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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老大俯首道:“圣上洪福齐天,幸能不吝培植。”
这时大势已定,群众各自归坐,只待吉田三公子接过天地岳台主百招,武榜魁首便算产生。
香玉公主因到“天岳台”,宫女送上二篇诗卷禀道:“方才文榜主考官送上两篇诗卷,请公主评阅。”
香玉公主先翻开上官诗昭“思愁”,脸上浮起笑容,只见字迹清秀娟丽,分明是女子手笔,诗想画意,文藻雅致,不禁颔首赞佩。
翻开第二篇,只读了第一句:“六瓣仙兰九曲溪……”芳心不由一震,秀脸突然变色,一口气把全篇看完。
她心中疑虑层层,那人怎知六瓣仙兰?“蓬莱午夜忆关西”,分明说的是她在蓬莱宫夜半思君。
末后那句“情波万丈心如一”寓意深长,这人若不是尹靖,如何会作出这等有心的诗句?
若说尹靖到玉壶国,似乎不甚可能,尤其代表蓬莱海外族参加文榜,更令人费解。
她越想心中越奇,想传令召见蓬莱海外族文生,忽又觉得不妥,如果是尹靖那自然是天大喜事,要不是尹靖,以公主之尊召见一个考生是很不相宜的。
她想了再,仍自犹豫不定,突然心念一转,道:“小芝你传话下去,请问相国蓬莱海外族文生尊姓大名?”
小芝见公主拿着那篇诗词,看了好几遍,有时沉思,有时欢笑,似乎心事转变不定,心中自觉奇怪,含笑说道:“奴婢领命!”
香玉公主见小芝的笑容,似乎心事被她看穿,玉脸不禁微微一红。
小芝匆匆下了台去,过了一阵突然人声喧杂,小芝急急跑上台来,喘气道:“禀过公主蓬莱海外族的文生已参加武榜,相国只知他姓尹不知大名。
香玉公主精神大振道:“那文生现在哪儿?”
“公主你看他已出来了。”
但见蓬莱海外族下走出一位全身蓝衣劲装的武士。
香玉公主双眼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见那武士举止身材与他一般无二,难道他真的不辞千里远渡重洋到玉壶国了?
那位蓬莱武士盔帽露出双眼,似乎正往“天岳台”凝望过来。
小芳不禁惊叫道:“奇怪!那位武士好大胆好像在看我们,公主你认识他吗?”
转目见公主很仔细地注视武士,似乎要看穿他的蒙面盔帽。
香玉公主喃喃道:“如果是他,功力甚高,等会儿就可明真相。”
“公主说的是谁?”
香玉公主面上浮起一层绯红,轻叱道:“你先别问。”
小芝伸着舌头,作了一个怪脸,不敢再问。
且说正中台上蓬莱海外族耿大人,没有想到尹靖会自动来参加武榜。一听报榜官传话,惊得张大了口。
上官将军皱道:“耿老弟,那位尹公子行吗?”
皇上亦笑道:“耿卿令嫒果称得上是巾帼英杰,想来这位武士功力亦不凡?”
耿瀛洲俯首禀道:“臣尚不知这位文生身怀武技,功力深浅,更是无由断定。”
皇上奇道:“真有这种事?”
“臣岂敢欺君蒙上。”
吉田老大虽然沉吟不语,且上却挂着轻轻的冷笑。
这一场由地岳台主白眉神僧主判。
吉田松连胜数场,冠盖群雄傲气凌云,他见对方仅以空手应敌,冷讽道:“贵族铁胎弓冠绝玉壶,耿小姐只可惜拉不动第三弓,阁下何不拿独门绝艺表演几手?难道是拉不动铁弓,哈哈……”
蓬莱武士淡淡一笑道:“阁下既想指教铁胎弓,为不使你失望,照办。”蓬莱族人把铁胎弓换上银钢线送上。
那武士拿过铁胎弓,取出二粒铁莲子套在弓上,说道:“请亮招!”
