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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妃……”白芳仪眼睛通红,“难怪你虽然叫我归顺于你,却不让我与凌妃断了联系,原来是为了今日你能够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本宫也不怕对你说,其实那蜀锦之事便是一个圈套,若是成了便可以直接除了你,若是不成,就会是如今的光景,妹妹你,横竖都是逃不掉的。”
瑜江笑了笑,再道:“妹妹,你千万别怨本宫,这该怨的还有你自己,难道芳仪妹妹你从未因为蜀锦这件事情对本宫心怀戒备吗?原本你可避过去的,可若不是你贪得无厌,又怎么肯投奔于本宫,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芳仪,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闻言,她只觉得大骇不已,她失声叫道:“我自问无能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和恩宠,你又为何要生生置我于死地!”
“若是妹妹这样问,可让本宫如何开口?”她停顿片刻,俯身看着满脸泪痕的白芳仪,“妹妹知道太多做什么?妹妹可是忘了吗?本宫同你说过的,这宫里面,多得是弃车保帅的事儿。”
瑜江继而提高了音色,叫人进来,道:“来人呐,还不送你们芳仪娘娘去宁寿宫?”
白芳仪在被推搡出披香殿时,发了狠地对她厉声说道:“段珍妃!我就算死也定不会放过你!”
瑜江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对她嫣然一笑,“这话,芳仪妹妹万万可别忘了对太后娘娘说。”
仁寿宫内,白芳仪跪在了太后和苏玉瑶面前。
太后威严,扫向白芳仪:“皇上马上就要入皇城了,你若聪明的话,就跟哀家如是招供,好让哀家能给皇上一个交代。”
“臣妾遭人陷害,皆是咎由自取!”继而白芳仪冷冷一笑,目光空洞地盯着太后,忽而向她重重磕下头去,尖声道:“臣妾佩服太后娘娘火眼金睛,认得那段珍妃绝非善辈!臣妾今日愿以死控诉那佞妃!”
白芳仪早已有了那必死的决心,她绝不会提及凌妃,却势必要将珍妃打入十八层地狱!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太后神色一凛,“你且全盘托出!”
这时,有内监通报:“珍妃娘娘到!”
瑜江如今的肚子显的愈发明显,她恭敬的向在座的高位行礼请安。太后冷冷地看着她,而苏玉瑶则是嘴角含着笑意,亲自免了瑜江的礼。
“臣妾斗胆,来瞧瞧那祸乱宫闱的人。”瑜江如是说,白芳仪大笑起来,“祸乱宫闱?祸乱宫闱再没有人比你段珍妃做得更好才是!”
白芳仪跪行几步到太后跟前,厉声控诉:“段珍妃她心肠歹毒,便是她教唆臣妾去害杨婉仪的,她极力拉拢臣妾,说要与臣妾共同荣辱!可是如今她有荣,臣妾有辱!的确是臣妾有错,是臣妾虚荣,才会错信了那狠毒的段珍妃!”
她的语气悲痛万分,满脸悔恨,让在场的人无不看向了站在殿中那一脸平静的瑜江。
太后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瑜江抚了抚腹部,只是轻轻道了一句:“臣妾,没有做过此事。”
这话平静的,如同平日里一句“本宫乏了,想要休息。”她就是这样的胸有成竹。
苏玉瑶闻言反倒一急,她俯身,对太后低声道:“母后务必速速地审,若是迟了,皇上回来便耐不了她何!”
她们深知,允毅定会护着瑜江,如今有了人证,倘若再有了十足的罪证指控瑜江,允毅也再无法偏袒她了。如是想,太后问道:“芳仪,你可有证据?”
白芳仪满脸泪水,却是凄然地笑了笑,她看着瑜江:“段珍妃,我想你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我手中还有你给的那致人疯癫的药方,这上头是不是你的字迹,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自然会替我定夺的,段珍妃,是你逃不掉才对,是你!”
