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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瑜江却是将心一沉,跪行了几步,上前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了允毅的身上,温润的玉臂搂在他的颈上,然后探头去吻他。她的双唇柔软芳香,三千青丝披落而下,纠缠中让允毅只觉呼吸一窒。
浑沌中,允毅听到她喃喃的声音,她脸颊晕红,对自己说:“皇上,不要恼瑜江了,好不好?”
而殿外的罗有多,在见到殿内的灯火忽然熄了以后,唏嘘庆幸自己没有去叫刘昭仪来。
☆、红纱锣鼓(五)
瑜江只是一如平常的伏在允毅的侧旁。
昏暗中,她含糊地问他:“皇上,真的是因为在恼臣妾,所以才不愿见臣妾的吗?”
他究竟是在恼她没有护好他们的孩子,还是恼她事后淡然地如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亦或者,恼她让他与太后之间更生嫌隙,还是恼她不让后宫安宁吗?
允毅没有回答,只有沉稳的呼吸声。
当他突然觉得心窝一湿的时候,他知道,瑜江哭了。
他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伸手去为她拭泪,他语气很淡,很不真实:“朕是恼,不过不是恼你,而是恼朕自己,为什么朕没能好好保护你,朕,没有办法面对你。”
“你骗我!”允毅还未来得及一愣,瑜江已经打掉允毅为自己拭泪的手,转而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肩膀。
瑜江并不知道其中缘故,但她知道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在他一次次的拒绝中,在他的眼睛里,她读出了深深的不信任。
她没有办法相信允毅这样的话。
她温顺的闭上眼睛,靠在他温润的怀中,对他低声耳语:“允毅,对不起。”
那是允毅第一次听到瑜江唤他的名字。亦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唤他的名字。
早晨的时候,允毅看着瑜江,说:“你若是要去侍疾,便去吧。”瑜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只是默默地为他系好盘扣,最后才点了点头,“谢皇上。”
于是,在那日傍晚的时候,瑜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宁寿宫的内殿中。
待瑜江守了太后极久的时候,而太后也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睁了一次眼。这的确,她一睁眼就看见了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段珍妃。
而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全然不知。
太后病得厉害,原本身体就不大好,如今因为珍妃滑胎而失了左膀右臂,更失了人心,和一个九五至尊的儿子。
她伤了儿子如今最宠爱的女人。他们原本就关系极淡,若不是因为血脉相连,怕是他们将会形同陌路,皇帝哪里还会将她尊为太后呢?
如今皇帝待她的礼仪一如从前,却更让太后觉得万分寒心。
当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跪在跟前,手持汤药的瑜江时,她惊得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瑜江笑了笑,“正是臣妾,让臣妾伺候太后娘娘您喝药吧。”她递了一个眼色给花梨,于是花梨将太后扶起,让她半倚半靠在软垫上。
“佞妃!哀家不会喝你的药,你滚!”太后的气息原本就弱了下来,对瑜江的驱逐虽明了,但丝毫不见利害。瑜江置若罔闻,只是取过花梨拿过来的药匙,舀了一口汤药,递到太后的唇边:“太后娘娘,汤药趁热喝才好。”
太后用尽了力气,抬手将那药匙打开,于是,灰褐色的药汁儿都溅到了瑜江鹅黄的裙衫上。
“哀家没有害你的孩子,要索命你也不该来找哀家!”她的瞳孔瞪得极大,说罢,已经气喘吁吁。
瑜江望着自己身上的污渍,并没有跳脚起来,然后扬长而去。她只是轻笑一声,“我知道。”她将药匙收了回来,继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后。
“不过,这药太后娘娘可得喝干净了,这样病才能大好呢,是因为怕烫吗?”接着,瑜江自顾自地饮了一口,不禁咂舌道:“好苦的药!”
“不过良药苦口,终是要喝的。”瑜江语气温和,话间,已经又将汤匙递了过去。只见太后就要将那药碗掀翻,瑜江已经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汤匙被甩了下来。
瑜江看着太后几近油尽灯枯的模样,微微一笑,道:“既然太后娘娘不愿意喝,就算了,若是生了气,可就不值当了。”然后将太后举起的手,慢慢放回被褥当中。
而太后只能大力喘着气,任瑜江摆布自己。
扶太后躺下后,瑜江又蹲下来,对她柔声安慰,如同安慰自己的母亲一样,“皇后娘娘也真是不懂事儿,自己的母后病了却没来瞧过,太后娘娘您放心,皇上已经准了臣妾来伺候您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了解彼此,您说呢?”