吉田松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阁下能拉动第一弓,就足以令人震惊。”
“你现在存心轻敌,我胜之不武,为使你心服口服,你看这一弓。”
“咚”的一声,快得几乎看不出他拉过铁胎弓,二粒铁莲子冲霄直起,转入云端。
吉田松脸色骤变,四周群众惊叫不已。
皇上大为惊讶道:“耿卿族下竟有这等高手,此种功力已可苑儿一较长短。”
上官将军笑道:“耿老弟怀珠抱玉,自己尚不得而知。”
吉田老大脸拉的长长,好像铁板一样很是难看。
蓬莱族武士射过二弹,淡然道:“阁下是否准备妥当,这次要对你发射?”
吉田三公子傲气全失,叹气道:“尊驾功力奇高,请发招。”声音微带怯意。
“咚!”二颗黑色铁莲子已然射出。
吉田松舞起一道剑墙,把全身封住。
“砰!”莲子弹上高空,吉田松连退三步。
蓬莱武士等他马步站稳,又摆好势头才拉出第二弓。
第二弓比第一弓力道还强猛,“砰”然声中,吉田松在地上翻了一个跟斗才爬起来。
尹靖心中微奇,吉田松名列波罗第二剑手,何以这等不济?
当他准备开第三弓时,突然发觉弓弦重逾山岳,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敢情铁胎弓是一种奇异的兵器,藉铁胎弓可发出十倍以上的力道,因此任何武林高手,也无法接数发莲子不败。
他估计以自己的功力,大概可接四弓莲子,第五弓就难保不受折损,开弓的力量,大概也只有五次左右。
当下默运“太乙神功”,大喝一声,拉开第四弓。
这一次吉田松惨哉。连翻二个跟斗,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已无力爬起。
白眉神僧朗诵一声佛号,道:“蓬莱族胜吉田族。”
皇上大怔道:“这人铁胎弓连开四次,面不改色,功力之高玉壶国无出其右,耿大人究竟此人是何来历?”
耿瀛洲心里发急,颤声道:“臣罪该万死,他乃是中原人氏,在大海中被海鲸吞噬,被臣救起,彼称要到玉壶国瞩仰秋祭,臣特请参与文榜会试,实不知其身怀绝技。”
皇上意外地一楞道:“中原人氏,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姓尹名靖。”
皇上心灵一震暗道:啊!他叫尹靖?如果是我皇婿,怎会到玉壶国来?
八大族族长见状诧异满面,立知事态非常。
皇上想了一阵,又转首问道:“他坐什么船只?如何在海上漂流?详细禀上。”
耿大人想起棺木船,猛然醒悟,道:“微臣久居海外,懵昧无知,圣上御居‘海天别墅’可有‘玉棺艇’?”
“去年二位皇女各驾‘玉棺艇’远浮重洋到‘海天别墅’,那儿尚有两艇。”
耿瀛洲惊“噫”一声,道:“尹公子坐着一只水晶透明,表似棺木,一丈大小的棺艇。”
上官将军插嘴道:“耿老弟也许没有见过,那正是‘玉棺艇’。”
皇上立即问道:“那人生得如何?”
上官将军道:“尹公子英朗俊拔,气吞山岳,人品与武功同为微臣生平仅见。”
皇上龙心大喜道:“哈哈,那必定是他无疑了。”
耿瀛洲奇道:“皇上可知尹公子其人?”
“如果所料无差,该是东宫二驸马。”
耿族长大惊,忙伏身叩头道:“臣罪该万死!”
皇上色惊而喜,道:“不知不罪,快召来见。”
侍臣立刻传令召见蓬莱武士,全场掌声雷动。
皇上召来蓬莱武土,也不立刻令他降下盔帽,只转向“地岳台”朗声道:“白眉大师,你看这位蓬莱武士,能否接下大师百招?”
白眉神僧一时不明白圣上问话用意何在,朗诵一声佛号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位施主功力之高,老衲望尘莫及,别说百招,就是平手对拆,老衲能保不败,已属幸然。”
“这么说来那百招可以不比了?”
“但凭圣上裁决。”
皇上仰首一观天色,笑道:“日已偏西,不若作罢。”
“老衲遵旨。”
皇上又向“天岳台”朗声传话道:“玉儿你看这位武士能否接下百招?”