“那么,药方呢?”瑜江面无表情,低头看着这个接近疯癫的女人。
白芳仪呵呵一笑,泪滴滑落下来,“宫女这会儿已经给我送来了,段珍妃,你为什么就不怕呢?你真以为皇上宠你,你就能升天了吗!”
而瑜江则是估摸着时间,只想着允毅此刻是否已经进了皇城。她继而笑了笑,对太后道:“那臣妾就等着那所谓的罪证来。”
面对瑜江的胸有成竹,太后厌恶再次顿生,她冷哼:“珍妃,如今你也是嫌犯一个,你有何资格不跪。”
太后原以为瑜江会拿皇嗣说事儿,然后自己再治她一个抗旨不遵,没想到瑜江倒是痛痛快快的就跪了下来。
不会儿,果真有一个宫女托着一张纸笺入内。云柳连忙将这纸笺送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看了一眼,并没有认出她的字迹,只凭借允毅御赐给淑华宫的纸张,便断定此为瑜江之物。她看着瑜江,目光好似穿透瑜江的身体一般,继而厉声喊道:“珍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坐在侧旁的静贤妃和凌妃只觉得这场闹剧荒诞不已,始终都没有动静。而凌妃则更是始终是含着微微笑意。
瑜江俯身磕头,唇角也是含着笑意的,“臣妾冤枉。”
“冤枉?你哪里来的冤枉!”瑜江的镇静突然让苏玉瑶气得发指,她一掩素日里的金贵和矜持,喊道:“珍妃恃宠而骄,祸乱宫闱,使得两位妃嫔无端遭飞来横祸,实属狠毒!来人,将珍妃关押下去!”
殿中,已经有内监预备动手。
而允毅彼时已经走了进来,声音沉稳,并充满了愠怒,“皇后,你说是谁狠毒?”
众人见到允毅进来,早已经惊得是满堂跪了一地。
只有太后瞥了一眼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允毅,冷冷道:“皇上回来的真是时候。”
☆、红纱锣鼓(二)
允毅不理会,只是径自上前扶起了跪倒在地的瑜江,“难道母后和皇后不知道珍妃怀有龙嗣吗?”
听到允毅这样维护一个不知善恶的女人,苏玉瑶恨得已将细长的指甲嵌进自己的肉里。
“龙嗣?这种女人也配孕育龙嗣!”太后觉得可笑不已,将手中的药方纸笺丢到云柳的脚边,“还不将这药方拿去给皇上瞧瞧,珍妃做了什么好事儿!”
云柳只得颤抖着双手,将那纸笺呈到允毅跟前。
允毅并没有看它一眼。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此刻正安安静静倚在自己怀中的瑜江,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既然是药方,那就去宣钟太医来看一看。”
“钟太医?”太后闻言笑道,“光是一个太医怎么够?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哀家叫来!”
而当钟太医为首,所有的太医都阅览过那张纸笺后,都面面相觑,最后的回答都如出一辙:“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此乃安胎药的配方。”
一时间峰回路转,无人不惊。
瑜江闻言,惶恐地看向跪在侧旁、却膛目结舌的白芳仪。她的声音愈发楚楚可怜:“这就是芳仪妹妹的证据吗?你为何要冤枉本宫?本宫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啊!”
继而她挣开允毅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在太后的面前,双目含泪,更是我见犹怜,神情悲悯不已:“臣妾无愧!太后娘娘为何就不愿相信臣妾呢!”说罢,眼泪更是缓缓掉落。
太后望着瑜江,只觉得浑身充满寒意,她怒意盛然,“珍妃!是哀家小瞧你了!是哀家小瞧你了!”
允毅看向太后,问:“那母后,可是已经查出了杨婉仪失心疯的真相?”
不等太后说话,白芳仪已经抱住了允毅的腿,哭声叫喊:“臣妾正是受段珍妃教唆,还请皇上明察啊!”
