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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司徒如仪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珍妃娘娘还说羡慕妾身与七爷恩爱,殊不知自己也是深受丈夫的疼爱。”
而他更想到的是皇城内发生的种种事情,对瑜江、对皇兄而言,允憬在那一瞬间是不忍的。他不知道皇兄如今是多么的焦头烂额,也不知道皇兄正在受到的是什么伤害。
可是允憬同情不得,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使然。
想罢,他已经走到了品竹台。允憬携司徒如仪行礼,道:“臣弟参见皇兄。”
瑜江见到二人来时,才知道允毅是设了四人宴。
“中秋月好,皇上又想痛饮一场了不是?”瑜江笑问皇帝,而允毅则是压低了声音,微微附在她的耳边,“珍妃你知朕便是,拆朕的台做什么?”
听到允毅如是说,瑜江不禁觉得好笑。
不曾想这一幕真真的落在了允憬的眼中。
其实瑜江不知道,每每这样的宴席,允憬都无不被迫地看着,她和允毅和如琴瑟的模样。那样的感觉,如同瑜江接受不了看到允憬和司徒如仪并肩而行的感受。
只饮了三杯,瑜江就借着不胜酒力这个由头告退了。
她并没有带花梨或者是红芳出来,她只是一个人。在漆黑的永巷中走,她丢下了宫灯,死死地用双手抱住自己,她只是讨厌自己。
她没有办法再演下去了。她没有办法一壁对着允毅强笑,一壁还坦然的接受着允憬的目光。
因为是月圆之夜,允毅留宿在未央宫中。瑜江独自一个人入眠,只是秋季更深露重,她睡得依旧很不好,她又做了噩梦。
梦见阿娘带她到山涧中玩,只是一眨眼的瞬间,阿娘就不见了。小小的她不知所措,只会大哭大叫,跌跌撞撞地到处去寻找,可是她却什么都找不到。
每当她觉得害怕,觉得无措的时候,她就会梦见阿娘。瑜江的眉头蹙得很紧,惹了一身冷汗。只是突然之间,她看见有个少年朝自己走过来,拉起了跌倒的自己,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手。
所有的不安悄然逝去,她相信了这个突然闯入梦境的少年。
清晨微光闯入进来,瑜江缓缓睁开了双眼,便径自坐了起来。她侧头,却发现允毅穿着单衣,躺在了自己的身边睡着了。
瑜江愣了愣,就这么凝住了他。只那么一会儿,允毅没有睁眼,只是突然出声道:“珍妃,你还要看到朕什么时候?”
她咬唇,半晌才说:“皇上早就醒了,却不说话,就是想要看臣妾笑话吗?”
允毅亦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来。他笑看瑜江一眼:“朕是想要看你,但并不是看你的笑话。”
瑜江不敢看他,又问:“皇上不该在皇后娘娘宫里吗?”允毅淡笑道:“朕说了,就是想要来看你。”说罢,他已经噙住了她的唇。
瑜江只觉得羞赧,她慌忙地低下头去,“皇上该要去早朝了。”
允毅看她脸红,不由觉得好笑,他在瑜江耳边柔声说了一句:“瑜江,替朕更衣。”
不知不觉的,瑜江倚在了矮几上发了一天的呆。红芳和花梨欲要说些什么也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只是想阿娘了。
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有内监来请瑜江:“皇上请珍妃娘娘过去。”
内监没有将瑜江引到明仁宫,而是去了重喜宫。
她这才想起,今日正是摆夷大使来拜见我朝天子。
因为事先忘记,瑜江并没有做太多的打扮,只绾了一个灵蛇髻,着了一身苏绣月华锦衫,显得并不出众。
底下摆夷女子正在跳舞,瑜江只得匆匆从侧旁走入,然后坐到了凌妃的旁边。
瑜江并没有什么心思看歌舞,只是低头绞着手绢,一言不发。凌妃见到瑜江无精打采,忍不住笑道:“珍妃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妹妹自然不敢是发脾气的,妹妹劳烦凌姐姐关心了。”瑜江并不抬头,口气亦是平淡,随意敷衍着。
“关心珍妃的可不是本宫,”凌妃将酒杯的酒水一口饮尽,继而斜睨她一眼,笑道:“是皇上。”
闻言,瑜江才微微侧头,看向了允毅。而允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瑜江不觉什么,亦和他平静地对视着。而坐在远处的允憬更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歌舞停止,掌声响起。