香玉公主性本温静,她正在怀疑这位蓬莱武士的身分,乃曼声应道:“这位武士功力甚高,玉儿不敢言胜。”
皇上龙心大悦,笑道:“哈哈,那天地二岳算是一言过关。”
四周臣民本都极想看看蓬莱武士斗天地二岳台主的雄风,但却不明皇上为何借故作罢,各族族长既没有意见,皇上又特下令,子民除感到失望外,无人敢言。
于是武榜授魁仪式,立即开始。
皇上取过一顶珠光灿烂的皇冠,朗声道:“今年武榜‘蓬莱海外族’夺魁,此冠是由蓬莱武士敬献其最仰慕之人。”皇上用一支玉杖,把皇冠送至台下,蓬莱武士深深一揖,伸手取过皇冠,全场立刻响起呼喝声。
接受武榜魁首献冠之人,是一种无上光荣,蓬莱武士接过皇冠,心中有点不知所措之感。
耿瀛洲似乎看出他不谙国中授典礼俗,当即默运内功,以传音入密功夫说道:“尹公子提着御赐皇冠,绕场一周,最后敬献给你最心爱的人。”
那武土怔了一怔,想不到还有这种习俗,当下依言把皇冠挂在铁胎弓顶端,高高举起,绕场一周。
所到各族旗下都掌声雷鸣以示迎接,依习俗皇冠大部分都敬献女人,苑兰公主那年连夺文武双榜,将皇冠特地敬给香玉公主,香玉公主得魁又把皇冠敬献姊姊,她们是玉壶国唯一得到武榜魁首的女人,结果女人还是敬献给女人。
因此那武士铁胎弓高悬皇冠,所过之处各大家闺秀无不散发羡慕光焰,希望能身受此冠,与英雄同沾一份光荣。
那武土走到“上官族”下停立了一阵,上官英治领着族人大声欢叫道:“欢迎蓬莱武士!
欢迎蓬莱武士!”
上官诗昭此时已考完文榜,来参加武榜授魁仪式,她人虽害羞,紧靠在乃兄身旁却也不停地向蓬莱武士挥手。
上官英治顽皮地笑道:“诗昭妹,看来尹公子此冠是要敬献给你了。”
上官诗昭闻言不胜娇羞地低下头去。
那蓬莱武士向他们兄妹拱手一揖,就大踏步走去,上官诗昭脸上一红,道:“尹公子的皇冠一定是献给瑛琦妹妹。”
上官英治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神情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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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青湖夜战
武榜魁首龙行虎步,走到蓬莱海外族的看棚,但闻拍掌声与喝采声空前的响亮。
族中人多数不认识这武士,可是他却为他们带来了无上的光荣,海外侨族在国中扬眉吐气。
族人目光深注着那顶象征着崇高圣洁的皇冠,口中不住地叫嚷道:“为耿小姐加冕!为耿小姐加冕!”
那武士举起铁胎弓,把皇冠撑得高高,冠上镶着蓝、红、白、紫、黄诸色宝石,斜阳余晕映照下,五彩缤纷,珠光耀眼。
耿瑛琦芳心大为兴奋,笑靥如花,玉掌频挥,激动的情潮使她忘却了刚才折败的羞辱。
想不到尹公子身负盖代绝学,文才,武功,人品样样都令人心生敬慕。
历年向例,加冕的光荣,都不容他族沾润,很明显的,这顶皇冠势将落在她的头上,那时分沾英雄的光辉,何等宣赫荣耀?
族人欢呼热潮甚是动人,那武士只觉豪气填胸,不禁仰天耸怀长啸,啸声掠破长空,直冲霄汉。
孰料啸声甫落,那武士提着皇冠突然转身走了开去。
耿瑛琦秀脸怫然变色,满腔热血顿时冰冷下来。
四周群众均大感惊异,上官族与蓬莱海外族世代交善,那武士不向这二族的闺秀加冕,要向谁加冕呢?
这当中却高兴了一人,上官英治惊愕的脸上,不禁浮起喜容。
上官诗昭秀眉微皱,说道:“噫,尹公子别是不懂加冕习俗,怎不把皇冠戴在琦妹妹的头上?”
