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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公子要讲什么故事,还没想好吗?”不想再与沐非尘这么无微地拉杂下去,颜依依继而问道。
沐非尘不答反问,“嫂子对西泽的皇室秘辛了解多少?”
“不多,而且只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光是关于莲妃的死因她就听到了两个。
沐非尘笑了笑,“给你讲个故事吧。”
颜依依望着他,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从前有个出生在皇宫的小男孩,因母妃是皇上最爱的妃子,甚至在皇上登基前就与皇上互许了终身,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因而一出生便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长得好看,又天资聪颖过人,可谓是占尽了天下好运,所有人都相信,凭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及他自身过人的条件,日后这九五之尊的位子非他莫属。
这个小男孩就这么在万千的宠爱下很幸福地活到了五岁。然后所有的变故从那一年开始。
那个国家曾有一位声誉极高地开国预言师,姓莫,据说临去前曾留下一副国运史,上书那个国家历代的兴衰,每一代的皇上弥留之时才有机会窥伺其中的秘密。
当时因为长年的对外征战,在那个男孩出生后的那五年里那个国家运势极为不顺。洪涝、干旱、瘟疫轮番上阵,而那个国家的战事也开始渐渐失利,整个社稷危机重重。
而因那个国家在对外的征战中连番失利,深陷他国泥沼,退无可退,军心动摇。无可奈何之下,皇上御驾亲征,以前曾有战场“不败将军”之称的皇上,深受重伤惨败而归。
天灾人祸的连番打击,皇上开始怀疑那个国家是不是会在他这一代的手上终结,后来抵不住对国史图窥伺的强烈欲望,偷偷窥伺了预言的国史图,之后对那个男孩的态度大变,从以前的万千宠爱到后来的处处责难,有几次甚至失控要杀了那个男孩。
最严重的那一次,小男孩被召单独与皇上用膳,他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一个杯子,皇上登时脸色大变,一巴掌朝那男孩脸上甩去,将他一巴掌给甩在了地上,并命人要将他打入天牢。
那个男孩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自小受尽的宠爱也惯出了一些小脾气,当时认为虽错,却错不及入狱,于是扯着皇上的衣角据理力争。
皇上看着他,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似是又恢复了以往的慈父形象。他命人端了杯酒过来,温柔诱哄着他喝下,并赦免了他触怒之罪,也没有将他打入天牢。
却是那一杯酒,开始了那个小男孩之后二十多年的悲惨人生。那杯酒里,被加入了一种名为“蚀心散”的毒药。
“蚀心散”是什么东西,毒性如何,相信嫂子应该有所耳闻吧?”沐非尘突然转向颜依依,问道。
颜依依紧咬着下唇,轻轻点头,头一次觉得,点个头也是如此艰难的事,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狠狠地揪疼着,这就是为什么后来莲妃抢着喝下了那杯毒酒后,他却依然身中剧毒的原因吗?
“后……后来呢?”刚开口,便觉声音竟是如此嘶哑。
沐非尘望她一眼,继续道,“蚀心散又称夺命散,世上无解药。中毒者如同被毒蛇侵入血脉,一点一滴地将心脉蚕食,一旦发作起来,心脏处似有万千毒蛇蠕动噬咬撕扯,其痛苦程度远高于剜心割肉。中了此毒,它不会使人瞬间毙命,却会令中毒者生不如死,它每半年发作一次,没发作一次,心脉便会被侵蚀溃烂一寸,直到心脉一寸寸被侵蚀溃烂之后,中毒之人也就药石惘然。所以即便有人能受得住它所带来的剧痛,中毒之后,也很难再活过二十年。
一般人刚服下“蚀心散”后五个时辰内便会毒发一次,但很奇怪的,那个男孩那一夜竟无事,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一直到他离开皇宫也没有毒发过,因而皇上怀疑那酒里并未下够足量的药,这也导致了后来皇上的再一次钦赐毒酒而间接导致了莲妃的惨死,当然这是后话。
因为皇上对那个小男孩前后的态度遽变,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只道是否那个小男孩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触怒了龙颜。直到一次家宴过后,酒醉的皇上迷迷糊糊中说出了国运史上窥伺的秘密,“天启年,三子出,帝丧国毁!”,被侍寝的公公与宫女听到,这个预言就这么传了出去,也传到了敌国皇室之中,而在那之后的不久刚从战伤中恢复过来的皇上因狩猎而意外摔成了重伤,这更加深了预言的真实性,敌国皇帝也对此深信不疑,也相信,那个小男孩日后会助本国将那片国土收入自家版图之下。