允毅不动,甚至不看白芳仪一眼,“上次蜀锦之事朕已忍你!事到如今,你还要再诬赖珍妃不可!来人,拿下白芳仪,赐白绫三尺!”
当绝望的白芳仪被拖走时,她尖锐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仁寿宫中,“段珍妃!你必定不得好死!”这样的话穿入耳膜,瑜江只是宁静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甚至屏住了呼吸。
而允毅则是缓缓上前,再次将瑜江从地上扶起来,继而抬头质问太后:“母后,为什么不愿相信珍妃?”
太后早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气的七窍生烟,她反问:“那皇上为什么不愿相信白芳仪!”
“难道教朕相信一贴安胎药能让杨婉仪得了失心疯不成?就算真是毒药,你们也没资格处置珍妃。”
“皇上,就凭如今珍妃狐媚惑主、祸乱宫闱,哀家便绝不让他们这对肮脏的母子好过!”太后此时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竟吐出了如此恶毒的话来。
“母后,您说您的孙儿肮脏?”允毅冷冷扫过太后一眼,却已经再不理她。他扶着瑜江,半抱着她走出了仁寿宫的正殿。
这里恨的哪里只是太后一人,所有盼着瑜江涅灭的人,对这样的结尾都是痛恨不已。反倒是凌妃虽然不发一言,却是看足了戏。
而这场闹剧,竟是如此落幕。
淑华宫内,灯光微弱。允毅抱住瑜江,低声问她:“是不是觉得委屈?”瑜江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臣妾,不委屈。”
瑜江笑了笑,问道:“那为什么皇上愿意相信臣妾?”
允毅吻了吻瑜江的头,“朕从来都是相信瑜江的。”瑜江抓紧允毅的手臂,苦笑一声:“有皇上这句话,臣妾足矣!”
瑜江忽而似乎想起什么,依旧惊魂未定,将自己的身体畏缩在他的胸膛当中,“只是臣妾惶恐,若是今日皇上没能来,怕是臣妾已经……”
“太后乃后宫长者,怎么可做出如此荒唐事情来。”允毅还是怒意未消,“肮脏?哼,难道她还想害了自己的皇孙不成?”
他想起瑜江挺着肚子却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不经意间已经蹙紧了眉头。
“太后娘娘也是为了安宁皇上的后宫,却也谁都怪不得,也许真是臣妾的不好,又让皇上忧心了。”瑜江只能心有余悸的闭上眼睛。
“朕,绝不让你再受这样的伤害。”允毅就这样一夜抱着还在怀中瑟瑟发抖的瑜江。
而瑜江心里明白,这样的话只是一句浓情的谎,听不得,信不得。她这样想着,这样浸入了梦里。
清晨,待允毅走时,瑜江倚在榻子上,唤来红芳问话:“阿爹他,可有话要交代给本宫?”
红芳低声道:“大人说过娘娘是明白人,不需再行提醒。只是奴婢以为昨日之事的确惊险。”
“你以为皇上不肯信本宫?”瑜江挑眉看她。
红芳摇头,“白氏的确算是机灵人儿,娘娘不放点儿把柄出来,她着实不上钩,但一旦那药方当真呈上殿来,对娘娘来说确实不利!”
瑜江淡淡道:“的确如此,昨儿个你能将她的宫女及时拦下,确实功不可没。”
红芳苦笑一下,“奴婢有违娘娘所托,其实,奴婢在半路上被皇后的人堵了个正着,而帮助咱们娘娘安然脱险的,是七爷。”
她错愕了一下,“七爷?”