然后,瑜江转身走掉,再没有理会被气得面目狰狞的太后如何如何了。
好巧不巧,回宫的时候,就撞见了烈亲王和他的王妃。自从上次一见,仿佛就是一别百年。
司徒如仪依旧依礼问安,“妾身问珍妃娘娘安。”
瑜江淡淡施笑,“烈王妃有礼了。”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司徒如仪隆起的腹部,圆滚滚的,让瑜江无法侧目。司徒如仪看到瑜江的反应,自然是明白的她的丧子之痛,她上前宽慰道:“总是来日方长的,还望珍妃娘娘宽心。”
瑜江怔了怔,微微扫过身后站立的允憬,最后落在司徒如仪的身上,“烈王妃有心了。”
“妾身还有两三月便要临盆,届时妾身就带着孩儿来给娘娘问安……”司徒如仪的话突然被允憬硬生生地打断,“如仪!”
允憬十分不满司徒如仪的这番话,她怎还能用这样的话伤害瑜江?他是那样清楚的知道瑜江有多么介怀自己的这位王妃,而司徒如仪竟然还要如此伤害她!
哪怕司徒如仪完全不知情,哪怕她全然出于好意。他都不想让瑜江觉得不好过,他已经欠了瑜江太多了。
瑜江和司徒如仪皆是一愣。瑜江看着司徒如仪躲回允憬的身后,默默认错,“是妾身失言了。”
她望着这幅贤妻图,突然觉得心中分外酸苦,里外不是滋味。她浅笑,说了句:“无妨。”
还未来得及有下文,苏玉瑶身边茯芩已经匆匆跑到了瑜江的跟前,施礼道:“奴婢参见珍妃娘娘。”
三个人看着茯芩,瑜江便问:“有何事?”
“皇后娘娘想着请珍妃娘娘过去小聚呢。”茯芩低头垂眉,虽是传达命令,但是落入耳中却是不尽的敬意。
瑜江微微一点头,又向允憬和司徒如仪方向看去,目光只落在允憬腰系着的羊脂玉佩上,她道:“那本宫就失陪了。”
说罢,领着花梨跟上茯芩,向未央宫走去。瑜江突然松了一口气。
才到未央宫,就看见静贤妃抱着沛曕和凌妃踏出了宫门。六眼相对,瑜江缓步上前,向静贤妃行礼,然后对凌妃微微福身。
静贤妃在瑜江调养身子的时候探过她几回,如今见到瑜江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欣慰一笑,“皇后娘娘可是召见珍妃妹妹了?”
“正是。”
瑜江说罢,凌妃笑了笑,说:“许久没见珍妃了,前几次见也没能和珍妃说上几句话呢。”凌妃前几次见到瑜江,都恰是看到了众人为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凌妃又哪里还能插得上话?
瑜江道:“确是如此。”
凌妃看了一眼身旁的静贤妃怀中的沛曕,声音愈发慵懒,“原本宫里的女人就不多,如今婉仪和芳仪没了,剩下几个妃嫔,而品级又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后宫啊就是这样冷清惯了,才折腾出了这么多事儿来呢。”
静贤妃微微蹙眉,出言提醒她,“凌妃。”
凌妃习惯性地摸了摸头上的珠翠,一壁走,一壁漫不经心地说:“本宫还以为宫里能添个公主皇子呢,如今看来,真是失望了。”
瑜江闻言,微微蹙了眉,只不过是一瞬又舒展了开来,她只是忽然想起了司徒如仪圆滚滚的肚子。
知道静贤妃担心自己,于是瑜江抬起来头示意她,自己没事儿的。静贤妃这才安下心来,乘了步撵离开。
瑜江从来很难得单独见到苏玉瑶。她知道,未央宫主殿内坐着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是害死自己腹中孩儿的凶手,可是自己,不也同样是吗?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离得苏玉瑶很远,看不清苏玉瑶的神情,只听见苏玉瑶叫自己起来后,说:“听闻皇上许了你去宁寿宫侍疾。”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瑜江规矩的回话。
苏玉瑶点点头,道:“孩子的事儿你也无需太过介怀,相信太后的初衷也并非如此,也难为珍妃你不计前嫌了。”
瑜江不语,只是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她又道:“如今本宫身子不爽,又需照顾皇长子沛林,母后的身子可就要交给珍妃你了。”
闻言,瑜江忍不住从心里冷笑出一声,她借太后的刀杀人,这会子推托开来,怕是无颜面对太后吧?
“娘娘放心,”瑜江抬起头直视面前倚靠在太妃椅上的女人,轻笑起来,“臣妾自然会的。”
司徒如仪跟着允憬回府的时候,却没能和允憬说一句话,因为允憬根本就没有理她。下了马车之后,允憬没有同往常一样伸手扶司徒如仪下来,而是径直走上了台阶。
司徒如仪慌了,连忙就着家仆的手小心翼翼的下车,然后叫住允憬,“七爷!等一等妾身!”
