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寒烟一手执着剑;一手扣着一名身着嫩黄色衫裙的女子的喉咙,一身红如烈焰的衣裙在山风下划开一道道红色波浪,阴狠而邪魅;有股嗜血的毒辣。
一头黑亮的青丝也被吹得四下飞扬;几缕飞飘到脸上,将那张艳澧阴狠的脸蛋遮去大半,正望向这边的眸子中,昔日的温婉早已不见,唯余下入魔般的阴冷狠辣,一如她被袭的当夜,那般的毒辣,冰冷。
此时的她与平日的她,除了神似的脸蛋,无论是气质还是神色,早已判若两人。
她掌下扣着的女子似是被下了毒,面色发青,浑身虚软,目光呆滞,看着似是濒死之人般,无半丝生气可言。
颜依依只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可算是促成她与楚沐风好事的红娘,却不想今日大概要因她而与楚沐风阴阳相隔了。这一面之缘也不知是不是孽缘。
若无其事地将视线从柳寒烟身上收回,颜依依侧头望向沐非尘,微微一笑,“沐公子,这就是你非背叛沐风不可的理由吗?十七年的结拜之谊却无法与将近二十年的血缘至亲相比。”
看来今日在劫难逃了。一路上不是没想过寻机逃离,只是沐非尘既打定了主意,且不说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便是她孑然一身,亦无把握从沐非尘手上逃离。与其去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省着些力气再寻机逃脱,但显然……
眼眸不动声色地往四周扫了眼,在那处峭壁处滞了滞,颜依依垂下了眼眸,果然是凶多吉少了。
“嫂子,抱歉,她是我这辈子唯一誓死要保护的人。”紧紧盯着柳寒烟手下女子的眸中划过一丝黯然,沐非尘低声道。
“为什么没有和沐风商量?”颜依依淡问。
“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冒险。”沐非尘应着,目光不曾从沐非晴身上偏离半,“告诉了他,他必是以你的安全为先,但我也必须以她的安全为先,所以我只能选择隐瞒。”
颜依依沉默了一会儿,“你有多爱她?”
他眼中的痛苦明显可以看出,他对沐非晴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兄妹情。只是两人是不是亲兄妹,却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她之于我的意义就如同你之于他的意义一样。”
沐非尘的答案将颜依依最后一丝希望摧毁,楚沐风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他便会为沐非晴做到什么程度,不惜代价!
颜依依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向正阴狠地望着她的柳寒烟,与她直直相视。
“嫂子,我说过,我会拼命护你周全。”沐非尘在耳边轻声道。
颜依依没有应,只是道,“沐公子,若是我不慎有什么意外,请告诉他,无论如何,一定要记得等我回来。”
“好!”很轻的声音,却也很坚定。
87
“两位叽叽歪歪够了吗?”
柳寒烟望着二人;终是开了口,扣着沐非晴的手一紧;望向沐非尘,“墨迹够了就过来;否则!”
阴冷的嗓音一落,扭着沐非晴脖子的手一收,沐非晴如土的脸色上立现痛苦之色。
沐非尘神色跟着一紧,厉声道;“柳寒烟;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还想怎样!”
“让她过来!”柳寒烟眸色冰冷,声音也冷冰冰地没有丝毫温度。
沐非尘为难地望向颜依依。
颜依依默默地望他一眼,知道即使自己不过去;沐非尘一样会抓着她过去换人;也就没说什么,一步步朝柳寒烟走去。
“柳姑娘是打算杀人灭口?”颜依依走得缓慢,声音也轻松随意,姿态悠然似是散步闲聊。
“挡了道,不清理干净留着何用!”相较于她的闲适,柳寒烟却阴冷依旧,扣着沐非晴的手又是一收,“走快点,否则,我让她随你陪葬 !”
“她若是死了,是你为她陪葬。”颜依依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利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柳寒烟,先给她解药!”沐非尘在颜依依身后厉声道。
“沐非尘,你当我是傻子吗?”柳寒烟冷笑,“现在就给了她解药我还有胜算吗?”
而后望向慢慢走到近前的颜依依,往深不见底的悬崖望了眼,眼眸一眯,“颜依依,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她!”
颜依依漫不经心地往悬崖望了眼,掌心下不动声色地运力,望向柳寒烟,“柳姑娘,我也没活够,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有这种舍己为人的情怀救人?”