红芳点头道:“正是七爷将那宫女截住,才将纸笺偷天换日。”
其中,竟有如此曲折。
瑜江下意识的回避开允憬,只是凉凉笑道:“那药方之事想必也是皇后授意给钟太医的,泄了风声,好让太后将矛头对准白芳仪,如今再牵连到本宫,呵,苏玉瑶差一点就要得手了。”
“娘娘放心,钟太医一向是忠实的人,若不是娘娘指示,他也万万不敢动颤。”红芳恭声道。
“还有几场恶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吧。”瑜江的手再度抚上了腹部。红芳不敢看向那隆起的地方,就算心肠如何坚硬,也没有办法直视这样的事情。她只得宽慰道:“娘娘,迟早都会结束的。”
瑜江恍然,喃喃道:“你又哪知本宫的心,本宫明明与她们无怨无仇,却要亲手送他们上黄泉路,可左不过是父命难违,恩情必报。”
那日,允毅照例踏进了未央宫。苏玉瑶有些惊异,但她不觉自嘲一声,她想,允毅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可是允毅没有,只是如同往常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睡在皇后的身边一样。两个人躺在床榻上,各怀心思。
苏玉瑶终于忍不住,道:“这件事,确是臣妾鲁莽,害得珍妃妹妹受惊了。”允毅言语寻常:“没有那回事儿,是皇后多心了。”
“皇上。”苏玉瑶侧头,看向身旁这个正在假寐的男人,“皇上可有怪罪臣妾?”
允毅缓缓将眼睛睁开,看着头顶的床帐,继而握住苏玉瑶的手,道:“你是朕的皇后,这后宫也只有你可以为朕管理,皇后你万不可辜负朕对你的期望,若是不然,朕会很失望,很失望的。”
苏玉瑶亦回握住允毅的手,承诺道:“臣妾定当恪尽职守,为皇上分忧。”
仁寿宫内,太后气得头风再犯,疼得五脏俱裂一般。云柳急坏了,“娘娘可是好些了吗?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太后将身旁的花瓶摔下去,断然喝退道:“别再让哀家看到太医院那群废物了!”
苏玉瑶闻声进入了内殿,她见状叹了一声,对云柳说:“去请太医来,这里本宫来伺候着。”
云柳连声说是,就跑出了内殿。
苏玉瑶行至太后的身旁坐下,伸手替太后按压穴位,“母后这又是何必呢?既然没有证据指证珍妃,想必也不是她的错。”
“哀家就是看不惯珍妃那嘴脸,竟将皇上哄的要跟哀家翻脸!”太后被苏玉瑶按了一会儿穴位后,头风才没再犯得那么厉害。
太后缓了缓气息,“哀家从她入宫起就厌烦得很,不过她既然怀了龙嗣,在哀家面前也从不忤逆,哀家也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哪知她竟给哀家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珍妃不过是仗着肚子里有块儿龙肉罢了,”苏玉瑶顿了顿,不由的自嘲起来,没想到只是床榻间允毅简单的几句话,竟让自己如此卑微起来。
她继而笑道:“不过是个女人,皇上迟早会腻味的。”
太后一时间,竟想起先帝待容妃的情谊,忽然觉得百般不是滋味,她轻叹:“果真有这样容易吗?”
苏玉瑶轻捏着太后的穴位,再劝道:“亦臣妾所见,若是母后因为与珍妃的不和,而与皇上产生了嫌隙可就不值当了,不如就给小辈一个台阶下吧。”
云柳冷着脸色到淑华宫去请瑜江到宁寿宫里,因为太后召见她。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瑜江由花梨搀扶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原本对她并无好感,全因龙嗣的面子上才缓和了下来,自从白芳仪的事情发生之后,太后对瑜江可谓十分厌恶,若不是因为苏玉瑶的劝说,她是永远不想再见到瑜江了。
“上次的事情,哀家没想着会牵扯到你,只是既然你被卷入进来,不如你今日就跟哀家都说个明白。”太后从来不是那先低头的人,就算自个儿的目的,是为了给皇帝和珍妃台阶下,但她一出口,还是惹得瑜江冷笑了一下。
瑜江笑道:“难道,是那日皇上没跟太后娘娘说清楚吗?”