当时那个国家败局基本已定,随时有亡国之险,那个国家不得不顺应民意向敌国求降。而敌国本就不富强,在长年的征战中也耗损极大,再战下去只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因此很爽快地接受了那个国家的降书,却提出了条件,除了需每年上供珍品外,还需将那个小男孩作为质子送往本国。
皇上没办法,只能接受,却也是明白敌国皇上提出这个条件的动机。为免小男孩日后真的成为敌国皇帝手中血洗本国国民的利刃,临行前,皇上再次将下了“蚀心散”的毒酒赐予那个小男孩,不料此事被小男孩的母妃察觉,绝望之下她强行闯入御书房,在众宫人将毒酒强灌给小男孩之时强行夺过酒杯,将毒酒一饮而尽,当下便毒发,剧痛难忍,那个小男孩当时哭着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皇上命宫人紧紧拉住,强行带走,送上了前往敌国为质的车,那是他们母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他的母妃心知皇上此次杀儿不成,在路上也必是在路上设了埋伏,不会让小男孩顺利到达敌国为质,忍着剧痛求皇上手下留情,却被无情拒绝。
万念俱灰之下,加之无法忍受体内“蚀心散”的剧毒,当晚便拿着皇上钦赐的三尺白绫,自缢身亡。
那个小男孩的母妃有一个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也就是小男孩的姨母,嫁给了敌国京城的富商,在江湖上及京城中都有不小的势力。在皇上有意愿将小男孩送去敌国做质子之时,小男孩的母妃便已修书与妹妹商量对策,最后决定以狸猫换太子的法子将小男孩救出来。
当时妹妹那边的想法时,在行至东泽和西泽交界地形最为复杂的龙峡山时,让人伪装打劫的强盗,制造混乱,然后趁乱让一个与小男孩年龄相近孩子与他掉包。
依当时的情况,若是这么将小男孩救走,即便逃脱成功,两个国家必是会在天下通缉追捕,后半辈子也只能过着躲躲藏藏的亡命生涯,因而以人代替入宫是最好的办法。且敌国皇上并未见过小男孩的真容,即便换了人也未必察觉得出来。
那个小男孩的母妃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答应了妹妹的做法,自知自己无法再出宫,只能央求妹妹代为照顾,却没想到妹妹当时却是用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来替代他入宫。
当护送的队伍行至龙峡山时,小男孩姨母安排的那波“强盗”不负所托地出现,却不曾想,埋伏在那里的还有另一拨人,小男孩的父亲,皇上亲自下令在此等候截杀的死士。
小男孩刚被趁乱换下,护送的队伍还未走出龙峡山,那批死士便出现了,所有人都抵挡不住死士强大的杀气,万箭齐射下,那个代替了小男孩的孩子被万箭穿心而亡,当时小男孩与姨母并未走远,亲眼目睹了那个代替了他的小男孩就这么惨死在乱箭下,他就是真正的楚沐风,那个执意要替代君天澈入宫年纪却仅长君天澈一岁的男孩。
当时在龙虾上上君天澈才发现替代自己的竟是自己的亲表哥楚沐风,执意不肯答应。当时情况紧急,楚夫人无奈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带走,楚沐风替他坐上了那辆马车,也替他死在了乱箭之下。
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惨死的楚夫人伤心欲绝,将君天澈留在隐蔽的山岗处便下去救人,不料此时蛰伏在君天澈体内半年的“蚀心散”发作,君天澈疼痛难忍,却因此惊动了那批死士,恰在这时归魇教的教主柳易天从此处经过,他救下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归魇教。
当时的柳易天后继无人,看君天澈资质奇佳,且小小年纪竟忍过了连成人男子都无法忍受的“蚀心散”之痛,有意将他收归门下,培养成下一任的教主,因此将他收为义子,亲自将毕生所学授予他。
一个只有五岁的小男孩,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却三番两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截杀,最后还落得个生母枉死自己身中剧毒的下场,尤其是姨母的亲生儿子代己而亡,再善良的孩子在经历这一系列的遽变后,也无法不生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复仇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因此他忍过了每一次的蚀心散发作,自小便忍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每天仅睡两个时辰,不断地逼自己练武、学习,十岁之后便开始暗中筹谋,步步为营,因为他知道,他所剩的时日已不多,他想要在临死前为枉死的莲妃以及惨死楚沐风讨回一个公道。
或许在你看来,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复仇并无意义,但是当一个一辈子都是依靠着这个理由支撑着活下去时,一旦整个理由也没有了,他还靠什么支撑下去?”