上官英治神色先是一怔:继而朗笑道:“尹公子纵然不谙习俗,也听得众人的喊叫声,愚兄相信他心中另有所属,其实么,我倒是希望他把皇冠戴在你的头上。”
上官诗昭娇秀地脸上浮起红霞,轻声道:“小妹不敢存此奢望,不过尹公子如将荣耀分沾他族,实不相宜。”
“哼,你的意思一定要把皇冠戴在耿瑛琦头上才行吗?”语气之中,含着浓厚的嫉意。
她明白哥哥深爱着瑛琦,三年阔别耿瑛琦对英治的情感,却似乎稍见疏远。
英治三年中磨厉蓄锐,本图为族中争光,熟料壮志未酬,败在吉田三公子的“鱼肠剑”
下,如今英风尽失,面目无光,心绪难免浮躁,她体谅乃兄的心情,曼声安慰道:“小妹并无此意,哥哥你猜尹公子要为谁加冕?”
“这个么,就不得而知了。”
兄妹说话之间,那武士绕场而行末再停留,来到“天岳台”前,忽然歇足伫立。
众皆惊异,不知这位武士停在“天岳台”何为?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只听那蓬莱武士朗声道:“在下谨以此冠,敬献公主钧领。”
香玉公主清芬超俗,有“东瀛玉女”之称,那武士一介臣民向公主献冠,未免有冒昧之感,因此四周群众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
香玉公主娇躯微微一震,迟疑道:“你是……”
“归取明镜前,看卿横波目。”左手一招,取下蒙面盔帽。
但见朗目如星,剑眉入鬓,好一表俊逸人品!
公主喜叫一声:“尹靖公子真是你呀!”如一阵春风拂过秀脸,清逸绝艳,尤如百花齐放。
尹靖心旷神怡,微微一笑,道:“在下特从中原漂海来到贵国,一来瞻仰秋末大祭,二来问候令尊金安,三来……”
个郎不辞千里迢迢来到“玉壶国”,情诚意挚,不言可喻,公主心中嫌隙,早已冰释。
她高兴得眼中闪耀着晶莹泪珠,娇声道:“妾身何幸,能沾英雄光辉?公子请上!”
尹靖长身一掠,跃上“天岳台”,把那五彩灿烂的皇冠,亲热地戴在公主头上,微笑道:
“此冠典丽雅致,戴在公主螓首,欺雪压霜,闭月羞花,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香玉公主嫣然笑道:“尹公子如果喜欢的话,我可经常把它戴在头上呀。”转向正中台上娇声道:“玉儿禀过父王,这位武士就是尹靖公子。”
这时四外臣民俱感蓬莱武士的身分,非同小可,不禁齐怔,屏声竖耳倾听。
皇上神目湛湛望着“天岳台”,很仔细地打量了尹靖好一阵,但觉眼前这少年灵秀横溢。
与二皇女当真是龙凤相配,天设地造的一对,心中不由大乐。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见尹靖已把皇冠戴在二皇女头上,不禁耸怀大笑,推席而起,走出台前,周围臣民立时伏地叩首,只听他朗声道:“诸民听明,今年武榜魁首并非蓬莱族中人……”
群众大感意外,耿瀛洲脸色微变,心中惴惴不安,皇上顿了一顿接道:“中原文物鼎盛,钟灵毓秀,蔚为人杰,这位武士正是来自中原,寡人前在‘海天别墅’,已将二皇女许配他,爵列皇族东宫二驸马。”话音甫落,立时响起春雷般的喝彩声。
上官英治呆呆地怔了良久,才舒了一口气,道:“噫,想不出尹公子是东宫二驸马,我们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上官诗昭秀脸飞霞,曼声道:“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右愚,尹公子不但文才武功出乎意表,而且还贵为驸马。”
突然罗鼓喧天,旷场右角落的人群,迅速散开一个缺口,有一座八抬花轿停在场边。
