝循着纪如卿的目光回头望,慕容玖立即回神,换上了笑颜:“皇兄怎会在此?”
她皇兄听了直皱眉,明显的吃醋:“你不问纪如卿,倒是先问了朕。”
慕容玖眼中盈着笑意,起身一手撑着,另一只手拉着皇帝撒娇:“皇妹昨晚醉酒,倒在花丛里睡了一夜,还好有如卿。”
皇帝皱眉,回头看纪如卿:“是这样么?”
纪如卿顿了下,拱手低头:“是。”
皇帝哼了一声,坐在床榻边上下看了眼慕容玖,半晌叹了口气:“昨日皇兄一时生气,慕将军那里,你想去就去吧。”
慕容玖稍怔了会儿,迷惑问:“慕将军?”
皇帝瞥了她一眼,确定了她的神色,才道:“慕连恒将军得了风寒,前几日没了。”
慕容玖静默了半晌,看向别处,淡淡的一笑:“原来如此。”抬头看皇帝:“师父他可有遗言?”
皇帝沉吟片刻,道:“慕夫人希望皇妹你去为慕将军送葬,毕竟你是他的徒弟。”
慕容玖神色稍显黯然,平静的摇头叹了口气:“皇妹身子不适,师娘那里,皇兄你……”她顿了下:“就代皇妹回绝了吧。”
皇帝放心的嗯了一声,起身:“那皇妹你好生养病吧,没事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慕容玖很乖巧的点头,又听皇帝开口:“至于慕将军那边……”顿了下:“就让薛世乾走一趟吧。”
皇帝安排好事宜就带着皇后离开,纪如卿顿足一会儿,也施礼向慕容玖告退。刚走到门口又被慕容玖叫住了。
慕容玖靠在床榻边上,脸色苍白,从枕下摸出了块玉佩给他,轻着声音近于祈求:“烦请纪大人将此玉佩交给薛大人,让他带给师娘,就说……”她顿了下:“就说云歌请师娘多保重身子。”
纪如卿抬眸问:“公主何以不亲自去并州?”
慕容玖别过头,看着床帐上的翠绿玉饰发呆,声音淡淡:“你以为,我能出帝京么?”
又转过来看他:“你也看到了,我才不见了一晚,那些奴才就全都死了。”
纪如卿怔住了,她叹了口气提醒:“长乐宫离太医院,没有那么远的。”
见纪如卿陷入沉思,慕容玖歪着头继续道:“我去了哪里,见过谁,做过什么,皇兄他全都知道。现在,我连长乐宫都出不了了。”
转过头看着纪如卿笑了,微微挑眉:“你害怕了?”
纪如卿站在那里,回过神来,半晌才收敛了神色,温声细语道:“公主说笑了。”
下一刻,果然见慕容玖脸上绽放出巨大的笑容,慵懒的靠在床榻上,挑了挑眉:“差点就骗到你了,下次重新来过。”
将玉佩扔给纪如卿翻过身睡了,思索片刻,又侧头道:“玉佩我交给你了,送不送是你的事。”
纪如卿将玉佩接在手里,那是一只白玉老虎,玉质温润犹如凝脂般,下面缀着黄色的丝绦。
他站了一会儿,将玉佩扣在手中,良久向她施了一礼,退出了长乐宫。
长乐宫外,行刑后的血腥还在,那些奴才却全都死了。有人过来将尸体抬走,垂着头拎起水桶冲洗地面。
血迹干涸凝固在缝隙里,犹如流淌的河,长长的宫墙无限的蔓延,好似永久的回荡着惨叫声,一声又一声,空洞,压抑,而又冰凉。
纪如卿走了几步,一个不稳踉跄扶在墙壁上,侧首端详了下那枚玉佩,苦涩的一笑——
慕云川,这一次,又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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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弱弱的问一句,有木有被虐到……
泛舟湖上,绿柳垂杨(万字更)
更新时间:2014…1…13 23:03:44 本章字数:16557
中秋节的夜晚,适逢一个皇子夭折,又一位宠妃被赐死刚刚过去不久,宫里却没有半点哀痛的意思。时过境迁,不管丽妃当日受宠如何,也不管她曾经权重如何,都不过是茫茫后宫里的一朵浪花。繁华谢后,后宫,终究会成为别人的舞台。
大殿上扯了千万匹红锦软缎,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宫阙,宫女内侍们捧着盏盘匆忙奔走,大道上,小径边,尽是一派花团锦簇。
皇后高兴,皇帝也高兴,按照惯例在宫中设宴。晚宴上,除了病中的柳萋萋,三千佳丽争奇斗艳,依旧绝色美丽。王爷世子锦缎流金,推杯把盏,一派风流的倜傥。而长公主慕容玖却是告病辞了宫宴,换上一身男装,偷偷溜出了宫。
走过清冷的宫道,进入繁华的闹市,黑蓝的天穹上开始升起了盏盏孔明灯,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一团喜庆。
孩童们哼着童谣,手里拿着面具奔走玩耍;年轻的情侣们执手相握,在一盏盏花灯后含羞私语,商贩们烘着刚出来的糕点大声叫卖,一群人围着舞狮杂耍看热闹纷纷叫好栎。
慕容玖负着手漫步走着,看着这一番热闹,一时间不知是该欢乐还是该落寞的好。
“公子,猜灯谜么?”旁边一个商贩喊道。
慕容玖回过神来,迟疑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浮。
“这里总共有十二盏灯,若公子猜对了一个,赠送铜质珠钗一支;猜对两个,赠送琉璃莲花一个;猜对三个,赠送青瓷茶杯一盏;猜对四个,送香囊一个;猜对五个,送折扇一把;猜对六个,送妆奁盒一个。”
老板顿了顿,列到另一边指着道:“若公子猜对七个,就送花瓶一个;猜对八个,送画眉鸟一对;猜对九个,送绸缎一匹;这猜对十个么,就送玉镯一只。”
“即使猜不中也没关系。”老板嘿嘿的笑了两声,扯过来一堆红绳:“今儿中秋,老朽就送给公子一枚同心结耍耍。”
慕容玖疑惑:“不是有十二盏灯么?”