允毅转头,只是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掌,继而对众人笑道:“摆夷歌舞果真精彩,不过朕的珍妃的舞姿似乎能更甚一筹。”
闻言,瑜江一愣。而摆夷大使自诩阅舞无数,此刻更是忍不住站起来,对允毅道:“既然如此,便叫珍妃娘娘来舞一曲吧!也让尔等开一开眼界。”
允毅似乎笑意更甚,只在等这一句话,他看向了座下的瑜江,说:“既然大使也如是说了,珍妃你就出来舞一曲。”
瑜江知道,允毅是因为见她心不在焉才会如此捉弄她。她很清楚,允毅是那样的讨厌自己心不在焉。
那她认错便是了。
瑜江苦笑一声,站了起来,眼睛凝住允毅,并没有移开,她说:“臣妾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了新文,所以我决定本文今日两更。
☆、云淡天长(三)
回到淑华宫时,瑜江依旧倚在矮几上发呆,直到允毅来了,她才坐起了身子木然地看向他。
允毅欲要板住面孔说她些什么时,却始终舍不得开口。
适才在重喜宫中,瑜江走到殿中,她对摆夷的领头舞女道:“可否借本宫水袖一用。”舞女不敢怠慢,将水袖双手呈上。
瑜江笑靥如花,只凝住座上的允毅一人。
她轻甩水袖,点起了脚尖,她缓缓挪动身形,绕着原点转了一个圈。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水袖更是随着瑜江的转动而飞扬起来,围着舞者画成了七彩纷呈的圆。
众人错愕不已,都愣愣然地看向了瑜江的所谓的舞姿。
突然,瑜江平直地甩出水袖,一个大跳行至了允毅的跟前,紧接着,跳起了一段众人熟悉的舞蹈。
正是刚才摆夷舞女所跳之舞。不过想必之下,瑜江的舞步却更为优雅,舞姿更为曼妙,乐师们纷纷看愣住,直到有一位乐师回过神来敲响钟鼓,乐曲才骤然而起。
允毅只觉得好笑,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适才的舞蹈,她还真是一个动作都没落下。
这样的瑜江,更是允毅和允憬从未见过的样子。
而早在瑜江踮起脚尖,甩出水袖之时,摆夷大使和众多摆夷舞女就被她精湛的舞技给折服。而后,她竟毫不费力的跳出了舞女们精心苦练的出云舞,甚至舞得更为震撼人心。
可他们并不知道,瑜江为了练舞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她从小的身板儿就硬,习舞极为艰难。可是父亲必须要她舞,非舞不可,并且一定要舞到最好。她只得苦练舞技,时常练到浑身淤青,练得想哭,可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她没有办法放弃。
才艺双全是她的责任,段政的女儿不允许输。
舞罢,重喜宫内雷鸣的叫好声,让允毅无不长足了脸。他笑道:“大使,朕的珍妃可让诸位失望了吗?”而摆夷大使更是连连赞叹,“鄙人不得不服!”
可这些,对于瑜江而言,都不重要。
此刻,见到允毅站在自己的跟前,瑜江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语气里含这些微微有些愧意,她轻声问他:“臣妾舞过了,皇上可原谅臣妾了?”
允毅见她明白,却反问她:“你何时惹了朕?如今要求朕的原谅?”
瑜江没有正面回他的话,只是说:“是臣妾不好,求皇上原谅。”
“是你不好。”允毅挑起她的下颚,嘴角竟是笑意,“朕不过小惩大诫,不许让你在朕的面前胡思乱想,心不在焉。”
瑜江被迫看向他,她凝住允毅的眼,她说:“臣妾再不会了,臣妾都但凭皇上责罚。”
允毅见她眼睛里竟布上了一层水汽。他眉心微动,倒未曾想过瑜江如此上了心,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手。
他转身坐在了软塌上,然后拉过了瑜江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随意的语气如是说:“今日一舞便算是罚过了,不过倘若你今日没有舞好,才是真正的是要责罚。”
“皇上从未见过臣妾跳舞,又如何知道臣妾不会给皇上丢脸?”瑜江看着他,略微不解。而允毅望着她,继而朗声笑道:“朕的珍妃,朕又何尝不了解?”
瑜江闻言,却是恍了神。他了解?他真的了解吗?
“你且告诉朕,为何今日如此魂不守舍?”允毅看着瑜江,如是问她,“朕适才听花梨说,你又发了一天的呆,是不是?”