轿里走出一位身着红缎官袍,髯须飘拂的老人,左右侍卫护拥,大踏步直奔正中亭台,伏首禀道:“臣奉旨主试文榜,各生成绩业已经评定,一等一甲状元上官族,榜眼蓬莱海外族,探花乔姜族。”
主考的天极丞相报过成绩,挨着九大族长旁入席坐落,皇上立刻召见文榜三生。
上官英治叹了一口气,道:“昭妹才盖群英,雌风称魁,为我族争光不少,愚兄折剑败辱,殊感汗颜。”
上官诗昭娇秀的脸上如涂一层红霞,曼声道:“小妹才思尚不及驸马爷,想不到仲达老师却评我鳌头。”
蓦闻掌声雷动,欢声震天而起,原来文榜三秀正在接受皇上封赏,只见三人中上官族与乔姜同属女钗裙,尹靖独得武榜状元,文榜榜眼,一枝独秀,凌盖东夷。
天机丞相目光打量着文榜三秀,突然转头悄悄对邻座的耿瀛洲说道:“老夫自认博通古今,精晓三界,还有疑惑之事,请为一开茅塞。”
耿大人惊愕道:“相国莫说笑话,在下才识浅陋,相国不解之事,我如何解得,如蒙不吝指教,深感幸然。”
相国神色一整,道:“贵族文生原得一等一甲状元,不过……”耿瀛洲听他突然住口不言,淡淡一笑,接道:“上官姑娘是相国高足,学富五车,女中英侠,今日雁塔题名乃意料中事。”
“贵族文生才气犹胜诗昭三分,但试卷中却有一题未曾答出。”
耿大人“嗯”了一声,道:“瀚海无边,学无止境,临考遇上不解的试题也是常见的事。”
“那题别人不知不足为奇,但贵族文生不知,却有舆薪之不见,而又明察秋毫之感,一羽之不举,而有挟泰山以超北海之能。”
耿瀛洲怔了一怔,道:“真有这回事?”
“下官所出试题中,有三则诗喻三事,其中一则贵族文生未曾作答。”
“愿闻其详。”
天机丞相低低吟哦道:“红愁绿怨送春归,徒虚无联几夕晕。十载光阴如一梦,游魂时逐乱花飞。请教耿大人,这诗所言何事?”
耿老大微一沉吟笑道:“此诗描叙白夫人贞烈殉情事。”
“不知发生在何地?”
“其事家喻户哓,发生在‘蓬莱仙岛’,于今尚有祠庙纪念。”
“这就对了,贵族文生这则试题未能作答,是以下官百思莫解。”
耿瀛洲恍然大悟,含笑道:“实不相瞒,这位文生并非敝族中人,他是中原人氏,因此对‘蓬莱仙岛’的掌故不得而知。”突然把嗓音压低道:“他是皇族东宫二驸马。”
天机丞相神目一瞪,为之惊愕者良久。
这时封赏仪式已毕,蓦地人丛中有人高呼道:“神弓驸马!神弓驸马!”
呼声此起彼落,立即蔓延开去,一而传十,十而传百,千百相传,于是“神弓驸马”之名,响遍“玉壶国”。
是晚宫中灯碧辉煌,红烛高照,有一小婢引着尹靖沿廊榭香径,直入宫内。
走了一阵,那白衣小婢抿嘴笑道:“驸马爷不知可还记得奴婢?”
尹靖转目打量着她,边走边笑道:“姑娘看来似曾相识,只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芳颜?”
白衣小婢突然敛身一拜,道:“若不是驸马爷相救,奴婢贱躯早已骨寒多时了。”
尹靖怔了一下,有些迷惘道:“在下在哪里救过姑娘?”
“在‘海天别墅’的地窖里呀!”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小芝姑娘?”
“不敢!姑婢正是小芝,在地窖里林琪用钢镖暗算我,幸驸马爷及时出于阻止,使钢镖失去了准头,否则势将变作镖下冤魂,奴婢感激不尽。”
“这些小事,姑娘何必挂齿?”
小芝突然很认真地说道:“驸马爷救走林琪,奴婢是人证之一。”
苑兰公主曾为这事与他大打出手,因此他好奇地问道:“请问小芝姑娘如何作证法?”
“刘老妈亲眼见驸马救走林琪,奴婢亲耳听到你们商量偷走之事,一闻一见构成你们触犯‘海天别墅’禁律的铁证。”
尹靖神色一怔,道:“既是触犯禁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