静静地听着沐非尘将楚沐风那段过往说完,颜依依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心底的感受,只觉得心脏揪疼得厉害,许多片段她早便略有耳闻,那时却只是当故事来听,过了便过了,如今听着沐非尘将整个故事窜连起来,竟有种为他心疼的感觉。
“他最多还能活多久?”强压下心底的酸涩,她听到自己艰涩开口。
“半年。”沐非尘顿了顿,“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身上的毒随时有可能再发作,再发作一次的话……”
沐非尘没有再说下去。
“他……知道吗?”声音涩涩的。
沐非尘苦笑,“他自己的身体能不知道吗?”
颜依依抿了抿唇,“他最近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那次发作了两天。”
两个月前?那时她还在风迷谷中,若是按半年发作一次算,距离下一次发作也只剩下四个月。
她撞见他发作那次大概是在六个多月前,两个月前又发作了一次,那意味,他体内的毒发作的周期已缩短为五个月,甚至更短……
三个月……她腹中的孩子也刚出世吧?她是否该庆幸,他还能活着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颜依依只觉得心底酸涩得厉害,眼睛、鼻子也酸酸涩涩的,却流不出眼泪,若是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叫楚沐风的男人……
她竟不敢去深想有一天若他不在,她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境况。
“你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爱上你更不在他的意料中。柳寒烟是柳易天的大女儿,沐风来到归魇教的那一年出生,可说是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他毒发时,也是她默默陪着他度过的。
柳寒烟原本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姑娘,很爱沐风,沐风却一直只是把她当妹妹看。也心知她对自己的心思,因而慢慢就疏远了她,原以为这是对她最好的,没想到却因此让她的性子慢慢变得扭曲,总觉得是因为沐风爱上了别的女人才不要她的,因而只要沐风身边有女人出现,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都会被她暗中解决掉。
为此,当时皇上将我妹妹非晴赐婚给他时,为免我妹妹因此遭横祸同时也为了避开皇上的追责,按照我们最初的计划,非晴在婚宴现场中被人劫走,那场婚是成不了的,只是没想到后来沐风却强行与你成了婚,他那时或许便已经对你有了些意思,所以才宁愿将错就错地娶了你。”
只是那时或许还没真正爱上,所以也就明知自己命不久矣,也硬要将她与他绑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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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当日在教中沐非晴如此笃定地告诉她这婚事成不了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颜依依了然,想起前两天绿儿提起的柳寒烟与楚沐风的婚事,心底疑惑,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前些天被关在你们教中,听到一些事。”
“哦?说来听听……”
“负责照料我的那个小姑娘说,楚沐风与柳寒烟有婚约,待楚沐风成了大业之后便会娶柳寒烟。”颜依依平静道,语气并无不悦或是指责之意,道听途说的事,还是先弄清楚为好。
沐非尘望着她,沉吟了会儿,才缓缓道,“柳易天一直很欣赏沐风,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柳寒烟又是与沐风一起长大的,自是希望能让干儿子变成女婿的。因此在柳寒烟及笄之时曾有意替二人主婚,沐风自是不愿,柳易天只当沐风是一心念着报仇,因而也就不逼他成亲,柳寒烟这几年都在痴等着,这才让下边人都误会,待沐风完成复仇大业后会娶柳寒烟的。”
颜依依皱了皱眉,心底隐隐有不悦,“他若是无心娶人家柳大姑娘,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吊着人家,该说清楚的时候不将话说清楚,人家误会也是正常的。我看,柳寒烟会变成今日这样,大概也是当日楚沐风没将话讲得透彻,让她有了奢望,这才费尽心思地将楚沐风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铲除。”
“你当沐风真是神,万事都能料到吗?”听颜依依这般指责楚沐风,沐非尘也隐隐有不悦,“当日拒婚之时他便已说得明白,未能替兄母讨回公道,无心娶妻,况他身中剧毒,朝不保夕,不能耽搁寒烟,还望柳易天为柳寒烟令择佳婿。”
“在你们看来这自是说得明白,但言下之意,若是日后他报了母仇,他身上的毒也解了,那他便是还有可能娶柳寒烟的,这已是明摆着给了柳寒烟奢望。柳寒烟对他痴心,自是不愿随便嫁了人,她宁愿等着他一辈子不嫁,也万不可能随便去嫁一个她不爱的人。”
“……”沐非尘一时间被颜依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讷讷道,“但是之后他也多次与柳寒烟明白说过,他只将她当亲妹妹般看着,还望他别再将心思和时间浪费在他身上,是柳寒烟自己看不开,难道你要因这个缘由而离开沐风不成?”