柳寒烟嘴角冷冷一勾,目光掠过颜依依肩头,望向沐非尘,“留下她,还是留下你妹妹,我想沐公子会更容易取舍些。”
沐非尘脸上掠过一丝挣扎,看着面如土色的沐非晴,咬了咬牙,一步步走向颜依依。
“沐非尘,令妹中的是归魇教的独门秘药销魂散,八个时辰内若是不服下解药,到时会发生什么,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颜依依面色一紧,望向神志迷离的沐非晴。销魂散是江湖三大邪药之一,是专为处子研制的媚药。
中毒之人刚中毒时神志□控,如同行尸走肉,若是在八个时辰内尚未服下解药,销魂散内裹着的媚%药成分发作,中毒之人神志全无,却会瞬间力大无比,无论男女,不分场合,会不顾一切地与人□,如同野兽,而其神志却至始至终受下毒之人牵引,完全无自主意识。
它不会让中毒之人瞬间暴毙,却会令其慢慢变成野兽本性,而后让其在清醒与混沌中游走,既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却无法去控制,将人折腾得生不如死,直至□而亡。
其淫邪程度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直被江湖人士所不齿,更鲜少有人再拿来祸害无辜女子,却没想到柳寒烟却会拥有此药,且将它同在沐非晴身上。
关于此药的来源江湖中有几个版本的说法,却无一人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来源,只知道如今这世上拥有此药者不超过三人,而解药在谁之手更是无人知晓。
“沐非尘,令妹昨夜闯进来时便不小心误食了我的销魂散,如今算起来也快八个时辰了,难不成你想先与令妹当众来一场春宫戏再送这个贱人上西天?”柳寒烟冷冷地勾着唇角,笑得妖冶狠辣。
沐非尘握着扇柄的手紧了又紧,却不得不压下心底的怒气,冷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手中是不是真的拥有解药!”
****19日 1:30 下面新增内容**********
柳寒烟唇角一勾,纤长的细指在空间弹了个响指,没一会儿,几名身着黑色纱裙的蒙面女子已自另一边的崖顶飘升起,手里拽着个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少女,一落地,那少女便如同饿狼般扑向身边的女子,用力撕扯着,力气极大,那几名少女应付得隐约有些吃力。
“喂她解药!”柳寒烟冷冷道。
就在这当儿,沐非尘倏地飞身而起,去抢夺那黑衣女子手中的解药。
“沐非尘,即便你抢到了它也没用,我在里面另添了一味独家剧毒。”柳寒烟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语气中隐约带着不屑。
沐非尘的身影顿住,停了下来。
他与柳寒烟也算是认识了十几年,对她缜密的心思及阴狠的手段也算是了解,她既然会这么说,那必是不会骗他。
那女子服了解药后顿时似是变了个人般,意识很快便恢复清明,看清周围的形势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望向柳寒烟的双眸夹杂着浓浓的恨意和惧意,但很快便被痛苦之色给取代,原本清秀的脸蛋上也慢慢变得扭曲,一手痛苦地抠着喉咙而后不停地比划,神色极其痛苦。
“把她带下去!”柳寒烟倏地一挥手,那几名黑衣女子已带着那名中了毒的女子飘下。
颜依依默默地收回落在那女子身上的视线,望向柳寒烟,“柳姑娘素来是这么视人命如草芥吗?”
“不,我只视挡我路的人命如草芥。”柳寒烟倏地一笑,而后面色一冷,望向沐非尘,“还不动手!”
边说着边如同拎着一只布袋般将无意识的沐非晴拎起,推至悬崖边,另一只手指向颜依依,“是要她死还是她亡,你自己选择!”
“柳寒烟,杀了我你依然得不到楚沐风!”颜依依往无意识地挣扎着的沐非晴望了眼,看着她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声音也有了一丝厉色。
“不杀你我更得不到!”冷眸往手紧紧拳成一团的沐非尘望了眼,“别让我再说第三次,动手!”
沐非尘神色复杂地望向颜依依,下唇几乎被咬破,“嫂子,对不起!”
话落,掌风起,凌厉地袭向颜依依,颜依依早有所备,身手极快地飞身而起。
“沐非尘,你要沐非晴活着,我也要让楚沐风活着!”飞身而起之时,颜依依淡淡应道,指缝间的银针已飞出,却是直直地射向柳寒烟。
沐非尘面色一变,担心柳寒烟被伤到失手将沐非晴推下山崖,身子一转,手中的扇子飞出,替柳寒烟挡住那些银针,颜依依却趁此机会将腰间的素色腰带扯下,化作白绫直直飞向沐非晴,缠住她的腰,朝沐非尘厉声道,“先救人!”