允憬置若罔闻,只是疾步迈过门槛,向书房走去。
“七爷!”司徒如仪不得已,还是小跑追上来,然后一把拉住他的袍角,委屈至极,“七爷!你这是在生妾身的气吗?”允憬没有看她,只是摇了摇头。
司徒如仪从来都是聪明人,她问:“是因为妾身对珍妃娘娘说得那些话吗?”
允憬终于转头看向了她,司徒如仪逼问:“妾身自认为是好意,可是为何七爷你如此介怀妾身对珍妃娘娘的话?难道说,七爷恼妾身,都是因为七爷介怀珍妃娘娘的缘故吗?”
允憬的眼神突然寒冰数尺,将司徒如仪看得心惊肉跳。他冷冷的推开司徒如仪的手,“王妃,你过分了。”
只留下司徒如仪站在原地,看着允憬走远。难道,真的如同自己所揣测的那样吗?
事后,允憬才恍然发觉自己可能对司徒如仪过分了许多。他唤来管家,要他通知司徒如仪,今晚会过去陪她用膳的。
可是,他还是无法不介意,今日司徒如仪的咄咄逼人。
允憬不愿别人去来揣测自己的心思,更不愿别人知道他内心里那些暗潮涌动的情感。
不知怎么的,那些与瑜江相处的日子突然就历历在目,无论一年前的还是一年后的。否则,又怎么使得今日的自己,会如此的失控?
☆、红纱锣鼓(六)
那天,栀子花都已经开满了御花园。芳香浓烈,沁人心脾。瑜江是享受这样的夏日的,花梨在一旁为她轻轻摇扇,驱走热气。阳光暖暖打在脸上,十分舒适。
“皇上呢?”
“正在议和殿里批阅折子呢!”花梨又在一旁笑说:“皇上昨儿个晚上可是嘱咐了娘娘少晒些日头的,不如娘娘就先回披香殿里吧,莫要浪费了那一茬儿冰了。”
“可是到时辰了?”瑜江闭眼,对花梨适才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如此询问道。花梨一怔,连忙低声回答:“已经申时了。”
于是,瑜江微微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在了不远的地方。话语好似飘忽在空气当中一样,她说:“那就别让有心人等急了。”
才过申时几刻钟的功夫,瑜江已经照例端着汤药来宁寿宫,定时侍疾。
已经数天,太后都活在看到珍妃的恐惧当中。病愈,似乎更是难上加难。
她向太后请安后,就顺势坐在了床榻边上。瑜江笑盈盈的对太后说:“今日太后娘娘的气色是愈发的好了。”太后早已经被她无形折磨的精疲力尽,她任瑜江摆布的喝下了那些苦苦的药汁儿。
太后无论何时,都是紧紧地盯住瑜江,生怕她马上就会做出谋害自己的举动来。
瑜江仿佛是预见了她的心思,宽慰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绝不会因为孩子的事情迁怒于太后的。”
接着,瑜江笑了笑,似有百媚生,“毕竟,太后娘娘才是最无辜的。”
太后闻言,死死抓紧了手下的床褥。胸口又无法控制的颤动起来,“你,你到底……”
“想必太后娘娘很是好奇臣妾何处此言吧?”瑜江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她竟径自跪在了她的跟前,好像孝顺的人儿在老人面前承欢膝下一般。她的笑容和宛然都是毒药,但是愈看却愈是上瘾。
瑜江的笑意是那样的深,太后听见她一字一顿地对自己说:“因为,臣妾根本就没有怀孕,堕胎更是臣妾一手策划的。”
太后再也无法自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她一手艰难的垂在床榻上,倾□来,离得瑜江更近,她的瞳孔因为惊异而扭曲地极为恐怖,她努力的发出声音:“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臣妾说,臣妾并没有怀孕。”瑜江淡笑,“让太后娘娘讨厌臣妾也是一件难事儿呢,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被人说成是‘狐媚惑主’的。”
“为什么!你究竟是为什么!”太后声嘶力竭,猛地咳嗽了起来,却不忘向外求救,“来人……快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抓,抓起来!”
瑜江笑睨她一眼,提醒道:“娘娘这是在找谁,臣妾在这儿呢,那些不相干的人早已经被臣妾遣走了。”
太后伏在床榻上,双眼通红的看着瑜江,大声喘着粗气,“你为什么要如此待哀家!”
“太后娘娘不是一直都挺想知道白芳仪的事情吗?那臣妾也都告诉您,”瑜江此刻的语气依旧显得波澜不惊,“这都是臣妾一手安排的,那时白芳仪说的话,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有骗人呢……可是怎么办呢?皇上只信臣妾一个人。”
“哦对了,那安胎药的方子是不是设计地极巧?太后娘娘您想必那时候,已经厌极了臣妾吧?”