老板摇头晃脑:“公子有所不知,老朽在此摆了五年的灯谜,从没人猜对超过十个。”
慕容玖折扇拿在手里,微微的一笑:“有趣。”
给了老板些银子,迈步走向花灯旁,抬眼见这些花灯上面画着形形色色的画鸟,虽不气派,倒也十分的精巧。
第一联:春去也,花落无言,打一字。
“榭”慕容玖淡淡的说。
第二联:品尝杜康樽半空,打一花名。
“棣棠。”
第三联:几度吾又入西林,打一词牌名。
“凤栖梧。”
慕容玖迈步走到第四盏灯前,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望而生喜,打一句诗。
她看着这盏灯,悠然的声音低低的念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像是回想起什么事情,俏丽的容颜上有些落寞。老板点头微笑:“公子既将整首诗都背出来,想必已然知道了答案。”
见她有些失神,老板疑惑的问:“公子可是想到了故人?”
慕容玖回过神来,微微的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
很快,她迈步走向了第十一盏灯,就听老板抖着嗓子喊:“公子当真厉害,上一回那人猜到第十盏灯,可是花了三个时辰呢,您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她摇着扇子,歪着头看他,十分的纨绔:“是么。”第十一盏灯上面写着:明月当空人尽仰。
慕容玖折扇拿在手里,思索了片刻,淡淡道:“月当空,‘明’字损月则为‘日’;人尽仰,‘仰’字无人是为‘卯’,日卯合而为一个‘昂’字。”
她看向老板:“我说的对么?”
老板愣住了,赞叹道:“公子,真是绝了!”向外走了几步,招着手朝大街上喊道:“各位父老乡亲,老朽在此等了五年,今日终于有人猜到第十一盏灯谜,诸位在此作证,如果这位公子猜对第十二盏,老朽就把家传的紫玉佩送与这位公子。”
说着,真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绢,一层层打开,果然见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紫玉本就稀少,再看这玉质地温润凝华,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街上的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击掌叫好。
慕容玖环视了下众人,对老板淡淡道:“即是家传的玉佩,就该好好的留着。”
老板听了直摆手:“公子有所不知,老朽一生爱谜成痴,若今日公子能解开这十二道灯谜,别说是家传的玉佩,就是要老朽的命也无憾了。”身子一列,伸手:“公子,请!”
慕容玖走向了第十二盏灯,只见上面写着:“相聚西湖边,泪别断桥前。夜半更声起,新月挂枝头。”
只是一句简短的诗,没有任何的提示。
围着观看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大声念完后,在一旁道:“公子能轻易解开前十一盏,这一盏想必也难不到公子吧。”
慕容玖静静的看着这盏灯,淡淡的眸光缓慢的眨着,看了许久都没有出声。围着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良久才见她转身,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抱歉,我解不开。”
老板一听急了:“怎么会,公子你再看清楚。”
慕容玖低着头,神色中竟几分仓促和狼狈,急于逃离人们的视线。迈步刚要离开,就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地名。”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公子走了出来,一袭雪缎长衫,外面拢着银灰的纱,袖口衣襟及腰间的玉带上都绣着银色的流云,腰侧挂着凝白温润的玉佩,长发用碎玉冠绾起,长发散落在身后。衣物饰品好,人的模样更是好。
纪如卿看了眼慕容玖,又看向了老板:“对么?”
老板点头,欣喜道:“这位公子,你知道?”
纪如卿走近了,低着头,目光浅淡的看着慕容玖,温吞的声音:“在这等我。”迈步走到了花灯旁。
“相聚西湖边,泪别断桥前。”纪如卿缓缓的说:“西湖为水,‘相’字加水是为‘湘’,夜半子时,枝头取木合为‘李’,加新月就是‘季’字,‘湘’与‘襄’同音,‘季’与‘济’同音,这个地方便是济襄城。”
慕容玖背对着他,神色淡漠,袖中握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又听那老板抖着嗓子喊:“绝,绝妙!”紧接着,围观的人群也爆发出一阵掌声。
老板躬着身子将紫玉佩呈给纪如卿:“公子,老朽心服口服。”
纪如卿推了推他的手,摇头道:“我不要这个。”
老板急了:“愿赌服输,公子这是要陷老朽于不义?”
纪如卿看着慕容玖,见她背对着自己没有一点反应,才又看向老板,指着他手中的那团红线道:“老人家,可以把这个给我么?”
老板犹豫了片刻,点头,一边给他解同心结,一边问:“这同心结价钱还不值一文,公子要它作甚?”
纪如卿只是微笑,却没有作答。边上围着的众人也都渐渐散开,慕容玖背对着他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石桥,上面大红灯笼高挂,光影倒映在水中。
老板解下了枚同心结给他,纪如卿拿着那枚同心结走向了慕容玖,递给她:“物归原主。”
慕容玖接在手里侧首端详,半晌才道:“这位公子好生奇怪,放着上好的紫玉不要,偏要一文一个的同心结。”
这是自长乐宫出来,纪如卿第一次再见她,没有林公公在身边照料,她果然瘦了许多,单薄的像是一张白纸。脸色似乎比那时更苍白了一些,甚至还有些病态。
他不知道慕容玖为什么要把林公公送走,也不知道林公公是怎么答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