沐非尘意会,已飞回手中的扇柄直直袭向正在一边观战的柳寒烟,柳寒烟险险地避开,拎着沐非晴的手却也因此一松,颜依依握着白绫的手趁机用力一收,沐非晴便被从柳寒烟的怀中卷了过来。
沐非尘看着沐非晴暂时安全了,更加肆无忌惮地朝柳寒烟攻击。
柳寒烟自小跟着柳易天研习教内的阴邪之功,武功并不比沐非尘弱,她的招式走的又是歪魔邪道,招招狠辣,直取人命,沐非尘初始时还能应付,后来慢慢有些招架不住,楚沐风暗中派来的负责护送的玄衣侍卫早已被他设计给囚禁了,如今一个人应付起来已渐渐有些吃力。
颜依依扶着神思不清的沐非晴,腹中又挺着个快七个月的肚子,方才那一击已耗费了极大的体力,纵是想要上前帮忙也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焦急地看着,偶尔将身上习惯带着的暗器射出,却总被柳寒烟察觉,偷袭根本无半分胜算,眼看着沐非尘渐渐有些招架不了,颜依依牙一咬,掌下运气正要飞身加入战局,一道快如轻风的身影掠过。
“乖乖站着别动,我来!”低沉略紧的熟悉嗓音灌入耳内时,颜依依松了口气,望向那袭身着月牙白长衫的飘逸身影,楚沐风的出现,注定了这是一场稳胜的战局。
须臾之后,柳寒烟便已落了下风,很快便失手被擒。
猎猎的山风吹得她那一头凌乱的黑丝四下飘飞,红裙翩翩,身姿虽狼狈,但脸色中梨花带雨般的柔弱混杂着狠厉的双眸,却有股说不出的妖冶。
“沐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泫然欲泣的声音,已没了方才的狠辣,只有楚楚可怜的柔弱。
变脸的速度让颜依依为之咋舌。
“解药拿出来!”往无力地倚在颜依依怀中的沐非晴望了眼,楚沐风冷声开口,深邃的五官是一片如冰渣般的冷峻。
沐非尘亦一手扣着她的喉咙,微微施力,声音森冷,“解药!”
柳寒烟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愣了愣,似是失神了好一会儿,而后缓缓勾起一个冷笑,“没有解药!”
沐非尘手一紧,“咯吱”的声音一阵阵地响,柳寒烟脸上血色顿失,满脸尽是扭曲的痛苦之色,却依然嘴硬地道,“没有解药!”
颜依依往她望了眼,眼眸微微眯起,从袖中拿起一把中指长短的小飞刀,执起沐非晴的手,道了声“抱歉”,手起,刀落,飞刀瞬间在沐非晴的手腕处划开一道口子,推着沐非晴走向柳寒烟,不顾沐非尘皱缩的黑眸,直接执起沐非晴那只汩汩冒血的手,往柳寒烟口中一塞,看着她骤然变色的脸,捏住她的喉咙,愣是逼她将沐非晴的血喝了下去。
“嫂子你这是干嘛?”看着沐非晴手腕的血不断涌出,沐非尘红了眼,厉声道,抬手就要将颜依依推开,却被楚沐风利落地挡开。
“非尘,交给依依。”
“救你妹子。”
将沐非晴交给楚沐风扶着,颜依依眼皮眨也没眨,看柳寒烟已喝得差不多了,将沐非晴的手拉了下来,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中销魂散的毒除了直接下药外,亦可通过中毒者的血液中毒。”
“你怎么知道?”沐非尘狐疑地望着她,看着沐非晴脸上的惨白依然眸中掠过担忧。
颜依依微微一笑,“我有个号称神医的外公。”
而后望向柳寒烟,“柳姑娘,解药?”
她都中毒了,她就不信她还能嘴硬。
柳寒烟恨恨地望着颜依依,“颜依依,比狠,你并不比我差。”
颜依依轻轻一笑,“有时候,耍狠是必须的,比如现在。”
唇角的笑痕扬起的弧度加大,“柳姑娘,拿出解药吧,如若不然,待会等你身上的毒发作了,我不介意给你送几个男人,当然,我想我和你沐风哥哥会很乐意在现场观战的。”
柳寒烟望着她,狠辣的眸中似是要射出两道利箭般,死死地盯着,颜依依亦静静地与她对视,而后看着她犹沾着血的唇角慢慢划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心一紧,隐约察觉有异,却已来不及,几乎就在柳寒烟勾起那笑容的瞬间,“沐非晴!”一声冷喝,原本柔软无力死气沉沉地倚在楚沐风怀中的沐非晴双眸倏地暴睁,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手袭向颜依依,力气极大,颜依依完全无防备,只觉胸前一疼,甚至连诧异之色都来不及露出,整个人已被击得直直地往身后飞去……
沐非晴的变化太过迅猛及突然,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待楚沐风回过神来之时,颜依依已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地朝身后不远的悬崖坠落。
“依依!”