云柳、以及在殿内伺候的众人被瑜江这句话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自从伺候太后起,就没有听过如此目中无人的话了。
瑜江说罢,只是抬起她的双眸,淡淡看向座上的太后,似笑非笑:“如今太后娘娘私设公堂,皇上可是知道的吗?”
太后早已被她第一句话气得浑身颤抖,经此一激,她的头风更是再次发作,当听到这句话时,她暴怒站起身,走下台阶狠狠掴了瑜江一个耳光,瞬间,瑜江原本立跪的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而她的脸上更是火辣辣得疼。
“段珍妃,是谁给你的狗胆子敢这样顶撞哀家,别以为有皇上护着你,哀家就动不了你!”太后捏紧了拳头,声音发狠,“来人,给哀家掌这贱人的嘴!”
她继而愤道:“哪个奴才敢给她通风报信,哀家便让他给白芳仪下葬!”
殿中更是无人敢动,而云柳多年跟随太后,自然是从命的去执行她的旨意。
她慢慢走到了瑜江的跟前,看着一脸平静的瑜江,心中不觉也流露出了同自己主子一样的厌恶之情。
云柳皱眉,手掌已经缓缓举了起来。
而这时,苏玉瑶突然闯入殿内,阻止道:“不可!”
太后冷冷地看着苏玉瑶疾步走到跟前,却是为了给瑜江求情。
苏玉瑶对太后:“母后,尚不可如此冲动才是啊。”
未等太后回应,苏玉瑶已经蓦地回身面对门口处那些张望的眼睛,厉声大喝道:“狗奴才!胆敢聚在这里,你们是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她声色俱厉,众人迅速遣散,而苏玉瑶却也被点燃了怒气:“茯芩!去给本宫打断那些狗奴才的腿!”茯芩应声后,迅速撤离。
此时,偌大的殿内,寂静的如同冬日的湖面,没有波澜,只有冰冻得让人生厌。
☆、红纱锣鼓(三)
花梨扶着瑜江坐上步撵,一路沉默。刚才就在宁寿宫发生的事情,不一会儿,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些宫女太监们的呻吟声。他们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和窥探心,被打断了双腿。
若不是苏玉瑶及时赶到,怕是自己的脸是没法看了。
此时自己如此招摇的顶着一脸的伤在皇城内行走,更是引得过路的宫女太监等侧头观看耳语。瑜江只是充耳不闻。
花梨陪伴着瑜江沉默,只是她再忍不住发问道:“为何适才,皇后娘娘会帮着娘娘呢?”
瑜江听到这话,眼睛突然弥漫了一层阴冷,她轻声道:“前阵子为着白芳仪的事情还跟本宫歇斯底里,如今却是处处维护着,呵,若是幸,便是托了皇上的福,若是不幸,本宫怕是要着了她的道了……皇后,真是极狠的人。”
花梨并不明白,只是看着瑜江愈渐阴冷的神情,不敢再问。
“珍妃妹妹。”瑜江抬头看去,原来是静贤妃。她已经好久不见她了。那一时,瑜江忽而又想起了趾高气昂的凌妃,不由含笑。
步撵停下,瑜江正要下来行礼,被静贤妃制止。“哪儿来那么多虚礼?”静贤妃走到瑜江的侧旁时,一眼看见了那红红的手掌印,冷下了脸,“真有此事?”
瑜江只是淡淡地笑着,抚着腹部。静贤妃望着她:“如今皇城内,鲜少太平,皆是妹妹受宠,又怀有龙子的缘故,太后素来脾气大,怕是让妹妹受委屈了。”
听静贤妃的话语,瑜江就知道,自己出言顶撞太后的话并没有散播出去,想到这里,瑜江的笑意浓了一些。
而静贤妃的话,瑜江听不进去,只说了句:“劳姐姐挂心了。”
许是被瑜江的笑意蒙骗过去了,静贤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