瑜江嫣然一笑,仿佛只是和一个久违的朋友在聊天,“臣妾对您大不敬,全是为了让您讨厌臣妾、憎恨臣妾,然后慢慢地踏上这一步,太后娘娘您知道吗?之后为了博您的欢心,臣妾真的是费足了力气,这场婆媳之斗,外人看来一定是十分的精彩吧。”
太后的眼泪迅速掉落而下,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她艰难开口:“后宫生存之道,哀家尽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可那你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逼死哀家……”
瑜江望着太后精明一生的双眼,忽然敛住了笑意,淡淡说道:“臣妾自然,是为了昔日的容妃娘娘。”
容妃?
太后有口不能言。听着看着瑜江将自己的心魔挖出来,然后暴露在空气中。瑜江缓缓道:“就是如今躺在墓园里的容太妃!那些年你与她情同姐妹,容太妃却至死也不知道,将她送过奈何桥的人竟是你!你将你的妹妹害得好惨啊!”
瑜江的瞳孔片刻的失焦,“若不是你嫉妒于她,你也不至于对臣妾厌恶至极吧?专宠六宫?太后娘娘许是恨毒了这样的人了!”
“若不是你,容太妃怎么会死,七爷又怎么位于人下!今日,七爷和容太妃的仇,臣妾都要跟你一一讨要回来。”
瑜江冷冷的笑了一声,“先且不说皇上的皇位从何而至,就算如今的皇上荣登大宝,你苏贵妃何曾享过一天的承欢膝下,是你逼得先帝如此,是你逼得皇上如此!这一切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太后强忍着痛楚,手指颤抖地指向瑜江:“原来,原来婉仪、芳仪、哀家还有皇上!环环相扣,我们竟全都是着了你的道!”
“必定都是着了臣妾的道啊,后宫与前朝原本就脉脉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又待如何?她们在朝为官的亲人,自然也是随着她们的死而断了高官梦了!”
听罢,太后已经喘不上气来。没有人知道瑜江这些话,在她的心中拉开了多深的口子,让她直视自己丑恶的面孔。她如今怒极,气极都再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恶果是什么了。
就这样一下子,太后的一口气硬生生的卡在了心尖儿上。
瑜江的眼眶中有了一层水气:“呵,从第一天入宫起就能让太后娘娘对臣妾生厌,也算臣妾的本事了吧?您可知道,为了让您喘不上这口气,臣妾可谓是费尽心思了。这样的结局,太后娘娘您,还喜欢吗?”
瑜江顿了顿,语气忽而放缓了下来,她道:“臣妾跟您不一样,臣妾要的不是这荣华富贵,而是皇上这整个天下啊。”
“好,好,”太后终于放弃了挣扎和怒气,她早已软瘫在床榻上,用微不可辨的音量问瑜江,“那堕胎药,想必便是你串通了云柳了吧?”
她苏氏一生,云柳陪伴在左右,却不曾想过正是身边最亲的人将自己推上绝路,“没想到……没想到我苏桂拼尽一生……所得到了一切,最后竟会落得如此地步,全都……一点一点的毁在你……珍妃的手上……”
瑜江最后微微一笑,声音清脆:“错了,太后如此地步,皆都是皇后的功劳,便是她亲手将那碗堕胎药递到了云柳的手上的,这个,太后娘娘可赖不得臣妾了。”
她顿了顿,再道:“为了害死您的孙儿,可是难为皇后她煞费苦心了!”
倏然五官闭塞,太后更没有想到,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皇后苏玉瑶!那个曾经她疼爱至极的外甥女竟是这样设计她的,最后就是这样待她的!
想到这里,太后几近绝望透顶。
原来,她早已经没有儿子、没有外甥女,更没有了先帝,和情同姐妹的容妃了。
岁月将她一次一次的推上风口浪尖,然后在她的面孔上刻上了皱纹,离去是定数,但她却永远都没有猜到过程。她已经来不及忧虑她儿子的未来,也来不及去埋怨容妃一声了。
太后咽气的时候,眼睛还是睁得极大。绝望,全是绝望。
瑜江看着,自己的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跪在太后的跟前,缓缓伸手抚过她的双眼。
“各事其主,”瑜江的声音里透着的浓烈的罪恶感和痛恨,“太后,还有诸位姐姐,请原谅瑜江吧。”说罢,瑜江已经脸色苍白的瘫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衣角,有些发抖。
瑜江嘴角苦笑:“太后娘娘,你可知道,瑜江已经赔上了自己的孩儿和自己的一生了。你我虽无怨,但是为了七爷,瑜江不得不这样做,是瑜江对不住你们,是瑜江对不住你!”
守在门外的花梨和红芳倏然听不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