俊眸骤突,冷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疯狂惊恐,声音似是被谁撕裂般,破碎颤抖不堪,身子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已跟着飞身而起,下意识地要去救人,却不料被药物控制的沐非晴气力极大,加之她本身的武功不弱,在将颜依依击落悬崖之时已动作极快地转身袭向楚沐风。
沐非尘也因这陡然的变故有瞬间的失神,却给了柳寒烟可乘之机,手一翻,硬生生从沐非尘的钳制中挣脱,手中的红绸飞出,与沐非晴合力阻止楚沐风救人。
“沐风,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一辈子都得不到她!”
那张近乎癫狂的俊脸慢慢被高耸的岩壁淹没时,柳寒烟阴冷的声音,伴着呼呼的秋风,落入耳中,那最后一眼瞥见的墨色眸子,那里面骤然掀起的疯狂惊恐扯得心脏一阵阵地绞疼着,从未想过,竟是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88
半年后归魇教议事堂内
布置完最后一道任务;所有的堂主舵主缓缓走了出去。
房门被从里面推开,楚沐风下意识地往门外望了眼;什么也没有,清瘦的脸上掠过难掩的失望之色。
沐非尘走在最后面;房门打开的瞬间,已不自觉地回头望向楚沐风,这个动作几乎成为了这半年来的本%能动作,就如同楚沐风本%能地抬头望向门口的动作。
他们都以为;只要抬头;他就能看到那个仓皇地抱着柱子避过司马蛟射出的飞刀的娇弱身影,以及看着她避之不及地被他手中的玉笛划伤额头,而他;也能在回头之时;看着他脸上划过的惊恐紧张之色。
但是什么也没有,除了回头那一瞬间他脸上划过的失望之色,便只剩下淡得几乎没有痕迹的神色,以及几许飘渺的恍惚之色,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连最基本的生气都已全无。
终是再也回不到那一夜去,就如同,那一夜突然闯过来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般,
半年前悬崖那处的对决,所有人都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到柳寒烟却暗中留了一手,不仅给沐非晴下了销魂散,还下了以她的心头血染制的心蛊,对她的话惟命是从。
早在过来之时,她已给颜依依布下了一个死局,即便她失守被擒,颜依依依然逃不过她的魔爪。
她利用了他对沐非晴的重视,也利用了所有人对沐非晴的不防备,出发前已给沐非晴下了死令,杀了颜依依,因而在她那声如同钥匙般的厉喝“沐非晴”响起之时,本无害的沐非晴成了柳寒烟杀颜依依的利刃,狠厉,迅猛,借着她本身的高强武艺以及销魂散的发作,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着他似是疯了般地将联手阻止他的柳寒烟和沐非晴一掌重重地击飞在尖锐凸起的岩石上,而后不管不顾地随着她的脚步,纵身跳入悬崖。
认识十七年来,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癫狂失控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恸弥漫着那张清峻的脸,以及如深潭般的眸子。
“沐公子,你已经在把他往思路上推了,若是我和孩子出了意外,他会疯的,尤其是,是他亲手将我们送上了这条路。”
那日在马车上,她的话犹言在耳,他亲自将他逼疯,然后看着他那日的疯狂,但终是迟了些,沐非晴和柳寒烟的合力阻挡,武艺再强的人也需时间去解决,而这花费的时间让他错过了将她救回的最佳时机。
他纵身跳入悬崖,身上被嶙峋的峭壁割得伤痕累累,坠入的却只是一道湍急的河流,从高耸的山谷飞流而下的水流将悬崖下冲刷成一道水流湍急的河流,而那道几乎深不见底的长河,几乎将所有的希望吞噬。
除了他坠落河中掀起的水花,什么也没有,包括她的身影,她的衣衫、她的鞋袜,哪怕是一滴血迹,都没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已彻底被那湍流吞噬,不留丝毫痕迹。
他带着人绕路下到悬崖找到他之时,只看到浑身湿透的他发疯般在空旷的山谷嘶哑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拖着虚弱得近乎虚脱的身子不断潜入湍流的河流中,搜寻她的身影,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渗出血来,又不断地被水洗去,那一日的他,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与绝望。
那张被枝桠岩石刮割出一道道细口子的脸上细细密密地渗着血,混着眼角滑落的泪,绝望得近乎崩溃。
相识十七年来,即便是在常人无法忍受的蚀心散发作之时,他也从未看过他滴下过半滴眼泪,哪怕是眼眶稍稍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