瑜江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臂抱住允毅,头依靠在他的肩上,缓缓道:“今日是阿娘的生辰,臣妾只是想她了。”
闻言,允毅倒是微微愣住,他不觉笑了笑,环住瑜江的身体,喟叹道:“原来,是朕错怪了你、罚错了你。”
“臣妾是情愿为皇上跳舞的,”她闭着眼睛,只是摇头,“没有做好皇上的妃子,才的确是臣妾的不好。”
允毅看着怀中的瑜江,愧色一闪而过。
心虚的是她。瑜江并不敢与允毅四目相对,她怕让允毅看出了破绽。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的自己还要辛苦,她痛得太辛苦了,痛得好像要死去一样。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才回到了宫中,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遣走了红芳,独自一个人走进了那片湘妃竹林。
湘妃竹林就在淑华宫后面,而这片竹林不过是因为瑜江偶然提及了湘妃竹,不出三日,大片的湘妃竹就在这里落了根,此等恩宠,宫闱内无人不羡慕。
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了那里的允憬。瑜江知道,允憬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
见到瑜江已经来了,允憬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在这个天然绝密的境地里,彼此看着对方。
瑜江避开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去,苦笑道:“想必宫宴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既然七爷和瑜江都早早离席,不如也开诚布公的把话说清楚吧。”
瑜江告诉自己,她和七爷之间是需要了断的,儿女私情,不该牵绊住七爷的!
允憬不说话,而瑜江则是一字一句:“瑜江知道七爷的心意,也知道七爷愿意帮助瑜江离开皇城,可是七爷该知道,瑜江不愿,瑜江是心甘情愿的陪在皇上身边,也是心甘情愿为七爷和父亲谋这个天下。”
“大概是在景和六年的时候吧,我们做的那一段假戏,我是它希望是成真的。”允憬笑了笑,自顾自的提起这段往事,“我承认那时候的自己做得不好,敢爱却不敢认,是我后知后觉。”
瑜江双眸紧闭,没有回头。如今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头。
“有时候我在想,若是瑜江能是我的王妃,该有多好?可是你走了,你去了皇兄的身边,做了我皇兄的女人,而且原因,却是因为我!”
“瑜江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皇兄真狠,他让我一次一次的看到你和他的伉俪情深,他在不断提醒着我愚蠢的过失,愚蠢的放手,我是那样的后悔当初放你离开,就算你是段政的女儿,我也不该放你离开。”
“我只要想到你的好只有皇兄可以享有,我就觉得痛苦难当!”
“我不该为了自己的权谋让你受这样苦!我不该娶了司徒氏,我根本就不爱她!”
瑜江突然发了狠似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压抑着哭声,苦苦哀求他:“七爷,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瑜江何尝不了解何尝不明白?可这是瑜江唯一能帮七爷的方法啊!瑜江没有退路,没有!”
允憬突然上前,钳住瑜江的手臂,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允憬看着瑜江满脸泪痕的模样,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就在瑜江的耳旁骤然响起:
“瑜江,这天下我不要了,我只要你跟我走。”
她惊住,木然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瑜江只觉得难以置信,“七爷,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天我不要了,我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去做平凡人,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允憬早已经知道,若是没有瑜江,这偌大的江山到手,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瑜江的眼泪扑扑掉落下来,落在了允憬的手背上,她瞪大了双眸看着他。
“瑜江,我真的再也骗不了我自己,我喜欢你,我可以只要你一个人。”允憬苦笑着看着她。
而瑜江却抗拒了,她想要挣脱开允憬禁锢自己的手,“不可以,七爷不可以……”
允憬只是突然收紧了环抱瑜江的力道,将她揽在怀里,然后低头强横地吻住了她的双唇。瑜江惊愕的失去了反应能力,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七爷啊,这是她的七爷啊!
允憬吻得她很用力,仿佛是要吞噬掉她一般。最后,他才慢慢地放开了瑜江,他看着早已经木讷住的她,轻声问:“瑜江,其实你是愿意跟我走的,是不是?”
她想,她发了疯地想!可她从来不敢自私,从来不敢相信,这样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以发生。她习惯接受血淋淋的事实,却没有能力去追求好的东西。
瑜江看着允憬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一个字,险些就要蹦了出来。
她的理智偏偏恢复的这样快,她没有忘记她的父亲,她的娘家,她的身份,还有她此行的目的。
瑜江启唇,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不可以,七爷不可以,瑜江是皇上的妃子,生生世世都是皇上的妃子,哪里都去不了。”
“瑜江!”
她缓缓后退几步,苦笑一声,“那年入宫,瑜江在父亲面前起誓,不得天下誓不休,瑜江不能背叛誓言,不能背叛父亲,更不能背叛瑜江七爷!”