“这不是我离不离开他的问题。”颜依依深吸一口气,对于沐非尘跳跃性的答案颇为无奈,现在她与他讨论的只是柳寒烟与楚沐风的婚事问题,他竟将此扯到她离开楚沐风的原因上来。
“我现在只是想就事论事地说,柳寒烟之所以一直对楚沐风心存奢望,并狠心毒害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女人,只能说明,是楚沐风最初拒绝的理由给了她这样的奢望。即便后来楚沐风有当面澄清,他只当她当亲妹妹,但当日拒婚的话在前,他平日又对柳寒烟照顾有加,这才让柳寒烟产生那样的错觉,觉得他后面那些将她当妹妹之类的话只是安慰她,只是因为他身上的毒未解,不愿耽搁她。”
“你这什么逻辑……”沐非尘皱眉。
“有些女人就是会不自觉地自作多情了而不自知。”颜依依打断他道,“所以柳寒烟会变成现在这样,楚沐风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沐非尘不满,“她都那样了,难不成你叫沐风娶了她?”
颜依依眉梢微微一挑,“这有何不可,男的俊朗、女的秀美,楚沐风娶了柳寒烟,这也免去多少无辜姑娘因为楚沐风而遭殃。”
“……”沐非尘瞪着她,有些气急,他这几日便是看着两人总是这般不冷不热形同路人般相处着,才想着将楚沐风的过去全部告与她,让她主动与楚沐风和好,没想到竟被她绕着给绕到将别的女人往楚沐风怀里塞了。
“嫂子,将柳寒烟往楚沐风怀里塞了,你看着是登对了,但是沐风呢?说实话,你是第一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前几日你失踪,他几乎差人将整个东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西京也去寻了,几日几夜没合眼。我与他相识十多年,他哪时不是一副胜券在握泰山崩于前也从容不迫的样儿,可那几日,他面上虽是看着与往日无异,但他的焦虑不安,甚至是恐慌,却是能轻易看得出来的。”
“我以为,能被沐风看上,有资格与他站在一起的女子,必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而不是躲在他身后任由他苦苦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女子。便是神,也有可能有他们无法预计得到的事,况且他只是个人,你失踪,你受伤,你道他就不会自责难受吗?像他那样一个精于算计长于掌控强势到自负的男人,自己的妻儿却在眼皮底下失了踪几日来生死未卜,他内心受的煎熬就会比你少?”沐非尘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着,言辞中隐有指责之意。
“我没有怪他保护不了我。”事实上她也从不会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嫂子,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许是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沐非尘真诚道了歉,“我今日与你聊这些,只是希望你莫要再与沐风闹脾气,也别再因为他隐瞒了自己身份的事而再怪罪于他。你该明白,他是本该已死去了的西泽三皇子,是西泽费尽心思想要除去,东泽却要留下来当棋子的人,所以他的身份不能有半分泄露。且不说你是迷宫的人,他尚未完全确定你对他的心意,他便是要说也得考虑归魇教上下替他卖命的兄弟吧。”
“……”颜依依一时无言以对,那夜一气之下列出来的十一条理由,如今在沐非尘一番话下,似是都已不堪一击。
沐非尘叹口气,终是将今日约她的目的道出,“嫂子,就算你不爱沐风,好歹你也怀了他的孩子,他这二十多年过得也不易,什么也没做,却因那破预言三番两次被自家老爹算计下毒截杀,还为此搭上了自己母亲和表兄长的命,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来得及肩上,自己也只能拖着副破败的身子苦苦捱着,三五个月就被折腾一次,指不定哪日就这么去了。好不容易爱上个女人,却是没将他放在心上的。他现在时日也已不多,你便当是做做好事,别再与他置气了,好好陪他走完这几个月吧,便是假装,你能不能暂时委屈几个月?”
“我……我不知道。”被沐非尘的话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