““王爷,你的心应该属于天下,如今七爷带瑜江走,瑜江就是陷七爷于不忠不义。”
允憬气极,他上前再度抓住瑜江的手,怒道:“段瑜江,为何你如此执迷不悟?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为自己而活!你原本可以好好的活着,你为什么就是不选择!”
“王爷,这是命,这是瑜江的命!”瑜江被他抓得很疼,可是都不及心口疼得厉害,她说得是那样的平静。
允憬满目痛色,手上力道愈发得大:“难道我放弃了夺这天下都不够吗?我左不过只是想要你段瑜江一个人而已!”
“那七爷,又如何斗得过皇上呢?”
瑜江被掐的痛哭,泪流不止,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让允憬生不如死:“七爷,天下和瑜江都在皇上手里,若你不要天下,自然也要不得瑜江。”
他在一瞬间,松开了自己因为怒极而发青的手掌。
是啊,这个天下和瑜江都在皇兄的手上,自己又有何资本去索取其中一个!
“七爷说得对,瑜江的一切只有皇上才能享有,瑜江的身体,还有瑜江的心。”
瑜江看到了允憬的失落和绝望,泪眼中,他的样子模糊不清,她努力让自己咬清楚每一个字,“瑜江今日便是要与七爷斩断儿女私情,瑜江不愿再连累七爷,也请七爷不要再连累瑜江!”
“而今后瑜江种种,从此都与七爷再无相干!”
说罢,瑜江已经跑出了湘妃竹林,最后伏在后阁的廊柱上失声痛哭。她知道,他们硬生生地在彼此身上插了一刀又一刀,插得血肉模糊。
直到夜色风干了自己的泪眼,和自己的心,她才敢走回披香殿,才敢重新站在众人面前,变回那个珍妃段氏。
她在允毅跟前,只是装得太像了。
想到这里,瑜江的眼泪终究是顺着允毅的脖颈,缓缓流了下来。
☆、云淡天长(四)
秋天的风还是很冷的,湘妃竹林中的竹叶和竹枝,被瑟瑟的秋风将竹叶和竹枝打得哗哗作响。允憬还妄想着,也许刚才是风声过绝,才会让他听错了那些话。
他以为只要他放弃了争夺天下就可以了,他以为他只要有瑜江就可以了。可是到头来情愿的是自己,瑜江她并不愿。
不得天下誓不休。
这样的念头在允憬的脑海不断的胀大,因为所有他想要的一切都在皇帝的手中,天下和瑜江。
淑华宫外,在亥时的时候有巡查的侍卫经过,而没有人知道允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厷煜这天晚上吵得极厉害,半夜三更才睡着。司徒如仪除了厷煜入睡,还要等着允憬回来,这样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寝屋里等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终于将允憬等了回来。可是她没想到,允憬会喝酒,还会喝得这样醉。
司徒如仪连忙上前搀扶住允憬,心疼至极:“七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这样多得酒?”她的七爷从来不会如此失态,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才让他借酒消愁。
她踉跄几步地将允憬扶上床去,让他躺好身子。又连忙去打了水,坐在床榻边上,用毛巾替他细致地擦拭额头上,身上的热汗。
允憬双眼紧闭,眉头蹙的很深。司徒如仪看着他,觉得万分不忍。究竟是什么缘故让七爷难过,是皇上为难他了吗?还是……
聪明如她,她的脑海一瞬间被一个木偶模样的东西悄然击中。
她慌张起身,不敢相信。司徒如仪看着允憬睡得安稳,却终究不愿意相信,不会的,不会是那个女子,就算七爷真的喜欢她,凭借七爷身份地位又如何得不到她,还要遭受这般的相思之苦?
司徒如仪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正欲转身要去放下毛巾的时候,却突然被允憬抓住了自己的手。
她愣住,滚烫的掌心烧着司徒如仪的手和心。她不敢回头看他。
接着,她听见了允憬的声音:“瑜江,不要离开我。”
他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温软,那样的情深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瑜江。
司徒如仪手上毛巾掉了下来,在地上散作了一团。
她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似乎是在江南的时候,她听见珍妃在皇帝面前自称过瑜江。那时候她才知道,哦,原来珍妃段氏的闺名叫做瑜江。
而如今,她听见了七爷叫出了这个名字,她的吃惊难以形容。
司徒如仪猛地转身回头他,他的神情是说不出的苦痛。她突然跪在他的跟前,口不择言地问他:“七爷,她是珍妃吗?她是当今的珍妃娘娘吗?七爷你怎么会……”
或许真的是这个女子,因为就算七爷真的喜欢她,凭借七爷身份地位是无论如如何也得不到她,还要遭受这般的相思之苦!
可是司徒如仪不愿意